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哭得更大声:“臭猪,你是不是就这样亲窖香的?”

朱子朗忍不住放声大笑:“春儿,我保证以后只亲你一个。”

春儿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不对,完全不对!他应该是找别的女人来体会男女之情,怎么和自己保证上了?这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啊!她摇头,使劲儿摇头:“懒猪,要不你去找冷韶玉,好不好?”

真是的,好气氛全都被她搅了!懒猪道:“不要,我只要春儿。”

春儿垂下头,小小声地说:“我不行啦,懒猪,我对不住你,我是要去找醉溪的。”春儿觉得自己这话说得非常心虚,真是奇怪,明明也没对不起他,他也早知道自己和醉溪的事,可怎么就好像是碧螺春不守妇道似的。

懒猪笑着勾起她一缕长发,拿在手里一圈一圈绕着:“春儿,那我怎么办?”

“睡……睡觉。”

他笑笑,他很清楚,在她没彻底爱上自己之前,他舍不得……

于是,这一晚的试情算是成功了,虽然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以后是要去找醉溪的,可是春儿还是由着懒猪搂着自己,其间小吻无数,深吻少许,抚摸仅限于背部,直到懒猪睡着……

到了第二天,懒猪的名堂又多了起来,白天喝茶也要春儿坐在榻边,用膳非要抱着春儿在腿上,美其名曰——试试。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吩咐窖香和陈酿去订做一个大一点儿的轻塌,要能躺下两个人的那种。窖香忍不住问:“四爷,这还能叫轻塌吗?”懒猪顶着小金猪,妖娆地冲春儿笑笑:“嗯,是不轻了,没关系,少夫人喜欢就好。”

春儿在一旁狠狠瞪了他一眼:“臭猪,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个啥,现在还舍不得让小春儿被吃掉,呵呵……

046:轻纱遮面

新婚第三天,依照惯例子朗要和春儿回门。本来这不是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子朗的脸上被画了猪,这叫俩人怎么回家?

朱夫人难免一顿数落,这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又劝子朗说,不然称病在家吧,让春儿一个人先回去,等脸上的猪消失了再去碧府赔罪。

春儿是不愿意一个人回家的,怕爹娘觉得夫家对自己不好而担心。可那脸上的东西可是自己画上去的,春儿也不敢说什么,一个人回门尴尬了些,但是婆婆说的话又怎能违逆?子朗却说,哪有让春儿一个人回去的道理?脸上画的猪不过是亲人间玩闹罢了,碧家也不会怎样怪罪,总不能让碧家觉得怠慢了春儿。

朱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生怕媳妇受一点儿委屈,而且一旦主意定了就不会更改,最后也只好叹口气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别让人家耻笑就行。

朱夫人一走,春儿就嘻嘻笑起来,问道:“懒猪,你真的要顶着这张脸陪我回家啊?”

“嗯。”

春儿笑得更开心:“我爹看了一定喜欢。”

子朗笑道:“喜欢?那要不要我给春儿带上那块墨,你给他老人家也画画?”

春儿扑上去捶他,喊道:“朱子朗,你找块豆腐让我撞死得了!”

人自己送到面前,哪有不抱住的道理?子朗把春儿环在怀里,冲外面扬声喊道:“陈酿,去厨房给少夫人找块豆腐来。”

陈酿当真端了盘豆腐回来,春儿气得直想把豆腐拍在朱子朗的那张金猪脸上!

笑归笑闹归闹,两个人还是赶紧收拾了东西,带上朱夫人准备的礼物出门。子朗想了想,找了块面纱罩在脸上,说是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起了疹子,春儿却咯咯坏笑着,看得子朗说自己的老婆一定是有什么坏主意。

坐在马车上的这一路,龙井和瓜片都低着头窃笑。朱子朗施施然蒙着面纱懒洋洋倚在一旁,露出的一双眼睛顾盼生情,一直冲着春儿放电,如果不知道的话还真以为他是个女子。春儿实在受不了这么含情脉脉的眼神,觉得懒猪和自己演浓情蜜意不假,可是戏有点儿过,她就笑嘻嘻地掀开面纱看里面的小猪,懒猪就眯着眼睛笑,当着丫环的面把她固定在怀里继续扮演恩爱夫妻,还笑着说:“春儿,让我再试试”。

春儿挤出个笑,心里恨死懒猪了:臭猪,我一定要快点儿给你找个女人,省得你总拿我一个人试!

