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子!”明梳怔了片刻之后终于找回了言语,将缓缓从自己身上滑落的白凰烛拥紧。

白凰烛口中涌出的鲜血越来越多,但他只是向明梳眨了眨眼睛,随即便向赢姬笑道:“我说过。。。。。。咳咳,你只杀得了一个人。。。。。。”他此时的笑容竟还有着一丝淡淡的得意。

明梳看不下去了,低声道:“败家子,别说话了。。。。。。”

白凰烛重新将视线转向明梳,摇了摇头,却真的不再开口。

而赢姬似乎也没有想到白凰烛舍这般做,愕了片到之后冷笑一声便要再动手,只是她方一举起手中的红纱,便见一道黑影很快出现在她的面前。赢姬的轻功已经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然而眼前这个黑影竟是让赢姬都未能察觉便骤然出现了。

赢姬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这是一个男子,有着一张颇为讨喜的娃娃脸,但却面无表情死寂一般的沉重。

重生。

赢姬在心中不过权衡了片到,很快便扫了一眼明梳和她紧紧抱着的白凰烛,魅惑的笑着:“白家大少爷,只杀得了一个人我认了,不过杀了你一人,我的任务也谖完成了。”

说罢,她冷笑着转身,很快便失去了踪影。而重生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动,一直看着她的身影

消失。

“梳儿,白凰烛,你们”长廊之外景离很快的走了过来,方要开口询问,却见到了白凰烛被明梳拥着孱弱的轻笑的场景。他先是一愣,随即陕步上前便要从明梳的手上扶过白凰烛:“他怎么会。。。。。。”

“不要碰他”明梳突然之间大声喊道,拥着白凰烛的双手更紧了。

景离一脸的苦笑,连明梳自己也是微微惊讶,她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惊慌成这个样子。

“景离哥哥,对不起,我”稍稍冷静了一些,明梳转过视线看了白凰烛一眼,轻声问道:“败家子,你不会有事的。。。。。。对吧?”

回答她的是白凰烛轻微得几乎看不清的摇头,但是仅仅是这一个动作,明梳便放下了心。她宁愿相信白凰烛不会骗她。

经过一阵的手忙脚乱,几个人终于回到了白凰烛所住的小院,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白家几乎所有的人都守在了小院之外。

“怎么会这个样子'”沈碧月有些着急的看着明梳,她没有想到白武山才离开不过几天便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一直以为就算不是万无一失,但是白家加强了防范之后也该是安全的,谁想发生了一次之后白凰烛又再一次的被人刺杀。

明梳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她心中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大夫还在屋子里面为白凰烛诊治,要所有人都在屋外候着。明梳的心思全都在屋子里了,哪里还有心思回答她的问题。

沈碧月眉头深深地皱着,一旁的白凰决见状出声安慰到:“娘你放心,凰烛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只是如这般的话沈碧月听得太多了,丝毫没有感到宽慰。

也在门外的几个人都心中沉重的时候,白家小少爷白凰邻也终于赶了过来,酷似白凰烛的眉眼敛在一起,冷冷问道:“白凰烛他现在宄竟怎么样'”

一时之间,竟是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没有人能够肯定白凰烛究竟会不会有事。

但是明梳很快开口了:“他会活下来。”

白凰邻原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在听到明梳这句话的时候终于稍稍好看了些,随即他便冷哼一声道:“最好如此。”白凰邻的嘴比较刻薄,但是明梳清楚这个人是真的关心着白凰烛的。

四个人就这般静静守在房门之外,静默不语。一直到屋内忽而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明梳再也克制不住的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

屋内依日是那般,白凰烛此时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他微微蹙眉,一头的长发散在枕边,有的已经被汗湿了,纠缠着贴在脸上和脖颈间。不过一眼,明梳便心中隐隐钝痛着。

平日里一个小小的伤都能让白凰烛一脸委屈的同她哭诉,到如今这般严重的伤势,他却默默承受着没有哼出一声来。明梳知道他必然是害怕她会因此而内疚或者难过,所以即使昏迷了也一直咬着牙没有喊一声痛

“唉。”大夫此刻便坐在白凰烛的床前,看着冲进来的明梳以及她的身后跟进来的几个人,面色凝重的叹了一声。

明梳的心几乎是紧紧地揪着了,她沉默着却没有开口,倒是在她身后的白凰决问了出来:“凰烛他究竟如何了?”

“老夫”大夫别过头低叹着道,“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仅一句话,便让四个人同时变了脸色。

“不可能”明梳最先开了口。

大夫苦着脸解释道:“大少爷他本就体弱,也没有内力护体,此时却受了这样严重的伤连正常人都难以扛得下来,何况大少爷呢?”

