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其实是杜明明在慢慢引导我们怀疑华灵!也许她老早就知道华灵的一切活动,故意嫁祸给他的!那些匪夷所思的巧合根本不是巧合!”韩敏紧接着说,眼中爆出了异星般的光芒。

“对!”楚飞也露出兴奋至极的神色,但很快又迷惑起来:“可是她如果老早就说华灵喜欢她,并派人监视她,嫁祸他的效果也一样,更不用兜这么多***啊?”

“那恐怕是她玩的一个心理把戏,”韩敏冷笑着说:“从她说的什么变态恋慕者幻想和现实什么的证明她很懂心理学。如果是由你们自己调查来的,你们相信的程度就远远高于听她说的。这样她的嫁祸才更笃实!”韩敏是写小说的。多少也了解一些心理学的玩意。

“杜明明在不在!请你快出来!”楚飞带了一群警察,先把杜家包围了起来,自己再过去“咣咣”地敲门。其实杜明明只是一个弱小女子而已,没必要这么隆重。但楚飞对她很是厌恶,又因为之前他——准确地说整个警局都差点被她耍了,不知不觉中很是看重她。

楚飞敲了半天门之后没有人应声,就用肩膀撞开了大门。撞开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杜明明直挺挺地躺着地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就像古代祭祀中的祭品,也已经昏迷不醒了!

当韩敏感到时,杜明明已经被送进医院了。旁边坐着一脸压抑和迷惑的楚飞。韩敏看着杜明明那惨白的脸色,顿时像一脚踏进了一片惨白的迷雾,呆怔着眼睛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

楚飞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地说:“现在和本案扯得上关系的,就只有杜大夫了,现在他出诊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好好讯问一下他?怎么讯问他呢?”

楚飞只是随便一说,韩敏却是浑身一震。她眼前先是出现了那张令她窒息的人皮,接着便想起了她第一次看到人皮后看到的那拿着刀的人影,忽然大叫出来:“对!凶手可能就是杜大夫!”也许是叫得太用力,她顿了一顿后才继续说:“袭击我的人可能就是他!”

第二卷第二十九章魔鬼之针

“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孙雄又招牌似地拍着桌子,对着杜大夫怒吼。并不是他就只会这点审讯技巧,而是他们讯问杜大夫的理由实在不足。据韩敏的推测,杜明明极有可能是要嫁祸给华灵。可是她自己之后也遭害,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要保护真正的凶手,却又被真正的凶手因为某个原因而封口(昏迷不醒和惨遭灭口已经差不了多少了。从排除法来看,唯一可能作这种事的人,就只有杜大夫了。

首先,既然偷心麻沸散不一定是导致诸多受害人们失常的原因,那么杜家的其他人就没有作到这些事情的能力。警方已经确定目前所知的各种手段都无法让受害人疯癫,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中国宝贵的文化遗产——中医。杜家的其他人已经早早被送给了别家,对医术已经不甚了解,那么相关人等中唯一可以怀疑的就是医术高明的杜大夫——事后证明,华灵虽然号称是华佗的传人,但是全部心思都放到经商去了,对医药也不了解,目前只守着老爸留下的药方维持生意。另外。韩敏在杜家昏倒时看到的人影也许不是虚幻。可以不惊动杜明明而出现在那里的人只有杜大夫一个人。如果这件事也可以并入之前那一系列事件的话,那么一直要致韩敏为死地的人就是杜大夫。而灌韩敏的那个偷心麻沸散,调配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因为毕竟是自己家的药方,就算没有得到父亲的传授,通过家传诸物的蛛丝马迹,怎么都能自己摸索出来。

这些就是怀疑杜大夫为罪魁祸首的所有理由。显然不充分。杜大夫似乎也知道警方手里并没有什么证据,因此面对着孙雄的吼问,只是冷笑着翻着白眼:“警察同志,你叫我老实交代什么啊?你先说我袭击一个叫韩什么的女的,要抓我来这儿,可我到了这里的时候你又说我是让我的宝贝女儿昏迷的凶手,还说我是致庄挺还有我女儿之前那一串倒霉的男朋友的凶手,我实在有些迷糊了…”

“不要装傻!快点老实交代!”孙雄厚着脸皮继续吼问。其实他把杜大夫弄到这里,除了配合楚飞的计划外,其他就是看看能不能从他这里讹出什么。

杜大夫轻蔑地瞄着孙雄和在场的警察,哈哈一笑:“警察同志,您这太不讲理了吧。你要误会我也得有个理由啊。您倒说说我作这些事的动机是什么,手段是什么?”

孙雄噎住了。老实说他对案情转了一圈又回到杜家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警方一开始就怀疑是杜家这两父女干的。他们一直迷惑不解的只是凶手的动机和手段。不管怎么说,不留下任何痕迹就能让一个疯癫,的确足以让任何人侧目。

孙雄掩盖住窘迫,下意识地、期待而又恼火地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心想:这些家伙都在干什么啊?