到了碧家,子朗带着面纱进门引起许多人诧异,他只是推说脸上起了疹子,同时揽着春儿的纤腰,一会儿帮她理理头发,一会儿又说眼睛里进了砂子要春儿吹吹。引得碧家上下连连称赞:咱家小姐真是嫁了好人家,瞧姑爷和小姐多幸福的。

碧夫人看到他们两个如此恩爱,心里十分满意,她把春儿叫到一边问她在朱家的情况,春儿只说婆媳、妯娌、姑嫂间相处得都不错。见娘放了心,春儿偷偷扮了个鬼脸,要是告诉爹娘敬茶那天的事,他们可就睡不踏实了。

知道春儿今天回门,花容和槿嫣也赶了来,三个人拉着手跑回春儿的雪茗苑,嘻嘻哈哈笑做一团。朱子朗本来想跟着春儿一起,一见自家媳妇的闺蜜来了,只好到碧玉箫那里去——躺着。

花容一个劲儿地问:“春儿啊,嫁人那天是啥感觉啊?”

春儿回答:“是很累的感觉。”

花容眼里闪着光:“春儿,那两个人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春儿认真地想了想说:“很挤,很热的感觉。”

花容一听,又靠近一些:“那洞房是啥感觉啊?”

“是讨价还价的感觉。”

啊?花容一听这话,忍不住开始遐想,她的脑海里浮现了春儿洞房的画面:到处都是大红的颜色,那两个冤家扭扭捏捏地坐在床头,子朗扯扯春儿的手:“娘子,你先脱。”春儿羞答答地一拧身子:“不嘛,相公先脱。”朱子朗两只爪子搭上春儿的肩膀:“那我帮你脱。”春儿应该是像小猫那样叫了一声然后扑在人家怀里:“还是我帮相公脱。”

想到这里,花容把自己的脸都想红了,真是风情无限啊!她暗暗下定决心,等自己出嫁的时候也这样讨价还价!

春儿虽不知道她想啥,但是看那傻样就猜出了八九分,她指指花容问槿嫣:“你说她是不是思春了?”

花容扑过来呵她的痒,春儿倒在床上大笑,花容一边下手一边说:“我思春,你就是春,我是思你!”

三个人正闹着,龙井进了房:“小姐,珠联璧合都在大少爷那里,要您过去呢。”

春儿忙从床上跳下来,哎呀,何不归和连暮天也来了,不知道懒猪的脸能不能藏住。花容也站起来挽了挽袖子:“好啊,老古板也来了,我去会会,看他还装腔作势不!”

俩人出了门,这才发现槿嫣没跟上,回头一看,槿嫣小脸涨得通红:“你们先去吧,我要回家了。”

花容觉得奇怪:“槿嫣,你为啥不去?”

春儿噗嗤一声笑了:“嘿嘿,槿嫣啊,你不用不好意思啦,不就是被我们偷看到了吗?没事儿,我和懒猪那点子事儿还被说书先生满大街讲呢!快走吧,我大哥好想好想槿嫣的。”

这样一说,槿嫣的脸更红了,花容哈哈大笑,一边在前面走,一边大声地说:“谁家玉箫剪春怨,好诗,好诗!”

今天感觉好多了,舞月争取明天两更哈……

047:最后赢家

三个人一路嬉笑着到了碧玉箫哪里,就见何不归和连暮天正坐在桌旁喝茶,这两个人一点儿没变,一个摇着扇子,另一个一脸严肃。碧玉箫在一旁陪着,独独不见了懒猪。槿嫣进门见了碧玉箫就垂下头,话也不说一句,红着脸坐在一旁。花容却一见到连暮天就挑衅:“喂,老古板,你说咱们今天吵点儿什么?”

