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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亲事

 朱氏笑道,“婆婆留小姑,定是想留在家里多疼几年。”

“唉,你这么想,人家可不这么想。那吼急的作派,都羞死了人。”安平放下茶碗,又用锦帕擦了擦嘴角。她的声音软糯,甜润,不看人,还以为这话是从姑娘嘴里说出的。

这对婆媳演着戏,谢娴儿装傻,手里拿着张旧帕子扭啊扭,还低头看着地面。地面上的毯子应该是从西域进来的,很有些异域风情。

看谢娴儿傻傻地扭着帕子,安平失去了对牛弹琴的兴趣。便直截了当对谢娴儿道,“四丫头,”

谢娴儿赶紧抬起头来诺诺地答应了一声。

安平继续说道,“马家四郎不是谁都能高攀得上的,那是公主、郡主都配得起的神仙人物。多少公侯家的千金小姐想嫁给他,人家都没允,你这出身…”她干笑了两声,又道,“若是让你去给他当个妾,咱们家也丢不起这个人。你爹就舍了老脸去求了马公爷半天,人家才松口替他家的二郎求娶你。马家二郎的媳妇两年前得病去了,留了一个三岁的儿子。要不,这么好的亲事也落不到你头上。虽然他是个鳏夫,但人才模样可是没得挑的,还是兵部里的一个七品官…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亲事。”

安平说了这么大一堆话,看到谢娴儿还是一幅呆瓜样,有些不高兴了,“四丫头,好像这门亲事你还不太满意?哼,不管满不满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亲事是定下了。”

谢娴儿赶紧站起来表态,“没有不满意。女儿惭愧,让侯爷和夫人操心了。”

“满意就好,不枉侯爷和我操碎了心。”安平说完,又一招手,那个曾经给谢娴儿拿衣裳和教规矩的刘嬷嬷从她的身后走出来,安平又道,“你还年青,有些事情顾头顾不到尾。这个刘嬷嬷以后就跟着你去马家,帮着你管管嫁妆和院子里的杂事。”

刘嬷嬷便给谢娴儿跪下磕了个头,“老奴见过姑娘。”

这婆子就是安平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管家和间谍了?加上周嬷嬷的那笔帐,以后慢慢再一起算。谢娴儿面上却恭敬地说道,“嬷嬷快请起,我年青不知事,嬷嬷以后要多费心了。”

安平又说,“我也乏了,大儿媳妇把剩下的一些事情给她交待清楚吧。”然后起身逗弄窗前的绿鹦哥去了。

朱氏又接着说道,“…嫁妆正在准备,过几天就把嫁妆单子交给你。你的嫁衣、盖头、被褥之物已经来不及做了,就请了外面绣铺里的师傅帮着做。给你陪嫁一房人,就是你乳娘周嬷嬷一家子,连着那个庄子也一并给你。现在服侍你的那个丫头和两个粗使婆子也跟着你,这些人还不够。这两天就再买几个丫头,调教几天会给你送过去…”

“…马家只有两房人,关系简单,好相处。马老公爷身子不太好,太夫人也不管事,主要是国公夫人在当家。长房有三个儿子,世子爷、二郎、四郎。二房有两个儿子,三郎,五郎。…”

朱氏拉拉杂杂说了一堆,让谢娴儿最高兴的莫过于周嬷嬷一家都跟着自己去马家。

最后,朱氏让刘嬷嬷去领缎子、绣线,“孝敬长辈们的小东西总得你自己亲手做,别人不好代劳。还有给晚辈的见面礼,及下人们的打赏,这些荷包就让刘嬷嬷带着下人们做吧。”

谢过安平和朱氏,谢娴儿便带着刘嬷嬷出了正院。两人兵分两路,刘嬷嬷去针线房领缎子,谢娴儿回落霞院。

刚走过了一个小石拱桥,桥边的几竿翠竹里就传来哗哗的响声,竹叶也颤动起来。谢娴儿吓了一跳,不会是蛇吧,她从小就最怕那东西。

接着,那东西好像又蹿去了旁边的芍药圃,圃里又传来哗拉拉的声响。一个管花的婆子跑过来骂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猫,又跑到这里来作践花了。若是让老婆子抓到了,一定斩了炖猫羹。”

猫?谢娴儿想到丢失了一天一夜的太极。便问道,“这位嬷嬷,你看清楚那只猫长得什么样了吗?”

