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习惯于易回的怀抱,甚至开始留恋他给的心安…可是这样是不对的,她不爱他,又怎么能够贪图一时温暖而沉溺其中?

“醒了?”

易回有些迷蒙的睡眼顺着春红的领口往下望去,眼神很快变得灼热起来,然后不等春红说什么一个深深的吻封住了她的全部抗议。

大清早正是血气翻腾的时候,没一会儿两人就纠缠在了一起,冬天寒冷的早上被暧昧的喘息和低吟逐渐烧得沸腾起来,满室的风光旖旎。

谢春红瘫在床上平复着呼吸,看着正在穿衣服的男人一脸餍足,神清气爽地举着手中的两条领带问她意见,不由怒火腾腾地丢过去一个枕头。

“如果用它来勒死自己的话,颜色倒是无所谓!”

易回一愣,随即兴高采烈地扑到床上,牢牢捧着她的脸再次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

谢春红怒火更旺,奋力挣开他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易回你就是一脑残,精虫上脑的白痴,大清早发什么神经!”

易回坐在床上,兴致盎然地看她披散着头发撒泼,那双眼睛居然是满满的欣喜。

谢春红被他诡异的眼神惊到,停下来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了?不会是真的脑残了吧?”

易回丝毫没为她的话不高兴,满脸的笑容甚至称得上“惊喜”。

谢春红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干干笑了两声说:“对不起,我起床气很严重…刚起床都会这么乱发脾气…”

易回摇了摇头颇为感叹地说:“春红,我很高兴你能对我发脾气,比起你不冷不热的样子,或者是谦和疏离的礼貌,我更喜欢你肆无忌惮的对我任性撒泼…你刚刚那样,就像只炸毛的小猫,我只会觉得可爱。你愿意对我展露出真实的情绪,就说明你终于开始信任我接受我了。我努力了那么久,终于没有白费。”

易回的眼中只有缱绻深情,黑曜石一般漂亮的眼眸闪烁着愉快的光芒,看得春红心头一跳。

易回充满怜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穿好衣服出去做早饭了。

谢春红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看着他快要走出房间突然慌乱地喊住他。

“易回!”

易回转过头来看着她,她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努力做出成冷静自持的样子来。

“这两天你不要过来了。”

易回疑惑地看着她问:“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谢春红无法再给他错误的信息,下定了决心残忍开口,“我那个要来了,不方便。”

12感情的事只许等待

“这两天你不要过来了。”

易回疑惑地看着她问:“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谢春红无法再给他错误的信息,下定了决心残忍开口,“我那个要来了,不方便。”

易回看着她的眼神突然急速收缩,黑沉沉的眼眸深处倏忽窜起两簇小火苗,然后迅速蔓延成熊熊火焰。

易回握着门把的手青筋暴起,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没说。

谢春红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极力维持着面色淡然,内心却涌起了强烈的不安。

易回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再深深地呼吸,然后才艰难地问:“你就…那么认为?”

谢春红沉默不语地看着他,眼神中浮起了一层淡淡的愧疚。

“你真的以为,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和你…谢、春、红,你到底把我当做了什么?”易回的声音并不高,一字一字说得极慢,春红从中听出浓浓的压抑和隐忍,“什么女人都可以的种马么?”

黑亮的眼神因为怒火而越加灼灼闪烁,易回努力压下想要冲口而出的斥责,薄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地盯着谢春红。

春红心里一紧,垂下了眼帘:“对不起…”

“咔——”

谢春红惊讶地抬起眼,易回居然因为愤怒而生生掰断了木制的门把,力道过大,造成一些细小的木刺迸裂出来,生生扎进易回的掌心。

“你…”

谢春红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以来易回哪怕在别人面前再傲慢冷硬,对她都是和颜悦色的,长期的温情包容让她差点忘记了别人眼中的易回,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易小将军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易回丝毫不在意手上滴滴答答渗出的血,面无表情地看着谢春红惊惧的双眼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不然生理期的时候又要痛得死去活来。”

说完不等谢春红反应就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空落落的房间里只剩下谢春红一个人,她无端端又觉得这样的早晨开始变得冷清。

谢春红叹了口气,她和易回算是结束了吧?像他那么骄傲的男人,哪里受得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疏远?

