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在秦家休养了几天,身体才完全康复。蜜月旅行什么的自是去不成了,每天被困在屋内,差点就变自闭儿童。

叶子薇开始还担心面对公公婆婆会尴尬,怕他们对自己前些日子发烂的事情有芥蒂,然而经过几天的观察,一切如常。公公依然是严肃的公公,问了几句她的病情后让她好好休息便没发话了。林颖华虽算不上热情,倒也专程张罗她的饮食。倒是秦沛琳没再挖苦她,不过仍旧冷冰冰,叶子薇也懒得搭理。

生活好像一下子平静下来,秦牧阳那家伙更是寸步不离左右,不许她吃这不许她踫那,专制得让人发指。但经过冷淡对待后,才知道这一切来得难能可贵。

到第五天,秦牧阳说要去趟叶家,于是夫妻俩收拾收拾便回市区。

收到消息的郭洁自是欢天喜地的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就是叶家父子也破例地露了面。

饭后,秦牧阳当着叶家父子的面前把一把钥匙交给郭洁。“这是金地一套复式的房子,现在我把这转交给妈妈。”

“呃?这……这怎么好意思?”已经言明不会要的东西突然又出现在面前,郭洁甭说有多惊喜。这女婿,太把她当回事了!

“这套房子是我母亲计划送给她未来的孙子,年前就准备好了。”

郭洁听到送给未来孙子这几个字便愣住,呆呆地看着女婿,企图从他口中得知更多信息。

秦牧阳笑了笑,拉起叶子薇的手握在掌心:“妈妈可是收到消息才提出要房子的要求?不知道你要这套房子作何用途,住么恐怕不对,叶家的别墅已经如此豪华了,如果是度假,金地那边的环境更没这边好。不过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钥匙就先交给你吧,你要怎样任凭处置。”

所以,这套房子根本就不是送给她?啊呸!郭洁终于弄明白女婿的意思,却半句话也辩驳不出来。咬咬牙有点忿恨,这男人也不蠢,明是送礼实质只是些门面功夫,她要套空房子连小住都不成!这下变得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气死人!

“妈妈如果不嫌麻烦,就先把钥匙收下,就当是帮薇薇保管好。你知道她年纪小,做事丢三陋四,很多问题更是不会处理,所以日后要是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好了。”

秦牧阳的神色算不上诚恳,说最后一句话时更趋于严肃,郭洁心里发了下毛。他是刑警,他有枪!自己有事没事找他干嘛?

叶子薇对秦牧阳这举动事前一点也不知情,所以难免吃惊。从叶家出来,回家的途中她始终猜不透他的目的何在。泊好车进门口,她终于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因为开门走在前,听到她的话转身:“我做了什么?”

叶子薇翻眼:“把金地的房子交给妈妈。”之前不是说好不给的吗?

“哦。”秦牧阳开灯,把呆在一旁的她拉进屋内。关上客厅门,扔下钥匙,脱鞋子。

叶子薇一直等答案,结果他换好鞋子又走向楼梯,根本没打算回答。她大声喝道:“喂!”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走得飞快,叶子薇只好追上去。进入房间,他把外套脱掉,再来脱表,拉开书桌的抽屉。

叶子薇伸手用力把抽屉趟上,拉开他粗壮的手臂把自己塞到他身前,要他正视自己。

秦牧阳只好先停住,坐在桌子上,淡定地说:“你想我说什么?”

她像个要不到玩具的孩子,扯他的衣服不耐烦地叫:“你明知道的!”

“OK。”他举起手示意她别动怒:“房子只是交给她保管,又没写她的名字,你担心什么?”

她担心个屁!房子又不是她的!“你这样会助长她的贪婪!”

“看事情不能单看表面好吗?”他捏捏她的脸颊,语重深长:“她要房子,我给了,也基本符合她的要求。她再坏,也是你妈妈,至亲的关系,我们不可能跟她撕破面子,让她抬不起头。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让她过得好,在叶家有面子,她才不会来烦你,懂吗?不过,我非笨蛋,贪婪和无理要求我能分辨清楚。刚才我说的话,已经给了她一个暗示,我不可能都能让她如愿以尝。”

会这样?事情是不是弄得太深奥?叶子薇才不信那女人会轻易罢休。

小孩子,脑筋转不过来。秦牧阳摇摇头:“说真的你妈妈没比我年长多少,对付她,我还是挺卓卓有余的。以后她找你,直接告诉我吧,让我来处理。累了,我去洗澡,帮我把这个放好。”说完他把手表塞到她的手里,拿了衣服走向浴室。