这个婆子不认识谢娴儿,见她穿的衣裳面料不算好,还半新不旧,以为是府里哪家夫人奶奶的穷亲戚。

便道,“看到了,这猫长得着实奇特,身上的毛通白,油光水滑,无一根杂毛。那张脸却是个阴阳脸,一半白得像雪,一半黑得像碳。这猫动作极敏捷,昨儿让两个小厮帮着抓,都没抓到。哎哟哟,它不止把这里的芍药圃糟蹋了,还把那边的蔷薇架也拱翻了。”

谢娴儿听了可高兴坏了,这不就是太极嘛。她不好意思地对那管花的婆子笑道,“嬷嬷,不好意思了,那是我的猫,趁我不注意跑了出来。”

然后,冲着芍药圃中间那片晃得最厉害的地方喊道,“太极,快出来了,我专门给你留了好吃的鸭肝。”

圃中间传来几声猫叫声,那几株芍药摇晃得更厉害了。谢娴儿继续哄道,“乖,出来吧,咱们家去。”

只见从芍药圃中间到谢娴儿站着的这边一路的芍药枝叶乱颤,那婆子又心疼地骂道,“作死哦,我的花哦。”

接着从里面蹿出一只猫来,正是太极。它警惕地看着谢娴儿,并没有上前来。

难道它看出来自己不是原来的谢娴儿了?只要自己对它心存善意,它应该感受得到。谢娴儿笑道,“太极,我可想你了,走,咱回落霞院去。”

谢娴儿上前几步,那太极就后退几步,始终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时,胃里的光猫叫了起来,“喵,喵,喵…”叫声还微微发颤,应该极是激动。

太极似乎听到了叫声,一下子停了下来,也叫了几声。谢娴儿便趁机上前把它抱了起来。

那婆子听到“落霞院”三个字,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四姑娘谢娴儿。气得心道,当真是人讨嫌,连养的猫都讨嫌。

于是气鼓鼓地说道,“还请姑娘以后看好你的猫,别再放它出来闯祸。踩坏了这些花,只是我们奴才吃挂落倒罢了。若是冲撞了主子贵人们,那姑娘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太极的确闯了祸,谢嬷儿抱歉地跟这婆子说道,“对不起了,以后我定然会把它看管好。”

急急回了落霞院,看到丫头绿枝已经回来了,正在给周嬷嬷喂水喝。

谢娴儿吩咐绿枝道,“去灶上烧些水,我要给太极洗个澡。”

绿枝十二岁,因为娘老子都是老实人,在府里不得脸面,所以才会被分到这里。她的伤还没好利索,走路有些跛。她对谢娴儿应该还有些怨念,面无表情地去了厨房。

这个绿枝平时虽然对谢娴儿不甚恭敬,但不像别的丫头和婆子,欺负和谩骂过谢娴儿。所以,她是属于可以争取过来的对象。

谢娴儿见绿枝出去了,才低声跟周嬷嬷说了自己定亲的事情,及他们一家和庄子同时给她作陪嫁的事情。

周嬷嬷听了直念佛,又说是老天开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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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洗澡

 给太极洗过澡后,刘嬷嬷便来了,紧接着中午的饭也送了来。周嬷嬷和刘嬷嬷在东厢吃,绿枝服侍谢娴儿在正房堂屋吃。

谢娴儿专门拿了个碟子装了些饭菜放在地上,让太极吃。这次有道红烧鲈鱼,由于胃里的光猫着急吃鱼,谢娴儿便吃得有些急,不注意还被鱼刺卡着了,咳了半天才把那根小刺咳出来。

饭后,几个人便开始在东厢周嬷嬷房里做针线。她们三人做荷包,马家几位上辈的就要谢娴儿自己做了。只有几天的时间,做衣裳或是鞋子肯定来不及,只有做些简单的。谢娴儿和刘嬷嬷、周嬷嬷商量了一番,就给马老公爷和马公爷父子两人做护膝,给太夫人和马夫人做抹额。

原主也会做些针线活,虽然手艺不咋样,但比不怎么拿针线的现代人还是要好得多。

谢娴儿前世学的是工科,但为了搞好家庭建设,把英俊能干的丈夫紧紧地吸引在她周围,工作后便把心思多放在了家庭上,立志做个懂生活情趣的幸福小女人。所以业余时间她抽空学了做美食、做手工及如何打扮自己。餐桌上的菜品越来越香,家里的布置越来越有品味,还经常亲为老公做爱心牌围巾、背心等小东西,自己也经常在妩媚女人和气质美女中游刃转换。几年间不仅抓住了老公的胃,还抓住了老公的眼球。不知道为什么马家辉后来却…

