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都放在爱心的包里。”

“爱心?”厉莫言露出一丝茫然的样子。

“我在美国的朋友,就是刚才在电梯上和我一起的女生。”

厉莫言当时眼里只有童向晚,根本就没注意过其他人,自然是想不起来。他面无表情地说:“叫她把护照和居留证都拿过来。”

童向晚疑惑地问:“要这些干嘛?”

厉莫言忽而把她抱在身上,健硕的手臂拖住她的臀部,强行让她不得不用脚圈住他的腰,好让自己能稳当姿势舒服的被他抱着。

童向晚的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脸上露出惊慌之色。

四目相对,厉莫言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终于大方的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来,有得逞的得意,还有说不出来的揶揄。

这个姿势太暧昧了。童向晚有些难为情,“放我下来。”她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因为身体“大动干戈”,已有走滑之势。

她担忧浴巾会松掉,又不敢挣扎。

厉莫言头微微一倾斜,便想吻她。童向晚却躲开了。厉莫言也不怒,在来一次,又被童向晚躲开了。厉莫言忽然促狭说:“不让我亲,我就亲下面了。”

他露骨地低头看向童向晚浴巾刚好遮挡的地方。

童向晚咬咬牙。厉莫言再次低头吻她,她没有躲,顺从的接受。唇齿纠缠,她觉得厉莫言的唇瓣很柔软,被他吻着很舒服。在不知不觉中,她竟情不自禁地把身子更贴进他。

彼此离开之时,两人脸上都带了些情|欲。厉莫言可能是抱太久了,把她放在洗漱台上,为她裹好浴巾怕她春光外露,自己又控制不住了。

童向晚见他憋着喘气的样子,忽而想笑。她和他第一次接吻,是她先主动的。后来她不再主动,他想吻却又不好意思的纠结模样一如现在。

不过她知道此次他憋着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怕她承受不了。昨夜他要的太多,未经人事的她已经折腾的不行了。他到底是疼惜她的。

“你自己再洗洗,我出去等你。”厉莫言淡漠地转身离开。

童向晚望着他的挺拔的背影,稍稍走了神。

厉莫言出了浴室,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指缝里夹着带星火的烟兀自地燃烧着,他只抽了一口,电话便响了起来。他烦躁地看了下来电显示,沉着嗓子接听。

“莫言哥,现在在哪?”来电的是石向北,算的上是厉莫言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只要不在社团里,两人平时并无大小之分,兄弟相称。

“怎么了?”厉莫言蹙了蹙眉。听石向北的语气,好像很着急?

“那个疯女人太难治了,我快受不了了。”石向北以一种抓狂的悲鸣,宣告自己此时的心情。

厉莫言的眉头蹙的更深了些,“疯女人?”

“叫什么杜爱心的,囔着要我们还她的好朋友,额,就是那个打喷嚏的女人。”

厉莫言恍然大悟,“那你告诉那个疯女人,说她好朋友被我吃了。”他不等石向北再说什么,便挂了电话,把快燃尽的烟蒂再狠狠地吸了一口,一边吐纳出屡屡蓝烟,一边利索地掐灭烟头,扔进垃圾桶里。

童向晚裹着浴巾出来,见厉莫言略有心事的坐在沙发上,心里不由有些不安。她走过去,闻到空中有烟味,不免拧了下眉。她不是很喜欢烟味。

厉莫言听见声响,眼睑抬起,见童向晚站在他面前,黯淡的眸子忽而锐利起来。童向晚吓了一跳,局促地坐在他的对面。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似乎都在等对方说话。论起冷战,厉莫言绝对比不过童向晚。她是水,细水长流。厉莫言是火,烽火狼烟。

厉莫言说:“做我女人。”

“…”他的话太过突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的一时傻愣,让厉莫言以为她不愿意。他顿时恼怒起来,威胁道:“你朋友在我那里,我手下都是些粗人,保不定能干出什么事。”

童向晚的表现并没有厉莫言想象的那么激愤,而是平静地说:“好,我做你女人。”

她答应的那样轻巧,那么随意。如果她表现的激愤一些,也许他心里会好过一点。他就是恨她这个样子,什么事情都不上心,什么事情都无动于衷。他真的很想挖出她的心看一看是不是铁石做的,真的没有什么能让为之动容的吗?厉莫言冷冷的自嘲而笑。他收敛好自己的不快,“你现在住哪儿?”

