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能信你?”

  “谁他妈要你信了。”言萧动一下手:“要不是被锁着难受,你以为我想替你办事?”

  朱矛看了她两眼,阴恻恻地笑了,踢一脚冲锋衣:“去,把东西放床上去。”

  一堆零碎的东西放到床单上,朱矛自己过来给言萧解了锁链,但链子换到了脚上,还是让她跑不了。

  “好好干,要是弄坏了,你等着瞧。”朱矛在她小腿上捏了一把,出去了。

  冲锋衣连忙跟出去,关门落锁。

  言萧冷着脸活动了一下手腕,去看那些东西。

  几根细长带三角尖头的东西,似乎是箭簇,其余的好像是什么机关部件,她看了很久才认出是青铜弩机和弩臂,精巧细密,保存得非常好。

  可能是朱矛盗出来的,太过零碎,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过了很久,楼下忽然传出一声惊呼:“我操,朱哥快来!”

  是丁哥在叫。

  言萧把东西一收,靠近门缝往外看。

  朱矛骂他:“你他妈号丧?”

  丁哥估计也有气,口气有点冲:“妈的外面有动静!”

  风更大了,门像是随时会被吹开一样。

  楼下的屋子很空,就摆了一张桌子。

  丁哥从门口往后退,被朱矛一把提住后领,下一秒,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狂风一瞬间卷进来,屋里的灯泡都晃了两下。外面的人低头进门,穿着件黑皮夹克,身形冷冽,手里拿了件风衣,当头扔在桌上。

  “人呢?”

  是关跃。

  言萧的风衣被丁哥扒下来挂在了外面的车上,不言而喻,就是要招他来。

  但这速度比他们预想得快多了。朱矛脸上有点挂不住,一把推开丁哥:“真快啊小十哥,狗鼻子都没你灵。”

  丁哥和冲锋衣一左一右站在他后面,都吃过关跃的亏,难免戒备。

  关跃看着朱矛:“别把事做绝了,那女人是我的人,你懂点规矩。”

  “是你他妈自己把事做绝了。”朱矛从口袋里掏出那节玉璜扔在桌上,早就碎成两节,“妈的一碰就碎,你拿个复制品糊弄我?”

  关跃一只手撑在桌上,冷冷地看着他:“这是你自找的,我替五爷办事没人知道,本来很顺利,是你一次次找茬,惹出这么多事来。如果我这次不给你一节假的,你又要去队里找事,最后要是捅出篓子被五爷知道了,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朱矛一手拍在桌上:“老子为什么总挑事你最清楚,那墓是我发现的,五爷偏偏交给你来开,凭什么?”

  关跃说:“就凭我能组一支考古队光明正大的挖,你能吗?”

  朱矛眼神越发阴毒:“行,不愧是关十哥,算你能耐,难怪空降到五爷这儿都这么受器重。老子不是不服你,但是你得拿出让我服气的作为来,你到今天有给过五爷一样东西吗?”

  “我不给有我的理由,东西我要亲手交给五爷。”

  朱矛根本不信这话:“五爷谁都不见,我在他手底下这么多年都没见着,你要见他还不够格,这他妈就是句托词。”

  关跃冷笑一声:“那行,你们这是要去交货吧?我跟你们一起去,所有的玉璜当着你的面交,我连第六节 都有,你看怎么样?”

  朱矛没话说了。

  关跃屈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眼神渐狠:“大家都是替五爷办事的,你拎清楚点,我的女人马上还给我,别欺人太甚,我关十能混到今天也不是吃素的。”

  “……”

  楼下渐渐安静了。

  没多久,言萧透过门缝看到有人在上楼,脚步很沉,从那个楼梯转角上来,露出黑漆漆的头顶,短发利落。

  门锁咔咔几声响,关跃推门进来,眼睛落在她身上。

  “怎么样小十哥,没动她半根毫毛吧?”朱矛站在门口说。

  关跃瞄一眼言萧的脚踝:“这算什么?”

  “行,我给她解开。”朱矛掏出钥匙把锁链解了,走到门口:“时候也不早了,休息吧,明天一起上路可别忘了。”

  关跃脱下皮夹克,转头看到他还站在门口:“还不走?”

  朱矛在他们身上看了两眼,笑得诡异,转头走了。

  关跃把门关上,转头看言萧:“被他们带来多久了?”

  “三个多小时。”言萧往床头一靠:“怎么,你来救我?”

  “不来救你难道是来欣赏你落难的?”

  “那你不怕得罪五爷?”

  关跃看进她眼里,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半眯半睁,充满嘲讽。

  “我可是得罪了五爷的人,你替他办事,不怕惹他生气?”

  关跃头低了点:“你刚才都听到了?”

  “一清二楚。”言萧冷笑:“到这一步了也没必要遮着掩着了,我现在是该叫你一声关领队,还是小十哥啊?”

