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凰邻这样一句话,明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没有听到明梳的回答,白凰邻便当是明梳此刻太过伤心才会说不出话来,只是低垂着头便要往屋中走去。屋里的白凰烛双眸睁大,怔怔的听着白凰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进门。

见到了白凰邻该做什么反应?

这一点白凰烛当真没有想好?他想象不到自己一脸淡定的告诉白凰邻这一切是个误会的时候,白凰邻会是什么样子的反应。

白凰邻是个暴躁而别扭的少年,这一点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白凰烛便确定了。所以白凰烛这样做的下场只有一个,被白凰邻瞪死或者撕碎。

就在那脚步声接近门口的时候,白凰烛总算是有了动作把被褥牵起来盖住了头。

白凰邻很快推开了房门往屋内看去,却见屋内窗户全部紧紧闭着,屋外的阳光无法透进屋中,昏暗之中倒显出了一丝苍凉。白凰邻的双目紧紧盯着那张床,床上的人被被褥紧紧裹着,什么也看不到。那躺着的人应该是他的哥哥,他才见过几次面的亲人,失踪了那么多年才终于回到自家的白凰烛。

白凰邻说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他本应该是毫无感觉的,因为白凰烛虽是他的兄弟,但是两个人不过才见过两次面,说过的话不过区区几句。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没有办法再往前走一步。

是不忍,不忍看见那个不久前还好好的人,现在苍白的沉睡着。

“白凰邻。”明梳终于赶了过来,站在了白凰邻的身后担忧的看着他。

白凰邻回头看了她一眼,面色不变的说:“你不用担心,这个人死了于我不过也只是那么几面的关系而己。”

明梳不说话,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白凰邻,她担心的根本就不是白凰邻,而是但是白凰烛被发现了以后要怎么收场

“等一下。”明梳终于抿唇轻声道。

白凰邻微楞,皱眉道:“怎么?”

“少夫人,小少爷”就在明梳想得要死都想不出什么理由的时候,管家白练及时的出现在了房门外,一脸仓惶的喊道:“你们快去看看,夫人她突然昏倒了”

“你说什么'”白凰邻闻言很快回头看向白练,双眉紧紧皱着。

白练喘着气看着白凰邻,摇头一脸的苦涩。

白凰烛此刻着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有些急迫的看着明梳,明梳一脸无奈地回望白凰烛。明梳同白凰烛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又怎会不知道白凰烛此刻的想法,他定然是心中担心着沈碧月,所以想要去见她。但是白凰烛才刚刚从阎王爷那里回来,明梳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肯答应让他去见沈碧月的。

“大。。。。。。大大大少爷。。。。。。”白练此刻依日是语无伦次,前一晚才听见了大夫说要整个白家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为大少爷安排后事,如今进来一看却见本应死去的人好好的坐在床上,任谁都该吓得语无伦次。

白凰烛打断他的话:“我还括着。”

白练微微后退了两步,接话道:“大少爷你。。。。。。括着就好。。。。。。活着。。。。。。呃,还活着?”

白练的表情从微妙变成了滑稽,明梳在一旁淡淡的补充道:“是啊,他还好好地活着。”

白练的表情从微妙变成了滑稽,明梳在一旁淡淡的补充道:“是啊,他还好好地括着。”

听见了明梳这句话,白练再次转过头仔细地看着白凰烛,重复一遍:“大少爷,当真还没死?”

“你以为呢。。。。。。”白凰烛一脸的哀怨,“白练,快扶我去见我娘。”

白练经过了方才的震惊,此时已经渐渐地恢复过来,反应了片到之后才接口道:“大少爷是想去告诉夫人你还括着这件事?”

“不错,我想我娘会晕倒,八成是因为我的原因吧'”白凰烛看看白练,又转过头看向明梳,明梳耸肩,她也知道能够让沈碧月这般的女子晕倒的事,大概也就是这个她无尽宠爱的儿子白练听了白凰烛的话后稍稍犹豫了片到,然后低声道:“大少爷你才刚刚恢复过来,还是让我去告诉夫人这个喜讯吧。”

白凰烛坚决的否定:“让我去吧。”

“明梳。。。。。。”白凰烛神情微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坚持下去。

若不是明梳此时突然说了出来,白凰烛根本就没有想到明梳一直是这般的想法。每一次明梳担心他,要他在这个小院里面乖乖养伤,他是知道明梳的用心的,但是一直以来他竟然都忽略了,明梳一直以来的想法,还有担忧。

明梳很少这般低声的说话,每次这般说话便不会有好事发生。于是白凰烛在听到明梳这句话的时候习惯性的自觉往床里面缩了缩。明梳则是挑眉看着白凰烛的动作,原本装着严肃的脸色再也装不下去了。叹了一口气,明梳道:“你当真要去?”

