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不停擦汗,两撇小胡子不停抽搐,这局面已经控制不住了呀。

子朗看着他。打了个哈欠慢慢说道:“大人。您地右眼要被击中。”

刘大人赶忙捂上右眼,咦。没事儿啊,他瞪起眼睛:“朱子朗,你在这儿吓唬谁?”

嗖!一颗石子准确无误地打在刘大人右眼上。子朗微微一笑:“大人,我没吓唬您,您并没看见我出手,不过大可说成是我打的。”

“印堂、人中、肩井、檀中、太阳。”子朗笑眯眯地慢慢说着,嗖嗖嗖嗖,几颗石子连着飞过来,刘大人惨呼数声,捂着脸和胸口痛哭流涕,莫少离气得一脚踢在他身上,他凄声大叫着:“将人犯带下,退堂退堂!改日再审!”

“威武--------!”衙役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喊得格外轻松。

“子朗!子朗!”春儿双手紧紧抓着栏杆不放,一直喊着子朗的名字,子朗冲她笑笑:“等我。”

春儿使劲儿点点头,子朗,春儿不哭,春儿和小包子一起等你。

这天的审讯就像一场闹剧,刘大人犹如提线木偶,莫少离就是幕后操纵的那双手。尽管没有任何有力的指证子朗的证据,尽管冷韶玉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尽管堂下听审的人对审讯极度不满,刘大人还是把子朗和冷韶玉关在牢里,准备在莫少离的授意下慢慢折磨。

槿嫣告诉春儿,冷韶玉自从那天到了柳园之后就躲了起来,她倒底是个有心计地人,或者说她太了解莫少离的手段。她知道贸然行动不但救不了子朗,反而会白白赔上一条性命,所以她选择失踪。她也没有去朱家,因为她知道朱家也必定是在莫少离的监视下,她选择了到连家去找连暮天,相对比来说,连家是比较安全地,而审讯子朗的这一天,碧玉箫和槿嫣一起和连暮天把她接到公堂,同时也在担心着她的命运。

一想到子朗还要继续在牢里受折磨,春儿这个心疼啊!她跺着脚说:“流光,你怎么就不教教子朗武功?他在里面倒是把那些人气得要命,可是也吃亏啊。”

流光哼了一声:“你家相公肯学吗?”

春儿立刻泄了气:“那倒也是,他恨不得天天在床上躺着呢!”

对于连暮天私藏了冷韶玉好几天,花容是很不高兴的,嘟着嘴不肯理老古板,哼,还好意思整天板着脸?他把一女的藏家里怎么不说?真是气死人了!

连暮天踱到她旁边,脸孔依旧板着,小声说了一句话:“下个月娶你。”

“啊?什么?”花容也不生气了,人也会笑了:“真的啊?”

连暮天的脸居然开始发红:“我娘找人算好了日子,昨天去你家商量好了。你昨晚去朱家陪着春儿,所以不知道。”花容一脸甜蜜,低着头嘿嘿直笑,抬脚轻轻踢了踢老古板的鞋尖,连暮天目不斜视,那张脸,嗯,还是板着。

流光他们继续商量着子朗的事儿:莫少离和刘大人不认账,这是在意料之中地,这件事拖得越久,子朗就越危险。既然大家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好的证据,就算找到了公堂之上也被说成是为证,那么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舞月好激动啊,筒子们真好,每天都有让舞月感动的留言,还经常收到惊喜的礼物。霜霜给舞月写了《相公》的歌词,亲爱的小晴找人唱出来啦,我激动啊相公》有了真正的主题曲叫

好开心,筒子们来,每一个都亲亲

133:笑看万千风景

冷韶玉和苏念蕊其实是两种人。

她们心里都是喜欢子朗的,但是子朗却始终让她们觉得遥不可及。她们对春儿都怀着嫉妒,也都曾经和春儿正面交锋,但在爱情无望的情况下,所持的态度截然相反。

苏念蕊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了,由爱生恨让她产生了强烈疯狂的摧毁欲望,看到子朗受苦春儿难过,她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冷韶玉不忍加害,她心里清楚,救出了子朗,自己也难逃莫少离的毒手,但她还是选择牺牲自己作为最后的救赎。

