当他温热厚实的大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时,她掌心有种微麻的感觉。这是否就是爱情传说中触电的感觉?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开始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交往。渐渐熟悉后,方君瑶得知简睿刚以品学兼优的成绩拿到硕士学位,在某知名企业任财务主管。他出身普通的小康之家,父亲是医生,母亲是护士。很常见的医护组合家庭。

恋爱关系正式确定后,简睿带她回家见过父母。他家在一幢公寓楼的八层,四室两厅的房子布置得整洁朴素又美观。他母亲是一个端庄温婉的中年女子,待人和蔼可亲,又不会言语间太过热络得让人受不了。他父亲则脸色严峻,不爱说话,只是用眼睛不停地打量她。那眼光像带刺般看得她颇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吃完晚餐后走出公寓楼,方君瑶马上大发娇嗔:“简睿,你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

简睿否认:“怎么会。”

“我觉得他看我的眼光怪怪的。”

“爸爸平时就是很严肃的样子,初见陌生人不会太随和,你别介意。”

“这样啊!我还以为他不喜欢我呢。不过也没关系,你喜欢我就行了。你喜欢我吗?”

方君瑶勾着简睿的脖子笑盈盈地看着他问,他的眼神略作恍惚,很快回过神来:“当然。”

方君瑶脸上的笑容甜如蜜,踮起脚尖,她在他薄薄的唇上印上自己的唇。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简睿待她,一直是谦谦君子,守礼如法。

温而软的唇,轻而柔的吻,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撩拔着…简睿开始有所反应,双手环上她的腰,唇齿间的相依逐渐变得火热缠绵。

在他们头顶,八楼的一间窗户里,深紫色窗帘无风自动。一双眼睛隐密地看着楼下拥吻在一起的年轻人…

第八章

挂号、交钱、拍片、拿药…方君玮扶着顾芳喜在医院楼上楼下地来回跑。本来想叫个人来替他办这种事,但想一想他是未来董事局的龙头老大,却跟一个小职员较劲,还害她受了伤,说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好听,便罢了。这回自己跑腿当差好了。

顾芳喜的伤不算严重。脚踝只是扭伤,没什么大碍。膝盖和小腿的皮外伤用碘酒清洗干净后涂了药,医生还开了些消炎药给她带回去吃,并交代伤口未愈合前不要碰到水。

方君玮把她送回家,电动车替她放进楼下的车库,再扶着她回三楼的家里。

“你家里人都不在?”

“我哥留学美国后在那边定居,爸妈申请探亲签证看他去了。”

“哦。”

方君玮扶她在沙发上坐下,四处看了看,这个家不大,小小巧巧的三室一厅。陈设极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音乐铃声响起,是方君玮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应了几句,挂掉电话便道:“你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我还有朋友在等我过去吃饭。你的脚不方便,就休息几天再去上班吧。算带薪休假。”

他要走,顾芳喜捧着头一脸苦相。不能让他走哇!他一走,她就要成杀人犯了。得想办法留住他。

“你要去吃饭,我也要吃饭啊!你能不能先弄点吃的来给我吃?”

“那…你想吃什么?我叫人送过来。”

“我突然很想很想吃泉记的牛肉羹,那味道相当不错了。”

方君玮拿着手机问:“那家店在哪?我马上叫人去买了送来。”

“送来的不好吃,一定要在他们店里趁着刚出锅的鲜和热吃。”

“你的意思是…”

顾芳喜也不跟他绕圈子了,直言不讳:“是,我就是想让你带我去那家店里吃。”

一边说一边把她那条受伤的腿抬到茶几上来,意思很明显:你把我伤成这样,带我去吃一碗牛肉羹还要有意见?

