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听着脚步声,并不只是一个人,那脚步声经过破庙,在这寂静的夜晚,就好像响在耳边似的,听得甚是清晰。

躺在地上的晏紫瞳,只感觉孩子努力想要从她的肚子里出来,她也很想把她生出来,即使是在黑夜,她也拼命的用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他生出来。

就在这时,她似乎看到了夜北溟的身影。

就在破庙的窗外,无数只火把,前后拥着他,他站立在人群之中,高大、出色的她在人群中是那样鹤立鸡群,即使是在这么多人当中,还是可以轻易的认出他。

火把的光影,照亮他的脸,她可以清晰的看清他脸上的轮廓,以及每一个表情。

那张俊美如神邸的脸,妖冶得如同绝艳的妖孽,剑眉飞斜,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张紧抿的性感薄唇。

他的眉头蹙得很紧,额头上三条黑线,脸色也很不好,他是在生气吗?

他是在生谁人的气?在这个时候,她多想伸出手去,把他额上的皱痕抚平。

她不喜欢看他皱眉的样子,在遇到她之前,他经历了许多痛苦,她多想把他的痛苦全部接承过来,让他以后再也不难过

夜北溟,夜北溟!

在这个漆黑、冰冷的冬夜,她躺在破庙内,他走在破庙外,他的眼睛直视前方,茫茫的大地,而她的眼中,只有他。

她愣愣的盯着他的身影,想要喊出声,然嘴巴上堵着布,她无法开口。

下意识的拿掉嘴巴上的布,突然的一阵阵痛又逼得她刚刚坐起来的上身再一次跌了回去。

不行,这个时候,她不能让他发现她在这里。

面临她的死亡,他会比这个时候更难过,她宁愿自己痛苦、难过,也不想看到他痛苦、绝望的脸。

他该有一个美好的人生,不该活在她的痛苦之中。

她僵硬的躺好,手掌捂住嘴巴,牙关紧闭,强忍住腹中传来的阵阵刺痛,不敢让自己再发出一丝声音。

破庙里传出的丝微声音引起一名侍卫的注意。

“什么声音?”那侍卫警戒的竖起耳朵。

夜北溟冰冷威慑的目光扫了过来,吓得那名侍卫缩起了脑袋,旁边的侍卫捣了捣他手臂提醒他:“耽误了庄主的事情,你担待得起?”

那名侍卫低垂着头,再也不敢吐出半个字,双腿更不敢怠慢的赶紧紧紧的跟在其他人的身后,一双眼睛不安的往破高内望着。

一根梁柱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那侍卫只得作罢,战战兢兢的站在人群之中。

与此同时,夜北溟似乎感觉到破庙内有什么人在望着他,他的视线情不自禁的往破庙中望去,神色有几分疑惑,不过那疑惑也只是瞬间而已。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破庙中有什么吸引着他,他下意识的往破庙的窗口处走去。

躺在地上的晏紫瞳吓得浑身紧绷,用力的屏住呼吸,深怕会被他发现限她就在破庙内,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夜北溟的走到了窗前,那一瞬间,晏紫瞳清楚的看到了夜北溟的脸,甚至是他脸上的每一根线条。

她的心脏几乎停止,心跳得越发厉害,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开口唤她。

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她觉得自己快人窒息了。

刚要脱口,下腹传来的刺痛,令她的肌肉迅速收缩,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把她所有的话全逼了回去。

破庙内的光线比破庙外的光线稍暗,不等夜北溟的眼睛适应破庙内的光线,突然一个侍卫上前来:“庄主,前面不远就是城西的大门了,城门大概还有半个时辰会关!”

侍卫的一句话,提醒了夜北溟,令夜北溟拉回视线,一双犀利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的城门,神色一凛。

“继续走!”低沉的嗓音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夜北溟一行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晏紫瞳撑着身子,努力抬起头,眼睛不舍的最后望了一眼人群中那抹挺拔的身形。

一滴酸楚的泪水在眼角流下。

夜北溟,我爱你。

再见了,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看见你,但是,我已经无撼了,临死之前能再见到你,这是老天爷对我最大的恩赐。

孩子会陪着你,我会在天堂里祝福你。

她的眼前浮现的是她从阳湖城回来之后的点点滴滴。

他对她的宠爱、霸道,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眷恋。

每天早上,不管他的事情有多忙,总会给她留下字条,假如不会回来陪她,一定会写明他会做什么事情,然后告诉她他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他从来不会迟到,对她…他用了心去爱,而她,也是真真切切的爱着他。

