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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时心里多少是存了一线疑惑的,可到了这一刻,这仅存的疑惑,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林家宅子外,空无一人,寂寥落寞的仿佛只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垂暮老人。

灵徽向着那紧闭的大门走,她按了门铃,却许久方才有穿了白衣的佣人红着眼圈过来。

“程小姐?”

那佣人还认识她,讶异无比的看着她,瞠大了眼瞳。

“我…”

“您是来祭拜少爷的吧?”

那佣人却已经絮絮说着,开了大门请她进去:“少爷这一走,身后事冷清的很呢…”

灵徽觉得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她只是木然的随着佣人往灵堂里走去。

管家也是识得她的,点头问好之后,给了她一炷香。

灵徽抬头,就看到了那足有一人多高的遗像。

照片上的林漠,唇角微微带了一丝笑意,他仿佛在看着她,如同从前过往的很多次一样,眸光温和而又深沉。

灵徽恍惚之中只觉得耳边有个人一直在唤她的名字,她茫然的四处去看,“林漠,林漠…”

可灵堂里肃穆而又安静,除了脸色哀伤的佣人和林家的一些亲朋之外,又哪里有那个熟悉却陌生的人呢?

灵徽一直都哭不出来,到了这个时候,却仍是哭不出,她握着香,就那样怔然站着,仿佛这是一场梦,她总会醒来的。

“程小姐…”

管家见她不动,上前轻轻叫了她一声,示意她将香插在林漠的灵前。

灵徽却忽然一扬手,燃着的香四处纷乱落下,她脸色煞白,只是不停摇头,嘴唇蠕动着,翻来覆去只是一句:“他不会死,我不信的,他不会死,我要亲眼看到他尸体我才信…”

“程小姐…”

管家的眼眶却是渐渐湿润了起来:“您,您别看,您看了,会受不了的…三少他,走的太痛苦了…”

灵徽蓦地想起照片上他尸体残缺的样子,只觉得一颗心仿佛骤然被撕成了两半,疼的她难以忍受,她揪着心口的衣襟,再站不住,满是泪的双眼定定望着林漠的遗像,“林漠…”

她凄厉唤了一声,却是整个人都软倒在地,再站不起来。

管家赶紧上前扶她,可她双腿软的根本站不住,还是瘦的几乎脱了形一般的程磊进来,方才撑着她身子扶她站起来走到一边坐下。

“程小姐,三少走了,您却得振作起来,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三少的仇总得报,小少爷,也在等着您照顾长大成人呢。”

灵徽死灰一般的眼瞳倏然一亮,可不过一瞬,却又黯淡下来,她苦笑一声:“这些事,自有他的妻子去做,又何曾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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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他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她在一起的岁月。

灵徽死灰一般的眼瞳倏然一亮,可不过一瞬,却又黯淡下来,她苦笑一声:“这些事,自有他的妻子去做,又何曾轮得到我,至于孩子,林漠他,不是早已舍弃了吗?”

“少爷是曾舍弃了您和孩子,可是在少爷的心里,一直到死,惦记着的也是你们。”

灵徽只是苍白无神的坐着:“是么,惦记着我们,却要我们母子分离,惦记着我们,却一次一次背弃我们,与其这样惦记着,不如我和他早已陌路的好。”

“程小姐,您不知道,那时候三少想送您去国外,小少爷,三少也预备好了随后送过去与您团聚,可是您不愿意,一个人悄没声息的走了,您走了以后,小少爷一直都跟着少爷的,没吃过苦头…”

“他…”

灵徽死灰一般的眼瞳里,到底还是溢出夺目的光彩来:“现在在哪里?好不好?我能不能见他…”

“小少爷现在在国外治疗,他很好,比从前好了很多了,只是您现在还不能见他,等事情平息了,我会送您去和小少爷团聚。逼”

灵徽未料到还有这样一天,可是,已经四年了,那孩子如今什么模样?又可曾怨恨过她这个母亲呢?

“程小姐,林叔病着,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三少的后事,真的很不像样子,您回来就好,也好帮我一把…”

灵徽听得他这般平静的说着,过了许久,方才抬起一双凄惶泪眼:“程磊,他真的死了,是吗?”

