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榻上,被子下,看那鼓起的,明显是两个人,而在地上,一地狼藉的衣裳随意的扑在一块儿,有的甚至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可见昨晚的疯狂。

不,不!萧逸廷倍受打击的双腿一颤,整个人愣住了,好像全世界在一瞬间崩塌了似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萧逸廷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屋内响起。

懊恼、自责,布满了萧逸廷的脸。

他疯了一般的冲到榻边,生气的一把掀开被子,拉起浑身赤.裸的夏东瀚,抬手就要揍他一拳,然躺在他旁边的那张女人的脸,却教萧逸廷错锷的愣住了。

身子裸.露在空气中,冻得夜采瑶浑身发抖,她下意识的捉住被子,那身前死盯住她的目光令她浑身不舒服的睁开了眼睛。

这一睁开眼就看到错锷盯着她瞧的萧逸廷,本来大清早她就有起床气,这大清早的,却又让她看到这张晦气的脸。

“大清早的,你站在我的房间里做什么?”她伸出手便要指着萧逸廷的鼻子,然她的手被重物压住,不得抽出,这让她窝火的往旁边去瞧,这一瞧,又跟另一张错锷的脸对他正着。

那张俊脸就只离她三寸,一瞬间在她的瞳孔中放大,她有些被吓住的哑口无言。

视线悄悄的向下溜去,冷不叮的看到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再继续往下看,竟然看到夏东瀚光.裸的胸膛,身上还残留着一道道惨不忍睹的抓痕和吻痕,一道道的血淋淋般,已经结疤了。

而她终于抽出的手臂上,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些青青紫紫的吻痕,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需要更多的证据了。

夏东瀚很显然被吓到了,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优雅,气急败坏的坐起身,没气质的指着夜采瑶:“昨天晚上怎么是你?”

失去了清白,对夜采瑶来说,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而且…对方还是夏东瀚。

她整整愣了三秒钟后,嘴角的笑容开始扩大,羞嗒嗒的垂下了头,娇柔的小声道:“东瀚哥哥,你太坏了,你昨天晚上就把人家给…你可要负责呀!”

一句话,像是在夏东瀚的脑中响了一个雷,轰得他外焦里嫩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他手足无措的抬头望着同样错锷的萧逸廷。

“逸廷兄,你说这…”

萧逸廷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从现实中回过神来,他脸上的怒火早已化为吃惊。

夏东瀚和夜采瑶。

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的轻轻闭上眼睛。

还好不是晏紫瞳,还好不是晏紫瞳。

不对!!这床上的不是晏紫瞳,那真正的晏紫瞳在哪里?

他倏的睁开了眼睛,焦急的转身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夏东瀚一下子捉住了手臂。

“逸廷兄,你说这到底该怎么办?”夏东瀚一脸的无助。

他从来是人在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完全没有应付这种事情的经验,大脑中一片迷茫混沌,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夏东瀚心里发急,没空理会他,只丢下一句:“采瑶是我妹妹,既然你碰了她,那你就娶她吧!”

什么?娶夜采瑶?他疯了吗?

······

萧逸廷又疯了一般的急奔下楼,先去了一楼。

一楼是夜北溟和晏紫瞳他们两个人的房间,门也没锁,推开门,一阵冷风嗖嗖的迎面吹来,冷得他浑身发抖。

榻上被子叠得很是整洁,空的,没人!

人呢?

他蹙眉,回头又回到楼梯边,然后往二楼奔去。

二楼的房间,还是没有,空荡荡的屋子,一阵阵冷风拍打在他的脸上,吹得他的衣裳呼啦呼啦作响,似乎在老天爷在嘲弄他的愚蠢。

很早,他就已经提醒过自己,不能小看了夜北溟这个对手,可是…他自己暂时给忘记了,最后还是栽在了他的手上。

夜北溟!

他在心底里一字一顿的念着这个名字,像是一个烧红的铁烙,每念一个字,便在他的心头烙一下,痛得钻心。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楼下,每一步都走得很辛苦。

走到楼下的时候,伙计胆颤心惊的走上前来,递给了他一个纸条。

“住在一楼的客倌刚刚已经走了,这是他留给您的!”

萧逸廷带着疑惑的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我一直当你是我大哥。

一直当他是大哥?

