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芊墨闻言,眼眸微缩,心沉下。

“想看看凤璟对你的情到底有多深,不看他余生,三年为限,若他能做到他所说的,那证明你是真的没有选错人,本王愿服输。”

“九爷,你这又何必!”

“何必?”赫连逸眸色深远,淡淡怅然,“我亦说不清,或许,就算记忆遗失了,可感觉却仍然在,想寻一个理由,让你待在我身边吧!”

蔺芊墨听言,一时无言。赫连逸起身,在蔺芊墨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

赫连逸却突然俯身,等到蔺芊墨反应过来,赫连逸已走了出去,徒留一抹温热残留在额头,带着他的温度…

蔺芊墨摸着额头,怔怔发呆。眼前局面,犹如一句歌中词——谁是谁的劫,谁又是谁的执念。

从暗室出来,赫连逸缓步走到夏如墨床前。恍惚之中,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昏黄的灯光之下,看着床前高大身影,夏如墨心口一钝,发疼,“九爷…”

“多活些日子吧,那样,她也能时常出来透透气。”

若是夏如墨死了,那蔺芊墨再想出来可就难了。因为,谁也无法预料,凤璟什么时候又如今天这样突然出现。看来,他当初留夏如墨一命,还是有用的。

侯府

时间如流水,不知不觉间,缓缓流过,不觉间,蔺芊墨失踪已有三个多月了。时间在流逝,而蔺芊墨却仍然无任何踪迹。

三个月,墨安,念墨也四个多月大了,已经会翻身了,眼前更是离不了人了。

三个月,凤璟越发寡淡,只是眼中神色却越发沉寂。而两鬓之间,却惊现点点银白!

那一抹白,凤璟无太多感觉。可凤和却是哭了…。

“本以为,少时那致命一伤,是璟儿更大的劫数了,没想到…。”国公爷叹气,心里难受。

老夫人心里亦很不是滋味,“墨儿还是没一点消息吗?”

国公爷摇头,“天下之大,要找个人并不容易。”

“什么都没找到,这也算好消息,证明她还活着。”

“嗯!”

只是这样找下去,何时是头呢!

蔺家

自从蔺芊墨出事儿,蔺毅谨也随着在侯府住了下来,每天随着凤卫一起寻人,回来后,同凤璟一起照顾两个孩子。平日里极少回蔺家。

而蔺昦自从新皇登基以后,以身体逐渐年迈为由,也随着离开了朝堂,除了经常去侯府看看两个曾外孙之外,平日里基本都待在府里,深居简出,极少外出。蔺毅谨因为忙,几乎已忘了一些人的存在。而蔺昦没忘记,只是忽略了。就这样,一日,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蔺昦一时有些怔忪。蔺毅谨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老爷,谨儿!”

“祖父,二哥!”

王氏,蔺纤涟(蔺毅慎一母同胞的妹妹)蔺纤柔(蔺毅谨的妹妹)。

当初,因蔺芊墨,王氏惹怒了蔺昦,蔺昦一怒之下把她送回了老家祖地。而蔺纤涟因蔺毅慎身残,还有他和孟怜儿谋害蔺毅谨,蔺芊墨的事儿被揭穿,为怕牵连到自己,为避开,以伺候王氏,尽孝为由,主动随着王氏去了祖地。至于蔺纤柔,同样是不得已,随着其父蔺恒离开了京城。

算算时间,三人离开已近三年,这其中她们曾经试图回京,不过都被蔺毅谨和蔺昦给强制压下了。没想到,一时忽略,她们竟然回来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蔺昦凝眉,脸上未有任何喜色。

三年的时间,王氏也变了不少,懂得了收敛,也学会了看人脸色,至于其他,难说!

