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语跪在我脚边,低声抽泣道:“娘……”

她爹大怒:“你还有脸叫娘?!”

我迅速睁开眼睛:“闭嘴!”

某人一个激灵,便蔫了,像只垂头丧气的大狗。我好气又好笑,随意摸摸他的头,道:“你们都出去吧。初语,你方提升,这是件喜事,可以出去走走。叫青龙陪着你。”

这傻小子也一直守在桃园外。

初语默默地站了起来,出去了。

我望着她已经建建筑长成绝色的背影,笑了一笑。一开始青龙被我弄去专职看守我的女儿,等同于专职保姆,不知道被多少人取笑。但现在初语渐渐长成了,恐怕一境之内也难找到比她更美丽的少女。青龙那些小伙伴们也早就到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却个个都亲近不得。

初语自第一次提升之后,就不再像以前一样捣蛋,相反,在人前变得有些冷漠,连对青龙也不再像以前一样热乎。但还是只跟青龙多说几句话,愿意他朝夕陪伴她。我也说不上这是好,还是不好。

眼下,我孩子的爹因为错手揍了我,正单膝跪在床头等我发落。但我极累,正需要好好睡一觉。于是我闭上眼睛,道:“血玉呢?”

他道:“以让你们母女失和之名,已经处理掉了。现在在阿雷手里。”

我道:“嗯。”

便闭上了眼睛,开始迷糊了。他爬上来,小心翼翼地抱着我,反复亲我被他揍过的那一边脸,温暖的嘴唇,很舒服。我翻个身缩在他怀里。

过了几日我晨起,天还蒙蒙黑,就感觉那个温暖的肉身就退开了。过了一会儿,归叶来叫我,低声道:“娘娘,该起了,尊主在等你。”

“嗯?”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怎么这么早?”

归叶道:“好像是将要出征,有许多事情要安排。”

“出征?”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还在打战,而我公然旷工许久,已经有点跟不上进度了。遂跳下床,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赤着身子,不由得有些脸红。

归叶笑着给我披了一件衣服,道:“娘娘先洗漱。我去叫女越来梳头。”

我点点头。

洗漱梳头完毕,我随便喝了两口参茶,据说是这几天我需要大补。等我匆匆赶到,诸将已经齐聚一堂。这次不光有烈风氏,还有许多熟悉的或是不熟的高阶将领。我四下看了一眼,便明白最多几日以后便要出征,这是在点将。

他见了我,神色自然地要我过去坐在他身边,道:“你困在桃林中,所以不知道就里。祝融果然率部撤回九黎。阿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们的伏兵就在附近等着,却没有派上用场。因发生了一件怪事。”

我道:“什么怪事?”

他耐心地道:“苗母突然发出结界,将三苗之地笼罩其中。不但祝融,连阿娅的军部,也不得不撤出九黎。现在,诸神触动,只恐蚩尤将要在结界中复活。”

我一怔。

他道:“但好处是,祝融被曝了真身,与阿娅碰个正着,双方在边峡大斗正酣。我们正欲点兵前往,若是这次运气好,说不定可以生擒祝融!”

我一喜,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他道:“但九黎之地,不得不防。阿语,你要随我上前线。看看以你的魂蛊之力,能否能一探究竟。”

我爽快地道:“好。给我一百轻骑,我探九黎。”

他笑了一笑,目中似是有些不安,但这情绪是身为统帅所不该有的,因此很快就消了去。但他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当下点好兵马,三日后出征。初语硬要挤到我这个小队来,要随我探九黎。

我们随军出征,跋涉至烽烟的战场前。某人迅速点了兵马,按斥候的消息和事先商量好的对策前往支援或埋伏,其他人就地扎营。

迅速搭好的大帐里,掀开了一副巨大的羊皮地图,画了附近的地势好走势。他指了一员大将,两员小将给我,另加一个拖油瓶女儿。他亲自做导师交我们路线要怎么走。

“当时阿娅扯出九黎时,已经把后路都堵死了,把祝融堵在里面。这两侧,也有我们的伏兵,现在祝融不敢走那边,大约还在观望。但这边山险,这边地平。山险处是作战埋伏上佳,但也有有无数生机。现在祝融被阿娅牵制住,他若真要遁走,不会选择再把兵力曝于平地。”