还记得,当初在马厩时,他跟小白生气时的表情。

所有人都只道夜北溟因为吃醋跟一匹马对峙。

但是她知道,当时的他,只是想哄得她开心而已,看到她笑,他做什么事情,都愿意。

曾经,她有多么的不想伤害他,不想让他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而痛苦终身,他的坚持,让她终于选择留在他的身边,与她一起面对分别。

但是,今天…她又选择了逃避。

夜北溟,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像个逃兵一样,但是我想说,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任何东西都无法代表我对你的爱,但是,对不起,我无法跟你一起面对死亡,夜北溟,下辈子,一辈子我一定会用健康的身体去爱你,当你看到一个喜欢像小白一模一样的马儿时,记得一定要认出我。

但是现在,我已经再也没有能力跟你一起走下去。

夜越来越深了,也越来越冷了。

生孩子流失了她太多的力量,只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已经快要流光了。

破庙内的灯光渐渐的亮了起来,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黑衣男人松开了少妇的嘴巴,少妇焦急的奔到晏紫瞳的身后,紧紧的握住晏紫瞳冰凉的小手,焦急的鼓励她:“你要撑住啊,来,跟着我喊的做:一、二、三用力!”

“对,就是这样,跟着我做,呼、吸…一、二、三用力!”

少妇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在晏紫瞳的耳边响起,她无意识的只能按照那个少妇的指令呼…吸,然后用力将孩子从腹中推出去。

这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就在晏紫瞳累得脱虚之时,她听到少妇惊喜的声音:“生了生了!”

汗湿的发,胡乱的披散着,有的着粘在脸上,有的粘在她的发间,她累得不能说话,那少妇的声音她也似未听到般。

突然一阵哄亮的婴儿啼哭声,惊醒了她。

孩子,孩子的声音。

传大的母性,让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此时的她,甚是狼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衣男人,掐死了为她接生的少妇,然后缓缓的将刚刚放进襁褓的孩子抱了起来。

“把孩子…还给我!”她发出微弱的声音,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男人手中的襁褓。

男人的眼睛倏的转了过来:“你居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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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谢谢楼铃的月票和1694803624、彩虹在雨中、暮云庄主001、永恒的lulu、唯梦口羽、ミ飄の淚い、13650642721、9624998的咖啡。

陌生的地方

第二山庄

子夜时分。

离晏紫瞳离开第二山庄已经有六个时辰,在这六个时辰里,夜北溟每一分钟都过得非常慢,度秒如年,他如一头笼中的困兽,在兰亭阁内来回不停的踱步,屋内一个丫鬟和下人也不见,全战战兢兢的躲在门外,谁也不进门去。

门内的瓷器碎片落了一地,一块空地也不见,屋内能砸的瓷器被夜北溟砸了个精光,夜北溟的鞋子踩在碎片上,咯吱咯吱的作响,走过便留下一地的碎沫。

文俊和厉扬两个人被唤了来,两个人也只是站在门外,不敢入内,只是不停的催促门外的赶紧去继续去寻找晏紫瞳的身影。

一个时辰之前,他们已经去过了城西茶庄,可是晏紫瞳老早就已经离开了,据听说,在华城内外属于谭家铺子的人,也在找人,据查,是在找晏紫瞳。

听城西茶庄的客栈掌柜说,晏紫瞳她们似乎被什么人给带走了。

得知这一消息的,夜北溟,当下下令,一定要将晏紫瞳找到。

晏紫瞳,才刚刚回庄三个多月而已,现在临产之前,居然又出这种事情。

屋内一灯如豆,屋外明月皎洁,清冷的月光洒下,令人感觉到它柔和的光亮,这样美丽的夜晚,夜北溟却感觉从来没有的恐惧。

一掌击在墙上,整栋房子被他的力道震得颤了一下。

躲在屋外的人听到这声音,吓得后退了两步,下一秒便听到夜北溟困兽的怒吼:“啊…”

那一声,撕裂人心。

那一声,穿透黑夜,惊飞枝头的鸟儿,一朵心形的白云从月亮的旁边经过,被那一声吼吓得一颗心从中间裂开,硬生生的分成两半。

门外的人屏息的听着屋内的动静,突然听到脚步声正往门外这边走来,吓得他们全缩成一团一起抖啊抖啊…

修长的双腿跨出了门外,外面的那一团抖在了一块。

“文俊,厉扬!”

两个人大那一团中,慢慢的抖了出来。

“主…主子…”俩人非常没有志气的抱在一块儿抖。

“继续找人,今天晚上,谁都不准睡觉!”

