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笑道：“老板娘这话说的我日后都不敢来了，本来都是做买卖的事情，倒是让老板娘惹了麻烦。我这里先赔个不是了。那竟是这样，我先去别家问问，看别家的门路是不是方便些。”
老板娘见她又要收东西，忙阻道；“妹子你咋这么沉不住气呢。上次也是这么收东西走人，这次又这样，没得伤了感情。”
“老板娘，非是我沉不住气，只是我嘴拙，也不知道这个价钱该怎么谈。您说谈不了，我便信以为真了。咱也都是生意人，自然都是实诚的，是不。”
老板娘脸上有了些许尴尬，只是看着这刺绣又舍不得放手，上次她卖了出去后，已经有几家太太和自己定了货了，说是有好货色便送过去呢。这东西不愁卖不出去，就怕货物供不上。
只是这五两银子…
“妹子，说个实诚话，咱也是老熟人了，我也不坑你，四两银子如何？这个可不能再多了。”
谢宛心里本就是准备卖这四两银子便够了，之前提五两银子也是为了有个退步的余地。她脸上露出笑容，“虽然价钱低了点，不过你之前给的价钱也实诚，行，就四两银子。不过您可要再送两套刺绣的行头来。下次有了好东西，还来您这家。”
见谢宛这事准备长期供货的趋势，老板娘自然乐呵呵的应了，忙跳出上号的绸布和针线来，“你尽管挑，到时候可一定要来我这里。”
拿了银子和行头，两人高高兴兴的道了别。这次马车不等周家娘子，只需要等几个赶集的人回来就可以了，未到晌午的时候，马车便往村里开了。
这次有了这四两银子，加上家里的八两银子，正好可以买了王老爹家的二亩田地。总算是能过上有房有地的生活了，谢宛心里一阵激动。有了自家的田地，这才算是在这安家落户了，等再攒钱做点小生意，家里再修几间大瓦房，便更加舒坦了。想象到这些，谢宛心里边一阵欣慰。
谢宛刚刚下了马车，和众人道了别，便准备往家里走。刚走到自家的那条岔路上，便见到虎嫂子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大喊着“宛娘，你快点回家，如意出事了。”
第二十章
原来今日谢宛出门去镇上后，虎嫂子为了和谢宛套套关系，让她日后对自己女儿更尽心一点，便去了她家里和如意拉家常。两人坐在院子里好好的，突然闯进来一群人，不管不顾的就要拉着如意走。虎嫂子吓得赶紧跑出了院子去喊人，正好王贵今日没有去上工，得了消息便跑了过来，和那群人拉扯起来。
具体是什么事情，虎嫂子自己也说不明白，只是听那群人说什么欠债还钱。
谢宛皱着眉，心里火急火燎的。她急匆匆的到了家里的时候，院子里站了很多人，村里的人都站在外面看热闹，只有村长和满身是伤的王贵在院子里面和几个陌生的大汉说话，屋子的方向站着三个人，真是高氏和她的儿子儿媳妇。
见她进来了，如意一把扑倒谢宛怀里，闷着声音哭了起来。
谢宛寒着眼睛看着那几个壮汉。她知道，这个院子里此时唯一真心帮助自己的是王贵，其他即便是村长，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其他人，更是指望不上。她轻轻的拍了拍如意的背，安抚着。
虎嫂子在一旁偷偷道：“宛娘，别担心，已经有人去找王池回来了。”
她虽有心帮忙，不过也不敢得罪这群人啊。谢宛明白她的心，亦是很感激，在这么多人袖手旁观下还能帮助自己，便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了。
“嫂子可否帮我暂时照顾如意。”
“咱客气什么，来如意，和嫂子在一旁歇歇。”说着便去扶着如意。
谢宛又是一番安抚，方才提着步子走向那几个大汉。
“你们有什么权利闯入我们家抓人，难不成不顾王法吗？”
为首的大汉看到谢宛，露出邪气的眼神，“没想到还有个更漂亮的小媳妇啊，早知道就拿这个抵债了，哈哈哈哈。”
