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陌满意地点点头,真好,目标转移了。

“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谢春红瞪着方晴:“怎么了?怕我玷污了你的表哥?果然还是亲亲表哥重要!”

方晴冷哼一声:“我要不是担心你何必问这些?”

谢春红一窒,叹了口气说:“晴子,我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方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春红,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易回要是铁了心想要什么,不得到就绝不会罢手。”

谢春红扶着额头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啊,可是很多事情是没办法的!”

“好吧!”方晴靠在沙发上,松了口气说,“随便你们了,你要是做了我表嫂,我很高兴的…不过…”

摸了摸下巴,方晴上上下下扫视了她一遍:“果然还是你强啊,易回那么难搞的人都被你拿下了,啧啧,这小身板居然也能扛得下来!”

谢春红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先说你自己!少在这儿转移战火!”

方晴支支吾吾的,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说:“有一次在飞机上的洗手间里…喂喂,看我干吗?我是被迫的!别用这么膜拜的眼神看我!”

方晴瞬间暴走了,就知道不能说出来!

顾陌假意咳了一下:“没关系,高空…很刺激!”

二喜躺在沙发上直哼哼。

“陆面瘫真是深藏不露,果然属于闷骚型的。”

方晴摊了摊手:“好了,就这些!”

顾陌遗憾地叹气:“居然就这样?我还以为你们会说一些角色扮演,蜡烛皮鞭什么的…”

三个人立马齐刷刷地坐直了看她,那眼睛里面全是惊悚。

“顾小陌…”二喜吞了吞口水,“你口味好重!”

谢春红虚弱地说:“真没想到,最闷骚的是夏小哥,那么温润如玉的公子形象…居然真么重口!”

方晴瞠目结舌地喃喃道:“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总算知道他有多闷骚了…”

顾陌站起来,耸了耸肩:“我去给你们端水果!”

然后趁机溜走,反正她什么也没说,那些事情都是她们自己脑补的,怪不得她!

谢春红是最后一个走的,离开前顾陌还是忍不住说了。

“有的人一直不恋爱,是因为心里面住了一个不可能的人。那些一直恋爱却都不长久的人,是不是想要找到什么?”

谢春红不语,沉默地等着她的下文。

顾陌也不追问,温柔地笑了笑:“有些人要试着看看才知道能不能够爱下去,春红,如果他的未来没有你,是时候让他停留在过去了,不要因为留恋曾经,而忽视了现在,别再等不该等的人,也别去伤不该伤的心,易回不错,不是你应该拿来辜负的!”

谢春红一震,随即苦笑起来:“小陌,感情的事要是可以收放自如,我何必这么辛苦?”

顾陌平和地看着她,眼神微微闪过一缕无奈的光芒。

“总要试试才知道啊。”

谢春红和易回之间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里。

春红不再说那些伤人的话,默许了易回强势霸道的侵入,虽然仍旧忽冷忽热,却让易回感到了莫大的满足。

易回时常抱怨每天来来回回不方便,不只一次提出来让春红搬去他那里住,春红一直不肯答应。她让易回留下来过夜是一回事,搬过去和他同居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她不确定现在的自己可不可以试着开始,毫无保留地融入易回的生活。

转眼年关将近,公司里忙了起来,易回也常常忙得三更半夜才能休息。

谢春红一边收拾着手头上的工作,一边计划着回家事宜。

这天易回早早结束工作,带着春红去一家新开的私房菜馆里品尝美食,饭桌上易回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来。

“放假有什么安排吗?”

谢春红正吃得不亦乐乎,随口答道:“回家过年!”

易回一愣,他本来准备提议带她回易宅见见家里人的,也免得他妈妈一天到晚唠叨他,却忘记了春红也有自己的家要回,大过年的,理所当然想跟在自己父母身边。

“怎么了?”

易回闷闷地摇了摇头:“那你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

谢春红放下筷子,认真看了他几秒:“说吧,你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本来想带你回家的…”

谢春红当机立断地摇头:“不行,我春节必须回家!”

先不说她不可能留妈妈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在本该合家团圆的时候冷冷清清地过节,单是见家长她就不可能答应。

“好吧,你什么时候走,我帮你订机票。”

“不用了。”春红看他不高兴起来,连忙解释,“我家很偏远,根本就不通飞机的。”

易回想也不想地说:“那我送你。”

谢春红点点头:“好啊,正好我带的东西比较多,你送我去车站也方便些。”

易回摇了摇头:“我说的是,送你到家!”

