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优雅仅仅保持了十秒钟而已,刚刚出了枫苑,她便有些支撑不住了,小嘴里念念不忘她的那张柔软大床:“婚礼要多久才能结束?”

夜北溟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婚礼还没有开始呢,她现在已经念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了,

“快了,快了!”他随口答道。

小篆和丑儿二人紧随着他们的身后。

丑儿咬紧了下唇,突然伸手拦住了小篆。

“怎么了?”小篆疑惑的望着她。

丑儿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对小篆提醒:“你忘了我刚刚提醒你的吗?你的父母今天提前来看你了!”

“可是…”小篆为难的往夜北溟和晏紫瞳二人的方向觑了一眼,眼中有着难过。

“放心吧,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至于你的那一份,我会替你做的,到时候工钱还归你!”丑儿热络的拍着她的手安慰。

一听如此,小篆便放下心来,欣喜的看着她:“那就谢谢你啦!我娘做的桂花糕很好吃的,回头我送你一包!”

“嗯,快去吧!”丑儿催促道。

“你心肠真好,那我真的去了!”

“快去吧,否则我会内心不安的。”

小篆一溜烟跑开了去,剩下丑儿站在原地,她的目光复杂的往四周看着,尔后,一双死死的盯着晏紫瞳的后背。

整整半个月,不管她怎样对晏紫瞳动手脚。

比如说,在饭菜里下药,在她的床上放一些毒物,皆被晏紫瞳一一避过。

经过这些日子,晏紫瞳在她的心目中已经不是聪明那么简单了,她仿佛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似的。

看来庄里的那些谣言并非虚假,她还是有那个本事被人这样议论的。

在平时,晏紫瞳的身边总是有许多人看守,但是今天夜采瑶出嫁,在庄里宴客,这种人多事杂的地方,她下手的机会要比平时大许多。

而那小篆,对晏紫瞳死心塌地的很,总是说晏紫瞳的好话,也不知道晏紫瞳给她灌了什么迷汤,只是几块饼,几锭银子就把她给收买了。

有小篆在,她成事的机率会大大降低,还是把她支开的好,所以她便使了个心眼。

本来小篆的父母是打算明天才来看小篆的,但是她写了封信,让小篆的父母今天就来了,所以才会有了刚才那一遭。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血债,必须血偿!

晏紫瞳,你就受死吧。

······

路过荷塘,看着塘中盛开的美丽荷花,晏紫瞳不由得看住了,她扯了扯夜北溟的衣袖。

“从现在到成亲大典,还要多久?”晏紫瞳谄媚着一张小脸问道。

夜北溟抬头看了看天色:“大概还需要不到半个时辰吧!”

不到半个时辰呀!

晏紫瞳的双手在身前握住,两根大拇指互相追逐着绕着圈儿,小脑袋已经快速运转。

夜北溟拿手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在想什么呢?”

皱眉捂着被敲痛的位置,小脸皱紧:“很痛!”

虽然刚刚没用多少力,但是看到晏紫瞳那副委屈的模样,夜北溟还是揪紧了心情,担心刚刚真的伤到她,连忙想要检查:“我看看!”

“没有的啦,骗你的!”她好笑的推开他,这样他都信。

松了口气,夜北溟抬头无语望苍天。

好吧,他算是栽在她的手上了。

“你刚刚是想做什么?”

靠在他的身侧,纤指飞指着荷塘中的荷花:“你看,这荷花开得多好呀,不如我们在这里欣赏一下美景凉快凉快再去也不迟嘛!”

斜睨她一眼,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目的:“你是想睡一会儿吧?”

咳咳,这一点也被他看穿了呀!

他也不直接拆穿她,干脆搂了她准备上荷塘上的凉亭。

谁知二人还未到台阶之下,一名小厮已经慌慌张张的经过,嘴里还不住的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夏少爷不见了,夏少爷不见了!”

夏东瀚不见了?

浴室激.情1

夜北溟一把拉住那名小厮。

“你刚刚说什么?”夜北溟冷着一张脸,问出的声音冰冷无一丝温度,一张脸黑如墨,那表情,好似能将人一口吞了似的。

夜北溟那瞬间的气势,犹如染血的修罗,能瞬间将人吞噬。懒

被抓住的小厮,脸刷的一个苍白,惊于夜北溟的气势,想逃双腿却不听使唤。

蓦然想到夜北溟刚刚问的话,那小厮慌慌张张的赶紧回答:“是…是夏少爷,夏少爷不见了!”

