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哥儿又来到朱得宜的身边,说道,“祝爹爹平安快乐,天天开心。”

朱得宜也高兴地喝了酒,夸他是个好孩子。

真哥儿看弟弟说完了,就来到马二爷旁边,端着碗大声说道,“偶祝爹爹前程远大,事业有成。”喝了一口水后,又说,“在偶和娘亲的眼里,爹爹是最努力的人,是最棒的,永远,永远。”说完后,把碗递给青瓷,两只手都伸出了大拇指。

情绪已经跌落到谷底的马嘉辉极感动,伸手摸了摸真哥儿的头,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可又不知怎么说。只说了句,“谢谢儿子。”想说“也谢谢你娘亲”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显哥儿也跑过去比着大拇指说,“干爹干爹你最棒。”完全是谢娴儿平时说话的口气。

而跟着来看热闹的几个孩子中,一个又白又胖的孩子也比着大拇指说,“我爹爹也最棒。”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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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心不小

吴春止得意地大笑道,“儿、儿子也夸你老子来了?”

那孩子自豪地大声说道,“是,我爹爹斗蛐蛐最棒。”

桌子上的人又哄堂大笑起来。

吴春止笑骂道,“臭小子,我咋生了你这么个…”

吴春止的话没说完,被真哥儿大声接了过去,“饭桶。”这是马家人最爱骂马嘉辉的话,真哥儿当然记得牢了。

众人的笑声更大了,谢娴儿也用帕子捂着嘴咯咯咯地笑出了声。吴大奶奶气的脸通红,狠狠瞪了眼谢娴儿,却又无可奈何。

饭后,又去清音阁听了几出折子戏,请的是大夏朝最著名的四喜戏班。

马家人不喜欢听戏,所以这还是谢娴儿穿越过来第一次听戏。有些像前世的京剧,咿咿呀呀的唱得人犯困,不知道这些人咋都叫着好。听到后面,马二爷和谢娴儿不由地都有些打起磕睡来。

吴大奶奶左右看了看,抿着嘴对安郡王世子妃卓氏笑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马二爷和马二奶奶还真是绝配。连小春阳唱的戏他们都能睡得着。”

卓氏笑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兴许那两口子就不喜欢小春阳,喜欢小玉霜也未可知。”

吴大奶奶笑笑没言语了。

听了戏就该回家了,显哥儿还拉着谢娴儿的裙子想跟去马家。朱得宜笑道,“才回家就又想走?你走了,爹爹咋办?”

“爹爹跟显哥儿一起去。”显哥儿嘟嘴说道。

“那怎么行?爹爹和显哥儿姓朱,他们姓马,各要住在各家的。”朱得宜低身把显哥儿抱了起来。

朱得宜给谢娴儿的印象是冷峻而严肃的,但每次他面对显哥儿的时候。都能够和言悦色,这点在古代男人中比较少找。

古代许多对别人温文尔雅的男人,对子女却极其严苛,奉行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比如说谢洪辉,圆滑又俊俏的小白脸,对待别人像春风一样温暖,但对待自家孩子却像足了寒冷的冬风。不止对谢娴儿冷酷。对谢宗启兄弟也不和善。

谢娴儿笑着劝显哥儿。“现在你是娘的干儿子了,娘会经常遣人接你来马府玩的。过几天等府里的游乐场建好了,娘就让人把你接来住两日。好吗?”

“好,娘亲别忘了,拉勾勾。”显哥儿糯糯地答应了。

回了马府,马嘉辉、谢娴儿三人先回剑阁换衣裳。歇息片该,便一起去福庆院。谢娴儿没坐轿。说想活动活动筋骨。

路过三奶奶院子的时候,正好秦氏领着方哥儿出来。秦氏笑着跟谢娴儿缓慢走着,方哥儿和真哥儿跑在前面,马嘉辉的腿长。又不好意思跟女人磨叽,也走去了前面。

秦氏红着脸低声说道,“二嫂。昨天我才知道我院子里的崔婆子嘴碎讨嫌,已经让人打了她五板子。撵出去了。对不起啊,都是我没把下人们约束好。”

谢娴儿先冲秦氏笑道,“我知道三弟妹的为人,自然不会怪你。”又沉了脸,冷哼道,“谭婆子那两个人虽讨嫌,但毕竟是外来的和尚,若是没有府内的人帮忙,也不可能有那个本事把这些事传得尽人皆知,而且还敢这么无所顾忌的传。我才来马府不久,自认没有得罪什么人,不知怎么就会这样。”

秦氏停下来,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连丫头们都走去了前边。方低声说道,“二嫂,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我们相处得也好,才敢多句嘴。咱们哪说哪了,啊?”