“这家酒店的十六层。”

“我西街有一处房子,你住那儿去。”

西街?张阿姨似乎告诉她,是滨江路那儿吧?想想西街那儿肯定不是他长居之处,她为何不让她住在他滨江那里?是她见不得人吗?他跟她上床,只是对她曾经的惩罚?童向晚如此想着,嘴唇忽而咬的很紧,脸色发白。

她不卑不亢地说:“我要住滨江那里。”

厉莫言愣了一愣,随后冷笑,“那是我的主宅,不适合你住。”

果然。她做他的女人,只能是其中之一吧?她忽而想到电梯里那个高挑漂亮,化妆浓艳的女人,那个应该是他主宅的女人?

童向晚默不作声,只觉得一阵悲哀。她以为他们还能回到原来,现在看来,已经是奢望了。厉莫言已经不是曾经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少年。

此时电话又响了,不过是童向晚的。她看了眼不远处手机所响处的包包,再看看厉莫言。

“接吧。”

得到了他的许可,童向晚才起身去接电话。

手机来电显示,属于A市却是个未知座机号。她略有一顿,按了接通。

“喂?”

“晚晚,我是七七啊。”

这么欢快的声音,童向晚心头重重一击。回国之前,她特意给温七七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告之将要回国。昨天晚上收到他的回邮,便把电话号码给她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过来了。童向晚微微一笑,“我还寻思着这通电话,什么时候打来呢?”

“你等等,我哥想和你说话。我不是故意泄密的,是我哥威逼利诱,我抗不住。”温七七贼笑贼笑,还未等童向晚缓过神来,手机那头传来醇厚的男人声,“晚晚,我是温礼。”

温礼…熟悉而又久违的名字。她去了美国以后,只和温七七联系,并且嘱咐过她,千万不要告诉温礼。

她略有尴尬,目光极其小心地转向厉莫言。也许是做贼心虚表现的太过明显,只见厉莫言皱着眉头看着她。她深吸一口气,莞尔一笑,“最近还好吗?温礼?”

温礼二字,像一句魔咒,厉莫言的双瞳瞬间放大数倍,狠狠地盯了过来。温礼的大名,他如雷贯耳,早在他和童向晚热恋之时,就听说过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温礼。他很害怕这个男人。

每三个月寄一封信,即便她不回,他也从来没断过。每封信字迹认真,自能其说三张信纸以上。若不是他陪童向晚去温七七的老家,他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人在。

作为一个男人,他很清楚,温礼对于童向晚的感情。

chapter.8

当天,23层,另一套总统套房。

当杜爱心正为朋友河东狮吼撒泼如疯子一般乱咬人之时,厉莫言带着童向晚过来了。他们之间留有间隙,一前一后,很难让人联想他们昨晚滚过床单,更甚至让人有种只是路人之间的一前一后。

杜爱心见到童向晚立即飞奔到她身边,用英语斥责这些流氓的粗鲁。杜爱心以为他们都是没文化的二流胚子,听不懂她英语脏话。

未料,石向北以一句十足有范儿的标准英语骂了回去,比她还要狠,俚语脏话。

杜爱心吓傻了,现在的流氓都有文化了。她是个不服弱的女人,岂能容忍,立即竖起手指,指着他的脸开始对骂。童向晚深知杜爱心的脾气,她现在去劝,指定碰一鼻子灰,所幸同厉莫言坐在一旁,闷声不吭。

厉莫言坐在沙发上,一眼都没看她。

沙发的另一侧,便是电梯里“开腔”说话的高挑女人,她双腿交叠,手握香槟,浓妆电眼常常往童向晚那儿不友好的扫上一圈。

氛围煞是凝固,似乎在等杜爱心与石向北吵完。

直到厉莫言也用一句爆发力的英语,才停止这场争吵,他说:“催情丸不缺,吵不够的话,到床上去吵。”

两人的嘴顿时像被了封了胶带一样,立即停了下来,但彼此还不甘心地大眼瞪小眼。

“向北,平时看你酷酷的,今儿怎么就跟这姑娘杠上了?”高挑女子一副戏谑地看着石向北。

石向北撇着嘴,“粪坑里出来的臭样,看的不爽。”

杜爱心当即气的又想朝他拳打脚踢,还好童向晚及时站起来,把她拉住,拽回沙发,使个眼色,让她消停消停。她这一举动,让高挑女人终于能一吐为快,反观问厉莫言,“不介绍介绍?”