楚飞和警察们此时正忙成一团。他们这次只是以“涉嫌攻击韩敏”为由把杜大夫拘来,暂时限制他的行动,他们再称这个机会突击寻找可能的突破。但是他们不是可以无限制地忙下去的。按照国家法律规定,杜大夫这种情况拘留时限只有二十四小时。如果到了二十四小时还不能找到确凿证据,他们只有乖乖地放杜大夫走人。

警察在忙,韩敏也没有走。她正软软地*在墙角,想自己的事情。说是她自己的事情,实际上也和案情有着重要的关系。她一直想不通大夫为什么要袭击她。因为不管怎么看,她和所有的事情都似乎没有关系。

“喂,我说,”江菲铁青着脸*到了她的身旁:“你也卖力地想一想吧。”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楚飞这番忙乱极有可能是无用功,因此对韩敏感到非常不爽。

韩敏费力地眨了眨因为疲惫而微微有些僵硬的眼皮,不服气地抗议:“我是在卖力想啊…”

江菲冷冷一笑:“哦。这么说你是卖力想也想不出来喽,”她用眼角扫着韩敏,轻轻地朝乱成一团的警察们一指:“你别告诉我那只是你的臆测。大家可是因为你忙得手脚都沾不了地了。”

韩敏顿时涨红了脸,越是焦急脑里就越没有概念,徒劳地争辩道:“杜大夫…一定有动机的…张世君曾经跟我说,杜大夫嫌张世明太胖,不让他和杜明明交往…”

江菲鄙夷地把目光转向别处,韩敏还要负隅顽抗,忽然怔住了。她终于想起了之后她跟张世君说的是什么话。也终于明白了杜大夫为什么要一二再再而三地袭击她。她那天说的话是:“就算没有问题,你大哥也要小心杜大夫的银针!”杜大夫可能听到了这句话,才反复要置她于死地。因为虽然这是句玩笑话,但在无意中揭破了杜大夫的犯罪手段。没错,导致诸多受害人失常的,就是杜大夫的绝技,针灸!

人体内有很多的神经。通过针灸刺激它们可以影响人体的内分泌、循环甚至肌肉生长。那么,通过针灸当然也可以通过刺激人的神经来操控他的精神!

楚飞立即冲向杜明明所在的医院——只有杜明明受害的时间较近,针灸的痕迹可能还没有愈合。法医们拨开杜明明的头发,像捉虱子一样一点点地搜索,希望能找到那重要的针孔。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法医们低垂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最后,他们无奈地站起身来,摊了摊双手:在杜明明的头上,并没有找到针灸的痕迹。

韩敏的脸“唰”地一下涨红了,一时间无地自容。可就是在这要命的时刻,江菲忽然大声说:“不能只看她的头!针灸未必是治哪里针那里!我奶奶由此头痛,针的就是脚!”

法医们连忙检查杜明明的全身,果然在她的脚上发现了几个微小的针孔。这下有依据对杜大夫进一步搜查了!警察们欢呼雀跃,韩敏却感激地朝江菲看去。江菲却是一翻白眼,洋洋不睬。意思说我只是破案,又不是帮你。

第二卷第三十章峰回路转

通过对杜家的搜查,警方很快便发现了沾有杜明明的微小血点的银针,还有几根银针可以测出些微属于张世明的物质。如果说杜明明是杜大夫的女儿,有可能因生病而接受过针灸的话,那么张世明从来没有在杜家的诊所就诊过,在银针上发现他的物质已经可以证明他的“针灸”出于非医疗目的。而张世君请来的名医则证明杜明明被刺的那几个穴位的确有影响神经的作用。因此几乎可以定案了。

杜大夫对自己谋害诸多受害人供认不讳,但是拒绝供认动机。只是翻着白眼说:“你们把老子判刑就拉倒了。”楚飞他们还得来一番苦战。不过就这个案子来言,似乎可以告一段落了。

深夜。惨白的月光把洁白的病房照得像停尸间一样。躺在床上的那人头脸陷在厚厚的枕头里,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光影造成的幻想,那人的头似乎微微动了一下。片刻之后他便慢慢地坐了起来。

他轻轻地把脚放在地上,没有穿鞋便如鬼魅般溜出了病房,来到另一个病房门前,朝里面张望了几下。照顾病人的佣人似乎有事离开了。黑影嘴边扯起一丝残酷的笑意,从手腕上取下了一个看似实心的银镯,轻轻掰开——里面竟然是中空的,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长长的弯针。他轻轻地把银针掰直,慢慢地拉开门,忽然赤着脚像头迅捷的小兽一样冲向病床,隔着被子朝病人的头部戳了下去!

被子“唰”地一下掀开,里面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黑影拿针的手。接着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拥进来一大票警察,接着灯也被按亮了,照得病房里宛如白昼。

黑影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呆呆地僵在那里。她竟然是杜明明!这里是张世明的病房——因为同样与案子有重要关系,所以他们被安排在同一医院,而抓住她的手的人,正是楚飞!