谢春红干干地笑了笑:“到家就不必了…”

“为什么?”易回疑惑地问:“我开车送你不是更方便?”

谢春红无奈地看着他:“因为…我已经买好火车票了啊!”

易回气结:“你怎么什么事情都不和我说?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连你走了都不告诉我?”

谢春红自知理亏,有些气弱地解释:“不是,临走前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一听这话易回更加气了,声音不自觉微微拔高:“临走?”

谢春红讨好地笑笑:“当然会提早告诉你的。”

易回冷眼看了看她:“不管,我送你,火车票扔了!”

谢春红心里有些不耐烦,脸上的表情就渐渐疏离起来,不慌不忙地擦了擦嘴角,然后觑了他一眼。

“我本来就是一个人生活,做什么事情也不需要向谁报备,我不习惯有人对我事事都管头管脚的。”

易回看她脸色变了就知道不好,不由又是懊恼又是拉不下脸来。

谢春红看他半天不言语,也不想把气氛弄得太糟,遂缓了缓口气说:“不过我会尽量适应…”

易回眼神一亮,却听谢春红继续说下去:“所以这次我还是一个人坐火车就好了。”

易回心有不甘,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答应她。

答应归答应,易回没能顺利带她回去见家人,又不能跟着她去见未来丈人,心里着实有些堵。

他什么时候这么费尽心思去讨好一个女人?简直把身段放到了最低,更可气的是对方根本就不领情!

所以这些天,他一直臭着个脸,对什么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谢春红看着眼里,也不去安慰,只自顾自收拾着行礼。

走的那天早上,易回早早就把春红折腾醒了,一遍遍缠着她,心里憋了气,下手就狠了些,花样百出地折磨着她敏感的身体,直到最后春红实在受不了了,呜咽着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求饶,软着嗓子 “哥哥,哥哥…”叫个不停。

差点迟到,一路上谢春红都冷着脸,眼神如刀地瞪着悠哉游哉开车的男人,看他一脸餍足的表情就恨得牙根痒痒的。

“我再说一遍,要是我赶不上火车,你就完蛋了!”

易回知道今早下手重了点,不敢再招惹她,油门一踩就飞奔了出去。

春运期间,火车站爆满,到处都是人,整个候车厅空气浑浊,人声嘈杂,实在让人心生烦闷。

易回皱着眉头黑着脸挤进去,好不容易找到两个位置坐下来,粗声粗气地抱怨:“让我送多好,何必遭这份罪?”

谢春红也烦,每次回家最痛苦的就是坐车。

“我就爱坐火车,热闹!”

易回嘲讽地笑:“这倒是,哪里也比不上这儿人多!”

谢春红气极,瞪着他半天不语,突然眼中诡异之色一闪,嫣然一笑。

14谁胜谁败

谢春红气极,瞪着他半天不语,突然眼中诡异之色一闪,嫣然一笑。

易回以为她气傻了,刚想反过去安抚她两句,就见谢春红一脸正经,声音抬高了八度。

“你说什么?怎么还没好?”

易回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谢春红一脸关切地继续大声说:“我不是帮你买了药了吗?痔、疮怎么那么久都好不了?”

谢春红故意在“痔疮”上重重咬字,然后又是心疼又是埋怨:“你就不能先消停两天?等痔、疮好了再做?你男朋友也真是的,一点都不心疼你么?”

易回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周围各异的眼神都被他狠狠瞪了回去。

谢春红心里偷着乐,洋洋得意地看着他。

易回本来气得不行,可是看见春红像只小狐狸一样狡黠的样子,漂亮的眼睛耀武扬威地看着他,不由就哭笑不得起来。

易回站起来一手拎起行李,一手拎起她:“开始检票了,走吧!”

谢春红在他身后偷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继续说:“哎哎,别不好意思啊,喜欢男人又没什么大不了,现在的社会风气多开化…”

易回根本不理她,拉着她穿过人流,将她一路送上火车。

“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谢春红笑嘻嘻地看着他忙来忙去帮她整理行李,故意意味深长地说:“知道了,怎么像个女人似的?”

