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点点头,“解决了。”

戈薇。我看着她,觉得眼角有点抽,早该想到的嘛,戈薇是阿骜的学妹啊。

“呀,欧阳姐姐,你也来玩啊。”戈薇笑着跟我打招呼。

“嗯,”我点点头,指向地上的妖怪尸体,“说起来,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东西?”

犬夜叉瞟了一眼戈薇,“你问她。”

戈薇微微红了脸,“我想给大家带点那边的土产,七宝就帮我找了一些据说很好吃的…”她顿了一下,犬夜叉补充,“休眠期的妖怪。我说你这女人怎么也不动动脑子,七宝说好吃你也能吃吗?害我要跟着过来忙活一整天。”

“我又不知道那些东西加热就会变成妖怪啊。而且,味道的确不错的说。”

吃…妖怪?我看着地上那一堆绿色的粘稠的不明物体,只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涌,连忙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好么?”

那两个点点头,就由戈薇带路往一边走去。

旁边有个男生看着我们往人群外走,怔怔的来了一句,“演完了么?”

呃…搞了半天人家犬夜叉费尽力气在除妖,这些家伙一直在当戏看?

忘记的是什么

“我说,你那天跑哪去了?”犬夜叉一边走一边问我。

“哪天?”我说。

“就是我来找你去见杀生丸的那天啊,我跳进井里一转身你就不见了,我跳回来看你也不在,车还在一边放着——”

他不提我还差点忘记了,我瞪着他,“你还敢说啊。莫明其妙抓了人就走,害我的自行车丢了,你要怎么赔吧?”

“我——”他楞了一下,搔了搔头,“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总之我的车丢了,这是你造成的没法改变的事实。”

“我——”

前面戈薇扭过头来,“犬夜叉你把人家的车怎么了?”

犬夜叉搔了搔头,“也…没怎么样…”

“你这笨蛋,每次过来都只会给我惹麻烦!”

“啊,你以为我喜欢过来啊?还不是你这笨女人每次都惹一堆麻烦叫我过来收拾。上次也是这次也是,居然还把妖怪带来——”

他话还没说完,戈薇已瞪着眼,鼓着腮,大叫一声,“坐下!”

“啪”的一声,刚刚还威风凛凛的半妖立刻就脸朝下跌在地上。

我轻笑了声,这笨蛋几时才能学会不要顶撞可以随便制服自己的女人?还是说他也根本乐在其中?

犬夜叉听到我笑,从地上爬起来,瞪着我,“喂,说起来,你是不是真的拿了丛云牙?”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吓?”

“我家老头子的剑啊,是不是真的在你手上?”

“没有啊。”虽然我用是用过一下,但是只一晃就没了。

“那为什么杀生丸会一口咬定在你那里?”犬夜叉那次不在场,是后面才赶来的,所以当时的情况他其实并不清楚。但是戈薇是看见的,所以我犹豫了一下,应该怎么解释。还没想好呢,戈薇已经先问:“那天,在那妖洞里,你用的就是丛云牙?”

“嗯。”我点点头,“但是,你也看到,我只挥了一下,它就消失了。我也不知上哪了。”

“那你是怎么得到它的?”犬夜叉问。

“不知道。突然就出现了。”我一摊手,决定还是不告诉他们玉如意的事情。

犬夜叉盯着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相信的样子。我问:“杀生丸最近还经常找你们吗?”

“倒不像之前那么常来了,不过偶尔碰上还是会问。”

听起来,似乎不太妙。虽然欲擒故纵是个好办法,但是,老话说得好,男人这种生物通常都没什么耐心的。万一时间一拖长,他的兴趣没那么大了,慢慢连我是谁都不记得,那可就不好办了。

看来还是抽空去让他加深一下印象才行。

犬夜叉似乎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前面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犬夜叉皱了眉,看向那边,“不会还有没有清除干净的妖怪吧?”