方君玮哑然,半响后方道:“好,我带你去吃牛肉羹。”

没办法,大餐只好放弃了。赶紧带她吃了牛肉羹再送她回来,还能赶得上看名模主场秀。

方君玮没有想到,泉记居然这么远。从顾芳喜家到泉记,刚好是一个城市的东西两端。他横穿了整座城市才找到那家专卖牛肉羹的小铺,生意好得还没有位子,拿了餐牌在店堂旁的长椅上等了近半小时才等到那两碗牛肉羹。

顾芳喜吃得津津有味,他却食不下咽。看看时间,珠宝秀快开始了。他还一身华服地窝在这桌椅油腻的小店,手里捧着的碗沿还有细微缺口。而他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在响不停。

“你能不能吃快一点?”

看着顾芳喜一勺汤都要细细地分两次啜,方君玮实在是着急。

顾芳喜就是故意跑这么远的店来,故意吃这么慢的,好拖时间。

“哪有催女士吃饭吃快点的,你真没风度。”

方君玮气结,无可奈何之余,大大懊恼自己为什么一时猪油蒙了心要去吓唬她。心急如焚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急着急着不急了,已经赶不上了,急也没用。电话还在不依不饶地响,那群朋友们看来要把他追踪到底。方君玮听得烦,干脆关了机。

再一次把顾芳喜送回家,方君玮道:“这回我可以走了吧?”

他只是随口这么一问,谁知顾芳喜答得毫不迟疑:“还不行。”

“还不行?医院也带你去了,晚饭也请你吃了。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要赔偿金,要多少你说话。”

方君玮按捺了半天的性子再也按捺不住了:不就是吓得你摔了一跤嘛,这么没完没了折腾人。

“我不要赔偿金,我要…我要你今晚留在这里陪我。”

顾芳喜算算时间,她说那句“你去死吧”,时大概是下午六时过一点的时间,得到明天早晨六点半后才能让方君玮离开。

“什么?要我今晚留在这里陪你。”

方君玮怀疑自己听错了,闹了半天,这个女孩子是在变着法子要对他投怀送抱吗?可她不是对简睿似乎更情有独钟嘛!

顾芳喜意识到自己的话容易让人误会,赶紧解释清楚:

“喂,你别想歪了。我要你留下来陪我的意思,只是让你坐在这里当听差,万一我有什么情况行动不便好吩咐你。”

“你有什么事情行动不方便?洗澡吗?需要不需要我替你…”方君玮故意拉长声音不说了。

“住口了,你只要坐这里就行了。有什么事情我自会叫你。”

“喂,你胆子会不会太大?你家里就你一个女孩子,你却坚持让我这个男人留下来,你就不怕我那个那个…什么什么?”方君玮摆出一付色迷迷的样子吓唬她。

“我才不怕你,你要敢乱来,我就…”顾芳喜本来仗着她有“乌鸦嘴神功”护体,可话说到一半哑了,因为突然想起彗星大仙的话:“我并不是任你索取无度的,一天之内不超过三次。”

事不过三,算一算她今天好象已经三次了。再细算一算,不是好象,而是确定已经三次了。一次让王经理牙痛,一次让方君玮下颚脱臼,再一次差点让他死了。

糟糕,方君玮留在屋里和她孤男寡女对处很危险。万一他真的霸王硬上弓,她一介弱质女流加伤兵,只有束手就擒的份。顾不得腿伤她就跳起来,蹦着去打开房门,“你快走你快走,你马上给我走。”

这种花心大少加色狼死了就死了,也算是为民除害。

她前后变化这么快,方君玮有点适应不过来:“咦,刚才还不让我走,现在又急不可耐地轰人,你这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你快走了。”

方君玮走到门口,看看她:“好,我这就走。你呀,一会把门窗都锁好,一个人在家里小心点,晚上最好别放人进来。还有,你的伤口不能碰水,一会洗澡时自己多注意啊!”

交代完注意事项,方君玮抬足要朝门外走去。后领却被顾芳喜一把拎住:“你回来,不准走。”

“又怎么了?”方君玮莫名其妙。

“我想了想,还是得让你留下来陪着我。不然我害怕。”

“你不怕我?”

