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正卿道:“我说不许就不许!”反身走到床边,把明媚从被子里揪出来,一把又搂入怀中。

明媚一动也不敢动,浑身有些僵硬,景正卿扭头亲吻她的脸颊,顺着脸颊往下,那种香气钻到他的心底去,百转千绕:“明媚……”

他低低呼唤,想要勾得她对他动情,哪怕是一点也好。

明媚吓得睁大眼睛,却又闭起来,感觉他带刺儿的脸颊擦在她的脸上,委实惊心,便竭力避让。

景正卿亲吻片刻,心一横,把明媚放在床上,合身压下。

明媚大叫一声:“表哥!”

景正卿的手摸到她腰间带子,轻轻拉开。

明媚因之前换衣裳,把那肚兜也脱了,里面什么也没穿,顿时白雪红梅,红酥玉软,嫣然眼前,景正卿眼花缭乱,意乱情迷,俯身吻落。

明媚抬手,一巴掌打在景正卿脸上:“景正卿!你不要总是这样!”

景正卿道:“我不这样,能如何?你又不许我娶你!”

明媚道:“我不要嫁给你这样的坏人!啊!不要……”竟是景正卿嘴上用力,在她的尖尖小荷顶端咬了一口。

明媚吃痛,眼泪便沁出来:“我讨厌你!讨厌你!”

景正卿道:“既然你不能喜欢我,那讨厌我也是好的!”手往下,撩起她的裙子,顺势把腿也抬起,道:“你可还记得,上回你在院子里吃了酒……对我说了什么?”

明媚魂飞魄散:“你……说什么?”

景正卿伏在她腰腹之间,抬起双眸,虎视眈眈,道:“当时你醉得不省人事,我吻你的嘴,你还咂住我不放,咬的我死紧……”

明媚尖叫:“住口!你胡说!”想要抬腿蹬他,又被他死死按住。

景正卿的声音却越发暧昧,低低沉沉地,说道:“你真个儿不记得了?我们那样亲昵,难舍难分地,我吃了口酒,喂了你口,你咯咯笑着吞了,当时我问你:妹妹,好吃么?你望着我,笑着说:好吃,正卿哥哥我还要。一副要勾引我的样儿――你都忘了么?”

明媚捂住耳朵:“我才没有,你胡说的!”

景正卿笑道:“看不出小明媚面儿上不解风情三贞九烈地,骨子里却是如此……当时你缠着我,差点儿让我把持不住……”

明媚大叫:“胡说胡说胡说,你编排的!”正叫着,外头一声惊雷,平地而起。

明媚一怔,惊叫了声捂住耳朵。

景正卿道:“是了,你醉了,不记得也是有的……那么,上回在假山中之事,你总该记得一清二楚吧……”

明媚捂着耳朵,听得似是而非,但“假山”两个字乃是她的禁忌,一听之下,越发羞愤。

景正卿将她双腿挽住,身子下探,在她纤腰之上轻轻一吻,目光下移:“我说明媚又香……又甜,……如蜜一样,那种滋味,我死也忘不了……就算是当时死了你身上,也是甘愿的,这个,你可是听得很清楚,对么?”

明媚哭道:“你为何总欺负我!你这坏人!”

景正卿俯身,一手按在她腰腹上,轻轻抚摸,低头,却在那娇软微陷之处轻轻一吻:“就算妹妹你不记得,这儿……也是记得的,对么?何况,我在你心中早就是坏人了……莫非能改不成?”