  关跃嘴里没来由地笑了一声,很冷很轻。

  言萧沉着脸站起来,伸手去拉门,被他拽了回来。

  她一转身就被他压在门上:“还想跑?现在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能跑的掉?”

  言萧没蠢到要现在跑,听了这话却怒了,低声骂了句“操”,抬腿踹他,被他一把按下去。他的腿挤进来压住她,腰边有什么硬邦邦的抵在她身上,她伸手摸过去,手指一缩。

  “怕了?”关跃盯着她:“他们手上可能有更狠的东西。”

  言萧摸出来了,那可能是刀,被布条裹着。

  风还在撞窗户,屋里却没声响。

  几秒之后,关跃忽然抱起她扔到床上,扯开身上的衬衣就压了上去,双手迅速解开裤带。

  “你他妈疯了?”言萧冷着脸推他。

  关跃一把拉下她的底衫,头埋在她颈边说:“叫出来。”

  言萧一愣,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关跃的手伸进她衣服里摩挲了两下,下体在她身上一顶,言萧一句轻哼脱口而出。

  “叫高点。”他呼吸火热,又顶一下。

  “嗯~~”言萧忍不住掐他的背,哼得半真半假。

  门被一把推开,关跃立即扣着言萧坐起,冷冷回头:“干什么?”

  丁哥贱笑:“哎不好意思,我就是听动静有点大,以为你们在吵架呢,没想打扰你们的好事啊。”

  “滚。”

  “行行,你们继续。”丁哥带上门走了。

  关跃松开言萧。

  丁哥没这个脑子,肯定是朱矛多疑。

  身上还衣衫不整,他也没管,坐在床沿,掏出支烟点上。

  看一眼旁边,言萧在轻喘,盯着他的眼是冷的,偏偏像含了水,他转过头,狠狠地吸了两口。

第35章

  言萧很快平静,在里侧一躺,背过身。

  关跃坐着没动,这支烟他抽了很久,直到烟味散尽才站起来。

  开关掀落,灯灭了,言萧感觉身后一沉,男人躺了下来。

  “过来。”他低声说。

  言萧知道他的意思,朱矛随时可能再来,演戏得演到底。

  但她没动。

  关跃没再说什么,自己贴上来,几下脱了她的底衫,把她的长裤解开往下一拉,抱住她不再动。

  言萧近乎赤裸的背贴着他胸口,他也光着上身,于是肉贴肉,她的臀挨着他的小腹。

  “睡吧。”关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喑哑。

  言萧心里冷嘲,臀动了动,蹭过他坚实的小腹。

  关跃大手扣住她腰,紧紧按住,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呼吸拂过来,热得发烫。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刺激他的机会。

  她记仇,惹她一次能回报十倍,现在知道他替五爷办事,大概在心里已经把他碾成渣滓了。

  关跃吐出口气,这也不是没可能,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言萧早就疲惫,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似乎并没过多久,她在睡梦里被人推醒。

  眼睛一睁开,一只手捂在她嘴上,关跃低声说:“别说话,起床。”

  言萧一言不发地坐起来,摸到衣服穿上,忽然想起那些青铜部件,用床单裹起来系在腰上,那几枚箭簇被她收进长裤口袋里。

  关跃坐在床边拆手上的东西,几圈布条拆下来,一柄半臂长短的细刀握在手里,他走去窗边。

  外面天已经有点蒙蒙亮,正当风最猛烈的时候,窗户被吹得咔咔作响。

  他把刀沿着窗缝插进去,手上动着,窗框咯吱作响,被风声遮盖。

  言萧走近,他一手推开半扇窗,风一下灌进来,吹得人眯起眼。

  他把刀别回腰里,从皮夹克里掏出一卷绳子往她腰上系,低声说:“朱矛是倒斗的,作息跟常人不一样,就这个时候会睡上一两个小时,正好风大,趁这时候跑,尽量小声点。”

  言萧一怔:“你要带我跑?”

  黑暗里看不清关跃的神情,他的脸离她很近:“不然你以为我真要跟他们去交货?”

  “……”

  他抱起她送上窗台:“下去。”

  言萧扯了一下腰上的绳子,很细,但很结实。

  从没干过这么惊险的事,她双手扒着窗台,慢慢往下滑,风吹过来人摇摇晃晃,最后一咬牙干脆松了手,人贴着墙壁往下坠。

  关跃牢牢拽着绳子,她在墙上撞了几下,手背上蹭破了皮,忍着疼避开一楼的窗户,摔倒在地上。

  爬起来解开绳子,关跃迅速收了上去。

  他的动作很快,绳子一头拴在窗户上,人翻出窗台,顺着往下一滑到底,这对他而言似乎轻而易举。

  “走吧。”他脱下皮夹克,披在言萧身上,扯住她的手。

  这栋两层旧楼应该是国宝帮的窝点,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眼看过去都是黑乎乎的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