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夜北溟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已经狰狞不堪的脸,依稀可见一些当年夜敬白的容貌,还有那双心疼他的眸子。

心疼?

他在心疼他吗?

一个依旧活着,却在他的生命里缺失了十一年的人,明明活着,却不愿意见他的人,现在对他还有心疼吗?

夜北溟只觉得可笑。

胸口的匕首,穿透他的心脏,他也不觉得疼,血一点点的淌在他的衣衫上,染红了他的衣裳,血沿着匕首,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蜿蜒的滴了一路,如同一条血红的长蛇一般,斑驳而恐怖。

“小…小溟!”夜敬白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夜北溟胸口的匕首,心疼得无以复加,额头上的皱纹一条条的皱了起来:“你…你快找大夫,快…”

再流下去,血就要流光了,焦急的心灼烧着,却又爱莫能助。

“原来…你还活着!”夜北溟冷笑着,吐出了这几个字。

刚一开口,一口鲜红的血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染红了他的嘴角,虽然他还直直的伫立,但是他的身子已经站不稳了。

“小溟,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爹心疼你,你快找人救你,快找人救你!”怎么没有人救他呢?怎么没有救他的儿子?

此刻的夜敬白,被下了药,无法动弹,眼看夜北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无助的身子在颤抖,一双眼睛乞求的望着四周,希望有人可以救救他的儿子。

“你现在心疼我了?”夜北溟的笑容染上了自嘲和绝然,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十一年来,你在哪里?我被人诬陷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差点被关进牢房的时候,你在哪里?爷爷和奶奶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不配做我爹,你不配!”

一句话说完,夜北溟的脸已经白得像一张纸,身子摇摇欲坠,双腿已经几乎支撑不住他的身子。

夜北溟的一番话,说得激动带着浓烈的指责,字字剜进夜敬白的皮肉,割痛他的心,一时之间老泪纵横,却一句话也不能反驳。

因为…夜北溟说的是事实。

“爹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夜敬白只能一遍一遍的哑声道歉。

“我…我恨你…我…”夜北溟冷峻着一张脸,冰冷的吐出一句话:“我永远都恨你。”

柳世贤发现,此时的夜北溟,根本就是不堪一击,虽然刚刚夜北溟是找人代娶,但是…她的女儿已经披上了红盖头,进了他第二山庄的门,即使夜北溟死了,他的女儿,也理应成为第二山庄的主人。

此时若是不下手,以后恐怕永远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他握着抵在夜敬白颈间的匕首又松了些,抬头,向四周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些侍卫得了令,对视了一眼,同时举剑向夜北溟押去。

冷剑冷光,杀气腾现。

想杀他?

夜北溟冷笑了一声,狭长的眼闪过冷酷的光亮,突然抽出胸前的匕首,银光一闪,化成无数道亮光,他原本还站立不稳的身形,移形换影般的在人群中穿俊,刷刷几声,那几名侍卫,瞬间成为夜北溟的刀下亡魂,几声闷哼,那些侍卫一个个齐刷刷的倒地。

潇洒的转身,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夜北溟的匕首,瞬间移到

柳世贤的颈间,匕首的凉意,上头还沾着夜北溟同那些侍卫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到柳世贤的胸前,血液沿着他的胸口,像毛毛虫一样,流进他的下腹,那鲜血,带着人体的温度,灼烫了他的皮肤。

夜北溟的呼吸,冰冷的抵在他的颈后:“柳伯父,现在该你的!”

“贤…贤侄,你…你不要冲动,快…快把…把刀放下,我我我…我马上就…就放了你爹,好不好?好不好?”柳世贤吓得双腿发抖,声音颤不成声。

没想到,夜北溟已经这般狼狈,居然武功还这么厉害,他太低估了他了。

现在他只想着,可以保命。

“伯父,不是我想杀你,是你…想杀我…而且…”

夜北溟的匕首颤颤悠悠的指着夜敬白:“他的命,只能是我的,他…只能我来杀!”