所以说,出身好不见得就有高贵的灵魂,活在最底层,也不见得就没有傲骨。

大牢里,子朗这一晚睡得极不安稳,冷韶玉受了私刑回来,被丢在相邻的牢房里一直昏迷着,还时不时地凄厉大喊。子朗试图叫醒她,和她说说话,却始终没有回应。子朗心里开始担心,莫少离恨不得马上除掉她,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受得了那些残酷的刑罚?那么这一次的酷刑,在冷韶玉心里必然是充满恐惧的回忆。

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冷韶玉不再喊了,子朗也迷迷糊糊地睡着。混沌之中只觉得自己被人抱在怀里,那人的身体有着结实的肌肉,感觉硬邦邦的,可不像自己的小春儿那般娇柔。子朗吓了一跳,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正在流光的怀中,周围的树木暗影在呼呼地往后飞。子朗笑笑:“原来是劫狱。可这样抱着不好吧,我家春儿会怀疑我是断袖。”

流光哼了一声:“又臭又脏,你以为我愿意?”

子朗闭上眼睛:“那你飞稳点儿,我好接着睡。”

没一会儿,流光就奔出几十里,山脚下有一辆马车,荆楚站在车外看着他们笑:“两个男人这样子回来。还真不好看。”子朗笑道:“我也不愿让他抱着,太怪异了。”流光哼了一声,寒着脸把子朗塞进马车里。

“子朗!”那是春儿的声音,接着子朗就闻到了带着碧螺春味道的体香,然后一双藕臂环绕过来,紧紧攀上他的脖子。子朗笑笑:“还是我的小春儿抱着我比较舒服。”

流光站在马车外。并不准备上车,他的面容依旧冷峻:“你们先走,我还有事。”

子朗挑开车帘。懒洋洋地说:“你要干什么我还能不知道?我们等你和韶玉回来。”

流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话也懒得说。突然一跃而起。漆黑如墨染地夜空中隐约看到他飘飞地衣袂。如那踏月地精灵。转瞬便消失不见。

春儿这下纳闷了。她一边给子朗梳着头发。一边问:“流光为什么不直接把冷韶玉一起带回来。再去一次不是很危险?”

子朗戏谑说道:“两个都抱着。恐怕抱不过来。”

春儿嘿嘿笑了两声。绾好子朗地发丝。然后偎在他身畔:“子朗。我要和你逃亡啦。我不舍得让你一个人躲起来。我会想你。我决定和小包子一起陪着你。”

子朗拥紧他。嗅着她地发香:“春儿。爹娘那边怎么说?”

“爹娘都答应了,他们说。子朗从牢里消失,莫少离必定会先到朱家搜查。我怀着孩子呢,那时候可别有什么闪失,反倒是跟着你安全些。”

子朗笑笑,低声说:“怕是春儿要跟着我受苦了。”

春儿指了指马车上的包袱:“娘给我们带了好多银子呢,子朗,嘿嘿,其实这些银子也没什么用,我想和你到竹林去。那里又安静又逍遥。听听鸟鸣逗逗猴子,多好啊。”

子朗摇摇头:“那里太偏僻了,找个大夫都不容易,万一春儿要生了怎么办?还是找一个小镇隐姓埋名,给春儿买个宅子的好。”

春儿把头埋在子朗胸口:“怎么都好,只要和子朗在一起,天涯也好,大漠也罢,处处都是风景。”

子朗笑笑。接着外面的清冷月色。看着怀中娇妻地甜美笑容,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和感动。他和春儿说着动人的情话。享受着久别重逢的甜蜜。快到天亮的时候,流光才带着冷韶玉回来。荆楚着急地问:“这次怎么这么慢?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流光点点头,语气始终那样冰冷:“碰上莫少离了。”

“啊?”春儿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那你没事儿吧?”