原主的手艺加谢娴儿的审美,做出来的东西还算别致。

正做着,落霞院的两个粗使婆子,人称万大婶和魏大娘便来了。她们是在家里听说刘嬷嬷去了落霞院,才赶着来了这里。

她们进了屋,也没理谢娴儿,倒是先冲刘嬷嬷媚笑道,“哎哟,刘嬷嬷,你老人家一来,我们这个地方真是蓬户生辉了。”

谢娴儿心里嗤笑了一声,原主混得还真是孬,身份比不上一个奴才不说,连这个院子都因为奴才的到来生了光辉。

刘嬷嬷再皮厚也不觉老脸一红,觉得这两个婆子说话太不成体统。又偷偷看了谢娴儿一眼,只见她继续木着脸做针线,似乎没听到那句话。倒是周嬷嬷颇有些不忿。

便骂道,“你们这两个老货是作死呀?作死也别拉着我。我只是个奴才,来落霞院服侍姑娘,本是我的造化。你们说的那是什么话?若是被主事的听见了,可不会像前天那样只打五板子了,直接打死了喂野狗。”

这两个婆子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从来就没把谢娴儿放在眼里过,比这过分的话也没少说。但那也只限在落霞院里,出了院子就没人知道了。这刘嬷嬷是大夫人的人,大夫人最重规矩。四姑娘的出身再不堪,那也是主子。若是让大夫人知道自己辱骂过四姑娘,可不是会被直接打死?再想到四姑娘马上要嫁去誉国公府了,若是马家二郎给她撑腰,自己再这样岂不是找死?

赶紧道,“刘嬷嬷,是我们说错话了,以后再不敢了。”

刘嬷嬷骂道,“蠢货,要请罪也不是给我呀,要给主子请。”

那两个婆子又转过身跟谢娴儿说道,“奴才猪油蒙了心,说错了话,请四姑娘莫怪罪。”

谢娴儿此时不想多事,想着一切事情等去了马家再作定论。她像似反应慢了几拍,半天了才说道,“两位嬷嬷客气了。”

刘嬷嬷看了心中暗笑,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这样更好,以后好拿捏,自己也省事。

周嬷嬷看到自己姑娘如此懦弱直摇头,对那两个婆子说道,“姑娘良善,咱们当奴才的更要念着主子的好才对。若是看姑娘年青又好性,就想着欺上一欺,那就该死了。”

那两婆子心里直骂娘,面上还是赶紧说,“我们哪敢。”

晚饭后,刘嬷嬷和另外两个婆子都回了自家,院子里又只剩下三个人。绿枝去烧了洗澡水,谢娴儿在大木盆里洗澡。

本来周嬷嬷还让绿枝服侍她洗,“老奴现下服侍不了姑娘,就让绿枝帮着姑娘洗吧。”

谢娴儿推辞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洗。”她可不习惯别人帮自己洗澡。

周嬷嬷还以为四姑娘是自己服侍惯了,不习惯别人服侍。便对绿枝道,“那你就在门外守着,若姑娘有需要,你再进去就是了。”

这是谢娴儿拥有了这具身子后第一次洗澡,她好好看了自各儿一番。之前,她估摸自己身高大概有近一米五五、五六的样子,想着自己还没来月信,应该再长几公分,在古代若是能长到一米六已经不算矮了。又从铜镜里看到这模样长得也非常好,肌肤胜雪,容颜清丽,小美人一个。

不过,坐在澡盆里的她又有些沮丧,身子干瘪,没有几两肉,特别是胸部几乎没怎么发育。这副身材就嫁人,古代真是摧残少年儿童。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对着这个身子都应该没有什么欲望。但愿马老二没有恋童的僻好,否则还真是承受不起。

谢娴儿边用布巾搓着胸脯边摇头自语道,“这地方长得,就像两个扁扁的荷包蛋上贴了两颗红米粒儿,也太小了些,得想办法丰丰胸才成…”

正想着以后要多吃些猪蹄、木瓜等发物,便听见光猫稚嫩的声音,“你咋把胸部比作荷包蛋呢?昨儿夜里我才听见谢三老爷说崔姨娘的那里像两个香喷喷的奶馒头,还听他滋啊滋啊吃得很是香甜,那里真的那么好吃么?有没有中午的鱼好吃?”话没说完,感觉它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谢娴儿吓得一手捂着胸,一手捂着胃骂道,“我说你这熊孩子,咋好的不听尽听这些东西…”又觉得不对,怎么这声音不是从她胃里发出来的,而是从屋里某个方向传来的。

她环视了一下周围,在右前方的高几上蹲着太极。只见它两只琉璃似的眼珠正瞪得溜圆地看着她,几根长胡子不停地抖动着,三瓣嘴微张露出一小截粉粉的小舌头,一串亮晶晶的口水挂在黑脸的一边。这副馋相,就像她是一条香喷喷的腥鱼。

谢娴儿又气又羞,把手中的布巾向太极甩了过去,“讨厌,耍啥流氓,滚!”

