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肖映隐存眼底那一丝恍惚,涩意。玲珑垂眸,掩饰眼底的冷凝,还有兴奋。

这次是肖映的机会,又何尝不是她的机会呢?

京城,权贵的中心。皇宫,富贵权势的顶端。这样的机会,她如何能放过!

凤家

“老夫人!”

随着声音,齐嬷嬷身影出现,神色紧绷。

凤老夫人看此,皱眉,直接道,“出什么事儿了?”

“大奶奶去找郡王妃了!”

闻言,凤老夫人脸色即刻沉了下来。借由眼前情况,凤老夫人不认为,肖氏这个找,是单纯的。

“她去墨儿那里做什么?”

“大奶奶说,郡王爷会那么做,肯定都是郡王妃怂恿出来的。”

凤老夫人听言,差点气笑了。

肖氏被休之事儿,她和国公爷未开口,凤璟未多说,凤腾也在沉默。反倒是肖氏自己先一步把它给捅出来了,呵…她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已经不是凤家媳了么?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已经被休了?这个蠢东西!不想着如何解决,挽回,首先想到的就是闹,真是…。

“璟儿呢?”

“郡王爷刚出门,去见大理寺卿的武大人了。毕竟,胡家的事儿再这么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

“下面的下人都没拦着!”

齐嬷嬷听了苦笑,“大奶奶毕竟是郡王爷的母亲,她这…一口死,一口活的,也没人敢硬拦着。”

“是我糊涂了!”说完,起身,“走,扶我过去看看。”

“是!”

***

“跟胡家男人不清不楚的是你,让凤璟担负凶残之名的是你,可结果,他却把这股怒气发到了我们肖家人的身上。”

“我娘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祸水;嫣儿说的很对,有你,凤璟早晚容不得我。”

“现在,凤璟和他外祖家闹翻了,我被凤璟驱离了,凤嫣也被凤璟厌弃了。凡是不合你眼的,不得你喜欢的人,都被凤璟不容。这下你可满意了,你得意了!”

“先是三皇子,又是九爷,早在知道你跟这些男人,纠缠不清,暧昧不明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了,你这样水性杨花之人,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满眼的憎恨,满脸的怒火,满嘴的指责,辱骂!

字字带刺,字字带针。

积压在心里的不满,满溢失控,不吐不快,一次说个痛快。

蔺芊墨静静看着肖氏,看着她不再掩饰的厌恶,愤然,听着她尖刻的话语,尖锐的用字遣词…

直到肖氏说的差不多了,蔺芊墨才淡淡开口,“遇到找事的人,很多时候我都选择不搭理她,不回应,不辩解,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看她一个人唱独角戏,憋的心里难受死。看她没戏唱了,我在背后,暗中收拾她。这是我最喜欢的方法。当然了,偶尔碰到那特别惹人烦躁的,也有忍不住的时候,那时我也不忍着,扇耳光,揪头发,踹肚子,打的她满身伤,骂的她稀巴烂,这些我也会,做起来也很熟练,很少有吃亏的时候。”

肖氏狠狠的瞪着蔺芊墨,气息不稳,激动的情绪未散去。而听着蔺芊墨的话,更加确定,她没看错,没想错。粗野,蛮横,城府深,心机重,蔺芊墨就是那样的人。可惜,凤璟竟然看不清,竟会受她的怂恿,做出那等不孝,不仁的逆天之事。

看着肖氏冷怒的表情,蔺芊墨淡淡一笑,不疾不徐道,“可惜,以上两种方法对你都不合适。不搭理你,你定会觉得,我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对你无视。反之,我若是动口,哪怕不动手,只是辩解,你也会说我忤逆,蛮横。”

蔺芊墨抿了一口茶水,不轻不缓道,“就如胡家的事儿一样,若是我当时出手剁了那胡海的手,想来也不会有人说我是自珍自爱,反而说我残忍,可怕,绝不是贤德之人。我什么都没做,马上就又被人说是跟人不清不楚。对于,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有时你无论怎么做,总是不得赞同,处处都是错。”

“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你没勾引胡海,他如何会对你莽撞无礼,不规不矩。”肖氏刻薄道,“你就是那不安分的人,当初的三皇子和后来的九爷就是证明。”

肖氏话出,蔺芊墨眼底一筹暗色。凤英手握紧,眸色沉戾,隐忍。

“凤璟让你不舒服了,让你失望了。所以,你也不想让他好过,想羞辱我一通,激他发怒,看他最终能耐你何?你确信,驱离你出凤家已是极限了,确定你再折腾,他也不敢要了你的命,是吗?”