流光冷哼一声:“多费了点儿周折。”

真是的,问一句答一句,一个字都不肯多说!春儿只好又问:“那莫少离被你收拾了吧?”

流光那青色的衣袂在风中猎猎飞起,冷峻的面容上居然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莫少离叫我弄昏了,丢进子朗地牢里。”

春儿拍着手笑起来,真开心,叫莫少离也尝尝坐牢的滋味儿!流光看了看怀中的冷韶玉,说道:“我敬重她是个有情有义地女子,她舍生取义,我们岂能坐视不管?你们走吧,她要是再不救就没命了,我去找了空大师去。”

子朗点点头,抓起车上的包袱丢给流光:“给她带上。”

流光接过,再不多言,带着冷韶玉消失在初晨的曙光之中。春儿眨眨眼睛笑道:“我不是听错了吧,流光居然一次说了那么多话。”子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真调皮。荆楚驾着马车飞驰,子朗和春儿依偎着,小包子大概是怕自己受了冷落,时不时不高兴地踢上两脚,让他的双亲大人觉得万般甜蜜。银子都留给了冷韶玉,两个人现在身无分文,春儿才不去理会,只要子朗在身边,就算日子再苦她也觉得幸福。子朗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小春儿,你可真是不知道愁呢!

眼看着马车就要驶出山口,前面一辆更大的马车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车上呼啦啦下来一大群人,是碧玉箫、连暮天、花容、槿嫣、水柔还有子墨。春儿的眼眶又湿润了,荆楚扶着她慢慢走下马车。花容第一个跑过来,抱住春儿大哭:“我下个月就成亲了,你来不来啊。”

春儿心里清楚,那时候小包子恐怕就八个月了,未必禁得起舟马劳顿,她从发上摘下一根金钗,插在花容发间:“我尽量赶回来,我现在身无长物,这个送你吧。”

“不要!”花容执拗地把金钗拔下来塞给春儿:“我才不要这个,我等你赶回来送我大礼。”

春儿又要哭了,花容是觉得这东西关键时候还能换些银子,她不舍得要啊。槿嫣过来拉着春儿的手,早已哭得梨花带雨。春儿安慰道:“嫂嫂,你就别哭了,春儿这是要去过逍遥自在地日子,你要为春儿高兴才是。你可要好好养着身子,我们碧家还等着你给延续香火呢。”

槿嫣擦了擦泪,面色微红:“春儿,已经两个月了。”

要不是顾及着肚子里的小包子,春儿此时已经开心得跳起来,她拉着槿嫣一个劲儿地说着恭喜。碧玉箫摸摸春儿的脑袋瓜,眼里隐隐含着泪光。水柔凑过来,眼睛哭得通红,塞过来一个盒子,便转过身一直擦泪,春儿打开那盒子,里面是个精致的金项圈,她的眼睛模糊了,水柔说过要送小包子的,她竟一直记着没忘。

说过了无数遍的珍重,再不舍也要告别,春儿在马车上挥挥手,眼看着自己的朋友和亲人越来越远,远到,不知何时能够再见面。

出了城,马车飞速前行。春儿在子朗怀里伤感着,总有一天,碧螺春和朱子朗要光明正大地回来,那时候,这里必将不再允许莫少离和苏念蕊猖狂!

“汪汪!”马车后传来急切的狗叫声,春儿挑开窗帘,只见远远地一白一黑两个小点儿在向马车靠近。春儿喊了停车,两条狗风一般冲上了马车。

春儿拍拍夜光杯地脑袋:“回去吧,你这喝葡萄酒的臭狗我可养不起。”

夜光杯眼泪汪汪地呜呜着,一听春儿要它走,干脆躺下耍赖,乌龙也瞪着俩眼珠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春儿。子朗笑笑:“走吧,他们愿意和我们生死与共,没有葡萄酒也一样的忠心。”

春儿含泪点点头,于是那辆马车载着三个人两只狗,穿梭在晨光的薄雾中。他们并不担心以后的生活,因为有春儿的日子不会不精彩,有子朗的岁月不会不幸福!