谢娴儿点头道,“三弟妹说这话定是为了我好,我咋能不知道好歹呐。”

秦氏指了指雨汀榭的方向,意有所指地说,“三弟妹以后要警醒些那边,别看人家年岁不大,心可不小,胆子更大。”

听秦氏的口气,谭锦慧可不止让人帮着传瞎话这么简单。秦氏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了,也不好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为难她。便笑道,“谢谢三弟妹,我会注意的。你的这个情,我领了。”

谈笑间,便到了福庆院的门前。马嘉辉依然领着两个孩子在垂花门里等着她们。秦氏又冲着谢娴儿的耳朵低声笑道,“二伯还从来没有这么黏过谁,等过谁。”

几人一起去了上房西屋,老公爷去视察“马场”的修建情况不在,就是几个女人陪着老太太在说笑。

老太太又问了他们在方府的情况,几人当然是拣着好的说了。谢娴儿余光看到谭锦慧嫉妒的眼圈都有些发红。一个穷亲戚,虽然在马府享受正牌小姐的待遇,但到外面可不一样,有些社会场合是不会让她去的。这次老太太没让她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说说笑笑,老公爷在马四爷的陪伴下回来了,马公爷几人也下了衙,

马公爷问马四爷道,“今儿认亲进行得怎么样,没出什么意外吧?”

马四爷知道老爹主要问的是马二爷,怕他在贵人面前失态,对以后的前程有影响。说道,“没出什么意外,都很顺利,很好。”

真哥儿接嘴道,“偶爹爹给弟弟书的时候,还说了庄子的话,偶爹爹好有学问哦。”

马国公听了,满意地捏着胡子点点头。

安哥儿几个孩子在回家后,已经被张氏和秦氏反复交待,不许说二叔(伯)被人笑话的事情。

今天吃了顿安稳饭,没有发生不愉快。马国公还难得地跟马嘉辉和颜悦色地说了两句话。

晚上,马嘉辉非常自觉地跟着谢娴儿和真哥儿一起回了剑阁。谢娴儿已经看出来,这位爷在吃过晌饭后就神色不佳,垂头丧气。

她让丫头们带真哥儿去东厢玩搭小房子的游戏,又把周嬷嬷等人打发了出去。才问马嘉辉道,“爷怎么不高兴?”

马嘉辉深深地叹了口气,望着房顶说,“爷今天让你和真哥儿丢面子了。”

谢娴儿咯咯咯地笑起来,问道,“爷是指今天晌饭的事?”看马嘉辉默认了,又很认真地笑道,“其实我觉着爷表现得很好呐。至少,在那些贵人面前,爷不怯场,敢说话。这一点,很多人都做不到呐。”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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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希望

谢娴儿见马嘉辉也不望房顶了,而是认真地看着她。她继续说道,“二爷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愿意听你讲话吗?”

马嘉辉摇摇头,还有些吃惊,说道,“爷不知道。”

谢娴儿笑道,“因为爷说的话幽默,能说到我的心坎上。”她坐着往炕几前蹭了蹭,双肘放在炕几上,双手捧着脸,盯着马家辉的眼睛说道,“二爷若是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也跟现在一样,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倾听着他说话。那么,二爷说出的每句话,都能像跟我说的话一样,说到别人的心坎上。”

马嘉辉摇头笑笑,一副爷才不相信的样子。

谢娴儿佯装不高兴了,皱着眉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翘着嘴说,“爷别不信,人家说的是真的。从明天起,不,从现在起,二爷跟人家说话必须要像现在这样看着人家。不然,人家可是要生气哟。”

说完,谢娴儿心里狂吐槽,三十几岁的人了,却跟小弟弟这样撒娇装嫩,自己都受不了自己。

马嘉辉看到她认真又顽皮的样子,笑了起来,压抑了一个下午的阴霾心情似乎照进了一缕阳光。

谢娴儿看到马嘉辉那一抹开心的笑意,又开始发花痴,这男人,真俊!

