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郎吓得跪在地上,谢娴儿过去拉着老太太的袖子撒着娇。“奶奶,您就饶了二爷罢,他已经知错了。”

马二郎也说。“奶奶,您别生气。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太太看到傻愣愣的马二郎,叹着气说道,“二郎啊,你都是二十几岁的大人了,真哥儿也那么大了,你也该懂事了,万事要上心,做事要过过脑子。你是男人,你媳妇和你儿子,这辈子都要靠你去护着,莫让他人欺了去。唉,好在你这个媳妇还算聪明,若是还像原来那个…”

老太太没有再说下去,叹着气挥了挥手,让这两口子回去了。

谢娴儿两人走后,就有看守正院的婆子来报,表姑娘说她现在的丫头用得不得力,还想让雀儿去正院服侍她。

老太太冷笑两声,对一旁的张氏道,“真是叫花子还嫌馊稀饭,有服侍的人就应该感恩了,还嫌这嫌那的。”又对婆子说,“你去跟表姑娘说,雀儿的情况不大好,有可能也感染了疫病。若是华大夫确诊了,她就会被挪出府去,怎么能再让她去服侍表姑娘呢?”

婆子走后,张氏问老太太道,“其实,这些证据已经足够了。慧丫头干了这么多坏事,我们怎么收拾她都不为过。干嘛一定要找到宋婆子?”

老太太冷哼道,“还不是你那不省心的婆婆?说她心肠好,偏做的事情够阴损。说她坏良心,偏对那个坏丫头死心蹋地地护得紧。若不把最关键的证人找到,她会说咱们冤枉了那个害人精。”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人呐,蠢点笨点不要紧,只要能看到自己的短处,多听别人的劝诫就行。偏有些人,又蠢又笨,还自以为聪明…哎,我是看在梨花的情份上,害了我大儿啊…我跟你公爹都商量好了,以后,即使你婆婆出来了,府里的中馈依然是你主持。我已经把院中各关键位置重新换了人,你婆婆就是想折腾折腾,也不太容易了。但愿这件事能让她警醒,从今往后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相夫教子上——咳,教子就不用她了。”

正院里,那个婆子把老太太的话回了谭锦慧。谭锦慧也无法,她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但也不知道不对在哪里。

她不好意思地对大夫人说,“姨母,都是我不好。若是那天我不来,也就只会隔离雨汀榭,而不会连正院一起隔离了。”

大夫人拍着她的手说,“傻孩子,你那天来是服侍我的,我知道你的孝心。哼,枉自我有两个儿媳妇,却没有一个在我最难受的时候来床前敬孝,真是白疼她们了。这些天来,我静静地想了又想,还是慧丫头最贴心,甚至比儿子还贴心。可是,老太太却横插了一手,本来已经办妥的事情又被她坏了。”说完,又擦了擦眼泪道,“慧丫头呀,姨母这辈子是没有福气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了。等隔离解除了,姨母就给你找户好人家,多给你陪些嫁妆。”

说着,两人竟是相拥而泣。

那天晚上,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绵绵秋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树叶落了一庭院。剑阁的房檐下有几盆谢娴儿从花棚端回来的菊花,虽然开得正艳,但在瑟瑟秋风中也显得落寞而萧索。

这几天是老爷子和孩子们最难挨的日子。孩子们还好,听故事、写大字、做小游戏照样能打发时日。老爷子就不好过了,屋子里施展不开,实在呆烦闷了,便穿上蓑衣由马忠几人陪着去院子里跑上几圈,名曰雨中行军。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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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辩论

一场秋雨一场寒,雨后的秋阳虽然依旧火红,但已经没有前些时候温暖。人们也开始穿夹衣了,身体弱些的已经穿上贴身薄棉坎肩了。

在剑阁里玩得舒坦、吃得舒服的老爷子身子越来越棒,脸色也越来越红润。除了那次被马二郎惹得犯了病,其它时候虽然智商仍然相当于几岁的孩子,但却没有犯过狂躁症或抑郁症,每天都兴致勃勃开开心心的。

但到了十月初,还是得让老爷子去大觉寺请圆空大师把脉开药。谢娴儿也必须得跟着去,一个是得去给双茶映月“治病”,再一个原因就是得把做好的衣裳给熊大姐送去。不过,明面的理由依旧是要做些素点送给圆空大师吃。