手里多了个男款手表,款式简单看着有些旧,但她知道这家伙很宝贝它,每天回家脱下必放抽屉里。这个大集团的太子爷,生活不是一般的朴素。

拉开抽屉,把手表放进去。小小的格子内杂乱无章,有大堆的零钱,杂物,同时又放着个文件袋。也不知是重要还是不重要,乱七八遭的都扔在里面。

叶子薇忽然同情心大发,决定帮他收拾一下。把所有东西倒出来,将零钱分类叠好。拎起文件袋要放回去,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他抹着头发走出来。

“你在干什么?”吆喝的声音来得很突然,吓了她一跳。一转身,他已到跟前,抢走她手里的文件袋。“你拿我这个东西干嘛?”

“我……我只是帮你收拾一下……”眼见他神色严峻,好像在责备她侵犯了他的隐私似的。叶子薇决定放弃解释,气呼呼地走到衣柜找了睡衣冲进浴室。

这么宝贝的东西,干嘛要随处放?干脆找个保险箱把它锁起来不是更好?哼!

一边擦身,她一边暗骂,结果把背部都抓得通红。洗完澡出来,他已经不在房间。她走到书桌坐下,打开自己的手提电脑。看了会儿微博,心里越想越不高兴。好奇心使然,转身悄悄望了眼房间门口,没发现有人,咬咬牙,迅速拉开左边的抽屉。

格子盒内,哪还有那个文件袋的踪影?

有古怪!他竟然真把它藏起来了?

这更勾起她的注意,把房间内的抽屉都翻了遍,却再也找不到那个文件袋了。

坐在床上重重地吐了口气,罢了,这东西本就与她无关,要来干嘛?

一周的婚假很快结束,他正式上班后又恢复了早出晚归的生活,两天后还说要出差。

当刑警的妻子要耐得住寂寞,很明显他就是看中她这点。她发现二人的生活真的挺独立,出差期间,他打回来的电话屈指可数,而她更从不会主动找他。

这样的夫妻生活算不算正常?叶子薇非常茫然。

她开始仔细检讨,他们算是相爱的吧?可除了吵架,甜蜜的时候真不多。那个臭家伙,除非自己生病哭了才会说些好听的话,平时整整就是大男人一个,硬邦邦的半点情趣也没有。

好吧其实双方也有责任,自己对他也不见得有多好。

唉,夫妻的相处之道,看来还是得学习。

阳春三月,叶子薇收到郝妙的短信。话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对这个朋友她一直没投注太多关心。小二货竟然跟叶文远分手了,还独自去了G市?

这消息让她太意外,当初那两人明明爱得死去活来,怎最终落得分手收场?

连好朋友也没能得到幸福,自己呢?叶子薇对这段婚姻更没信心了。

心烦的事情突然多了起来,不甘于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她驾着他的车到商场逛了半天。

既然生活已是这样无奈,她不要再颓废下去。天气早就回暖,对他那几套黑白格调的床单早就非常厌倦,她买了一床带着淡淡紫色的新床单。

去旧换新,整个卧室顿时变了味儿,多了几分女性气息。

旧的床单洗干净后,她包装好放回衣柜顶层。不够高,只好搬个小凳子。攀上去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那个文件袋安静地躺于衣柜顶层的搁板上。

已经不是探究隐私的问题,单凭他那紧张的劲儿,叶子薇的好奇心再次被挑起。拿下文件袋,拆开绕着扣子的线头,把里头的东西倒出。

先是些零碎的单据,接着是几份合同,上面赫然有房产抵押的字样。她粗略翻了翻,合上后整个人呆掉。

原来那家伙给她的一百万聘礼,是抵押掉这套复式房子得来的!一股说不出的感受涌上心头,不是喜也不是悲,反到是——感动。

没错,的确感动!

一百万对秦家来说根本就是小数目,但他却没问家人要半分钱,抵押了自己唯一的物业,讨了她这个老婆。

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叶子薇很惭愧,除了给他一段婚姻,给他脸色,给他受气,自己对这个男人,真的无所贡献。忽地有点理解为何他不让自己看这份抵押书,他是不想让她内疚?又或许,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她的同情和施舍。

笨男人!