萧逸廷冷笑出声,笑得癫狂,把纸一寸一寸的撕得粉碎。

他夜北溟一直当他是大哥,可是…他从来没有把他当弟弟,既然大家已经把话都挑明,那他也不会再有什么顾忌。

有一种毒,只会越中越深,无力自拔。

······

另一边,夜北溟背着身上的晏紫瞳,悠闲的走在马路上,晏紫瞳睡得很熟,即使外面的凉风拂面,依然没有吹醒她。

小瞳,再给我一点时间,等到你完全接受我,我会将我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至于那个他心头上的身影,他正一点一点的抹去。

天越来越亮,迎来了一天新的曙光,两人的身影在地上拉得老长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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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相许

晏紫瞳睡得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刺眼的阳光,令她不舒服的眯眼,好不容易才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

“three,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

Three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回三小姐,下午两点,您睡了两晚一天半!”懒

“半还算!”晏紫瞳抱怨的咕哝,这three纯粹是故意想要讥讽她的。

“六个小时,当然算!”

刚拿起桌子上平整叠放的衣服,想要换衣服,一下子又想到这里还有一个观众,小脸一下子沉下来,端起三小姐的架子命令:“算算算,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要换衣服!”

“三小姐,请别人出去的时候,请用敬词!”

“对不起,你不是人!”晏紫瞳咬牙切齿,一个机器人,跟她讲礼节。

“我是机器人,带个人字,所以…如果您想让我出去,请用敬词!”three打定了主意跟她耗上。

不气不气,晏紫瞳努力压抑下激动的情绪,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常态。

她知道,这three耐力好得惊人,不是人嘛,连睡觉都不用的,人有三急,晚上还要睡觉,他这么辛苦,她有礼一点,那是应该的,应该的!!

心里做了强烈的思想斗争后,晏紫瞳终于想通了,非常好脾气的微笑着道:“three先生,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虫

“这就对了!”three淡淡的说着,然后便没了声音。

这就对了?晏紫瞳恨得咬牙切齿,盯着方才three发出声音的地方,在心底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

不对,这家伙也没祖宗十八代,不是人的东西。

不气,她不气。

这睡了两天,突然天就变得热起来了,小篆尽职的送上了吃食,她简单的填饱了肚子之后,便悄悄的溜出了门,然刚一出门,她就听到了一则劲爆的消息。

“天下山庄的大公子,要跟我们二小姐成亲啦!”

咦?夏东瀚要跟夜采瑶成亲?什么时候的事?太突然了吧?

晏紫瞳走到无人处,眼中冒着光的八卦:“three,刚刚那丫鬟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东瀚兄跟采瑶,真的要成亲了?”

“当然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太不可思议了!”

在她的心中,那夏东瀚和夜采瑶,一个是纨绔子弟,除了舞剑挥鞭,什么都不会,另一个心比天高,喜欢穿红,戴一身俗气的金银珠宝。

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没有夫妻相,怎么会走到一起的呢?

不由得令她感叹:“爱情真美妙!”

Three凉凉的打断了她的感叹和赞美:“在北山的那天晚上,两个人生米煮成了熟饭,夜采瑶回来之后把这件事宣扬得整个华城都知道,所以,夏东瀚,是不得不娶夜采瑶。”

就算夏东瀚不顾第二山庄的面子,也不敢不听父亲的话。

两大山庄本来已经不来往,这次突然出了这件事情,夏兰青自然是不想开罪第二山庄,更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天下山庄在武林中的威望和地位。

