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他的声音暗哑,指尖轻抽她腰间的丝带,轻轻一拉,纱衣便散开,春儿急了,结结巴巴地问:“懒猪,你干什么?”

朱子朗笑道:“试试。”

“不要再试了。”春儿想要夺门而逃,却被懒猪压住:“乖,别动。”他秀气的修长手指一挑,纱衣滑落,露出圆润的如玉肩头,他把头深深埋在她颈部,落下一串细吻。

“春儿,这小老虎真是可爱。”他低声呢喃,一路吻向肚兜上的刺绣。

哇地一声,春儿又哭了,大滴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没入发丝之中。她呜咽着说:“懒猪,你不能这么试,我只能和醉溪这样,但是不能和你这样。我保证以后天天给你洗脸,再也不把你脸上的金猪说出去了还不行吗?”

她抽抽搭搭的样子看得他又是一阵心软,她的话却像刀子一般剜入他的心。小春儿,子朗天天把你捧在手心里,你却从来不曾看到,你心里只惦记着一个虚名吗?他松开了手躺回自己的位子,再也不说一句话。春儿抹了抹眼泪,见子朗真的不再靠近自己,不免又抱有歉意:“懒猪,我对不起你,我们……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

朱子朗不说话,背对着春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春儿更加不安,抬手轻轻为他盖上被子,然后忐忑地躺在他身侧,只要不像刚才那样子,和他抱着睡还是可以的。

手里紧攥着被角,春儿偷偷瞧了一眼朱子朗,他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这从没有过的冷漠,比他危险的靠近更让她失措,春儿心里莫名地酸楚,一口气堵在胸口,忍得难受。他生气了,他不理自己了,他讨厌自己了,他是不是再也不会笑着喊自己“小春儿”了?

“子朗。”她带着哭腔喊了他一声,依然不见他的回应。她鼻子一酸,晶莹的泪珠再度流淌出来,却不愿他知道,只是隐忍着默默流淌。朱子朗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抬手擦擦她的眼角,柔声说道:“春儿,睡吧。”

050:青梅竹马

月华透了窗纱,照着这个不眠夜,一嗟一叹都是无言。

身边的女孩子先是呜咽着,后来就没心没肺地睡着,看着她泪痕犹在的甜美睡颜,子朗叹了口气:看来,还要再给她一些时间,毕竟每次都把自己老婆弄哭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第二天,她开始躲着他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离得远远的偷看他。子朗付之以淡笑,小春儿啊,你还真是没长大!他由着她躲,自己一个人倚在榻上看书。天高云淡,蘋草荻花,秋风牵动几缕墨发,他和萧瑟的落叶凝成一道风景。

“嫂嫂,我又来了。”春儿回头,俊秀的少年在秋日中笑得那样耀眼。她忙招呼子墨坐下,两个人投壶喝茶倒也快乐。春儿时不时回头瞧着榻上的子朗,他神情专注,似乎根本不关心这边在做什么。

于是她就故意笑得更大声,懒猪却还是不瞧她,干脆把书合上眯着眼睛睡。春儿急了,丢下子墨冲过去摇他:“懒猪,你不许睡!”子朗微微睁开眼睛,笑道:“春儿玩儿累了?”

春儿噘着嘴说:“你这人真是无趣,这么记仇的。”

子朗失笑,小春儿,也不知道是谁从早晨起就别别扭扭的呢!他笑笑说:“春儿今天这样用力大笑,不累吗?”

“不累!”春儿气呼呼地抓过他手中的书,重重地摔在他身上,扭过头又去和子墨一起喝茶了。女孩子总是这样,隐隐觉得是自己的过错,却一定要生气。人家要是来轻声细语地哄着,她会生气;要是由着她胡闹,她就更生气。但是,如果这个人对她来说不重要,她根本都不会去想,越是在意的人,她越容易对他发脾气。

子朗也只是想要给她一定的自由而已,让她不必那么尴尬,让她不必因为“试试”而花容失色。明明是春儿先躲着,但此刻她却认为他是在无视在冷落在记仇,她不高兴,非常非常地不高兴!