蔺芊墨话出,肖氏眼眸微闪。

“刚才若不是父亲拦着,若是我不让你进来,你是否准备冲出凤家,走到宫中,大肆叙说凤璟的不是,我的恶?”

肖氏抿嘴!

蔺芊墨看了,起身,缓步走到肖氏的跟前,漆黑的眼眸,深深暗暗,幽深如墨,垂眸,在肖氏欲开口时,伸手,遂然不及,扣住她的脖颈。

肖氏眼眸陡然瞪大,怒火中烧,抬手,反击,挥巴掌的姿态。然,在手抬起时,关节处猛然一痛,伴随着一阵麻意,无力垂下,看着蔺芊墨惊疑不定,“你…你会武功!”

蔺芊墨摇头,勾唇,表情淡而纯,声音轻而柔,纯粹,“武功我倒是不会,不过,杀人我很在行。”

漫不经心的语调,淡淡的浅笑,带着几分无辜,满满的纯粹,可说出的话,还有她此刻的动作…。令人窒息。

肖氏一时候怔愣,盯着蔺芊墨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木木道,“你个疯子…”

“呵呵…。疯子什么的,我还不够格。等到那天,我能做到弑父杀母,残害手足的话,这样的称谓才算名符其实。”蔺芊墨说着,松开禁锢在肖氏脖子上的手,脸色恢复最初的清淡。“坐下聊聊吧!”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既然如此,慢走,不送!”

闻言,肖氏绷着脸,又站着不动了。

蔺芊墨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跟你说话确实挺费劲的。”

肖氏听了,脸色即刻沉了下来。

蔺芊墨看了一眼,既移开视线,无意识转动手里的茶杯,淡淡道,“不用对我摆脸色,没用。我不吃你那一套。而且,你就算再厌烦我,凤璟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休了我,所以呀,你恐怕还要膈应许久。凭我们两个现在这融洽的程度,你越是不高兴,我就越是舒畅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蔺芊墨听了,看了她一眼,眉头微跳,“我确实不善良,不过,对你,我可还未做过什么恶毒的事儿。”

肖氏冷笑,“我被休,就是你的功劳,还说什么未曾做过!”

“这份功劳我还真不敢担。而你,之所以会被休,那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

“你说什么?”肖氏怒。

“我说的是事实。娘家人来兴风作浪,你作为女儿,作为媳妇儿,不知规劝,缓和。反而乘风而上,听之,任之,甚至附和,认同凤家对肖家的冷待?你是肖家的女儿,你向着娘家也无可厚非,可在心生不平之前,你是否先要衡量一下,这其中的是非黑白,事态的轻重关键…。”

“我不用你来教训我…”

“既然你不爱听,那么我就一句概括。你,是肖家的女儿,可同时你也是她们的棋子。且利用驾驭亲情之上。”

“怎么?怂恿完凤璟,又来挑拨我和娘家人的关系?蔺芊墨,你够阴,够无耻!”

“我够阴,够无耻,城府深,手段狠,这都是被人找茬,为了活命锻炼出来的。可你对,我还没用过。无论是软的,硬的,是抹泪博凤璟心疼,还是对凤璟装委屈我没用。要对付你,办法有多种,但我不愿意在凤璟面前玩儿手段,玩儿那些虚伪的东西给他看。所以,今天才给你说了这么多废话,明知道你听不进去我的话,却还是想试试。”

“哼,不要在这里装无辜,以为自己有多好。”

“我是不够好,所以,纵然你是凤璟的母亲,我仍然没有足够的耐性。”蔺前面说完,看向凤英。

凤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蔺芊墨。

蔺芊墨接过,放在肖氏跟前,“看看吧!”

“上次给我看的休书,这次又想给我什么,生死状吗?”

蔺芊墨没说话。

肖氏看了她一眼,伸手拿起前面的写满字的宣纸。

疑惑不明,不以为然,随着往下的内容,脸色逐渐转变,看完,脸色青白交错,怒火翻涌…。

“蔺芊墨,你竟然想算计我?”

“春儿,你曾经的陪嫁丫头,在你孕有凤璟之时,试图爬上你夫的床。你发现了,却在春儿的痛哭流涕,巧言辩说之下,你心软了,谅解了,并生出提春儿做姨娘的念头,想让她帮你固宠,甚至一度向祖母提起过。却让祖母以父亲身体不宜为由,拒绝了。并在你不知道的背后,动手处置了春儿,因为那春儿想要的不止是姨娘的位置,而是凤家的大奶奶,意图把你取而代之。在你怀有凤璟期间,那次偶尔的见红,并不是意外,而是那位春儿丫头所为。”

“你…。你说什么?”

