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问:听说酒混着喝,比较容易醉。

又暖:你丫还是清醒一辈子吧。

 

Chapter7

当女人失恋的时候,如果她们不愿意哭泣,那多半会开始暴饮暴食,或者疯狂刷卡。

俞又暖自然是后者。

俞又暖坐在沙发上,手指轻点图片,在浏览这间工作室的设计师今年的新款,门铃响起的时候,她也没抬头,直到对方出声唤她。

“又暖,好巧啊。”向颖笑着向俞又暖摇了摇手,她身边手插在裤包里站着的人是关兆辰。一旁的导购看见关兆辰眼睛就冒出了粉色的星星。

关兆辰今日穿得很休闲,白色的桃心领T恤,微微露出了一点儿锁骨,集冷峻和性感于一身,他是男模出身,身材自然是极好的。也难怪媒体称他为秒杀少女和少奶的大杀器。

可惜俞又暖却忍不住皱眉,她看见关兆辰就心烦,不由又想起了那不堪的一幕。

“向小姐,你的衣服改好了,你要不要试试?”导购微笑着对向颖道。

向颖对着俞又暖点了点头,“我先去换衣服,你和兆辰先聊聊。”

关兆辰看着向颖进了更衣间,才在俞又暖身边坐下,“又暖,你身体好些了吗?”

上一次见面还是疏远的俞小姐,私下却变成了又暖,俞又暖在心底又撇了撇嘴。听见关兆辰的话后,俞又暖点了点头,“挺好的,不过还是记不起以前的事情。”

关兆辰道:“上次你可吓到我了。其实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也不是坏事。”

俞又暖转头打量关兆辰,觉得他话里有话。虽然俞又暖记不起前事,但是她有一颗善于创造的心,过去的故事她都猜得七七八八了。

无非就是她,俞又暖,和左问结婚后,觉得左问木讷无趣,忍不住和关兆辰发展了婚外情,至于关兆辰如今和向颖交往的事情,她就不知道是在自己车祸之前还是之后了,她也没兴趣知道。

“的确并非坏事。”俞又暖淡淡地道。

“最近我有新戏上映,邀请你看首映会好不好?”关兆辰道。

关兆辰的桃花眼不停放电,俞又暖却觉得有丝恶心,这个人和向颖交往,又想跟自己玩暧昧,真欺负她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么?

“不了。”俞又暖站起身,“替我跟向颖说声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俞又暖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关兆辰身上的古龙水让她觉得胸闷,幸好左问身上只有沐浴液和清冽的刮胡水的气味儿。

本来是出来散心的,俞又暖又忍不住想起了左问,转而对司机老王道:“去绿园小区。”

绿园小区就是左问公寓所在的古董小区。

俞又暖没有下车,静静地从车窗往外看,一个又一个的老太太或者老爷爷手里拿着孙子的书包,拉着他们往家里走。

小孩子打打闹闹,欢快又活泼。

年轻的白领手里拎着顺路买回来的菜,也在往小区里走。

“王叔,你说左问怎么就喜欢住在这里呢?”俞又暖喃喃地道。

老王笑了笑,“大概是觉得这里有生活气息吧,俞宅就是□□静了。”

“生活气息?”俞又暖重复了一遍。

俞又暖这一次没去找左问,回了俞宅,就进了房间上网搜左问的信息。

近年来左问鲜少有上新闻的时候,可以理解为他更加低调了,当然也可以说是媒体更给他面子了。上次那个八卦杂志炒作小女星跟他的绯闻,第二天就石沉大海了。

俞又暖搜到的左问的访谈还是七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左问意气风发,刚开了自己的公司,第一个项目就获得了大大的成功,年底还从市、长手里接过了本市十大杰出青年的奖状。

俞又暖将访谈来回地读了好几遍,左问的回答言简意赅,唯有最后一个问题,实在让人沉思。访问者问他今生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预期的答案估计是事业上再创高峰之类,而当时的左问才二十八岁,正该是豪情万丈,指点江山的时候,他的答案却是,梦想是有个女儿,回家的时候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等着他。

左问的答案是如此的朴实,以至于大家都觉得他没说真话。

如果俞又暖还记得以前的事情的话,她就能想起当时她评价左问的话,“真是个乡巴佬,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