因为有你,红尘中便有了快乐的理由,今世的情缘有了相思地借口,当繁华散去,回眸处,桃花开满天际。

一生共你,执手同赏日升月落,何必回首,只需笑看万千风景!

子朗和春儿要开始新故事啦

对了,征求一下大家地意见,想看哪一只的番外呢?我好先构思着

134:八哥和小翠

城里的说书先生们最近又有了新的段子,使全城百姓一天之内就陶醉在新的话题和猜想中。冷纤云遇害的疑犯朱子朗在夜里突然从牢中消失不见,第二天狱卒发现,在牢里关着的居然是小侯爷莫少离。当时莫少离浑身是青青紫紫的瘀伤,口吐白沫几度窒息,大家都说这是遭了报应。

最有趣的还是父母官刘大人,在那一夜全家上下都被剃了光头。刘大人在家里哭了好几天,每天带着老婆小妾在祠堂跪着给祖宗上香,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没了是对先人大大的不敬。他虽然痛哭流涕,可城里百姓并不买账,都说他家夫人小妾全成了光头,刘大人一个和尚领了一群尼姑,真是妙不可言。

在离这里很远的千叶镇,有个貌美如花的马小姐,她最近有了个新发现。自己常去的河边柳下,总有一个俊朗男子的身影。他穿着白色的衣衫,神情格外慵懒,但是那一张脸英俊得无人能比,叫她一见之下寝食难安。这镇上还从没有过如此出色的人物,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要想个办法认识一下才好。

这一天,马小姐打扮齐整,带着丫环躲在树后,紧盯着那男子的必经之路。果然过了没一会儿,青青的石板路上出现了那个白色身影,有个老仆在后面跟着,抬了张软榻在柳荫下。这男子便悠然倚在榻上,看着含翠远山,在柳媚花娇中慵然而卧。

马小姐本来就没怎么见过男人,这种风采更是让她一颗芳心小鹿乱撞。这世上这么会有这样迷人的男子啊!她正红着脸窥视着,突然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头,马小姐吓得猛地一个回身,只见面前一个娇滴滴的小孕妇笑眯眯地问:“迷上他了?”

叫人撞见自己偷看本就窘迫,又让人问出这般羞人的话,马小姐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她偷偷打量着面前的小女人,这才是绝色呢。就算是大着肚子,她也是个甜丝丝的美人。马小姐不免自惭形秽起来,那小女人坏笑着,指着那男子又问:“觉得他英俊不?”

马小姐红着脸点点头。

小女人笑得更加狡猾:“姑娘贵姓?”

马小姐的丫环抢着回答:“我们家小姐姓马。”

小女人嘿嘿坏笑着:“马小姐,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你和他不配。”

马小姐的丫环急了:“胡说!我们家小姐还配不上他?”

小女人摇头:“唉。你们怎么就不信呢!小姐姓马。那男人姓牛。凑在一起不是风马牛不相及吗?所以不配!”

马小姐有些不服气:“这怎么能用姓氏来论呢?”

小女人笑得格外狡黠:“用姓氏说事儿是牵强了些。这些天呀。偷看他地女人多了去了。可是都没用。因为他是不会朝你们瞧上一眼地。”

“为什么?”马小姐才不相信这些说辞。自己地姿色在这镇子里可是出了名地。来马家求亲地男子多如牛毛。就不信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小女人神秘兮兮地靠近马小姐。然后慢慢地说:“因为他惧内!”说完。她托着自己地腰。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相公。快来扶我一把。”

那迷人地男子一听。赶紧过来扶住小女人。两个人一起坐在榻上说说笑笑。

原来他已经成家了!自己碰上的还是人家的妻子,这真不是一般的丢人!马小姐心中郁闷之极,又派人打听了一番,她非常想知道,那神仙般的人物是何许人也。得到的结果令她大失所望,原来那面容绝美、举止优雅的男子叫牛八,他的妻子叫小翠。马小姐捶胸顿足扼腕叹息。为什么如此俊雅的男子叫了这样一个难听地名字,为什么他的妻子名字像个丫环?