厉莫言淡漠地笑道:“有什么好介绍?大街上遍地抓的女人。”

童向晚抿着嘴,脸色略有苍白。杜爱心是个暴脾气的丫头,本想扯着嗓子嚎啕几句,童向晚拉扯她的衣角,默默地摇头。

虽然杜爱心一直知道童向晚是个不爱闹事的淡定姐,但她脖子上那真真的吻痕,任谁都看的出,她发生了什么。杜爱心也是个聪明人,他俩以前绝对认识,从童向晚的态度来看,说不定还是旧情人。

高挑女人也不是个傻子,目光锐利地瞄到童向晚脖颈间的吻痕,冷冷一笑。从厉莫言来到“四合会”,她就看上了这个男人,容貌俊朗只是其一,他致命的吸引力是他目空无人的冷寂让她为之一动。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让她这个好胜心极强的女人产生一股挑战的兴趣。这种男人,不会给女人机会,若是给了,便不会放过那个女人。她的判断是正确的,四年来,他连最基本的“玩”也未有过一次,淡定地看着身边的人游走花|径,他只会轻轻呷一口酒,傲睨万物。

她爸爸告诉他,想得到这样的男人不容易,但一旦得到了,他就不会给你机会甩掉他。这种男人招惹不起,除非,是愿意与他过一辈子。

她曾经戏谑他性|欲不发达,不养个女人玩玩,他只是低垂着眼睑,不咸不淡地说:“我喜欢男人。所以养了一堆男人玩。”

她信了。然而,眼前这位女人脖子上的吻痕,证明了什么?

童向晚被这高挑女人尖锐的目光看毛了,有些不适地缩缩脖子,拢了下外套。厉莫言这才把目光瞟向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对石向北说:“帮我送下童小姐。”

童向晚一愣,眼中带有受伤。他就想这么打发她走了?她真是被他玩转在手的玩物。她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也许是对厉莫言有愧疚之情,她一反常态默默跟着石向北离开。

划清界限也好,她还可以按照自己原来的轨道前行。

石向北把童向晚和杜爱心送到了西街的一栋小别墅。童向晚站在门口竟不知进退。石向北见童向晚这模样,一边往口袋里掏钥匙,一边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说:“嫂子,虽然这房子没滨江那边的大,但这可是莫言哥的宝地,一般人不知道。”

杜爱心白了他一眼,“废话真多,开门。”

石向北把门开了,笑脸盈盈地对童向晚说:“嫂子,您先进。”他如一张变脸,一瞬间立即拉长了脸,瞄着杜爱心看了一通,“茅坑里出来的?嘴那么臭。”

杜爱心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捧在手心里宝儿,这小子是不想活了,竟然如此出言不逊?杜爱心立即抓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大口。

“啊!!疯女人。”

童向晚不理会两人的闹腾,自个先进了屋,从她进屋的那刻,她已惊的目瞪口呆。无论从别墅的外形,还是内在结构,竟与曾经的家那么相似。大到结构小到家具摆设,几乎一模一样。她顿觉血液倒流,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惆怅。那个家,他居然记得这么多,每一寸都记得。

“向晚。呜呜。”杜爱心哭着鼻子跑了过来,抱着手臂来告状,“那个臭男人一定属狗的,你看你看。”杜爱心把手臂呈现在童向晚面前,手臂上赫然出现一个碗大的牙印,要的不深,但杜爱心皮肤本身就娇嫩,已经青紫了。

童向晚还来不及感慨一句,石向北也屁颠颠地跑过来,挽起手腕状告杜爱心的恶行。

“嫂子,你看你看,我也是受害者。”

石向北的手臂可真是被人差不多快咬下一块肉来,牙印深不说,咬人者虎牙多,牙印上还尚有一粒粒淤血,让人目不忍视。

童向晚无奈地叹口气,“我给你上点药吧。”

石向北连忙摆手,“没事没事,这点伤算什么,干我们这行,枕戈寝甲,习惯了。”

杜爱心见缝插针,补上一句,“怎么还没死啊?”

“你又吃|屎了?”

“你…”

童向晚对他们的争吵除了无奈就是无奈,这比火星撞地球还要惨烈许多。他俩的情况在在她的记忆里,似乎除了最后一次的诀别,她很少与厉莫言吵闹过,即使最初他的咄咄逼人,她总能咬咬牙闷不作声忍过去。后来在一起了,厉莫言对她好的没话说,如获至宝般爱护她。童向晚有一颗凉薄的心,她从小看遍冷暖,以致麻木不仁。之于厉莫言的爱,当初她能舍能弃,仅仅只有愧疚。