“因此,你们可以从平地,大摇大摆地进去。平地防守容易,有我们的伏兵护着,你们可以长驱直入。”

“但到了九黎边缘,就再没有我们的人了。祝融后于我们撤出,所以那里当有他的兵力残余。”

我道:“那也不要紧,若是我能进入苗地,那便不惧他。”

他道:“不可低估祝融的奸诈狡猾。若是他起了劫持你的念头,那是防不胜防的。”

我颦眉道:“我看你才是烦不烦,我们这是来打战的,哪里有不冒险的。何况我只是去刺探,不是上阵厮杀,这样瞻前顾后,贻笑大方。”

顿时在座各位的脸色就很精彩。我意识到失言,但要收回已经来不及。

某人憋屈了一会儿,轻咳了一声,道:“夫人,不要顶撞统帅。”

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声,道,谁是你夫人,聘礼呢?但确实是我的错,于是我老实地道:“是。”

他笑了笑,目中竟有些宠溺之色,道:“下不为例。”

我老脸一红,勉强正色道:“何时出发哪?”

他笑道:“明日,可好?”

顿时众人哄堂大笑。

我怒道:“什么‘可好’?属下遵命!”

晚上我就跟他发脾气:“你真是没个德行,尽个我开玩笑。这下好了,我成笑柄了。”

他笑着把我抱起来,放在肚子上,道:“什么笑柄?”

我偏头想了想,正犹豫着该怎么表达。

他低声道:“我就是欢喜你,任谁爱说都去说。怎么你觉得这是一件让你丢人的事情?”

我被堵了个正着,哑口无言,颦眉思索了许久都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认输,承认不是这老黑的对手,再计较也是气死我自己。遂懒得理他,俯身趴在他胸口上开始打盹。决定养精蓄锐好准备好明天的战事。说起来那是我第一次独自领兵,虽然是一百轻骑小队。

某人似乎哭笑不得,只能稍稍退开身子,俯身亲亲我的面颊,低声道:“罢,等战事结束,你再给我生个……随便什么东西吧。”

“……”我闭着眼睛打了他一下,也不知道打到哪儿了,翻了个身从他身上落下来滚到里面去睡觉。

NO.177:立大功

第二日他先我一步率领大部队去围剿祝融。幺婆盘算出今天正午,正是蛊虫最活跃的时候,也是苗母的结界最强的时候。到了正午时,我果然感应到魂蛊大活。

我道:“出发!”

初语披着小甲,紧紧地挨在我身边,青龙也紧紧跟着我们。我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母性的作用,我感觉我没有这么紧张了。

按照计划是要绕过战场直接潜入苗地。我也不能驭雷狼,因为这两匹神兽雷狼已经十分著名,经常随着司战帝君横扫战场。雷狼的出现,如果不是司战帝君本人,那就意味着是他的后嗣,或是,司音真君本姑娘我。

因此我们一支队伍的配备,都是苗条矫健的母红鬃兽,蹄声极轻。虽然狠戾略缺,但速度和温顺是雄兽比不上的。

顺利绕过战场,面前就是未知的领域,我们的人都已经在身后了。按照一开始的围攻之势,祝融大部都在该里面边缘地带。我猜想相比攻出去,他应该更倾向退回去。

不多时,果然听到铁蹄踏碎岩石的声音。我们座下的红鬃兽处惊不变十分淡定,等着我们下决定。

大将费雄道:“看来果然是逮着后主来的,出动的人不少。”

我拉了拉缰绳,道:“这里还近,随时都有我们的人蜂拥而至,他们这是虚张声势,想要让我们惊慌失措,把我们往深处赶。”

费雄道:“正是如此。若是后主应允,可遣小将先行。”

初语忙道:“娘!我和青龙去!”

我看了一眼,道:“青龙做过斥候,你带初语去一探究竟。初语切莫斗勇,你是巫嗣,退后协助青龙。探清虚实便回来。看看领兵何人,有多少兵马。”

青龙跃跃欲试,道:“是!”