“闭嘴”沈碧月怒然道。

一时间在场的几人都闭口不言,怔怔的相互注视着对方。

谁也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相公,明梳最大

“够了!”沈碧月最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些沙哑。

明梳就站在沈碧月的身边,抬眸便看到了她眼里含着的泪。沈碧月虽是白家的夫人,在外人面前是一个沉静稳重之极的女子,但是就在此刻她依然只是一个母亲。

明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从听到那个大夫开口之后就只有一个念头。

缓缓来到了白凰烛的床前,明梳声音压抑而颤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她背对着众人,只静静注视着白凰烛昏睡中的容颜。大夫在她的身后苦着脸摇了摇头,继而想到明梳根本看不见他摇头,他便又轻咳一声才道:“少夫人,老夫已经尽力了。。。。。。”

明梳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这句话,便要开口让他别再说下去,却又听见大夫道:“最后一个晚上,几位让大少爷好好的走吧”说完这句话他便收拾了药箱很快的离开了屋子。

有人想出声打断他,但是最后都没有开口,在场的几人哪一个不是理智冷静的人?又怎么舍

分不清是非?又怎么会做出伤心之余再去怪大夫无用这般的事?

只是。。。。。。

“可不可以”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梳的双手已经握住了白凰烛冰冷的手,那双手在赢姬追杀他们两个的危难时候曾经将她捏得那样紧,如今却只是她一个人不肯放手了。

没有人开口,沉寂着谁都不知道此刻该是如何反应,说什么话。

明梳继续说下去:“可不可以让我在这里陪着他?”

“你。。。。。。”白凰邻微微皱眉,从来都是一脸漠然的脸上此刻也有了些许不忍。

而站在最后面的白凰决却是脸色沉重的出声道:“明梳姑娘,你不可以这般”

“让我陪着他。。。。。。”明梳坚定的重复一遍,紧紧地握着白凰烛的手。

沈碧月怔怔的看着明梳和白凰烛紧握的手,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她低叹一声,眼角缓缓滑下了一滴泪:“好,我们出去。”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过身要往外走,方一走到门口却又停下了脚步,回头道:“凰诀,凰邻,让明梳和凰烛待一会儿吧”

明梳此刻才终于微微抬起眼眸看了一眼继续往外走去的沈碧月,眼神微微有了变化。沈碧月是白家的夫人,白家大大小小的事情许多都是通过她来管理的,明梳在这白家所呆的时间里面一直以来都对她怀着一种敬佩却又疏离的情感。于白家来说,沈碧月是除了白武山之外白家最为重要的领导者,但是于白凰烛来说,她只是一个母亲。

一瞬间明梳觉得这个女子真的老了,老到连背影都沧桑了。

而白凰邻睁着眼睛看着床上的白凰烛,一点也没有耍离开的意思。身旁的白凰决轻轻拍了他的肩,向他低叹一声点了点头。白凰邻什么也没又说,看了白凰决又转过头看了明梳和白凰烛紧握的手半响,终于仍是轻哼一声转过身离开了。

明梳的眼泪也终于在这个时候不可抑制的落下,然后她轻声说:“多谢。”

这一声谢说得极低,但是四周静的可怕,明梳肯定白凰邻听见了,白凰决听见了,连未走远的沈碧月也听见了。只是他们都没有回头,已经是最后一个晚上,他们却什么也做不到。

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里留给明梳和白凰烛。

明梳眼见着三个人都已经离去了,她才抑制不住的伏在昏睡中的白凰烛的身上哭了出来,她没有大声的哭,只是很压抑的落着泪,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的哭声将白凰烛吵醒。

但是白凰烛还是醒了,他脸色苍自若雪,明梳从来没有见过白凰烛的脸色难看到这般的程度。她看着白凰烛开了口,但是白凰烛的声音太过微弱,她竟然什么也听不见。

“败家子”明梳征征的看了白凰烛,看着他朝自己露出一个无力的笑。

一瞬间明梳只想说白凰烛这个败家子一点都不会安慰人,勉强的笑出来就像哭一样难看。但是她说不出口,话到嘴边却变了:“你这个傻子,你答应了我不会死的,现在这是想要食言吗?”