“没想到我的猜测还真实现了,对此我很遗憾,杜明明。”韩敏从孙雄的身后走了出来。语气也不是很硬。她可不是职业侦探,不但酷不起来,还有些怯场。

“我怀疑诸多的案子并不是只出于你父亲一个人的手笔。因为手段高明的犯人行为会保持高度的一致。在诸多受害人之中只有张世君和你的症状是昏迷,因此我便怀疑是其他人作的。而导致受害人昏迷而不是疯癫极可能是因为学艺不精,因此最有可能的就是身为杜大夫的女儿,学了针灸却学艺未成的你!”

杜明明的脸色灰了一灰,但很快恢复如常。既然攻击张世明被发现了,其他的掩不掩藏已经无所谓了。

韩敏盯着她的眼睛,气势已经渐渐足了:“我之所以怀疑你并不是真的昏迷,除了这点以外,还有你嫁祸给华灵的过程。你的手段无论如何都都太仓促、太粗糙了,还有很多漏洞只要进一步调查就让你很危险。让我感到你有可能是在刻意引导我们怀疑华灵。当然了,警方不一定会怀疑你是在嫁祸。不过你早已准备再引导警方怀疑你是在嫁祸了。即使我没有想到你是在嫁祸,你在后来忽然作出昏迷的样子,警察一定会怀疑到你是在嫁祸了。既然是要嫁祸某人,肯定是要保护某人,从排除法来看,警察一定会怀疑你是在保护你爸爸!你引着警察兜了这么大一个***,实际上也是在玩心理伎俩。警察兜了这么大一个***,潜意识里一定会感到疲劳,可能会由此忽略到一些疑点,比如你和张世明状态的失常。你的目的,一是让警察把所有的罪过都算在你爸头上,二是分散警察的注意力,再杀了张世明!”

杜明明冷笑起来,高高地抬起下巴:“精彩,精彩。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杀张世明?虽然我的行为已经完全暴露,那你可以说我有什么动机要害张世明呢?”

“那恐怕和张世敏的强暴案有关,”韩敏盯着杜明明的眼睛,毫不退缩地说。警察们听她如此说顿时一片大哗。因为韩敏之前没有告诉他们。其实韩敏也是刚想清楚。一个案件就像连在一起的很多的环,只要一个环解开了,其他的环也会随之解开。

“我仔细想了一下,如果只是为了让警察怀疑华灵,完全没必要导演张家那些案件。于是只可能是你为了其他目的而作的。而如果张世敏出事,得益的只有与他争产的人,与此类推作有动机暗害张世敏的人十有八九是张世明。有可能是他拜托你去找庄挺对张世敏作那些事情,之后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和张世明争吵,伤到心之后就对他施了针灸——可能当时你已经计划了把这个案子也推给你爸爸吧。然后再指示庄挺挑拨离间,为警察怀疑是华灵所为埋下伏笔,准备以后再让警察由华灵怀疑到你爸爸。这一环环你计划得还真是周密啊。只是你对张世明的恨是如此之深,在一切得逞后还有杀死他,就这样导致你满盘皆输。”

警察们全都瞪圆了眼睛看着杜明明。一方面是为她竟能计划出如此周密的计划而感到震惊,一方面也为自己被她如此耍戏而感到愤慨。楚飞忽然发现了一个不协调点,连忙大声问:“可是庄挺的症状也是疯癫啊!他又是谁动的手呢?”

韩敏轻轻叹了口气,眼睛还是盯着杜明明。马上就要到达令她痛心的部分了:“那也是你爸爸动的手吧。因为他和你之前的男朋友一样,犯了你爸爸的忌。”

警察们都是一凛。他们现在最头痛的,莫过于无法理解杜大夫为什么要对那些男人下手,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听韩敏将会如何说。杜明明还是带着挑衅的神色,一副看看“你知不知道”的样子。

韩敏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吞了口唾沫。这里虽然是她最痛心的部分,但也是最不确定的:“你跟我说过你爸爸把你妈妈的皮剥下来制成标本了吧。证明他对你妈妈有着非常强的占有欲。相信对和你妈妈相象的你也有同样的感觉。他之所以放逐了你妈妈原本的标本。是因为…有个更像她的活标本吧…他不允许任何人把这个活标本夺走,所以才会对你的男朋友们,还有暗恋你的庄挺下手…”韩敏如此说着,微微有些不自信。她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庄挺的确暗恋杜明明,只是本能地觉得一个男人如果愿意帮助一个女人会犯罪的话肯定喜欢她。而杜大夫对杜明明的感情,相信也是深深地藏在心里的,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因此楚飞才什么都查不出。关于这点,她是动用了小说家的想象,对于这一点更加不自信。

杜明明身体一颤,露出释然的笑意,两行清泪潸然而下。看来韩敏说中了。她用手背轻轻地抹去泪水,淡淡地问:“我只有一件事不明白。光凭动机分析你是不会知道我是在装晕吧。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韩敏怜悯而又痛心地看着她,低低地说:“张世君请来的医生说你的部分针痕深浅不一,怀疑并没有刺入经络。我就怀疑你只是部分刺入了穴位,目的就是让自己的身体现出部分和昏迷相象的症状,其实意识是清醒的。”