明媚双腿颤抖,却动不了。身子战栗,腹中便有些微微地发热,一股极细微的麻痒之意,轻轻散开——

57、爱念

景正卿将明媚双腿挽住,便在那处轻轻亲吻舔舐,只觉暖香蔼蔼,清甜脉脉,便想到上回所领略的……引得他越发情动,不由地加重几分力道。

舌尖抵入,又尝到那甘甜如蜜的滋味,一时之间纵然并未行事,也觉骨酥筋软,十分满足。

明媚尖叫了声,却似呻~吟一般,双腿颤抖,无法自已,身体也仿佛因他的吸吮而归附了他,全不由自主。

腹中渐渐地拢了一团的火,他的大手揉搓在柔软的肌肤上,手掌粗粝,磨的她又疼又痒,身体却偏战栗的像是急雨之下的荷叶,委实难耐,几乎要死过去。

从上次山洞里,便是这样,成了她羞于人言的噩梦,然而在羞耻之外,最让明媚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身体的反应如此古怪,明明是极为排斥这种行径,可是渐渐地,却另有一股隐忍的渴望降临,随着他唇齿的吮吸,仿佛那端也变得空虚起来。

“别……不要……”她挣扎着,伸手想要握住什么,手指尖却只碰到他的头,头发丝硌着她的手指,她的掌心,又引发一阵莫名地痒。

明媚竭力探身,想要起来,手底顺着推了推,他纹丝不动,反而使坏一样轻轻地一咬。

“啊……”明媚尖叫了声,身子重新跌了回去,无奈地呜咽,“表哥……景正卿,别,快停……”

一句话没有说完,便又是一声变了调的惊叫。

她几度挣扎,终究无法脱困,反而把自己的力气都耗尽了。

最后一次,无力地躺在床上,气喘吁吁,手抬起,却搭在他的头上,又顺着滑下来,落在被褥上,玉手纤纤,仿佛是坠落了的新鲜玉兰花。

景正卿察觉明媚不再反抗,便顺势探出舌尖,尽力抵入,探索那从无人至的香径,察觉那娇嫩的所在紧紧地夹着他,仿佛本能地抗拒他的入侵,然而当他真的滑入,她却又竭力地困住他,像是咬住了,不许他离开一般。

他虽然是个尽观风月的人物,但却从不曾对女子如此,倒是享受过不少香软唇齿的伺候……但是面对身边的这女子,他却心甘情愿,竭尽所能,无师自通一般,使劲浑身解数,想要逗她情动,就算是身体上的感觉也好,只为听她隐忍的一声低吟,便能叫他欢喜到如同自己得了快慰。

而他所尝的,也是如此美妙,像是吃了催情药,景正卿无法停歇,舌头戏耍地探进退出,听到耳畔明媚终究难以忍受,低低地婉转娇啼出声。

景正卿一边动作,一边抬眸,望向明媚脸上,却见她脸色绯红,娇嫩肌肤泛出绯红之色,隐隐地似带了香汗,原本她身上一分地香也散了出来,香气浓郁,醉得他不知今夕何夕。

他用力探入,听到她一声低呼,眼神也变得迷离。

此刻窗外有一声雷经过,景正卿生怕惊到明媚,口齿上狠狠地一吸一入,就见明媚蹙紧了眉,惊呼出声,娇吟伴随着雷声,最不搭调的两样声响,却凑成了令人难忘的一幕。

明媚拼命地扭了扭身子,手在被褥上一抓,而后无力停下来,手也松开,眼神放空,显然并未留意那路过的骇人的雷声。

景正卿微微一笑,张口含住那娇嫩的所在,用力突入,感觉她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耳畔听到失控似地一声嘤咛,有清亮水色从那处滑了出来,正是她动情的象征。

景正卿分毫不嫌,反而张口含了,意犹未尽。

明媚有气无力地躺着,神魂仿佛也被偷走了,身子软软地,手脚尖儿都没有一丝气力,只是张着口,微微地喘息着,那粉红色的花蕊,却还在一缩一缩地微动,种种美景,皆落在景正卿眼底。

景正卿起身,将长发挥向身后,缓缓地伏在明媚身上,单臂支撑着下颌,仔细凝望她此即的美色。

只见她眼神迷蒙,睫毛上还带着零星泪珠,脸色绯绯,正是欲~念满足之后的靡靡之色,整个人如同深陷入了未知的迷梦一般,面上带着的是一种痛楚跟快慰交加的神情,美不胜收。

窗外雨声也变得淅淅沥沥,仿佛有风吹过,吹得雨打在窗户上,啪啦啦……一声响。

明媚模模糊糊,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觉得自己小死了一次,当看清眼前的人,那双美眸蓦地睁大。

景正卿覆过去,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那嘟起的唇瓣也随着轻轻一颤。

景正卿低声道:“觉得如何?”