“嫂嫂不开心?”对上子墨的清湛双眸,春儿忙舒展眉头,脸上堆满了笑意:“不是啦,今儿……今儿个不太舒服。”

子墨认真地说:“那就不要再玩儿了,会累坏的。”他站起身,笑得满脸阳光:“我先回去,等嫂嫂身子好些了我再来。”

等子墨走了,春儿无聊地在茶船前坐着,重新泡了一壶茶一个人品着。凝神之间,思绪又飞到多年前的春日午后,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的垂髫女孩,和那微笑着放风筝的束发少年,踏着萋萋芳草,隐没在江南秀色中……

心里又觉得堵得慌,春儿才没错,春儿不过是要一份自己的幸福,才不要那懒猪给自己脸子看,也不要再陪他试什么感觉!

烦躁地抿了口茶,春儿愣住,怎么刚才一直都没发现,紫砂壶中竟是翠色欲滴的竹叶青?!

子朗笑着走过来:“春儿的茶可否赏我一杯?”

“不给!”什么都是他惹的,哪有那么容易原谅他。子朗坐下,径自倒了杯茶。春儿本以为他又会来抢自己手中这一杯,厚颜无耻地喝下,见他自己倒茶,却又没来由的失望。她别过身去暗暗生气,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不理你,就是不理!

子朗轻声笑笑:“竹叶青?”

春儿横过来一眼:“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要把它都喝掉。”

子朗又笑,放下茶盏绕到春儿身后,缓缓环住她的身子:“外面风凉,又玩儿出一身汗,还是回屋歇着吧。”

春儿的身体猛地僵住,肩膀微微颤抖着:“懒猪,是你不对。”

“我不对。”

“我以后不和你试啦。”

“好,不试。”

春儿转过身,无辜地瞪着大眼睛:“那……你还和我做姐妹吗?”

子朗笑着点头:“我还和春儿做姐妹。”

春儿欢呼,眉开眼笑地表态:“那我也和你做姐妹,在没找到醉溪之前,好好地做朱家的四少奶奶。”

子朗眸光一黯,还是笑着说:“好。”

“四哥四嫂真是恩爱,大白天的也不知羞。”春儿抬头,见水柔来了,连忙推开了子朗。只见水柔耳朵上戴着春儿送的点翠坠子,虽然脸上笑着,嘴里却还是不客气。

子朗道:“水柔戴着这耳环真好看,本来就绝色,这下更加顾盼生情了。”

水柔一听,就眯着眼睛笑。其实春儿一见她就生气,暗地里也祈祷过:快让朱水柔嫁出去吧。不过既然见了面,怎么也要拿出嫂嫂的风范。她招呼水柔坐下,水柔却道:“不坐了,娘让我来知会一声,汐缘姐姐来了,晚上的家宴四嫂务必出席。四哥的脸为我画成那样,不去也成。”

唉,又要面对那一大家子,懒猪不会由着自己一个人去吧?春儿心里正打鼓呢,水柔冲她招了招手:“四嫂,我有悄悄话要和你说。”

悄悄话?春儿可没指望这强悍的小姑子有什么贴心的话对自己说,子朗站起来刮了一下水柔的鼻子,笑道:“死丫头,还有什么哥哥不能听?”说完知趣地回屋去了。

等子朗一走,水柔便拉过一条柳枝,在手里拗着,笑嘻嘻地说:“四嫂,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哥脸上的东西是你画的吧?”

春儿咬着嘴唇,心里暗骂:臭花容,一定又是你没管住嘴巴!

水柔咯咯笑了起来:“谁也没告诉我。我只知道,我四哥即使逗我玩儿,也不会在脸上画猪,就算是画,也绝不会画得那么难看。”

春儿握紧了拳头,这朱家兄妹真是一个样,都笑话自己画得难看。

“哼,我哥就会护着你!不过现在,我的汐缘姐姐可来了,你要当心啦。”说完,水柔转身就走,还大声地念着:“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春儿使劲儿跺跺脚,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朱子朗的青梅竹马来了吗?什么汐缘,还不是西瓜溜溜圆?让她陪着朱子朗好了,看看他对这女子有感觉没!

嗯,对手来了……

051:佳人如玉

看大家的一长串留言,实在太感动了,今天再晚也要加更的……

眼看着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春儿快速把自己收拾好。她特地选了一件水蓝衣裙,对着菱花镜施了薄粉,发隙斜插珠钗,眉间双峰黛染,唇上一点嫣红。看着镜中娇滴滴的可人模样,她心里暗想,就算是妇人打扮,也要美得出尘,那个叫做汐缘的姑娘既然是懒猪的青梅竹马,她一定会从上到下狠狠地打量自己,决不能叫她看轻了。

汐缘也许没那么可怕呢,西瓜圆溜溜,没准儿是个大胖子,叫她一看见春儿就相形见绌、自惭形秽,就是这样!