夜北溟皱眉,松开了小厮的衣领。

刚刚那一瞬间,仿若死神来临,小厮全身瘫软的跌坐在地上。

夜北溟懒得瞥他一眼,俊脸皱得几近狰狞。

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他的手,一下子把他的怒火浇灭,理智回归,那张狰狞的脸,恢复了以往的邪魅温柔。

晏紫瞳心里只是想着夏东瀚失踪的后果,恰好夜北溟背对着她,所以她看不清夜北溟的脸,但是只站在他的背后,也能感觉得到他身上那股令人颤抖的肃杀之气,令人敬畏。

他怎么会有那种令人骇怕的气息呢?

是她看错了吧?

她忍不住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而他转过头来时,还是平常她认识的那个邪少,她甩了甩头,大概是太阳太大,她眼花了吧。

她的脑袋瓜迅速转动,终于想到刚刚她要问的问题。虫

“相公,这件事,暂时不能让客人知道,我听说今天的客人很多,这样会损害第二山庄的名声吧?”

名声?在夜北溟的心中,第二山庄的名声,就如一堆粪土,他根本不屑去置理。

“你想怎么做?”他低头扬起眉梢。

她沉吟了一下,突然一把抓起地上的小厮,板着拿,拿出了二少夫人的气势命令道:“你去通知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许声张,还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少爷,让大少爷暗中去找人,听到了没有?”

小厮全身在打颤,猛点头:“听到了,小的明白了!”

“快去!”她扔开了手中的衣领。

这二少爷和二少夫人今儿个都反常了,小厮在心里为自己的命运“呜呜”哭泣。

但是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他身上背负重大的使命呀。

那小厮拔腿拼命的跑开,准备去挽回一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

晏紫瞳的眉头紧锁,心里十分不安,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一只大手温柔的握住她的肩膀,神奇般的,赶走了她心中的不安。

看她回头,他回她以淡淡的笑容:“你这么紧张东瀚兄?”

她脸转回去,盯着荷塘中的荷花,她的笑容甚是明媚,然后头也不回没心没的答了一句:“因为东瀚兄人很单纯,被人拐了怎么办?”

很明显,这句回答,夜北溟很不喜欢。

所以晏紫瞳在刚开口的那一瞬间,夜北溟的脸就黑了。

单纯?怕他被人拐了?她这是怜惜他,还是同情他?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允,她的心里只能装他一个。

他现在准备考虑一下,是不是找个机会、找个理由,把夏东瀚给暗中的做掉,这样晏紫瞳就不会为他担心了?

“那我呢?”他轻咳了一声,一双眼睛认真的盯着她问。

“你呀!”她回头白了他一眼:“看起来一脸受伤的模样,实际内心太黑了,谁跟你做朋友,说不定被你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夜北溟的脸扭成了一根苦瓜。

印象这么差?

“可惜…”

可惜?她可怜他什么?紧接着听到晏紫瞳的声音。

“你的武功太差了!”

他的武功太差了?那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好不好?不能只看表面就这样随便下定论,很伤人心的。

夜北溟正伤心着,晏紫瞳又发善心的叹了口气道:“不过,就是因为你的武功太差,我才能保护你!”

“—(—*(·¥#”夜北溟低头咒着连他自个儿也听不懂的话。

虽然晏紫瞳的那些话听着都是在贬他,念在最后一句,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不过夏东瀚选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开,一定会在山庄里激起不小的波澜,并非他在意庄里的负面影响怎样,一想到晏紫瞳以后可能会因此担心得睡不着,他便不会撂手不管。

夏东瀚会逃婚,是想抢他的人?

该死的,夏东瀚,千万别让他亲手逮到他。

不舍的捏了捏她的下巴,在她粉嫩的红唇上偷了一吻,惹得她双颊通红,他邪肆一笑冲她挤了挤眼:“乖乖的在这里等着,我也去找人!”