苏乔终于拨开了人群,来到了夜北溟的身边,看着夜北溟那胸前鲜血染了满地的模样,倒抽了一口气,生气的怒斥出声:“影子,你这混蛋,你是想把血流光吗?你不想活了吗?你死了,你的老婆孩子,我可不帮你照顾!”

夜北溟的眸光微闪。

一张甜美的脸孔在他的眼前浮现。

小瞳,对了,他还有小瞳,没有了父亲,他还有小瞳,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文俊和厉扬两个气喘吁吁的赶到,依次将柳世贤等人,全用剑抵着控制住。

“苏公子,麻烦您快些救主子,主子快不行了!”文俊和厉扬两个人急得眼睛通红。

柳千莹好不容易才闯进了人群中,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文俊的剑抵住,吓得尖叫了一声,急忙奔上前。

“爹!”她丢掉手中的红盖头,手足无措的望着父亲,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爹,您糊涂啊!”

柳世贤回答她的,是一声冷哼:“你这不孝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是你早些迷惑夜北溟嫁给了他,我现在还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爹,不是我…”柳千莹话未落,眼睛突然瞄到夜北溟一身的鲜血,吓得灵魂差点出窍,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顿时捂着唇失声尖叫,心脏差点停止:“啊,北溟哥哥!”

苏乔扛着夜北溟,冷冷的瞪了柳千莹一眼,将柳千莹的脚步逼定,不准她上前来,凌厉的警告出声:“你们柳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再上前一步,我立马杀了你!”

苏乔的威胁,令在场的所有人,全部不敢再轻举妄动,迅速让开了一条路,让他可以迅速通过。

柳千莹咬着下唇,受伤的垂下头,身后是她的父亲,前面是她的爱人,她的父亲只是利用她,她的爱人也不要她,她…是一个没人爱的人?

她这些年,只是为了想要得到父亲的爱,想要得到爱人的心,到头来,她什么都没得到。

原本,她以为,爹和夜北溟两个人是自私的,但是,想完之后,她才发现,最自私的人,其实是她自己,是她太过贪恋亲情,贪恋爱情,结果,她一无所有。

这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吗?

四周,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同情好奇,更多的是嘲笑。

感觉着那些目光,她越觉得自己不堪,伤心的转身离开,她要逃开这个令她伤心绝望的地方。

回兰亭阁的路上,苏乔抓住了一名下人:“去,去苏家别苑,通知你们家夫人,让她快些回来。”

“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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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懒得取标题,就这样了…下一章还在修改,等等上传…今天还有两章。

久违的洞房花烛11

苏乔一路带着夜北溟往兰亭阁中赶去,虽然封住了夜北溟身上的大穴,他已不再流血,可是他现在的脉搏太过虚弱,生命已垂危。

这个笨蛋,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果真是存心为难他这个当神医的。

扛着夜北溟沉重的身体,苏乔咬牙切齿,不忘本性的咕哝着:“救了你,没有一百万,老子再将你送到阎罗殿去!”

想到一百万,苏乔的脸色好多了。

那名被抓住的下人,准备去苏家别苑通知晏紫瞳,才刚拐了个弯,突然头顶的房梁断裂,木头不偏不倚的砸到了那下人的头,身子被撞倒在地,昏了过去。

此时,天已渐渐晚了,金色的斜阳,照亮了整座第二山庄,第二山庄里的贺客,大部分都已经散了,还有少数想要打听情况的,用着各种办法,赖在了山庄内不走。

但是,第二山庄里的下人们,嘴巴严得很,像上了锁似的,谁也不肯透露半个字。

兰亭阁内,丫鬟们,一个又一个的端着带血水的盆从兰亭阁内进进出出,看着房门一关一阖,站在房门外等候的人全伸长了脖子,焦急的等待着苏乔的诊治结果。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外面每个人都等得心焦,只盼着夜北溟能早些好起来,包括身体渐渐恢复知觉的夜敬白,也焦急的等在门外,看到有丫鬟端着盆从里面出来,便将人拦下来,重复着同一句:“小溟是不是没事?”