“春儿的突然暴毙不是意外,你的差点小产也不是意外。只不过当时祖母顾忌你的身体,未告诉你。”

“你胡说!春儿不是那样的人。”

蔺芊墨不欲她辩解,继续道,“在凤璟半岁之后,老夫人以凤腾身体不好为由头,你要贴身照顾为理由,让你们暂时离京,顺势把凤璟带到自己身边养着。这不是要你母子分离,而是为保凤璟安。你为母疏忽大意,太容易相信人,带着凤璟出外,不用自家乳母的奶喂养凤璟,反而让凤璟喝那所谓的福婆的奶乳,致使凤璟上吐下泻,几度昏迷,差点丧命。”

“那…那只是意外…”

“意外?多年之后,再提及此事,你所能想到的,还是为自己辩解,而无一丝惭愧,歉疚吗?”蔺芊墨眼眸溢出冷色,沉戾,紧绷,“身为人母,就算那是意外,可对于自己的失职,致使孩子差点丧命之事。一句,我错了,一句对不起,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孩子的命,比你那该死的颜面还重要吗?”

“蔺芊墨,你…。”

“其他种种,我不想多说,单就你说凤璟对你不曾有维护那句,你的这种认知,纯粹是放屁,扯淡。在凤璟十八岁那年,你与凤腾去往避暑山庄那一年,你在途中善心发作,慈悲为怀,救了一个所谓的可怜婆婆。”

“可就是这么一个让你怜惜的婆婆,亲手熬了一碗毒,放到了你手里,被你端到了凤腾的面前。若非凤璟及时赶到,阻止。你肖氏,就是那毒害夫君之人。就这一个罪名,足以令你生不如死。可你呢?一句没想到,一番哭泣,一切都揭过了,你继续安逸自在,继续富贵荣华,你以为你凭的是什么…。”

“凭你那句没想到,还是凭你那几滴不值钱的眼水?你以为,世人的谅解就那么容易得到?你认为你是因善,才犯的错,所以分外值得别人谅解?就因为你有一颗好心么?”

“得到别人的谅解,你觉得那是理所当然。可轮到你去谅解别人的时候,为何就那么难?”

“理所当然的得到,却从来没想那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有凤璟,有他替你担着,为你兜着。不然,这凤家如何能容得下你?”

“你,没那么招人稀罕,你唯一仗着的,是因为你是凤璟的母亲。可惜,他对你维护,对你的好,你从来看不见,对他只有抱怨。”

“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没想过护着,只知道问为什么?在别人说他时,不为他辩护,只是随着他人一同指责。”

“为妻,为母,你均不合格。如此,你有什么资格去指责?”

“凤璟是你的儿子不错,可现在,他也是我的丈夫。你觉得他强悍无敌,不需要你的维护。可我却觉得,他处处需人护,因为他也知道痛,他也会受伤,你不心疼,我心疼…”

“他为你撑起了一片天,可你偏偏嫌它碍眼。有那闲散安逸的日子不稀罕,偏想拔尖做那不能胜任的当家夫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受着儿子的守护,记住的却是他的不是。你,真令人碍眼。”

***

胡家

“郡王爷,您看这…。”

凤璟站在一片废墟中间,淡淡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本郡王妻子无礼之人。活着不可恕,死了要鞭尸,派人去找。不然,我这口气要从哪里出?”

武大应听着嘴角抽了抽,郡王爷哟,现在外面流言漫天,你说话就不能含蓄着点儿嘛?这直白的,太凶悍!

“凤和!”

“属下在!”

“你随武大人一起去,但凡听到那些说是本郡王放火灭胡家的,把人带过来,我亲自问!这么大的黑锅,我不爱背,也许顺着刚好可以抓到那幕后之人。”

“属下明白!”

武应听着,唏嘘,好嘛!凤郡王这么一搞,完全是化被动为主动了。他从嫌疑人直接变成了受害人了。

凤璟往这里一站,但凡有脑子的都不敢再说什么。万一遇到那些个没长眼的,被逮过来,那必然也是一通求饶。万一万一遇到敢跟凤璟杠上的。那,也只有两种可能。一,那人是二球。二,真有幕后之人。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他武应都轻松了。

“武大人!”

“下官在!”

“多带些人去找。本郡王不想皇上跟着操心,也不想听到那些噪音。”

“下官明白!”

“一夜之间人全部消失不见。跑,跑不远。死,骨头也还在。今天之内,给我结果。”

“下官…遵命!”武应领命,顶着满脑门的汗,撒腿跑开。

今天之内要结果,皇上呀,你都听到了吧!郡王爷都这么说了,他是真的没时间去找那些百姓的麻烦了呀!如此情况,求皇上不降罪…

武应跑着,腹诽着,压力大呀,官真不好当呐。

下了功夫,就是出效率。下晌,武应一脸掩饰不住的惊,意外把人找到了,同时这结果也随着报到了宫里。

“你说胡家人找到了?”