她正打着小算盘,子朗信步走进来,让龙井从柜中拿了一件飘逸白衫换上。春儿咬了咬嘴唇,问他:“你换衣服做什么?”

子朗轻笑:“莫非春儿想一个人去?”

春儿噘起嘴:“哼,青梅竹马来了,你倒美得换上衣服了。还穿原来那件,反正都是白的。不是懒吗?不许换。”

子朗笑道:“可是这件躺皱了。”

“就穿皱的去。”子朗道:“好,那就穿皱的。”换回原来的衣服,他又问:“春儿,我的脸怎么办?”

“露着,让汐缘姑娘好好看看。”

子朗笑出声来:“好,露着。”这下春儿满意了,她想了想,又提着裙摆忸怩问道:“那我这身好看不?”

他看了看春儿的打扮,笑意渐浓:“春儿穿什么都好看。”

原本以为这丫头真的没心没肺,可她明明又因为汐缘来了不自在,这能看成是她的在意吗?他笑着叫上窖香和龙井,自然地挽过春儿的小手,春儿任他拉着,嗯,在家人面前总要恩爱些的,虽然只是演戏,也该叫那个汐缘看看子朗对春儿多好,哼!

她回头瞥了一眼窖香,窖香正好怯怯地看了他们一眼。春儿暗忖,窖香一定是吃醋了,瞧这一眼幽怨的,懒猪也真是的,还对窖香余情未了呢,走到哪儿都不忘喊着他。

进了前厅,里面正热热闹闹地围着一群人,他们刚一进门,就听见水柔的喊声:“汐缘姐姐,瞧瞧谁来了?”

“子朗哥哥。”随着一声轻柔呼唤,人群中跑出个人来,春儿忍不住抖了几抖,懒猪还真能招蜂引蝶,从冷韶玉到苏念蕊再到这汐缘,喊他的声音都是一样的甜腻。可怜啊,懒猪不喜欢女人!

定睛看看眼前的美人,妙目含春,双颊微红,笑吟吟地看着朱子朗,还以为是西瓜圆溜溜,原来是美人面含羞。春儿再一看美人的衣裳,一袭白衣是那般脱俗。她心里又开始鄙视子朗,怪不得今天非要穿白色,原来是早有默契啊,哼,回去后把他的白衫都剪碎了,叫他只穿其他的颜色。

“缘儿。”子朗打了声招呼,春儿狠狠掐了他的手心发泄自己的不满,这恶心称呼听着太不舒服,亏他叫得出口!

汐缘见到子朗的脸,惊呼一声:“子朗哥哥,你的脸怎么啦?”

“嘿嘿,”水柔凑了过来,嘻嘻笑着说:“我哥画上逗我玩儿的。”

汐缘略带嗔怪地瞧了眼子朗,笑道:“下次可不许这样啦,怪难看的。”

这是干什么?春儿怒了,简直是把碧螺春视为无物!她紧紧拉着子朗的手使劲儿咳了两声,眼睛故意瞧着右上方,子朗笑笑揽过她的腰:“缘儿,这是内子。”

“啊,是嫂嫂。”汐缘果真将春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语气中带着艳羡:“早就听说嫂嫂出自江南茶香世家,果然人就如茶一般清雅飘逸。”

呵呵,真是受用,春儿笑眯眯地对汐缘说:“缘儿也是女中绝色,这小模样倒叫我羡慕呢。”

两个人正互相吹捧着,朱夫人道:“都别站着了,今儿个汐缘来,咱们家里人好好坐坐。”

大家依言坐在桌前,春儿刚要挨着子朗坐下,就见子墨含笑看着自己,赞道:“嫂嫂今晚真是清丽。”

子朗斜着美眸瞧他一眼,但笑不语,春儿冲子墨做了个鬼脸:“没见你四哥更清丽。”几个人哈哈笑着就坐,春儿坐在子朗左边,汐缘坐在子朗另一侧,水柔则笑嘻嘻凑到春儿身边,小声说:“这汐缘姐姐啊,我娘喜欢,我哥喜欢,我也喜欢,嫂嫂喜不喜欢?”

这要是花容,春儿早就两只手掐住她脖子叫她闭嘴,可这是小姑子,只能忍了。春儿脸上笑着:“喜不喜欢有什么区别?”

