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儿讶异的看着她。

声音结结巴巴:“你说要放我走?”语气带着些不确定。

“你应该知道,你杀不了我的!”说话时,表情是自信的。

“只要我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丑儿紧绷着脸,一双眼睛冒火的射向晏紫瞳,眼中的恨意分毫未减。

真是执迷不悟。

倒了杯温茶,就着唇边抿了一口,她缓缓放下茶杯,媚眼如丝的转动着,目光划过丑儿的脸颊,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你要是出庄的话,可能一点机会也没有,这样吧,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吧,不过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这一次丑儿更讶异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她眯眼狐疑的问。

晏紫瞳笑得十分开心,小脸悄悄的向她靠近,冰冷的气息无情的打在丑儿的脸上,吓得丑儿身子僵住一动也不敢动,而晏紫瞳却笑得更开心了,冲她非常小声的提醒:“难道你忘了,我是妖孽转世了吗?”

连她呼出的气息,丑儿都觉得,那是一种致命的武器,待晏紫瞳从她身前离开到安全距离时,丑儿才敢大口的呼吸,她惊魂未定的轻抚着胸口。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跟晏紫瞳同在一个屋檐下,虽然危险,但是她一定会有机会的。

她只思虑了三秒钟,便连连点头答应:“好,我答应你!”这个女人,总不可能不睡觉的吧?

一道人影,突然挡住了窗外的阳光,嗖的一个窜到了二人的身侧,文俊那张脸出现在晏紫瞳的面前。

晏紫瞳翻了翻白眼,手指轻抚着额头,三道黑杠挂上了她的眉稍。

一直都知道文俊很丑,虽然已经见了这么多次,可她还是不容易面对那张脸。

“晏姑娘,主子说,您不可以伤人的!”

她伤人?

“哼!”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着眯起眼睛,危险的光芒死死的盯着他的脸上,冲口没好气的责问:“她刚刚要杀我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不仅这样,当着她的面还想英雄救美。

他还以为自己真的是英雄哪,该救美的时候不救,不该救的时候,他偏救,她真的怀疑,到底谁才是他的主子。

文俊也有话说,他摸了摸鼻子后退了两步退到安全距离,决定把自己家的主子给供出来:“是主子,主子说让您不要玩得太过火!”所以他才会挑适当的时机“提醒”她的。

玩得太过火?

亏他想得出来,这夜北溟是故意想看她出丑,还是真的想让别人把她给杀了?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这夜北溟都是一大奸人,太不可信了,她在心底里把夜北溟诅咒了一百遍,等他回来她才要好好的质问他。

“好了,你先出去吧!”晏紫瞳冲丑儿淡淡的嘱咐。

不得不说,文俊和丑儿两个人站在一起,那两张脸就像是色彩极重的两张水墨画。

“是!”文俊理所当然的,当着她的面,当真领了那丑儿出去。

晏紫瞳翻翻白眼,忍不住冲二人的背影做了个鬼眼。

······

当夜北溟回到枫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俊美的脸上明显疲惫,证实北山的那些流氓只是一念而起,并无幕后,那些流氓的家人,都是些本本分分的庄稼人,本来他是想要杀了他们为晏紫瞳谢罪,但一想到晏紫瞳纯真的笑容及在北山时她害怕的眼神,他便放了他们。

褪下一身罪孽,他只想回到她的身边。

金色的斜阳从窗外细碎的洒在榻边,给躺在榻上熟睡的晏紫瞳拢罩了一层金黄色的薄纱,一阵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榻上她玲珑有致、柔软的身子轻轻转动,面向他,她的动作松开了她领口处的衣襟,火辣辣的春光从她的身上暴露在他的眼底。

他的眼中有两簇火光跳动着,视线紧紧的锁定她,缓缓的脱下身上沾了血的外衣,然后解开腰带,褪下中衣,翻身上榻,沉重的身子把她的娇小压在身下。

突然的压迫,令她不安的睁开了眼眸,诧异的望着他,美丽的杏眼迷惑的眨了眨:“咦?相公?”

相公!对,就是这两个字,让他眷恋。

他咬着她的耳垂,感觉到她的身体战粟了一下,他邪恶一笑,呼吸灼热的吐进她的耳中:“娘子,我们生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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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我们生个孩子吧6

愣了一下,晏紫瞳的思绪渐渐回归现实,讶异的瞪着悬宕在她身上的那个妖孽男人,他的脸近在咫尺,属于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酥酥麻麻的,让她痒得难耐。

但是…

孩子?