晚上,马嘉辉又宿在了剑阁东侧屋的炕上,他偶尔的叹息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第二天早饭后,谢娴儿依然杵着拐把马嘉辉送到房檐下,说,“二爷请慢走。”

马嘉辉望着天答应了一声,转身想走。被谢娴儿一把拉住。

“二爷,你要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人家才行,你答应了的。”谢娴儿认真地说道。

“啊?”马嘉辉又有些发愣。这小丫头,撒起娇来总是让人无可奈何,却又令人无法拒绝。他有些红了脸,但还是回过身,低头看着谢娴儿的眼睛说。“好。爷知道了。”

看到谢娴儿笑着点点头,他才忙不迭地转过身向大门快步走去,后面谢娴儿清脆的笑声响了起来。

望着这个甩着脚尖走路。身子又有些摇晃的背影出了大门,消失在一片霞光中,谢娴儿才收住了笑声,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大孩子的一些毛病比真哥儿更难掰正。真哥儿是张白纸,而这位爷却是布满墨迹的大花纸。但他是她这辈子的丈夫。善良、执着,想努力有所成就,想取得成绩让家人认可,却总是不得要领被人笑话。

有什么呢?他还年轻。又努力、向上,正如霞光中那轮冉冉升起的朝阳。

她突然想起了前世某位伟人说的话,“…年青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是的,马嘉辉,我和真哥儿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

她握了握拳头,觉得自己好主旋律哦,真是满满的正能量。以至于,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望着火红的东方,新的一天开始了。虽然,她现在又开始在这个苦逼的后院生活,但她有马嘉辉和真哥儿。一个是她的红太阳,一个是她的小星星。她为他们操劳,但他们也给了她希望。

大夫人既然已经那么交待了,谢娴儿还是决定执行婆婆的命令,在院子里“静养”。

她回了房,把算好的尺寸告诉了周嬷嬷,又把样式画出来,让她领着白鸽和绿枝去后院她自己的房里给熊大姐做衣裳。

晨时末,把真哥儿叫起来,看他吃完了饭。先在西屋书房里给他念了一断书,又教了几个字,然后让青瓷看着他写字。

谢娴儿就回了东侧屋,领着银红和白鹭开始给马嘉辉做衣裳。她现在的布料很多,不仅嫁妆里面有一些,顺王府也送了不少。她挑了几匹料子出来,配好色,不仅给马嘉辉做了几套衣裳,还做了与之相配的腰带、荷包等饰品。

她开动脑筋,仔细想了想前世在电影或是电视里看到的男装。男装不可能有大的改动,只有在领子、袖子、腰带上动做文章,稍加修饰一番。还有荷包,男人不仅要佩戴好看精致的玉佩等饰品,也会戴荷包。所以,一个漂亮的荷包,也会为衣裳增色不多。

谢娴儿不知道的是,老公爷从起床就开始闹腾了,吵着要孙媳妇给他捏脖子,或是带他出去遛弯。前几个月,因为老爷子时常缠着谢娴儿,太夫人可以经常偷偷懒。可是现在,老爷子从早到晚把她缠得头疼。

早饭后,在家的女人们和孩子们陆续去了福庆院请安。老太太看到家里的人都到齐了,唯有谢娴儿和她一天看不到就心痒的真哥儿没来。

老爷子也发现这个问题了,却没继续闹腾。直接回了卧房,把床上那把大板斧拎了出来。

屋里的人吓坏了,不知道老爷子要坎谁。老太太也吓着了,老头子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发狂了,今儿是怎么了?好在马忠和两个婆子一直紧跟在他的左右。

老公爷谁都没砍,对老太太说,“花儿,孙媳妇肯定是生咱们的气,不理咱们了。我让马忠拎着这把斧子去把她押来。”

又把斧子递给马忠说,“去把我孙媳妇押来,但却不能伤着她,只准吓唬吓唬她。”

老太太好不容易把老太爷安抚下来,老太爷才不高兴地坐上榻开始望天。

老太太是人精,谢娴儿不来问安,她自然知道不会是谢娴儿的本意,其中肯定有问题。她也没有让人去叫谢娴儿,她要再看看,是不是人一有了私心,什么孝道、儿孙、家庭,就都靠后了。