所以,这件事,追究下来,所有的责任便全在夏东瀚一个人的身上,只怪他太控制不住自己。

夜采瑶是第二山庄的二小姐,虽是庶出,但也算是出身名门,娶了她,也不会给夏东瀚太过丢脸,只是她总是喜欢打扮得那么俗气,眼高过顶,这样的女人,谁娶了她谁倒霉。

夏东瀚一直视夜采瑶为毒蛇猛兽,一直看到其便远之。

而现在…他居然要娶她。

他什么优雅,什么风.流倜傥之名,他全不要了。

他现在一直躲在第二山庄里不敢出门,因为见了人都会被人说他是“饥不择食”。

夜采瑶自是开心,同时开心的还有夜家二老。

沈非君也不喜欢这个孙女,但是毕竟是亲孙女,她能出嫁,而且还能有这样一个好的归宿,她便开始为这个孙女置办嫁妆。

晏紫瞳在庄里的小路上乱走着,远远的便见夜采瑶如一只蝴蝶般,正同丫鬟们玩得开心,她看着,也突然感觉这夜采瑶不像以前那么讨厌了。

走了好一会儿,她摸了摸有些酸疼的大腿,走到了平时她惯去的那只凉亭,站在凉亭之上,吹着自然的风,她便搁下了手中的团扇放在石桌上。

中午的日头甚是毒辣,在太阳底下晒一会儿便能晒出一层皮下来。

这么热的午后,稍稍动一下,便会浑身是汗。

坐在凉亭上,凉快了一会儿,适宜的温度,令她昏昏欲睡。

突然一阵争吵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一对男女,两人看起来应当是一对情侣,男女长相一般,倒不是丑的那种类型,看着倒还顺眼。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女的生气的冲男人吼。

“我是有苦衷的,但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男人哭丧着一张脸向女人解释。

“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娘子,我不告诉你,那是为你好!”男人拼命解释。

“真的吗?”女人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弯,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女人像是电视里的女主角一样,被男人哄骗了两句,马上哭得唏哩哗啦,然后俩夫妻和好,甜甜蜜蜜的一起相携离去。

这一幕,看得晏紫瞳目瞪口呆。

在他们的眼中,爱情就像儿戏,这般的廉价。

看得她一阵唏嘘,不由得叹了口气。

转眸,一道身影沐浴在阳光下,站在台阶之下,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俊美的脸,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被他一看,她的心不规律的跳了起来,凉风吹来,刮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到了脸上的滚烫。

她清了清干哑的嗓子,冲台阶之下的夜北溟点了点头,夜北溟回以温柔的笑容,然后才一步一步的迈上台阶。

等他露出了大半个身子,晏紫瞳才发现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只小笼了,木制的小笼子中,棕色与深棕色相间花纹的猫纹兔子,乖乖的待在那笼子中,红色的眼睛无惧的瞪向前方。

呀,她的兔子。

看出她眼中的跃雀,修长的长腿跨上台阶,潇洒的把笼子放在桌子上,晏紫瞳的眼睛随着笼子的落下盯住,视线稍稍上抬。

“它怎么会在你这里?”纤长的玉指在笼子前晃了晃,逗弄笼子里的小兔子。

“你睡得不醒人世,喂它的任务,当然就落在你相公我的头上喽!”他委屈的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半截胡萝卜递到晏紫瞳的手中。

她愧疚的接过兔子,脸更红了,非常小声的说:“谢谢!”

“就一声谢谢你就打算打发我了?”夜北溟慵懒的挑了挑眉,手肘放在桌子上,好整以暇的端详晏紫瞳精致的脸孔,欣赏她逗弄小兔子时的可爱表情。

她大多数时候都是睡着,安详的像个孩子,鲜少有这样丰富的可爱表情,令他百看不厌。

她窥了他一眼。

“那你想怎么样?我一没钱,二没财,三没银子!”

他好笑的勾唇,一双眼睛坏坏的盯着她的胸口:“比如说,以身相许呀!”

小手慌忙掩住领口,挡住他色.狼般的视线,随手把手中的胡萝卜丢过去。

“坏同性恋!”

他准确的接住胡萝卜,连连的哀声叹气,看得他好像很可怜:“不得了不得了,你想谋杀亲夫,冤啊,马上要五月飞雪了!”

她轻哼,非常没有同情心的反驳:“世界这么大,与我们这里季节相反的,多得是,这个时候,飞雪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他愉悦的扬起眉梢,鲜少见她这样伶牙俐齿。

“当你的相公真可怜!”继续可怜巴巴。

她笑得像朵灿烂的花儿。“当你的娘子更可怜。”

“那可怜的娘子,为夫刚刚在台阶下听到你叹息,谁惹我可怜的娘子生气了?”

斜了她一眼,好没好气的鄙夷道:“还不是你们男人。”

这他可更无辜了。

“我真冤了,我一不出去花天酒地,二不出去招惹女人,我这样的绝世好男人,到哪找去?”他冲她挤了挤眼,俊美的脸上尽显妖娆魅惑。

他的脸皮厚得堪比城墙。

看他吊儿郎当,懒散得不像样,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双手叠在桌子上,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夜北溟,我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骗过我?”