“是吗?”杜明明自嘲地笑了笑,目光转向窗外一片漆黑的夜幕。夜幕是那么的厚重,那么的僵直,就像戏剧结束时的落幕。她这长长的一出戏,终于演完了。

第三卷第一章幼年的桎梏(1)

察押着戴着手铐的杜明明走出病房。韩敏在一旁静眼神竟有些凄楚迷离。也许是女人更懂得心痛女人,虽然杜明明把她耍得很厉害,但她还是为她感到难过。幸好杜明明的脸上是一种释然的笑意,而且她的罪过也并不重,并没有让韩敏感到很难过。

一阵“噔噔”的脚步声传来,张世君满头大汗地冲了过来。见到一切都已经结束已是一怔,看到韩敏也在场更是脸孔都剧烈痉挛了一下,忽然很恼怒,冲到正站在一旁不知干些什么的江菲面前,咬着牙狠笑:“要说你傻都是夸你。”

江菲没有回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原来江菲只告诉他有抓捕行动,并没有告诉他韩敏会出场,还告诉他这次抓捕有些危险,家属最好不好参与。他便老老实实地守着他大哥了——既然知道了他是被人用针灸搞成这样子的,张世君请来的名医已经有了治疗的方案。因此张世君对张世明这段时间的状况非常上心,生怕在灾难结束的前夕功亏一篑。他今天老老实实守着张世明到半夜,忽然想看看到底是谁暗害的他大哥,便偷偷地跑了过来,没想到到这里来的时候已经全结束了——这些都无关紧要,糟糕的是他竟然发现韩敏也在,显然也参与了这次抓捕,而他让韩敏一个涉足险境,自己却躲得无影无踪,他以后在韩敏心中的地位…

他狠笑看着江菲,脸色已经气得有些发白,挑衅似地说:“没想到现在还有能为爱如此奉贤的人啊。你这样作有人领你情吗?”他现在已经明白了江菲把他支开的目地,不就是为了让他在韩敏心目中的形象塌陷。为楚飞创造机会。这丫头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楚飞可是她的爱人啊!是不是琼瑶小说读多了啊,这家伙!

江菲冷冷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着水银般的冷光。她才没有像张世君像得那么高尚那么傻呢。她跟张世君下套完全因为他对张世君没什么好感,只是纯粹地想让他倒霉罢了。至于这样作会不会给韩敏和楚飞创造机会她倒不是很在意。她对楚飞的爱是大爱。凡是有大爱的人都有着强烈的自信。以前她因为种种原因而无法向楚飞表白,可是当她对楚飞地爱暴露出来的时候,却忽然夸张地自信起来。也许这个比喻不怎么恰当——当小偷偷窃的罪行被人发现之后,他反而可以大摇大摆地当大盗了。

韩敏听到了张世君对江菲说的话,身体忍不住微微地一颤。然后故作镇静地往外走。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明白了是江菲让张世君在正式抓捕的时候无影无踪。也和张世君一样把她的动机错认为是给她和楚飞创造机会——当韩敏发现张世君在正式抓捕的时候“无影无踪”,虽然已经不再对他抱有希望,还是深受打击的。当韩敏体会到江菲如此“伟大地爱情”的时候她感到了一阵摧枯拉朽般的不适,这种不适每次发现江菲对楚飞默默守护和照顾的时候都会有,但从来都没有这一次强烈。在一阵翻江倒海般地动荡之后,她的心底忽然变得清白一片。她有些对楚飞灰心了。虽然江菲对楚飞如此爱慕并没有理由让她灰心,但是她就是觉得身旁有江菲守护的楚飞是那么的碍眼…

“你!起来!”韩妈妈拎着一个锤子走到了正在埋头写作的韩敏面前,脸上青白僵硬如狰狞的青铜像。面对自己中意的那一对清俊小伙再度无影无踪的事实。她已经忍无可忍了——尤其这两小伙子在前一阵子还和韩敏出奇地热络过一阵,可是后来又莫名其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在她看来她家的女儿要付很大地责任,自从杜明明的案子结束之后就一声不响地闷在家里,从来没主动给人家小伙子去过电话。不被扔才怪。因此她决定要别开生面地给韩敏一次教育:单纯的大吵大闹已经不行了,她这次要玩个鲜的。

韩敏早已发现韩妈妈身上的“杀气”,气定神闲地继续打着字,从眼角不动声色地瞄着她,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样子。

“唉,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帮妈妈分担点家务了。”韩妈妈冷冷地说,捅刀子似地把锤子递了过来:“去!帮妈妈把浴缸砸了去!以后我们家要全用淋浴!”

韩敏倒是没想到妈妈会来这一出。呆了半天才叫嚷道:“这应该是装修工人干地事情啊!”

“装修工人能干我们自己就不能干?”韩妈妈眼一瞪,立即吼起来:“不管有多少钱,都要能剩一分是一分!你爸爸早死,妈妈为了把你养大,拼命地剩钱,连铁门都是自己焊的呢!我能干你不能干?”

韩敏还要争辩。忽然间明白过来:砸浴缸应该是男人的事啊。妈妈怎么作大概是用行动教育她,没有男人就不能好好生活。哼!跟我迂回作战啊!?那我就砸一个给你看看!