她咬紧了下唇,羞红了眼点了点头。

平常他喜欢偷吻她就罢了,那都是在两人单独的时候,可现在是在公共场合,而且身边还在观众,他就直接吻她了。

她恨不得打掉那张得意的笑脸,狠心的赶他道:“快走吧快走吧,希望你永远不要回来!”

看着她气鼓鼓的可爱模样,他捏了一把她鼓起的腮,坏坏一笑:“我怕你会心疼舍不得。”

“谁会心疼舍不得!”声音陡然拔了个尖,两只眼睛被气得圆睁。

小绵羊也是会变成母老虎的,嗯,这个得好好研究一下。

不等晏紫瞳继续发挥她“母老虎”的本事,夜北溟已经逃之夭夭。

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晏紫瞳没好气的“噗哧”一笑。

再回头看着荷塘中的荷花,她已没了兴致,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心,早在夜北溟离开的时候跟着飞走了。

失了兴致的晏紫瞳,看着高高伫立的荷花,只觉得它甚是孤单,风一吹便会脆弱的折腰。

小脸上的颜色也黯淡了下去,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动作。

丑儿假装捡东西来到了晏紫瞳的身后,突然,她一把推向猝不及防的晏紫瞳。

在那一瞬间,隐在暗处的three一把将她推开,再把晏紫瞳拉离荷塘的岸边,然这塘边的泥土较为滑湿,被推开的丑儿,身子摇晃不已,险险的向后张着,直接跌进了池塘中,伴随着“扑通”一声,无数浪花溅起。

不识水性的丑儿,惊恐的发出“救命”声,双手胡乱的拍打着水面,整个身子在水中,上下沉浮着,然她越是挣扎,那水就越将她往水下拽着,被灌了两口不,丑儿的求救声破碎的发出。

晏紫瞳脸色微变,这才发现出了什么事。

“three,快救人!”

“是,三小姐!”three答应着,片刻间,刚要被水沉没的丑儿便被抓了起来,重重的丢在地上,痛得丑儿发出一声痛叫声,然后趴在地上,拼命的往外吐着水。

吐了好些水后,丑儿才渐渐止了咳,全身湿漉漉的,不停的往地上滴着水,一阵风吹来,冷得她浑身一抖,更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的恐怖。

荷塘的池水很深,双脚根本探不到底,刚才有一瞬间,她料定自己会淹死,下一秒就获救。

晏紫瞳拿着手帕为她擦拭脸上的水渍,担心的低声问:“你还好吧?”

刚刚她明明听到有人说话的,可是转眼打量四周,却是一个人也没有,怎么会这样?丑儿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湿漉漉的身子害怕的向后退着。

看她无事了,晏紫瞳松了口气:“既然你没事了,回去休息吧,今天不用你伺候了!”

狠狠的打掉了那只为她擦水的手。

丑儿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硬是将稍稍软下来的心强硬起来:“虽然你刚刚救了我,可是我不会放弃的,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的!”

笑容挂在嘴角,晏紫瞳耸了耸肩:“那我继续期待喽,只不过我怕你会失望!”

白了一张脸,丑儿咬牙转身离开。

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晏紫瞳无耐又同情的摇了摇头。

冤冤相报何时了!

罢了,这地儿,她是待不下去了,发生了丑儿的事情,她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心念一转,不如去天啸堂转一圈,夜天啸的身体虽然好了,大夫也说无大碍了,可她总是担心,古稀之年的老人,不容大意。

刚刚的那一切,却被一双别有所图的目光全部看去。

晏紫瞳,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多的是想替我惩罚你的人。

笑容藏在墙角,悄悄退去。

······

远远的,夏东瀚就看到了晏紫瞳,他惊喜的奔向前来,想要对她说,他的心里有多想她,他要带她走,他不要娶夜采瑶那个女人。

然他的刚迈了两步,突然一个人闪身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开口就要呼救出声,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

他夏东瀚是天下山庄的大公子,什么人能控制住他?他的动作以快速制胜,反手便迅速攻向对方的死穴,谁知对方却能更快的闪过,那手指稍稍用力,夏东瀚的手骨被捏得挫位,尖锐的疼痛,从手骨的方向传来,痛得他神经痉.挛,再也无一丝返旋的余地。

夏东瀚白了一张脸,稍作喘息,转眼瞪着身后的人,对方也没打算隐瞒身方。

在他转身的瞬间,身后的人投给了他一个慵懒的笑容,漆黑的眸子灿若星辰,却隐藏杀机。

“你…你是…”夏东瀚的脸不仅白了,而且青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他所认识的人吗?