易回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过脸看着她的眼神慢慢热切起来,幽幽散发着绿色的光芒。

谢春红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易回按在座位上,狠狠吻住了。

嘈杂的车厢诡异的很安静,春红脸腾地一红,双手大力推着他。

易回使坏,被她推开的时候故意狠命一吮,强大的吸力造成极响亮的一声“啵”,在静得仿佛空无一人的车厢里尤其清晰。

谢春红烧得耳朵都红起来,湿漉漉的红肿嘴巴诱人地抿着,那双水润的眼睛含嗔带怒地瞪着他,更加美得惊人。

易回微微扫了眼已经石化了的众人,低下头暧昧至极地说:“今早累到你了,好好睡一觉就到站了。”

然后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笑得极为春风得意地离开了。

谢春红心里恨恨地骂着他,她这一路是别想“醒着了”,她才没那么厚脸皮面对众人神色各异的表情,只得靠在车窗上“睡”去。

却不知道这样,更是让周围的人遐想连篇…到底是有多累啊?

谢春红到站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幸好赶上了最后一班去南桥镇的大巴。

到家的时候没人,估计妈妈去带晚自习了。谢春红放下行李,随便喝了几口水,然后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家里根本没什么好收拾的,她的母亲谢芸是个极爱整洁的人,房间不大,东西也不多,却摆放得井井有条,桌面、窗户都是一尘不染的。

没多久谢芸就回来了,看见谢春红也只是淡淡一笑,问了句:“回来了?”

谢春红早就习惯了她的冷情,点点头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嗯,我去煮点东西,你休息吧。”

母女两人长得极为相似,一样的漂亮,只不过谢芸的侧脸在岁月的磨砺中变得更为安静柔和,那双眼睛也不如春红的魅惑和灵动,反倒多了一种浪潮退后的淡然如水。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了夜宵,谢春红去洗碗,谢芸就拿了本书坐在灯下看。

春红每次从N市回来都会带很多特产,却从来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兴致勃勃地展示着带来的礼物。她从不期望能得到谢芸的嘉奖,从小到大,即便她犯了错误,谢芸也鲜少动怒教训她,只会平平静静地告诉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其实春红倒是希望她可以像一般的妈妈那样会生气会打会骂自己的孩子。

春红很快整理好出来,谢芸合上书本:“不早了,早点休息。”

谢春红心里微微叹气,面色不动地笑到:“嗯,你也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谢春红早早就起床了,并在谢芸起床前做好了早饭。

很小的时候谢芸就因为忙于工作而没办法照顾她,于是她养成了早起自己做早饭的习惯,虽然她一点不喜欢为了顿饭起那么早,可是一回到家还是不由自主地爬了起来。

谢春红咬着筷子说:“妈,不如让我去帮你上课,你可以休息几天,反正期末了除了考试没多少事情了。”

谢芸抬头看了看她,状似考虑了一番,然后摇摇头说:“不用了,你也是刚放假,就在家多休息吧。”

“没关系的,还是我去吧。”

谢芸想了想说:“这样吧,晚上你去帮我看自习,白天还是我去上课。”

谢春红高兴地点点头。

“我吃好了,去上课了。”

谢芸走后,春红也匆匆吃了饭,实在无所事事才想起来还没有给易回打电话,她怕吵到妈妈休息所以一回到家就关机了,易回肯定又要急了。

谢春红连忙开机,就收到一水儿的来电提醒,赶紧给易回回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喂…”

易回一听到春红的声音,长长舒了口气,然后无力地说:“祖宗,你知不知道我急死了?”

谢春红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忘记了,回到家就关了手机。”

易回叹气:“我还以为你生我气所以故意关机不接电话呢。”

谢春红疑惑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易回愣了愣,忙说:“没,没,是我想多了!”

谢春红这才想起来他在火车上干的“好事”,冷笑一声说:“你想得很正确,我现在还没消气呢!”

说完掐断了电话。

易回对着手机苦笑两声。

谢春红在家的日子很悠闲,每天做做饭,晚上再帮谢芸带两节自习课,过得颇有些山中不知岁月长。

易回倒是时不时打来电话,谢春红嫌他烦,总是随便敷衍他两句就挂上。

只是一直没有见到唐初。

谢春红曾经假装不经意地问过谢芸,怎么在学校里没见过唐初,谢芸说他只有白天上课,通常晚上不来。春红看她冷冷淡淡的样子,知道她向来懒得过问别人的事情,也就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