程磊只觉得喉咙都堵死了,好半天,他方才哽咽着‘嗯’了一声。

灵徽的泪立时连片的落了下来:“好,他走了,我和他之间所有的恩怨,就都一笔勾销了,我会把他的身后事处理好…”

灵徽想过很多她和林漠的未来,譬如他娶妻生子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譬如她就留在云南和阿寻做一对寻常夫妻,或许还会再生几个孩子。

也或许,他们会见面,可那时候,想必早已是萍水陌路。

只是她怎么都料不到,他会这么早离开这个世界,又是这样凄惨的方式。

“我想去看看他…”

程磊的眸子里,立时满是沉痛:“程小姐,三少他走的很不妥当,您不要看了…”

他看到三少那一张支离破碎的脸,都觉得受不了,更何况是她呢?

就算伤口被缝合了起来,又做了清洗和整理,却也瞧着依旧渗人,何苦,何苦要她再添一层痛苦呢?

“是梁家人?”

“是梁冰。”

她怎么会这般心狠?

灵徽无法想像一个女人该多恨一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来。

可这事发生在梁冰身上,却又仿佛是顺理成章的。

她的手段,又有哪一次不是狠辣的让人发指呢?

“梁自庸死了,梁冰得以回国来,她左右逢源,又投那些妄图分一杯羹的梁家旁枝们所好,把梁自庸的私生子逼的几乎没有站脚之地,若非如此,三少也不会遭此不幸,那梁孝恒,本来是有心想要和三少修好的。”

程磊将这些事一一说给灵徽听,如今三少不在了,可林家却不能倒,二少伤的厉害,整个人已经半废了,却至少林家还算有个主心骨在,总要再将林家撑起来。

“如此说来,想要对付梁冰,就得和那个梁孝恒联手了。”

程磊微微颔首:“正是这个意思,之前,三少也是这般想法的。”

“这些事,我也不懂,程磊,你怎么打算的,只管去做,你跟着他这么久,最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我如今,只把他的后事料理妥当,我也没有心思,再去想太多…”

“也好,三少的丧事这边,就先拜托您…”

“她…林四小姐呢?”

到底,还是唤不出那一声林太太。

却到底,还是忍不住要问起,为什么那个本该在这里做这一切的女人,却不在。

“四小姐,早已被三少送出国了。”

“前儿四小姐也有电话打回来,她不日就会回来祭拜三少。”

程磊看她一直那样安静坐着,眸子宛若是深潭,寂静的毫无波澜,他想了想,若是三少在,也总会告诉她这一切的,那么如今三少不在了,他更是再没有隐瞒的必要。

“四小姐出国前,三少已经和四小姐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三少和四小姐办了那一场婚礼,一则,是为了当年的诺言,二则,却是因为三少自己也不知道他能活多久,甚至,是不是连仇都未曾得报,就被梁自庸给杀了,他又怕,您会因为他,再受到梁家的暗害,所以,三少才会让您离开,又答应娶了四小姐,只是,三少未曾和四小姐办结婚证,而送四小姐走的时候,三少也和四小姐说了,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爱过四小姐,他心里只有一个人,再没变过。”

程磊看着她渐渐握紧了手,那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无数的眼泪聚出来,又纷乱的往下掉,他从不知一个人竟会有这样多的眼泪,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一样。

她却哭不出声音,只是不停的掉泪。

挺直了脊背,可整个人却都是颤栗的,程磊递了纸巾给她,她机械的接过去,却不知道去擦眼泪,只是抓在手心里,抓的紧紧的。

“三少这一生太苦了,他这十几年,从未曾为自己活过一天,我跟着三少这么久,也只见过他和您在一起的时候,笑的开怀,现在想来,他真正开心的时光,大约也只是和您在一起的那一段时间。”

她不说话,程磊却依旧絮絮的说着,仿佛是追忆,也仿佛是替那人将所有的苦衷和痛惜,一一说给他想要说给她听的那个人。

“我知道,站在您的立场,三少终究是辜负了您,可是程小姐,如今三少去了,我只希望您能原谅他,不要再恨他,您不在的这些日子,他比您更难过,也许,您永远都不会知道,要放弃自己在意的那个人,要伤害自己放在心里的人,是多难的一件事,三少心里苦,他真的太苦了,可这些苦,却又找不到人去说…”

程磊眼眶红了起来:“我这几年,一直都盼着事情赶紧了结,三少去找您回来,你们和好如初,三少也能多些笑脸,您不知道,我看着他整日工作或者沉浸在酒精里麻痹自己的样子,我真的难受的很…”

“你说,他因为要报仇,因为不知自己能活多久,因为怕我受伤害,所以就这样把我赶走?”