“我不怕你。”顾芳喜真不怕他了,听了他那番叮咛的话,顾芳喜觉得这家伙其实人不坏。真让他走了出什么意外一命呜呼,那岂不是她误杀良民。

方君玮瞪了她半天,一声长叹:“我怕了你了,我真怕了你了,我有种湿手沾上干面粉、甩都甩不掉的感觉。”

顾芳喜翻白眼,她还想赶紧甩掉他呢,这不特殊时期不能够嘛!

“放心了,我不会缠着你不放的,明天一早就放你走人。”

顾芳喜平时洗澡特别慢,喜欢泡在浴缸里慢慢地洗。可是今天胡乱擦洗一下就出来了。一是腿上有伤泡不成澡,二是她在卫生间里洗澡,外面客厅坐着一个男人能清楚地听到她水声哗啦,感觉特别不自在。于是速战速决。

她洗得干干净净地出来,一身沐浴露的清香。黑发湿得诱惑,衬得肌肤粉红润白如初春桃花。方君玮看她一眼,作蠢蠢欲动状:“啊!我心猿意马了。”

“闭上你的眼睛了。”

“喂,我也想洗澡,你找身衣裳给我换换吧。”

顾芳喜找了哥哥的一身旧衣裳给方君玮临时换洗用,虽然不合体,也勉强穿上了。他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问:“今晚我睡哪?”

“你睡我哥的房间。”顾芳喜指一个房间给他看。

“你非留我下来,却不肯让我睡你的香闺。真是蹉跎…”

方君玮话没说完,顾芳喜举起手里的梳子作势要朝着他扔过去,他忙一头蹿进了她指定的房间。

夜深了,顾芳喜睡得正香。

突然听到隔壁房间轰地一声响,她从梦乡惊醒,怎么回事?隔壁怎么了?忙拖着伤腿跑去隔壁敲门:“方经理…方公子…”

敲两下没人应,马上拧开门把冲进去:“方君玮你怎么了?还活着没?”

只听到床的方向有声音传来:“托福,还活着呢。”

顾芳喜听到他能答话,心里一松,这才想到打开灯来看情形。

灯一亮起,她整张嘴张得合不拢。吊顶的天花板怎么塌了好大一块下来?一半砸在地板上,一半砸在床上。方君玮的人睡在被子里,被子被埋在天花板碎块里。他正从被子里钻出来,以求脱身。

顾芳喜走过去帮忙拉他一把:“你还好吧,有没有砸伤你?”

方君玮跳下床,活动一下身体:“还好,没什么大问题。你们家的装修是不是很有些年头了,怎么好好的天花板就掉了?”

看着满室狼藉,顾芳喜叹了一口气。去年才新装修的房子,年头短着呢。只是灾气呀…彗星大仙的法力呀…她抱着头呻吟:不是吧,大仙,真得非要把他带在身边12小时才行吗?我已经让他跟我一屋住了,这样还要出事。难道得让我带着他睡吗?我又不是幼稚园的阿姨。

第九章

看到顾芳喜一付欲哭无泪的样子,方君玮还以为她心痛房子,慷慨地说:“好了,既然是我睡在这里塌了天花板,那我负责替你修好。明天我就让一家装修公司来给你重新装修。”

“我不是烦这个,我是烦今天晚上怎么办?”

“哦,是啊,这个房间不能睡了,你们不是还有个房间吗?”

“我爸我妈的房间不让人睡的。”

要是再让他去睡,不定又会出什么事。

“那怎么办,那可就只有跟你一个房间睡了。”方君玮笑得促狭。

“美得你,睡客厅沙发去。”

她抱了一床被子往长沙发上一放,方君玮愁眉苦脸:“有没搞错,我在家里睡的床有三米宽,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你哥那张床我都嫌小了,这会竟还让我睡沙发。”

“不想睡沙发就睡地板,地板多宽啊,你更是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我说,我回去睡行不行?”方君玮跟她商量。

顾芳喜断然否决:“不行,明天一早你再走。”

三人的长沙发让方君玮占据了,一侧还有张双人沙发,侧对着电视机,顾芳喜抱了自己的被子在上面躺下。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顾芳喜打开电视:“没什么意思,被吵醒了一时睡不着,窝在这里看会电视再进去睡。”

“可你在看电视我怎么睡得着?”