韩敏高傲地微笑着,从脸依旧绷地紧紧的韩妈妈手里接过大锤,走进卫生间摆了个架势,“啊”地一声就朝浴缸砸了下去。卫生间里顿时石屑飞溅。

楼道里慢慢地走上来一个人。她手里拎着礼品盒,不时地朝上探头探脑。韩敏的家很快就要到了。她这是来赔罪加和好的。

她就是陆雪曼。前一阵子白芳芳那个案子搞得所有的姐妹都不敢再接近韩敏,她也是其中之一。后来真相大白,她们又觉得集体疏远韩敏很不好意思,反而又迟迟不敢来找韩敏。只有她,从小和韩敏的关系算是最热络的。才决定第一个打破坚冰,来和韩敏重续友情。

她畏畏缩缩地敲开了韩敏家的门,竟然听到屋里响得震天动地——这个声音她在楼道里就已经听到,还在疑惑这是谁家搞出地这个声音,仔细一看卫生间还有砖屑飞出,连忙问一脸怪异的韩妈妈:“这是怎么了?”

第三卷第二章幼年的桎梏(2)

“疼疼疼!”路雪曼一按韩敏的胳膊,韩敏就夸张地大叫起来。她像个疯子一样硬是把整个浴缸都砸了,肌肉都拉伤了。

“哎呀,你呀…真是…叫你砸你就砸啊?一点都不知迂回啊你?”路雪曼心痛地责难道。不过也幸亏韩敏如此狼狈,否则她们恐怕还不能水到渠成般地和好。

“哎呀…”韩敏把头*在桌子上,口齿也已经有些含混不清——除了手臂很疼之外,她还很疲劳:“我老娘那是在变相逼婚…我不想向她示弱,所以就…”

“哎呀,你们娘两个…”路雪曼在韩敏的手臂上轻轻揉按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一天到晚闹得就是这个…不过我听她说,你这次好象…错过了两个好男人?”

一听这句话韩敏就非常不爽:“那是她一厢情愿!”

“不过什么事都不会空穴来风吧?”路雪曼朝她凑近了些,盯着她的眼睛,一副非常热心的样子:“说给我听听啊。我帮你出出主意。”她这么积极,一方面是因为她真的想帮助韩敏,另一方面则是感到好奇:这个韩敏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唔…”韩敏的脸还是贴在桌子上,却偷偷看了路雪曼一眼,心里已经有些活动。说实在的,她对自己“双向放弃”的行为还是有些不甘心,对自己怎么这么容易气馁也感到很恼火,也想跟朋友讨论讨论,看看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就、就因为这个?”路雪曼简直有些愤懑,说话都有些结巴:“因、因为这点你就要放弃?你这简直、简直是…”她差一点就说出了暴殄天物但如果这样说的话就暴露了自己的意图,连忙改口:“你这简直是有毛病啊!”

韩敏一动不动地贴在桌子上。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也知道自己有毛病…谁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啊?”

路雪曼看着她,忽然想起她这副装死狗的样子和某个时候很相象,心里便有底了——说实在的她很惊讶。因为她根本没想到这个事情影响竟能这么大。她轻轻叹了气,微微有些责难地说:“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

“不会吧?我早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韩敏慌忙否认。从她心虚地样子来看她还是对那个人很在乎。

“我说你啊…都过去九年了…你们当时也还是孩子,怎么还念念不忘呢?“谁说我忘不了他?”韩敏的脸红了,这时有些脑了。

“如果不是忘不了他,你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手?”路雪曼很坚定。

韩敏不说话了。原本涨得通红的脸已经有些发白。她认为自己早已不对那个人抱有爱意,可是这一遇到困难就想放手地心态。又是怎么来的呢?

“痛快地把他忘了吧。”路雪曼又叹了口气,轻声说:“我记得他还送给你一串项链,你应该还收着它吧。今天我带你出去痛快地玩一下,你找个地方把它丢了,就把它当个仪式,把他彻底忘掉吧!”

路雪曼带韩敏去看地是据说现在最红的偶像明星峻熙的演唱会——一听就是艺名。据说他现在是唯一能和港台偶像分庭抗礼的超人气明星。韩敏和路雪曼的座位有些*后,相信这位明星长了八只眼也看不到她们,可是路雪曼硬是打扮得无比…火辣。看着满脸兴奋地路雪曼,韩敏有些懂了:也许路雪曼拉她来也是希望能有一个人伴着她疯狂吧。

路雪曼自称学会了骑摩托。要用摩托车带韩敏去演唱会现场。可能是因为太兴奋,开车之前还喊了一声:“出发喽!”喊完之后她的尖叫就没有停过——车歪七扭八地横冲直撞,没过多远她就吓得把车停了下来。

“哎呀哎呀。”韩敏鄙夷地撇着嘴:“就你这模样还敢骑摩托带人?”用力地一挥手:“你下来,我来!”

“你会骑摩托?”

“当然!”

“那你有驾照吗?”