“应该没有了吧?”戈微的声音明显有点不确定。

“那么,还是去看看吧。”

过去那边,才发现并不是什么妖怪,只是纱织一行要离开,校长带了一堆人在送而已,阿骜也在。我说怎么半天不见他来找我。

艾俄洛斯还是保持着一步的距离站在纱织身后,看向阿骜也好,目光从我身上扫过也好,似乎完全没有异常的感觉。

连大艾的记忆都被消掉了?我怔了一下,祁红未免做得太彻底了吧?人家这么难得才有和黄金GG们搭讪的机会啊,他这一忘,要几时才能再见面?这样想的时候,我差一点就要冲过去拖住正在为纱织拉开车门的艾俄洛斯。不过残存的那一点点理智想,万一我这么贸然冲过去,九成以上会被当成敌人吧?大概会有被原子闪电光束拳轰到天上去变流星的危险。这才犹豫了一下,那边人已经进了车子,徐徐开动。

我长长叹了口气,难道这就是缘分?不行,一定要想想看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阿骜在那边像是看到我了,跟难波南说了几句,就往这边走过来。“桀。”

我应了声,旁边戈薇已甜甜的打了招呼,“欧阳学长。好久不见了。”

阿骜怔了一下,然后就挂上他的招牌笑容,“嗯,你好。”他停了一下,目光扫向一边东嗅西嗅的犬夜叉,微微皱了下眉,“连你也来了啊?”

戈薇一把揪过犬夜叉,“学长跟你打招呼呢,乱嗅什么。”

犬夜叉没好气的哼了声,阿骜也就只笑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乌云罩顶气压偏低的感觉,于是我连忙拉起阿骜就走,“你刚刚被他们抓去送人,还没吃饭的吗?我们去吃东西。”

“我们回家吧。”阿骜跟着我走了几步,突然道。

“耶?”我怔了一下,看向他。“这就回去?”

“嗯,我有点累了。”

“可是舞会…”

他斜了我一眼,“你想跳?”

想跳舞的那个不是他自己吗?不然我们下午不就已经回去了?我打了个哈哈,“也不是,只是那么多女生等着跟你跳舞啊,你就这么回去,她们不是太可怜了嘛。”

他停下来,转过身,咬牙看着我,居然没吼,只轻轻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为别人着想了?”

但是他这样平静的态度,不知为什么,反而对我更有威胁力。我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看向一边,故做轻松道:“偶尔也会良心发心一下么。”

阿骜抓住我,令我正视他,“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

“好吧。”我耸了耸肩,“你想说什么?”

他又咬了咬牙,然后低低道:“你是想去跳舞,还是回家!”

我静了两秒钟,叹了口气,“好吧,回家。”

原来刚刚那个乌云罩顶并不是错觉。离开那个灯火通明彩灯映红天的校园才发现,真的是变天了。风愈来愈大,天空暗沉沉的,无星无月,偶尔还有沉闷的雷声自远方传来,眼见着要下大雨。

“下午还好好的,说变天就变了呢。”

我一面抱怨着,一面伸手招出租车。

阿骜没说话,站在我旁边,眉头紧锁着。

“怎么了?”我问。

“我在想,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我楞了一下,识相的闭了嘴。他这么介意的话,忘记的事情在他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吧,如果让他知道是我搞出来的问题,不杀了我才怪。

一路无言。

运气还算好,才一进门,雨就瓢泼一样下下来。阿骜的行李还丢在客厅里,显然是回来没见着人直接就去学校了。我站在那里,瞟着他,他也没多说什么,把箱子拎上去。然后随便弄了点东西吃。

他吃完起身要去洗碗时,我叫住他。“我来收拾,你去洗洗睡吧。不是累了么?”