不…一定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整日游手好闲,手无缚鸡之力,怎会是一个可以轻易将他控制住的人?

一定是旁人易容他的,一定是!

熟悉的嗓音传来,打消了他的猜想:“怎么了?东瀚兄,才多少日未见,你就已经不认得我了?”

夜北溟好看的唇冲他性感一笑,抬起手指点住了他的穴道,缓缓的站在他的身前。

夏东瀚用力的摇了摇头,整张脸惨白如纸,声音变得结巴:“你…你…你不是夜北溟。”

“东瀚兄,你说我不是夜北溟,那我倒要问你,那你当真是夏东瀚吗?”

额头青筋跳动,冲口便吼:“我当然是夏东瀚!”

笑容依旧慵懒好看,好似刚刚那一瞬间的凌厉、冷酷只是他在演戏一般,低沉的嗓音好听的笑出声:“既然你是东瀚兄,那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刚进庄里时,在爷爷面前说过的话?你说…我们是朋友,那朋友妻不可戏,你是不是忘了?”

说话的同时,夜北溟依然在笑,只是这笑声中隐藏着无声的阴柔,夏东瀚被夜北溟突然的气势威慑住,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假如他回答是,他是不是会立即毙命?

“不是!”他淡淡的回答了两个字。

夜北溟的笑容更加性感迷人,淡淡的嗓音透着几分愉悦:“既然如此!那东瀚兄是不是该回去乖乖成亲了?”

“不要,我不会娶夜采瑶的!”

“别忘了,你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夜北溟非常好心的提醒他,掌心轻轻的拍着夏东瀚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似乎在捉摸着捏碎它需要多少内力。

夫妻之实?

提到这一点,夏东瀚便怒火上升。

本来在北山的那一次,他准备占.有的人是晏紫瞳,却没想到…

眸子一转,冷不叮的对上夜北溟戏谑中又掺杂着嘲讽的目光,夏东瀚的心陡然揪起,一双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大声问:“是你,是你搞的鬼!”

当初他还一直料想不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床上的人为何会是夜采瑶。

他一直逮不到机会问萧逸廷,但是他确认萧逸廷不会在此种事情上出卖他,他还记得夜采瑶当初喝醉了,除了这两个人之外,最有可能设计这一切的,就只有一个人。

夜北溟!!!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夜北溟会出手,而且将他打得措手不及。

夜北溟挑了挑眉,没有否认:“她是我的妻,我不允许任何打她的主意。”

你不配!这三个字,夏东瀚几乎脱口而出,但对他又咽了回去。

沉默了半晌,夏东瀚问出了一个事实:“你会武功!但是你为何一直说你不会武功?”他的脸铁青,每次问夜北溟他会不会武功,他总是一笑而过,然他不仅会武功,而且还该死的厉害。

夜北溟吐出一声轻笑,他无辜的挑了挑眉。

“我从未说过我不会武功!”

“骗子!”

脸色微变,鼻中溢出冷哼:“说我是骗子,那东瀚兄你是什么?禽兽?或许禽兽还不如。”

“你…”夏东瀚脸僵住,瞪着夜北溟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满意的扬起眉梢,夜北溟玩味的向夏东瀚的脸靠近,盯着他的眼睛,性感的勾起唇角,一字一顿淡淡的吐道:“只此一次,下次再犯,我会让天下山庄…”笑容愈发的愉悦:“跟你陪葬!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吐出最后一个字的瞬间,夏东瀚全身被惊悚得发抖,在夜北溟靠近他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那股强烈到令他窒息的气势,听到他的话,他更是全身的汗毛悚起。

在他的眼中,方才的夜北溟,那表情与魔鬼无异。

修长漂亮的手指点开夏东瀚的穴道,夏东瀚的四肢恢复了知觉,却一动也不敢动。

夜北溟转身离开,好听的声音提醒他道:“乖乖的回去成亲,我不介意你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只要你不怕天下山庄与你一同遭殃!”

当他终于回过神来,萧逸廷已经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