“我开小声点就是了。”

一来沙发太小睡着不舒服,二来电视机又开着,方君玮很久都没睡着。看见顾芳喜一直在看电视,毫无睡意的样子,他不由说:“干脆你在这里看着电视睡沙发,我上你里屋的床上睡行不行?”

“不行,我的房间不能让男人睡。”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方君玮气得一掀被子坐起来,忍无可忍地说:“我走,我回家睡舒服的去。”

他边说话边找鞋子,顾芳喜忙一把去拖他,动作急了点,整个人从沙发摔下来,伤口在茶几上碰了一下。痛彻心肺,啊的一声惨叫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方君玮被她叫得吓一跳,深更半夜,这样的惨叫声很折磨神经的。赶紧把她扶起来一看,伤口又渗出血来了。手忙脚乱地找药,“医生开的那些搽的药呢?你搁哪了?”

止住血搽好药,方君玮再不敢提要走的事,老老实实在长沙发上躺下去。虽然睡得极不舒服,耳边又有电视机吵着,可久而久之,到底还是抗不过睡魔,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睁眼时,日光已经明明地晒上了脸。在沙发上窝了一夜,浑身都几乎僵掉了。方君玮费力地坐起来一看,电视机还在白花花地亮着。一旁的双人沙发上,顾芳喜还犹自抱被沉睡。

她昨晚也在沙发上睡的,里屋大好一张床白白闲置了一夜。方君玮活动着自己僵硬的身躯,大有浪费可惜之感。

轻手轻脚地,他去卫生间习惯性冲了一个清晨冷水浴。再出来时,顾芳喜正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意识尚朦胧间,突然见家里有个男人走来走去,她哇的一声蹦起来,指着方君玮的手直颤拌:“你你你…你怎么会在我家?”

“小姐,你的记忆力不是这么差吧?昨晚你死活要我留下来陪你,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我走。”

顾芳喜怔了怔,想起前因后果来。马上抬头看壁上的时钟,已经快指向八点了。时间过了,可以解禁了。

她马上跳下沙发,把方君玮往门口推:“我现在不要你陪了,你快走你快走。”

方君玮抗议:“喂,你过河折桥也不要做得这么快吧!”

顾芳喜不由分说地打开门把他推出去:“你赶紧走吧,还有,你出去后别跟人说在我家住过一夜啊。否则,我要你好看。”

最后那句,是斩钉截铁的语气,绝非虚张声势的恫吓。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方君玮莫名其妙又怒火中烧地立在门前。这个女人,昨晚拼命拦住不让走的是她,今早轰人赶客一把将他推出门外的也是她,两付面孔变化之快真是让人无所适从。她是不是神经病啊?

他不甘心地嘭嘭嘭砸门:“喂,顾芳喜,我的衣服还在你家,开门让我进去换一下。”

他身上还穿着她哥哥的旧汗衫旧球裤,汗衫小了,球裤短了,这样子走出去怎么见人?

门只谨慎地开了一条缝,他的衣服被塞出来。同时塞出来的还有一句话:“到你自己车里换去吧。”

方君玮简直肺都气炸了。不过一会功夫,这女人就简直避他如避麻风。愤愤然一跺脚,他转身下了楼。走得脚步咚咚咚如战鼓擂。

***

薰风四月的清晨。方凯奕和妻子香蕙若、女儿方君瑶一起在面对花园的露台上吃草餐。

一园风光正好,草茵浓翠,树荫碧青,花枝上处处粉萼朱蕊。栀子花偷月沁白,石榴花与日争红,海棠花和烟和露两不胜。方夫人香蕙若看着庭前草木鲜妍繁丽的景致,微笑地说:“这暮春初夏的满园芳菲,倒恰恰应了一个词牌名——满庭芳。”