叶子薇默黙地把东西收好放回原处,心里百感交集,很难找到合适的词语形容。看看窗外,天色已暗。又一天接近尾声,她算算日子,那家伙已经离家十几天了,她甚至连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

她是个失败的妻子!

眼眶渐渐湿润,好想听听他的声音。掏出手机键入那组早就熟悉的数字,电话接通了很久,但无人接听。她按下切断键,改入短信编辑系统。问他何时回来,却突然感觉很别扭。

追查行踪从来就不是她一贯的作风,这样问会不会太怪?他为什么不接电话?是否在执行任务?万一自己妨碍他办案怎么办?

整个晚上,她就这样拿着手机打一段文字,又删除,按下号码,又取消。新的床单无法给她优质的睡眠,她从不知道,原来自己会如此挂念这个男人,没有他的味道,她连觉也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忙,没空修章节,所以拖到12点才更新。

昨天的留言也没空回复,等有时间我一定把积分补上。

上一章的留言很不给力,七很努力码字,抓到空就写,对此非常忧伤。

别霸王我啦!

☆、53

眼睁睁地瞪着窗外的天色由黑转鱼肚白,辛勤的环卫工人早就完成了打扫工作,大街上又恢复宁静。

宁静的春日早上,忽地一阵急速的刹车声划破长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有预感是他回来,匆匆跳下床跑到窗前。

花园的铁门外,有个穿着夹克的男人靠在门口的石柱旁,手里夹着烟,对着空荡荡的街道吞云吐雾。

果然是他!那个消失已久的臭家伙,踏着晨雾回来了。

一夜未眠,太阳穴紧紧的扯着痛,但她的心却一阵狂喜,扒扒头发就想跑出去。

不对!现在冲出去岂不是会被发现想着他?

叶子薇收住脚步,重新趴回窗上。他深深地吸完最后一口烟,扔掉烟屁股,掏锁匙开门。

高大的身影迅速穿过小庭院,消失于客厅的台阶上。灵敏的耳朵仿佛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不能让他发现!叶子薇仓惶地冲回床上,拉开被单躺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房间门“咔”一声被轻轻推开。她紧张地瞌上眼,随后微细的脚步声来到床边,有道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她摒住呼吸拼命装睡,空气中夹杂着烟味,很久很久,几乎撑不下去,才听到脚步声转移进浴室。

他是否每次半夜出差回来,都会这样静静地凝视她?叶子薇睁开眼,讪讪地看了浴室方向一眼。想她就不会打电话回来?抿抿嘴,轻吐出“闷骚大叔”四个字。

等待的时间过得特别漫长,抑或是他这次洗的时间太久?迷迷糊糊地,意识因为太疲惫而开始浑沌,是开门声惊醒了她。

没开灯,窗外映进来的灰白色投在他的身上,映出一个侧影。未发现她醒着,秦牧阳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

不知道他在干嘛,几秒钟的事情,他搪上抽屉,叶子薇又闭上眼装睡。脚步声越走越近,身边的床垫往下沉了沉,熟悉的男性气息飘近,有只大手摸上她的发。

他的唇落在她的耳边,吻上那圆润的耳坠。“薇……”叫得太轻,却隐含着浓厚的感情。

臭男人,终于舍得回来!心里的怨念差点就爆发,眼睛酸涩到无法控制。

兴许怕会吵醒她,他很快闭嘴。爬上床钻里棉被里在她身边躺下,小心翼翼地把手穿到她的脖子下,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调整好姿势,寻到她搭在小腹上的手,十指绞缠。

很想吐糟两句,想想这个时候也没必要醒来了,叶子薇还是按耐住。有了他的存在,心里踏实了许多,不用再假装,很快就进入梦乡。

是正午的太阳扰乱了她的清梦,还是被勒得快要窒息的感觉挑起她的求生意识?睁开干涩的双眼,叶子薇发现自己被完全困在一个铁笼般的怀抱里,他手脚并用,把她箍得扎扎实实。

叶子薇艰难地从缝隙间钻出来,有得以重生的感觉,狠狠地喘着气。这家伙倒好,只动了动,并未醒来。

眼前的人脸色很差,两颊发青,胡子是刮了,可能刮得匆忙,鼻孔下有一条细小不太明显的伤痕。

生病了吗?还是很久没睡?