王氏苦笑一声,期期艾艾道,“因为身体快不行了,想在能动弹的时候,回来再看看老爷!”说着,抬手,按了按眼角,

“你放心,我不会待太久的,就是惦念你和安儿他们,想回来看看。”

蔺昦听了,眉头却是皱的更紧了。蔺纤涟低着头不说话。蔺纤柔泪眼汪汪的看着蔺毅谨,那眼神,是过去从未有过的依赖,亲近。看来,三年的时间,不止是王氏变了,就连曾经骄纵,蛮横,不知所谓的蔺纤柔也变了。只是这样的改变,蔺毅谨却不觉高兴。

蔺恒病弱的,王氏老迈的,蔺纤涟,蔺纤柔妇孺阶层,弱势一族。四个人,老弱病残,就差一样就集齐了。可就算这样又如何,蔺毅谨仍感觉,应该即刻送他们离开。种种过往摆在那里,没一样令人暖心的。所以,纵然是亲人,可心里却无太多亲近之感。唯一感触最深的,就是他们都不是省心的,所以,还是离开为好。

看着蔺昦,蔺毅谨的反应,蔺纤涟嘴角溢出苦笑。算是真切体会到了,当初蔺芊墨历劫归来后的心情,很心凉!

“祖父,哥哥…”蔺纤柔巴巴看着蔺毅谨,蔺昦。满脸疲惫,满眼忐忑不安,还有哀求。

蔺毅谨看着,心里却无任何感觉。蔺昦扫了一眼脸色灰白的蔺恒,明显苍老许多的王氏,移开视线,淡淡开口,“张青,带他们回去休息。”

“是!”

四人听言,好似都松了一口气。没人再说什么,恭顺的随着张青回了后院。

蔺毅谨转头,看着蔺昦,眉头紧皱。蔺昦开口,声音平淡,“我现在也已退下来了,在京城也待厌了,这些年总是想回祖地看看!”

蔺毅谨闻言,眼帘微动,“祖父…”

“我收拢一下,过几天就带他们一同离开。蔺家,就交给你了。”蔺昦说完,拍了拍蔺毅谨的肩膀,不待他说什么,转身走开。

蔺毅谨站在原地,看着蔺昦已弯驼的背脊,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又沉默了。他是自私的,蔺家所有,都没墨儿来的重要。在寻找墨儿这段期间,他不希望有任何干扰出现,蔺恒等人还是离开为好,不然…。若是他们生出什么幺蛾子,不说凤璟,就是他,也再难容忍。

“涟…涟儿…”乍然看到蔺纤涟,孟氏一时不能相信,“我…我这是在做梦吗?”

看着孟氏那惊异不定,难掩激动的模样,蔺纤涟却是分外的平静,“真的是我,我回来了!”

蔺纤涟话落,即刻被拥入一个怀中。

“涟儿,涟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呜呜…。我的儿…可是想死娘了,呜呜…”孟氏又是抱,又是打量,泪水连连,欢喜,高兴,又不确定。

蔺纤涟站立不动,静看孟氏表达慈母情。

孟氏只顾高兴,对于蔺纤涟的静默,并未多想其他,只觉她应该是累了。意识到这点儿,孟氏赶紧拉着蔺纤涟在软榻上坐下,倒杯水给她,“来,先喝口水,歇会儿!”说完,又急声道,“吴嬷嬷,吴嬷嬷!”

“老奴在,夫人有什么吩咐!”

夫人!听到吴嬷嬷对孟氏的称呼,蔺纤涟神色微动,起波澜。

“你快去,交代厨房,给大小姐准备些吃的。”

“是,老奴这就去!”

“记得,准备些鸡肉卷那个大小姐爱吃。”

“是!”吴嬷嬷领命,疾步往厨房走去。

蔺纤涟嘴角溢出一丝浅笑,“没想到娘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话语平和,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味道。

孟氏抹泪,“傻孩子,这种事儿娘怎么会忘记!”

蔺纤涟听了,笑了笑,是呀!她喜欢什么,孟氏都记得,只是,记得又有什么用呢?

激动稍微平复,孟氏随着问道,“涟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娘不想我回来吗?”

“怎么会!娘做梦都盼着你早些回来…只是,这么突然回来,娘心里不安。怕你回来一下,又会离开。”孟氏担忧道,“是你祖父让你回来的吗?”