连暮天哼了一声:“没见过这样疯癫的女子。”

花容马上一个白眼翻过去:“我也没见过这样讨厌的男子。”

春儿咯咯笑着:“花容,哪有你这样的,一见面就要吵架。今天是在我家,你就乖乖的好不?”

花容的眼睛眨了眨,笑嘻嘻问道:“春儿,你家相公呢?”

春儿笑道:“还用问,睡着呢。”

何不归一见春儿已是嫁为人妇的打扮,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还是面色一黯。春儿倒是主动打了招呼:“不归哥哥,天儿都凉了,还摇着扇子呐?”

何不归道:“春儿不喜欢,我就不摇。”说着一扬手,把扇子丢到院子,有下人赶紧给捡了回来还给何不归,他却赌气地丢在桌子上。春儿皱皱眉头:“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说笑而已。大哥,你快看啊,不归哥哥生春儿的气了。”

碧玉箫正凝视着槿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春儿喊,才回过头来问:“春儿,怎么了?”

春儿气结,大哥平时最为稳重,现在倒好,只要一见槿嫣就跟丢了魂似的。唉,只羡鸳鸯不羡仙,人家都能两情相悦,自己咋就不行?

“春儿。”只听里面懒洋洋的一声喊,朱子朗戴着块面纱慢吞吞地踱了出来,在厅里环视一周,笑眯眯地说:“玉箫,你以后帮我准备个轻塌吧,我躺着方便些。”

说罢走到春儿跟前,也不管有多少人,伸手把春儿纳入怀中:“娘子,我又累了。”

春儿伸手点着他的鼻尖:“不许累,这不是刚睡醒吗?你给我精神点儿。”

这一幕,简直没让花容昏过去,瞧瞧人家多恩爱,以后自己的相公要是也这样,就算是难为情也愿意!

春儿突然察觉这样不好,她伸手偷偷掐了懒猪一下,小声说:“懒猪,你给我放开。”她拍开懒猪的手,让他好好坐着,他们俩的小动作看在别人眼里可都成了打情骂俏,连暮天一直摇头,花容却一脸真诚地问:“春儿,回门的时候相公都要戴着面纱吗?”

这花容还真好奇呢!春儿忍住笑,眨眨眼睛说:“花容,你可记住了,面纱越厚,说明相公对你越好。”

花容深信不疑,何不归突然笑笑:“子朗的脸不是起了疹子吗?”

春儿笑道:“不归哥哥怎么给说穿了,今儿个春儿是怎么得罪你了?”一听这话,花容才反应过来上了当,扑过来掐春儿的脸:“你个臭春儿,怎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我还盘算着以后自己回门的时候,要不要剪块桌布蒙夫君脸上呢。坏春儿,太坏了!”

大伙哄笑起来,花容惊觉失言,小脸唰地一红。连暮天哼了一声:“小小女子不修妇德,竟然当众说出这样的污秽之言,真不知羞!”

花容火了,掐着腰说:“我这就污秽了?你个老古板,等你陪着夫人回门的时候,你脸上一定蒙块渔网!”

“我绝不会蒙渔网!”

花容嘿嘿地笑:“那可说不准,谁知道连少爷会不会遇上个悍妇。”

一见他们俩又吵上了,春儿连忙阻止:“好了好了,暮天哥哥不戴渔网,花容出嫁给夫君蒙桌布,哈哈哈。”她自己笑得挺欢,冷不防朱子朗又靠在她肩上:“春儿,我要抱着你。”

春儿简直拿这懒猪没办法,何不归抿了口茶,习惯性地抓起扇子又摇,说道:“子朗的疹子是什么样的?我多少懂点儿医术,让我看过,最快三天,最晚五天就能治好。”

春儿嘿嘿笑着:“我家相公的脸,不归哥哥五天之内可治不好。”

何不归摇着扇子:“若是我能治呢?”