“哎哟!”太极大叫一声,跳下高几,溜了。

门外的绿枝叫道,“姑娘有事吗?需不需要奴婢进去服侍?”

“没事,不用进来。”谢娴儿赶紧说道。

等谢娴儿静下来,又觉得不对,太极咋那个流氓样呢,而且光猫的话好像也是从太极的嘴里发出来的。难道太极就是适合光猫的皮囊,而且光猫已经进去了?

光猫曾经说过,它一出来自己就可以用意念唤光珠的。刚想到光珠,脑海里就出现了两颗蓝颜色的珠子,珠子大概有前世的玻璃弹珠那么大。两颗珠子闪着蓝光,上面还隐隐泛出一层浅浅的水珠。

谢娴儿默念道,“光珠出来。”

刚念完,她的手里便出现两个小蓝珠子,跟刚才出现在脑海里面的一模一样。谢娴儿一阵狂喜,还没等她看仔细,外面的绿枝又叫了起来。

“姑娘,洗完了吗?水该冷了,姑娘别凉着。”

谢娴儿赶紧又默念道,“光珠回去。”手中的光珠眨眼便不见了踪影。等以后有时间了再好好研究研究。此时的水的确已经有些凉了,千万不能在此时生病,免得节外生枝。

谢娴儿起身把身上擦干净,穿上中衣后才让绿枝进来。两人回到卧房,谢娴儿坐在妆镜前,绿枝帮她擦头发。一阵小孩子伤心的啜泣声从床上传来,像是光猫的声音。

第13章 伤心

 绿枝道,“姑娘听见太极的叫声了吗?它好像又上了姑娘的床呐。奴婢还没帮它把脚擦干净,可别把姑娘的被子弄脏了。”

“噢,等它,过会儿我帮它擦吧。”谢娴儿道。原来别人听光猫的声音依然是猫叫声,她这就彻底放下心来。

等头发差不多干了,谢娴儿便急不可待地把绿枝打发了出去,又去把窗户和门关紧。

绿枝一走,那哭声更大了些。谢娴儿来到床边,把被子一下子掀开,太极正躺在床上眼泪汪汪地哭得伤心,两只前瓜还不停地擦着泪。

它看到谢娴儿来了,三瓣嘴张得更大了,眼泪也更加汹涌起来,琉璃似的眼珠浸在泪水里,显得更加剔透水润,惹人怜爱。它抽抽噎噎道,“呜呜呜…你咋能骂人家,你咋能打人家,你咋能凶人家?…呜呜呜…”

委屈和伤心的样子,就像是伤心欲绝的小孩子。

看它这德行,谢娴儿不由心虚起来,难道自己真是欺负了小孩子,让人家这么伤心难过?赶紧说道,“好了,别哭了,我的话是说重了些。但你也想想,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咋能听那些东西,还拿出来说,多羞人啊。”

太极哭道,“人家也不是有意要听的,是那声音自各儿硬钻进人家耳朵眼里去的。那声音又比别的声音特别,所以人家才留意了些的。呜呜呜,你咋能骂人家是流氓,人家虽然不知道流氓是什么,但却知道所有的人都讨厌流氓,他肯定是干了极可憎的事情。人家是天边的一朵云,纯净又高洁,从来没干过坏事,你咋能把人家骂得那么可憎?呜呜呜…”

也是,这熊孩子才从云变成猫,的确对有些事情的认识似是而非,似懂非懂,是自己急躁了。

谢娴儿放柔了声音哄道,“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说你的。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不这么说你了。”

太极转过脑袋,用后脑勺对着她,继续呜咽着。

谢娴儿坐在床沿上,把它抱了起来,又用帕子帮它擦着眼泪哄道,“别伤心了,我承认错误还不行吗?”

“不行!”太极抽咽道。

“那你让我咋办呢?要不你就骂回来吧。”

“人家才啥不得骂主人。”太极肉麻地说道,“主人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哭了。”

“啥条件?”

