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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出了洗手间,宿舍里其他两个舍友已经回来了,灵徽没有说话,她们也没有说话,气氛,一时之间变的那么压抑。

她沉默的收拾自己的东西,用了三年的卡通台灯,摆的满满的小书柜,各种各样可爱的女孩子喜欢的小饰品,一样一样装到箱子里去。

灵徽不想哭的,她看起来真的是很娇弱的女孩子,可是实则骨子里却有父亲的坚毅和倔强。

父亲一身才华,如果不是因为刚直不阿,这么多年了,也不会一直屈身在老家的高中教书,一生郁郁不得志。

想到父亲和母亲,想到他们如今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灵徽的眼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

“灵徽,我帮你吧…”

那个之前劝和的女孩儿,到底还是有些过意不起,她们不是如徐洋那样,从大一就和灵徽住一起的,可是好歹,也在一个宿舍住了一学期了。

再说了平常灵徽为人真的很好,大家也都相处的很不错。

“要你多管什么闲事!”

另一个女孩儿立刻把她拉了回去,又狠狠瞪了灵徽一眼:“宋菲你也不怕惹了一身臊!”

“方倩,你说话也有点太难听了啊,灵徽虽然有错,可她现在要退学了,也够可怜了,大家同学一场…”

“什么同学一场?我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我和这样不要脸的人同学一场过!”

叫方倩的女孩儿恶狠狠的说着,好像灵徽是她的什么杀父仇人一样!

别人不知道,宋菲却知道,方倩一直对灵徽有成见,全是因为之前系里的那些传闻,陈子川喜欢程灵徽,还追求过她,可惜没追上…

大家都津津乐道,私底下还议论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却没人知道,方倩喜欢陈子川,已经暗恋了一年多了。

也是因此,灵徽的事儿一出,方倩才会这般落井下石。

可宋菲和灵徽却没什么恩怨,自然有些看不过眼。

“什么不要脸了!怎么不要脸了!灵徽当时和那人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结婚了,如果知道灵徽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宿舍的门忽然被人狠狠推开,徐洋一双眼睛红肿着,面上神色却是又气又心疼。

她狠狠瞪着方倩,直接连珠炮似的说道:“谁不知道你喜欢陈子川,而陈子川喜欢灵徽,你就这样落井下石,这几天,你没少在外面说灵徽的是非吧!”

徐洋心里是气灵徽做这样的事的,可是自己跑了之后冷静下来就后悔了。

同学三年,灵徽的性子她难道不知道吗?

当初她和林漠在一起,也和她说了,是那个林漠亲口说的,要她做女朋友——哪个女孩子能想到他会结婚了?

这事,根本不怪灵徽,全是那个林漠的错才是!

徐洋心里懊悔,又担心灵徽,就和要好的朋友联络打听消息,这才知道灵徽被学校劝退了,她当下就急了,打车赶回来,正听到方倩在骂灵徽,立时气不打一处来。

“徐洋你少胡说八道!那样好的公寓,那男的一定有钱,若不是有钱,程灵徽会去做小三?师兄也是瞎了眼,看上这样不要脸的贱人!”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徐洋气的抄起椅子就往地上砸,方倩吓的连连退了几步,却不敢再叫骂,拿了自己的包,一边向外走一边又叫道:“是非对错,大家都知道,反正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

“方倩我今天我不抽你我就不要徐洋!”

徐洋性子暴躁,当下冲过去就要打她,却被灵徽抱住了手臂:“洋洋,算了。”

“灵徽你放手!”徐洋眼睁睁看着方倩跑走了,更是生气。

“洋洋,求你了,算了,不要吵了好吗?”

“我不要吵?灵徽我全是为了你,你知道外面说的多难听吗?她们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把你形容成了妖魔鬼怪!我都要气死了!”

徐洋恼的直跳脚,灵徽却只是苦笑一声:“是啊,她们说的也都没错,不管怎样,我就是个小三,我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太太…”

“灵徽!你怎么就这样自暴自弃?这事不是你的错!是那个林漠骗了你,你现在跟我出去,去找他,他必须要为这件事负责!”