春儿笑着站起来:“我们打个赌,不归哥哥若是能治,我输你一把最好的宜兴紫砂壶,若是治不了,不归哥哥的象牙扇坠就归了子朗。”

何不归笑着点头。春儿哈哈笑着,一把掀开朱子朗的面纱,帅脸上的小猪赫然出现在大家面前,朱子朗微微一笑,冲着春儿投去嗔怪的一眼:“调皮。”

这一下,引得花容“哈哈哈哈”爆笑数声,槿嫣也忍不住掩口窃笑,何不归愣住,接着也大笑不止。春儿有几分得意,笑着说:“我画的,好看不?”

“好看好看。”花容揉了揉笑酸的脸颊:“我以后也给我相公画。”她心中一直在感慨:真让人羡慕啊,多么美好的婚后生活啊!

槿嫣掩口笑道:“花容左一个出嫁,右一个相公,莫不是恨嫁了?”

花容去掐槿嫣的脸:“我看你才恨嫁,等不及做春儿的嫂嫂了。”

她们正闹着,春儿说道:“你们可不许说出去,要不然我婆婆可要怪我了。”大家连声说好,春儿冲何不归一伸手:“这墨在脸上可要十天呢,不归哥哥这扇坠儿可要归我了吧?”

何不归点点头,笑着把扇坠拿下来递给子朗,然后转回头对连暮天说:“暮天,我们可是打了赌,子朗脸上绝不会是疹子,我欠你的那个帖子,你可不能要了。”

连暮天哼了一声,说道:“既然是赌了,当然不会再跟你要。子朗,你和春儿虽是恩爱,可也不能这般胡闹。”

朱子朗笑笑,美眸轻然流转,望向了碧玉箫:“玉箫,我说过什么?”

碧玉箫笑道:“子朗说,今天不归一定会想尽办法除去子朗的面纱,还说掀开面纱的一定是春儿。玉箫佩服之极,我输了,你看好的那个青花瓷瓶这就拿去吧。”

春儿花容瞪大了眼睛,这都是些什么男人啊!

晚上还有一章哈……

048:引狗入室

加更来了……

花容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间想通了一件事,她嘿嘿坏笑着望着连暮天:“老古板啊,好像这里最吃亏的人是你呢。”

连暮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说道:“愿赌服输,有什么吃亏不吃亏的。”

槿嫣偷眼瞧了碧玉箫一眼,在一旁垂着头拧着衣角说:“又不是连公子一个人输了东西,明明玉箫也输了。”话音刚落,春儿和花容就疯狂大笑,槿嫣马上就羞红了脸。

何不归看着春儿,叹了口气道:“唉,我怎么就没个人替我说话?按说,我也什么都没得到,不过是把以前的帐了解了,还输了个扇坠儿呢。”

花容笑着走到他身后:“不归公子,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欠老古板的是《兰亭序》的帖子吧?你好像是用这个换了白狐围脖吧?现在帖子不用拿了,相当于一个扇坠换了围脖,不归公子可是只赚不赔呢。”

何不归面色一红:“哼,那围脖还不是在你那里,谁说我不吃亏?花容姑娘今天总是帮着暮天说话,谁知道那围脖以后是不是还会归了暮天?”

花容翻了连暮天一眼:“哼,谁替他说话!”

连暮天同样不客气:“哼,谁要她替我说话!”

这不是冤家是什么?春儿咯咯笑着,腮边的小酒窝显得那般可爱,她伸手戳了子朗一指头:“懒猪,咱们算满载而归不?”

朱子朗对她说的那句“咱们”相当满意,他坐着揽住她的腰,低声说:“春儿,你把面纱掀了让我难堪,你等着我晚上罚你。”

春儿打了个寒战,隐隐约约觉得绝对没好事儿,问道:“罚我什么?”

朱子朗贴着春儿的耳朵,声音暧昧地不得了:“罚你回去和我试试新鲜的!”