明媚看着他,并不曾动作,微微蹙眉,泪便从眼中涌了出来,顺着眼角滑下:“你……”

景正卿抬手,在她眼角抹过:“别哭……心肝儿,哭什么?你不是也喜欢这样儿么?”

“谁……谁喜欢了?”明媚低低哽咽,闭了眸子,声音都有些微变。

“还说不喜欢?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景正卿着意温柔,便又去吻她的脸颊。

明媚眨了眨眼,泪流个不停:“你说想我,说要我嫁你,我不答应,你便要如此对我?”

景正卿动作停了停:“我心里爱你,你怎么不知道?”

明媚无地自容,道:“你哪里爱我,自从见了我,你处处地就想轻薄非礼,莫非你不知道我日后要嫁人的?你总是想毁了我,是也不是?”

景正卿语塞:在最初见到她的时候,他的确是色迷心窍,色胆包天,存着那种吃了就走的龌龊念头。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色心并非这样重,只是觉得这个表妹委实难得,就连他流连花丛那么久都没有见过的绝色人物,因此存了个亲近的心思……却没想到,一来二去,越亲近,越是惦记,越是讨了一点便宜,却更想要更多……到最后居然发展成了非得上手儿不可。

在回京后,东窗事发,景睿打了景正卿一顿之后,他未尝不是存了个死心的想法,可是……却仍是有意无意地想要接近她,自己也安慰自己:就算不碰她,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如此,心底所种的邪魔更加深重。

一直到了雀屏山上,当听了云三郎那一拨儿同僚谈起她要嫁给端王爷之后,就好像有人也把他的心摘下来要送人了,真真肝肠寸断。

那时候才觉得:一定要做点儿什么出来。

只是现如今,这一场,如何了局?

景正卿想了一想,便道:“我方才跟你说,要跟老太太说,把你要过来。”

“我已经答应了外祖母,许给王爷了!”明媚转头,闭着眼睛,哭得发颤,“你这样说,让外祖母怎么看我?王爷那边又怎么交代?你只是要做这些禽兽不如的事,全不管后果。”

景正卿抱了她:“乖乖别哭,哭的肿了眼睛,会叫人看出来。”

“你也怕人看出来?”明媚揉揉眼睛,“我却不怕,我今日一头撞死在这里就算了,免得以后闹出笑话来。”

景正卿吓了一跳:“不许乱来!”

“谁乱来了!”明媚索性哭起来,“遇上了你,算我倒霉,早知道最终还是这个结局,当初在家里头何必要跟着你上京?还能清清白白地过一辈子。”

“那也未必。”景正卿鬼使神差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明媚扭头,哭得眼红红地,然而如此,却更如雨打花枝,越发动人。

景正卿抱紧她不放:“你是个小丫头,有些话我原本不该跟你说……”说到这里,一顿,心想自个儿什么禽兽事儿都做出来了,有些话也不必就藏着掖着了,略一羞愧,便道,“我先前说的,都是骗你的……”

明媚呆呆问道:“什么骗我?”

景正卿道:“我说你身无四两肉,男人不喜欢……王爷更不会看上你,乃是骗你的。”

“啊?”明媚越发不解,一时竟怔了。

景正卿看着她纯真无邪的模样,心底又怜又爱,又有些痛:为何这样的人儿他竟不能彻底拥有,为何这人竟不是属于自己的?

景正卿便说道:“其实……你生得极好,我……我从未见过像是明媚这样姿容的,倒不是说你绝色,而是……总而言之,男人一见了你,必然会生出喜爱之心,极想要拥有你……才是真的,故而我说,你就算是留在那个小县城,未必就不会有人如我这般地瞧上你,从而……”

明媚脸上又红又白:“你……你又跟我说这些下流话?你当世上的男子都如你一般坏?”说到这里,却又想到:他什么下流事都做过了,也不差说这些了。于是便又哭起来。

景正卿在她脸上轻吻:“这不是下流话,而是实话……”停了停,一笑,“不怕告诉你,如今世道……男人又有几个不下流的?就算是王爷,见了你还不是……非要娶你?你当王爷有多正经儿的?”

