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藤萝一样攀岩 作者:幽己

文案

第一次敞开心扉地爱上一个人

完全陷进去的时候才才发现

她卓凉秋竟如此可笑地扮演了一个替代品

她说这辈子不相信爱情,她拼命工作,借助事业的成就一路麻痹自己,像藤萝那样努力攀岩,可七年后,藤萝遇到了光滑的瓷砖墙,她需要一个能助她攀上顶端的工具,她只是没有想到,这工具会是韩睿

攀还是不攀?

我也喜欢下面的简介:

他对她说:娶你有很多理由,只是没有我爱你而已。

那么这场婚姻是…

报复?怜惜?亦或真心?

对她而言,这样的婚姻,走到最后还能怎样?

第一章 山雨欲来 一

和韩家人再度有交集是七年之后,在上海。那年,卓凉秋的公司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危机。所谓好事成双,坏事不落单吧。卓凉秋不是没想过和韩家人再次见面,只是她不知道,会以那样的方式,尤其是见韩老爷子韩继宏的时候。

那几天,下了一场暴雨,缓解了持续大约两周的高温天气。

卓凉秋想起小时候在外公家里,也是这样大雨倾盆的日子,她和几个同庄的伙伴从小河边往家跑,小腿上溅满了泥巴。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湿了所有人,也驱散了他们身上的暑气。雨越下越大,原本干裂的泥路变得很滑,她不小心摔倒,整个人趴在地上,裤子、衬衫、甚至嘴边,都沾满了泥,模样狼狈,但心中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难过,倒是和同伴哈哈大笑起来。

那是异常有趣的往事。

那天晚上,她着凉,持续高烧。此后每次下雨,类似的这样磅礴大雨,她多少都会想起那时候的经历。那是她童年最后的甜蜜。

当她烧退了人清醒的时候,几乎可算是她母亲的外婆病逝。

小时候的记忆零星散落呈碎片状,遗留在脑海中的感觉也断断续续:除夕夜晚握着手中的烟花等待点燃的焦急,暑假快结束时父亲接她回家时的喜悦,第一次拿着铁锨和表兄一起从泥土里挖出蚂蟥时的惊奇…但外婆去世的那件事,她记忆极深,从第一天到最后一天,全部记得。

卓凉秋不知道自己缘何忽然又想起这些。只记住快乐的事情,遗忘难过的事情,岂不是很好吗?

所有的经历,造就了她如今的性格。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一直阴阴的天空落了些小雨。春天的小雨都是成丝成缕的,轻柔地拍打着大地,而夏天的雨,是少有这般模样的。当夏天的雨滴在手臂上,你竖耳仔细听,还有轻微的“吧嗒”声,就像从眼睛里流出的泪珠落在身上。

卓凉秋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并不想开车回家,便一个人拎着包打着伞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晃悠,看到公交车站牌,停下脚步,站在站牌下,她的脑子里回想着上午范敏佳对她的那番轻薄举动。

上午范敏佳来找她,说要帮她。她不留一点余地地回绝了范敏佳的“好意”。

秘书敲门的时候,她正被范敏佳推到墙边。

范敏佳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低下头想要强吻卓凉秋。

当时若不是正好秘书敲门,卓凉秋想她肯定会伸手抓起身边桌子上的花瓶,狠狠地朝范敏佳头顶砸去。她不知道那样的话后果会是什么,想必应该不怎么好。夹在两人中间的那层最后的面纱一旦扯破,就不会像缝衣服一样可以补好。

敲门声也让范敏佳恢复理智,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不对,赶紧松开卓凉秋,嘴里喃喃道:“对不起,凉秋,我…”

卓凉秋略带愤怒地推开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理顺头发,把衣领整理好,神色迅速恢复如平时那样面无表情,刚才的一切好像完全没有发生过似的,在椅子上坐好,说:“进来。”

推门而进的秘书瞟了一眼站在那儿神色有些怪异的范敏佳,对卓凉秋道:“卓总,质监局的人来了。”