身后的几个打手也跟着笑了起来。
谢宛也不恼，冷笑道：“抵债？我可不记得我们家有向你们借过钱，你们便是有再大的权势，也没有权利来我们村里捣乱。我们王家村可是一个族里出来的，大伙子都是一家人，你这么欺负人，我们村里也不是白白让你欺负的。你今日若是不给个理来，这事还不能善了！”
旁边村长和村民们都有些尴尬。
她这一句话出来，其他人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那大汉却是不怕，满脸不以为意道：“他们管天管地的，也管不了人家卖女儿抵债吧。我这可是有卖身契的。”说着掏出一张纸来。
谢宛还来不及看，便又被收回去了。那人指着旁边的高氏道：“王海欠了我们的赌债，他老娘说把这丫头抵给我们，这就是去了天皇老子面前，我们也是有理的。”说着还用不正经的眼神看了看谢宛。
又是这对阴魂不散的母子！谢宛心里憋了一口闷气。
旁边的高氏见谢宛不说话，胆子也大了，“刁妇，你管得着老娘卖女儿吗，要是惹急了，我连你也卖了！”
此话一出，旁边看热闹的都开始议论起来。这高氏竟然真的敢做出卖女儿和卖儿媳妇的事情来，也不怕日后被人挖了坟头了。
“您卖我？”谢宛对着高氏冷笑，直让高氏心里瘆的慌，“卖你怎么了，你是我家媳妇，谁也管不着？”
虎嫂子在一边喊道：“高婆子，你少吓唬人了，咱可没听说过媳妇能卖的。”
“王贵家的，我们老王家的事情用不着多嘴，小心烂了你的舌头。”
那大汉却已经不耐烦了，“滚滚滚，你们想怎么吵都行，别耽误我们这事儿，六子，去把人带着，走。”
身后的一个大汉已经走了出来，朝着虎嫂子走去。
谢宛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就朝着人挥去，“你们谁敢动手！”
那为首大汉邪笑道：“还是个烈性子。”随即看向旁边的高氏，“竟然带不走和丫头，就把王海带走，费了两条腿再送回来。”
王海一听，吓得大哭，趴在地上抱着高氏的大腿，“娘啊，我可是我爹的独苗啊，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高氏忙扶起自己儿子，“放心，娘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你被他们带走的。”转过头就对着谢宛骂道：“谢氏，你敢忤逆我，小心我将你休出我们王家。”
谢宛冷笑道：“可没听说过婆婆休儿媳妇的，你这样的婆婆，日后我也不认了。“
“好，好，你这个毒妇。‘高氏气的手指发抖，然后抄起屋子门口的大扫把朝着谢宛打去。
谢宛岂会吃亏，拿着棒子就要去挡。
突然从旁边伸出一支手来，抓住了扫把头，那扫把硬是没有挥下来。
高氏见扫把被人拉住，再一看那拉着扫把的人，怒火燃烧，指着那人骂道：“你这个不孝子，竟然敢对你老娘动手。”
此时王池紧紧的咬着牙，眼睛气的通红，他握着扫把的手青筋冒出。他一使劲，便将高氏手中的扫把给夺了过来，重重的扔出了院子。
“你，你想打你老娘不成！”这个一向任由自己拿捏的儿子突然动手，高氏心里有些忌惮起来。
那讨债的大汉见越来越麻烦了，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去把那丫头抓了带走。”他可没时间在这里磨蹭。
两人走上前来，王池突然挡住了去路，“谁敢动我妹子！”
那两人自然没把王池放在眼里，鄙视的笑了一下，便往如意走去。
如意吓得瑟瑟发抖。
“啊——”王池突然怒吼，冲到两人面前，对着两人动起手来。
谢宛大惊，正要去帮忙，却见王池一番勾拳踢腿，那两个高壮的大汉已经倒在了地上。她心里一惊，自家相公竟然会拳脚功夫。
王池对着那为首的大汉喊道：“谁欠你钱，你找他还，要打要杀都行，不能动我的妹子！”