“三少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那他怎么从来都不问我,问我怕不怕被他连累,问我怕不怕那些伤害,问我是想要和他生死在一起,还是一个人苟活于世?”

她哭的红肿的双眼,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锐利,程磊整个人一震,旋即心中却是更多的哀痛袭来。

若这些话,三少还能亲耳听到,该有多好?

程小姐她,自始至终都是挂怀着三少的吧,若不然,怎么会千里迢迢赶来,只为送三少最后一程,再若不然,又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席话?

“您也许不知道,三少大约是宁愿您恨他一辈子,也想让您好好的活着…”

“好好的活着,程磊,你说,一个人的心都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若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一天也是一生,若不能相守,这一生,和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往后的每一日,不过都是重复着之前麻木的日子,这样的活着,换做是你,你愿意吗?”

程磊说不出话,可他知道,他也是不愿的。

“程小姐,若是您呢,若是您知道您会牵累到心爱的人有生死威胁,您又会选择放手,还是要他和您一起死呢?”

灵徽一怔,忽而却又笑了出来:“我大约,会和他做出一样的选择吧。”

“只是…”

灵徽的笑到最后,已经是雾气一样的单薄和苍白:“这些我懂,我能理解,我也可以释怀,可是,为了林家,为了林灵慧,他连孩子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第447章丢尽了脸面的梁冰

灵徽的笑到最后,已经是雾气一样的单薄和苍白:“这些我懂,我能理解,我也可以释怀,可是,为了林家,为了林灵慧,他连孩子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灵徽站起身,转而面对着林漠的遗像,“就算林漠他活过来,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要问他这一句,我程灵徽的命不值钱,那么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也活该做别人活命的棋子吗?”

程磊一时说不出话来,灵徽这些话说的对,站在她的角度,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还有什么,能比孩子的安危更重要呢?

三少他,有时候,真的太过执着了一些。

若不是因此,他和灵徽,又怎么会渐行渐远,有了一个或许一生都解不开的心结呢。

“你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是不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在你的想象了,你也永远做不出来对不对?”

程磊无言以对,也许他这一生都不会像三少这样重情义,他没有办法,用自己孩子的命去换恩人的女儿的命逼。

可三少若非如此,就也不是三少了。

程磊自己都矛盾,三少若不是这般,他们这些人也不会如此的忠心耿耿。

可他这般,却又待灵徽实在太不公平。

也难怪,她当初会走的那么义无反顾,然后,在云南,又嫁人生女。

“他如今死了,我连找他问一问的可能都没有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过不舍和心痛没有,他后悔了没有。”

灵徽只是望着照片上的他,和他生时,一模一样的他,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笑,却再也不是那个鲜活的他了。

“程小姐…”

“逝者已矣,这些话,我今后,再也不会说了。”

程磊听她如此说,那些无用的,想要劝慰的话,却也是再说不出口。

灵徽是第一次主持这样的事,虽然并非尽善尽美,却也比之前一团乱麻的境况好了太多。

过了头七,择了日子,就要下葬。

梁冰在报纸上看到那则消息,笑的冷蔑,媒体如今倒是对程灵徽盛赞不已,只夸她仁厚,她却觉得好笑,林漠这一死,程灵徽倒是得了一个好名声,只是不知道,若他们得知,这‘仁厚’的人儿,远在云南早已结婚生女了,脸上的表情又会多精彩呢。

“去,这样精彩的事儿,总得让正主知道啊。”

梁冰挥挥手,自有人慌不迭的出去,直飞云南了。

梁冰让佣人把报纸收下去,复又询问梁孝恒:“他伤的怎么样了?若是落下残疾可不好了,这才20出头,还没给爸爸生个大胖孙子呢。”

佣人头压的低低的,嗫嗫嚅嚅的答道:“少爷已经出院了,听说恢复的还是不错的。”

梁冰就把脸一沉:“出院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他人呢!”