“请他们进来。”卓凉秋扯着嘴角对范敏佳露出含义不明的笑容,然后把目光停留在办公桌的文件上,并对秘书说,“顺便请范总出去。”

秘书听此,规矩地做了一个手势,“范总,请。”

范敏佳忿忿不平地冷哼一声,走到门口时忽然扭头,望着卓凉秋,无奈地耸肩,“凉秋,说实话,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固执,我的方案和提议难道真的那么不入你的眼?如果想通了,立刻打电话给我,我随时恭候着你。”

“出去!”卓凉秋看都不看他一眼,吐出的这两个字掷地有声,干脆果断。倘若不是因为办公室还站着秘书,她会省点口水,只说一个字——滚!

她清楚记得范敏佳曾经对她说:对我而言,你的失利,就是我的胜利。

如今,她失利了,范敏佳竟真如她所想的那样提出如此无耻的条件。她不相信也不愿意认输,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把镶容拱手相让。

和质监局的人打完交道,卓凉秋才有功夫细想如何应对范敏佳。

在他不是范敏佳的前提下,他的方案和提议真的很不错,可惜他是范敏佳,如假包换范敏佳。无论如何,卓凉秋不会同意让范敏佳这头披着羊皮的狼融资镶容化妆品公司。镶容是她一手打造,她拉扯着它一步一步成长壮大,那种舍不得与母亲舍不得孩子相比也没多大差别。

公司本来只涉足护肤品彩妆这一系列,因为已经渐渐有了一些名气,市场也逐步稳定,所以卓凉秋果断决定再开拓药妆化妆品这一片天地。项目在一年前便已经确定,银行的贷款也早就拨下,眼看投入的资金就要回笼,却有一小批顾客投诉镶容护肤品质量有问题,她们在用某些护肤品的时候,都出现或多或少的过敏现象。

经核查,生产过程中采用的香料出现问题,从来没有发生过的问题。上面的人说,不是原厂商的问题,而是镶容在处理不当,致使香料变质。卓凉秋略微动一下脑子就能明白这一串事情发生的根本原因。

事情爆发的时候,卓凉秋正在国外,商谈产品在国外上市的具体细节。

这件事经过媒体的大肆渲染,镶容这个牌子市场信誉度急剧下降,即将上市的药妆系列也被质监局压下,说要先核查所有的安全问题。事情本不应该闹得这么大的,卓凉秋知道自己被穿了小鞋。

此时此刻,已经到给银行还贷的日期。公司的流动资金根本周转不过来。

公司损失惨重。

事情发生了之后,有人递上了辞呈。

卓凉秋看来一眼辞呈,说:“引咎辞职?”

“卓总,事情成了这样,我不走也不行。”小黄一直是卓凉秋最看重的员工。

临走时,卓凉秋问他:“既然已经走了,能告诉我你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他低下头,没有说话。

卓凉秋没有为难他。

小黄离开的当晚,卓凉秋收到他发来的一封邮件。他在上面提到了一个人,是他的女朋友杨露。杨露只是公司的一个财务人员,但因她和小黄的特殊关系,出现在那儿,本也不是什么怪事。

信件的末尾,小黄说:卓总,对不起。

卓凉秋知道自己要承受偶尔的大意带来的代价。对手抓到一点把柄,就会死拽着不放,不留任何机会,恨不得将任何小瑕疵就扩大成无法弥补的大溃烂。

此刻她已经绞尽脑汁,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雨滴渐渐密集起来,卓凉秋站在站牌的边上,胳膊已经被雨打湿。感觉空气陡然稀薄起来,胸口一阵阵发闷。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乘公交车。刚一上车,还真有点不适应。因为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车里尚留有好几个空位。她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胳膊肘抵在窗户边的那点小空隙上,手托着脸,闭上眼睛,想心事。

思绪回到了七年前…

七年前,她回到上海,摸索一段时间之后,便创立了镶容化妆品有限公司。当时中国的化妆品形式并不利于自主品牌的发展,市场额的百分之七十被国外大品牌拿去。

刚开始的日子非常艰难,产品的研发、前期的市场投入、人际关系的把握、广告方面以及代言人的邀请,每一样都要她一个人慢慢来。镶容也渐渐占据了一部分市场。所谓枪打出头鸟吧,卓凉秋可以坦然接受世界不公平的一面,但是也不能看着正逐日强大的镶容轰然倒塌。