老太太人老成精,她觉得圆空大师时时让谢娴儿做素点,还要她亲自送去大觉寺肯定是有用意的。而且,上次谢娴儿有本事偷偷揪了几片双茶映月的叶子,能如此近距离还是单独接触到那株宝贝,她直觉谢娴儿即便不是双茶映月的有缘人,也肯定与它有些缘份。孙媳妇能够跟双茶映月有联系,她当然乐得成全了。

但这次老太太却不能一起去,因为府里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须要由她亲自出面处理。

所以,这次就由谢娴儿和马二爷一起陪着老爷子去大觉寺。

谢娴儿道,“奶奶,既然去了大觉寺,不如我们就去玉溪庄住两天,爷爷也不会来回奔波太辛苦。”

老太太点头道,“既然这样,就把真哥儿也带上,你们去那里玩两天。”又低声嘱咐道。“顺带再问问大师,那双茶映月的有缘人找到没有,茶花的病好没好些,奶奶可是着急想知道。”

谢娴儿看到老太太眼里的探寻,这老太太跟太极一样,都是个精,只不过一个是猫精。一个是人精。谢娴儿已经把老太太当成亲人。有了完全的信任,那么有些事情还是开诚不公的好。

谢娴儿抿嘴乐起来,看看离得有些远的下人。把嘴凑到她耳边说,“大师说我有可能是那花的有缘人,每次都让我去给那花‘治病’。我哪里会‘治病’?就是去帮花浇浇水,松公土。还别说。那花已经比原来精神些了,但能不能开花我也不知道。”

老太太听了更高兴了。低声说,“好孩子,好孩子。即然是有缘人,便不一定非得会‘治病’。就是在它面前站站,那花的病或许也会好。”

“我当然也希望我就是那个有缘人了。这样,能让花快些好起来。也能快点把爷爷的病治好。”谢娴儿说道。

回剑阁后,谢娴儿就让人去给顺王府送信。把显哥儿接过来玩,顺便再领着他去玉溪庄玩两天。后天,也就是十月三日启程。

显哥儿是在晚饭前到的,依然是粉蝶等四个丫头和四个护士陪着他来。

显哥儿先是抱着谢娴儿撒了半天娇,埋怨娘亲是不是把他忘了,这么久才去接他。

这次粉蝶不仅带了许多显哥儿及送给真哥儿的东西,还带了许得宜的一封信。信中说帮玉铁弄到十几马车的生铁,过几天直接运去那里。

这倒是令谢娴儿喜出望外,马二爷也陆续帮她搞了一些生铁,但这东西多多日善。这个时代的生铁不太好弄,收购的旧铁总是有限。

第二天谢娴儿就开始领着白欧做素点。府里的食材要丰富得多,谢娴儿就决定多做几样,让老和尚解解馋。而且,天气凉快了,水份少的点心也能放得久些。

晚上,全家人都到福庆院去吃饭。因为明天一早就要走,饭后又去了厅屋陪着老爷子和老太太说说话。

老爷子在榻上坐了半刻钟便不耐烦了,又领着孩子们和太极去偏厅玩。马国公和二老爷跟老太太说着一些前方的战事,似乎情况没有以前估计的那么乐观,打了两场仗,大夏的损伤大得多。

他们这么一说,众人又开始为大爷马嘉仁担心,大奶奶张氏的眼圈都红了,安哥儿懂事地过去倚在母亲的怀里。

二夫人说,“突厥人野蛮未开化,还要吃人肉,喝生血,跟他们打仗,可不是我们要吃些亏嘛。”

二老爷摆手道,“倒不是这个原因,朝中都在说牛大人过于莽撞,不善谋略,指挥不得当是打败仗的主要原因。”

马国公说,“若是再打一次败仗,圣上就有可能换主帅了…”

马二爷难得在这种讨论国家大事的话题中发言了,“我觉得打仗比的就是武器,若我军将士每人握的都是韧性好、强度大的宝刀、宝枪,那我军将无往而不胜…”

话还没说完,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身后的老爷子给了后脑勺一巴掌,“混帐话,但凡战争,比的就是谋略!”

说到老爷子最感兴趣的话题,他的神智竟然清明了一刹那。

马二爷气坏了,又当着全家老小的面打他,他这么大的人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他大呵一声,“爷爷,您咋又打我!”