白凰烛听到这一句问话,很快点头道:“一定要去。”

“晕倒在路上我就把你拖回来。”明梳道。

“好”白凰烛眨了眨眼睛。

明梳很想长叹一声,或者说动手将这个不省心的家伙塞进被子里一辈子不让出来,但是这家伙要真能塞得住就不是白凰烛了。

相公,真相

此时的沈碧月的居所已经乱作了一团,白家小少爷白凰邻到那里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一群人来来回回的忙碌着,白凰决已经守在了沈碧月的房门外。见到白凰邻走过来,白凰决眸光微微一变,上前道:“凰邻,你来了。”

白凰邻面无表情的点头,向着屋内看了一眼,却见沈碧月此时正清醒着,靠坐在床头,兀自对着墙发呆。白凰邻便准备要进去,却听见白凰决低声道:“你从凰烛那里回来?”

“不错。”白凰邻点头,依日是毫无表情。

白凰决的此时的情绪也很微妙,他沉吟片到之后才继续问道:“凰烛他此刻。。。。。。已经。。。。。。”

白凰邻目言,凝眸看着白凰决,良久,他说:“是你对不对?”

白凰决一愕,反问道:“你在说什么?”

“是你派人去杀大哥的,对不对?”白凰邻冷冷的重复一遍。

“你”白凰决冷笑,“白凰邻你不要乱咬人。”

“难道不是你?你为白家做了许多事情我们都知道,但是你不是爹的亲生儿子,所以你嫉妒大哥,嫉妒他什么都没有做一回来就能够继承白家家主之位。我说错了吗?”白凰邻平日里并不怎么开口,但是开口便是及其尖刻。

白凰决收敛了脸上的冷笑,沉声道:“说我,那么你呢?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若当真说起谁有要杀死凰烛的心,你绝对是第一位,白凰邻。你敢说你回来那一日,你不是真的想要杀了他吗?”

白凰邻的双瞳骤然紧缩,随之不再开口。

两个人静静对峙半响,谁也没有退让,只是漠然的注视着对方。两个人谈话的声音一直压得很低,屋内的沈碧月犹自在出神,根本没有听见两个人的话,一直到白凰邻冷哼一声反身推开了沈碧月的房门。

“娘。”白凰邻开口道道。

沈碧月在此时才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抬眸看向向着她走过来的白凰邻,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久久没有出声。白凰邻知道沈碧月想要说的是什么,想来是其他人已经说了他去了白凰烛的院子的事,沈碧月该是,想要问白凰烛的情况。

沈碧月低笑一声,淡淡开口道:“凰邻。”说完这两个字,她又转过头向着门外的白凰决道:“凰诀,你也进来吧,有些事,想要说给你们听。”

“是,娘。”白凰决像是丝毫没有发生前面的争吵一般,很快走进了屋子,就在床畔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与白凰邻并着肩向着沈碧月。

此时的沈碧月一脸的苍白,憔悴得不像是平日里的那个将白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的白家夫人。她像是瞬间苍老了一般,叫人看着便于心不忍。白凰邻甚至想要别过头去不看她,但是他做不到,因为此刻的沈碧月一双眸子亮得让人移不开双眸。

沈碧月缓缓执起兄弟二人的手,低声道:“你们岂会怪我,自从凰烛回来了以后便将所有心思都花在了凰烛身上?”