徐洋拽着她就向外走,灵徽一天没吃饭,哪里还有力气,被她拉的跌跌撞撞的一路冲到门外,徐洋见她不说话也不反抗,倒是愣了一下,停下脚步一回头,却见灵徽整个人怔怔的,只是木然的睁着一双眼睛,昔日灵动的双瞳,此刻却如一口枯井一般,死寂无声。

徐洋吓了一大跳,赶紧叫她:“灵徽灵徽…”

“洋洋,你要我去找林漠,想要我坐实这个罪名,一辈子万劫不复吗?”

她的声音轻轻的,也没什么怨气和痛楚,徐洋却像是心窝子里被人戳了一刀一样,一下哭了出来:“灵徽…”

她抱住她,哭的泣不成声:“你这么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灵徽反而安慰起了徐洋:“不过是退学罢了,这世上还有好多人连大学都不能上呢,洋洋你别哭了,我没事儿,只是,这段时间我得找房子搬出去了,你能不能先收留我几天?”

她怕徐洋再为她难过下去,强撑着强颜欢笑的转移了话题。

有徐洋这样的朋友,不管怎样,不管多难,都是一种安慰和依靠。

灵徽心想,总归还没到绝路,总归还能咬着牙撑着熬下去。

徐洋帮着灵徽收拾了东西,学校的处分还没下来,总归还能在宿舍待几天,灵徽却并不想继续留在宿舍。

和方倩闹成这样了,住着也不舒心,何必呢。

徐洋是本地人,到底还是有些门路,很快帮她找了一个小房子,不管怎样,至少安全是有保证的。

灵徽搬出去那一日,徐洋到底还是不甘心:“灵徽,真的就不告诉林漠吗?”

灵徽拉着箱子的手指蓦地收紧了,她的脸色有些青白,唇色也是淡的,徐洋心疼极了:“灵徽…这样,真的太委屈你了!”---题外话---第一更,今日一万字,谢谢大家的月票,今日中秋,希望每一位亲都能合家圆满,幸福平安!

第389章她快要熬不下去了。(第二更)

灵徽拉着箱子的手指蓦地收紧了,她的脸色有些青白,唇色也是淡的,徐洋心疼极了:“灵徽…这样,真的太委屈你了!”

“委屈,怎样才是不委屈?晨”

灵徽并不觉得太委屈,只是遗憾痛心罢了。

她喜欢她的大学生活,本以为可以圆满的画上一个句号,却没想到,就这样灰头土脸的结束了。

而她最痛心的,是一无所知的父母,她今后,怎样回去面对他们关心的目光副?

“灵徽,你不要总是这样隐忍,这事不是你的错你知道吗?如果你是成心的,我第一个都不会理你,可是你是无辜的,你根本也是受害者!”

“洋洋,事已至此,我不想再提起这些了,我和林漠也已经分手了,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也不会去找他,哪怕被退学。”

她实在太坚决,徐洋想要劝说的话语,也只得咽回去了肚中。

她握住灵徽的手:“那你记着,不管怎样,还有我呢,遇到什么难事,一定要告诉我。”

“还有,这张卡你拿着,密码你知道的,我的生日。”

徐洋把一张银行卡塞给她,灵徽哪里会要,赶紧推给她,可徐洋却恼了:“程灵徽,你不把我当朋友是吗?你要是不拿,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了!”

事发之后,灵徽其实很少哭,只是有时候想到家乡的父母,会心里难受的掉泪,除此之外,她真的很少掉眼泪,可这一次,面对这样的朋友,灵徽到底还是哭了起来:“洋洋,谢谢你。”

“说什么谢,既然是朋友,就该两肋插刀。”

徐洋心里难受,说到底,其实她才是始作俑者,如果当初她生日,没有那样好奇逼着大家陪她去酒吧见世面,灵徽她哪里有能遇上林漠呢?

可现在再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她只能拼命的补偿,用自己微薄的力量。

灵徽安顿下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找一份工作。

父母会给她生活费,可现在搬出去了,开支增添了很多,明显不够,她总不能一直靠徐洋的接济吧?