马二爷一吼,老爷子瞬间犀利的眼神立马又茫然起来。看着气得脸通红的马二郎说,“我又打你了?嘿嘿,习惯了。”

马公爷见二儿子对老爷子如此不礼貌,大骂道,“不孝的东西,怎么跟你爷爷说话呢?看我不打死你。”

老爷子又冲马国公爷吼道,“不许骂我的孙子!骂了他,我孙媳妇会不高兴。”又不好意思地跟对面的谢娴儿说道,“孙媳妇,别生气,我以后记着不打你相公就是了。”

他这么一说,一家人都看着谢娴儿,臊得她脸都红了。忙说道,“爷爷,您打您孙子是正该的,我啥时候不高兴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打你相公了?”老爷子问完,抬手又想打人。有了准备的马二爷赶紧起身躲开了。

谢娴儿嗔道,“爷爷,我的意思是他有错了您教训他是正该的,又不是说您有事没事打着他玩儿。”

老爷子有些明白了,扯着胡子说道,“好,以后孙媳妇让我打他我就打他,孙媳妇不让我打他我就不打他。”

跟老爷子讲不清,红着脸的谢娴儿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老太太哈哈笑道,“你这老孩子,哪有这么说话的。”又挥手对众人说,“好了,明儿他们要早起,你们就都回吧。”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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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领悟

出了福庆院,马二爷气冲冲地走在前面,脚尖甩得更高。谢娴儿则牵着真哥儿和显哥儿跟在他后面。这孩子,又伤自尊了。

回了剑阁,谢娴儿领着人继续准备明天要带的东西,马二爷坐在炕上继续望着房顶怄气。

谢娴儿装作没看出来他在生气,边整理东西边找话跟他念叨着。语调轻缓柔和,像花涧里流动着的溪流,让马二爷烦躁的心绪平复了些。也不好意思不理她了,便垂下眼皮回答一两句。

厅屋里放了两个大箱子,这是明天要带走的。真哥儿和显哥儿趁人不注意在里面翻腾着。从其中的一个箱子里拖出一条艳俗的特大号裙子,摆弄半天,也不知道是给谁做的。

显哥儿猜测道,“这大裙子好大哦,一定是给大马做的。”

真哥儿摇头道,“大马也穿也不了这么大的裙子,一定是给马车做的。”

两人争执不下,就拖着裙子来问谢娴儿。

马二爷瞄了一眼说道,“这哪里是裙子,明明是顶小帐蓬。”又把裙子拎过来看看,摇摇头说,“帐蓬也不像,没顶呀。”

这条裙子本来就大,再加上腰间掐了许多褶子,就显得更大。若是再加个顶,还真像顶帐蓬。

谢娴儿咯咯笑道,“你们就是猜到明天,也猜不出是给谁做的。我先卖个关子,现在不告诉你们,到时你们就知道了。”又把裙子拿过来折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剑阁就热闹起来。这次谢娴儿依然带着周嬷嬷和银红、绿枝,由王喜赶车。

老太太不去。谢娴儿的责任也就更大了一些。她带着太极跟马二爷、老爷子一辆车,而两个孩子同周嬷嬷、青瓷、粉蝶一辆车。这在昨天就把思想工作给他们做好了。

到了玉岭山下的岔路口,孩子们直接去玉溪庄,谢娴儿、马二爷两人则带着老爷子上山去大觉寺。

十月金秋,上京郊外的风光最是迷人。更多的人们喜欢去离京城更近一些的西山,那里的枫叶红得正艳。

但稍远些的玉岭山游客也不少,路上的行人、马车、牛车有很多。上了半山腰。从车窗里望出去。层层叠叠的红色、黄色、绿色相互交错,还有蓝天白云,勾勒出一片多彩、绚丽的世界。一阵秋风袭来。带来阵阵凉意,也让有些倦意的谢娴儿精神了起来。

到了寺门口,小沙弥在寺前等着他们,老半仙已经算出他们今天会来。

来到后院禅房。圆空大师正在门口站着,看到他们来了先笑道。“你们还在山下,小点的香味就飘到这里来了。”

老爷子听懂了,取笑道,“老和尚真是个小馋猫。比我家太极还馋。”

圆空大师哈哈笑道,“马施主比原来聪明多了。”