“没有!”“那你…”

“那你就等着迟到吧。反正我没有关系。”韩敏大模大样地抱住了胳膊。

“好了好了。你赶快骑上去吧!”路雪曼现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迟到。只好豁出去了。

韩敏虽然没有驾照,摩托倒骑得很好,又快又稳,多亏了她她们才准时到场。那位被吹得神乎其神的明星出场时也像天神一样。无数道聚光灯打在他的演出服上,把他照得几乎透明。隔得这么远看不清具体的轮廓,韩敏只能隐约感到他长得比漫画中美男还有俊,脸上几乎没有一点瑕疵。不过也许全是化妆的功劳。

舞曲响起来了,歌声也响起来了。韩敏静静地看着那位男星在台上又唱又跳,竟恍惚疑心那是不是只是光影中的木偶戏,或者干脆就只有光与影。随着演唱会的进行,她的心渐渐地和现场地气氛疏离开来,仿佛自己根本不在这里坐着。旁边的女孩子们,当然还有很多男孩子都在疯狂地叫喊和挥舞着荧光棒,韩敏觉得他们好象疯了——有这么值得激动的吗?再看看身旁地路雪曼,也是如此。韩敏越发糊涂起来,索性便伸手捏住脖子上的项链,开始想自己地事情。

这个项链是那个人送给她地,说是定情物——其实也不是如何正式,只是一个银链子挂着一个像玄幻动漫里画着的盾牌一样地吊坠。她并不喜欢这个东西,但他说当时流行。

她用手轻轻地摸着那吊坠,一遍一遍。经过时间的消磨,这上面好象已经没有什么情意,重量也似乎很轻。但是要是把它摘下来扔了,就觉得根本舍不得。就像一颗长在讨厌的地方的瘊子,很丑陋,很累赘,但要割下来却很难。

演唱会转眼就结束了。路雪曼冲到后台要签名去了。韩敏怅然地走出会场,把项链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恍惚地看。银质的坠子反射着仅有的月光,照得人脑中胡里糊涂。要扔了哦。韩敏轻轻地对自己说着,可是就是抬不起手。连那心里的声音也像是别人的。

忽然一阵喧哗声传来。韩敏被吓了一跳,慌忙回过头,竟发现刚才台上那万人迷,那明星,正戴着墨镜被一群保镖簇拥着朝她直冲过来!?

第三卷第三章决命追逐

等到韩敏看清那明星卡在墨镜下的清瘦的小脸的时候,他和他那群保镖已经撞到了韩敏面前。他们身后正跟着一群疯狂的少男少女,脸上带着既想索求又想奉献的奇怪神情。其中奉献是主要的——简直像要把整个灵魂都给他。事态显而易见。肯定是冲到后台的疯狂粉丝过多,引发了骚乱,搞得明星都要仓促逃跑。韩敏慌忙往旁边一让。而在她身边的少女粉丝们却疯狂地迎了上来。韩敏反倒被撞得扑向他。他身边那些五大三粗的保镖粗暴地推拒冲向他的人们,可能是因为人太多了,推到韩敏的时候反而使岔了劲,搞得韩敏竟撞到了明星面前,拿着项链的手也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袖子。

明星以为韩敏要抓住他,用力地一挥手。态度冰冷而又蛮横。韩敏感到手中的项链被扯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坠子不见了。她慌忙低下头在地上寻找,忽然被用力推了一下,接着便跌出了保镖围成的***。她恍惚站定,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远去的明星,竟发现她的坠子正挂在那家伙的…袖口上呢!

啊!!!!韩敏清楚地听到自己心中的惨叫响扯天地,想都没想就朝明星追过去。虽然她已经打算把它丢掉了,可是必须是由她自己“从容”、“坚定”地丢掉。现在忽然被人夺走了,她当然要把它夺回来,然后再由自己去丢!

韩敏一跑惹得其他少女粉丝也跟着跑了起来。明星和保镖们赶紧加快了脚步,冲上一辆房车,把窗帘都拉紧了。文学网韩敏慌忙刹住脚步,朝周围看了看。发现路雪曼的摩托车正好在不远处,连忙冲过去骑上——虽然很焦急,但还有理智——光*脚力是绝对追不上房车的。

房车发动的时候韩敏的摩托也发动了。几乎是同时冲上了马路。狂追地粉丝们跑了一阵就黯然地停了下来,只有韩敏一骑仍在。在夜幕中倒显得有些酷。不过这种场面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很快便有其他摩托车跟了过来,跟韩敏一快形势。只见他们两人一骑,抗着摄影机,一副忘命徒的样子。他们就是传说中的狗仔队。他们当中不架车地人正用怀疑的目光地目光打量着韩敏:难道她也是同行?怎么没带摄影机啊?