她的小嘴动了动,僵硬着声音吐出一句话来:“相公,你是开玩笑的吧?”懒

凝着她美丽的娇靥,大手掠过她的额头,拂开她额头的发丝,露出她完整的小脸,将她的惊慌全部看在眼中。

慵懒的笑容,带着浓浓的诱.惑,不急着反驳她。

“如果…”他的大手不怀好意的贴上她平坦的小腹,磁性的嗓音如炸弹般在她耳边炸开:“这里面已经有孩子了吗?”

脑然轰然炸响,晏紫瞳眼睛睁大,小脸苍白,被惊吓住了的结结巴巴开口:“你…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我…我怎么…怎么可能已有孩子了!”

他惩罚的咬住她的耳朵,笑声震憾她的耳膜,提醒她:“小瞳你不要忘了,那一次…”

他们就在一起那一次,不会那么巧吧?她的心越来越不安,但是她紧咬住牙关,不想承认会有这个事实。

“你…你可能不行,所以我不可能会有孩子的!”晏紫瞳强辩,绝对不想会有他说的那种结果。

不行?这次换成他的表情怔住。

这个词,在他们圆房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经听过一次了,而现在…虫

在他眼中打着转的光亮,夹杂着怒火还有一丝欲.火。

别人说他,他丝毫不会介意,但是那个词从她的嘴里吐出来,而且是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听到这个词。

愤怒!

他低头咬了一口她的脸颊,没有一丝怜惜。

“痛!”她疼得龇牙咧嘴,抬手摸了一把被他咬过的地方,已经留下了深深的齿痕,杏眼圆睁,眸光一闪,突然抱着他的脸也狠狠的咬了一口。

既然疼的话,那不如大家一起疼。

被她这样一咬,他心中的怒气一扫而空,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火辣辣的一吻结束,她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双眼染上了迷离的颜色。

粗燥的指拂过她微肿的红唇,他的目光灼热发亮,低哑的嗓音透着浓浓的威胁:“小瞳,下次如果再犯同样错误的话,我可是不会轻易饶你的!”

她红着脸,眼睛羞赧的望向窗外,紧咬着下唇,羞得不敢看他。

虽然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结疤,稍微使劲,会撕扯的疼。

他低喘了一声,翻身在她的身侧躺下,左臂轻轻圈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把她拉入怀中,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清香气息,只觉得他的人生似乎也如她一般纯净。

好一会儿,她缓缓的转过头,看到他疲惫阖上眼睛假寐的模样,忍不住心头一阵揪疼。

小手抬起,拂过他的眉梢,拂平他蹙起的眉头,惹得他睁开眼睛与她对视,眼中有着怜爱的宠溺。

他冲她邪魅一笑,忍不住在她泛着诱.人光泽的红唇上又偷得一吻。

“你尽欺负我!”刚刚恢复正常颜色的小脸,再一次泛红,但是没有推开他,只见他笑,并不听到他回答,她知道他可能是真的累了。

看着他阖上眼睑,她小手推了推他。

“嗯?”他应了一声,但是没有睁开眼睛,可见他是真的累了。

她嘟着小嘴,将自己的身子稍稍向他的身边靠了一下,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十分安慰,小手在他的胸口处避过他的伤口轻轻的画着圈圈。

感觉到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她颇有成就感的勾起唇角。

一只滚烫的大手,猝然握住她戏弄的手指,厉眸陡然睁开,危险的凝着怀中娇笑不已的人儿。

他的大手轻划过她的胸口,突然握手掬住她的柔软,引得她惊呼,他邪恶一笑,热气吐在她的脸上:“娘子,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戏弄人的哦?假如你再这样下去,可别怪我不客气!”

红着脸,把他不规矩的大手拿了下来,好不容易才缓释了狂乱的心跳,脑子里飞过不健康的思想。

噢,他把她教坏了。

“你很累?”

阖上眼,嘴唇贴着她的额头,细吻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那就睡吧!”她的小脑袋在他怀中蹭了蹭,哈欠连连,也有一些困意了。

“你不问我去了哪里吗?”

