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韩敏立即挽起了袖子。

“我们重点先找纸条!”张世君忽然说了句让人难以理解的话。

“什么?纸条!?”

“你不知道,大厨有些精神紧张,总是怕自己忘记什么事情,所以他所有的事都会记到纸条上。”

“啊?这就好办…”

“不要太乐观了!他因为怕瘦老虎发现他的私事,所有的纸条上写的都是象形图啊!”

看来他们要有一翻忙乱了。

第一卷第二十章姐姐的秘密?

韩敏和张世君像两只大老鼠一样在大厨的房间好一阵乱翻。没想到大厨藏东西如此零碎,乱七八糟的纸条遍布房间的各个角落,上面都画着意义不明的象形图。韩敏看着脚下这一大堆纸条皱紧了眉头,张世君却毫无难色,把那些纸条一张一张捋来看。一面看一面沉吟着说:“我看这些应该没什么意义…”

“那你说都是些什么意思?”韩敏撇着嘴问。她觉得张世君像在不懂装懂。

“你瞧瞧这些符号,”张世君指着纸条上那些怪兽一样的图案:“这是鸡、这是鱼,这可能是虾,大概都是记录自己偷走的食材放到哪里去了!”

“啊?”韩敏不大相信:“你们给厨师的待遇很低吗?”

“不是啊。”

“那为什么他要偷食材?”

“这你就不知道喽。这也可以称为厨师的职业病之一…”

“什么?”韩敏感到非常怪异,忽然瞥见脚下的一张纸条上画了和之前的那些不同的内容,赶紧抓起来:“那这些意思就不同了吧…”仔细看了几眼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真猥琐…”

纸张上画了两个连在一起的圆圈,看起来像是胸罩。下面则是一个三角形,有点像三角裤。而中间却画了一个方框,里面是一个人头。

“这该不会是…记录偷窥的吧?”是啊,胸罩和内裤之间是女性的躯干,正对着它有个窗户…不是偷偷窥是什么?韩敏脑子里立即出现了一个立体三维的景象,觉得非常恶心。

张世君怔住了,脸上露出莫名的阴霾:“你知道为什么只有游泳池那里不装摄像头吗?那是因为我姐姐喜欢裸泳!”

“什么?”韩敏低声惊叫起来:“这么说他是记录了偷窥你姐姐的全过程?”忽然想起一个更火暴的事情,脸色微微有些改变:“说不定他还偷拍了照片,以此来勒索你姐姐,结果被你姐姐一怒之下杀了…你姐姐的钱不是少得异常吗?”话出口之后她忽然想起如果这样说的话大厨被杀的案子就和白芳芳的案子没有关联了,这样她的调查岂不是又要进入乱丝无头的状态?

“你扯吧!”张世君显然不愿意相信这个推测,盯着纸条撇着嘴说:“这种事既不是未完成的事情,也不和物质有联系,记下来根本没用!…等等!”忽然眼睛一亮指了指那个方框:“这好象是指钱!”

“钱?”韩敏撇了撇嘴:“这哪里像钱啊?”

“一个张方形上印着老人头会是什么?老头票啊!”

“啊?”韩敏越发不相信了,嘴撇得像个大油勺一样:“老头票不应该是四个头吗?”

“不会画得这么仔细的啦。”

“那这两个东西怎么解释?”韩敏指了指那两个圆圈和三角:“美女肚脐上贴着老头票?”

“不是不是…”张世君皱着眉头陷入了苦思。

“你就慢慢想吧!”韩敏轻蔑地朝他瞥了一眼,又去寻找新纸条。忽然听到张世君低低地叫了一声,连忙朝他看去:“怎么了?”

张世君颇有些激动地扬起手里的纸条:“这是个地图!上面这两个圆圈不是胸罩,是望远镜!也就是指了望台(张家的后院毗邻后山,张鸿图便在那里建了一个了望台以便随时观赏风景)!这个三角形其实是指后院的三角形花坛!这张纸条的意思就是钱埋在了望台和花坛之间!”