“我不喜欢原来的那个窝,又丑,又简陋。再说,人家也不是真正的猫,再修炼几千年,说不定人家也会幻化成人,所以人家要跟你睡在床上。”太极小声说道。

谢娴儿想想,太极可以说是猫,也可以说是不怎么懂事的小孩子,这个条件还是能接受。便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但前提是上床前要洗干净才行。”说着,就用帕子擦了擦它的四只小蹄子,“以后不许脚都不洗就上床。”

“嗯。”太极的哭声慢慢小了下去。

“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谢娴儿问道。

“就是你咳嗽的时候,你一使劲就把我咳了出来,正好我就落进了太极的皮囊里。”太极觉得眼睛湿乎乎的不舒服,就伸出前爪抓起刚才给它擦脚的帕子擦了擦眼睛。

谢娴儿赶紧把那张帕子扯过来,“哎呀,这帕子已经给你擦脚了,就不能再用它擦脸。”说完,又从枕下抽出张干净帕子帮它擦脸。

见太极不哭了,谢娴儿便把它放在床上靠里,自己也上了床,把床头的蜡烛吹灭了,才躺了下来。

放下旧罗帐,便把屋里那点朦胧月光挡在了帐外面,帐里一片漆黑。谢娴儿念道,“光珠出来。”

两颗光珠又瞬间出现在谢娴儿手上,光珠闪着蓝光,把帐子照亮了起来。

谢娴儿问道,“这珠子咋是润的呢?把我的手都打湿了。”

太极说道,“那是人家的眼泪了。”

谢娴儿不好意思道,“看你伤心的,连这两颗珠子都流了泪。我拿帕子擦擦干净。”

太极马上道,“别擦。这珠子上的眼泪才是我本体的眼泪,最是好东西了。把它留起来,以后的用处可大了。”

“哎哟,你咋不早说。”谢娴儿急道,她自动补脑地地想到了生命之水、灵泉、精华液…

她坐起身想找个东西把这珠子外面的水珠弄进去。一只手把罗帐掀起来,顺手在床旁边的小几上拿了个茶碗进来。

她先用意念把一颗珠子念了回去,把剩下的那颗珠子用两根手指拿着轻轻在碗沿边上刮,把表面的那层水珠刮进碗里。一颗珠子刮完了,又刮另一颗珠子。等刮完了,还用舌头舔了舔手心和手指,甘醇香甜,味道真好。

看看碗底,只有几滴水珠。再少也是宝贝,积少成多吧。她下床看了看四周,见架子床下有两个小屉,便打开一个把茶碗盖上装了进去。

看到主人放光的眼神,太极很是有些怨念。那是人家伤心的泪好吧,咋主人恨不得能装满一碗呢?

谢娴儿上了床,又问太极道,“光珠以后会一直呆在我胃里吗?”

太极道,“在你有生之年,大概它会一直寄居在你的胃里。光珠是我本体的眼睛,也是我本体的元神。每两个月至少有五天的时间,我必须回光珠内修炼。等到主人百年后,我还要再找与光珠有缘的人寄放。经过千年的修炼,光珠跟我能元神合一了,它就不需要再寄居在别人的身体里面了。”

原来自己就是一仓库!不过,能存放这么好的东东,当仓库也心甘情愿。

有了收获的谢娴儿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来,晨光透过旧罗帐射了进来。她看见太极拉长了身子爬在她的身上睡得正香,它的小脑袋正好枕在两个荷包蛋之间。本来没什么,但一想到它说的“奶馒头”,谢娴儿心里就有些不舒坦,便拎着它的脖子把它放在枕头上。太极哼哼了两声,又卷着身子继续睡。

谢娴儿穿上衣裳打开门,绿枝已经候在门口了。谢娴儿仔细观察了绿枝一天,又听周嬷嬷说了说她的情况,还是给她打了个良的考绩,仅次于周嬷嬷。

在落霞院能得良的员工,已经是大大的厚道之人了。小姑娘踏实,老实,又吃苦耐劳,也没欺负过谢娴儿。只是以前会对谢娴儿甩甩脸子,这都是跟那两个婆子和之前的丫头们学的。

周嬷嬷不能大动,谢娴儿现在实在没有可用之人,想着要尽快把绿枝收用过来。

只挨了五板子的打,若是擦些药,肯定已经没事了。但绿枝走路还不利索,说明她也没用过药。回家住了一天竟然没有用药,说明家里实在没有买药的余钱。伤还没好就回了落霞院,一个可能是拥有轻伤不下火线的职业操守,一个可能就是为了节约两顿饭钱。当然,后一种的可能性最大。