“我跟你祖母,父亲一同回来的。”

孟氏闻言,一惊,一怔,“他…他们也回来了。”

“嗯!祖母身体不好,父亲虽醒了,可身体却很差,祖地那边…。”

蔺纤涟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孟氏惊声打断,“你…你说什么?你父亲醒了?”眼中,脸上,对于蔺恒的苏醒,只有惊色,没有喜色。

蔺纤涟看着,心里不由舒服了许多。

“嗯,他醒来已有一个月多月了。”

“是…。是吗?”孟氏不经意皱眉,想到蔺恒,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唯一可确定,感情什么的,是早就没了。

蔺恒归来,是不是又要纳妾?还有,她这个平妻的身份,蔺恒会承认吗?还有王氏,她一回来,是不是也意味着,这府中的中馈也要交给王氏来掌管了?对于他们的归来,以上是孟氏首先想到的,所以,无法生出一点儿欢喜出来。

“涟儿,你父亲他…他可有带人回来?”孟氏问的含蓄。

蔺纤涟却是听的明白,“父亲一男子,日常总归要有人照顾,所以,祖母就做主为父亲纳了一房姨娘…”

“那她…”

“刚伺候父亲没多久,父亲就病倒了,所以,尚未有子嗣。”

孟氏听了,松了口气,几乎同时又感很是无趣,没任何意义。蔺恒已醒,以后再纳姨娘,孩子也早晚会再有。眼下的侥幸,实在可笑。如此,以后她将重复那种勾心斗角的日子吗?孟氏抿嘴,果然,蔺恒醒来,归来,对她无任何好处!

蔺纤涟看着孟氏变幻的神色,淡淡一笑,神色不明,“娘不问问我几年过的怎么样吗?”

蔺纤涟话出,孟氏瞬时回神,蔺恒,王氏,后续什么的即刻从脑中屏退,看着蔺纤涟紧声道,“这两年我和你哥给你去信,你也不回个信儿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可是你父亲,还是你祖母拦着你不让你给我们写信?他们…他们可是苛待你了?”

看着孟氏眼里的关切,蔺纤涟平静道,“父亲,祖母没拦着,是我不想写。”

“为…为什么?”孟氏不明,神色不定,“你…你可是怨我跟你哥没能护住你吗?涟儿…。”

孟氏欲解释,蔺纤涟却已开口,风轻云淡道,“当初跟着祖母回祖地是我自己决定的,我不怨谁。”

“那你…”

“不写信,只是不想你们再为我费心。”蔺纤涟看着孟氏,清淡道,“而且,夫家也不喜欢,我三天两头的往娘家写信,所以,就没写。”

“夫…。夫家?”孟氏眼眸瞪大,“涟儿,你成亲了?”

“我已近二十了,成亲不是很正常吗?”

孟氏绷着脸,急声道,“是你父亲做的住,还是你祖母?是什么人家?他们家是做什么的?”

“父亲和祖母共同决定的,我夫家姓李,商家!”

“什么?商…商家?他们怎么可以…”

“我这庶女的身份,配个商家也不算委屈。”蔺纤涟说的平淡,关键是蔺恒不委屈,谁让他那个时候缺钱,而她又刚好到了嫁人的年纪呢!呵呵…

“涟儿,你怎么…。”蔺纤涟平静,孟氏却是接受不了,激动道,“你不是庶女,你是嫡女,因为我已不是妾室了,我是平妻,是平妻,所以,你是蔺家正儿八经的嫡女…”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才吴嬷嬷刚公然叫你夫人。恭喜你坐上你了想要的位置。”

“涟儿,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平静。”

“呵呵…。都已是成定局,已无可回转了,还要去激动什么呢?嘴巴过瘾了,却徒惹夫家不喜,对我又有什么好处。”蔺纤涟已经认命了。就算是不想认命又能怎么样呢?她一个好年华不再,还嫁过人的女人,难道还妄想着那个权贵怜惜,娶她为正妻,而后宠她入骨吗?呵…若是还存有这种念头,那才可笑了!