“啊?”韩敏的眉头,不,应该说是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凑近纸条看了看,然后冷笑着对张世君说:“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这可不是纯想象哦。这是我对大厨的了解和我缜密的推理共同得出的!”张世君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可是就算它是私房钱的地图,和案情又有什么关系呢?假如他没有勒索你姐姐的话?”韩敏冷笑着看着他。

“呃…”张世君一时语塞。

韩敏撇了撇嘴,又去找其他线索。翻了几下忽然叫出起来:“啊!”

“怎么了?”张世君连忙凑了过来。

韩敏手腕颤抖地拿着一个皱巴巴的纸条和一个梳妆盒:“这是我约大厨出来见面的纸条!这肯定是瘦老虎的梳妆盒!我写的条子在她的梳妆盒里证明瘦老虎知道这件事情!”

张世君的眼中现出了亮光:“这么说…瘦老虎可能看到了案发的全过程?”

门忽然打开了。韩敏和张世君朝门口一看,顿时都愣在那里。瘦老虎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空酒瓶子。

“大…大嫂,你怎么回来了?”短暂的呆滞后,张世君以抢先发问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哎呀呀,我今天一时糊涂,拿了少爷的钱出去喝酒去了,一不小心把钱喝光了,酒瘾却没过足,回来拿钱继续喝,”瘦老虎皮笑肉不笑地说,眼中忽然射出了恶毒的光:“那少爷和小姐到我房间里是…”

“呃…”张世君一时语塞,韩敏却气势汹汹地对瘦老虎发起了攻势:“你别想再隐瞒下去了!”

“您说什么?”瘦老虎很惊讶的样子:“我听不懂!”

韩敏赶紧抽出那张纸条:“这是我在你的梳妆盒里发现的!”

“啊,这个啊,”瘦老虎毫不在意:“是我打扫卫生从垃圾桶里发现的。因为搞不准这是哪天的东西,所以我就收起来准备等那个死鬼回来逼问他,没想到放起来没多久就听到了死鬼的死讯…”说到这里嘴角一歪又作出要哭状。

张世君赶紧用话截住她:“你没有立即跑到花房看看吗?以你的个性?”

“我后悔的就是这一着啊!”瘦老虎咧着嘴干哭:“如果我当时要跑过去看看,也许我那死鬼就死不了了!”

“那你那天晚上在干什么?”张世君看着她那副假惺惺的样子颇有些不耐烦。

“哎呀…那天晚上,我一直在房间里打扫卫生啊。否则也发现不了这个纸团啊。”

“有谁能给你证明吗?”

“哎呀,谁打扫卫生还找个人证啊!”瘦老虎显然准备好了。

第一卷第二十一章再陷囹圄

张世君和韩敏无奈地对望了一眼。张世君叹了口气准备进行最后的努力,掏出一大把钱塞给瘦老虎:“你说实话吧。我不会为难你的。”

瘦老虎看着钱,并没有接,打着哈哈说:“少爷,如果这钱是你看在我可怜的份上送给我的我就收了,可是如果是叫我告诉你什么不存在的事的话实在是作不到。”

“是嫌少吗?”张世君强笑着说。

“不,给再多的钱我也不会编故事的。”瘦老虎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

张世君没辙了,无奈地看了看韩敏。韩敏看起来更加迷茫。两人正打算背过身去商议一下,又怕瘦老虎乘机跑了,正在犹豫的时候,忽然听到“呕”的一声,接着“砰”的一声大响

天哪,瘦老虎扑到地上抽搐起来起来了!随着她的抽搐,她的嘴角汩汩地溢出液体。那是一种昏黄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重的酒气,非常难闻。张世君和韩敏被吓坏了,呆怔怔地只站着看。瘦老虎抽搐了一阵之后就不动了。等他们皱着眉头上来查看的时候,发现她竟然已经…死了!

“我说你真是…”楚飞看着沮丧万分的韩敏,气不打一处出:“怎么说不听啊?为什么几次三番地非要自己调查,以为你自己是福尔摩斯啊?你看看,又把自己卷进命案了吧?”

韩敏耷拉着眼皮,像个缺氧的鱼一样说:“随你怎么说…”

“什么叫随我怎么说…”楚飞还要继续训斥她,却看到张世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怒气忽然爆发:最可气的是,怎么又和这个家伙搞到一起了?