明媚听到这里,便稍微收敛哭声:“……王爷是喜欢我的?”

景正卿见她忽然又问这个,心里又痛:“你……唉……自然了!男人又哪个见了你会不喜欢的?除非他不是男人。”

明媚一羞,忽然间又垂了头:“可是我听说……”

本是要跟景正卿说端王跟她母亲如雪之间的传闻的……可转念一想:为何要跟他说这些亲密话?于是便打住。

景正卿问:“什么可是?”

明媚摇头,只垂头,又擦泪:“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对我这样,一次不足够,又来这样,你索性杀死了我,我就不用难堪于世了……”

景正卿抱紧了她,伸出双腿把她圈在怀里:“我若真有心毁你,又何必大费周章,早就……”

明媚缩起身子,道:“你快放开我。”

景正卿握住她的手:“你还不晓事,不知道真正的男欢女爱是如何……”

明媚红了脸:“我才不要知道!”

景正卿望着她,心头一酸:“到时候你嫁给王爷,便知道了。”

明媚哭道:“我这样……还能嫁给王爷么?”

景正卿道:“那么便嫁给我就是了。”

明媚道:“那么我宁肯死。”

景正卿心头一梗:“嫁给我就这么难堪?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明媚说道:“就因为你总是这样对我,你是坏人,风流花心,心术不正,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又怎么还想嫁给你?”

景正卿听出异样,机敏问道:“那你原先不知道我是坏人的时候……曾想过嫁我的?”

明媚哪里肯承认自己当初一见到他的时候,被他正经外表所骗,很是心生好感呢,于是急忙否认道:“没有没有!”

景正卿捧住她的脸:“明媚……你乖一些,我答应你,若是你嫁给我的话,我以后便不再花心风流,只对你一个好,好么?”

明媚道:“连峰儿那么小的孩子都知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你不要再来蒙骗我。”

景正卿气得无奈:“你就铁了心非要嫁给王爷了?”

明媚掩面哭道:“我嫁给王爷有什么不好?我不过是个无父无母没有依靠的,寄人篱下,能给王爷当侧妃,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了,我还能有什么挑儿么?可是现在……你快杀死了我便是了,省的我活着受苦。”

景正卿听得有几分不忍,悻悻道:“怕什么?我又没有破你的身子,只要我不说出去,你嫁给王爷,也是无妨。”

明媚怔了怔,她有些不太懂什么叫“破了身子”,然而毕竟身体给他碰过了,便是不清白了,当下道:“你又哄我,你都对我……对我……”

想到他对自己所做的,让她说出来,却是不能。

景正卿便顺势道:“那你便嫁给我,我为你负责……老太太跟王爷那边,我来应付。”

明媚坚决不能从,伸手打他:“你去死你去死!要嫁给你,我宁肯就死!”

景正卿听着这话,有些绝望:“你真不嫁给我?”

明媚打了他一阵,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停了手,抬手一看,手上果真沾了半拳头的血!

明媚吓得停下来:“你、你……”

景正卿苦笑道:“你这样痛恨我,若是打死了我,能叫你安心,你便打死我罢了……我现在,又何尝不是后悔欲死。”

想――当初若是能忍耐住了,慢慢地来……就算是用骗的也好,未必不能骗她嫁给自己,起码也不像是现在这样,提起他来,在她心中必然就是“禽兽”“虎狼”之类的词儿,没什么好话。

明媚不知他这话是真是假,噙着泪瞪他。

景正卿叹息了声,把衣裳一解,明媚吓得要后退:“你又干什么?”