给明星开车的司机此时正紧张地从后视镜里打量着这些跟屁虫。保镖们已经忍不住有些骂骂咧咧。经纪人从窗帘的间隙往外张望:“啊?有个好像是粉丝…”

没等她说完明星就不耐烦地冷笑了一声。声音像冰锥一样:“加速!甩掉他们!”原本清俊的脸在车内并不明亮的冷光地映照下竟显得有些陡峭和冷酷。

房车陡然加快了速度,在马路上简直要飞起来。跟踪的狗仔队们毫不示弱地跟了一段,但最终都无奈地放弃了,只有韩敏的车一直紧跟着,迎着凛冽的夜风,在夜幕中简直像在飘。

要在平时,她可是万万不敢骑这么快的。即使在现在,恐怕意识清醒一点也不敢。不知为什么,她现在脑中已经空白一片。只想着一定要把这个坠子夺回来。

“阿翔…”经纪人从窗帘的缝隙中看着仍然紧追的韩敏,担心地对明星说。明星恨恨地撇了撇嘴,冷冷地说:“那就停车!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他知道经纪人的意思。如果让她这样一直追的话说不定会出意外。如果捂不住地话。等待他的恐怕就是一场新闻浩劫。

韩敏见房车慢了下来,慌忙也减速。等车完全停稳了之后明星才从车里钻了出来。身边照例跟着几个保镖。他在凛冽的夜风中傲然挺立。穿着高档休闲服地修长身体似乎要在夜幕中发出光来。虽然他对这些狂追不舍的粉丝简直是深恶痛绝,但在见到他们地时候还是摆出最帅地姿势。

“你好。”明星朝韩敏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卡着墨镜,仍能让人感到他的眼中电力射:“你真让我吃惊。竟能追到这里,真是太了不起了。我就破例给你签个名吧。我很少在这种状况下给人签名哦。”

“对…对不起!”韩敏气喘吁吁地说。不知怎么回事,她发现自己从车上下来之后竟如此脱力,不仅全身都没了力气,连呼吸都开始喘了起来:“您…您地袖口…刚才把我的坠子刮走了…”

明星一怔,慌忙朝袖口看去,果然看到那里挂着一个闪闪发光的银坠子。他没想到韩敏追的会是这个,顿时如雷打般僵住了。但见韩敏的手已经飞快地伸了过来,只好呆呆地坠子卸下来还她。

“谢谢…谢谢…”韩敏拿了坠子之后非常有礼貌地给他鞠了躬,精疲力竭地朝摩托车走去。她现在身体软得已经骑不上车了,只能推着走,还像蜗牛似的。她推了好远之后那明星还呆呆地站在夜风里。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了种很强的自我嫌恶感,仿佛自己在一瞬间变成了路人甲。

韩敏回去的时候路雪曼还在到处找她和自己的摩托车呢,见到她带着车回来惊喜万分——说真的,她觉得韩敏这阵子有些不正常,真怕她带了摩托车去“那啥”了。一听她追上了明星的车还和他面对面地说了话,更要命的是她那破坠子那被明星亲手摸过,顿时嫉妒得大叫起来,嚷着要韩敏把那坠子送给她,还说你反正终究要丢的。

“不干!”韩敏把坠子紧紧地护在手心里。她打定主意这要由自己亲自“从容”、“坚定”地丢掉。不过经过了这一次惊心动魄的追回,要丢掉它恐怕更加难了——就算对它已经没感情,但就凭她为它搏命了一次也不能轻易丢掉。

“那偶们再出去玩一趟,在途中把它丢了吧。我知道有好玩的景点。”路雪曼叹了口气再度倡议,心里却打着小九九:她要扔的话我跟她后面,她这边扔我那边就捡起来。

第三卷第四章和明星有缘

即使骄阳似火,长满葱郁绿树的深山中还是弥漫着一层清凉的雾气。韩敏和路雪曼背着旅行包悠闲地踏青践绿,谈天说地,虽然旅途劳顿,仍然非常愉快。

路雪曼这次韩敏出来并没有跟团,而是按着自己以前走过的路线随意游玩。她是个玩乐的行家,不仅知道这座山里有令人心旷神怡的自然美景,还有用纯木头建造的山中旅馆,卖的全是用山中的野味做成的饭食,虽然比不上天上人间,但也能让人有种非比寻常的快乐体验。

“怎么样?进到这里之后,你已经完全忘记了尘世的喧嚣了吧?”路雪曼用手抹着额头上的晶莹细汗,不无得意地说:“到那旅馆里住几天我包你能忘掉所有的烦恼。”说着又下意识地打量着韩敏胸前的坠子。韩敏从下眼角发现了她的目光,轻轻地撇了撇嘴:“不过我还是希望旅馆不要完全脱离现代社会,如果里面没有空调淋浴的话我会死的。”

“哎呀你真是…”路雪曼轻轻用手指按了一下韩敏的额头:“出来尝鲜还这么罗嗦…”

韩敏正要跟她回嘴,忽然低声惊叫了一声,呆呆地看着前方,路雪曼顺着她的目光一看,顿时得意地笑了。

不远处一座与众不同的旅馆已经从绿树的掩隐中透了出来,纯欧派风格,全部用巨大的原木磊成,原木之间错落有致,严丝合缝,通体没有刷漆。在别致之中还有一番恢弘气势。

“这座旅馆很美吧?但你也不至于这样就被镇住了啊。”路雪曼用眼角瞄着韩敏,得意洋洋地说韩敏像忽然从梦中惊醒一样。含混地应了一声,把目光移向脚下,脸上暗暗得却不像是在陶醉。不知为什么。她在第一眼看到这旅馆的时候分明看到了一股阴暗的气息从高墙尖顶上弥漫出来,在那一瞬间。简直像德库拉的古堡。