这一对年轻的夫妇才来了没几天,到镇上落脚之后,租了一个小院落。丈夫和自己看到地一样----他总喜欢找个阴凉的角落躺着睡觉。妻子怀着身孕,看上去已经快生了,她也喜欢躺着,但是躺在那儿却不闲着,手里总是拿着一把小石子,瞄着空中打鸟玩儿。

他们还有一个老仆。还有两只狗,据说日子过的优哉游哉很是惬意。

当然,我们都知道,牛八这名字是春儿取的。春儿理直气壮地说:隐姓埋名的人不是都喜欢把姓氏拆开吗?朱字拆开可不就是牛八?碧可不就是翠?牛八配小翠,真是贴近劳苦大众啊!子朗倒也无所谓,名字只是个代号,只要春儿高兴,牛八就牛

春儿有一天突然兴起,这名字又被她拿来发挥。后来镇上凡是和他们打过交道的人都管子朗叫八哥。

“八哥。这里有一篮子鸡蛋,送给你补补身子。”看着门口大肆冲子朗献媚的大嫂。春儿不禁忿忿,补身子的应该是是怀着孩子的碧螺春吧?

“八哥,我刚从地里拔了一把小葱,快拿着。”这个看上去有点儿姿色,“嗖”地,春儿一颗石子砸在子朗臀部,臭男人,跑到这偏远小镇还能如此招蜂引蝶!

“八哥,”一个胖乎乎地小媳妇敲开了门,“我们家今天炖骨头,我给你留了些。”子朗这个头疼啊,这里民风淳朴,可女子们都够大胆热情的。那女人把篮子塞到子朗手中,还没忘抛了个媚眼,娇声说:“八哥,我叫李春花。”

“李春花?!”一听这名字,春儿耳朵都立了起来,这不就是跑到自己梦里勾引子朗的那个女人?自己在梦里始终没看清她长啥样,原来她长得这么所心所欲!

果然没有白做梦,这李春花可不就真的来了!

春儿刚想亲自出门应对,只听院里传出一阵近似癫狂的狗叫,夜光杯这臭狗一听李春花三个字,狂吼数声后嗖地一下窜过去,朝着那女人就开始狂咬。李春花吓得大声尖叫,撒腿就跑,一边跑着还一边抽空踢上两脚,试图摆脱夜光杯的撕咬。夜光杯才不管那套,带着乌龙疯狂咆哮着一路追到李春花家里,直到把她的裙子咬成抹布。

春儿很满意,看来当初对夜光杯的调教非常的有效,她嘿嘿坏笑着又有了主意。只要有女人敲门,春儿就喊一声李春花,夜光杯和乌龙就会杀到门口狂咬,吓得那些女人想来之前都先打听,八哥家院里地狗在不在。

每到这时,子朗都会眯着眼睛看着春儿笑,春儿便一手扶着腰,慢慢躺在他身边,每次都不忘说上一句:“叫她们见识见识,啥叫柴门闻犬吠。”

渐渐地,春儿尝到了坐吃山空的滋味儿。本来他们应该是吃穿不愁的,可是公公婆婆给的银子都叫子朗送了冷韶玉,身上的碎银眼看着就要花完了。从来不知愁的春儿开始忧郁起来,照这样下去,恐怕小包子一生下来就要跟着爹娘吃苦了。

于是,她拿出从家里带来几盒墨锭,摇着子朗的胳膊撒娇:“子朗,你画几张银票好不好?”

子朗一瞧那些墨,眼睛一亮,搂着春儿猛亲几口:“好春儿,有了这些东西,还愁没有银子么!”

