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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盏不疑有他,刚接过杯耳,季清和带她绕过屏风,将她堵在了柜前。

柜子的高度刚好到沈千盏的腰部,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沈千盏在短暂的懵逼后,稍稍挑眉,打量了两眼彼此间的距离:“说话用不着靠这么近吧?”

季清和俯身,轻嗅:“确认下你有没有被老头子的迂腐熏坏。”

他靠得近,长腿微曲,挨着她时,侧过脸在她发间和颈边闻了闻。

主屋有燃熏香。

老爷子喜欢檀木沉香,她在那待久了身上也沾了些木质香味,不同于香水的攻击性,染上的熏香偏冷,淡如烟雾,不细闻根本闻不到。

季清和对香味向来敏感,尤其是她身上的淡香,与任何香味都不同。

他对自己眼下犹如瘾·君子般的行为觉得好笑,刚想松开她取酒器,她眉梢一挑,微抬下巴露出半截修长的脖颈:“熏是熏不坏的,季总不如闻闻我被你教坏了没有?”

她靠近,小腿蹭到他,微提起鞋尖去碰他的脚踝。

她今天穿了双墨绿色的高跟鞋,鞋尖缀着个毛茸茸的蓬松小球,厮磨时别提有多磨人了。

屏风后是忙碌的重重人影,沈千盏笑眯眯的,把手搭上去环住他脖颈:“我觉得我坏掉了。”

她垂手将咖啡杯搁在餐边柜上,看他微眯着眼一副算计的模样,先下手为强,在季清和弹性精瘦的臀上狠狠掐了一把:“你再占便宜,我就不止这么对你了。”

沈千盏力求表情纯良无辜,又透出几分藏不住的坏。但和她想象中狗男人会大惊失色视她如洪水猛兽的剧本不同,季清和连表情都没变一下,反而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问:“就这样?”

被嘲讽了的沈千盏眉间一抽,她往下瞄了眼,满怀恶意:“那不然,捏前面?”

第46章 第四十六幕

季清和顺着她的视线往下一扫, 失笑:“那你试试?”

他的音色本就偏低,有成熟男性特有的低沉, 此刻哑着嗓子,声音像从胸腔深处发出的,混着闷闷的低笑声,像极了在调情。

沈千盏被撩得心口发酥, 目光透过屏风望了眼人影憧憧的厨房, 心底莫名升起几分地下偷·情的刺激和快·感。

她指尖微挑,悬悬挂住他的后腰,微凉的指腹仅隔着一层布料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他腰侧的线条:“认真的?”

说话间, 她指尖微移, 从他的裤·腰处探进去,威胁般轻搔了搔他的人鱼线。

按沈千盏的剧本, 季清和这个时候怎么也该识趣认错了,而她大获全胜,摇旗生威,皆大欢喜。

然而,现实总是出人意料,让人反省。

季清和在与沈千盏无声对视数秒后,似笑非笑道:“我哪次没和你认真,嗯?”他略一低头, 与她平视:“试试放进去?”

后半句话尾音上挑,语调轻佻,半点不见温和, 满身的侵略性。

沈千盏的爱好独特,季清和通身矜贵高冷时不见她青睐半分,反而这种不正经的时候她被迷得神魂颠倒。

她心里泛着哆嗦,一时没能琢磨出这狗男人是在激将她,还是真的在鼓励她试试……但无法避免的,她紧接着季清和这句性暗示十足的话,脑补了接下来的场面——真香·艳刺激,贴满了十·八·禁的糊码。

在打嘴·炮这件事上,沈千盏的自我认知无比准确,她既没有季清和机变灵活,也没季清和山雨来时面不改色的承受能力。

虽不甘心又一次狼狈退兵收场,但眼下季清和的心理战术过于强大,沈千盏又不敢真的枉顾此刻的时间地点,刚准备给自己铺个台阶下,厨房的推移门往一侧推开,孟忘舟嚼着黄瓜踱步而来。

木质地板上的脚步声清脆,由远及近。

沈千盏眼神微变,刚要抽回手,季清和比她更快一步,牢牢按住了她贴在胯部一侧的手:“躲什么?”

他声音压得极低,隐含笑意。

沈千盏眼看着他眼神里的笑意由浅转深,渐渐亮成一簇烟火,她咬牙,警告道:“差不多行了啊。”

然而深陷被动局面的沈千盏,对季清和的威慑力还不如一只蚂蚁。后者不为所动,甚至还颇有兴致地提醒她:“听,他走过来了。”

他话音刚落,孟忘舟嚼黄瓜的声音一止,嘟囔道:“那两人哪去了?”