抱着他,才感觉睡觉的时候安稳许多,他快把她的习惯给养坏了,她摇了摇头,然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进门到现在你也没说,假如你不想说,我也不问,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他喉头一动,将她搂得更紧:“你就这么相信我?”

“噗哧”一笑,她似没心没肺的吐了一句:“也许不知道比知道更好,谁知道你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完,她“哈嗯”一声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了一滴泪水,困的。

“困了,睡吧,再过一会儿用晚膳的时候我叫你!”

“嗯,好!”她呓语般的答着。

“你睡着了吗?”

“嗯,睡着了!”

睡着了还会说话!

小手抱着他,像哄小孩子般轻拍了拍。

“我以后会保护你的!”

夜北溟的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没有一个女人会像她这样,想要去保护一个男人,而且…他有“不行”到需要她保护的地步吗?

不过,被她保护时候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也只有她,喜欢一个“无能”的丈夫。

倘若有可能,他希望一辈子不要让她见到他的另一面。

金色的阳光,尽情的铺洒在两人的身上,微风拂过红色的罗纱帐,美妙的舞动,清凉的傍晚正好眠。

······

夜天啸一病如抽丝,躺在榻上,整整半个月才勉强能下榻,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导致一病不起,谁也不知道,连给他看病的大夫也是守口如瓶。

这天,风和日丽,天上一丝儿云彩也没有,湛蓝湛蓝的,若是在春季,这样的天气,非常适宜出行,可现在是炎炎夏季,已是六月之初。

热气腾腾,毒辣的太阳晒得树叶儿萎靡的垂下了头去,焉得几近萎败。

辛勤的下人,拎着水桶,拿着水舀,给那些焉了的花草送来甘霖,不消一会儿,那些焉了的叶子便重新生机勃勃了起来。

第二山庄四处张灯结彩,大红喜字贴满了山庄里里外外。

没错,今日是夜采瑶出嫁的日子。

六月初,也正是麦子成熟的季节。

半年内,第二山庄办了两桩喜事,贺客盈门,在这个时候,下人们得的赏也最多,所以那些丫鬟和仆人,一个比着一个勤快,只想着可以讨得多一些赏赐,庄嫁有了收成,又得了钱财,那些下人们,脸上的笑容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因为是大婚,所以那些看守夏东瀚的人一大部分被抽去看守山庄。

毕竟第二山庄行商这么多年,处罪了不少商家,多的是想要刺杀夜天啸性命的人。

看着看守他的人被抽去,只剩下了一小部分,而在他的面前还搁着两个托盘,上面放了一套可笑的新郎喜服。

两名守卫把喜服放在桌案上,等着夏东瀚换衣服。

冷冷的睨了一眼那桌子上的喜服,心里虽有千分不想、万分不愿,但夏东瀚还是默默的拿起了喜服,自发的穿上。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等夏家的花轿一到,再唤我出去迎亲!”

两名守卫对视了一眼,以为让夏东瀚穿上喜服会很难,没想到这么顺利,大概是因为此事已定,夏东瀚认命了吧!

守卫在门外的人,得到了这个消息,放便对夏东瀚放松了些警惕。

······

这一天是喜庆的日子,晏紫瞳换上了前两天刚刚订做好的一套新衣裳,是一套蓝色的长裙,用非常明贵的真丝截成,质地很软,上面还用丝线绣满了荷花,朵朵绽放,手指轻触了一下,还有些扎手,是新绣的。

换好了衣裳,她站在铜镜前,打量了许久,满意于自己的身材。

夜北溟也换了套正式的衣裳,长袍加身,使得他高大硕长的身形,更飘逸了几分。

他从门外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的时候,一眼望见晏紫瞳在铜镜前转着圈儿欣党衣裳的模样。

那身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她飞在了蓝天上似的,蓝色映得她皮肤更加白皙剔透,朵朵莲花更衬托出她的纯洁、高贵。

绝美的小脸经过淡淡的点缀之后,更加的美丽动人,嘴角的笑容,比花朵还要美丽。

他痴痴的望着她,脚步被钉在了地上,无法移动。

眼睛的余光发现了他,晏紫瞳娇笑着,小手抬起,轻轻的冲他勾了勾手指。

思想邪恶

她太美了,让他有一种冲动,想要把她留在房间里,不允许她出门。

今天的第二山庄,格外的热闹。

特别是经过了那次出庄事件之后,晏紫瞳名声大臊,许多贺客都是慕名而来,以至于宴客桌多添了二十席,现在贺客的礼物,早已堆满了库房。懒

他的双脚,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向她挪近,在她面前站定,稍稍低头,便能闻到属于她的清香。