卓凉秋拧紧眉头,默念在这个时候可以帮助她的人的名字。之前一直在打交道的人,现在似乎一个都不能派上用场了。

忽然,公交车里有一男一女因为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争执起来,打断了卓凉秋的思绪。这两人吵架还吵得挺带劲,浓缩了方言的精华,车里的人都看着他俩的时候才注意到自个的影响很不好。目光从这两人身上撤离,她想起自己和范敏佳之间的那点破事,不禁神伤。

她和范敏佳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当时她被室友强拉着去参加大二学长举办的凉州市老乡会,范敏佳“鱼目混珠”也在里面。他在上海出生,也一直在上海读书,他说,他的爷爷的爸爸是凉州人,所以他也算是凉州人。

这一晃,已是十二年。考上大学的时候,卓凉秋也不过才十七岁。

卓凉秋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了范敏佳,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范敏佳就一直追求她。她生性冷淡,因家庭关系,本就很早熟,曾经多次拒绝范敏佳。范敏佳的耐性也不差,总能找到借口继续纠缠她。假如,大三的那年她没有参加那次的化学实验大奖赛的话,很有可能,她现在会是范敏佳的妻子。

生活总是看起来那样毫无风波,却会在不经意间因为一次无意间的相识而脱离原先的轨迹。兴许这就是造化弄人,那一次的经历,让她的生活发生巨大改变。

正当卓凉秋想这些前尘往事的时候,车到终点站。

卓凉秋捏了捏眉头,懊恼自己居然乘过了站。外面的雨已经停止,凉丝丝的风吹来,给人十分清爽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徐家汇逛过,确切地说,她很久没有逛街了。想起自己母校交通大学就在华山路那边,而自己也无意间来了,不如走过去看看。

因为长时间没来,她都不知道这儿在修地铁,整个港汇广场都被围了起来。以前就很拥挤的道路现在更加拥挤。不远处还有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距离上海世博会召开还有XXX天。

一段并不长的路,她走了大约三十分钟,整个人的状态似乎都要静止。学校似乎和以前一样,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改变,依旧是那样红古朴的像寺庙的大门,那些树,那些建筑物,那些并不认识的人。

以前在这儿读书的时候,有时候会独自从番禹路的校门口出去,右手拐一直走到新华路上,会驻足看一眼上海影城外面的海报,知道最近又即将放映什么电影,然后便沿着新华路向前走,路不是很长,半个多小时大约就能走到头。有时候依然徒步回来,有时候则乘公交车回来。

新华路上没什么景点,更没什么购物中心,她会沿着这条路走只是因为很喜欢这条路的氛围而已。路的两旁长满了高大的梧桐树,树干上的斑点记载了成长的印记。在树叶生长的季节,她喜欢踩着树阴走上这么一次两次。

大四的时候,有那么一两次,是被韩瞳牵着手走的。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卓凉秋在交大校园在石台上坐下,看着从眼前走过学生老师以及跟她一样路过这所高校的人们,始终回忆不起当初的那种感觉。

韩瞳啊韩瞳…

不经意间想起这个名字,卓凉秋的心依然会有一丝久违的抽痛,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抽调她的血管一般痛。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光景,禁止自己去回忆那段往昔岁月。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吸引了她的视线,女孩穿得十分好看,上身是很特别的小衬衫,下身是蓬蓬裙。牵着小女孩手的女人想必就是女孩的妈妈。女孩的妈妈正半蹲着和女孩说话,她的头发,又长又直,非常漂亮。这让卓凉秋想起了一个人,她也有这样一头非常漂亮的长发。