“是!”声音几乎快哭了,只要他不把他们变成袅袅炊烟,别说一天不睡觉了,就是十…呃,十天不行,十天不睡觉会死人的,想哪儿去了,看到夜北溟充满煞气的背影,两人不敢再多想,赶紧冲在他的身后。

······

这是一间雅致的闺房,粉色和纱窗和粉色的珠帘,以及屋内被风微微撩起边缘在空中荡漾的粉色软纱,美得似进入了仙境。

卧室象牙榻上,软软的丝被下,露出一张白皙几近苍白的脸,睡梦中,额头不安的蹙着,睡得甚是不安稳,只是,如此憔悴的一张脸,仍是不掩她的美丽,娇美的睡颜,让人看了甚是心动,她眉宇间的不安,更是让人忍不住对之心疼。

屋子里的丫鬟,端了水放在床头,扶起美人儿的头,用勺子给美人儿喂了些温水,美人儿昏昏沉沉中,咳呛着喝了几口水,丫鬟再把美人儿的头重新放回软枕上。

丫鬟把水碗重新放回原本的托盘上,怜惜的望了一眼榻上的美人儿,蹑手蹑脚的端着托盘走了出去,深怕声音大了会吵醒榻上的人儿。

在丫鬟走了没多久,榻上原本紧闭双眼的美人儿,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微颤了颤,露出在被子外的一截白皙小指,微微的蜷了一下。

这预示着,榻上的人儿似乎要醒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长,感觉好久没有睡这么久了,大概是睡得时间太长了,她动一下手指都会觉得很困难,连呼吸都比平常粗重了许多。

睫毛颤抖,眼皮好不容易露出一丝缝儿,感觉到有阳光跑进了她的视线中,她忍不住贪婪的想要将阳光看得更清楚一些。

疲惫的眼皮抬了起来,露出一双原本美丽灵黠的黑眸,乌亮的眼珠像是黑珍珠般透着光亮。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现代房间的大落地窗,及兰亭阁和枫苑中的窗子,都非常的大,从窗子往外望去,视野开阔,可是,这个窗子很小,小到…让她感觉自己是井底之蛙,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

外面的天气也很外,天空湛蓝湛蓝的,只有三两朵白云悠闲的在空中飘过,有几只鸟儿站在屋顶叽叽喳喳的叫着,甚是吵闹。

这是什么地方?

她狐疑的眯了眯眼,张口要喊叫,脱口而出的却是难听的低哑声,突然的开口,惹得她咳了两三下,不再用力时,她的呼吸才逐渐恢复了平稳。

耳边,传来“吱呀”一声,她敏锐的耳朵听到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还有女子特有的

胭脂气息。

进门的是一个女人。

她下意识的转头向来人望去,一张讶异的脸撞进了她的眼帘。

“你是谁?”晏紫瞳用难听低哑声问了三个字。

丫鬟一看到晏紫瞳醒来,立刻开心的喊了一声:“你醒了?”

“你是谁?”晏紫瞳皱眉,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话。

“这里是柳府,我是柳府的丫鬟小兰,您等着,奴婢这就去禀报老爷!”名叫小兰的,一脸开心的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讶然的晏紫瞳。

柳府,什么柳府?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她只记得一幕。

在破庙中,冰冷的空气,袭满她的全身,那个抱着她孩子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冰冷的看着她说:“你居然还活着!”

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她渴望的抱抱自己的孩子,看看自己的孩子,摸摸他的小脸,握握他的小手。

她张口欲吐出话来,身体的虚脱,让她支撑不住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直到她昏过去的那一刻,她也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还不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

心底里有一股冲动,让她支撑着身子努力的想要起身,然她刚刚动了一下,浑身又酸软无力的跌回了床榻上。

她现在根本有心无力,刚动了几下,就惹得她剧喘不已,气息几乎接不住,胸口闷得发慌。

她心里发急,但身体不能动,绝望像一根针扎入她的心底。

就在她绝望之时,突然门又“吱呀”一声开了。

她带着希望的目光看向开门处。

这一次,进来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半寸胡子,可笑的挂在下巴上,有些枯瘦的指捋着自己的胡须,动作娴熟,又似习惯性的般。

中年男人的脸,很普通,目光温和,看起来像是老实敦厚之人。

但是,通常这种老实敦厚的人,才更容易迷人让,让人辩不清事实。

晏紫瞳警惕的盯着来人。

随后进来的,是丫鬟小兰。

小兰进来后,小心的把她扶了起来,又在她身后垫了两颗枕头让她靠着舒服些。

晏紫瞳的目光始终未离开进门的那名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的五官,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她的大脑迅速运转,终于,在一张脸上停驻了下来。

“您是…千莹的什么人?”晏紫瞳皱眉问。

中年男子诧异了一下,然后笑开了来,赞赏的看着她:“你很聪明,老夫是千莹的父亲!”