手不其然地摸他的脸,才刚踫上手腕忽然被用力扣住,眼前一黑,人灵空翻转,叶子薇整个人被他用擒拿手反压在床垫上。

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秦牧阳立即清醒过来,连忙松开力度。叶子薇滚到床边,抱着几乎脱臼的手臂连声呻`吟。

“你没事吧?”他扑上来,帮她把手扳直按摩,嘴里碎碎念地责备:“你不应该在我睡着的时候摸我的脸,当刑警这一行很敏感,这是反射动作。”

本就憋屈,被他如是一说叶子薇更火冒三丈。本就沉睡如猪,怎地摸摸脸就醒来了?还偏要挑她柔情大发时来个反射动作?臭男人!臭刑警!再踫他就是猪!

叶子薇二话不说,气冲冲地推开他,才要跳下床横空多了只手往她的腰间一拦。

“别气别气,我道歉!”像怕她会跑掉似的,秦牧阳把她抱得死死的,完全不给一丝喘息的空隙。

刚才那股窒息的感觉再度而来,叶子薇快要不能呼吸,只好不停地扑腾,偏偏越挣扎,他抱得越紧。她正要破口大骂,臭男人适时堵住她的嘴。

偌大的房间里,响着他颤抖的声音:“薇……薇……”

再笨也听也他的不对劲,抱着她的人,连身体也是颤动。叶子薇静止下来,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二人就这样跪在床上,初春的空气仍带着寒意,但嘴边的呼吸却透着醉人的温暖。

过了片刻,他终于恢复冷静,庞大的身躯离开她靠向床头坐下。

叶子薇扭过头,看见他仰着脸,头枕在床靠上,睛睛闭合,神色凝重。她爬到他身边,抬手摸摸他的脸。胡渣子刺刺的很扎肉,他反握着她的手,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她。

“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她的提问,他并没即时回答,只把这只纤细的小手放到嘴边,细碎地亲吻。

事情肯定非常严重!叶子薇想也没想,强硬地跨坐到他的腰上,用另一只手扯他的脸颊,粗着声喝道:“说!”

对于她小孩子式的命令,秦牧阳没好气地笑了笑,拉近面前的小脸亲了亲她的红唇,接着又把这副小身板纳入怀内。

叶子薇可不接受这种闷葫芦式的敷衍:“说!说啦!”

闷闷的声音带着某种执着,秦牧阳心下一软,头伏在她小小的肩膀上,深深地叹气:“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身子一僵,叶子薇讷讷地重复他的说话:“回……回不来?”

“嗯。”即使美人在抱,可感觉总不觉真实。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内,秦牧阳又把她抱紧了一点,嘴上把发生过的事娓娓道来:“我们最近在查一踪凶杀案。那凶手非常残忍,杀人后还把尸体肢解成一段一段,用不同的胶袋将头手脚身体分装成几袋,扔在不同的地方。”

分尸——案?丰富的想象力很快就在脑里形成画面,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怕?”秦牧阳侧侧头问。

他要说心事,怕也得听。叶子薇咽咽口水,硬着头皮摇摇头,却把脸往他的胸口埋得更深。

口是心非。秦牧阳不免有点好笑,揉揉她的发,眼睛望向窗外的天空,不动声色地继续说下去:“这踪案件我们查了有半年,发现涉及到黑帮仇杀,最后终于锁定一个犯罪嫌疑人。那个人非常狡猾,行踪飘忽不定。我们好不容易知道他到了S市,于是联合那边的刑警追踪过去。我们自以为是的布下了天罗地网,打算把他一网成擒。谁知最精密的布局,仍然被识穿。他故意诱惑我们到一个空置的仓库,还预先安排好埋伏,打算给我们一个反击。枪林弹雨之间,我差点就……”

说到这里,他的双臂又一次勒紧。叶子薇知道他肯定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没作声骚扰。半晌,他呼了口气,吻吻她的脸。“薇薇你知道吗?当警察是死了赚,活了算。警队里有句话一辈又一辈地传下来:怕死不吃公安饭!我当了警察十年,早就把生死置于道外。可是昨晚当那子弹从我耳边擦过的时候,我脑里只想到一件事。”

脑内光影交缠,想到自己曾那么接近死亡,秦牧阳浑身一颤,头俯得更低,嘴贴着她的耳畔,沉沉地说:“薇薇,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脑内像被什么炸开,叶子薇茫然地抬头,呆呆地瞪着他。

秦牧阳用拇指腹摩挲着她的嘴唇,露出了难得的脆弱:“我从没那么害怕过死亡。我的工作,肩负着对国家对人民的责任。遇到危险,绝不允许退缩!可是我现在并非孤单一人,我有了妻子,万一我光荣牺牲,我家里的小朋友怎么办?”