“嗯。”他也没推辞,点点头就去洗澡了。

我收拾了桌子进厨房洗碗。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我到是有点庆幸阿骜早早的拖我回来。洗完了碗正一只一只擦干收进碗柜的时候,外面突然一个霹雳,电灯跟着闪了两下,灭了。

咦?停电?我一怔,黑暗里又看不清楚,手上那只碟子便没放好地方,一滑就跌下来,“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外面的路灯也不亮了,大概是哪里的线被雷劈了吧,也不知会停到几时。我站在那里没动,打算等眼睛适应一点,去找手电和蜡烛。这个时候就觉得,柯南他们的手表电筒真是方便啊。

“桀。”

阿骜大概是听到声音,一面叫一面快步走过来。

这个白痴,不知道停电的时候先不要乱跑比较好么?我这练武的人都还看不清东西,何况他?我连忙叫了声,“没事,我打破了个碟子,你先别过来,小心踩到——”

我话没落音,已听到刺耳的摩擦声。显然阿骜这笨蛋不但踩到了,而且还滑了出去。我连忙冲过去,勉强来得及接住他,没有摔下去。

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的呼吸听起来明显比平时粗重。我有点担心,一面问“有没有哪里受伤?”一面便伸手去摸他。

“桀。”他抓住我的手,“我没事,你别乱摸!”

人家一片好心啊,说得我好像有意要吃他豆腐一样。我撇了撇嘴,想抽回自己的手不理他,他却不肯放。过了一会,阿骜问:“桀,你其实想留在学校跳舞是不是?”

跳舞?我对那种运动兴趣不大,说想留下看帅哥倒是有点。毕竟虽然这几天在那边这样那样的帅哥也看到不少,可是我顶着阿骜的身份,一个也没有勾搭,很有一点不甘心啊。

阿骜见我没说话,站直了身子,一手抓着我的手没放,另一只手环上了我的腰,轻轻道:“如果你想跳的话,我陪你吧。”

“耶?”

这家伙搞什么啊?从今天出现开始,就没做过一件正常的事情。有一个瞬间,我甚至在想,我要不要怀疑一下,我家弟弟被外星人附身了?

但是他显然自己并没有觉得怎么样,很认真的在带着舞步。我一开始有一点莫明其妙,但是慢慢的也就跟了上去,两人从厨房转到客厅来。

窗外有闪电划过,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我看着自己和阿骜的样子,不由失笑。

一个穿着睡衣,头发还滴着水,显然是洗澡洗到一半时跑出来的,另外一个还系着围裙,居然就那样,以外面的雨声做背景音乐,在一片黑暗的房间里跳华尔滋。

我笑得直不起腰,伏在阿骜肩上。闪电过后,房间里便重归黑暗,看不清阿骜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不满,“有这么好笑吗?”

“嗯,有啊。”

他静了一下,自己也笑起来,轻轻的抱着我,道:“虽然我到现在也还是想不起来,我到底做了什么决定,这样匆忙的从维也纳回来。但是,现在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就这样也挺好的。”

我静了一下,莫明的有点心虚,轻轻拍了拍他,“唔,不早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来电,你去睡吧。”

“嗯。你也早点睡吧。”他应了声,放开我。然后就听到脚步声缓缓向楼上移过去。

我摸到沙发边上,倒在上面,闭了眼,叹了口气。

我得承认,下午许的那个愿的确是失策了一点。果然是有得便有失,万事不能两全。阿骜这里也好,艾俄罗斯那里也好。

“你看起来很困扰呢,对自己许的愿望。”

清清冷冷的声音,幽幽在我身后响起来。除了祁红没有别的人了吧,我眼都没睁,反正睁开也看不见。“你不要老是像背后灵一样突然出现好不好?”

“其实你许愿的时候,可以说,除某人和某人之外的所有人吧?”祁红不理我,自顾说。

这家伙是一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吗?我翻了个白眼,“既然你当时就想到了,为什么偏偏要等到这时才提醒我?”

他淡淡笑了声,“我为什么要早提醒你?”

我一时被噎了一下,半晌才道:“那我要许第二个愿望。”

祁红问:“什么?”