佣人脸都吓的发白了:“少爷前几日都已经回去公司了…”

梁冰瞬间脸色难看至极。

她虽然现在得势,却都是虚的,父亲临走前,将梁家的一切都交给了梁孝恒,她纵然蹦达的厉害,可梁家的产业还是实实在在捏在梁孝恒手里的,公司里董事会那些老东西,可没有梁家这些亲戚好糊弄,这段时间,各种办法敷衍着她,拖延着要等到梁孝恒出院再议。

梁冰想一想就恨得咬牙,当年她得宠的时候,这些人的嘴脸,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备车。”

梁冰立时站起身来,她现下就要过去公司会一会梁孝恒,她倒是要看看,他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可梁孝恒却直接没见她,他那个秘书,四十来岁,白面无须,圆圆胖胖的,笑的一脸和蔼,却话里滴水不漏,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句,老爷子如今不在了,公司这些杂事自有少爷操心着,哪里能劳动她这个千金大小姐呢。

反正福利分红,又少不了她一分,正该做个甩手掌柜,逍遥自在的好。

梁冰气的一下就摔了杯子,可那人却仍是笑眯眯站着,脸色都没变。

梁冰干脆厚着脸皮等,可梁孝恒开完董事会就出去应酬了,一直到晚上下班都没回来。

梁冰临走前扔了一句话:“我明天还来,梁孝恒不见我,我就等到他见我为止。”

第二日梁孝恒倒是见了她,只是一见面,他就面无表情的来了一句:“如今父亲的丧事了了,大仇长姐也给报了,那么长姐什么时候回去法国?”

梁冰气的几乎倒仰,反倒是冷笑一声:“梁孝恒,你还真把自己当梁家的大少爷了?我还就偏不回去了!”

梁孝恒根本不理会她,直接吩咐秘书:“父亲生前吩咐过,律师那里也有协议,长姐若是不回法国,那么就冻结长姐名下所有的户头,还有长姐手里的股份,也要一并收回。”

“梁孝恒,你好大的狗胆!你敢!”

梁冰蹭地站起身:“父亲是不在了,可梁家也不是没人了,我想留在哪里,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这个私生子发话!”

“长姐慎言,父亲生前已经给我上了族谱,我如今姓梁呢。”

梁孝恒淡淡一笑,站起身来,对秘书道:“长姐若要回法国,就好生替我送回去,若不走,我也不好违背父亲的遗愿,自然是要冻结账户收回股份的,只是长姐到底和我是亲姐弟,总不好要长姐手头不宽裕,就这样吧,每个月从我名下划给长姐十万块,虽不多,可长姐若是不乱挥霍,也尽够了。”

秘书就笑道:“咱们少爷可真是仁义,再没见过其他人家,弟弟还要给大姐生活费的。”

这两人一唱一和,几乎没把梁冰给生生气晕过去,她再要开口嚷嚷什么,梁孝恒直接抬脚走了。

梁冰只以为梁孝恒不敢,毕竟梁家这么多长辈都站在她这边,他若是敢翻天,就给他逐出梁家,看他今后还敢不敢挂着梁家少爷的名头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可第二日,梁冰再买东西,却发现账户果然被冻结了,她立时大怒,一个电话打给梁孝恒,却又是秘书接的,只一句:“有什么问题,大小姐只管去找老爷子的律师,老爷子的吩咐,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着呢。”

梁冰正要破口大骂,那秘书却直接挂了电话。

梁冰再打,却发现那电话也打不通了,她立时叫了堂伯父一起去公司,可到了门禁就被拦了下来。

“董事长吩咐了,一应外人,没有预约,都不许入内。”

“外人?我在梁家董事会的时候,你们董事长还不知道在哪里尿裤子呢!开门!”

梁冰气焰嚣张,堂伯父也跟着嚷嚷:“就是,快让孝恒出来见我们!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把长辈拒之门外!还真是翅膀硬了!”

“少爷,要不要把人赶走?”

秘书在梁孝恒身后,低低问了一句,他是梁自庸留下来的人,自然一心跟着梁孝恒。

而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少爷,却是在车祸之后变了性子。

也是,既然退让有礼,换来的只是更被人看轻不放在眼里,那不如就干脆不给他们脸面。

“赶走干什么?”

梁孝恒淡淡一笑:“上门闹事,该找警察,我们可是正正经经的纳税人。”

秘书闻言也笑了起来:“还是少爷明白。”

梁冰和堂伯父看到警察过来的时候,二人真是气的要笑了,这梁孝恒,还真是连脸都不要了,怎么,要昭告天下了,私生子掌了权,连正房的姑娘都容不下了?

梁冰也不闹,直接转身走了,第二日却请了一堆媒体记者召开记者会。

她哭的委屈不行,舆.论正要倾向她的时候,梁孝恒直接让人把梁自庸留下的那些协议尽数带了过来。

媒体议论纷纷,梁冰却顾不得哭了,立时就要找梁孝恒当面对质,可他派来的人却只说了一句话:“大小姐口口声声骂少爷不孝,少爷请我问一句,连父亲的遗愿都要违背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一个孝字?”---题外话---梁孝恒这孩子不错哟!