看到警察听完自己叙述的案情之后露出怀疑的表情,韩敏和张世君就知道事情不妙。等到法医的初步鉴定结果出来之后,他们赫然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囹圄:据法医鉴定,瘦老虎是中乌头碱的毒而死。乌头碱的致死时间只有几分钟,也就是说,瘦老虎只可能是在和他们在一块的时候中毒的。

韩敏和张世君立即成了一号嫌疑人。瘦老虎的毒发时间成了压倒性的证据,韩敏和张世君是报警人的事实倒被忽略。张世君先被带进去讯问。孙雄桌子还是拍得“嗵嗵”响:“是不是你们毒死的她!?老实交代!”

张世君虽然身陷囹圄,少爷的脾气还是有的,此时索性低着头对孙雄不理不睬,被吼急了才阴阳怪气地回上几句:“警察同志,您想叫我说什么呢?我说不是我们毒死的她,您信吗?”

韩敏可没有张世君这么潇洒。她脸色苍白地坐着,焦躁不安地扭着手指,一副紧张害怕到快要崩溃的样子。楚飞破例陪在她的身边,看她这个样子觉得甚为可怜,轻声安慰她:“你不用担心,我们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韩敏没有理他,一副早已对警察失去信任的样子。楚飞感到有些受挫,不服气地还要再说,冷不防韩敏“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说:“对了!”

“什么?”楚飞活活得被吓怔了。

“胶囊啊!胶囊!”韩敏的眼睛闪着异光:“瘦老虎的胃里有没有胶囊的残片!?如果是把毒放在胶囊里让瘦老虎吃下去,就可以把毒发的时间推后几十分钟了!”这是侦探小说里常见的套路。中国警察却不了解。而法医也不会把每具尸体都一毫米一毫米地进行地毯式搜索,也是根据自己的推断检查几条线而已。

瘦老虎的胃里果然有少量的胶囊残片。法医经过检测,发现这种胶囊在胃液里泡上一个小时才会开始融化——这是经过特制,特意让它融化得慢的。看来凶手是为了给自己留出充分的伪造不在场证明的时间。本来韩敏和张世君就没什么动机要杀害瘦老虎,而且也不会笨到毒死了她还自己报警。虽然他们还不能完全摆脱嫌疑,但也不能继续关着他们。警察只有把他们放走。

又是楚飞把他们俩送到大门口。这次警方是在韩敏的引导下才找到瘦老虎的最可能的死因——现在还不能说这就是她的死因,让楚飞感到很受挫——如果是韩敏一个人涉案再一个人想出胶囊的圈套的话,他恐怕一点都不会觉得难受,恐怕还会有些高兴。现在之所以会这么不满,恐怕是因为这案子里还多了一个人。

他看着韩敏和张世君走在一起觉得非常碍眼,忍不住沉着嗓子,带着训斥的语气说:“喂,我说,张少爷,如果你要继续折腾的话我管不了你,因为这毕竟是你家的事,只是韩敏,你就不要再趟这淌浑水了!”

“为什么?”韩敏瞪了他一眼。现在她最不爱听的就是这句话,而且这次的“胜利”又让她多了点底气:“这件事也和我有关啊!白芳芳是我的朋友!再说我这次不也涉案了吗?”

“你涉案可不代表你就能调查!”楚飞的脸涨红了。他可不是会轻易红脸的人。是韩敏顶撞他才让他这么生气的吧。

“有法律规定嫌疑人不能调查吗?国家哪条法律规定了?”韩敏的嘴很硬。

“国家是没有规定嫌疑人不能查案!但你的行为已经算是妨碍警务!根据…根据…”楚飞“根据”不下去了。他只是隐约记得好象有这么一条,内容一点都不清楚。而且是不是他自己癔想出来还有待商榷呢。

韩敏不明就里,以为他只是暂时想不起具体内容,有些犯悚。张世君哈哈一笑,用手拍了拍韩敏的肩膀:“不用上火啦,警察同志!我会劝韩敏不会再继续调查的。只是你不能不让我和韩敏在一起吧?因为我们在谈恋爱啊!”