如果他不在……如果他不在!

“不许!我不许你有事!”叶子薇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哽咽着大喊:“秦牧阳,是你招惹我的!是你强硬要娶我!你不能……不能在我已经……的时候,丢下我一个人!我不允许!绝不!”

她霸道地向他下达命令,胡乱地把眼泪抹在他的衣服上。以前秦牧阳觉得爱是奢侈的东西,要拥有不轻易,想付出也不轻易。但因缘际遇下,他还是遇到了。她的拒绝,激起他的征服欲`望,她逃得越远,他追得越紧。那时并未考虑得太远,现在想想,自己是否太自私了?

这个问题让他非常困扰,昨晚任务失败后,乘夜赶回家,去到门口,他忽地胆怯了。愧疚,又不安。理智最终不敌思念,回到家看到她沉睡的脸,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手。

左边无名指上,有他早上戴回去的婚戒,素雅的款式,因为怕阻碍工作,出差前他摘掉了。经历了昨晚的那刻,他发誓永远也不会摘下来。

“秦牧阳我告诉你,如果有天你出事了,我就把你的房子卖掉!把金地的房子卖掉!”

他的小家伙大概被吓怕,开始语无伦次。秦牧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希望能让她平复。

然而这样的安慰并未使她心安,叶子薇咬咬唇,继续撂下狠话:“我去抽烟!去喝酒!让自己肠穿肚烂!还要去飙车,去泡夜场,认识很多很多的男人,醉生梦死,给你戴五颜六色的帽子!”

噗!明明是那么伤感动人的时刻,秦牧阳却莫名的只想笑。贴在胸口的那小块地方,已然变得濡湿。他的小朋友,嘴里骂着,眼睛却直流着眼泪。这个小家伙是有多嘴硬,才不肯承认自己对他的感情?可是他忽然觉得,这样就够了。

爱上了,多了牵绊,是幸福的负担。以后的日子还那么长,是甜蜜还是苦涩,得靠二人的努力。他等待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我美好又整齐的更新时间啊!

☆、54

消失了半个月,养足精神后自是要回秦家见见爹娘。

驱车前往秦家所在的龙腾山庄,沿路秦牧阳无论怎样说笑逗弄,叶子薇均不看他一眼。

叫你笑!叫你不把我的威协当一回事!叶子薇越想越生气,这家伙皮厚,咬他戳他都没用,简直刀枪不入。攻击的结果就是不幸地被反扑,吃干抹净后他脸上挂着的得意嘴脸,活像偷腥成功的鱼,让人恨不得把它撕烂。

还说昨晚经历过生死一战,还败战,呸!这家伙分明就博取同情!

车子在秦家门前的空地停住,叶子薇伸到到门把,冷不妨他在身后叫了一声:“慢着。”头一转,被他的唇撞个正着。

他的手把她的头固定好,重重地给了个响吻。两唇分开时,他笑着问:“还生气吗?”

“哼!”叶子薇拿额头撞他。

秦牧阳顺势摩挲她的鼻子:“要怎样才不生气?”

叶子薇歪着头想了想,非常严肃地说:“秦牧阳,为了我,你不许让自己有事,知道吗?”

秦牧阳笑笑:“好!”

“还有!”她咬咬唇,半带羞涩地粗声要求:“以后出差,一定要每天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好!”

“平时事无大小都得跟我报备!”

“好!”小妻子的要求多,还有越来越过分的趋势,秦牧阳却不介意,咧着嘴,笑得非常开怀。“还有什么?需要我以后上个厕所也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吗?”

这个无赖!叶子薇给了他一个白眼,气也磨得差不多了。跳下车,他大步过来,顺利牵起她的手。

夕阳西下,春日难得的好天气。他拉着她绕着湖边走了一圈才回家,进屋后他自然而然地放开手,与她并排前行。

手里还留有他的余温,叶子薇停住脚步,反复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盯着他的后脑勺一会,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却又一下子说不出来。

拾级而上进客厅,秦沛琳从楼梯口冒出来,看到秦牧阳像遇救命草,迅速蹿过来,神色慌张:“哥,你回来正好,楼下打十级台风了!”

“什么事?”

“你忘记啦?过几天Z市的外婆大寿,妈说没空。爸都躲进房间里避难,却要我当和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