“我要你恢复艾俄洛斯的记忆。”

“不行。”

“为什么?”我皱了下眉,“既然和第一个愿望是同样的性质,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我不想干。”

“这是什么理由啊?”

那边没有人回我的话,那家伙早大概又走掉了。

我又翻了个白眼,搞什么啊,为什么我总摊上这种家伙!

塞翁失马?

第二天天气大好。吃过早餐,我便和阿骜各归各位,各自上学。

等巴士等了很长时间,结果好不容易来了一辆,居然挤得上不去。于是我很郁闷的又一次跑步去学校。昨天被戈薇那么一岔,后来又不记得跟犬夜叉要赔偿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学会金刚枪破,下次过去让他使一招,我去捡几颗钻石回来卖卖好了。

我在上课铃响前几秒喘着气跑进教室。达也瞟了我一眼,“怎么了,喘成这样?”

“跑来的,自行车丢了。”

“啊?哪个小偷这么不长眼?你家都敢去?”

我瞪着他,“什么意思?”

“啊,我是说…”他迅速的转移话题,“你昨天去哪了?”

“到阿骜学校玩去了。”

“你是说你旷了课就为了去弟弟的学校玩吗?”

“是啊,你有意见吗?”我说完才发现,上面那句话并不是达也的声音,同桌的男生一脸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的表情看着我,准确的说,是看向我身后。

我扭过头,就看到高见泽的脸,怔了一下,打了个哈哈,“啊,那个,老师好。”

他挑了眉,扯出个不知算不算笑容的表情来,“不要以为上星期考得还算可以,就掉以轻心啊。要继续努力才行。”

其实那个不是我考的啊。我连忙低下头来,低眉顺眼的答:“是。”

“画画也不能落下,下课后一定要去练习。”

“是。”

等他走过去,我才叹了口气,趴到桌上。

努力念书啊?这个词还真是遥远。

下了课去美术社,稀稀拉拉几个人在那里安静的画画。没见到高里。我轻轻问绮罗,“高里呢?是不是又去外面画画了?”

绮罗抬起眼来看着我,周围两人也刷的看过来,反应大得像见了鬼。

“怎么了?”我问。

“高里好几天没来了呢。”

“他们班上死了个人,他就失踪了。警察都在找他。”

“嗯,听说连他父母也——”

“嘘,别说了,好可怕。”

几个人小声的议论几句,就禁了声。

不会吧?我只是去阿骜学校几天而已,他就走掉了?还是出了别的事?我怔了半晌,决定先去找人问清楚。

跑到教师公办室的时候,只有高见泽坐在那里抽烟。看到我跑进来,皱了一下眉,问,“不是叫你记得去画画嘛,怎么又跑这里来了?”

“嗯,我想问老师一点事情。”

“什么?”

“关于高里要的。听说他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嗯,”高见泽的眉皱得更深,“你不知道吗?前几天的坠楼事件?大家都说是因为他,那个孩子…”他顿了一下,“后来他从学校里跑出去,就再也没来过。”

那就是说,果然是回去了。难道昨天那场莫明其妙的大雨就是延王来时的蚀?我在心里发出一声哀鸣,不是吧,我才出去几天,就错过了吗?我的十二国,我的尚隆主上,我的…

高见泽叹了口气,继续道:“他的级任老师有去他家里问过,他没回家,而且,第二天连他父母都出了事。这样说起来,那孩子…”

“你也相信都是他害的吗?是被诅咒的吗?”我打断他,问。

“呃,那倒不是。只是觉得那个孩子挺可怜的。而且怎么都觉得他有点怪,画画也好,说话也好,完全不像是平常的少年…”

应该说,他本来就不是平常的少年。我也叹了口气,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我跟高见泽说了声“抱歉”就跑出去接电话。

“喂。”

“你好。”电话那头是温和的男中音,我一时没想出来是谁,正要问,他居然先说:“请问你是哪位?”

“吓?”这个电话分明是他打来的吗?我皱了下眉,反问,“你又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