“呜呜呜…。”孟氏却是忍不住痛哭开来,悲从中来,“你哥一辈子已毁了,你妹妹雨儿她又做下那样的事儿,一辈子也是完了,没想到连你也…。老天爷呀,我这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呀,你要这么对我,呜呜…。”

听着孟氏的哭诉,蔺纤涟神色微动,蔺纤雨也完了?她做什么?蔺纤涟有些好奇…不过,不急,蔺纤雨如何了,她很快就会知道。未去安慰痛哭的孟氏,蔺纤涟起身,站在门口,静静望着外面,眼里溢出一丝凉意,带着嘲弄和淡漠。曾经,她费尽心机的想再回到这里,现在,她回来了,蔺家能给予她的却已寥寥无几。

另一边,蔺纤柔梳洗过后,即走出院子,往蔺毅谨的院子而去。

“四小姐!”柱子躬身,行礼。

蔺纤柔摆手,“不用多礼,不用多礼。”相比以前,蔺纤柔待人倒是客气了不少,“我哥呢?”

“回四小姐,公子有事儿出门了。”

“出门了?”

她才刚回来,蔺毅谨随着就出去了,这是完全不想见她,不想跟她说话吗?蔺纤柔眉头皱了一下,瞬时又松开,看着柱子道,“我哥这么急着出门,可是有什么要事儿吗?”

柱子摇头,“公子没告诉小的,所以,奴才也不是很清楚。”

“哦,是这样!”

见到蔺纤柔就这么清淡的接下,柱子不由抬头看了蔺纤柔一眼。这要是搁在以前,四小姐肯定会大骂他没用,做奴才的连主子干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出京几年,四小姐也变了吗?想着,柱子低头,不予探究,四小姐如何都不是他一个奴才该去关心的。他的职责就是为公子守好院子,其他,不是他该做的。包括好奇…

“柱子,我进京的时候,听京城的人都在说,我二姐姐失踪了,这可是真的?”

柱子闻言,抬眸,看着蔺纤柔,谨守规矩,恭敬却也直板道,“回四小姐,侯爷夫人之事,奴才不敢妄议。”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因为关心,担心才问的!”

“四小姐恕罪,关于侯爷夫人,无论什么,都不是奴才可以说的。”说完,低头。态度明显,只要是关于蔺芊墨的,他均是无可奉告。

蔺纤柔看此,面皮发紧,“看来是我让你为难了。”

“奴才不敢那样想,只求四小姐不怪罪。”

蔺纤柔听言,抿嘴,牙根紧了紧,什么都没再说,抬脚离开。

柱子抬头,看着蔺纤柔挺的笔直的背影,只有一个感觉…。江上易改本性难移!

九皇府

除了最初的一些日子,赫连逸为看蔺芊墨那狼狈又可笑,苦哈哈的小狗样,总是拿吃的去迫害,逗弄她之外,其后的日子,参汤彻底撤了,鸡鸭鱼肉也不再禁着她了,想吃什么,一应满足。可就算是那样,蔺芊墨却还是越发的瘦了,明明吃的也不少,可就是不长肉。

赫连逸曾怀疑她是病了,在影五给她探过脉搏之后,确定,她那是心病。而蔺芊墨自己也同样清楚,她身体好,主要是愁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睡觉已成为她的难题。

因为一闭眼,她不是听到孩子的哭声,就是梦到凤璟出事儿了,要么就是梦到凤璟和赫连逸两人对上了,打的头破血流的,各种梦魇不断,精神身体的双重考验!

蔺芊墨知道,再这样下去,她早晚会病倒。所以,一日,当赫连逸来时。

“给我拿点儿药吧!”

“影五已去拿了。”

蔺芊墨点头。

赫连逸看着她,来时圆润的脸蛋,现在只剩下巴掌大了,虽然眼睛依然晶亮,但眼底愁绪却是越来越重,精神也差了很多。

“过来!”

蔺芊墨听了,抬头。

在蔺芊墨疑惑的眼神中,赫连逸伸手,缓缓把她抱入怀中。

“赫连逸…”蔺芊墨身体微僵,神经紧绷。

这些日子,赫连逸时常过来,不过也就是说说话,身体的接触,除了最初额头那一吻之外,再无其他。今天…

赫连逸把蔺芊墨抱在怀里,掂了掂,“瘦了不少!”