趁绿枝给她梳头之际,谢娴儿问道,“看你的伤还没好,回家没有上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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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收服

 绿枝红着眼圈说道,“奴婢的爹前几个月摔断了腿,虽然说主子仁厚给了一两银子的汤药钱,但我爹的伤势严重,吃了好多汤药,养了几个月,腿还是没有好利索,也不能上工。如今,不仅家里的老底用光了,还拉了一些饥荒。奴婢的娘、哥哥加上奴婢的月钱都少,一个月加起来还不到一吊钱。借的帐还没还完,偏我娘又病了。天天咳得晚上睡不着,却不敢去看大夫,哪里还有余钱给奴婢买药呢?”

绿枝的的父亲是家生子,人老实木枘,母亲是被卖进府的。一家人没有关系,又没有脸面,做的活计都是最下等又挣钱少的。

谢娴儿听了,便从妆匣里拿出一枝赤金簪,这还是去参加桃花宴之前安平让刘嬷嬷拿过来的。她把这支簪用剪子剪成了几截。

绿枝想阻止都来不及了,急道,“姑娘莫不是疯了,好好的簪子剪了它作甚?”

谢娴儿悄悄说道,“你托你哥哥把它拿出去卖了,卖的银子买些金创药回来,周嬷嬷和你都用得上。剩下的银子再让你娘去看看大夫,买些汤药喝,咳病久了会拖成肺痨的。”

绿枝又是感动又是害怕,都快急哭了,“若是让管事的知道奴婢拿了姑娘的首饰去卖钱,奴婢会被打死的。”

谢娴儿道,“放心,没人知道的。若是她们问起这支簪子来,我只说是在园子里弄丢了。再说,我过几天就要嫁去马家了,你也会跟着我一起过去,她们顾不上这根金簪子的。不只你,周嬷嬷也等着金闯药呐,你们两个好彻底了,才能帮我更多呀。我不只为你们考虑,也是为我自己考虑。”

绿枝听了跪下给谢娴儿磕了头,“奴婢替奴婢的娘谢谢姑娘了。”然后,才接过那几截金簪用帕子包起来揣进怀里。

晨时末,大厨房又送了早饭来。谢娴儿只取了三分之一的份量再多点点出来,剩下的就让绿枝拿去东厢和周嬷嬷一起吃,也没让她在跟前服侍。

太极闻到包子的香味便从卧房里跑了过来。谢娴儿忙把它抱起来说道,“你看你,眼屎巴巴还糊在脸上,多丑啊。还有啊,这几根胡子都粘在一堆了,一根还扎进了鼻子眼里,你不觉得痒啊?以后起床了第一件事是洗脸,洗了脸才能吃饭。”

太极气得直翻白眼,“主人说话咋一点不含蓄,女人家家的就不能说些软和点的话?”

谢娴儿边拿布巾给它擦着脸边说,“好,以后我说话软和些,省得又伤了你的小心肝。”

给太极洗完脸,就用碟子装了一个肉包子,唯一的一个鸡蛋,十几粒花生米,再把碟子放在了地上。却看见太极的脸又臭了下来,它先跳上椅子,再跳上桌子,然后坐在桌子上幽怨地看着她。

对着这双幽怨、水润又会说话的眼睛,谢娴儿才想起这是只小气的猫,自己无意中又伤了它。赶紧弯腰把那个碟子拿到桌上来,赔礼道,“别生气,前世习惯了把猫食放在地上,忘了你的芯子不是猫,是云。”

太极听了才缓了脸色。好在吃食不错,它边吃边哼哼。吃完了,还用小舌头舔舔嘴唇说,“好吃,就是蛋黄太少了点,如果整个鸡蛋没有蛋白只有蛋黄就好了。”

谢娴儿用帕子把它的嘴擦干净,嗔道,“只有一个鸡蛋就给了你,我连蛋白都没有,你还嫌蛋黄少了。现在不是挑嘴的时候,等以后日子好过了每顿给你十个蛋,你只吃蛋黄就行了。”

太极跳上了谢娴儿的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一顿十个蛋?我对你嫁进马家充满了期待呐。”

“没见识的小东西,十个鸡蛋就充满了期待,以后让你过过想吃啥就吃啥的好日子。”谢娴儿踌躇满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