但上海这样的大都市,名校的毕业生,研究生博士都多的数不清,她一个被劝退的拿不到毕业证和学位证的半吊子大学生,想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真的是太难了。

四处投简历,整日的奔波,却也总是无功而返。

每个夜晚躺在出租屋简陋的小床上望着斑驳的天花板的时候,灵徽总会想起自己躺在温暖的宿舍里的情景。

如果没有遇到他,她依旧是无忧无虑的大学生,而不是如今这样,有家都不能回的可怜人。

可是,后悔吗?

灵徽心里有个答案,她没有后悔过。

遇到林漠,她没有后悔过。

她时常会想起他们之间短暂的过往。

他的办公室里,他在一边办公,她坐在地毯上抱着抱枕安静的看书。

他工作累了,就会过来随便拿一本书和她靠在一起看一会儿。

有时候,他会温柔无声的吻她。

在他身边,总会想起一个词,岁月静好。

他们性子其实很像,都喜欢安静,喜欢看书,有时候她兴致来了,随便在纸上涂鸦画画,或者画各种礼服的草图,他就陪着她一起写写字,偶尔抬起头,看对方一眼,只觉得时光安谧的都让人想要沉醉不醒了。

她和他,真的很投契,可是,为什么他要隐瞒他已经成婚的真相?

为什么他结婚了却还要招惹她?

因为那个死去的女孩子林灵慧吗?

因为他的心缺了一块,所以就要无辜的她来填满吗?

想到这些,她心口那一块都会疼的痉挛起来,长长的春夜里,她失眠,睡不着,头发一把一把的掉,整个人消瘦到八十斤都没有了。

灵徽想,再这样下去,她大约就会死掉的吧。

可她还没有死,却等到了让她生不如死的消息。

一夜之间头发花白的双亲风尘仆仆的站在她面前,程灵徽心里只冒出了一个念头。

为什么在事情发生之后,她没有立刻死去?

如果她死了,她就不用看到父母这样痛心的眼神。

如果她死了,她就不用忍受这样的锥心之痛了。

爸爸憔悴的不成样子,看到她那一刻,一辈子铁骨铮铮没掉过一滴泪的男人,当下就红了眼眶。

妈妈蹒跚着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几乎是痛心疾首的哭诉:“从小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一字一句教你读书做人,不是让你这样作践自己的!”

她哭了,哭着却又紧紧抱住了她:“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就瞒着妈妈什么都不说呢!”

灵徽再也忍不住,像是童年时候受了委屈一样,抱着妈妈嚎啕大哭出声。

所有的不甘心,所有的痛苦和遗憾,也许这一辈子只能在至亲的人面前发泄出来。

灵徽哭的整个人几乎都要瘫软了:“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们失望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和你爸爸接到一个上海的电话,说你,说你做…被学校开除学籍了…”

灵徽羞愧的几乎要无地自容了,要她怎么告诉至亲的父母,她做了小三,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被人家太太指着鼻子骂,全校闹的沸沸扬扬,丢尽了整个程家的脸面?

“先不要逼问孩子了。”

爸爸一向最是疼她,哪怕她做了这样的错事。

“你也别太激动,心脏本来就不好。”程律之握了握太太的手,又拉住女儿:“先回去,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灵徽终于把一切来龙去脉都告诉了父母,事已至此,一切都成了定局。

程父几乎抽了大半盒的烟,一双眼睛也红通通的,却强忍着安慰女儿道:“不让念就不念了,不念大学也不是就活不成了,跟爸爸回去,家里也养得起你。”

灵徽却是摇头:“我不能回去让你们蒙羞,爸,妈,我想留在上海,或者过一段时间去别的城市,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依靠你们。”

“你能这样想也好,也不要急着找工作,先好好散散心,调养身体,爸妈有积蓄,你也别苛待自己。”

爸爸把一张银行卡递给她,程灵徽死忍着才没掉眼泪,故作轻松的笑嘻嘻接过来;“爸,我以后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的。”

“我记着你这句话了,我可会好好等着你十倍百倍还我的。”