邪魅的脸上,一丝异色闪过,嘴角的弧度拉大,表情有一丝不自然:“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我?”

瞌睡虫袭来,晏紫瞳困倦又起,“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托着小下巴眯了眯眼。

“夜北溟,如果你像刚刚那个男人一样,我一定会休了你!”

相公,你行吗?1

俊美的脸,方才还是阳光普照,一瞬间阴云密布,眼睛死死的盯着晏紫瞳打瞌睡的小脸,保持镇静的微笑问:“为什么?”

手中捏着杯子,灵巧的手指把杯子玩弄在股掌之中,手指轻轻的按着杯子,似乎在试着那杯子的韧性,用多少力能将他捏碎。懒

她懒得睁开眼睛,听着夜北溟的语气,以为他只是八卦。

“一个婚姻,是不能存在欺骗的,而且…你刚刚听到没有,那个男的,从头到尾都欺骗了那个女的,一个男的,假如婚姻都是骗来的,谁能保证他以后真的不会再有欺骗的行为?不靠谱,太不靠谱了。”她咕哝着,声音似已经在天空中,脸上充满了嫌恶。

夜北溟静了好几秒钟没有说话,手指紧握着杯子,稍稍用力,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声音不大,并没有惊动晏紫瞳。

杯子生生的被夜北溟捏碎,随后向旁边一洒,碎片如同雪花般从凉亭上洒下,瞬间淹没在花草丛中。

他的眼睛仍旧盯着晏紫瞳不放,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双眼中透着几分不坚定。

刚才的那一幕,是他故意安排的,他想要试探一下她的反应,没想到她的反应竟是如此强烈,晏紫瞳虽然贪睡,但是她也有自己坚持的原则,只要她坚持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干扰,她也不会改变,就拿three那件事来说,不管他用任何办法,她总能理智的告诉他:three不能喝水。虫

也让他更明白了一个道理,以往晏紫瞳并非每次轻易的被她骗到,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去在意那些事情,假如她在意某个事情,就绝对不会是那么好骗的。

而在这些日子他对她的了解,假如让她知道了一切真相之后,她可能真的会休了他。

看了看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他的目光倏的沉深了几分。

他忽然坐到她的身侧,不管她同不同意便把她拉入怀中,轻吻着她细致的颈子,惹她痒得微蹙起眉头。

小手推开他温热的嘴唇。

“你不要亲我,像小兔子一样!”她刚回来的那天,抱着小兔子,兔子就在她的颈间又亲又啃的,惹得她很痒。

拿他拿兔子比?

他郁闷得脸上挂上了两条黑线,看着她昏昏欲睡的可爱模样,他忍不住逗她道:“有人来了,你刚刚说那是兔子?小心被奶奶听见!”

“什么什么?哪里哪里?”睡美人被惊醒,一双乌亮的大眼睛飞快的向四周看去,深怕她刚刚的话真的被旁人听见了,双手像是母鸟护雏鸟般的把兔笼子拉到怀中,谁也甭想把她的兔子抢走。

四周空荡荡的,别说是一个人了,连只鸟儿都没有。

他骗她?

“哪儿有人?”她双眼危险的移到夜北溟那俊美的脸上。

后者毫无罪意,仍然事不关己般的睁着无辜的眼睛。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知道自己被骗了,晏紫瞳气得双腮鼓鼓的,举起双手就要打他,而他顺势在她作势刚起身,便将她一下子抱了满怀,头埋在她的颈间,闻着她淡淡的体香,立即勾.引起他身体某处的骚.动。

她对他的影响,可不是一点点。

连忙拉过一些她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的禽兽心理。

“你今天终于醒了,你又睡了这么久!”

她嘟起小嘴,有些烦燥的抱头呻.吟。

“你不会是也想劝我不要睡这么多吧?”

他宠溺的揉着她柔顺的发丝,眼中充满了怜爱。

“怎么会?对了,今天天气这么好,我好久没喝酒了,今天晚上…陪我喝两杯如何?”他冲她眨了眨眼,邪魅的眸中透着浓浓的邀请和妖冶。

喝酒?

她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