春红穿好衣服,拿了扫帚开始清理地板上的木屑,好奇地伸手摸了摸把手的断口,不禁感叹易回的力气真是大。

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谢春红以为是易回去而复返,犹犹豫豫地开了门,看见是个陌生人才放下心来。

“你好,请问是谢小姐吗?”

“我是。”

“这是您订的早餐!”

谢春红愣了愣:“我没有…”

蓦地想起来,她常常赖床,所以和易回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他做早餐,想必这份外卖也是他叫来的。

谢春红付了钱,餐盒里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心里有着微微的遗憾和失落。

那么强势的男人,居然在盛怒之下还不忘给她准备好早餐,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可是感动不能当成感情。

和易回这两个多月来的相处,谢春红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宠爱,她从小就没有父亲的疼爱,母亲也和她一直不亲密,完全没有被一个人这样捧在手心过,所以面对这样的男人,她不可能没有一点动心,但也就仅仅是有一点动心而已。

那么多年的感情早就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盘根错节地占踞了整颗心,她如何能够连根拔起,为别的男人腾出空间?

更何况…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砍掉这颗大树。

易回果然气得不轻,连着几天都没来找她,公司里见到也是冷冷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不过任谁都能感受到易总的低气压,甚至最为亲密的Dan也被他当着众人在会议上批得一无是处。

Dan委委屈屈地跑到春红那里诉苦,没说几句就拐到了八卦上。

谢春红和这位上司也常常在一起玩笑,所以并不怕他,她好歹学了那么多年文学,哪能被这个洋鬼子三言两语套去了话,兜兜转转就带离了话题。

谢春红不知道应该说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还是该说易回乌鸦嘴。

果然生理期痛得死去活来。

她平时作息紊乱,饮食上也不注意,每个月一到那几天都像大病了一场。

春红实在不愿意离开被窝,即使她彻夜暖不热也不想下床,肚子痛得什么事都不想做,只想抱着枕头一直窝在床上。

早上自然爬不起来去上班,打电话请好了病假。渴到不行才被迫下床,没想到刚喝了杯热水下去,就不可抑制地吐了起来。

肚子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只能吐出些水出来,春红痛苦地趴在马桶上,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被一阵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谢春红本来不想理会,奈何敲门的人特别执着,认定了屋里有人。她不由得呻吟了一声,痛苦地起来披上衣服,抖抖索索去开门,易回夹着冬日独有的寒风迈了进来,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依然臭着脸的男人皱眉看着她抱着自己缩在那里,白着小脸,眼神中的疼惜一闪而过。

“你怎么来了?”春红关上门,立马窝回被子里。

易回没有回答,硬邦邦地问:“那么冷,怎么没开空调?”

“开了,不过空调房东是剩下来的,老式的,好像坏了…”

这间小公寓春红勉强负担得起,再想租间好一些的就困难了。

易回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去了厨房,烧了壶热水,然后给春红端了杯进来。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盒药拆开递给她。

“你一请假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准备止疼药,吃了好好休息。”

谢春红默默地接过药片,热水氤氲了双眼,人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往往是最脆弱的时候,别人稍稍的一句安慰就能感动到心里。

一杯热水下肚,春红立马觉得通体温暖起来,不由舒服地叹了口气。

吃了药没一会儿就有点犯困,可是易回丝毫没有走的打算,拿了本杂志坐在一边看了起来。

谢春红打了个哈欠:“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易回头都没抬,翻了一页理直气壮地说:“不去!”

好吧,反正公司是他的,他爱去不去。

谢春红也不再理他,实在撑不住,慢慢就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间感到身边一陷,一双手臂伸了过来,那硬邦邦却让人极安心的胸膛春红已经再熟悉不过了,所以也不挣扎,任由他从背后将自己拥入怀中。

易回的手掌缓缓向下游移,春红蓦地一惊,紧紧按住了他的手。

“你…”

“别动!”易回在她耳边轻声安抚,“我不会乱来的。”

说着挣开了她的手继续移动,然后停留在小腹轻轻揉按,力度适中,温热的掌心透过薄薄的布料将那种纠结的冰冷痛楚一点点熨帖开来。

谢春红放开了手,转过身投入他的怀抱,易回灼热的身体在这样寒冷的冬天是最好的安慰。

这一觉终于睡踏实了,谢春红醒来就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易回终于露出了点笑意,准备起床给她做吃的。

谢春红却拉住了他,面带愧疚地说:“你别忙了,我来做饭吧!”