“是的是的!”韩敏赶紧附和:“法律没有不许嫌疑人谈恋爱的条例吧!”一般对女孩子来说,伪装和某人谈恋爱的时候心头总会有些微的阻滞。可现在她竟没感到丝毫的芥蒂。

“什么!可是,可是他…你怎么会跟他这种人…”楚飞面红耳赤,手胡乱地指着,忽然气得扭头就走。虽然他知道他们有可能是在说谎,但就是止不住地怀疑:他们也许真谈上了?不谈上怎么会在一起调查?

第一卷第二十二章分家

韩敏和张世君走出警局大门后张世君就招手叫的士。典型的少爷作派。车叫来了他上前为韩敏打开车门,却发现她站在原地没有动。

“哎?你怎么了?怎么不上车?”

“你自己回去吧。我想先回家一趟。”韩敏一副害过一场大病的模样。

“为什么?”张世君很不乐意。

“我想回家看看我老妈。”

“喂,拜托,你都这么大了…”张世君嘴一撇又要批评她,没想到韩敏爆发似地打断了他:“不管我有多大,我都有老妈!发生了命案之后回家看看,这不很正常吗?”不知为什么,她在亲眼目睹有人死去之后产生了莫名的惊恐,对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都空前的担心起来。

张世君一怔,不再说话了。韩敏喘了几口气,口气温和了一些:“再说我老妈也不知道我在调查案子,如果连续两天不露头,她会担心的…”

正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韩敏拿起一听,表情立即石化:电话里的是老妈那强悍的骂声:“韩敏你这个死丫头!竟然又瞒着我去调查…”

韩敏面无表情地合上手机,关上电源,低头钻进车门,对迷惑不解的张世君说:“走吧。”

原来楚飞气呼呼地走进警局之后,立即给韩妈妈打了电话,告诉她韩敏正和一个下流无耻的小开混在一起,又在偷偷摸摸地进行调查!

韩敏一路上气鼓鼓的,不停地嘱咐张世君如果韩妈妈找到他家来一定要看门人说她不在。张世君微笑着答应,用宠溺的目光看着她:“行了行了,别生气啦。和父母闹气很愚蠢的。再怎么闹气她还是你妈妈对不对?好了,咱们来捋一捋案情吧!”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等到韩敏轻轻地“恩”了一声才继续说:“我觉得现在最需要调查的是瘦老虎一个小时前在什么地方。在那里肯定有什么人跟她见面,再骗她吃下这颗药丸。我估计她一定是在喝酒。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到她常去的酒馆找找看?”

“怎么找呢?”韩敏还是有些无精打采。

“得先回我家找几个和她相熟的使女问问。”

“哦。”韩敏想到又和那些使女打交道,感到有些不爽。虽然欺负她的只是一部分,但她现在已经对这一个群体都产生了抵触的情绪。忽然恨恨地低声骂了一句:“楚飞这个坏蛋!”

“怎么了?”张世君有些奇怪:“怎么又骂他了?”

“他们警察肯定知道瘦老虎那时在什么地方!否则不会放我们走的!如果不知道瘦老虎在什么地方,他们肯定还会诬赖瘦老虎那个时候还和我们在一起呢!”

“哈哈,说的是。”张世君面对使小性子的韩敏忍俊不禁:“他真是太坏了!该杀!该打!”小闹了一下之后转换话题:“我倒觉得那个胶囊也值得我们特别注意。经过一个小时还不融化的胶囊相当少见,我觉得这方面我们应该查查看。”

“怎么查?你家的旁支中有擅长这一道的吗?”在潜意识里,韩敏还是认为凶手在张家里。

“是啊。我的三叔就是这样的人。他和他的五个儿子共同经营一个药厂。想造这样的胶囊绝对是小事一桩!”张世君回答道,语气还有些兴奋。因为在旁支中和他父亲斗得最厉害的就是他的三叔。如果他就是凶手,那真是件好事。

他们回到张家的时候,赫然发现张家门口停了好多车。看门人买力地朝他们挤着眼睛,有所指地说:“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和五老爷,带着他们的妻子儿女都回来了!”