景正卿却道:“别怕,你先前不是要看我的伤么,我只是要让你看看而已。”

明媚这才不动,看着左手上的血,咬着右手的拳头,又恨又气地望着。

景正卿把衣衫脱下半边,明媚一看,顿时惊地吸了口气,伸手捂住眼睛。

景正卿把她的手移开,道:“别怕,你瞧清楚,这道伤够不够深?我瞧着是不够深的,若是能解你的恨,就再在我身上多划几道也是好的。”

“跟我有什么相干?”明媚欲甩手,然而看到那血肉模糊地一道深深伤痕,似乎深可见白骨,明媚吓得浑身发颤,一阵阵地心凉,竟动弹不得。

景正卿于她耳畔低低说道:“你可知道,受伤那夜,我独自一个,对上四个武功高强的蒙面人,情形是何等凶险……若不是我心里记挂着你这丫头,又怎么会在那野兽跟刺客出没的山林里拼命撑到天亮?我只是想要活着再见到你……”

景正卿说到这里,忽地脸色一变,眸色锐利地瞟向不远处那两扇窗户——

58、下聘

景正卿说罢,将明媚一抱,在她额心吻了一口,明媚以为他又要乱来,景正卿却抓起床边上她的衣裳,将上面的水又抖了抖,道:“委屈你会儿,先这样回去吧。”

明媚没想到他竟能这样轻易放了自己,当下仰头看他。

景正卿帮她把衣裳披了,仔细系了带子,等明媚反应过来,都已经穿戴停当了。

景正卿见她呆怔的模样,微微一笑,在她唇上轻轻一点:“别说二爷对你不好,更别哭了,好端端回去,趁着现在外头人少。”

明媚忙点头,景正卿把她抱在床边,将先头跌落的鞋子捡起来,捏住她的脚,替她穿了。

明媚望着他半跪的模样,他的衣裳襟子还是半敞开的,因为换了浅蓝色的常服,因此血渍殷出来,竟十分明显。

明媚想到方才所看的那一眼,仍有些心悸,张口道:“你的……”话到嘴边,却又停下:凭什么要问他伤如何呢?方才他做了那样的事。明媚暗恨自己心软。

景正卿听她欲言又止,抬头对上她躲避的眼神,略懂了几分:“我回去自会再上药,但若是不留神好不了……或者发烧死了……就算是我用这条命偿了欠下你的,我死了,妹妹就不要再怪着我了。”

明媚下意识咬了咬唇,终于扭头说:“我才不稀罕!”

景正卿哈地一笑:“若是你不稀罕,那我就变成鬼,晚间来找你,继续向明媚求饶,你若不原谅,我就一直缠着你不放,直到你答应为止,可好……”

明媚气道:“你便是死了,也是个讨厌鬼,我才不要!”

景正卿替她穿好了鞋子,在她的脚上轻轻捏了捏:“乖,知道你口是心非,嘴里说着不要,心里必然是软了的。”

忽然叹了口气: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的心也未尝不是一软?

明媚赌气扭头,不再理会他。

景正卿起身,把她抱到地上:“乖乖地,先回去吧。”

明媚跑开几步,回头又看他,却见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明媚歪头对上他的双眸,似想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来,却只瞧见他的眸中带笑,竟有几分温暖地望着自己。

明媚忍不住又咬了咬唇,哼了声,转身打开门,径直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景正卿走到门口,一直望着明媚身影跑远了,才将身子往门扇上一靠,淡淡说道:“出来吧,看见你了。”

只听得一声轻轻地笑,有人从旁侧的屋檐下转出来。

来人沿着墙根儿没水的地方走到门口上,笑微微地打量景正卿,道:“卿弟,只知道你外头风流,没想到竟连家里头也……只是哥哥也打心里佩服你,你动谁都成,如今连老太太心尖儿上的人也敢动?何况她已经要许给端王了……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呢,还是色迷心窍不要命了呢?”

景正卿听他说完,自个儿面上却仍似笑非笑。

只见站在景正卿对面现身的这位爷,生得也委实不差,站在那里,堪称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瞧那脸容,竟有几分跟景正卿相似,同样地长眉朱唇,双眸极亮,挺括的鼻子,只不过这笑着说话的模样,眉眼之间流露出几分邪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