“呃…”

清楚感受到蔺芊墨的不适,赫连逸身体微微撤离一分,可放在她腰身上的手却未松开,低头,看着她,“想出去转转吗?”

“出去?院子里吗?”

“京城新开了一家酒楼,带你去看看。”

蔺芊墨听言,第一反应,她听错了,“京城?酒楼?你说真的?”

“嗯,真的!”

蔺芊墨缓缓笑开,真切开心映入眼帘,只是眼中愁绪却未曾消散。

赫连逸看着,伸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中。怀中柔软的温热,手中滑顺的触感,鼻翼下已熟悉的味道,那种淡淡的馨香…。很喜欢!

蔺芊墨头抵在赫连逸胸口,眉头皱起,手中银针若隐若现…去外面?赫连逸这样是不是态度回暖的征兆?他是不是已感觉,麻烦已大于乐趣,所以,已有了收手的打算?还是说…

就在蔺芊墨心潮澎湃之时,赫连逸身体先澎湃了!轻拥不过片刻,纯粹的拥抱就变了味道。

蔺芊墨不是人妻的时候,因为学医,因为岛国老A,她对男人的结构,男人的荷尔蒙就已经很懂。现在为人妻,为人母,自然了解更进一步,如此…。赫连逸的反应,蔺芊墨瞬时就感觉到了。嘴角抽了一下,而后抬手,胳膊弯起,对着小腹处就是一勾拳。

“嗯…。”闷哼一声,赫连逸面皮发紧,随着退开。看着蔺芊墨,本以为她会红个脸什么的。结果他想错了!

“喝点水吧!”

蔺芊墨善解人意的递给他一杯凉水,然后,笑眯眯看着他,问道,“九爷,新开的酒楼菜味如何?你可品尝过了?”

赫连逸:…。面色几经变换,而后,一口饮尽杯中水,不咸不淡道,“味道不错!”

“那我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蔺芊墨说完,刚转身,手就被赫连逸握住。

那过于灼热的触感,不可抑止,令蔺芊墨眉心一跳,转头…

“你察觉到了!”赫连逸这话问的含蓄,却也直白,色味蔓延。更是明知故问,拳头都受了,凉水也喝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蔺芊墨没说话。她若说感觉到了,那就太傻了。搞不好,赫连逸会再甩出一句,问她大不大,那她就哭瞎了!若是说什么都没感觉到,搞不好赫连逸会让她再感觉一次,那她就哭傻了!所以,沉默,沉默!

“本王这个时候若是做点什么,你会如何?”

闻言,蔺芊墨不沉默了,因为,再沉默,搞不好会被当成默认了。继而,干脆且铿锵有力道,“让你二十一根肢节,变成二十根!”顺带比了一个剪刀手,开开合合,咔嚓,咔嚓…。目光凶狠。

蔺芊墨的动作,赫连逸看明白了,不过,二十一根,变二十根?其余二十根指的是?少卿不明,即刻明了,忍不住笑出声来,点头,给予赞扬,“此说法,嗯…很有内涵!不过,你确定能把我给,咔嚓了。?”

蔺芊墨:…“嘿嘿…”说能,还真怕赫连逸真挑战一次试试。说不能,那太给自己漏气,也透着邀请,所以,嘿嘿…笑的充满想象,意味深长,阴森森,凉飕飕!

赫连逸看着蔺芊墨那表情,忽觉得无语。眼下戏码,应该是男土匪与小媳妇儿吧!怎么…。赫连逸却有一种,女代王与文书生的感觉?这一定是错觉。

“影一告诉我,在清河的时候,本王已被你看光了。”

“他放屁!”

赫连逸挑眉,粗话每次她都讲出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味道。

“我为九爷医伤,九爷直到现在还未把医疗费用给我,这一点儿他说了没?”

“你这是欺负本王失了那段记忆吧!”

“赫连逸,那段记忆,你还能恢复吗?”

赫连逸摇头,“不知道!也许会,也许这辈子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