卓凉秋苦笑地看了看阴阴的天空,不在看眼前跟她毫无关系的人和事物,而是回头想自己应该怎么办才能救公司。

其实也还没到不得不向范敏佳低头的时候,只是她不想麻烦路青禾。路青禾是她迄今为止交往最贴心的一个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她从来都不想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扯上金钱关系。她身边认识的每一个朋友,都跟她有或多或少的金钱往来,除了路青禾。她希望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和她只是好朋友的关系,自己尚能保留一处地方远离铜臭,哪怕是只对一个人。

包里的手机响,卓凉秋猜肯定是路青禾打来,一看还真不假。路青禾知道她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很想帮她。卓凉秋道:“青禾,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我没什么坎过不去。我向你保证,如果真要到那时候,我会请求你的帮助。”

路青禾在那头笑道:“唉,我还不知道你。我先跟你说,真到撑不住的时候你一定要跟我说,不跟我说你就不把我当朋友,我记恨你一辈子啊…”

“行了行了,借用你那句话‘我是什么人,想要打垮我的人还没出生’,你放心吧,我会的。”

这时,敏感的卓凉秋发现眼前站了一个人。抬头一眼,正是刚才她关注的那个女的。看到她的脸,卓凉秋倒吸了一口凉气,慢慢站起来。她记忆中那个有一头非常漂亮的长发的人就是眼前的女人——宁少尧。

还真是…卓凉秋笑了笑。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缘分作祟而已。

看见宁少尧,她不得不想到他。

第一章 山雨欲来 二

宁少尧她居然会在上海,难不成韩老爷子举家搬迁道上海来了?

她记得路青禾曾经形容她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面对眼前的宁少尧,毫无防备的她把惊愕的神情全摆在脸上。

卓凉秋低下头,去看这小女孩,不怀好意地轻声冷笑,心想,这应该是他们的第二个宝宝,宁少尧和他不愧是感情深厚,多子又多福。卓凉秋发现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是非常不喜欢宁少尧,不过一点都不恨她,除去少许的嫉妒,更多的是羡慕。

总有那么一些东西,她渴望得到,努力地去争取,却始终不曾拥有。

卓凉秋禁止自己去好奇这些与她已经完全无关的事,默默地看了一眼宁少尧,转身向交通大学的正门走去。她想快点走,赶紧从宁少尧眼前消失,越快越好。

宁少尧拉着她的女儿,追上卓凉秋,说:“等、等一下,你…大嫂…真的是你?”她的声音温柔婉转,一如往日,可是卓凉秋听到这句话只想回头给她一耳光。

宁少尧这么一叫唤,卓凉秋反而冷静下来,不像刚才那么激动。她停下脚步,心想:为什么要赶紧走?有这个必要吗?

自始自终,她都不应该表现出畏惧。当初已经失败了,所有的坎都已经挺了过去,现在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她转过身,“是我卓凉秋没错,可你现在叫我大嫂是什么意思?宁少尧,不带你这样挖苦讽刺人的。”

宁少尧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口误,神色尴尬,嗫嚅道:“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以前…以前叫习惯了。卓、卓凉秋,好久不见…”

“我可没功夫跟您这位太太客套。”卓凉秋冷笑。

小女孩被卓凉秋的样子吓到,紧紧抓住宁少尧的手,胆怯地说:“妈妈…”

卓凉秋看了一眼这小女孩单纯的脸,轻叹一声,语气顿弱,说:“再见吧,最好以后永远别再见面。”

宁少尧怔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卓凉秋远去的背影。

卓凉秋感觉自己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她想今天就不应该乘公交车。

卓凉秋知道的是宁少尧目前和她一样在上海这座阴冷又繁荣的大都市,她所不知道的是宁少尧已经在上海生活了七年。在同一座城市,各自有着自己不同的轨迹。倘若卓凉秋不心血来潮地想旧地重游,兴许两人会一直没有交点。

遁形一定的轨迹生活,一点改变就让原本的生活溃败。

晚上,卓凉秋和路青禾到最常去的酒吧聊天。路青禾的夜生活丰富多彩,抽烟喝酒样样不落下,小资中的小资,追求高质量的生活和不切实际的虚幻爱情。

卓凉秋从来不喝酒,从来不抽烟。她只是喜欢静静地坐在那儿清醒地看着别人买醉,有时候会喝一点橙汁,更多情况下,手中握着的是一杯白开水。

路青禾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卓大美人,公司有应对的方法吗?”