白凰烛本就很大的眼睛此刻静静地注视着明梳的泪眼,继而摇了头。

明梳不知道白凰烛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自己猜测,然后低声道:“别以为大夫说你要我就会让你好过,食言的家伙我绝对不会放过的,就算是追到了地下也要把你揪出来的”

听到这句话,白凰烛竟是笑了笑,虽然依日无力,但却温和如同往日。

就在明梳看着他的笑发愣的时候,他再次缓缓闭上了眼睛。

明梳觉得自己的心有些揪紧,她犹豫着,然后终于伸手探了白凰烛的鼻自。白凰烛的气息浅弱,浅到几乎让她有一种随时都会消失的错觉。但是明梳却稍稍放下了心,至少,这一刻他还活着。

明梳抑制着心中的情感,缓缓伸手褪去身上的外衫,就像那一日白凰烛捂在被褥里面脸红着等她上床休息时一般。外衫褪了,她又将鞋脱去,动作很轻的将被褥打开一角缩了进去,她的身体紧紧地贴上了白凰烛微凉的身体。

两个人隔得那么近,身边的人却没有知觉。明梳用手理了理白凰烛被汗湿的长发,低喃道:“败家子,你娘他其实也是一个好娘亲呢。。。。。。我以为这一个晚上她也会同我一起抢人呢。。。。。。”

结果最后沈碧月只是转身离开了,让明梳在这里静静地陪着白凰烛。

明梳心中有好多情感,但是此刻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了。

最后这一切都变成了无言,明梳的手在被褥里面紧紧拥住白凰烛,她低声说:“我陪你睡相公。”她从来都是叫白凰烛唤作败家子,这一次终是唤了相公。

只是枕边的人听不见。

明梳最后叹了一口气,最后说了一声:“明日我醒来时,你定要醒着,唤我一声娘子。。。。。。否则。。。。。。”

否则

明梳最后苦笑了一声,否则又能如何呢?

明梳终是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她其实也疲了,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其实也好想陪他一同睡去。

这一夜,明梳以为难眠,但是她却睡到了第二日清晨。

当晨光照射在她的脸上的时候,她才骤然发觉自己竟是真的睡了好久好久,而白凰烛,明梳转过脸看着身边的人,白凰烛。。。。。。她的相公,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明梳”白凰烛的声音稍有些低弱,但是明梳却听得清清楚楚。

明梳觉得自己全身都有些僵硬了,她怔怔的看着白凰烛,一时找不回言语。

而白凰烛干笑了两声,眨了眨眼睛才开口道:“明梳,醒的好早啊”

明梳亦是眨了眨眼睛,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笑容莫名的变得有些悚然,她点头道:“是啊好早,我以为你想-睡不醒了呢。若真是那样,我当真可以成全你。。。。。。”

白凰烛很委屈,眼看着明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不知道耍如何解释。

相公,担忧

明梳看着白凰烛一脸委屈的样子,忍不住好气又好笑,虽然自己被骗了白伤心了那么久,但是无论怎么说总算只是虚惊一场。白凰烛真的还好好的括着,醒过来唤她明梳,她便已经生不起气来

静静看了脸色依日有些苍白的白凰烛许久,明梳这才开口道:“你。。。。。。你可知大夫怎么说你的?”

“嗯?”白凰烛当时昏迷了什么都没有听见。

明梳学着他的样子眨了眨眼睛,挑眉道:“大夫的原话说。。。。。。大少爷他本就体弱,也没有内力护体,此时却受了这样严重的伤连正常人都难以扛得下来,何况大少爷呢?”

“他还说最后一个晚上,几位让大少爷好好的走吧。。。。。。”

这一段话明梳竟是学得惟妙惟肖,直让白凰烛汗颤。

明梳说完了这些话,虽是仍日躺在被褥之中,但却莫名的有一种气场:“你该怎么解释?”

白凰烛干美丽声,再干美丽声,张口想耍解释,但看到明梳那般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等着听他解释,瞬间又话锋一转:“明梳我娘他们也以为我。。。。。。”

“你以为呢?”明梳心中好笑。想来不只是自己一人昨夜那般难过,沈碧月和白家两兄弟该是也信了大夫的话,以为白凰烛此刻已经。。。。。。

甩开这些想法,明梳继续道:“你不应该先解释一下你为何还好好的活着吗?”

“我。。。。。。”白凰烛颔首,终是认真的道:“大夫说的是毫无内力的情况下不是吗?我的内力,已经在昨晚恢复了,所以。。。。。。”

明梳微微一怔:“你的内力恢复了?”

“是。”白凰烛点头道。

“这是。。。。。。”明梳仍是有些不解。

白凰烛解释道:“素七封住了我的武功,只是为了让我的伤加快恢复,其实赢姬前来追杀我们的时候我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亦是没能冲开素七的禁制。而昨晚我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才终于冲破了禁制,恢复了内力为自己疗伤”

明梳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的情况,随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吟半响,她才想起了一个问题:“败家子,那么你怎么和你娘他们解释你还括着这个事情?”