曾经他为了所谓的孝道，为了手足之情，一直苦苦忍让，就是希望大伙子能维持表面上的情分。可是没想到自己一味的忍让，竟然让他们狠下心来卖掉自己的亲妹妹，还要动手打自己的妻子。此时他恨极了自己之前的沉默，这一次就算拼了命也绝对不在退让。
那大汉皱着眉头，“我们可是有了卖身契的。”
旁边的村长担心事情闹大，忙劝道：“王池啊，这有了卖身契就是他们的人了，如今如意不是你们家的人了，你可不要这样了。”
谢宛知道此时形势不利，硬拼也没有好结果。她心里忍下一口气，去拦住王池，摇了摇头。对着那大汉道：“他们欠你多少银子，我们还了你便是。”
大汉笑道：“不多不少，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旁边的村民们都大惊，这可是几年才能攒下来的啊，这王家真是败家子。他们纷纷猜测王池夫妻估计拿不出这么多银子的，便是拿得出来，也不会为了一个丫头就舍了这么些钱的。
王海喊道：“我明明只欠了五两银子的。”
“先前是五两银子，只不过这丫头转个手，我肯定是要赚点的。你们若是拿不出钱来，就别挡着我们的路。要不然真的动起手来，你们也讨不了好。”
“谢家娘子，你若是拿不出钱来，去求求我家奶奶没准能借点银子出来。”说话的是人群中的周家奶娘。
周家有钱，十两银子自然不在话下，只不过这奶娘也来看热闹，可不是这么巧的事情了。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些眉头，却又理不清。
那大汉道：“如何，是银子还是人，你这小娘子赶紧着，要不然我们可是不等人的。”
王池看向谢宛，他知道家里是有些银钱的，只是那些钱，他没有权利去动用。那是属于谢宛的。
谢宛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看着大汉，“好，我们出这银子。只是不是还债，是买人。我们要从你手上买下如意，日后若是有人再打她的主意来抢人，你也不能袖手旁观。“
“哟呵，你们倒是好算计，竟是买了它去了，我们还管什么？”
“她是从你们手上买回来的，你们自然要保证我们买了之后再无后顾之忧。你们是正儿八经道上混的，行有行规，做事也不能让人留下话柄吧。”
这话先抑后扬，让人听着舒坦，那大汉点头，“这话倒是有两分道理，行，一手银子一手卖身契。”
谢宛进屋子拿了钱，又将今天的四两银子拿出二两，凑成了十两银子。
付了银子，拿了卖身契，谢宛当着大伙的面对着高氏道：“婆婆，日后如意便再也不是你的女儿了，你再也没有权利管束她，更没有权利发卖她。要不然，我就将你告上官府去。”
这话一出，也是间接的和高氏断了关系了。
那大汉银子也拿了，事情妥了，高高兴兴的领着人走了。
高氏三人本想说话，见王池那副要吃人的样子，也不敢多嘴。只是咬碎了牙。
村长见事情终于了了，放下心来，对着大伙道：“都散了吧，散了散了。”
众人看这也没有热闹了，也纷纷的三三两两的散了。
院子里只留下王家一家人，谢宛将如意抱在怀中，安抚道：“如意，不要怕，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这样对你了，便是娘也不行。”
高氏闻言，愤愤不平，正准备开骂，便听到王池吼道：“你们给我滚出去！再也不许来这里撒泼，要不然我就算不要名声了，也要打断大哥的腿！”
三人闻言，吓得忙慌慌张张的跑出了院子。
第二十一章
安抚好了如意，谢宛将家中剩下的二两银子拿了一两银子出来，递给王池，“你身上钱不够，把这个拿去吧。贵哥对咱们家很照顾，这次又为了救如意受伤了，这个情我们一定要记住。”
王池握着那一两银子，只觉得手心发烫，他一把拥住了谢宛，眼泪打湿了谢宛的肩膀。
“宛娘，谢谢你懂我。”