太极气得翻着白眼骂了老爷子一句,“老傻子。”这话除了谢娴儿谁都没听懂。谢娴儿使劲瞪了它一眼。

依旧是谢娴儿和老爷子、太极进了禅房,马二爷等人则被沙弥请到一边的亭子里喝茶。圆空帮老爷子把脉的时候。谢娴儿领着太极去了侧屋。

双茶映月似乎比之前更加茂盛了些,叶子绿油油的,谢娴儿好想揪几片下来。但想到上次老和尚的气恼,还是没敢下手。

她给太极使了个眼色,太极又上蹿下跳地侦察了一番,悄声说,“这回连个蚊子都没有。”说完就警惕地守在门口。

谢娴儿便蹲下拿出光珠,绕着双茶映月照了一圈后,把光珠收起来,又开始松土浇水。做完一切,拍拍手去了厅屋。

老和尚已经把完脉,正在写药方。

谢娴儿低声问道,“大师,您看这茶花明年能开花吗?”

老和尚写完药方,放下笔答道,“缘份到了,它自然就开花了。若是缘份未到,即使能重新唤起它的生机,也未必能开啊。”

谢娴儿心里翻了个白眼,笑道,“大师,您能不能说些有建设性的话。总拿缘份说事,我有些听不懂呐。”

老和尚捏着佛珠笑道,“阿弥陀佛,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人世间的事情,有了付出才会有回报,有了耕耘才会有收获。女施主若持之以恒给它治病,自然会有所收获的。”

有最后一句话就够了,干嘛还说那么多似是而非的废话?谢娴儿突然有了一丝领悟,有时候,越是玄妙的就越是空洞的,越是朴素的就越是有内涵的。不过,让大师能说一句实实在在的朴素些的话,好像也不大容易。

大觉寺的素斋是很出名的,许多游人来这里不止是赏风景或是拜菩萨,还是来品尝这里的素斋。

老和尚这次大方了一回,专门让人给他们准备了一桌素斋。吃了素斋,众人便下了山。刚下山,太极就急不可待地去了玉岭后山野林里,它要急着把好消息告诉爱美的熊大姐。

众人回了玉溪庄,老爷子有些倦了,直接去上房歇着,两个孩子也还没有起床。谢娴儿也困,但在庄子里不能久呆,这两天要抓紧时间把该办的事办了。所以,她已经让先回庄子的周嬷嬷告诉周大叔一声,让他去通知玉铁的高层下晌来庄子开会。

她这次让马二郎也参加,既然要跟他过一辈子,不仅要把他的性格重新塑造好,本事更要教给他。照马二郎执着的性子看,性格不好改变,但学些本事却不难。

沐浴完,又重新换了衣裳,两人便来到外院。玉铁的高层已经等在这里了,会议开了整整半天。会议由马守富大掌柜主持,高层们汇报了自己主管的业务工作,谢娴儿听取汇报并作了重要指示。

谢娴儿发现,会议上的马二爷十分亢奋,没有一点溜号的迹象。看来,马二呆子的确是个专业性人才。以后,还是把他往这方面引领。他这种人,若是让他当个权臣或是外交家什么的,那是在难为他。

会后,马二爷没有跟谢娴儿一起回内院,而是非常豪爽地自掏腰包,请与会人员去镇上酒楼喝酒。这个呆子,对他喜欢的人或事,其实也不呆嘛。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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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熊大姐

乡下的秋夜深邃而高远,无数颗星星缀满夜空,清辉洒满大地。老公爷和两个孩子都已经睡下了,下人们知道主子睡得早,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只有后院下人房里的狗偶尔会叫几声。

谢娴儿独自坐在窗前,透过稀疏的枝叶望着夜空发呆。马二爷和太极还没有回来,虽然知道他(它)们不会出事,但心里还是不踏实。这就是牵挂吧,他(它)们是她在这个时空里割舍不下的牵挂。有了牵挂,才是幸福和满足的。

突然,一阵喧闹声划破寂静的玉溪庄。是马二爷回来了,小刀子和马守富把他送到垂花门口。

马二爷走路有些微晃,他一走下垂花门的台阶,就下意识地往东厢看了一眼。见谢娴儿正坐在窗边呆呆望着他,便停下给了她个大大的笑脸。清辉下,俊郎朗挺拔的他笑得眉眼弯弯,竟是更加迷人。