沈千盏的目光下意识地越过季清和,看向身后。

屏风后,孟忘舟的身形渐渐清晰。他的剪影左顾右盼,似在四处寻找着。

她条件反射的屏息,试图将手从季清和的掌心里抽出来。但显然,他们两者间力量悬殊,她那点力气连挣扎都算不上,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沈千盏微微吸气,伸手就拧。

她下手重,猝不及防之下,季清和轻嘶了声,垂眸看她。那眼神又深又暗,像燃着地狱篝火,危险十足。

屏风后的身形一动。

孟忘舟似听到了什么动静,倏然转身看来。

隔着层屏风,孟晚舟的五官有些模糊,但依稀可辩清他狐疑地往两人所在的方向打量了两眼,犹豫地在原地站了会,旋即仍是受好奇心驱使,边咬着黄瓜边抬步,径直往屏风后走来。

沈千盏这下连气都不敢出了,她抬眼,怒视着季清和,无声地用口型示意:“他过来了!”

季清和不以为意,他连看都没看屏风一眼,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左右为难气急败坏的窘迫——真是难得能从这个女人脸上看到这副表情。

沈千盏大部分时候都是云淡风轻,万事皆不入她眼的大佬范。

许是早年的经历太过惨痛,她从低谷重回巅峰后,遇事总能从容冷静,即使突降暴雨她都能在雨中走得犹如身处秀场,不惊不变。

像此刻这样,被困缚在他怀中,双眸湿润,满眼波光潋滟的春光,也就去年那会,有幸一见。

季清和心神微动。

从她不安分撩拨他那会起,就积攒的酥麻一瞬爆开。那触感,从胯部一路蹿向心口,他望着沈千盏的眸色渐深,似有火烧,那焦灼从心口烧上喉间,有压抑的悸动破茧而出。

他喉结微滚,在孟忘舟逐步逼近的脚步声里,微侧过脸,低声道:“亲一口就放过你。”他的语气压抑,像干灼的野花,有很深的挣扎破体而出。

沈千盏没察觉到季清和的变化。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一无所知却一心探索真相的孟忘舟上,眼看着他投映在屏风上的剪影渐渐清晰,那脚步声犹如踩在琴键上,由浅入深,越来越深化。她的心跳像擂鼓,一声比一声急促。

嗒,嗒嗒。

一步。

两步。

沈千盏微微闭眼,心一横,刚要出卖自己的肉体去换取短暂的世界和平时。“嗒”的一声,脚步声在屏风外停住。

她的身子也是一僵,紧张地看向屏风后。

过分活跃的脑子里不停的脑补着孟忘舟走完最后一步意外撞见她和季清和的亲密画面,由惊讶到震惊,最后直接尖叫出画闹得季老与孟女士人尽皆知,而她努力打造的完美印象也随之破碎粉灭,连渣都不剩。

此后别说踏进时间堂了,她自己都没脸再见相关人员了。

孟忘舟身体本能存在的第六感向他做了警示,他最后一步悬在半空,正纠结着该不该放下时,厨房里孟女士的声音如振海之钟:“忘舟。”

孟忘舟急急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来了。”

他转身的刹那,沈千盏吊着的那口气一松,还未等她摆出胜利者的微笑,季清和扣住她手腕的手一松,转而托住她的后颈,从容不迫地低头压下来。

她下意识抗拒,还未挣扎,季清和像是洞悉了她下一步的反应,彻底逼近,将她抵在柜前。他伸手,微抬起她的下巴,令沈千盏再无处可避。

他的强势在这一吻里显露无疑。

沈千盏在短暂发懵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视野里,他闭目轻垂,眉眼轮廓模糊,吻住她的嘴唇却异常柔软。

她无法抗拒的同时,由心底生出一股战栗,那战栗感太过熟悉,是源于身体对他的臣服。那一瞬间像无数个回味过去的夜晚,心底深处那个空瓶被一点点填满,她无措地眨了眨眼。

内心最深处,有道声音违背了她的意愿,轻轻地却饱含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她犹自挣扎出神之际,他抬手轻敷住她的眼睛,那声音低低的,无风自动:“闭眼,听话。”

第47章 第四十七幕

接下来的事, 混乱又毫无记忆点。

沈千盏不记得自己有没有顺从听话地闭上眼,也忘了季清和是什么时候大发慈悲放过的她。

她再有记忆时, 已经坐在餐厅里,孟忘舟提着瓶拉菲问她:“沈制片,你要不要也来点?”

长桌上,是新出炉的所有菜品, 并不拘于中国菜, 饭桌上还混搭了沙拉、餐前面包和西式餐品。

孟忘舟刚给孟女士斟完酒,正满脸期待地看着她。见她犹豫,他指了指季庆振手边的古酒:“或者你想陪老爷子喝两杯?”