拿着那银子去了王贵家，王池当场就给王贵跪下了，吓得王贵赶紧去拦着。王池顺势将银子给了王贵，王贵自然不收。他与王池一道长大，如亲兄弟一般，收了银子像什么话。
王池便跪在地上不起，王贵只得收下。
两人趁着这机会认了亲戚拜了把子，日后以兄弟相称。
谢宛听王池说了这件事后，也很高兴。王贵为人高义，能与这样的人结交，绝对不会差的。别的不说，就看这两次王贵一家对他们的帮助，她和王池也要把他当亲兄弟看待的。
她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对她好，她也掏心窝子的回报。若是别人对她不好，她也绝对不会去捧着供着。
家里没了钱，买地的计划也就搁浅了。
天气凉了，地主家的活计越来越少了，王池是短工，自然做不了多久。
谢宛倒是觉得正好，那地主家的活多，还要被人管着，她可不想让王池受这个苦。
王池没了工作，地里也没有收成，便去了山上打猎去，再不济也能换点草药回来赚钱。自家男人想要努力赚钱养家，她自然也不能拦着，只得给他做好了馍馍让他带在身上，千叮呤万嘱咐的一定要在日落之前回家。
送走王池后，谢宛便回了家里继续干活，厅里的桌子旁，如意早已开始刺绣了。她的手巧，谢宛教的东西基本能学会，如今也能绣些简单的花样了。此刻用的正是谢宛昨日给她的那套绣具。
谢宛笑了笑，也拿起了绣具继续刺绣。家里没钱了，就算要做生意也要本钱，这个冬天来临之前，一定要让荷包鼓起来。
姑嫂二人干脆关着大门在屋子里的窗户前安安静静的绣起花来。
期间也有老宅子的人过来打秋风，不过每次谢宛都是关门不理，管他外面嚎叫，她和如意都埋头刺绣。如今这个时候了，可没有那个闲心思和这些无耻之徒周旋。
姑嫂二人赶工了半个月，终于将手上的刺绣完成了。
一大早谢宛就拿着两人的刺绣装进包袱里，嘱咐如意在家里把门关好不要出门。
这天不是赶集日，车上只有三个人，虎嫂子和谢宛，栓子媳妇李连香。看到李连香的时候，谢宛有些膈应，但是想着自家男人压根就没把人放在心上，自己也想开了，和虎嫂子坐在一起聊天。
没想到虎嫂子平日里嘴巴没门，竟然还真能探听点事情来。
比如那日来他们家抓如意的那几个大汉，正是周家娘子的娘家兄弟开的赌场的打手。
这下子希望再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的，就真的是傻子了，难怪那日那奶娘也在场，看来就是以为自己拿不出银子，想要趁机羞辱自己的。
虎嫂子偷偷道：“妹子，你知道就行了，可别去找人家闹了。这事到底是王池他大哥不对，你也没有理儿。再说人家可是有钱人呢，别拿鸡蛋碰石头了。”
她这几句话说的很是真心，谢宛也承了情，点头应了。虎嫂子说的对，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家里没有势力和钱财，所以才会让人拿捏。银子啊，银子…
这次老板娘接待谢宛的时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情，连那两幅刺绣的价钱也随着谢宛开的，自己的那个百花争艳图给了五两银子，如意的那副图给了一两银子，另外还送了两套绣布和针线。
末了，才拉着谢宛笑脸盈盈道：“妹子，这下子满意了，可要帮我一个忙了吧。”
谢宛挑眉，难怪这么爽快，果然是生意人，她笑道：“不知道我哪里能帮到老板娘？”
老板娘见有门路，隔着柜台凑了过来，“妹子，前几日我找了路子去那些夫人们的茶会上走了一遭，这下可好，果真给我揽到一个大生意了。城里新来的管员外要做六十大寿了，听说这管员外是从京都来的贵人，那些富人们都指着送件讨喜的东西呢。咱青城首富陈夫人便寻着送个精细的物件过去，那日我便多了句嘴，说这再精细的也比不过咱刺绣精细，没想到陈夫人果真这般觉得，便寻我给弄个拿得出手的绣图过去。这不，我想起妹子你这一手的绝活，就给应了下来了。”说完看了看谢宛不动声色的脸，心里有些拿不准道：“不知道妹子你有没有兴趣？”