二爷,你真是帅呆了,帅呆了。

谢娴儿瞪着眼睛正在发花痴,二爷又大着舌头说话了,“丫头,今儿爷高兴,嘿嘿,多喝了两盅。头有些昏,想洗洗早些睡。你也别这么看着爷了,早些歇着吧。”说完还冲她眨眨眼睛,抬抬下巴,然后便甩着脚尖去了对面的西厢。

谢娴儿的眼睛闭了闭,是不是该给他封个“蜡像帅哥”或是“石膏美男”涅?不说话不动,真是人见人爱。可一说话一走路,就现了形,连调戏女生都那么幼稚。

提高气质,迫在眉捷。

太极在谢娴儿上床前也跑了回来。等丫头们出门后,太极笑着跟谢娴儿说。“娘亲,熊大姐知道你明天要给它穿花衣裳,高兴坏了。它说今儿夜里就去江里把自己洗干净,等着明天穿新衣。”

谢娴儿又有些零乱了,问太极道,“那个熊大姐的芯子不会是头真熊吧?会不会是别的什么穿进了它的皮囊里?”

太极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它跟别的动物不太一样。说它傻吧。它还挺精。说它精吧,它又挺天真。反正就是时而很傻很天真,时而又很精的样子。”

想着熊大姐玩“熊妈妈”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倒的确很傻很天真。但是,人家还知道在求人的时候送礼,这又很懂得人情事故了。想着那份大礼,谢娴儿忍不住笑起来。

第二天早饭后。马二爷同马大掌柜几人一起去了玉铁,老爷子和孩子们去了游乐场。谢娴儿就抱着太极。周嬷嬷拿着给熊大姐做的衣物上了王喜的马车。谢娴儿已经跟他们做了心理建设,让他们别怕,太极的朋友就是他们的朋友。

周嬷嬷经常跟太极打交道,王喜经常听女儿绿枝讲太极的神奇。所以对太极还是比较信任。

马车沿着玉岭山脚往南走,道路崎岖不平,颠得人有些难受。前半段路上还能遇到一些农人或是樵夫。等走到玉青江边的时候,基本上就人迹罕至了。

沿着玉青江再往北走了一刻钟。就到了老林前面,马车过不去了。几人下了车,不说周嬷嬷和王喜,就是谢娴儿也有些怕。可爱的熊大姐不会伤害他们,保不准会突然蹿出个虎大哥、狼婶婶什么的。

太极扯着嗓门叫了几声,从挨着江边的一堆大石后伸出一个棕色的大脑袋,正是谢娴儿见过两次的熊大姐。

周嬷嬷和王喜是第一次看见它,即使有了精神准备,也吓得手脚无力。但看到谢娴儿站着没动,也只有跟她一起站着。

熊大姐看到确实是太极的娘了,就拖着健硕的身子立着“扭”出来,左前蹄还跟身子夹得紧紧的,好像夹了个什么东西。

它一直微张着嘴,谢娴儿看得出来这是在冲她微笑。她便也揉媃发紧的面部肌肉,冲它笑起来。

熊大姐走到他们跟前便坐了下来,它即使坐着还略躬着背,也比谢娴儿高些。谢娴儿拿着大裙子开始给它穿。想着熊不会自己穿衣裳,便做的是套头的连衣裙。

谢娴儿先踮着脚把裙子套在它脖子上,再示意它把前蹄从袖口伸出来。它真的很聪明,一看就懂。先把右前蹄伸出来,再把左前蹄伸出来。当它抬起左前蹄的时候,一个东西掉了下来,原来是谢娴儿之前送给它的那个“熊妈妈”,不过已经脏得像个“乞丐婆”了。

裙子穿好了,又把帽子给它戴上,把带子系好。还有一样道具,就是小竹篮子。把小篮子往它前臂上一挂,又贴心地把“乞丐婆”装进去。

熊大姐就彻底打扮好了。谢娴儿满意地点点头说,“宝贝,你真漂亮。”

熊大姐听了,激动得眼泪花花的,赶紧站起来立着向江边走去。它也知道穿着这种裙子就必须得立着走路,不舒服也得立着,这就是爱美的代价。

这是套棕红色带杏黄色花纹的裙子,是高丽布料,鲜艳、厚实、耐磨,比一般的棉布结实得多。当初周嬷嬷上街买最厚实的棉布的时候,那家店正好进了一批高丽布。虽然价钱贵得多,但因为比大夏产的棉布结实得多,周嬷嬷就咬牙买了。

还是真哥儿说的形像,熊大姐穿着这套裙子一走,的确像一辆马车在移动。

熊大姐看到水里的自己那么漂亮,照了又照舍不得离开。

谢娴儿问道,“喜欢吗?”