春儿一听,也兴奋起来:“对呀,我怎么忘了,这些墨可是很值钱的。走喽,拿到集市上换银子去喽!”

135:落笔千金

子朗笑出声来,桃花眸里闪出万般怜爱:“卖墨?亏春儿想得出来!春儿身子不方便,在家里等着就好,这次看相公的。”说完俯下身子,对着春儿隆起的小腹,笑道:“儿子,我是你爹,爹要出门了,你不送送?”

砰砰,也不知是小脚丫还是小胳膊肘,在春儿肚子上顶起个小包,子朗大笑,摸摸那个凸起说道:“真听话,你快点儿出来,我好跟你娘生下一个。”

春儿嘿嘿笑着,轻轻拍了子朗一巴掌:“臭子朗,谁要跟你生下一个。”嘴上这样说,心里却觉得万分甜蜜,想着想着连脸都红了。

子朗拥着春儿回房,这是个简单的小屋,却因为有真情相伴而显得格外温暖。屋里有一张木桌,虽比不上朱家檀木雕花的书桌,可也一样结实好用。春儿找出从家里带出来的文房四宝,神情有些羞怯:“子朗,我把醉溪那张画也带出来了,你别多心,我是想着那东西可以卖掉。”

子朗揉揉她的头发:“卖掉做什么,春儿留着玩儿便是。”

他走到桌前,摊开一张纸,笔尖蘸了墨汁,唰唰写下几个大字,那字迹轻灵洒脱无拘无束,就好像是子朗的写意人生。春儿看得瞠目结舌:“子朗的书法简直无人可及啊,可是……这样行吗?”

子朗掐掐她的脸蛋:“行,怎么不行。”

荆楚陪着子朗出了门,春儿一个人留在家里等他们,夜光杯和乌龙狗视眈眈地盯着大门,谁要有不良企图那是别想了!春儿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心想,真是难为荆楚大哥,既要保护他们夫妻俩的安全,还要照顾日常生活。谁叫自己和子朗什么也不会做呢。她一转念便有了主意,春儿可是个特能干的好妻子。今天一定要给子朗个惊喜。

镇上集市尽处的大树下,有一片浓密的树荫,那里凉风习习好不舒爽。树下摆着一张桌子,还横着一张软榻。子朗一身白衣卧在榻上,眯着眼睛睡觉。风吹过,撩起几缕发丝。牵动几片衣角,塌上的人怡然自得,任凭世间万种喧嚣,他自会悠然独处。

才过了一小会儿,榻上的子朗便引来镇上女子的尖叫:“啊!这不是八哥?啊?!天哪,八哥这是要干什么?”

所有人都瞧得见,后面那棵大树上挂着一个条幅,上面有八个大字:山人水墨,掷笔千金!

难怪她们尖叫。这画面也太赏心悦目了呀!见子朗还睡着。那些女子都把音量压低。以免吵醒迷人地八哥。

荆楚站在一旁笑着说:“我们家爷书画无双。当今世上无人能及。不过他地画不轻易出手。能出得起价钱才肯落笔。”

这些女人立刻心生向往。真是个又俊俏又有内涵地好青年。怎么就没早几年碰上!对着那幅字。女人又开始议论上了。这个说:“八哥会写字画画啊。真有才!”

那个又说:“八哥地字看不出来好坏啊?不过既然是他写地。那就一定不差。”

还有地对着那几个字直迷糊:“这写得是啥啊。我一个也不认识。”

大家叽叽喳喳议论了半天。终于有人问了:“八哥地字画什么价钱啊。我买回家挂在墙上。”