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体力恢复,现在他是一个极为危险的男人,特别是这么诱.惑的她。

一瞬间,欲.望凶狠的涌起,他的脸上仍然保持着镇定,嘴角挂着惯有的慵懒笑容,痞痞的冲她性感一笑。

“娘子,刚刚,你这样…”他学着她的样子勾了勾手指:“是要做什么?”

葱白的玉手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像蝴蝶一样,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裙摆摇曳,头上只插了一根与衣裳同色的玉蝴蝶步摇,在她舞动时,也随着飞舞,令她看起来美丽得不像人,像仙。

他的目光颜色更深了。

她还不住的扯着他的手臂,仰着小脸连声的问着,想要得到更一步的肯定:“怎么样,好看吗?好看吗?”

女人呀,总是想通过别人的赞美满足心中的虚荣感。

柔软的小手,握在他有力的手臂肌肉上,他能感觉得到,他血管里的血液正急速的流动着,欲.望更加撕扯着他的灵感,意图摧垮他的理智。虫

他点了点头,哑着嗓音:“好看!”

她的笑容更灿烂了,一下子放开了他的手臂,转身回到梳妆镜前,把桌子上的一对蓝宝石耳环戴上。

她的手突然离去,他身体逐渐恢复了常态,他站到她的身后,看着镜中的她认真的戴耳环。

镜子中她的视线与他的视线撞个正着,她冲他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你在看什么?”边问她边低头翻找着。

嗯,项链呢?啊…找到了。

“看你!”他一点儿也不虚伪的吐出了两个字。

只两个字而已,马上又引得她双颊飞霞。

此时她也回打量住他,发现他今天除了衣服正式了外,腰间还带了一块名贵的紫玉佩,头上的发冠还镶嵌了一颗猫儿眼。

没怎么见过他正式的打扮,突然一见还挺新鲜。

都说人靠衣装,果然没错。

以往的夜北溟,除去一身的吊儿郎当,便剩下了臭皮囊而已,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了。

他现在这样子出去,一定能吸引好些女子的目光。

不知为何,想到此,她的鼻尖似乎闻到了酸溜溜的味道,霎时间,一张脸抹了墨似的黑了下去。

以为自己的衣裳穿得不妥,夜北溟从铜镜中上下将自己打量了一遍,狐疑的盯着镜子中的美丽娇靥问:“我有什么地方穿的不妥?”

“没有!”没好气的两个字。

就是因为穿得太妥了。

“你在气什么?”

“我气了吗?”小脸一板,生气的拿起项链,兀自戴上。

夜北溟选择闭上嘴巴,以免引火上身。

有人跟他说过这样一句话:女人无理取闹的时候,千万不要跟她顶嘴。

大概是因为生气,晏紫瞳总是摸不到项链的环扣,越急就越戴不上,最后气恼的把项链丢在了梳妆台上。

挑了挑眉,夜北溟不发一言的走上前,捡起那串项链,双手绕过她的颈前,撩起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准确的将环扣扣上。

一切完毕,他爱不释手的撩起她的长发,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白皙修长的美颈,情不自颈的俯身低头在她的颈后,轻轻的吻了一下。

火烫的吻,迅速在两人之间勾起撩原大火。

晏紫瞳浑身发烫,因为那一吻而全身战粟。

有那么一瞬间,夜北溟打算不顾一切的抱她到榻上,狠狠的将她宠爱一遍,但是现在他们两个不能这么做,他们两人今天必须到场。

他强硬的压下那股强烈的欲.念,大手不舍的放下她的长发,手指灵活的从她的发尖划过,为她理顺了发丝。

“好了!”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晏紫瞳用力呼吸了一口好,好不容易才恢复原状,天哪,她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只要夜北溟的手指轻轻一撩拨,她就会立刻有反应,真担心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一念起突然将他反扑!

噢,她的思想邪恶了。

他牵起她的手,她宛若高贵的公主般优雅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