而此时,俞又暖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想起左问住的绿园小区,再看到这篇访谈,她忽然觉得有一点儿了解左问的内心了。虽然他一直积极进取,可是也从没为他出身平凡而觉得羞耻,他内心依然眷恋着那种…

那种充满了生活气息的生活。没有无穷无尽的应酬,没有需要穿正装的晚宴,没有冷冰冰的别墅,也没有背叛的妻子…

俞又暖从书房出去后,就坐在二楼的起居室发呆,直到慧姐上来关灯。

“小姐,你怎么不回房间啊?”慧姐问道。

俞又暖道:“慧姐,你见过左问的父母吗?”

慧姐被俞又暖的问题给问得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他父母没来过吗?我和他结婚的时候,他父母也没来过吗?”俞又暖追问道。

慧姐迟疑了片刻,然后又摇了摇头。

俞又暖从慧姐的神色里读出了一点儿不同,“慧姐,你别骗我,是不是当时闹得不太愉快?”

慧姐有些为难地道:“小姐,都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的确不太记得了。而且当时小姐还太年轻了。”

俞又暖都快对自己绝望了,她以前都干的什么事儿啊?

“那你记得左问的父母住在哪里吗?”俞又暖又问。

“不知道。”慧姐道。

真是一问三不知,俞又暖只好让慧姐离开,不过要查这点儿小事还难不倒俞大小姐,花了五百美金就查到了左问父母的住址和资料。

左问的父母依旧住在他出生的南方的小镇上,俞又暖下飞机之后,先乘车到小镇所在的地级市,然后再转车到县城,最后才到了小镇上。

小镇,水道纵横,绿树成荫,非常的安静。绿地广场上,很多大妈和大爷都在跳最炫民族风。

对广场舞,俞又暖如今已有了一些了解,绿园小区的广场舞节奏比较慢,而这里的老人则精力仿佛太过旺盛,舞蹈的节奏比年轻人跳的都快。

俞又暖拉着行李,站在广场边上看了好一会儿。她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儿,左问的父母应该正在这个广场上锻炼身体。

晚上八点半的时候,广场上跳舞的人才开始慢慢散开。

一个五十来岁,烫着小卷发,穿着广场舞集体套装,手里拿着桃红色舞蹈扇的老太太在路过俞又暖的时候,回头看了她好几眼,才有些不确定地唤道:“又暖?”

俞又暖借着广场上的灯光仔细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和照片上的她的婆婆很有几分相似,她也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道:“妈?”

白宣愣了愣,没想到时隔多年以后,她会在这里看到她那高傲的儿媳妇,而且还能听见她喊一声妈。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书是不是很接地气?哈哈。

今天还有红包送哦,照旧是66个。前十必送,后面随机。

辣手“催”花实在太累人了,小皮鞭我都挥舞累了,江河日下啊。

算了,你们看着办吧。日更什么的,其实师太很不喜欢的啦。

有姑娘说,这文名字不好搜,我要不要改成《向左看》,不要后面的“向右转”呢?会不会好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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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问:我好像还没有绰号。

俞又暖:忍者神龟?

左问:能不能nen死大小姐?

师太:nen死之前你要不要先用用?

左问:换个嫩点儿的吧。她这种三观不是女炮灰的料么?

师太:或许这就是个女炮灰重生的故事呢?

左问:那我的白莲花女主在哪里?

大小姐:或许这就是个女主人格分裂的故事呢?你的白莲花在我的里人格里?

Chapter8

“白老师,怎么还不走?”一个拿着太极剑的相貌清癯的老人走了过来,等他看清楚俞又暖的长相时,也愣了愣,“又暖?”