若是平时，谢宛还会有所顾忌，但是此时她缺银子，哪里管得了其他，她很现实的问道：“那工钱？”
见谢宛应了，老板娘笑开了花，拉着谢宛的手亲热道：“妹子干嘛这么见外啊，银子肯定少不得你的。那妇人出价三百两，我也不转多，拿个二十两的中间费，我这次也是不准备着赚多少钱，主要是也想露露脸，让咱这铺子在那些贵人圈里传传，日后生意就少不了了。”
两百八十两，这无疑是很具有吸引力的。谢宛点点头，“还要多长时间，需要多大的物件？”
“三个月，就在入冬前，至于多大的物件，这个肯定是不能差的，最起码要比一般的物件拿得出手。”讲到这里，她面目严肃起来，“妹子，这次你可这要尽心尽力了，要是这副刺绣让陈夫人不满意，到时候她没了面子，不止这银子拿不到，到时候…”
谢宛想了想，三个月的时间，足以绣出一副大件来。便点头应下了。“放心，我会尽力的。”
为了让谢宛绣的更好，这次老板娘倒是慷慨，给谢宛弄了床铺大的一块绣面，又将铺子里最好的绣线给拿了出来。
谢宛也不占便宜，“这些钱到时候从工钱里面扣吧。”
老板娘爽快道：“要是真能成，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次老板娘更是热情的安排了马车送她回村里去。谢宛心里自然清楚，这是担心自己跑了，来寻自己的门呢。
担心引起村里人的误会，在村口的时候，便下了马车。赶车的本来要跟进去，见谢宛说了顾虑后便也应了，在得了谢宛的地址后，便赶着车子走了。
一路上，有些村民见谢宛的包裹鼓鼓的，便猜测谢宛这又买了多少东西，有些暗自羡慕又嫉妒的。
谢宛也不理他们，这些人虽然淳朴，却也带着人最深的欲念，见不得别人家过的比自家好。
回到家后，谢宛拿出了那一两银子递给了如意，如意激动的红了眼。她这么大了，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拿过，没想到自己那个刺绣竟然能挣一两银子，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嫂子，这是真的吗，这真的是我的吗？”
“你要是不信，掐自己一下试试。”
如意果真掐了自己一下，只感觉到脸上的痛，才激动的将银子握的紧紧的。“是真的，嫂子，我能挣钱了。”
兴奋了一阵后，如意又将手中的一两银子递给了谢宛，“嫂子，这钱给你拿去家用吧，我不出门，也用不着。”她还记得，哥哥和嫂子为了自己，把家里的银子都送出去了。
谢宛将她的手推了回去，“这是你自己辛辛苦苦挣的，嫂子哪里能拿你的钱。你哥哥可要和我急了。你放心吧，我和你哥哥都能挣钱，你把这银子存起来，日后给你添妆呢。”
听到添妆，如意的小脸立马红通通的。
“嫂子，我还小呢。”声音如蚊吟。
如意已经十四岁了，明年就可以相看人家了。虽然谢宛认为这个年纪太小了，不适合嫁人，但是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的，若是把如意留在家里，日后免不了要耽误她嫁人的最好年纪。现在她和王池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挣钱给她多弄点嫁妆，相看男方的时候，仔细挑个老实人家。
谢宛将五两银子放到了床底下的盒子里，加上上次的一两银子，一共六两银子。王池最近也发了工钱，一共一百五十文钱，谢宛把那一百五十文钱拿了出来单独放着，作为家用。
想着那人知道自己拿他赚的钱花销，他定是又要乐得找不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