白凰邻不语,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却是白凰决开口道:“我们岂会怪娘,凰烛与我们失散多年,娘心疼他,这是理所当然的。”

“凰诀,你总是太会说话了。”沈碧月低叹一声,不置可否。

兄弟两人也都陷入了沉默,知道沈碧月再次开口:“我记得从前的时候,你们都还只是几岁的孩子。那时,凰烛便是其中最让人不省心的家伙。那个时候他还不懂事,总喜欢缠着我,喜欢捉弄人但是却又很胆小。每次我一骂他,他便躲到老爷的身后,一双眼睛睁大了看着我。现在想来,以前的他也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孩子,如今却变得这般温文懂事。“沈碧月这边说着,却不知道白凰烛这般的性子其实从未改变过。

沉默片刻以后她才继续说:“后来凰烛他被人劫走了,我们找遍了整个中原都没有找到他,那个时候我几乎发疯了。但是在看到你们的时候,我的心才终于稍稍平静下来。那个时候我就想,我还有你们,还好还有你们”

这些话都是沈碧月从来没有说过的,现在听到,不管是白凰决还是白凰邻,都不忍心插话。

沈碧月继续道:“从前我便听到算命先生说,凰烛这孩子命途多舛,要好好宠着。那个时候我当真不信,后来才悔不当初。从凰烛失踪开始,我总是每次面对着你们便想起那个苦命的孩子,我想着以后若是他回来了,我也要像对你们一般的对他好,将这么多年的伤害都一起补回来。”

“后来他真的回来的,我也尽了力去弥补,可是我没有想到”

沈碧月再也说不下去,白凰邻也听不下去了。“娘,够了。”白凰邻打断了他的话。

沈碧月果然不再说什么,白凰邻抿着唇看着她。而白凰决静静坐在一旁,不知心中宄竟在想着什么。静默半响之后,白凰决才道:“娘,为什么突然同我们说这个?”

“没有原因,只是觉得,应该让你们知道罢了。”沈碧月淡淡笑着,笑容苦涩。

白凰决双眼微微眯起。

白凰邻站了起来。

沈碧月终是叹了一口气:“其实对于凰烛的补偿,只是想让他从此以后过上好一些的日子,即使永远这般宠着什么也不做都可以。凰烛毕竟离开了白家那么多年,为了整个白家我也不舍让他真正成为家主的。只是没有想到,我这般的宠爱也只是让他再一次的被人所盯上,让他再一次的受到伤害。”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白凰决和白凰邻的目光同时一变。

“你知道。”白凰决沉声道。

“我知道。”沈碧月颔首,神情有着说不出的苦涩。然后,她低声说:“我不怪你,不怪凰邻,我谁都不会怪。即使真的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怪我是个不懂得如何照顾孩子的娘。”

沈碧月知道一切,尽管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知道这个时候,白凰决和白凰邻才明白过来。

“究竟”这一声,不是白凰决说的,也不是白凰邻开口,而是来自门外。屋内的三个人有些惊异,同时转过头看向门外,门外的白凰烛在明梳的扶持下怔怔的站着,看着屋内的三个白凰烛曾经想过,想过会是白凰决想要杀他,会是白凰邻讨厌自己,但是当两个人承认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明梳冷冷注视着屋内的兄弟二人,心中却是一阵低嘲,这便是名门世家的生括,尔虞我诈,甚至白凰烛本是丝毫没有想要同自己的兄弟争什么的心。

白凰烛惊讶,但是屋内的三个人远远比白凰烛要惊讶得多。白凰决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瞬间挂上了一种怪异的神情,而白凰邻更是重新又坐了下来,直直的瞪视着白凰烛。三个人之中却是沈碧月最为平静,她看着白凰烛淡淡的笑:“活着。。。。。。活着就好。”

“娘,孩儿没事。”从方才沈碧月说到他小的时候,他便一直在门外静静地听着,现在走进屋子来真正同沈碧月面对着面,一时之间感触竟是良多。

沈碧月只是点头,作为一个母亲,她只求孩子平平安安,一切便都够了。

白凰烛像是已经没有了再问下去的心思,只是向着沈碧月笑了笑。但是明梳却并不肯罢休,她扶着白凰烛走进了屋子里,视线扫过白凰决与白凰邻,挑眉道:“看来,一切都已经明了了,是吗?”从方才沈碧月的谈话当中,明梳已经听出了其中的含义。白家的两兄弟,各自都该怀着各自的心思,而沈碧月心中是再清楚不过的,但是她不肯说出来。