这个旅馆虽然有空调和淋浴,但在吃地上面似乎已经和现代社会脱节了。不仅没有雪糕冰棒,连常温的饮料都不买。不过人家买的是更消暑可口地东西——用深井里的凉水冰过地水果和果汁。韩敏的眼前正放着这样的一份水果拼盘,已经被她风卷残云般消灭了大半。用井水冰出来的水果不仅格外甜美、带着一股山林的清香,凉度也适度。不像冰箱冰出地东西容易伤胃。她已经把刚才第一眼看到旅馆时的不适感觉全忘了。再说那黑暗的气息也许只是木制的旅馆必然会发出的气息而已,没什么可乱想的。

只听木头铺成的地板上一阵乱响——这是个露天厅堂,地板也是用原木拼成的,好象是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大概是什么大人物来了吧。韩敏仍然低着头不抬起,路雪曼却低声惊叫了起来。虽然很低,可是声音哪个兴奋啊,简直像灵魂都要出窍一样。

韩敏茫然地抬起头来,发现路雪曼正满脸通红,怯生生地朝一个被保镖簇拥着的年轻人发花痴。那个人穿着一件云朵一样白地衬衫。脸上卡着一个大大的墨镜,清瘦的侧脸完美无缺。韩敏第一看到他地时候只觉得似曾相识,第二眼才想起来他不就是那个傲气凌人的明星峻熙吗?

韩敏猛得低下头去继续扫荡水果。一眼都不想朝他多看。当时骑摩托追他地时候没什么感觉,可是事后再想却是越想越生气:你有什么好拽地啊?明明知道我在追你却把车开那么久都不停?还逼得我把摩托开得那么快。如果出意外了怎么办?把我当粉丝了是不是?粉丝的命就不是命啊?真是地。

韩敏很快就扫荡完了一盘水果。用端起旁边那杯饮料,对着吸管轻轻一吸…哇!简直像一股清泉流进心窝。身处百花丛中啊…这才是能让人把所有烦恼都忘掉的好东西呢…

韩敏陶醉无比地饮料吸了一半,目光随意地四处乱飘,忽然发现那位明星峻熙身体已经朝她转了过来,面对着她坐着,墨镜亮光闪闪地似乎在朝她看。韩敏忽然感到一阵紧张,心中一直积藏的怒火也重新番起,正想把身体转一个方向,忽然看到峻熙竟端起饮料杯朝她示意。韩敏一口饮料立即呛在喉咙里,连忙朝身后和周围打量——她才不敢相信峻熙会主动跟她打招呼。

身旁的座位都空着,身后则是粗大的原木栏杆,下面是潺潺的山涧。虽然没有人,韩敏还是不甘心地仔细打量着——万一他是跟路过的小鸟打招呼呢?

峻熙见韩敏这样,不禁被逗笑了——他的笑声非常的动听,说得酸一点简直像金玉相击。竟然站起身来朝韩敏她们走了过来。

路雪曼惊叫了一声,兴奋得几乎要昏过去了,下意识地抓住了韩敏的手。韩敏见他过来也是非常惊讶,心也不禁狂跳了起来。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也像路雪曼一样呆呆盯着他看。天哪…他果然长得和一般人不一样…虽然脸被墨镜遮住了大半,但还是帅得夺目…简直就是顶级衣服架子,那身材简直添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皮肤怎么那么白啊…这该死的家伙,穿衬衫就好好穿,怎么胸前还有几颗纽子没扣…里面好象是…

韩敏呆呆地看着他渐渐走近,简直一个手指都不敢多动。可是路雪曼不知是不是兴奋过度,竟下意识地拧起她的皮肉来。韩敏原本不想去管,但是越来越痛,那感觉几乎都要被她拧掉了。连忙用力打掉她的手:“你弄痛我了你!”

峻熙见她们如此又被逗笑了。韩敏呆了一呆,竟条件反射地把脸藏到了杯子后面。不知为什么,她现在竟如此地胆怯,以至于不敢正眼看他。路雪曼却浑然不知刚才自己作了什么蠢事一样,呆呆地盯着峻熙只顾看,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第三卷第五章打招呼

“你好。”峻熙微微欠下身来,跟韩敏打了个招呼。坐在韩敏身边的路雪曼都觉得春风拂体,非常的受用。

韩敏没敢作声。不知怎么的,她现在竟然连说话都胆怯。没想到自己见到明星也这样。真是个俗人。

“怎么了,不记得我了?”峻熙似乎有些不快。路雪曼忽然从花痴中惊醒了过来,惶恐地笑着,用力推了一下韩敏,讨好地说:“她就是这样啦!忘性大,见不到世面。”她兴奋之中用力过猛,韩敏差点被她从椅子上推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