香蕙若已年过四十,但一张柔和晶莹的面孔依然楚楚动人。她个子娇小,身形纤弱,又喜欢穿轻盈飘逸如纱、罗、绸、丝等质地的衣裳,翩翩然一如娇花风中袅,说不出的风流蕴藉。她是那一种如兰草般幽丽婉约的古典美女,这类美女在现代都市中已经如和氏壁般再难寻觅。

方君瑶的容貌和母亲长得颇为相似,但母女俩的气质截然不同。香蕙若要是比拟为清雅兰花,那方君瑶就是一朵娇艳玫瑰。

“词牌名?满庭芳?妈咪,什么意思呀?”

方君瑶自幼就读贵族化名校,接受西方教育长大。英法语言发音地道准确,西洋乐器玩得得心应手。而对于古老中国文化的东西反倒不太清楚。在国际化的大趋势下,越来越多的中国年轻人西化。尤其是富豪人家的子弟。

香蕙若含笑叹息:“你们这些孩子呀!连这个都不知道了。诗词你总知道吧?”

“诗词我听说过,唐诗宋词嘛。”唐诗宋词的名气之大,倒令她还有所耳闻。

“词始于唐,盛于宋,是一种脍炙人口的文学表达形式。词牌——即是词的格式的名称。”

顿了顿,香蕙若接着说下去,声音清润动听如玉佩相击。

“词牌名的字面大都是极美妙的汉字组合,意境至为隽永深远。那一个个过目难忘的名字:蝶恋花、钗头凤、虞美人、浣溪沙…都婉约诗意如古画卷。轻舒漫展徐徐打开,有一个个年代久远的凄艳往事魂魄归来,有一曲曲落花烟重的悠悠清歌飘飘渺渺。引人如入无穷之门,似游无极之野…”

“——妈咪。”香蕙惹充满感情的叙说被女儿打断了。“您说这么多人家听不懂了。”

香蕙若苦笑地看向丈夫,方凯奕亦摇头:“蕙若,你何苦对牛谈琴。你也知道这两个孩子没有一个有你当年‘琴棋书画诗酒花’的雅好了。”

方君瑶插嘴道:“谁说的,我还是爱好琴的了,虽然是西洋琴但也沾了‘琴’字的边不是?哥哥更不沾边。哦,不对,他还是沾了一个‘酒’字的。不过是‘酒色财气’的‘酒’。”

提起儿子,方凯奕的眉头皱了起来:“君玮昨晚又没回家,又不知上哪花天酒地的鬼混去了。”

“别这样说儿子,他只是贪玩了一点,又不坏。”

香蕙若轻声一语,却让方凯奕蹙起的眉头舒展大半:“他是不坏,但未免太没出息,整天就知道东游西逛地玩。简睿和他是同龄人,都是二十五岁,你看看人家简睿多稳重能干。”

说到简睿,香蕙若和方君瑶一起微笑起来:“简睿那个孩子我很喜欢。君瑶你以前交的那些男朋友,加在一起都不如他。”

方君瑶乐得合不拢嘴:“妈咪,我把您这句评价告诉他,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君瑶,你平时在他面前不要太骄纵了。小姐脾气要收敛一点,知道吗?”方凯奕告诫女儿。

“爹地,我知道了。”

香蕙若对女儿说:“君瑶,今天晚上叫简睿来家里吃饭吧。”

“好哇。”

一家三口正在露台上言笑晏晏地吃早餐,方君玮横穿花园走过来了。一眼看见露台上的人,想避又来不及,只有硬着头皮走过去打招呼:“爹地、妈咪,早安。”

方凯奕瞪了他一眼:“早,你回来得真早。大少爷又到哪里夜夜笙歌偎红倚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