子朗微微抬了抬眼帘,瞧了一眼便又闭上,接着睡他地觉。荆楚道:“我们家爷一幅字画少说也要万两,只因在千叶镇受父老乡亲关爱,今日只需八千两。”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一听这价格每个人都倒抽了一口气。有几个小混混早就看子朗不顺眼,自从牛八到了这镇上,那些小姑娘小媳妇都偷眼瞧他。这还光天化日之下摆上排场了。他们之中有个叫葛小龙的,是这镇上的颓废青年,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还自诩为少女杀手。一见到哪个女子有几分姿色就去调戏一番,但凡镇中百姓一见他就躲得远远的。

他初见子朗的时候,曾经怀疑这位牛八是男扮女装的,后来有听说他有个娘子,怀着孕快要生了,心里惋惜了好一阵。要是个女子该多好啊!如今见了子朗。他难免又心痒痒。哪有男人生得如此好看的?就算真是男人,也可以讨些便宜。

葛小龙嬉皮笑脸走上前:“来。起来给小爷画一个,小爷看看你地画值不值八千两。”

子朗的眼睛轻然睁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葛小龙立刻石化,被那双眼睛迷得神魂颠倒,于是更加跃跃欲试。他嘿嘿坏笑着上前,伸手就要托起子朗的下巴,谁料想脚下突然一滑,摔了个四仰八叉。

围观地人哄笑起来,葛小龙屁股摔得生疼,满脸通红从地上爬起。荆楚笑着作了个揖:“各位,我们爷的字画要有人出得起价钱,他才肯画。”

众人一片哗然,架子真是不小啊!葛小龙赶忙掩饰刚才的尴尬,他一只胳膊支在树干上,俯视着子朗:“画什么画呀?这价钱想要吓死谁呀?干脆跟着小爷混得了,包换你吃穿不愁。”

“啪”,葛小龙又摔了,后脑勺磕在块大石头上,差点儿没摔晕了。

周围的人狂笑,还从来没见过这混不吝如此狼狈过!那些关注子朗的女子又开始议论:“八千两,这也太贵了。”

“是啊是啊,本来想要买他一幅,可是把我卖了都付不起这价钱!”

“嗯,有点儿狠。”

这时,树荫旁边落下一顶蓝呢小轿,一个丫环小心翼翼地扶下了轿中的马小姐。这马小姐自从被春儿撞见,本来不好意思再见子朗,但是听说他在这里卖字画,还是忍不住来看看。她是有些见识的,一见子朗的字不禁眼睛一亮:“好字,笔酣墨饱,龙蛇飞动,酣畅淋漓!真是好字!”

子朗微微一笑,马小姐不禁涨红了脸,旁边的女子们叽叽喳喳地说:“要八千两一幅呢,也就马小姐买得起了,要不小姐买一幅?”

马小姐本来有些心动,一听这价钱也吓了一跳:“八千两?听说现在最贵的画是醉溪居士的,那也没这么贵呢!八哥啊,你家里是不是缺银子花?我信你是妙笔生花,可我出不起价钱,要不你给我点个墨滴,我花上一百两银子,成不?”

一百两一个墨滴?太夸张了吧!这下子,人们又议论开了,马小姐见过世面,八哥的字一定值些银子,不过这价钱任谁都得吓一跳。马小姐真是个好人,这不明摆着要帮助八哥嘛!

子朗轻声笑笑并不说话,荆楚忍俊不禁,笑道:“这位姑娘,这是不成的。”

马小姐脸上一红,低着头不说话。

那葛小龙又来了精神:“这位小姐,他要见了银子才动笔,哪有这种事儿,连货都不给看就要买家先付账?小姐要是银子多,不妨给我花花。”

“啪”,不出意料,又是一个跟头。这次摔得太突然,裤子啦一声响,中间部分的缝合裂开了。

葛小龙啊地叫了一声,就算是混混,也不能叫人这样看笑话啊!他捂着裆部这个纳闷啊,今天是怎么了,为啥总是当众出丑,他那几个小喽赶紧扶他起来,葛小龙左看右看,看不出任何人出手的痕迹,他指着子朗气急败坏说道:“喂,是不是家里断粮了?那也用不着在这现眼,你跟着小爷每天吃吃喝喝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