“爸。”俞又暖这会儿彻底确定这就是她公婆了。

左睿收起诧异的表情道:“嗯,先回家吧。”

俞又暖拉着行李箱跟在她公公婆婆的身后,往他们家在的小区走,那也是一个砖混结构的小区,星光点点,橘黄的灯光从窗户透出来,让俞又暖觉得又看见了绿园小区。

其实这个小区是当年分给她婆婆的教师福利房,左问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白老师,这小姑娘是谁啊,你家亲戚吗?长得好漂亮啊。”一个大妈笑着跟白宣打了招呼,眼睛却一直盯着俞又暖。小区里难得来几张新鲜面孔,而且还是长得这样水灵的小姑娘。

白宣含糊地“唔”了一声。

俞又暖礼貌地对那位有两个自己胖的大妈笑了笑。

“这么漂亮的姑娘,是不是你们家左问的老婆啊?”胖大妈看出了白宣的尴尬,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左问从小就是小区里的神童,更是小镇上第一个考入全国Top1的大学并留学美国长春藤名校的人,想当然耳,也是小镇上所有大妈心里的最佳女婿。

这么多年来,她们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见过左问的老婆,大家都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儿能配得上左问。

白宣没说话,但脸色显然已经不算好,当年她这位“好媳妇”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喊她一声妈的。她当初就不同意左问娶俞又暖,俞家除了钱还能有什么?尤其是俞又暖,除了脸蛋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胖大妈显然也意识到了白宣的不快,不再多问,打了个哈哈,借口买酱油就走了。

左问的家在五楼,楼道的灯不太亮,楼梯又窄,很不方便老年人生活,俞又暖不知道为何左睿和白宣不搬家,又不差钱。

俞又暖进门后,飞速地打量了一下左家,一套二的房子,大约五十来平方米,客厅非常小,而且还兼具饭厅的功能。除了电视机看起来比较新以外,其余的家电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走进这里,俞又暖有一种穿越时空,回到八、九十年代电视连续剧《渴望》里的感觉。

“请坐吧。”白宣给俞又暖倒了一杯水,像对待不太熟悉的客人一般对待俞又暖。

“谢谢。”俞又暖接过大排档里喝啤酒那种玻璃水杯,没有放到嘴边的意思。

屋子里的三个人同时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白宣开口道:“老左,你去隔壁找老金下几盘象棋吧。”

左问的父亲公务员退休后,最喜欢的就是下象棋。

左睿开门出去后,白宣看着俞又暖冷冷地道:“说吧,你这次来找我们有什么事?”

俞又暖双手握着水杯,面对白宣有些紧张,大概是最近跟着慧姐,都市婆媳剧看多了,没来由就紧张。“妈,我就是想来看看左问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白宣显然不太相信俞又暖的说法,“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来之前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

俞又暖被白宣说得有一丝脸红,“我…”

白宣摆了摆手,“你们的事情我不管,我也管不了,左问当年要跟你结婚,我管不了,今天他如果要跟你离婚,我也管不了。”

俞又暖觉得白宣实在太敏锐了,不过也不难想象,如果不是出现变故,俞又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俞又暖虽然羞愧得想将头埋到水杯里,但是现在不是退后的时候,直言不讳道:“妈妈,我想重新挽回左问。”大小姐想要什么都习惯直接开口,没有转弯抹角暗示的。

果然是出事儿了,现在知道来求助,早干嘛去了?白宣看见俞又暖就心烦,每年过年左问独自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别人看他们家的异样眼神,白宣可是受够了。城里的媳妇又怎么了,有钱人家的小姐又怎么了?一点儿中华民族妇女的传统美德都没有。

这么多年来,俞又暖给他们老两口打过一个电话吗?这些都算了。每次左问回家,她问到俞又暖的时候,左问眼底那股藏也藏不住的落寞,看得白宣每次都跟犯心绞痛一样。

左问能瞒住所有人,却瞒不过从小把他养大的母亲。

“何必挽回?我只希望你能放过我们家左问。你家虽然有钱,但是我依然不认为你配得起我的儿子。”白宣这辈子最值得自豪的就是她儿子左问了。

俞又暖有些讪讪,不过她也没指望白宣能给她好脸色。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妈妈,我能不能看看左问的房间?”