父母在上海逗留了一周,期间灵徽也询问过程父,是不是学校通知的他们,可程父却说并不是。

灵徽立时想到了林漠的太太梁冰。

学校不做这事的话,能有这样手段查到她家的地址,电话的人,大约也只有梁冰了。

灵徽想,如果真的是她做的,那么她这么报复了她,他们之间,终究还是扯平了吧。

灵徽不想让父母跟她在这里受罪,出租屋就这么大,父母又不舍得出去住宾馆,这几日,爸爸都是打的地铺,他本来腰腿都不好,煎熬了几日就犯了病。

灵徽苦劝了父母回去,又不得不收了爸爸的钱让他安心,这才送走了一对老人。

火车站川流不息的人海中,父母花白的头发很快就看不到了,灵徽的眼前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她想,她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让父母失望第二次了。

找了一家小公司,薪水虽然低的可怜,但终究还是先有了一份工作,灵徽踏踏实实的开始朝九晚五的生活,一切,好似都踏上了正轨。

与林漠的一场过往,就像是梦一样,宛然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将疲累的她送到离家不远的站台时,灵徽累的只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公司虽小,可老板用起人来却一点都不含糊。

这周,她已经是第三次加班了。

肚子饿的早已饥肠辘辘,灵徽惯例的在租住的小区外的美食街上买了一份面和油饼回去吃。

付账的时候一摸包包,钱包和手机却都不见了。---题外话---第二更来喽,下章就有男女主对手戏啦!林漠自然会知道这些事的~~

第390章第一次发现她这么美,美的让人失控!(万字加更完)

付账的时候一摸包包,钱包和手机却都不见了。

灵徽呆呆的站在那里,只觉得整个人都放空了。

刚发的薪水,还没有来得及妥当的放好,虽然少,不过两千多块钱,可至少两个月的房租水电不愁了,这下全都没了,手机也丢了…

老板提着做好的面递给她,灵徽却只能含着泪摇摇头:“对不起,我钱包被偷了。副”

她转过身去,也不听老板说了什么,只是浑浑噩噩的往出租屋走。

也许人在特别疲倦的时候心理承受能力就格外的差,灵徽之前遭受那么一连串的打击都熬过去了,如今丢了钱包和手机,却都觉得自己要受不了了。

她回了出租屋,烧了一壶热水,随便泡了一碗面,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的都是明天怎么请假出去先挂失银行卡,还有补办身份证的事儿…

想到老板又不知道要怎么为难她,灵徽望着面前一碗袅袅冒着热气的泡面,忽然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刚至初夏,夜里其实还是有点凉的,林漠只穿了简单黑色衬衣和西裤,头发似是刚刚修剪过,鬓边裁剪的极端,却衬的他整个人格外的锐利有型。

车子在巷子外停稳,程磊从前排回头对他说道:“三少,程小姐现在就住在这里。”

林漠微微点了点头:“你们在这等着。”

他一个人下了车,眉宇就先微微蹙了蹙,这里的环境真的不怎么样,不过胜在还算安全,居住的居民也不是不三不四的鱼龙混杂。

老城区的排水系统都不太好,巷子里污水横流,天色晚了,路灯却并不怎么亮,他没走几步,裤子就溅上了几滴脏污。

林漠并不在意,他从前很小的时候,跟着生父在一起生活时,不是没有待过这样的环境。

他只是在想,那个总是柔柔弱弱干净清秀的女孩儿,是怎样在这样简陋的环境里,待了这么久的。

梁家手眼通天,可他林漠却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背着他玩弄这样的花招,他虽然人不在上海,却也知道了,只是,有些迟。

若再早一点,灵徽就不会被开除。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始至终,灵徽竟然真的没有找他,甚至半个字都没有吐露。

他想,她竟然说的是真的,她是真的不愿在和他有任何的瓜葛了。

这些事他讲给莫少谦听的时候,连一向傲慢的少谦都有些吃惊。

其实,他最初和少谦的想法差不多,并没把程灵徽想的多么高洁,他只以为,她们这样年轻又有点姿色的女孩子,小恩小惠就会低下头的,所以,他不认为自己结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也没想过说出来,更何况,他当初没费什么心思就把她追到了手,其实心里,多多少少也是觉得,程灵徽也和那些虚荣的拜金女生,没什么两样。