“伯父好!”晏紫瞳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行礼:“请原谅我现在不能下榻向伯父行礼!”

“无妨!”中年男子挥了挥手,他关心的看着晏紫瞳问:“你现在身子怎样?”

晏紫瞳受宠若惊的笑了笑。

基于礼貌,晏紫瞳不敢造次,至于她怎么会到柳府的,这让她甚是迷惑。

她总觉得这里面有文章,又不敢问得太过堂突。

“还可以,多谢伯父的照料,不知…”她双眼炯炯的望着他,微笑的问:“我昏了几天,怎么会在贵府上的?”

中年男子没有诧异晏紫瞳会突然这样问,表情从容不迫的回答:“你昏迷了已有两日三晚,至于你怎么会在这里的,等到傍晚时分,我会告诉你!”

“傍晚?”夜北溟的眉头又皱起,狐疑的目光盯着他不放。

“对,傍晚!”中年男子肯定的点了点头,眸光一闪,扯开话题:“姑娘可是饿了?要传膳?”

“当然!”她要补充体力,有了食物,她才能补充体力,有了体力,她才能去见见那人,还有…她的孩子!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的孩子1

整整三天了,夜北溟找不见晏紫瞳,整日脸色铁青,虽然不发一言,但是他身上地股凌厉的煞气,却阴鸷得让人不敢靠近他,即使从他的身边经过,也能感觉到那股至阴至冷的寒气,让人犹如置身于冰窖之中。

三天时间,也是第二山庄受苦受难的三天。

夜北溟的脸阴沉中透着疲惫和憔悴,俊美的脸,染上了倦色,整整三天三夜他未阖过眼了,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文俊和厉扬两人心疼他,却又不敢开口。

这三天时间,夜北溟把魔鬼的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兰亭阁内,一只茶庄扔了出来,差点打中来不及逃出房间的厉扬。

厉扬躲在门外,从门框边偷偷的露出半边脸,头紧紧的缩在脖子上,深怕自己的头像杯子的碎片一样,从身体上被扭掉。

“主子,您还是吃些东西吧,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去找夫人?”厉扬很想保持平声音的稳定,以树立自己在庄中的总管的威严,只是吐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威严,还夹杂着一些颤抖。

在夜北溟的面前,他着实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树立威严了,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滚,把文俊叫来,他找人的到哪里去了?”森寒的声音,夹杂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可…”厉扬悻悻的把舌头缩了回来,深怕会被夜北溟把他的舌头割掉,舌尖在嘴巴里打了个转,立即改口:“文俊在一刻钟前回来一趟,换了衣服,已经出去继续找了!”

他现在有些后悔做总管了,必须留在庄里打理所有的事物,其他的事情,全让文俊跑出去做,留他在庄里面对夜北溟那张随时会吃人的脸。

他太失策了。

一拍桌子,冷厉的声音从屋内吼出:“继续去找!”

“是是是!”已经去找了,还要怎么去找?

只是,这晏紫瞳能在哪里呢?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跟第二山庄作对。

对方可知晏紫瞳的身份,还有夜北溟的身份。

绑了晏紫瞳,就相当于惹了第二山庄和的狱鬼影,这个人是不要命了吗?还是明明知道,仍然继续跟夜北溟作对?

所有的猜测,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不要命了,存心想化为袅袅炊烟。

但是,这人不想要命了,也别拖这么多人下水,他想死,他们还不想死好吧,他要死的话,赶紧把自己的脖子伸过来,让夜北溟来扭。

厉扬的心里,正在努力咒骂那个让他们现在受苦的人,门外一道纤丽的倩影缓缓的从门外被一名丫鬟扶了进来。

养了一个多月,柳千莹的气色已经好多了。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丫鬟,那两名丫鬟的手上各端着两个托盘,托盘上面的饭菜,香飘四溢,对于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那味道,令人垂涎欲滴,就差扑过去,把饭菜全倒进自己的肚子里。

厉扬硬吞了好几下口水,这才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视线从那些外面美观,味道鲜美的菜肴上收回视线,还要很努力,才能让自己不去闻那些饭菜。

但是他的肚子像是跟他做对似的,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双手窘迫的捂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嘴角的笑容几乎挂不住。

“那个,主子在里面,不过,您现在最好不要进去!”他好心的提醒柳千莹。

“还没有晏姑娘的消息吗?”柳千莹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