听不懂拒绝的话呢?白宣觉得俞又暖脸皮有够厚的。“左问的房间,如今他表妹住着,小萌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白宣道。左问的表妹在镇上读书,就住在左家。

“我就看看,不会碰任何东西的。”俞又暖的态度放得十分低。

白宣这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俞又暖推开左问的房门,白宣并没有说谎,里面的小床铺着碎花床单,显然不是左问的偏好。书架上是小女孩养的小仙人球,还有包着花里胡哨的包书纸的书,品位很小镇就是了。

房间里已经看不到左问当年的影子,俞又暖无比失望地倚在门上。

而隔壁房间里白宣正在给左问打电话。

“你和俞又暖怎么了?”白宣不客气地问左问。

黑暗里,左问指间闪着一点红光,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吸了一口烟,“挺好的。”

“挺好的她能跑到家里来?!”白宣拔高了嗓音。

左问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意识到白宣所谓的家里是他的老家,左问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将烟在水杯里掐熄,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她去了老家?”

“是,你们是不是在闹离婚?”白宣问,“这婚早就该离了,你都多大的人了,现在都还没个孩子。这次你可不许再心软,你要是心软,我都瞧不起你。”

“妈。”左问打断白宣的话,“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能说什么,求人的架子还摆那么高,真是大小姐。”白宣从鼻子里喷气儿道,“赶紧把她弄走,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我会给她打电话。”左问道。这个礼拜俞又暖从绿园小区消失得无影无踪,左问没有放在心上,俞大小姐从来就只拥有三分钟的热情,不过他的确没料到俞又暖会跑到他老家去。

“晚上我让她去住旅馆,不想看到她,你说她怎么还有脸来找我们啊?”白宣气愤地道。

小镇上没有宾馆,旅馆一般都是家庭经营,住客良莠不齐,白宣也就是说说气话。

“妈。”左问有些心急地喊了出来。

“挂了。”白宣掐断电话,然后对着电话低骂道:“就知道是个没出息的。”

白宣从房间里出来,就见俞又暖正拘谨地坐在沙发上,“你今晚睡哪里?旅馆订了吗?”

俞又暖摇了摇头。各大订房网站上都没有小镇旅店的信息,怎么订?

“家里没地儿给你住,你要是愿意就睡沙发吧。”白宣也不赶俞又暖,可是稍微有点儿脸皮的,肯定就也待不下去。

文化人的冷暴力的确暴力。

俞又暖点了点头。

白宣手里的电话又响了,她转身回屋接电话。

“妈,我明天的飞机回来。”左问道。

白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差点儿没砸在地上。左睿回来的时候,看着在床头生闷气的白宣道:“你怎么让又暖睡沙发啊,小萌不是回她自己家了吗?”小萌就是左问的那位表妹。

“我没撵她出去就不错了。”白宣抄着双手,一副谁也不许靠近的意思。

左睿揽住白宣的肩膀道:“白老师,这可不像你啊,就算是个陌生人,你也不会这样狠心啊?”

白宣推开左睿的手,“你儿子明天要回来。”

左睿吃了一惊,“左问说的?”

“不是他还有谁?一年就回来一次的人,这倒好,他老婆跑过来,第二天就追过来了,你说养儿子有意思吗?”白宣气得心绞痛,又追问了一句,“有意思吗?”

左睿笑道:“我说咱们白老师今天干吗发这么大火啊,原来是在跟又暖吃醋?”

白宣被左睿这样一说,刚想反驳,可回过头一想,也觉得有点儿好笑,“怎么了,不行啊?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就是让他这样追着别人的闺女跑的啊?”

左睿替白宣揉了揉肩膀,“小辈的事情咱们别插手了,有时候反而会起反作用。”

白宣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是太生俞又暖的气了,可当妈的心疼自家儿子,叹息道:“我去看看她,别这头受了委屈,以后回去又折腾我们家左问。”

左睿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白宣微微打开一丝卧室的门缝,却见俞又暖正在通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天天吃宵夜,我感觉我的体重已经减不下去了,回家一定要晨跑。留字为证。

今天依然有66个红包哦,大家千万不要视金钱如粪土啊,我们不玩这个。来,让我们愉快的红尘作伴,潇潇撒撒。撒花的撒。

大小姐的脸皮是不是有些厚?她其实就是懵懵懂懂的,觉得你拒绝我第一个请求,那我就提第二个请求好了,并没有不好意思,我这就走的觉悟。也或者,她打心眼儿里觉得,我能来就是给你们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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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问:当初你怎么就想着去我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