水柔眨眨眼睛:“要是她做我四哥的二房,嫂嫂可满意?”

这个朱水柔,等你嫁了叫你的小姑子折磨你!春儿心里生气,面上倒是不动声色,她笑笑:“那是你四哥的事儿,可由不得我做主。”

水柔嘿嘿地笑:“嫂嫂倒是大度,可是人家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哪有做妾的道理?我是逗着嫂嫂玩儿罢了。”

春儿捏紧小拳头,真想挥到朱水柔鼻子上去,臭丫头,差点儿叫她给戏弄了。幸好没尖酸刻薄地说什么,要不可让她笑死了。

另一边,汐缘柔柔地对子朗说:“子朗哥哥,就算是玩笑,也不能把猪画在脸上,毁了这张清俊的脸。”

猪是春儿画的,清俊与否也是春儿的事儿,她狠狠掐了子朗两下,又清了清嗓子,笑道:“汐缘姑娘,子朗的脸画着东西不好看吗?我觉得蛮不错的呢。”

么么大家……睡觉睡觉~

052:家宴罚酒

汐缘觉得尴尬,脸上有些挂不住:“这是当然,嫂嫂觉得好看就好。”

春儿笑笑:“本来两边脸都要画上,可是子朗说了,叫大家看着不好,还是晚上在肩头画一个,只给我看。可是要我说不如画脚趾头上,这主意好不好?哈哈。”

汐缘更觉得难堪,红着脸说:“嫂嫂说好,那就是好。”

水柔在一旁噗嗤一声,一口茶差点儿没喷出来,她笑着说:“嫂嫂,哪有你这样的,你们自己家的事儿,我们姑娘家可听不得。”

子朗看着得意的春儿,唇角轻然一勾,靠近她的耳朵小声说:“春儿今天变坏了。”

春儿冲他扮了个鬼脸,嘿嘿笑着:“就坏就坏。”汐缘站了起来,说道:“这次来,给姑妈姑父和哥哥嫂嫂们都带了礼物,雁歌,快拿上来。”

话音刚落,汐缘的丫环就捧上来一堆礼物,这一分发,所有的人都高兴起来。春儿又不开心了,原来送礼物可以收买人心啊,早知道敬茶那天碧螺春就狂送一通,看谁还好意思冲春儿摆脸子。当礼物拿在手上的时候,她又眉开眼笑了,她和妯娌小姑子们都收到一串直径约半寸的东珠,全都一般大小,莹润得没有半点杂质。春儿喜欢得不得了,拿在手里把玩着。汐缘拿着一盒东西,笑盈盈地对春儿说:“嫂嫂,这是子朗哥哥最喜欢的东西,就一起交给嫂嫂吧。”

啊?春儿眨巴眨巴眼睛,懒猪最喜欢什么?自己竟然从来不知道!她笑着接过盒子称谢,汐缘问道:“子朗哥哥知道是什么吗?”

子朗那半面金猪脸冲着汐缘温润一笑:“当然知道,定是极好的。”

春儿这个好奇呀,正想偷偷打开来看看,水柔伸着脖子凑过来:“四嫂大概不知道我哥最喜欢啥吧?”

春儿气得捏紧拳头,这个水柔今天是没完了。她瞪了水柔一眼说:“你哥最喜欢我!”

水柔哈哈笑出声来,引得朱夫人嗔怪:“水柔,别没个姑娘家的样子。”水柔憋着笑不言语,朱老爷说道:“这是家宴,朱家的人,哪有不喝酒的道理?都换上大杯,今儿个要畅饮!”

于是,朱家老老少少男人女人都换上大杯,春儿一见就傻了,要是这么喝估计又要出丑。她正担心着,武思萱笑着看她,说道:“春儿和子朗是新婚,前几天的家宴却不来,是不是要罚上三杯?”

子朗忙笑着说:“是子朗的错,该罚。只是春儿这三杯,可否由我代喝?”

“那怎么成?”武思萱笑道:“春儿在斗酒会上可是赢了冷姑娘的,我们还想再看春儿闻香试酒呢!”

汐缘眼睛一亮:“真的?嫂嫂有这好本事?”