而今,她愿意做他的女人,是出于赎罪,还是想再次体验那段对于她而言很幸福的时光?她不知道,也不愿意去知道。既来之则安之,是她一贯的处事作风。

她放任杜爱心和石向北在吵架,自个上了楼。这是一套两层小别墅,楼上的布局与当初那个家的布局有所不同,楼梯口链接有一条五米的长廊吧台,上面摆设着各色烈性洋酒和红酒,后面房间并联交错,门与门之间成斜线。她随意打开一间房,扑鼻而来一股小清香。原来里面弥漫着一股清幽的淡淡古龙香水味。这个味道她很熟悉,早晨她就是窝在带有这股香气的怀里,温暖而湿润。

这一定是他的房间吧。

她走了进去。

有人说,一个人的卧室隐射一个人的性格。卧室是私密空间,身心疲惫后的港湾。即使在随意的男人,总会有自己特色的卧室。她一直以为,像厉莫言那种烈性男人,首选的颜色应该是棕红色,酒红次之。他的卧室应该多姿多色,大胆绚丽的色彩,富有层次的花纹,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可乍一看,眼前一片的白,让她有些失语。他的卧室很单调,也很简陋。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贴墙衣柜,柜门是左右拉拽式,与周遭的白色融为一体。便是落地窗的窗帘也是素雅白色。整个房间素净的很,独独床的对面挂着一个圆钟,圆钟的整体造型借鉴了鸟巢的部分,将时针和分针禁锢在铁笼里,永远相依,像一对天荒地老的情人,表框的颜色是如血的红,与素净的白墙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似乎是这整个死寂的卧室成为一道亮点。

他的浴室更是特殊,实木浴室。四周都是木纹,便是浴缸也似是用木头做的一样。他的浴室与卧室一样,单一不变,唯一的亮点就是对于这间浴室颜色反差大的银白色钢制蓬头。

他要的很单一,也许和他性格相关,他是死脑筋的。童向晚从未试着去了解过他,所以她曾经自以为的便被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否决掉了。

“嫂子,嫂子。”石向北上楼找童向晚,一眼望去,竟见不到人影,便叫唤愣了起来。楼上的房间,他不会轻易进去的,所以他还是决定打电话让大哥回来。

跟在他身后的杜爱心,则把注意力全集中在吧台上的酒上。她不会喝酒,可能家里是做酒的,她的爱好就是酒,所谓见酒眼看,便是像她这样吧。她踮脚从酒架上拿下一瓶,两眼放光,“82年的拉菲。好酒好酒。”

她又扫了圈酒架,登时眼睛一亮。她看见了什么?芝华士25年?她迫不及待地想去触碰一下,就像饿死鬼看见一块鲜嫩欲滴的生肉,两眼放金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奈何身高问题,怎么也够不着。这下她着急了,不能一睹世界顶级威士忌的风采了。忽然,身后伸出一只修长的手,腕骨细长,指骨修长。他轻轻松松的拿下那瓶芝华士25年,递给她。

她本想很有礼貌地谢谢人家,却发现那人竟是轻薄自家好朋友的臭男人,厉莫言?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想喝就喝吧。”

说完,便朝着自个房间走去。他挺拔的背影,高大的身躯,真的很难想象,会是个最让人瞧不起的流氓?

“碰。”当即,有人从后面敲了下她的头,痛的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无不委屈地转头看去,竟见同样挺拔高大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她,“朋友夫不可欺,知道不?”

“你在说什么啊,神经病。”

“我只看见你看大哥的背影看傻了。”石向北撇着眉,耸耸肩又摇摇头。

杜爱心当即白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那个男人不怎么像流氓。”

“你要是看出他是流氓还了得?”

杜爱心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又在损她眼盲什么的。未料石向北来了一句,“莫言哥只对他女人耍流氓,其他人,他不屑一顾。”

“啊,他对你耍流氓过吗?”杜爱心佯装吃惊地问。

“我说了,他只对他女人…”话顿时戛然而止,他懂得杜爱心的意思了,立即嚎啕一嗓子,“你才娘娘腔呢。你个掉茅坑的女人。”

“哈哈,小妞不要生气。”杜爱心一下子不介意他骂她,笑的前俯后仰。

而主卧的里面,一只斯文败类将要耍流氓了。他无声无息地进屋,见童向晚正拉开窗户看外面。他走过去,从背后搂她入怀,低头轻嗅她的发间,不说一句话。

童向晚先是抖了下,当闻到来人身上的味道,便静下了心,她说:“你房间太单调了。”

他笑了笑,“你要是不喜欢,你就打理下吧。”

童向晚也笑,“你也知道,我这人很随意。”

