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了我一眼:“十一番的规矩就是打架一定要选最强的对手。”

“谁要管你找什么对手。”我瞪回去,“我的规矩是恩还两倍,仇还十倍。我在那女人手里吃过亏,不砍了她我咽不下这口气。”

结果他想了一会,居然说:“好,那我陪你去找那个巴温特女人好了。”

“不找最强的了吗?”

“反正一护会去那边,不妨碍兄弟战斗的乐趣也是十一番的规矩啊。”

我翻了个白眼:“十一番哪来这么多规矩?不会是你顺口说的吧?”

他打了个哈哈,一面说“在那边”一面拎着我在屋顶与屋顶之间飞纵。

跟动画里不一样,这次巴温特们的行踪根本完全在死神们的掌握之中,所以要找那个巴温特女人很容易。没过多久就在一个广场里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不知是小白的人员安排没到位,还是他安排了,但是应该对付这女人的队长太大牌,总之只看到一堆黑衣的死神在围攻,没有白色羽织的影子。

“是她吗?”一角问。

紫色唐装,墨绿色长发,左手拿着扇子,右手拿着剑,一脸嚣张的笑容,这时正一剑挑飞了前面一个死神,大笑道:“死神都是这么没用的家伙吗?没有更强一点的人了吗?”

没错就是那天晚上把我扔到食骨井里的那个女人。

我重重点下头:“嗯。”

于是一角一面大叫着“前面的人给我让开”一面拎着我跃了下去。前面的死神依言让开一条路。

那女人收回了剑,挑眉看着我们:“哦,还真有人出来啊。你们是什么人?胆量不错嘛。”

一角比她更嚣张地大笑:“你问我吗?更木队第三席,斑目一角!不过今天要跟你打的人不是我,是这家伙。”说着大力拍拍我的肩。

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用力啊?我还没上场呢,先被你拍成内伤了。我翻了个白眼,上前一步:“哟。”

她看过来:“你又是谁?”

“要来找你算账的人喽。”

“算账?看起来是以前跟我打过的人。”她又笑起来,“不好意思,败在我手里的人太多,我可没精力去一一记住他们的脸。”

“以前不记得没关系。以后记得就好了,毕竟不记得杀死自己的是什么人,会死不瞑目呐。”我也笑笑,“听清楚哦,我叫,欧,阳,桀。”

“哦,口气不小嘛。既然这样,那我也让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转身向一角小声道:“喂,我不管你什么规矩,如果一会我占上风就算了,如果我打不过她,你可一定要出手啊。”

一角头上一滴大汗,“你只是说得好听吗?”

那边的女人提高了声音:“我的名字是…”

我继续向一角道:“不管,总之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你害的。”

那边的女人大叫道:“我的名字…”

一角不耐烦地向我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罗嗦,快点去了。”

“一定记得啊。”

“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人家说话啊?”那边的女人一边大吼,一边甩出了手里的剑!

我拨刀挡下,一边笑道:“啊,抱歉抱歉,因为我觉得与其听一个不知几百岁的欧巴桑废话,还不如和我家小光头多说几句甜甜蜜蜜的悄悄话呢。”

“臭小鬼。这么想死的话,我就成全你!”那女人骂了声,刷地就冲过来。手中的剑突然变化了,剑柄延伸出像铠甲一样的东西,包裹住她整个右臂,而剑身则化出十余道光剑,一路排开,向我这边挥来。

我连忙向旁边跃开,她的剑劈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尘烟飞扬。

“怕了吧,小鬼。”她嚣张地大笑道,一剑又一剑地劈来。“怎么一直在躲来躲去,你不是要找我算账吗?来啊,让我们好好算算。”

那就来算好了。我闪过她的剑,迅速向前窜过去,同时将手里的剑斜刺她左边没有防护的肋下。她一面收剑回来,一面跃起凌空一脚踢向我握剑的手。我一缩手,将剑从右手抛到左手,拧身再刺,“叮”的一声,正刺在她张开成盾状的扇子上。

她跟扇子合体的时候,则是左边手臂整个的被包起来,右手的剑却不见了。

趁她得意地笑道“我的防守可是无懈可击的”的时候,我解放了闇啸。如同跟弓亲打时一样,一串绵密的近身快攻。她用扇子格档,间隙里踢腿还击,一面笑道:“哦,你以为弃刀用拳就可以打倒我吗?”