沈千盏熟悉的餐桌礼仪是来者不拒, 闻言, 她面上意思意思地表现出几分迟疑,正要接着第一幕表演盛情难却时, 季清和伸手挡住孟忘舟的试探,不容置喙道:“给她果汁就行。”

被打断表演的沈千盏:“……?”

她缓缓转头,试图表达下自己的愤怒之情。

刚转头,姿态还未施展开,季清和已先她一步开口道:“要是想我送你回去,也可以喝酒。”笃定她不敢当众要酒喝了,他微挑眉梢,不疾不徐补充:“我家没有敬酒的习惯, 还要我强调几遍才能记住?”

他的语气并未刻意,偏偏越是自然,越令人浮想联翩。

沈千盏察觉到孟女士的眼神从不知名的某处落到了身上, 恍如实质般,压得她心口微微发沉。

她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没劳烦孟忘舟再给她倒果汁,落落大方的起身,自给自足。

长桌上的鲜花摆件与烛台早已被移至长桌尾端的角落,她倒上果汁,将玻璃瓶搁在手边,从容解释:“季总体谅,我差点忘了自己开车来的。”

她举了举杯,礼貌地感谢了孟女士亲自下厨做的这桌饭菜,又表达了与季老相谈甚欢受益匪浅的感激,这才仪态万千的重新落座。

孟琼枝喜欢有规矩的晚辈,沈千盏这一举动显然拉了不少好感分,她微微含笑,边示意众人举筷开饭,边找话与沈千盏闲聊:“家里没什么规矩,你来做客,随意就好。”

“我常年生活在国外,饮食习惯比较随心所欲,没什么讲究,你看看吃不吃得惯。”

沈千盏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恭维:“事事讲究,生活就过得枯燥了。”

孟琼枝抿着唇,撕了口餐前面包:“清和的性子无趣,倒遇上个你这么有趣的。”

沈千盏没立刻接话,她筷子轻抖了下,眼前浮现的不是他眼里欲望深浅沉浮的模样就是他压下来吻她前的最后一幕。

她稳了稳手,语气无比冷静:“季总跟我不一样,身处高位,沉稳当重。我这一行就得学会变通,太无趣了谁愿意投资。”

季清和慢条斯理地剥着虾,眼皮都没抬一下:“我跟你哪里不一样了?”

他剔除虾脊上的黑线,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了三分笑,颇有些玩味:“就这么喜欢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狗男人爱怼人这毛病时不时就要发作,沈千盏皮笑肉不笑地转头看了他一眼,不料,正撞上他侧目看来。猝不及防的对视下,她先在季清和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在这之前,沈千盏一直觉得自己的脸皮挺厚的。

她扛得住简芯当面明枪暗箭的贬损埋汰,还能笑眯眯地给她竖个大拇指,以示大度;也能在向浅浅的粉丝翻天时,无视抵制,自得其乐;就连偶尔上节目,被主持人拿捏屁股门来调侃时,也能云淡风轻自嘲解释。

结果如今,狗男人一靠近她就四肢绵软,头晕乏力。狗男人多看她两眼,她就脸红耳热,满脑子都是十八禁。

她最近是不是太缺关爱,过于饥渴了?

得出“身体太饿”这个结论后,沈千盏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

好死不死,孟忘舟间歇性发作的好奇心又将话题引向一个诡异的方向。

孟忘舟问:“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没看见你俩,你们干嘛去了?”

他似乎是真的不知道,眼神里有几分小小的探究,看着便觉得他浑身冒着傻气。

不知为何,沈千盏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非常危险且不道德的念头——孟忘舟这么蠢,以后被绿了都不知道。

这个问题,沈千盏自然是不会回答的。

她悄悄架起二郎腿,用脚尖踢了踢季清和,暗示他去回答。

季清和偏头,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没立即说话。

他那个笑太扎眼,孟忘舟第一个被刺瞎了双眼,不满地嘟囔:“现在问你话都直接无视了,半点规矩都没有。”

沈千盏低头不语,装作很认真的品尝着菜肴。

只要没有眼神对视,她就可以假装没听见!