春儿咬咬牙,今天不喝是不成了,总不能叫大家扫兴,也不能叫汐缘小瞧了。她本来就有股不服输的劲儿,这下更加不肯逃避!她笑着挽着子朗的胳膊,完全是女儿家撒娇的姿态:“子朗,那我要喝竹叶青。”

水柔在一旁咯咯笑出声,小声说:“喝啥都会醉。”

春儿哼了一声:“醉了也要喝。”

三大杯落肚,春儿的视野里一切都迷糊起来,一桌子都是人,觥筹交错,人影晃来晃去,说些什么都听不清楚。她只看着子朗傻笑。子朗体贴地把她环在臂弯中,又惹得大家哄笑,说新婚的小儿女就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他也不在意,尽挑些春儿喜欢吃的哄着她吃。

春儿吃吃地笑着,去掐水柔的脸,笑嘻嘻地说:“小笨蛋,一对儿坠子就稀罕成这样,我那儿还有个点翠簪子呢。”

水柔噘起嘴:“不要拿东西诱惑我,我还没想和你好呢。再说了,汐缘姐姐刚送了一串东珠,我还没喜欢够呢,哼,我心里是向着汐缘姐姐的。”

春儿笑得靠在子朗肩头:“反正只有一支了,正好也要送缘儿些东西,那我转送她吧。”

水柔道:“别呀,哪有说了送人家又去给别人的道理?”

“那你明天来拿。”

“嫂嫂不许说了不算。”

看她两个在那里嘀嘀咕咕的,朱夫人笑道:“一开始吵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倒好上了。”大家哄笑,水柔冲春儿吐了吐舌头:“是你不好,害得斗酒会上小侯爷都没工夫看我。”

春儿也不示弱:“你不好,我第一天敬茶你就扮恶人。”

这一边,汐缘端起了杯子,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子朗哥哥,你如今成亲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记得缘儿,我陪哥哥喝了这杯。”

子朗笑笑,仰头一饮而尽。春儿抱着他的胳膊,不悦道:“相公,我也要和你喝,我们除了交杯酒,还没碰过杯呢。”

子朗拍拍她的背:“春儿醉了,以后再喝。”

“不!”春儿抬起头,委屈极了:“我就要和你喝。”

子朗只好依她,这一杯喝下去,春儿彻底醉了,伏在子朗肩头嘿嘿傻笑。子朗叹了口气站起来:“娘,我累了,我和春儿回房了。”

朱夫人气道:“到底是你累了,还是春儿醉了?”

水柔道:“这是我哥心疼媳妇,是不是四哥?”

子朗笑笑,扶着春儿出了门,一走到院子里,裙角被夜风掀起,吹乱了他们的发。春儿咯咯笑着:“子朗,子朗,我醉了,我想飞。”

随着“啊——”的一声尖叫,春儿被他扛在肩头,春儿在空中张开双臂,风儿卷着落叶飘下来,映着她脸上的小酒窝,春儿迎着风快乐地大喊:“我飞啦——!我飞啦——!”

么么,今天来晚了,这几天又开始忙啦,争取星期天双更哈……

053:老虎爪子

来啦来啦……

“子朗,是我好看还是你缘儿妹妹好看?”

“春儿好看。”

“子朗,我们是姐妹,你和汐缘也是姐妹吗?”

“嗯。”

“那你是跟我好,还是跟她好?”

“春儿是我的老婆,当然是和春儿好。”

“子朗,那你生不生我的气了?”

“子朗从来不生春儿的气。”

“嘿嘿嘿,子朗的脸好滑啊。”

“嗯,春儿的脸也滑。”

……

睁开眼,窗外已是艳阳高照,身边不见了平素里比自己起得还晚的那个人。春儿揉揉眼睛坐起来,喊了声“懒猪”,却没人答应,她美美地伸了个懒腰,依稀记起昨天在家宴上喝醉,后来是懒猪扛着自己飞回来,自己好像抓着他的手说了好多话,但是说了些什么那可就完全想不起来了。

人呢?是不是他还生着气,从此不理自己了?去找窖香了?这个不知悔改的家伙!

掀开被子,春儿一眼瞧见自己光着的小脚丫,她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懒猪,你快给我出来!”

门开了,子朗含笑闪身进来:“春儿怎么了?”

春儿从床上扑通跳下来,也不管自己还光着脚,扑上去捶他:“臭猪,你干嘛把我的脚画成这样?”子朗轻笑一声:“别凉着了。”说罢抱起她放到床上,只见两个莹白的小脚丫上,赫然长着十个金灿灿的脚趾头,春儿咬着牙踢他两脚:“我跟汐缘姑娘说画脚趾头上,你还真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