“是!”

赫连昌听了皱眉,“全部都找到了吗?”

“除了两个下人,其余全部完好无缺的找到了。”

确定了,赫连昌难掩失望!

龙卫说完,又加了一句道,“不过,那胡海找到后,当即挨了凤璟一脚,当场吐血,现在还没爬起来,已不算完好无缺了。”

赫连昌闻言,不由咬了咬牙,这身上莫名不舒服起来,有了挨了一脚的感觉…

第201章 长者赐,不能辞?

九皇府

“胡家的人在哪里找到的?”

“回主子,在他们修葺的地窖中。”

赫连逸听了眉头微动,“地窖?”

影一点头,道,“三间房的大小,藏纳银钱,珍贵之物,容纳几十个人绰绰有余。”

“藏银钱?在里面找到了多少?”

“数十万两!还不包括一些器皿。”

赫连逸勾了勾嘴角,饶有趣味,“如此一个贪污受贿,为官不清之名怕是跑不掉了。这风向也随着逆转了。”

“是!胡家消息一经传开,招来京中百姓一片怒骂。凤郡王对胡海的那一脚,纷纷被叫好。”

百姓的反应,简单直接。凤璟凶残,为恶,那也就是对胡家一家。对他们可从来不曾。不但不曾为恶,且还有守护大瀚安宁功劳,守护大瀚那也是守护他们呀!

可胡家就不同了,一个五品闲差,且上任还未有几年,家里竟然就有数十万的银钱。显而易见,这肯定都是民脂民膏呀,都是收敛他们百姓的钱财。如此…。

前几日被人非议的郡王爷,一夕之间声誉回转且升级,被赞真性情,真男人。

而让人唏嘘,同情的胡家,一个贪官之名加身,成了被人唾弃,辱骂的对象。同情完全不在,死不足惜不绝于耳。

“胡家人怎么说?”

“他们言,之所以藏在地窖中,是因为蔺安不断威逼,再加上胡海对郡王妃无礼,他们畏惧郡王爷若是不放过,连累整个胡家。双重压力之下,破釜沉舟,放火烧了自家,以盼顺势遮掩过去,等到风声过去,找机会逃出京城,躲过一劫再从长计议。”

“这么有魄力又无脑的主意,是胡家人自己想出来的?”

“据胡全说,是一个下人提议的。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动了他。再加上胡海的哭求,胡全就应了下来。”

赫连逸听了不由笑了,神色莫测,低语,“凤璟这厮…。”

赫连逸声音虽小,可影一还是听到了,眉心一跳,“主子,你是说,这一切都是郡王爷所为?”

赫连逸抿了一口茶,未直接问道,反问道,“这件事儿起,满城风雨,百姓议论纷纷,百官亦是蠢蠢欲动,包括高位上的赫连昌,还有那几位皇子,也是各有动静吧?”

“是!事出之后,除却百姓的负面议论。朝堂官员也有不少趁势递了弹劾的折子,皇上也派了武应下来,明是维护,暗为打压。而各位皇子也是各有反应,不过,均很隐晦,未明确。”

“很多人信奉盛极必衰的循环。异想天开的以为,强盛了近百年的凤家,出现了败势的引子,以为他们出头的机会到了。可惜,结果他们失望了。而凤家,经此一件事儿却能探出很多的东西,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员们,想来应该会安稳很长一段时间。还有皇上…。自打脸!”

影一听了,无声认同,皇上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做事儿也越来越小家子气了,妇人一般的手段。

“更重要的是,凤璟对墨儿表示了他的维护,什么活不能恕,死也要鞭尸…。”赫连逸不齿,“会甜言蜜语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影一:…。主子这话…透着一股怨妇气。

知道他这是嫌弃凤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吃蔺芊墨的醋,对凤璟有什么想法呢!

“主子,凤郡王来了!”

赫连逸听了,挑眉,“不见…”

赫连逸还未落,凤璟人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赫连逸瞄了凤璟一眼,“凤郡王听不懂人话?”

凤璟淡淡道,“九爷说人话了?”

赫连逸哼了一声,“凤璟你这是大不敬!”

“想请九爷帮个小忙!”

“不帮!”

凤璟充耳不闻,看着影一道,“你去一趟二皇子府。”

影一闻言,抬头,带着疑问,去二皇子府做什么?

凤璟风轻云淡开口。

随着凤璟的的话,影一:…坑!

赫连逸嗤鼻!

凤家

肖氏去见蔺芊墨,肖氏最初的叫嚷声停下,最后两人说了什么,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