嗯,只凭力量,我还不是她的对手,但我并没有想跟她拼力气。趁她的扇子架住我的右拳,左拳飞快地击向她的小腹。她向后滑退,出右手来档,我弹出左拳的刀刃,直接斩了下去。“抱歉,我用的不是拳,是拳刃!”

“什么?”她惊叫一声,想缩手时已经迟了。她的右手手腕被我齐齐斩断,惨叫一声,向后疾退。

怎么可能让她跑掉?我笑了一声,跟着就追过去。趁着她吸收周围灵子疗伤的间隙,又是一轮快攻。她右手虽然开始恢复,但动作还没有之前灵活,只靠左手的扇盾防守。虽然这个对付雨龙或者白哉那种远程攻击很有效,但是,对于我这种灵活迅速的近身攻击,却很难做到面面俱到,说不定还不如她没合体之前。不过她现在没了右手,在完全恢复之前,想解除合体也不行了吧。结果很快又被我在背上划了一刀。她如一头负伤的兽,大叫了一声,将我甩了出去。我跌在地上,又滑出老远才停下来,站起来之后,发现她的右手已经又长出来了。

糟糕!没想到她恢复得这么快,这下想再找到近身的机会,可能不容易了。

感觉到我的心情一般,闇啸微微一震。

是了,我还有秘密武器呢。我站稳了,将双手的刀刃都弹出来,开始向闇啸灌输灵力,看着刀身上的纹样慢慢亮起来。

“可恶。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巴温特咒骂一声,一面凌空跃起,光剑又向我斩了下来。“八剑阵!”

我向前跑躲开她的剑,同时回身,左手蓝色的刀刃对准她轻轻一划。她的身形顿时僵住。我还是头一次在实战中用到这个能力,还不知控制幻觉内容的方法,所以并不知她看到了什么,只见她慌慌张张地要收回剑改用扇盾,于是我就抓住机会拧身而上,右手的拳刃直接刺入了她的心脏。

“再见了,不知名字的欧巴桑。”

然后是轰的一声巨响。

我远远跃开,落在地上,微微抬起头,看着她整个人被一团巨大的火焰吞噬,焚烧殆尽。

一角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哟,看不出来,干得还不错嘛。”

我顺势就靠在他身上,重重喘息。“打得很辛苦啊。被她踢到的地方很痛啊。被甩出去时也摔得很痛啊…”

一角拎着我就窜上旁边的屋顶。

“喂喂,去哪啊?”

“四番队。”

“哦,但你能不能不要拎着我晃来晃去啊。真是的,人家才刚刚打完一场很辛苦的架,真的很痛啊。你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到时会找不到老婆的…”

“闭嘴!”

57.做人不要太小气嘛。

虽说这次瀞灵廷在对付巴温特的事情上做了万全的准备,但还是免不了有人员伤亡。四番队的病房里人满为患。我只能在角落找张椅子坐下。一个四番队的死神来检查过之后,臭着一张脸扔过一瓶药给我,一面道:“你们没看到这里这么多人等着我们治吗?像你这样没出血没骨折连个皮都没破的人来凑什么热闹?去去去,自己回去拿药揉两下就行了。”一面就把我们从病房里赶了出来。

一角顶着一个代表巨没面子的巨大青筋瞪着我:“你搞什么啊?害我还以为你伤得有多重!真是丢我们十一番队的脸!”

我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但是真的很痛啊!”

他继续瞪着我,眨了一下眼,然后把头扭向一边啐了一口:“切,走了。”

我跟过去,才刚刚走到四番队的院子里,迎面就碰上了小白和乱菊。于是我顺手就抬起手来打招呼:“哟,小白,你怎么过来了?受伤了吗?”

他看着我,怔了一下,然后转过去叫乱菊:“松本!”

“队长,什么事?”

“是谁跟你说她被巴温特打成重伤,奄奄一息?”