孟忘舟现在是有靠山的人,他带着一身怨气向孟女士告状,直到季老爷子与孟女士纷纷关注这个话题时,季清和才不紧不慢地抛出一句:“带她随意逛了逛。”

话落,他目光落在屏风上,微微停留了一瞬,意味深长道:“毕竟人多不方便。”

深知他在说什么不方便的沈千盏,面红耳赤:“……”闭嘴吧您。

——

饭毕,沈千盏适时提出告辞,孟女士周到地与季清和一起将她送到了门口。

孟女士的年纪不小了,一头银发,精神乐硕。她并不掩饰对沈千盏的喜爱,惋惜地表示要不是明天就要回西安,希望沈千盏能经常来做客。

到了寒暄告别的时刻,沈千盏紧绷着的神经一放松,连笑容也多了不少:“会有机会的,我向季老先生借了些藏钟,过段时间还要去西安继续叨扰您。”

孟女士对季庆振这一步打算心知肚明,加上她对季老爷子那些宝贝藏钟没多少喜爱,闻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伸手抱了抱她:“欢迎来西安,清和过段时间正好要回西安小住,你跟清和一起回来。不然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要招待不周了。”

沈千盏笑了笑,明白季老先生与孟女士都是看在季清和的面子上才对她这么热情友好,当即答应。

季清和始终没有插话,他倚着门框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打官腔。很意外,许多在别人身上看不惯的行为和方式,沈千盏做起来,仿佛有独特的个人魅力。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八点,北京的交通刚有片刻的喘息。

季清和站直身体。

他的身材修长挺拔,踏在石阶上时,头顶的灯笼流苏几乎要垂于他的头顶,在他身侧的孟女士显得尤为娇小。

他轻握了握孟女士的肩膀,不着痕迹地打断这场已经持续了五分钟的告别:“夜里风大,你先进去,我送千盏回家,务必安心。”

孟女士对季清和的图谋一清二楚,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识趣地放人:“也好,让清和送你回家,我也比较放心。”

沈千盏微愣,瞧了季清和一眼。

他的心思向来藏得很深,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比打听娱乐圈里的八卦隐私还要困难。

沈千盏特别识趣,心知自己道行尚浅,不宜与季清和正面交锋,没立刻驳他面子。等走出孟女士的视野范围后,才开口:“没喝酒,不用送。”

季清和转身,对她的拒绝态度很是敷衍:“非得喝了酒才能送?”他偏头,示意她先上车:“下次过来不用开车,我去接你。”

沈千盏满脸问号。

她站的地方,灯光恰好被树荫遮挡了一半,一张脸半明半灭,表情也变得鬼魅离奇。

季清和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往灯光下侧了侧。

他这一手操作有些突然,沈千盏完全没有防备,等被他转过脸来,含糊着声音问他:“你干什么?”

“想看得更仔细点。”他松手,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停留审视:“亲的时候,没克制,你的唇妆花了。”

他一句话,瞬间踩炸了完美主义的沈千盏,她下意识掩唇,边掏车钥匙边上副驾去开镜前灯。

沈千盏内心觉得季清和这句话过于荒谬,她再对屏风后那一幕没印象,也记得当时他不过浅尝即止。即使如此,她内心仍旧动摇着,非要眼见为实。

唇妆是有些花了,边缘隐隐有糊出界的口红,倒不是被吻的,而是吃完饭被纸巾蹭的。

沈千盏莫名松了口气。

今天一天,她经历得太多,心情忽起忽落,眼下坐在车里,精神放松下来忽然觉得疲惫。她倚着车窗,盯着季清和看了一会,终于勾了勾手指,同意了。

——

回去的路上,并没有沈千盏以为会有的尴尬。

大多数时候,季清和保持着沉默,而她侧望着车窗外,数经过的路灯有几盏。

还是沈千盏先问他:“明天要送季老先生和孟女士去机场吧?”

“嗯。”季清和看了她一眼:“能做的事,我尽量亲力亲为。”

沈千盏点头:“孟女士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只是对你这样。”季清和调低了车内的音乐声,方便交谈:“下次带你去秀场见她,应该能颠覆她今天给你的印象。”

沈千盏被后半句触动,转头看着他:“季老先生今晚跟我说了很多有关你的事。”

季清和并不意外,他单手握着方向盘转过闸道出口最后一个弯道,眸光被路灯的灯光映得如星海般明亮。

沈千盏看见他好像笑了一下,那笑意一闪而过,快得来不及捕捉。她自动翻译成这是等她继续往下说的讯号,想了想,说:“聊了些你对钟表修复的态度,还提起你在钟表馆待过两年,言辞之间全是赞许。不过我还挺赞成老先生说的,有些匠艺,天赋与热爱缺一不可。”

季清和微哂,说:“没替我提亲已经是他们的教养了。”

第48章 第四十八幕

季清和的话接得太顺, 沈千盏有片刻的惘然。等琢磨清他的意思,先是挑眉, 随即释然一笑,只当他在和自己开玩笑。

可当沈千盏转头,如以往任何一次被开玩笑时那样言笑晏晏地试图敷衍过去时,她发现, 季清和似乎是认真的。

他仍旧专注地看着路况, 下颌微微绷紧。没笑,甚至没分过来一点余光,表情微凝, 侧脸线条如同用画笔勾勒的一般, 有浑然天成的艺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