说着,便带着初语,呼喝了一声,直接朝高山跑去,看来是要从高地侦查。

我笑了一笑,道:“如今当如何,费将?我们在此他们不敢攻,难道我们便在此等着回报?”

费雄是个外貌三十岁左右的魁梧男人,但是一向是个谋将,并且武攻也不错,所以阿尉把他派给了我。此时,他便老奸巨猾地笑了一声,道:“计是有一计,但只恐后主舍不得。”

我道:“但说无妨。”

“李代桃僵,金蝉脱壳!”

“……”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费将,若是我儿出了一丝一毫的岔子,我可饶不得你!”

过了一会儿,青龙带着初语顺利回来了,初语道:“领兵之人我们不认识,但是一员年轻的小将,似乎也只带了百来人。”

我道:“那是掩人耳目。”

青龙道:“是,我们去探路,但我疑心他们应该早有察觉。还有几路伏兵抄了小路,徒步而来。娘娘,我们不能再呆在这儿了。”

初语奇道:“我怎么没发现?”

费雄笑道:“小王女,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我细想了想,再呆在这儿,很可能就会被对方活捉。若是惊惶逃奔就正好下了对方的套。那若是原路返回,又功亏一篑。

费雄道:“恐那些伏兵也是故意让青龙看见的,要逼我们逃窜。”

我道:“那当如何?”

费雄道:“我知道一条路,需绕山而行。可由我带王女把他们引开。娘娘想办法再入禁制。”

初语一听大喜,忙道:“好好好,让我去让我去!”

我骂道:“你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吗?!就要去!费将,沿路可有我们的人马,或是祝融的伏兵?要走多远才能到?”

他道:“以红鬃兽的脚程,今晚便能到。对方只派了一员小将出来,但既有伏兵,那肯定还藏匿了别的将领。不敢欺瞒后主,危险是一定有的,但我熟识那条路,只要越过山北,便不惧了。”

我咬了咬牙,道:“事不宜迟,快走!”

片刻过后,此地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堆凌乱的红鬃兽的蹄印。

敌部追了上来,领头的果然是一青年小白脸将领。他下了马,仔细观察了一下地上的蹄印,道:“跑了。”

另一人道:“看蹄印如此凌乱,应该是中招了,我们大可围上去。”

小白脸道:“不,你们不能轻视司音,何况还有费翔在她身边。你们确定是她带着人往那边跑了?”

“确是。还看到了她的王女。”

“那条路……司音不是轻易上当之人。那条路,既不往苗地边界,又不往敌营,你说该是怎么回事?她到那里去做什么?”

“龙将,兵贵神速,与其在这里揣测,不如先追上去!她有魂蛊,她家王女可没有。就算让她跑了,逮住王女也是好的!”

最终,那小白脸做了决定,率兵追了过去。

我耐心地又等了一会儿,果然,一个时辰左右,那家伙又复返,四处寻觅了一方。似乎这次才确定了,又离去了。我还是没有急着出去。结果他竟真的派人来看了第二次!

于是我断定,他一定是祝融的儿子!不然不会这样狡诈。

来来去去总共三次,第三次,天快要黑了。我确定他不会再来第四次。因为费雄说过,天黑之际就可以赶回大营。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应该集中注意力捉拿我的女儿。

我心里七上八下,最终从土层里冒出头来。因我是桃王,属草木一族,依附在一颗不冒头的小草身上,还是可以的。幸好他们骑的是仙马,而不是红鬃兽,不然,红鬃兽的鼻子这么敏锐,是一定能够闻得出来的。

于是摸黑滚了出来,我四处望了望,很好,渺无人烟。在身上拍了很多的轻身符又伸出小翅膀,飞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往禁制的方向冲!

顿时我就惊叹了,禹敬发明的这个轻身符实在太牛X,竟然就像踩了风火轮一样,速度快得连一向擅飞行的我也有点受不了。不多时眼前便有人影晃动,我心中一沉,看来那小白脸实在是狡猾得吓人。

但轻身符拍了太多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直冲了过去。我看刹不住车,就算刹住了也太迟了,那等我没站稳时,一定会被秒杀的。于是索性也不刹车了,爆喝了一声,神雷招呼了上去!