“呃?”乱菊抬起眼来看着我,眨了两下眼,“我收到的消息确实是说欧阳一动不动地被一角拖来四番队了嘛。”

我当时不论灵力还是力气,都有点使用过度,而且虽然说没出血没骨折,总还是挨了那个女人好几下,真的很痛,何况又被一角拎着,要我怎么个动法啊。

“呀。”我笑眯眯的,“难道小白你是特意来看我的?”

小白瞟了我一眼,皱着眉就转过身,“松本,我们走。”

“等一下。”我上前一步拖住他,“我们说好的事呢?”

“什么事?”

“当然是我干掉那个女人,你就笑一个给我看的事啊。”

小白头上一个青筋冒出来,叫道:“你这女人要人说几遍才能懂啊,根本没有人和你做过那种约定吧?”

“啊,小白你真是的,身为护廷十三队的队长,居然跟一个新人赖账!”

“就是嘛。”乱菊在一边帮腔,“说起来,我也很久没见过队长你笑了呢。笑一个又不会怎么样,你就…”

“啰嗦!”小白冷冷地喝住乱菊,“走了,去巡视各战场的情况。”

我撇撇唇。真是的,不像一角那么好诓呢。改天换别的办法让他笑一个来看好了。不过他说到要去巡视战场,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了,又拖住他问:“你原本是不是每个巴温特都安排了一个队长去对付的?”

小白点了一下头:“因为考虑到巴温特们来了尸魂界之后能力大增,怕没有队长级的应付不了。”

“那么,我干掉的那个女人,原本是分给谁的?”

“唔,应该是六番队的朽木队长。”

原来是大白菜,但是这个一向是尸魂界死神模范的家伙,为什么这次会擅离职守?我皱了一下眉,又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小白扭头去看乱菊,乱菊静了一两秒,才道:“不太清楚。不过,现在还在战斗的,就只有一护那里了吧?除了狩矢,其它的巴温特都已经消灭了。”

他丢下自己的任务,跑去跟一护打狩矢了吗?还是说,他其实很计较那天晚上让狩矢走掉的事情?我翻了个白眼,原来大白这么小气的?

我们赶到一护他们的战斗现场,那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大白果然在那里,连夜一、露琪亚和恋次这些人也在。大家都在观战,并没有出手帮忙。

嗯,主角自然是要有单独表现的机会,想想动画里狩矢拿到了净界章,最后也被一护给砍了,何况这次他并没有得手,完全是在靠自己本身的能力和一护打,战斗虽然激烈,但我们到时,他的败局已定了。

所以我根本看也懒得多看那边一眼,走去向夜一和大白打招呼。

夜一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哟,你还是过来了啊?”

“呃。”我也笑了笑,“上次真是不好意思啊,是我没有考虑清楚,轻率回答了。”

“没事没事。”夜一很大度地挥了挥手,“我听说你干掉了一个巴温特?”

“嗯,勉强算是吧。”

她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肩:“不错嘛。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我说,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看中的人了啊?我勉强笑了笑,转过去向大白道:“不过,我后来听说,那个巴温特本来应该是白菜你的任务呢。”

大白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微微皱了一下眉,好像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也学夜一的样子,大咧咧地拍拍他的肩:“你也不用谢我啦。改天请我吃顿饭就好啦。”

大白还是没说话,扫了一眼我的手,不着痕迹地移开了两步,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边的一护。

这时一护已给了狩矢最后一击,狩矢脸上居然带着一抹微笑,轻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在风中化作了灰尘。

一护脸色沉重,念了一句“你这蠢材”便向前栽倒下去。旁边茶渡连忙冲过去扶住他,露琪亚等一干人也大叫着一护的名字跑过去。

大白在原地略微又站了一会,然后面无表情转过身,慢慢走开。

我连忙叫道:“喂,白菜,记得你欠我一顿饭啊。”

他根本连一步都没停,反而还有加快的趋势。

“搞什么啊,难道护廷十三队的队长一个两个全是这种不认账的家伙吗?”我皱了皱眉,转过头来,看到一角正以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看什么啊?我知道你这次英雄无用武之地,很不爽。但是那不关我事,不要迁怒到我身上来啊。”

我说完了转身也准备要走,一角问:“你这次又要去哪?”