春儿吃了一惊,那还了得?!她拉着子朗的袖子摇来摇去,开始撒娇:“不嘛。”

朱子朗眸光一闪,笑意更浓,对着春儿的耳朵小声说:“那春儿要答应我,帮我晚上沐浴的时候擦背。”

春儿脑子里嗡的一声,这懒猪还得寸进尺了,她正要反对,懒猪一根手指点在她的樱唇:“春儿,你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抱你去试。”

呜呜呜,不就让他脸上的金猪曝光了吗?怎么又搞出这么多名堂来!

晚上在碧家吃过饭,子朗带着春儿回到朱家,朱夫人来询问回门的事儿,听说碧家长辈对子朗十分喜爱,脸上的画也没被怪罪,这才放下心来。又对春儿嘱咐了些尊老爱幼、团结兄弟姐妹之类的话,见春儿乖乖点头,这才满意地离开。

朱夫人刚走,子朗就叫龙井她们准备热水。春儿这个紧张啊,就害怕懒猪叫自己,他不会来真的吧?不会真的愿意在女人面前暴露吧?春儿心里直打鼓,子朗却只是笑笑就走了。春儿愣愣地坐了半天,他……最终还是要窖香去伺候了,他没要自己擦背,怎么心里倒不舒服了呢?难道还盼着给他服务不成?于是春儿给了自己一个鉴定——春儿傻了。

他洗,她当然也要洗。春儿叫龙井和瓜片搬来木桶,挡上屏风。她除去衣物,叫龙井搭在椅上,身体沉入桶中。水里雾气氤氲,飘着明丽花瓣,春儿的两颊受了热气,泛出诱人的粉红色泽。

这水温刚刚好,真舒服呀!春儿想多泡一会儿,便叫龙井去铺床。她坐在木桶里,一会儿把脚趾头伸出来踢花瓣,一会儿又哼起了歌:“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春儿正洗得开心,突然听到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她向木桶外一看,只见那只该死的夜光杯溜溜达达晃悠进来,东闻闻西嗅嗅,一副悠闲的样子。春儿暗道:这小狗和朱子朗一样懒散,好在自己现在是在桶里,它绝不可能跳这么高来侵犯自己,哼,这懒狗,就算不煮来吃肉,也要暴打一顿,谁让它敢舔自己的嘴来着!

夜光杯踱到木桶边,瞪着俩溜圆的狗眼看看春儿,春儿扑哧笑出声,都说狗眼看人低,现在春儿可是须仰视才见。夜光杯对春儿的笑声很不满意,虎着狗脸汪汪叫了两声。春儿嘿嘿笑着泼水气它,夜光杯更加狂躁,呜呜低吼着往上蹦,却怎么也够不到春儿。

“哈哈,气死你气死你。”春儿这个开心呐,觉得欺负一只小狗有无限乐趣。夜光杯瞪着眼睛,居然不叫了,呜呜着趴在地上,春儿笑道:“这才乖,不然揍你!”

夜光杯的眼睛四下里看看,突然晃晃悠悠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春儿大笑,夜光杯打哈欠简直和朱子朗一模一样,真是啥样的猪养啥样的狗啊!谁想到,那臭狗一跃跳上椅子,施施然蹲在春儿的衣服上,春儿大惊:“你给我下来!”夜光杯就是不动,然后,春儿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衣服慢慢的、慢慢的湿了一大片!

“龙——井——!”春儿惨叫一声,龙井忙不迭地进来:“小姐,怎么啦?”

春儿带着哭腔,在水里指着夜光杯:“它敢尿湿我的衣服,把它给我拖出去,大刑伺候!”龙井赶忙安抚:“小姐啊,这里不是衙门,咱哪能给狗用啥大刑?”春儿气疯了:“上夹棍!给夜光杯上夹棍!”

龙井暗道:小姐这是气糊涂了,狗的脚趾头能掰开吗?虽然这样想,她还是赶快把夜光杯抱走,免得小姐一会儿把狗给凌迟了。

春儿气急败坏,真倒霉啊,这流年不利要到啥时候,为什么只要一唱歌就能引来点儿什么?这已经是第二次在洗澡的时候衣服出问题了,会不会有第三次第四次?春儿带着怨念等着丫环给自己拿新的衣服来,只听门口一声轻咳,然后懒猪那慢悠悠的声音响起:“春儿别怕,相公来了。”

春儿大叫一声捂住了脸,懒猪,怕得就是你呀!