韩敏从他的语气里感到了紧张的气氛,下意识地朝张世君看了一眼。张世君脸色微微有些灰白,却仍是一副不在乎的神情,拉着韩敏就朝屋里走。一进大厅韩敏就看到里面站满了人,脸上全都杀气腾腾。韩敏还想朝他们多看几眼,张世君却闷头就把她往楼上拉。看来他还是不愿多管家族的事。

“世君,你停一下!”一个精瘦的五十多岁模样的男子叫住了他:“你也留下来听一听。你毕竟也是我们张家的子孙。”

“听说你刚从警察局回来,是吗?这好象是你第二次牵涉进命案了,对吧?张家的子孙竟一次次牵涉进命案里…哈哈,大哥的家教真是…”站在瘦男人身旁的一个长相狐媚的中年女子用夸张的嘲弄语气扬声说。

张世君和他的家人的脸都涨红了。可是谁都没有发作。可能是马上要开的是个家族大会——从瘦男人的用词就能看出来,应该非常重要吧。

张世君冷笑一声,站到了张鹏举的身边。韩敏不知所措,找了个拐角站了。按照常理,她一个外人参与这种家族重会是很不和规矩的,但此时竟没有人呵斥她。没想到张家人这么紧张,都紧张到注意不到她了。

“好了,大哥,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可以好好地谈谈了…”精瘦男子说。冷不防张鹏举暴怒地打断了他:“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不就是想分裂张家吗?”

精瘦男子脸上变色,看起来非常气愤:“大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只是想让张家的产业发展得更大而已!我们的血脉亲情怎么能分呢?分不了的!”

“要分割财产就是要分裂张家!没听说过家还会越分越大的!”张鹏举脸上蒙了一层昏红,手剧烈地抖着。

“这可不一定。如果有了发展的路子,五个小家个个都会超过一个大家。如果没有发展的机遇,一个大家说不定发展得还不如一个小家!”

精瘦男子显然经过了充分的准备:“别的不说,就说我的药厂,现在不是发展得蒸蒸日上吗?”

一听“药厂”二字,韩敏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莫非这个人就是张世君口中的三叔?忙朝他仔细看看,发现他身后果然站着五个男子。他们长得很像,气质也相近。看到他们就能想到“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韩敏又朝其他人看去。精瘦男子身旁还有三个和他长得差不多的中年人,都和张鹏举对面站着,看来就是张家分支的众老爷们。

第一卷第二十三章巨大的密室(一)

“你还好意思提你的药厂?”听那男人如此说,张鹏举大声冷笑起来:“对哦,不提不行。这可是你最早实践野心的地方啊。那个地方都弄成你的小朝廷了!光去年你就向家里瞒报了几千万的利润,你当我不知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精瘦男子脸都气白了,正要还口,冷不防身旁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众老爷之一)插口道:“大哥你可不能这么说。兄弟们在管理自己产业的时候都隐瞒过利润,爸都知道,也没说过我们吃里扒外。还有大哥您,管理产业的时候也没把利润如实报上吧?”

“我是一家之主!”张鹏举咆哮起来。

“两个月前还不是呢!再说爸也没亲口说要你管家啊!”另一个眉毛奇浓的中年人(众老爷之一)阴阳怪气地说。

“是啊!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可不是家主应有的作派!”众老爷中的最后一人也加入了战团。怪不得前几天他们都不在。原来是聚在一切商议怎么政变去了。

“你们!你们!”张鹏举咆哮起来,用力捏着拳头,骨节都被捏得发白。眼看一场混战就要开始,梅若芬赶紧站了出来:“鹏举,诸位兄弟,有话好好说啊!大家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干吗要吵成这样呢?爸爸泉下有知,想毕也会很伤心的!”

张鹏举不说话了。他用力地空咽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其他的老爷们也不好再说了。梅若芬便施展出她长袖善舞的本领:“前几天大家都不在,有人送来了上等的鲑鱼和鱼子酱,今天我们一块尝尝,”一叠声地呼唤吴妈:“快把酒窖里一百年的红葡萄酒开了去!”