虚张声势竟也吓住了那些人,一片雷声还劈伤了当前一个。我颤颤巍巍却又飞得极快,咻的一声冲了过去。顿时我们都明白他们错失了最佳的围捕我的时间。

禁制近在眼前,我心头一喜。可是未靠近,陡然那禁制爆射出一阵巨大的威压,顿时就要将我分筋错骨一般!

坑姐啊!!!

先前一厢情愿地认定以我的魂蛊肯定能进得去,怎么没想过进不去怎么办!

顿时我被那禁制之力反射弹了出去,身上的轻身符尽碎。掩月甲护着,但我还是喷出一口血来。

伏兵们似乎也怔了怔,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反应过来,然后呼喝一声蜂拥而上。我冷笑了一声,连头也没回,先用分身遁了开去。司音真君,也曾经是一位好斗嗜勇的女神哪!

趁他们扑上分身,我立在半空,仔细估量了地方的实力。竟都是魔兵,共有八员,大约每一个的势力都可以媲美十级。我摇身一晃分出八个分身,从上而下先祭了九九八十一道雷,狂轰滥炸,然后八个分身从不同的方向包操了上去。

我突然发现我的体质已经不同往日,这些神级的家伙们,在我眼中看来已经不再是同级的货色,而是比我略逊之。分身对上他们也能战个平手,若是碰上我的本体,那就只有被宰的命。

于是我留了个心眼,利用分身牵制住他们,然后逐个击破。未免拖得久了引来敌人,我以偷袭和阴招为主,目的是要将他们一个个困住或是废掉,不急着屠杀。

等我第九个分身恢复了之后,便一拥而上和真身进行围殴。不过短短数个时辰,天都还没亮,老娘尽量干掉八个本应该是同级的对手。顿时鸡血难耐,浑身上下的好战因子还未得到满足。

现在想来,这八只应该是那白面小将第三次回来的时候布下的伏兵。我上前又试了试禁制,发现还是进不去,便知道估计有误。于是干脆又掏出几块轻身符照费雄给出的路线追了去。心想若是能擒住祝融的逆子,大约也是喜事一件。

……好吧,其实我私心里更担心我的女儿。

追了一路,直到天蒙蒙亮,我才发现踪迹。绕过山北,那里热战正酣。我潜伏在高处,一低头就看到我女初语被护在阵中……是我看错了么?怎么是她在护阵?而且这阵法这样古怪,连我也从未见过,只能勉强推测出,应该是属于桃族的上古阵法。

因为有那个古怪阵法的存在,那白面小将竟是无论如何也攻不进去。我仔细留意了一下,他们竟然也退不出来。除非斩了立阵的初语。所以各个都是玩命的打法。

我仔细想了想,这里离我们的大营应该很近了。若是再这么打下去,恐怕,恐怕等天大亮的时候,就很容易招来我们的士兵。

好计策。我在心里默默赞许。若不是他们诱敌得当,小白脸估计也不敢在这种地方展开围剿。我心想,若是在天亮之前擒住那小白脸,那可是能记下一大功的。其中我小女初语功不可没。

出于护犊的心思,我瞅准方向,将冲到最里的家伙一刃劈了。顿时下面就像炸开了锅子一样。青龙三步并作两步跃到了初语身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她喜到:“阿娘?”

我趁乱,雷神缨冲了出去,将那小白脸缠个正着。顿时对方大怒,卯足了劲想要挣脱。费雄反应最快,迅速扑了上去将他压在身下。身边的将士也连忙扑了下来,活生生的人叠人。

等我从高地上跃下去时,他们散开,那家伙已经被压昏了。剩下的家伙们军心一乱,没多久就被制服了。

费雄道:“后主怎么这就回来了?”

我怒道:“别提了,坑死姐了!那禁制我根本就进不去,差点被外面的伏兵给围了!”

费雄惊道:“竟还有伏兵?”

我伸出脚踢踢那个小白脸,冷笑道:“他一共回来了三次,大约是在第三次布下了伏兵。我被结界撞了回来,就正掉在他们的埋伏圈里。还好本娘娘骁勇善战,以一敌八,终于杀出重围……”

费雄带头道:“后主威武!”