结果还是令她失望,大夫人皱眉说道,“这二郎媳妇是怎么了?到现在也没来给长辈问安。我那里不去也就罢了,怎么连福庆院都不来?罢了,罢了,珊瑚去把她请来。”

老太太看到大儿媳妇这样,暗自摇头,有了私心,连智慧都下降了。她摆手说道,“不用去请,孝顺要看本心。心里没把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摆在前边,就是在我们眼前戳着,也让人不耐烦。”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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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往事

老太太的这句话说得有些重了,屋里的人都吓得站了起来。张氏和秦氏给两个孩子使了个眼色,平哥儿和方哥儿蹬蹬蹬地跑到老太太身边,爬在她的大腿上不住地撒娇。

“太奶奶,平哥儿孝顺你。”

“还有方哥儿,方哥儿也孝顺你,还有太爷爷。”

两个孩子一插浑打科,把老太太又逗乐了。对站着的众人说,“你们都坐吧,你们的孝心,我心里有数。”

一语双关的话,让大夫人也有些坐立不安。

片刻后,老太太就把他们打发了回去,并说今晚不用过福庆院来吃饭了,他们老两口想静一静。

回正院后,大夫人也没心思理家事,让张氏帮她做了。她自己坐在后堂侧屋里发呆。

大夫人出身镇西侯府,她的母亲也跟太夫人一样,是巾帼英雄。几十年前的大夏“双花”,一个是婆婆凌花,一个则是她的生母王梨花。

只可惜,她母亲由于在战乱中受伤不能服侍她爹了,她爹镇西侯就广纳姬妾,她母亲的心情郁闷,身体更是每况愈下。在她和姐姐还年幼时,便撒手人寰。

她母亲只有她和姐姐两个女儿,母亲担心自己死后闺女受委屈,在生前就把姐妹俩的亲事都订了。姐姐订的是当时大理寺卿的儿子,她订的则是母亲的好友凌花的儿子。

姐姐命苦,未婚夫婿出意外溺死了,继母便把姐姐许给了继母表姐家的一个病秧子。本来还想把她的亲事抢走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只不过婆婆厉害,拿着金蛇鞭找到她爹大骂了一顿。并放言。若是敢把马府这个未来儿媳养死或是养废了,会用鞭子把她爹的一只胳膊抽下来。

她爹十分惧怕老国公,连老国公都害怕的人,他当然更怕了。他严厉斥责了她的继母,并说如果这个二闺女出了事,她继母也就回娘家吧。她才能够在娘家平平安安地长大,并在十五岁的时候顺利嫁入誉国公府。

可是。她的姐姐就可怜了。丈夫身子不好,姐姐伤神又伤身,身体也渐渐不好起来。三十多岁就双双死了。只留下这么点血脉。

大夫人把谭锦慧接过府,打的就是给二郎当媳妇的主意。二郎从小顽劣,没甚大出息,又不通世事。慧丫头虽然门户低了些。本人却聪慧又漂亮,也不算辱没他了。但二郎和慧丫头年龄差距较大。差了六岁。

她就找各种借口拖着没给二郎订媳妇,把二郎的年龄拖到十六岁,慧丫头十岁的时候,她就想把他们的亲事订了。

哪成想府里却出了事。老公爷突然患了呆症,这真是天都塌了。老公爷患了病不久,在去大觉寺找圆空大师看病的路上。突然发起狂来,打伤了几个看护他的人跑下了马车。结果摔下悬崖。好在这个悬崖不算太高,没摔死,但已经性命垂危。

这时,正好碰上来京城述职的江南都转盐运使司运使洪兆,洪兆的祖辈是前朝太医院医正,家里祖传了一朵千年紫灵芝。这次,他把这朵紫灵芝也带上了京,想用它拉拉关系,趁着自己一把年纪再干一届这个肥缺,同时再为大儿子谋个更好的缺。

正好碰上了这件事,他义不容辞地拿出了这个宝贝。别说,把这个宝贝熬成汁给老公爷灌下后,老公爷除了呆症没好外,病都好了,甚至身子还更硬朗了些。

马公爷对洪兆感激不尽,不仅帮了忙,让他能一把年纪了还继续干了那个缺,同时又给他大儿子谋了泉州知府的缺。这还不算,在吃酒时喝高了,同意了洪兆把他大孙女许给自己的儿子。