可惜没有人能回答他,那些丫鬟匆忙来去,不停的送上温水湿巾,每个人都跑得满头大汗,脚下也不敢停。

现场,除了夜敬白之外,还有吴琰韶、文俊、厉扬、柳红梢,夜采瑶姐弟,及难得出现的夜采珊,重要的人站在卧室外,或坐或站的等着,其他管事等,全站在兰亭阁的大门外,不准入内。

兰亭阁内的气氛,一度降至冰点以下,明明已近温暖的天,寒风阵阵,剜得人心丝丝的疼。

似乎为了应景一般,从北边的天际,突然刮来了一大片的乌云,带来了冰冷的狂风,吹得尘飞树枝摇,水波荡漾,鱼儿潜进了水底。

阴鸷的气息,拢罩在第二山庄的头顶。

夜北溟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庄主当着所有人的面,被一刀穿心,多么让人震惊呀,在这个时刻,许多丫鬟和小厮们,也远远的担心的望着兰亭阁,不知兰亭阁里的情况到底怎样。

夜北溟的命,关乎的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命,而是整个第二山庄的荣辱,夜北溟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更是会动摇半月王朝的经济命脉,可以说,夜北溟的命上,系着的是半月王朝无数的根本。

而许多第二山庄的对手,也在这时虎视耽耽,派着许多人来第二山庄打探,若是夜北溟一死,他们立马下手,抢夺第二山庄的资产和生意。

半个时辰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早已闹得第二山庄上下人心恍恍,而夜北溟在婚宴上被刺的消息,也迅速在华城里传了开来。

这被刺的事情,被传得五花八门,有说他是被仇家所杀,有说是为了情杀,有的甚至说是他自杀,反正他就是快死了。

第二山庄兰亭阁卧室外的人,一直在焦急等待,在日落黄昏前,卧室的门终于打开,所有人的目光,在门“吱呀”一声后,像听到了信号声一般,同时转头往门内出来的人望去。

苏乔的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一身狼狈的从卧室内走了出来,表情相当沉重。

夜敬白第一个冲了进去。

文俊和厉扬两个人拼命的拉住苏乔的手臂,紧张的问:“苏公子,我们家主子怎么样,是不是没事了?”

苏乔瞥了他们一眼,脸上的表情瞬变,他沉重的脸上挂上了一抹心痛,用悲伤的语调对所有人宣布:“他…死了!”

什么?死了?

四周传来一阵抽气声。

文俊、厉扬和柳红梢三人的身子同时一颤。

文俊和厉扬两个人用力抓紧苏乔的手臂。

“您是骗我们的吧?我们家主子没事的,对吧?”“主子怎么可能会有事,一定是你弄错了!”

两个人同时指责苏乔。

同样受到惊吓的柳红梢,全身僵硬的连连点头附和呢喃:“对对对,一定是你诊错了!”

柳红梢颤抖着身子转身,冲着门外的守卫就是一阵大喊:“来人哪,快来人哪,将华城内,所有的大夫,通通请过来!”

她不相信,不相信夜北溟会那么轻易的死去,那么多大风大浪,他都挺过来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死了?

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

“可是,他真的死了!”苏乔用温柔的语调,宣告着残忍的事实,双手一摊:“你们不相

信我也没办法,就算是一百个大夫来诊,他也是已经死了!”

似乎为了验证他的话似的,门内的夜敬白那难听的沙哑声,喊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不!”

“小溟,你快醒来,你告诉爹你没事,你要是现在就死了,那爹我躲在暗处藏着保护你这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你问我的那些问题,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当你被人诬陷的时候,你在大雨中昏倒在地的时候,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无数次的受伤和病痛,我都会及时给你送最好的药,爹和娘死的时候,我也在下人的人群中,小溟,你醒来,我不要你带着对我的误会就死,你听到了没有!”