白凰烛不说话,看着明梳,双眸清澈而漂亮。

看着白凰烛这般的样子,明梳立刻就明自了,他这般的反应便是还没有想好罢了。

“你便是想说是大夫弄错了,一切都是虚惊一场,大家都可以放心回去了?”明梳扶额道。

白凰烛宁愿这样说便能够让沈碧月等人相信,但是白家的人都不是傻子,大夫不可能误诊,而他现在活得那么健康,稍一深究便会知道他的内力不弱,到那时那些看不见的对手便会更加小心谨慎了。

他们的目的还没达到,此刻让人知晓了他会武功这样的事,必然会坏事。

只是连白凰烛自己都想不出,究竟有什么理由让沈碧月等人相信自己这么平白无故的便好起来了。

“果然是败家子。”明梳终是叹了一声,然后翻身靠着床沿坐了起来。

白凰烛此刻依日在被褥里面裹着,见明梳坐起来了,下意识的也要坐起来,却被明梳以眼神给扼制了行动,然后明梳沉声道:“你给我在这床上好好的躺着,我梳洗好去看看众人是什么反应。”

“。。。。。。是。”白凰烛的回答永远都是这句没骨气的话。

明梳满意地点了头,随即便开始穿衣梳洗。

很快,明梳便收拾好了,白凰烛安静的躺在床上侧着脸看着明梳梳洗的动作,明梳看不见他脸上满足的笑。最后将一支华贵的发钗别在发间,明梳转过头向白凰烛看去,正好对上他认真凝视着自己的双眼。

明梳微微一愣之后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看什么?”

白凰烛脸有些发红,看起来便像是一个小姑娘,明梳着实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大爷们儿。恨铁不成钢的别过头,明梳终是道:“败家子,你的胆子什么时候能大一点?”

“。。。。。。”白凰烛沉默无语,他想着自己要是告诉明梳,他看的是她头上那支发钗,明梳定然会将他碎尸万段。

沉默了半响,白凰烛道:“明梳你说我娘和大哥凰邻他们,昨晚是什么反应?”

明梳动作一顿,她相信白凰烛不会是突然之间才想到这个问题的,想来该是他已经想问很久了,但是却一直没有下定决心问。明梳总觉得白凰烛是个幼稚的家伙,但是这一刻却觉得这个男子其实也是深沉的,有些难以捉摸的。

“你想知道自己在他们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位置?”明梳一语道破。

白凰烛沉默片刻之后点了头。

明梳淡淡一笑:“何必问?”

何必问,因为白凰烛心中再情楚不过。

只是。。。。。。

“我还是想要知道肯定的答案。”白凰烛说。有时候的白凰烛看起来很懦弱,有时候又看起来一脸的高深莫测难以看清,但他终究还是一个从小被劫走,离开自己的亲人许多年的孩子罢了。虽然平日里面一直都知道沈碧月是关心着他的,但是始终也认为这是虚幻而不真实的,始终想要得到迫切的保证。

明梳沉默片刻,终于道:“至少你娘和那个白凰邻是真心的关心着你,而白凰决。。。。。。我暂时还看不清。”

白凰烛将这句话低声重复一遍,终是舒展了眉宇笑了:“我知道了。”

明梳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看不清白凰决,便是怀疑白凰决便是那个暗地里面找人对付他的人,也是担心白凰决便是因为凯觎自家家主的位置所以要除掉自凰烛。

毕竟昨晚的情形,沈碧月和白凰邻的情绪都做不了假,但是白凰决的神情太过冷静了,冷静到让明梳不得不怀疑他。但是白凰烛听了明梳的话却并没有多说,仅仅是一声“我知道了”。

明梳敛眉道:“虽然我知道你不想晕认,但是我还是想说小心白凰决。”

白凰烛低垂下眼眸没有回答她的话。明梳轻叹一声,注视了他片刻之后才转身往屋外走去:“你乖乖呆在屋里,想来一会儿便有人要来了。”她投有说的是,大夫应该已经将白家大少爷活不过昨夜的消息传出去了,现在应该整个白家的人都以为白凰烛此时已经死了。而那些人要是进来见到白凰烛还好好的活着,脸上的表情必然会精彩绝伦。

白凰烛此时另有心事,没有去想这些。

明梳终是开了房门离开了房间,却没想到方一开门便遇上了门外站着的人。

白凰邻一脸冷然的站在门外,眼睦之下还有些黑影,此时看见明梳出来,动作顿了片到之后才缓缓开口:“你我哥他走得还算平静吧?”

明梳的动作也是很快便顿住了,白凰邻稍稍比她高了一点,她抬眸看他,却见白凰邻的眼中还有着血丝。想来白凰邻是一夜都没有睡好,并且早早的便来了这屋外守着却又不愿进来。

明梳不厚道的想笑,要让白凰邻这般别扭又心高气傲的人说出这番话着实不容易。白凰邻不知道的是恢复了内力的自凰烛在屋中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很平静。”明梳回答,白凰烛此刻乖乖的在屋里面躺着,这应该算是平静了。

白凰邻听了明梳的回答,抿了唇沉思片到又道:“我想进去看他。”

相公,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