“回队舍去睡觉啊。累死了。”

差不多两天没睡,之前有巴温特的事情惦记着还好,现在尘埃落定,我就觉得自己随便趴在那里都能睡上个三天三夜。

一个呵欠没打完,就看到一角向我伸过手来。我连忙向旁边退了一步:“喂,不要再拎来拎去了。我又不是小猫小狗。”

于是一角像扛麻袋一样将我扛在肩上,向着十一番队的队舍跑去。

…你还是用回拎的吧。

一觉睡到晚上,醒来的时候,看到一角坐在旁边,抱着他的剑,睡着了,一边微微点头,还一边发出轻轻的鼾声。

身上的伤好像没有那么痛了,扭头看到从四番队带回来的药打开了,放在一边。擦过药了?我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情啊,难道是一角帮我擦的?

我坐起来,偏过头去看他,一角会做这种事情吗?不会吧?

他好像睡得挺香,一时半会也没有要醒的意思,于是我凑近了一点,想看看他的眼影到底是怎么弄上去的。才想伸手摸摸看,他唰地就睁了眼:“你干什么?”

我笑了声,收回自己的手:“没什么。你帮我擦的药?”

“嗯。”

“色狼!”

一角跳起来:“喂,怎么又变成色狼了——”

“但你看到了吧,我的身体。”

“呃?啊,那个…”他搔了搔头,胀红了脸分辩,“真的只是在擦药,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啊。”

“但你看到了吧?”

“喂,擦药的话,避免不了吧。”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喂…”

“居然趁人家睡着了对人家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喂,你不要乱说话啊,什么叫这样那样的事情?”

“做过了不敢认吗?你敢说你没有解开我的衣服?没有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好吧?”

门口传来轻轻的一声咳嗽,我扭过头,看到弓亲正站在门口,捂着嘴轻轻地又咳了一声。

一角的脸刷地变了,“弓亲,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抬起手来打招呼:“哟。”

弓亲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根本不是那种事情啊。”一角连忙分辩。但弓亲就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道:“但是京乐队长来找欧阳,现在在外面等着。欧阳你是不是去见见他回来再继续?”

“哦,好。”我应了声,站起来。

一角扭过头来瞪着我:“你好什么好啊?哪有什么事情要继续啊!”

我向他飞了个吻,拉拉衣角,跟着弓亲出去了。

京乐大叔还是戴着他的斗笠,披着他的粉红色大褂,笑眯眯的。

于是我也笑眯眯地迎上去:“哟,大叔,来找我什么事?”

“上次不是说要带你去喝酒的吗?去吗?”

“现在?”

“嗯,有空吗?”

“有的有的。”我连忙应着声就去挽住了京乐大叔的胳膊,“走吧。”

于是就在弓亲不知怎么形容的目光中和京乐大叔走出十一番的队舍。

京乐大叔笑道:“就这样走可以吗?绫濑川好像有话要说呢。”

“没关系没关系,不用理他。我们去哪里?”

京乐大叔带着我七弯八拐,到了一家看来很雅致的酒店。才进门就有穿着华丽和服的女侍接着,领进了后面的包厢。

进去才发现,原来京乐并不是想单独跟我喝酒,小白,浮竹等好几个队长都在,连大白都在场。这是队长间的小型庆功宴吗?还是平时他们就常有这种聚会?桌上的火锅汩汩地翻腾着冒热气,旁边已有了几个空酒瓶,显然他们早就开吃了。

“迟到了哦,京乐。”浮竹说着,往旁边移了一下,让出空位来。

“抱歉抱歉,我绕去十一番队接小桀了,所以迟了一点。”京乐拉着我过去坐下。

我笑着,向大家点头行礼:“各位队长好。”

浮竹和卯之花他们倒是很和善地点头答应,小白的脸刷就沉下来,而大白则依然面无表情地喝他的酒,眼都没抬。

浮竹递过一个酒瓶给京乐,向我道:“这次巴温特入侵,还真是多亏了欧阳呢。”

“哪里,能帮上忙我就很开心了。”

京乐大叔给自己倒了酒:“小桀还独力打败了一个巴温特,真该给你记大功呢。我听说你还受伤了,现在怎么样?喝酒没关系吧?”

“咦?受伤了吗?”花姐姐道,“怎么不来我们四番队治疗?”

“呃,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