他当然知道,她是个散漫的女人,同时又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所以当高秀华开始注意她的时候,他不得不把她支开,冷漠疏离她。在他这个圈子,她不能太引人注意,不让会有很多麻烦。

童向晚是不理解他的。他人前对她一个样,人后对她又是一个样,态度截然不同,接受不来。她觉得她就像一个十足的情人,见光者死。多么可悲。

chapter.9

厉莫言对童向晚没有太过苛刻的要求,说是做他的女人,他只来过一次,便是第一天刚搬进来那次,此后连续多日,童向晚都没见过他的人影。

对于厉莫言这种可有可无的态度,童向晚还没说什么,火爆脾气的杜爱心忍不住开嘴说起一通,“向晚,你真打算跟那个流氓?太不值得了,他要是宠你还行,可他现在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杜爱心坐在床上竖起手指正在义愤填膺,童向晚则坐在一旁的书桌旁看书。她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没有大悲大喜,清澈的眸子稍稍抬起,不咸不淡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杜爱心侧脸哼了一声,冷不丁地问她,“你爱他?”

正在被翻阅的书,没有了规律性的翻书沙沙声。童向晚顿了顿,复又恢复了常态,“你知道我的,恋爱恐惧症。”

“那你和他上床…”杜爱心小心地抬起眼皮打量童向晚的侧脸,发现她依旧保持着平稳冷漠的表情。

童向晚看书的眸子忽而涣散起来,心跳在刚才杜爱心说这番话的时候骤停了一秒。她终于不再淡定地看自己的书,而是郑重地转身,对着杜爱心调侃地说:“各需所求。”

杜爱心当即双眼发直,张着嘴,下巴似脱臼了。好不容易收起下巴,试探地问:“向晚,你还回美国吗?”

“怎么不回去?八年的努力,付之东流?我不是浪费时间的人。”童向晚说的很认真,听者也听的认真,杜爱心当即顺着童向晚的话点头,“这才是我的向晚。”

童向晚莞尔一笑,轻轻的。她回来,只不过是为了还钱。毕竟,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她不想欠人情。她努力自我心里暗示不要去投入,爱情向来在她的人生规划里排最后,从不出意外。

当天下午,童向晚和杜爱心去逛街买衣服。原因,明天要和温礼见面。杜爱心对温礼这个人很好奇,不停追问关于这号人物。童向晚却没办法回答更深层次,她了解的也就那么多。温礼现在是个军官,今年刚升为中校,由于还在部队里,不容易出来,明天的约会还是特意向领导批了一天假,很不容易。

杜爱心这人一听是军人,就眼冒红心,垂涎三尺,“我每次看阅兵的时候,对那些穿制服的帅哥都好无抵抗力,真想被搂在怀里,窒息而死算了。”

童向晚当即翻个白眼,“那你怎么不要马可?人家可是正宗美国空军中校,想嫁给他的人都能排成长龙了。”

杜爱心竖起指头,左右摇晃,“作为一个纯种黄种人怎么可以嫁给一个既不是白种人又不是黄种人的杂交类?”

“拜托,人家是混血儿好吧,那五官多好啊!你不要我都想要呢。”

杜爱心立刻给她丢了个卫生眼,“那给你,你把那个流氓给我,他的身材很正耶。”说着杜爱心还真的吞了口口水,一副垂涎的模样。

童向晚觉得杜爱心这表现是否有些夸张?她便开始回想厉莫言的身材来…肌肉健硕的长臂,毫无赘肉的细腰,紧窄的翘臀,修长笔直的长腿…

身材确实很正。童向晚只觉自己唾液横生,双颊绯红。她猛地一清醒,真想骂自己,她都在想些什么?

童向晚这人比较随便,对穿着更是无所求。然而杜爱心这人却不同,她很讲究,还很霸道地要求身边的人与她一样讲究。

不就是个约会吗?用的着这么兴师动众,来回折腾?一件衣服,童向晚足足买了有三个小时,逛了三个百货大楼。童向晚是彻底虚脱了,换衣服的力气也没了。

杜爱心还是很有力气地充当狗头军师,热情洋溢地叫她试了一件又一件,可最后都是被PASS掉。

实在没力气的童向晚,终于垂头丧气地说:“我只是去见老朋友,不是去相亲。”

杜爱心不以为然,“留下好印象总归是好的。”

童向晚哭笑不得。

温礼,那么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正。

童向晚着一身白色修身连衣裙,腰间系一条极细的金色金属腰带,她的皮肤本身就白,这一身装扮便更显得突兀。童向晚觉得这有些太过讲究,太刻意打扮一样,她感觉很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