“快了。”应对青禾的唯一办法是什么都不要提及,不然以路青禾的个性,说不定会来个以死相逼。

“我要是你,知道有人给我穿小鞋,我会毫不犹豫反击他,最好是痛打他一顿。看看这种卑鄙小人还敢不敢嚣张!”

“这是一个解气的办法,可是不能救公司,做了只会让事情的进展更为糟糕。”卓凉秋叹息。

路青禾在她身旁坐下,埋怨道:“我说凉秋,瞧你吝啬的,不给别人笑脸,难道对我也摆着这样一张臭脸色?”

卓凉秋无奈地挤出一丝笑容:“烦心事多呗…青禾,我今天看到她了。”

看到宁少尧之后,她的心情一直非常糟糕。那个女人的脸就像是一台正在播放的DV,把过去凉秋和她之间的瓜葛一一放映。

她的出现,让卓凉秋觉得,和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相遇是一种福分,相知是一种奢侈,相恋是那么容易。但要相守,却难如上青天。

“她?”路青禾有些不解,打个响指,问侍者要了一杯酒,问,“谁?”

“宁少尧,就是那个‘她’。”

路青禾愣了一下,瞬间即明白卓凉秋说的是谁,“她,哦,她…恶俗三角恋故事中胜利的小三?”

卓凉秋轻笑,“总结得好。”两只手把玩着杯子,看到杯子上自己变形的影子。过分拉长的脸看着有些恐怖。

“她怎么会在上海?”路青禾端子酒杯,慢慢地品尝调酒师极尽卖弄调出来的美酒。卓凉秋发现每当路青禾坐在这儿,这个调酒师就不会走开。

“谁知道。从我离开凉州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没想到会那么巧在学校里遇见。对了,我看她带着一个小女孩,看来她和他的生活幸福又美满。”

路青禾白了她一眼:“我要是你,就不会那么大方。你看你卓凉秋也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主,怎么单单对他们那么大方。不都说‘爱得越深,恨得越狠’,你好像是个例外。”

“其实,我恨!只是我又觉得和他们纠缠下去对我而言是一种变相的侮辱。人有很多种活法,活在恨里是最可怜的一种,我不要做可怜人。”卓凉秋看着路青禾,咬了咬下唇,很用力,又不让别人看出来。每个人对待感情都有自己的方法,每个人对感情的理解亦不尽相同。

“对,”路青禾唏嘘,“你太有品味。可我感觉说白了,你是在为男人的不负责任和三心二意买单。不值,真的!不过…想想也还好,一切早就已经过去了。你现在看到她心里有什么想法?”

“其实我、我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觉得很…很…”卓凉秋双手一摊,作无奈状,接着说,“很意外。”

她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在那个瞬间的感觉。认为那段已经被自己尘封在脑子以外的记忆,在看到宁少尧那张脸时全部拥挤着向脑子里翻滚。

卓凉秋很少对别人讲自己的私生活自己的往事,连最好的朋友路青禾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卓凉秋认为不管是谁,他的内心都会有一处地方只留给自己,任何人都不能进去。那个地方囊括了所有的哀伤和黑暗。

路青禾不想卓凉秋继续纠结这件事,在一件令人伤心的事件上停留只会让心情更加糟糕。她转移话题跟她说自己最近刚认识的一个男人。

“最近刚认识?有多近?”卓凉秋表示惊讶。

“两个小时前,我在这儿等你等得无聊,正好看到一个长得合我眼睛的,就随便聊了两句。不过聊了一会他就被他的朋友拉走了。”

卓凉秋笑道:“你不是一个星期前才新交了一个。真受不了你,换男人的频率远远大于你大姨妈来拜访你的频率。

“逢场作戏嘛。嘿,我跟他说我名字叫何清。”

“你有必要连名字也欺骗人家。”站在道德角度,卓凉秋可不赞同路青禾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