熊大姐转过头来使劲点点头,表示非常喜欢。

谢娴儿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庄子里还有两套裙子,等下个月我来再给你换一套。”又问,“下个月你还不会睡长觉吧?”

熊大姐又点点头。太极要在这里多玩些时候,谢娴儿几人就上马车回了庄子。

谢娴儿不知道的是,她一走,熊大姐就开心地先在江边狂跑了一段,又倒回来跑进了林子里。

正好玉清江对岸有几个人,还有玉岭山南边山腰的几人,都能遥遥看到一个鲜艳的物体在快速移动,像是花马车,又像是花房子。不对,花马车不会钻进密林里,花房子不会自己走,一定是山神娘娘显灵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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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一起洗

谢娴儿不知道那些人把穿大花裙子的熊大姐看成山神娘娘显灵,不住地给它磕头。她回庄子后,除了吃晌饭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基本上都关在屋里写东西。主要是写玉铁未来的一些规划,及针对昨天会上一些问题的解决方案。

一直写到黄昏,院子里重新喧哗起来才停笔。老爷子和孩子们回来了,他们好久没在游乐场玩,今天终于过足了瘾。若不是王石头家的去请他们回来,他们还会继续玩。

谢娴儿一走出东厢,真哥儿和显哥儿就扑上来一人抱条腿地大声说道,“娘亲,又骑马马,又上房子,好好玩哦。”

老爷子见了,也跑过来拉着她的袖子说,“孙媳妇,今儿骑马骑得痛快。”

谢娴儿笑着用帕子擦擦孩子们脸上的汗说,“快去洗洗,现在天凉了,别生病。”

老爷子不依地说,“还有我,孙媳妇还没给我擦擦。”

谢娴儿又无奈地用帕子在他脸上擦了一下。还是老太太有句话说得好,等这老孩子清醒过来,不知道好不好意思再见她。

几人正闹着,脏兮兮的马二爷回来了。

老爷子即使傻了也爱干净,看到脏兮兮的马二郎骂道,“那家的埋汰小子,回你家去,别把我家弄脏了。”

马二爷喊了一声“爷爷”,就对院子里的银红说,“快去给爷找衣裳,爷要沐浴。”说着往后院的净房走去。

真哥儿听了,马上追过去说道,“爹爹,我要跟你一起洗。”

显哥儿见了。也追上去说,“干爹,我也要跟你一起洗。”

老爷子也不甘落后,跑过去说道,“还有我,咱们一起洗。”

马二爷一听便停下了脚步,跟老爷子一起洗。万一他又看自己不顺眼了。打自己咋办?赤条条的那不是挨得更狠,而且自己就是想跑都不敢往外跑。这还都不是重点,万一地滑他老人家自己摔着了。还是自己的不孝。左右都不是,只有躲远点。

他赶紧道,“爷爷,您先请。”

老爷子还拧上了。不依道,“不行。我偏要跟你一起洗。”

马忠也猜到了二爷的心思,忍住笑把老爷子劝去了后院净房。老爷子不高兴了,边被拉着走还边大骂道,“臭小子。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一起洗,你就是怕我打你的腚…”

气得马二爷的嘴角直抽抽,谢娴儿几个大人憋笑差点憋出内伤。

饭后。谢娴儿就把写好的东西给马二爷过目,主要是让他学学现代的一些管理理念和有关铸造的知识。嘴里却说道。“二爷,我写了些东西,不知道行不行,你帮我把把关。”

然后,便和老爷子、孩子们去院外散步消食了。当然,后面还是有周大栓、马忠及几个护卫跟着。

好久没有在广阔天地里漫步,看着火红广袤的天幕,感受着轻柔凉爽的晚风,走在阡陌纵横的田埂上,谢娴儿的心不由地飞扬起来,跟他们一起闹着,笑声传出好远。

这片辽阔的田地就是谢娴儿的,冬小麦已经在九月底播下地了。今年的麦种是谢娴儿事先用水泡过的,关键水里还加了一滴光猫的眼泪,不知道明年的收成会如此,她可是很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