我恼羞成怒,怒道:“回去我要扒了你们尊主的皮!”

费雄又带头道:“后主威武!”

我作势要揍,他忙退开了。于是也不再开玩笑,拎着战俘开始往回走。我翻身上了红鬃兽。

费雄道:“难怪他珊珊来迟,原来竟是疑心这么重,回去堵后主去了。不过,也正是他来得慢,才导致这些伏兵,群龙无首,轻易中计,被我们沿路化整为零,各个击破,剩下这些中军,还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已经被端了,傻乎乎地冲上来,结果被我们堵个正着。”

我哈哈大笑,道:“疑心重像了那老鬼,我打赌他是那老鬼的逆子。”

费雄道:“不用打赌,自然是的。瞧着这尖嘴猴腮的德行,和那老鬼如出一辙。”

后来证实,这尖嘴猴腮的小白脸,是老鬼的儿子兼面首。那死变态。清点过战俘,记过功,这家伙便被我用摄魂术招呼了。脑子里的东西,够我们用一阵子了。

只祝融老鬼知道这小白被抓,恐怕会疑心事情败露,那么先前那些战略,可能会换过。于是诸将连夜开会,商量着各种可能的变化,以及应对之策。

上次伏击没有一举成功。祝融老鬼简直是只打不死的顽强蟑螂,真真把再有耐心的人也磨得哇哇叫。不过他万年经营,到今日被我们逼得落到这个地步,坐实了叛将之名,也是大快人心的事一件。

如果苗地的禁制不打开,那我们就是一直把他们围着,胜算也很大,起码老鬼跑不了。但问题是若是禁制哪天突然抽风了,就开了,那估计我会气得两眼一翻。但对于我这种想象,大家的反应统一是嗤之以鼻。似乎在他们的观念里,那禁制不会这么轻易地开。

过了几天,敌方派了人出来接洽,说是要看望小白脸。其派来的代表是个活宝,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了大半晌,说他家主上年事已高,就这么一个少儿承欢膝下,这次是第一次上战场,竟就被俘虏了。但他们家主上也是明白道理的人,所以不求别的,只求派了这个使者来能让看上一眼,送点吃的喝的啥的……

如果不是我受过祝融老鬼不少鸟气,说不定连我都要被泪流成河的惨状打动了。

我正想着,那傻子突然转了个方向,对着我,一张脸鼻涕眼泪横流,哭道:“姜王女,姜王女!好歹算起来,小王子也是你的幼弟啊!”

我勃然变色:“胡说八道什么!本娘娘前世眼瞎,今生作孽,才有这种尖酸刻薄倒霉面的弟弟!睁大你一双招子看清楚,别认错了人。再胡说八道,本娘娘就叫人拿针来把你的嘴一针一针的缝上!”

阿尉道:“斩。”

鼻涕虫惊呼:“不斩来使啊!”

阿尉道:“拖回来。”

鼻涕虫又被拖了回来,痛哭流涕地道:“谢帝君不杀之恩……”

我抓住他的胳膊,浑身也扭上去撒娇:“我不依不依,他惹我生气,还胡说八道,我要宰了他宰了他宰了他。”

阿尉道:“乖,一向不斩来使的。”

初语越众而出,拉住他另一只手也开始撒娇:“嘤嘤嘤我也不依我也不依,他分明是要栽赃我阿娘~我要宰了他我要宰了他……”

我眨眨眼:臭丫头,很有眼色。

初语也眨眨眼:那是,不看是谁的女儿。

在我们两个的轮番攻势下,他一手抱着我,一手拉着女儿,最终无奈地道:“先关起来……不,先拖出去打一百军棍,再关起来”

鼻涕虫惨叫着没天理,被拖出去了。

初语识相地退开了。我一巴掌把他拍开,嫌恶地道:“边去。”

费雄等高呼:“后主威武!”

我这次就得意:“那是那是。”

“……”某人很无语地摸摸我的脑袋,道,“看来是来试探我们可曾从那小子嘴里掏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