夜敬白粗哑的嗓音,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令人深深的感动。

原来,那真的是夜敬白,果真是他。

柳红梢颤抖的捂着自己的唇,无法开口,身子一晃就跌坐在地上。

文俊和厉扬两人听了夜敬白的话,心酸的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各自冲了进去,在榻边跌跪着。

“主子,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主子,您不能走啊主子,您说要看属下成亲生子的!”文俊哭得满脸泪水,一边哭,一边捶胸顿足。

“主子,您走了,第二山庄怎么办,主子,您剩下我们这些人怎么办?主子…”厉扬哭得就比较现实一点了,但他们是真正的伤心。

跟了夜北溟这么多年,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主子真的就这么丢下他们走了。

跌坐在地上的柳红梢,红了眼眶,眼泪默默的流下来,然后一步一步的走进去,看着榻上苍白着脸,一动不动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呼吸的夜北溟榻边,在夜敬白的身侧悄悄的跪下,双手轻轻的、轻轻的挽住夜敬白的手臂。

夜敬白的手臂僵了一下,待看到身侧人的脸时,夜敬白的眸底闪过一丝温意,没有抗拒柳红梢挽着他。

丫鬟和侍卫看到这样惨烈的一幕,也忍不住落泪,弄得一屋子哭声。

夜采珊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只是眼睛略红,掩不住悲伤。

虽然她与夜北溟相处的时间不是很多,可是她与夜北溟也算是兄妹,在二房失势之时,夜北溟给了她许多帮助,她是感激他的。

夜采瑶两姐弟对视了一眼。

“太可惜了!”夜采瑶啧啧出声,以后她的零花钱,可就没那么多了。

“我们以后怎么办?”夜雨泽害怕的窝在夜采瑶的怀中,怯怯的望着一屋子掉眼泪的人。

“笨,还能怎么办?”夜采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诡异的低头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后者惊讶出声:“你是说娘她…”

“嘘!”夜采瑶警告的竖指抵住他的唇,恶狠狠的瞪住他:“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我们快走!”

因此,夜采瑶和夜雨泽两个鬼鬼崇崇的悄悄从兰亭阁中退了出去。

出了门外,夜采瑶立马拉来了一个下人:“去,通知所有人,庄主已经死了!”

“什么?是!”

那下人听了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吓傻了似的,跌跌撞撞跑开了去。

······

夜北溟死了!!

这个消息,一经转述,迅速像一个核弹一样,从第二山庄为起点,向四周迅速的炸开了去,飞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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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一点前应该能上传。

久违的洞房花烛12

短暂的黄昏后,夜幕降临,门外红色的灯笼也换上了白色的纱灯,北风呼啸,白色的纱灯,随风摇晃不定,那白色的光,映照在窗子上,映上了一个个恍惚的灯影,那白灯摇晃,远远的望去,更像是接引魂魄的接引之灯般,看得让人慎得慌。

第二山庄,更是陷入了一片沉痛之中,悲伤之情,埋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有悲伤有惋惜,也有松了口气的。

兰亭阁中,哭声连绵起伏,卧室外,苏乔和吴琰韶两个人各自站在门的两旁,苏乔虽然表现得很伤心,可是脸上却是一丝儿伤心的表情也未见,倒是吴琰韶,眼眶可疑的微红。

突然,苏乔的手肘撞了吴琰韶一下,后者立马瞪了回去,警告的道:“你找死吗?”

他当然不想找死,苏乔不怕死的指着吴琰韶的眼睛:“你怎么了?掉眼泪了?”

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吴琰韶声音略显沙哑:“你是冷血动物吗?影子死了,你一点也不难过?”