049:采花的采

朱子朗笑嘻嘻地走到木桶前,他只着中衣,黑发长泻,敞开的领口透出如玉肌肤,说不出的慵懒和魅惑。“春儿,”他笑道:“原来春儿是想让我给你擦背。”

噩梦重现啊!为什么每一次都叫这厮赶上?春儿吓得把身体都没入水中,水面上只留脑袋,她扁起嘴:“出去!”

朱子朗扬起一抹坏笑,挥挥手中给春儿拿来的干净衣服:“这个不要了?”

“留下。”

“衣服留下?还是我留下?”

春儿气得只想从桶里跳出来暴打他一顿,朱子朗笑得更加开心,手里挑起一件东西,是件水粉的肚兜,他眼里的滟潋波光轻然一荡:“春儿,我特地挑了一件绣着小老虎的。”

“啊——!”春儿恼了,烦躁地大叫,朱子朗把衣服搭在一边,还是笑:“春儿现在和夜光杯一般模样。”

春儿掬起一捧水泼到懒猪身上:“你给我出去!”子朗的白色中衣立刻湿了,紧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让人窒息的性感曲线,春儿看得脸红,别过头不去瞧他。

半晌不见有声音,春儿回过头一看,懒猪的视线直勾勾盯在自己胸前的大好春光上,她慌忙捂住,大吼一声:“出去!”

对于春儿的烦躁,他倒也不以为然,只是懒散地笑着:“春儿,那我回床上等你。”

他刚走,她就飞快地穿衣,边穿边诅咒:“臭猪,叫你以后每次洗澡都丢衣服!”她气呼呼地走出屏风,一眼瞧见朱子朗已经脱掉了溅湿的中衣,裸着上身在床上趴着,微眯着一双桃花眼看着她。

“春儿,我今天乏得很,帮我踩踩背。”

踩背?好啊,踩死你这头懒猪!春儿爬上床,微凉的小脚丫踩在他光滑的背上,懒猪立刻溢出一声满足的呻吟,闭上眼睛享受着。“懒猪,不许叫!”这声音可听不得,简直太……那啥了,春儿心里暗骂,真是懒猪,踩个背也能发出这样讨厌的声音。

她使劲儿跺了几脚,懒猪笑出声:“春儿是要谋杀亲夫吗?”春儿还在跺,子朗忍不住喊疼,春儿更加起劲儿,一个不小心踩偏了,扑通摔在衾被中,她觉得解了气,咯咯笑着爬了起来。

子朗坐起身,墨发慵懒地散落,斜着美眸倚在床头。那白皙的肌肤,映着胸前两点嫣红;红唇微勾,桃花眸中春情荡漾;匀称的性感身材,看得春儿俏脸一红,男人生成这样,真是妖孽!

“春儿踩得好舒服,要不要相公也给你踩踩?”

春儿毫不客气地翻他一眼:“你是男人,我怕被你踩碎了?”

朱子朗笑着凑过来,伸出裸露双臂揽住小春儿,红唇轻启,露出一排洁白贝齿,只听他暧昧的磁性声线响起:“春儿,我是说采花的采。”

为什么,一听他这样说话心里就小鹿乱撞,为什么一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神迷意乱?为什么这被纳入怀中的温暖不舍得推开,为什么竟然习惯了每天晚上的相拥而眠?

春儿傻傻的看着他,迷茫的眼中突然闪出一丝清明,不对不对,这家伙又在拿自己试验,决不能被他迷惑了,醉溪醉溪,我要的是醉溪!

一想到这里,她赶忙伸出手去推他,一接触到那柔软的肌肤,手心蓦地一烫,猛地收了回来。懒猪轻笑:“春儿像是等不及了呢。”

“没有没有。”春儿想立刻把这懒猪踢下床,免得他总在这里卖弄风情勾引良家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