番外天下第一的初识

“停下”正在行进的车队被这一声喊住,最前头赶车的人不由探头看了看,眼见着前方的路上站了好几十个人,每个人手上拿着一把武器气势汹汹的站在路中央,他一急,忙向后面的人道:“大家小心,有山贼,我们冲过去”

“冲你个头。”山贼的队伍里有一个声音这般说着,驾车的人一惊,只因这声音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微晃之间己然到了他的眼前,还未待他惊叫出声,便听那个人轻哼一声道:“叫整个车队都停下来。”

那道身影竟是一名女子,一名身着了一身深红色短襟裙的女子。这女子长得很是好看,一双眼睛灵动之极,媚而不惜,直让驾车的人看得怔了一怔。

“还不叫吗?”女子重复一遍。

驾车的人这才骤然回过神来,坚持道:“我我凭什么听你你你们的”

“停下来。”女子又说了一声,此时她微微动了一下。

不过是看似毫无目的的一动,女子手上的剑已经落在了那个驾车的人的脖子上。

女子还未开口继续威胁,驾车的人便很是配合的惊叫着大声道:“大家都停下来”

经过那个人那么一吼,整个车队的人都停了下来,一辆辆马车停在了路边。那个女山贼满意的勾了勾唇角,点头向着另一边站着的那一群山贼道:“你们,去搜其他的马车。”

“是。”本

“是,大当家。”一片参差不齐的回答声,那些山贼手中提着刀往后方的车队走去,接着便开始吆喝着搜查马车之中的物品,一片凌乱。而那名女山贼只是蹲在那个驾车的人旁边,颇有兴趣的看着他,道:“你说这个车队究竟是做什么的'”

“这个”驾车的人一脸的为难不肯多说什么。

女山贼眼见着那人不住的撇着身后的马车车厢,忍不住转过头看向那被车市挡住的车厢,笑到:“里面是什么?”

说罢,她便闪身来到了车厢之前,眼看着便要伸手揭开车市,却听到身后的驾车人惶急的大叫道:“住手,你不可以看车厢里面你”他的话到这里边戛然而止,因为这个时候女山贼已经掀开了车市。

马车之中没有女山贼想象中的金山银山,只有一个人,一个男子。这个男子此时正躺卧在车厢里面安宁的睡着。女山贼只觉得自己被严重的欺骗了。她没好气的向着车厢里面喊道:“起来”

没有回应,连她身后的那个驾车的人也惊得不敢说话了。

女山贼很生气,是真的狠生气了。她用刀柄敲了敲车厢壁,这一下敲得很用力,整个马车都晃了,但是依然有个人不动如山。女山贼抿了唇,干脆用刀柄敲了那个安睡的家伙的脑袋。

“痛”先前不论怎么吵都醒不了的家伙在这一刻终于醒过来了,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瞪着他,两个人都不开口。

男子长了一张清秀漂亮如同女子一般的脸,并不是特别的出众,但是一双眼睛大得出奇,双眸虽然犹自带着一些初醒的迷茫之色,但是依日清澈好看。

良久之后,这男子终于像是稍稍清醒了一些,开口说了一句让女山贼几乎想用刀柄把他再次敲晕的的话:“到家了?”

“不是到家。”女山贼皱了皱纤细的眉,沉声道:“是打劫。”

这句话说完,车厢里面又陷入了沉默。再一次的良久,直到女山贼以为这个男子又要睡着了的时候,他终于有了动作。他伸手往怀中摸去,似乎是想要掏出什么东西来。女山贼不动声色的盯着他的动作,紧了紧手中的刀。

接着,就在女山贼都想要动手的时候,男子终于将东西掏了出来。

“啊”这声惊叫竟然是女山贼的口中传出的,这让一旁捂着眼睛不敢看的驾车人忍不住抖了一抖,慢慢松开了捂着眼睛的双手。

然后他看到,女山贼-脸惊异的看着车厢之中,而车厢里,他的主子,红叶斋的斋主叶竹宣,此刻手里拿了一叠的银票向着女山贼递了过去。

“你干什么?”女山贼警戒的看着叶竹宣。

“不是打劫吗?”叶竹宣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女山贼。

女山贼不可置信的看着如此配合的叶竹宣,犹疑片刻之后仍是接下了他手里递过来的银票。然而,没待她再开口,叶竹宣便又开始掏了起来,不一会再次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他,然后一脸抱歉的看着女山贼:“对不起今天只带了这么多出来,你需要的话我回去拿了明天给你好不?”