就算上一次她说就当他们没有认识过,他也以为不过是小女生玩弄的欲擒故纵的花招罢了,他也有耐心和她玩一玩。

毕竟这么多年了,她怎么说也算是他遇到的唯一一个和他比较投契的女孩儿。

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动了真格。

甚至,愿意被劝退,身败名裂,愿意一个人忍下所有委屈,在这样鄙陋的环境里苦苦挣扎,也不肯再和他有任何的关联,林漠自己都有些吃惊了。

莫少谦当时说了一句话:“林漠,这个女孩儿真的很不错,如果你不是动了真心,不要再招惹她。”

他知道,因为梁冰和梁家的存在,他是不该再招惹她。

可他,做不到。

程磊打探了消息,告诉他程灵徽现在在一家很小的设计公司打工,薪水很低,却经常要加班,住的地方也很差很差,他当下就决定了要来找她。

不管怎样,她今日这般,都是拜他所赐,无论如何,他都要负这个责。

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林漠只知道,程灵徽这个人,他暂时是无法放开手了。

林漠穿过小巷,到了她的楼下。

他抬起头看她的窗子,只有不太亮的灯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出来。

他站着,沉默的点了一支烟,安静的抽完,方才抬腿上楼。

正要轻轻叩门,却发现门扉只是虚掩着的,而安静的夏夜里,远远的有楼下居民隐约的说笑声,这笑声里,却又夹杂着女孩子丝丝缕缕呜咽的哭声。

林漠一向认为,他是个心硬如铁的人,不然,这么多年了,他也不会冷眼看着梁冰来闹腾,车祸撞死了他昔日一个绯闻女友安溪,秦唯又因为告诉了梁冰灵徽的存在,被他授意索了命。

这么多年,他为了报仇,为了找出真相,手上真的没少沾染鲜血,杀的人多了,心也跟着冷了硬了。

可这一刻,他却在听到这些浅浅淡淡的哭声时,觉得心口那里,微微的扯痛了一下。

是不是每一个夜里,她都是这样一个人悄然无声的哭着入睡的?

是不是每一个夜里,她孤寂的一个人缓慢的穿过上海窄窄的弄堂,回到这鄙陋的房子里,疲惫的日复一日重复着这些心酸?

她有没有过怨憎?

有没有过后悔呢?

林漠推开了房门,月光无声的流淌进来,灵徽听到动静抬起头,泪眼迷离之中,她几乎没能看清楚那个人是谁。

可是那样高的个子,那样劲瘦的身形,那样安静却让人生畏的气质,除了林漠,还能有谁?

她推开面前的矮桌踉跄的奔过去,推了他向外走。

“灵徽。”

林漠轻轻叫她的名字,抬起手按住她的手臂,她咬着嘴唇,像是癫狂的小兽,有些粗暴的拍打着他的手臂,只是发了狠的将他向外推。

她也不说话,只是气息渐渐的乱了,粗喘起来,用尽了力气。

他害怕自己会伤到她,只能找准时机,在她挥舞手臂的时候抓住她的双臂,然后把她整个人牢牢的扣在怀里:“灵徽,你冷静一点。”

她死咬了嘴唇,咬到下唇沁出血来,她红着眼睛瞪着他,眼泪想要掉下来,却被她给拼命忍住了,她很他。

他知道。

“灵徽…”

他的心好像裂开了一道缝隙,有柔软的感觉在酸涩的蔓延。

“对不起。”

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三个字。

小时候和灵慧闹别扭,惹了灵慧生气哭鼻子,他都不肯道歉。

养父曾经笑着说,别看我们阿漠清清秀秀的,骨子里硬着呢。

他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从来都认为男人和女人道歉简直不能想象。

所以当他自己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灵徽却别过脸去,她不看他,只是沙哑低喃:“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