易回给她掖好被角,顺手拍了拍她:“还是我去做吧,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沾冷水,等你好些了再做给我吃!”

谢春红哪里还睡得着?披上厚厚的外套坐在客厅里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易回在厨房乒乒乓乓的声音在此时听起来有着别样的温馨。

这样就算和好了吗?

春红看着易回的背影发呆,如果就这样和好了,那么之前她不是白费心思了?难道又要继续纠缠下去?

有些事情,一旦成为习惯,会很难戒除,就像易回怀里的温暖,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以至于她始终贪恋,不忍割舍。

谢春红这才知道如果易回离开了,自己决不是仅仅有一点点遗憾而已。温暖对于她是致奢侈的东西,孤独空虚了那么久的心,终于不再不见天日般感受着寒冷和疼痛。

原来她竟是这样自私的人,明明知道自己无法回应易回的感情,却还是给他虚无缥缈的希望。

期待是一切心痛的根源。

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可是她却默许了他的陪伴,埋下了日后心痛的根源。

“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谢春红一惊,不自然地撩了撩头发:“没事,饭做好了?”

“嗯,可以了!”

谢春红默默地坐过去,想起方才的问题,终于还是忍不住说:“易回,对不起…”

易回愣了愣,随即温和地笑笑:“没事,我知道你起床气严重,那些话我当你是胡说的。”

谢春红心里的内疚更深:“易回,你别对我这么好,不值得!”

易回沉默了片刻,看着她的眼睛却坚定无比,透露着惊人的势在必得。

“值不值得要试试才知道,我想对你好,这是我的事,你只要接受就可以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易回打断她的话,声音低缓柔和:“春红,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放开自己的心,可是既然我已经努力了那么久,就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不要拒绝好吗?至少尝试一下,我也没那么差的,而且…你并不是对我没有一点感觉的。”

谢春红低低叹了口气,也许有些人,注定是用来亏欠的。

“吃饭吧,我饿了!”

易回看她没有表态,心里有些犹豫,想继续追问下去,又怕逼她太紧反而弄巧成拙,只好无奈地准备碗筷。

至少她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13躲不开的情怀

顾陌蜜月刚回来,特地约见几个好姐妹分发礼物。

夏启明不在家,几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地闹做一团,逼着顾陌讲一讲他们的夫妻生活。

顾陌自然不愿意说,斜着眼睛看她们:“我刚结婚一个多月,哪里知道什么内容是你们想听的?不如你们先说说你们的生活,我好琢磨琢磨哪些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二喜傻乎乎地点头,张嘴就说:“刘洽最喜欢在浴室里…”

另外三个人匪夷所思地盯着她,盯得她立马闭了嘴。

“咳咳…”方晴干咳了两声,“继续啊!”

二喜疑惑地挠了挠头:“没了啊!”

谢春红一脸遗憾:“真是的,还以为刘公子那么禽兽,能听到什么更劲爆的呢!”

顾陌微微一笑:“小孩子嘛,年轻不懂事的。”

二喜愤怒地指着顾陌:“你才小孩子,老娘婚龄比你长好不好!”

方晴点头赞许:“是啊,她可是最早一个失身的!”

顾陌转过脸对着方晴:“别想着岔开话题,该你了!”

方晴可没二喜那么傻,虽然几个人在一起那么多年,彼此玩闹惯了的,这么私密的事情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这不公平!”

方晴转了转眼珠,然后愤愤地冲春红抬了抬下巴:“春红现在还没有夫妻生活呢,不是白白听我们说了?”

谢春红略有些不自然地撇开脸,这一动作被顾陌收在眼底。

顾陌一笑:“春红,实话实说,你和易回到哪一步了?”

方晴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们:“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春红你和我表哥…”

“有什么大不了!”谢春红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男未婚女未嫁,各取所需罢了!”

二喜终于聪明了一回:“这么说,你和他全垒打了?”

顾陌嘉奖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不错,二喜你终于不再二了!”

二喜一把挥开她的手,兴致勃勃地问:“易BOSS那么精壮,嗷嗷嗷,肯定很不一般!”

越说眼神越亮,二喜伸手捧住放光的脸颊:“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澎湃?大BOSS的身材那么销魂,标准的总攻大人嗷!”

谢春红一脸鄙夷地看着她猥琐又下流的表情,没好气地说:“技术上没参照物不清楚,但是硬件设施良好,体力绝对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