张家诸人对望了几眼,决定先缓冲一下。闹得太僵了,对谁都不好。

张世君把韩敏拉进她的房间,重重地关上房门。现在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他现在一眼也不想对那些亲戚多看。

“你这几个叔叔真是的…”韩敏想起刚才那紧张的局势,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有钱人家还真是…”

“是的!有钱人家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所有的东西都由钱来维系,所有的事情都由钱来主导!我的家族就这么糟糕!”张世君忽然低声咆哮起来。

韩敏被吓了一跳,朝他撇了一眼:哎呀,这不是你自己说的,现在发什么脾气…却看见他的表情非常凝重,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握紧的拳头在不停地颤抖,这才明白他现在很伤心,不禁心生歉意。原来他不理家族的事情不是关心,也不是蔑视,而是对家族的现况感到很痛心。

“对不起…”韩敏走近他低声说。

“没事!”张世君咬了咬牙,又勉强挤出笑容:“让我们来继续分析案情吧。好了,我先把我这些糟糕的亲戚介绍给你认识。那个率先向我老爸发难的,就是我之前给你提过的三叔,叫张鹏宇。他主管一个药厂,还有相关的药店。他身边是我的三婶,叫蓝映雪,平时不大爱说话,其实很刁毒,比我老妈还厉害。他身后是他的五个儿子。高个的是老大,叫张世金,平头的叫张世木。戴眼镜的叫张世水,穿黑衬衫的叫张世火,厚嘴唇的那个叫张世土。”

“这名字怎么这么怪啊?”韩敏皱起了眉头。

“五行啊!他认为给自己的儿子取这些名字,就可以让他的好运如五行循环一样无穷尽。”张世君嘴边挂着一撇轻蔑的冷笑。

“真是迷信啊…”

“你不知道,中国的有钱人,都是很迷信的。我爷爷就是个迷信头子。听说他逢事必占卦,这个宅子是按五形方位严格建起来的,我家所有人的名字都是严格遵照姓名学取的!”

“天哪…”韩敏感到不可思议。

张世君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加重了语气:“好了,继续给你介绍!那个长的胖胖的叔叔是我二叔叫张鹏程,是管餐饮的。他身旁的是我二婶杜兰诗。她倒是个烂好人。站在她身后的她的两个女儿,大的叫张世敏,小的叫张世惠,虽然是女的,争权夺利起来比男的都厉害。那个眉毛奇浓的叔叔是我的四叔,叫张鹏映。身旁是我四婶孙照,不是原配。和四叔的三个儿子关系不好。这是当然的了,后娘和前娘生的孩子有几个关系好的?他的三个儿子你也看到了,个个都很丑,最丑的那个人叫张世锋,第二丑的叫张世尊,第三丑的叫张世强…”

“哎?”张世君这种别出心裁的形容方式让韩敏苦笑不得,此时正努力地回忆比较这三个人中哪个更丑。

“好了,最后一个加入战团的那个人叫张鹏飞。是我五叔。身旁是五婶张庭芳。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张世琳。他们两个以前在很忠厚,最近却倒向张鹏宇的阵营去了。那个张世琳一天到晚一副林黛玉的德性,相当讨人厌…”

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张世君极不耐烦地打开门,门口站的是一个清瘦的水灵女孩。韩敏赶紧卖力地回忆,想起她就是张世君所说的“林黛玉”。

“君哥哥,请问有时间吗?”张世琳害怕似地把手指*在下巴上,怯生生地说。

“你想干吗?”张世君的眉毛一挑,语气很不客气。

张世琳一惊,眼中溢出了泪膜:“哥哥你生气了吧?我为我的爸妈作的事感到很抱歉…”

“好了!”张世君蛮横地打断她的话:“你能左右你父母的行动吗?不能左右就不要来说废话!”说罢“嗵”的一声把门关上了。韩敏被关门声震得身体一抖,怔了片刻之后一叠声责怪张世君:“你这是干吗啊,人家这是来道歉的!”

张世君没有理她,而是重重地仰卧到床上,把头撇向一边。韩敏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觉得这个家族的关系不是她能理解的,便吐了吐舌头不再管了。

第一卷第二十四章巨大的密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