第448章一无所有

媒体议论纷纷,梁冰却顾不得哭了,立时就要找梁孝恒当面对质,可他派来的人却只说了一句话:“大小姐口口声声骂少爷不孝,少爷请我问一句,连父亲的遗愿都要违背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一个孝字?绂”

梁冰张口结舌,媒体的镁光灯对着她不停的闪,各种犀利的质问一个接一个,梁冰只觉得头晕目眩,回头一看,梁家那几个跟着她一起来的旁枝亲戚,早已一个个偷偷溜走了,梁冰只觉得耳边嗡地一声,眼前一黑,竟是昏了过去。

梁冰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空荡荡的病房里,身边陪着她的除了家里那个照顾她多年的老佣人,再无其他。

“大小姐,您可算醒了,喝点汤吧…”

佣人赶紧端了热汤过来,梁冰却只是摇头,喃喃问道:“外面,都怎么说的?”

她自小得梁自庸的宠爱,十八岁回国进入梁氏的董事会,更是以未来梁家继承人的身份,引得无数公子哥前赴后继的追求,她一向顺风顺水,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难堪逼?

整个上海滩的名媛千金的,大概都在看她的笑话,看她如今是多么的落魄狼狈又可笑。

佣人哪里敢说呢?

梁孝恒就是一只不会叫的狗,可偏偏这样的人,咬人一口却是最狠的。

大小姐之前怎样雷霆手段,他只是一味蛰伏,一味的退让,却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候,回击的力道又是这般的重。

不单单是拿出了老爷子生前的遗嘱,更重要的是梁孝恒车祸的事也被扯了出来,直接指向大小姐。

外面媒体都要翻天了,却没有一则消息是对大小姐有利的。

梁家那些人,平日用得着的时候,想要谋利益的时候,大小姐长大小姐短的叫个不停,现在倒好,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

“一定,都说的很难听吧。”

梁冰惨淡一笑,她知道,在那个心机阴暗的梁孝恒面前,她这一次,是彻底的输了。

梁家那些人,根本就靠不住,不过是把她当枪使,妄图分一杯羹,如今她身陷囹圄的时候,又有哪个伸出援手?

也罢,到将来梁孝恒在梁家彻底站稳脚跟的时候,那些老东西,个个都有好果子吃。

她就算败了又如何,大不了回法国去,母亲的产业,和梁自庸留给她的产业,都在法国,她就算挥霍一辈子,也尽够了。

“去,叫梁孝恒来,我要见他。”

梁冰开了口,佣人却是一脸的为难:“大小姐…”

事到如今,梁孝恒怎么可能再见小姐呢?

可梁冰却冷了脸:“怎么,我如今连你都指使不动了?”

佣人不敢再开口,只得唯唯诺诺的去打电话。

梁孝恒这一次倒是来的很快。

梁冰坐在病床上,面色还有些惨白,精神倒是还不错,看到梁孝恒进来,甚至还对他笑了一下。

梁孝恒却和之前谦谦君子的模样大相径庭,他身后跟了六位行政高管,皆是一脸冷肃,而他自己,也是黑色正装,领带打的一丝不苟,仿佛是刚从公司过来。

“梁小姐找我什么事?”

梁孝恒这一开口,梁冰脸上的笑就沉了下来:“二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孝恒不和她多废话,直接一抬手,梁冰看到父亲生前一直得用的赵律师,拿了一沓文件走过来,她只觉得眼前一炫,心却是咯噔一下沉了下来。

“梁小姐,梁老先生生前留下遗嘱,若梁小姐您和夫人好生留在法国,那么一切都照旧,梁小姐依旧可以享用梁先生留给您的一切,但若梁小姐不听规劝擅自回国,念在您是梁老先生亲生女儿的份上,可以给您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若听二少爷的规劝回去法国,那么就既往不咎,但梁小姐您却几次三番不听规劝,甚至伙同外人,意图动摇梁氏的根本,那么,依照梁老先生留下的遗嘱,将剥夺梁小姐您的所有继承权…”

“父亲留下的遗嘱?我怎么就不知道这回事儿,别是一些狼子野心的人杜撰出来,妄图离间我们姐弟情意的吧。”

梁冰这话一开口,梁孝恒倒是笑了:“梁小姐这话说的真是可笑,梁某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

这世上,还真有这样大言不惭的人,大势已去,就又拿出姐弟情份说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