“。。。。。。”女山贼觉得,眼前这家伙可能是个傻子。

这一次,是女山贼有生以来打劫最成功的一次,因为她打劫的是天下最有钱的红叶斋的车队,遇上了一个最配合的人。

直到女山贼一脸震惊的送走了叶竹宣的车队之后,她都没能反应过来。

“大当家,这”一个山贼走过来,指着地上那整整齐齐的一排箱子,其中全是金银珠宝。那是他们这一次打劫的成果,比他们打劫这么多年来劫到的所有东西加起来都还要多。

女山贼直到这时才将视线移到了那个山贼的脸上,努力不让自己去想着那么多的财物。然后她恍然道:“我终于明自了。”

“?”山贼不解。

女山贼一脸兴奋的道:“疤子,你可还记得倾天榜排名第一的那个人?”

唤作疤子的山贼顿时清明,拍手道:“难道说我们遇上的这个人是倾天榜第一杀手诡烛?”

“诡你大爷的他要是天下第一杀手老娘我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女山贼一掌拍过去,直中疤子的头顶。她想了想又道:“他是杀手第一人你早就没命了,我说的不是杀手榜”

“美人榜?天下第一美人红家大小姐?”疤子恍然大悟。

“滚!”女山贼打都懒得打他了,“你的脑子都装的什么?我说的是倾天肥羊榜!”倾天榜排名天下各种行业,这个肥羊榜也只有做山贼的才知晓。

这下子疤子总算是明了了,裂开嘴笑到:“难道我们当真打劫到这个传说中的肥羊榜第一位了?红叶斋斋主叶竹宣?”

“不错,就是他。”女山贼颔首笑到,眼神却飘向了远方。

在这一天,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叫做明梳的女山贼,有一天会成为红叶斋的女主人。

天下第一肥羊的娘子。

相公,怜你

“为什么?”明梳注视着房中的几人,眸中隐隐含着愤怒。

房中的几人都投有说话,沈碧月静静看着白凰烛,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没有过去,而白凰决和白凰邻双双注视着明梳,白凰决的面容上依日是那一副淡淡的笑,而白凰邻依日是一脸的漠然。明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对白家两兄弟的态度有些不可思议。

白凰烛怔怔的看着明梳,又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看向白凰决和白凰邻,然后他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我以为至少我们是有兄弟之情的,是吗?”

“自然是的,我们是兄弟。”白凰决的回答很快很坚定。

白凰邻依旧没有说话,连表情都没有改变。

沈碧月皱眉看着四个人,便要出言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却又听白凰烛道:“我们。。。。。。当真只能做敌人吗'”

“是,我们是敌人。”开口的人是白凰邻。

白凰烛和明梳虽然早己料到他会这般说话,仍是变了脸色。白凰烛紧抿着双唇不开口,明梳却不那么沉默,她冷冷道:“我倒未曾想到过,白家人会是这般的模样。”

“哼,当日我劫走白凰烛,本就是想要杀了他,谁知道计划突然有变,我才没有杀他。”白凰邻开口道。

明梳双拳在袖中猛然一紧,她脸上的愤怒越来越明显。但是白凰烛没有愤怒,他的脸上只有失落。

“我知道了,凰邻,我知道了。”白凰烛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我是乌衣教的人,你可知道?”白凰邻缓缓说出了这句话。

白凰烛没有想到。明梳也没有想过,没有想过白家的小少爷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邪教之中的一人。但是沈碧月没有惊讶,白凰决也没有惊讶,他们应是早就知晓了,只有一瞬间明梳才发觉白凰烛有多么悲哀,只有他们不知道真相而己。白凰烛身为白家的人,却竟然被白家人处处隐瞒,甚至要取他的性命。

明梳觉得不可思议,心中的愤怒也越来越强烈,为白凰烛感到愤怒,也为自己感到愤怒。因为她知晓,白凰烛此事绝对不会愤怒,也绝对不会反抗。她的相公她其实是了解的,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你们这群混蛋”明梳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