吴琰韶话中带着鄙夷,还有些生气,只因为苏乔没有伤心。

夜北溟死了,他苏乔很开心吗?或者是…夜北溟根本就是他苏乔害死的。

“那你要我怎么做?”苏乔翻了翻白眼,这个人还真难伺候。

他指着苏乔的眼睛:“你的眼睛里,一滴眼泪也没有,你还说跟影子是好哥们,好哥们死了,你一点点伤心都没有吗?毒医,如果你不想死的话,马上滚,否则,我不保证我的手什么时候会掐死你。”

吴琰韶咬牙切齿的说着,对苏乔的憎恨已经到了顶点。

“谁说我不伤心的?”苏乔又翻了翻白眼,突然夸张的扑到夜北溟的榻边,大声哭喊着:“影子,影子啊,你怎么就死了呢,你死了让我怎么办,我离不开你呀!这辈子,我要到哪去找一个同样的影子呀?你快醒过来,你再不醒的话,我就去地狱里找你,让阎罗小鬼们,把你放了,你快回来呀,回来呀!”

他的话,听在吴琰韶的耳中,怎么听怎么假。

吴琰韶也默默的走了进去,想要最后握一握夜北溟的手,然他的手指触到夜北溟指尖那除非内力深厚的人才摸得出的脉搏时,神色微变。

而苏乔还夸张的扑在夜北溟的身上,大哭特哭。

他的哭声,引起屋内瞬间的安静,只片刻而已,哭声恢复,文俊和厉扬两个人已经伤心到哭得嗓子嘶哑。

没人理他?

苏乔收了收哭声,缓缓的站起来,摸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回到门外。

好吧,这个时候,没有人愿意看他表演。

再回到门外时,吴琰韶也紧跟在他的身后,用一种探视的目光探视着苏乔,害得苏乔以为自己的衣服哪儿脏了。

在将夜北溟放到榻上之后,他才刚换的一件新的白色衣裳,难道又弄脏了?

“毒医,你到底在做什么?”低哑的声音质问苏乔,吴琰韶难看的脸色,比文俊和夜敬白的脸还要狰狞。

他看出来了?

苏乔收起悲伤的表情,摸了摸鼻子:“你已经知道了?”

“你想要做什么?”让夜北溟突然死掉,苏乔疯了吗?

“嘘!”苏乔眼中的笑意掩不住:“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看场戏也不错的吗?”

最重要的是,压轴戏还未出场呢。

“什么意思?”吴琰韶的脸色更难看了。

搞了半天,他刚刚的伤心,全部白废了,而是被…苏乔这混蛋给耍了?一股怒火在胸臆间慢慢的凝聚,等待着时间爆发。

“我…”

“唉呀,北溟呀!”苏乔的话音还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了孟雪雁尖锐的声音,那声音听得令人耳朵长虫般难受。

孟雪雁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兰亭阁的门外。

门外的侍卫拦着她不让他进来,夜雨泽清亮的声音喝令道:“我是第二山庄的小少爷,难道你们连我的路也要拦吗?”

门内的苏乔和吴琰韶二人对视了一眼,目光不约而同的往门外望去,果见那些侍卫已经放了孟雪雁母子三人进来,气势汹汹的往卧室中走来。

苏乔挑了挑眉,这母子三人居然来了,找死。

一进门,孟雪雁便冲进了卧室,假意的哭道:“唉呀,北溟呀,你怎么就死了呢!”

看到孟雪雁的脸,夜敬白怒气骤起。

“你来做什么?”

那双眼睛,孟雪雁不会认错,再看其他人的神情,眼前的人,应当是夜敬白没错了。

他…居然还活着,但是这场戏,必须演下去。

咬了咬牙,孟雪雁将心头的慌乱压下。

“老爷呀!”孟雪雁假意抹着脸上根本就没有的泪水,用力将柳红梢撞开,自己挽住夜敬白的手臂:“北溟死了,我伤心哪,你不知道我…”

“是吗?”夜敬白冷笑着。

孟雪雁将匕首插.进了夜北溟的心脏,那是他亲眼看到的,一直以来,他以为孟雪雁是真的爱他,所以他才会为她赎身,当做三夫人娶进了第二山庄。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蛇蝎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