等马公爷清醒过来,订亲的表礼两个人都互相交换了,后悔也没用。大夫人气得胸口疼,但也没办法。那时,大郎已经成了亲,不成亲也不可能娶洪兆的孙女。四郎还小,当然年龄相当也不会让才貌俱佳的四郎跟这样的门户联姻。只有二郎最合适。

洪氏的性格不讨喜,进门两年后又死了。本想再让二郎娶慧丫头的时候,又出现谢氏懒上四郎的事。没办法,又拿二郎顶了缸。不过,当时说好了一年后两人合离,那时再娶慧丫头就是了。可计划没有变化快,不知这个谢氏怎么把老太太哄得那么高兴,竟能让她老人家改变初衷。

她也想听婆婆和丈夫的话,给慧丫头重新找一户人家。可是,找了几家,她看得上眼的,人家看不起慧丫头。人家看得起慧丫头的,却都是些穷酸破落户。

慧丫头是她当自己亲闺女一样娇养长大的,她真舍不得把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孩子嫁进那种落破人家。

大夫人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要提前办了。越拖,就越麻烦,变数也就会越大。这次,必须要从二郎本人处着手。老太太和老公爷已经觉得两次硬塞的婚姻对不起二郎了,若是二郎本人不愿意跟谢氏过下去,他们自然就不好再强迫他。

至于谢氏是顺王长孙的干娘,她儿子还是顺王长孙的干爹呐。再说,是自家四郎救的那孩子,顺王爷领情也该是领四郎的情。

马二爷下了衙,刚进了外院就急吼吼地把小厮小斧子和小刀子打发走,他想赶紧回剑阁,就被人截去了正院。

他来到正院的后堂西侧屋,看见大夫人正和颜悦色地坐在炕上,炕几上摆满了菜,还有一壶酒。

他给大夫人行了礼,大夫人就笑着招手道,“今儿晚上你爹不回来吃饭,你来陪陪娘,咱们娘俩也好久没聊聊了。”

马二爷有些发愣,这个待遇过去都是大哥或四弟的,自己还没享受过。

他脱了鞋坐上炕,盘腿坐在几前。珊瑚笑着上前给他斟了一碗酒,盈盈笑道,“二爷请慢用。”

大夫人又微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里。马老二拿起酒碗一口喝净,珊瑚上前还想再倒。

马二爷摆手说道,“不用倒了,爷不想喝。”说完拿起碗便开始吃饭。

大夫人还等着他说“谢谢娘,娘请吃”的话,结果人家什么都没说,低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大夫人叹了口气,若是他会说那种话也就不是马二郎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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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谈崩

大夫人想跟马二郎套套母子的亲密关系,可人家马二爷不接招。母子两个沉默地吃了一会儿饭,大夫人又使了个眼色,服侍的丫头便都下去了。

丫头们知道他们母子要商量不愿意她们听到的事,便都远远地躲开了。

大夫人放下筷子,笑道,“二郎,娘知道让你娶了谢氏你心里不高兴,她那不堪的身世和不好的德行的确配不上我儿。那时候也没有别的法子,四郎没娶过亲,不能被她坏了前程。只有先委屈你把她娶回来,一年后再让你们和离,你又能娶一个好闺女…”

马二爷先还没搞明白,等听明白是在嫌弃谢娴儿,便不高兴地说道,“娘说什么呐,若是她不好你们能让我娶回来吗?这些话以后娘别再说,儿子不喜欢听。”

马二爷刚回来时说过这样的话,那时的确是气话。而现在,这是他的心里话。

但大夫人不这么想,还以为马二爷在生气,故意这么说的。忙道,“二郎,你对娘这么说,娘知道你是在说气话。若是对你奶奶和爹这么说,他们就会信以为真。到时真的让谢氏给你当一辈子的媳妇,你可就苦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府里传的谢氏有多不堪?那些话都是从谢家来的婆子说的,假不了。他们说谢氏在娘家的时候…”

马二郎硬着脖子说道,“娘不要这么说了,谢氏挺好,儿子不觉得苦,也不想知道她在娘家时是什么样。那些都是别人说的,不是儿子亲眼见的。外人还在传儿子是傻子。是呆子,可儿子知道自己不是。”

“我儿当然不傻,不呆了,这都是那些挨千刀的人乱说的。”大夫人说道,“但一码归一码,若是你真觉得那谢氏不错,当初你娶她进门后。离家出走干什么?”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儿子现在觉得谢氏不错,对真哥儿也好,就她了。”马二爷瓮声瓮气地说道。

大夫人一惊。老两口被谢氏蛊惑了进去,连这个呆头呆脑的儿子竟也被她骗了。忙说道,“那怎么行?她有个那样不堪的生母,还敢那样算计四郎。这样没有德行的女人。不配做你的媳妇,更不配做你儿子的娘。二郎。你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你去跟你奶奶和爹说清楚,把自己不愿意跟谢氏一起过日子的意思明确说出来…”

“不配做我的媳妇,当初还让我娶她干啥?”马二郎气道,“娘。您也把我当我傻子呀?您不愿意让谢氏当我的媳妇,真的是因为她配不上我?”

被儿子这样质问,大夫人的眼圈有些红了。若是大郎和四郎,肯定不对这么对她的。骂道。“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老娘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养得这么大,你竟敢这么忤逆我?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马老二脸都涨红了,说道,“若是您不把我生下来,马家有事了,你们拿谁去顶缸?”他边说边下了炕,穿上鞋子,又大声吼道,“我再傻,也知道您打的什么主意,您是想着把您的外甥女儿嫁给我!娘啊,您把您儿子当什么了?我今年才二十二岁,五、六年间,你们就为了那点子私心让我讨三个媳妇?话我撂在这儿,若是你们硬要把谢氏和离回家,我当然也没办法。但腿在长我身上,我立马就当和尚去。”

说完便冲出了屋,差点跟在门外站着的谭锦慧撞上。马二郎顿了一下,绕过她跑了出去。

谭锦慧呆呆地走进屋,大夫人看见她来了,知道自己和儿子的对话她都听见了。红着眼圈说道,“慧丫头,你别往心里去,你二表哥脾气拧,再劝劝会听话的。”

谭锦慧坐在炕蹋上,抱着大夫人的腿,把头枕上去,流着眼泪说,“姨母,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怜我无依无靠。既然二表哥不愿意,那就算了吧,不要因为我坏了你们的母子情份。人强挣不过命,我认命了…”

马二爷匆匆去了剑阁。

开门的小绸笑道,“哟,二爷回来了。刚二奶奶还说等着二爷吃饭,后来见您一直没回来,以为您在外院吃了。”

马二爷嗯了声,径直向上房走去。还没上台阶,就从东侧屋的窗户传出真哥儿的说笑声,及谢娴儿的温言软语。

他的心绪莫名平复下来,竟还有些愉悦。

进了东侧屋,见谢娴儿和真哥儿正在炕上吃饭。谢娴儿见他来了,赶紧拿着拐要起身。马二爷扶着她坐下说,“你脚不方便,不要起来了。”又对服侍的银红说,“去给爷拿双碗筷来,爷再吃点。”

马二爷没怎么说话,看到白白胖胖的儿子时而自己拿着勺子吃两口,时而张着小嘴让谢娴儿喂两口,间或说些童言童语,逗得谢娴儿呵呵直笑。谢娴儿则是边吃边喂边低语浅笑,再时不时吹嘘几句自己做的菜好吃,没有一点食不言的觉悟。

谢娴儿看马二爷的眉毛有些搭拉成八字,不知道这位容易受伤的男人又被谁伤着了。便给他碗里夹了一大块松鼠鱼,笑道,“二爷,快多吃些这种鱼。天儿冷了,洋蕃茄也没多少了。”

“那爷这几天就天天来这里吃晚饭,你多弄些洋蕃茄炒的菜。”马二爷说道。

真哥儿一听又可以天天看见爹爹,忙放下勺子,站起身,双手比了个ok的动作,还跳了一下。

天上的红云还没散尽,天光依然明亮,但屋里已经燃起了烛。烛光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吃着饭,温馨而欢快。

饭后,谢娴儿就把今天做了一半的衣裳拿出来给马嘉辉比了比。她的个子本就矮得多,再加上只一只脚着地,腋下杵了拐,又不好踮脚尖。她拿着衣裳抬着手,仰着头,十分费劲地在他肩膀上比着。

马二爷还很贴心地弯着膝盖,谢娴儿却不领情地嗔道,“二爷,你不站好,衣裳咋比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