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邪曲折膝盖跪在地上,捞起了寒生的腰肢,以自己的分身缓慢细致地抵入了寒生的后穴里。

尽管里面很滑扩展得也足够松了,寒生还是憋不住颤抖地道了一句“痛…”

“乖我会轻轻的…”澜邪拢着眉如是道,可惜行动却丝毫没有觉悟。寒生的深穴紧驰有度,让他从未有过的舒服。一时他只顾着自己的痛快,疯狂地占有压榨寒生。

寒生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腰几乎要散了架。

在晕过去前,寒生怒吼了一声:“你再来一次我就立马回幽冥去!”

(三)

寒生疲累不堪地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身上披着月白色染着桃花香的袍子。

澜邪的袍子。

“总算醒了。”澜邪身体靠在树脚下,着了单薄的里衣,胸前的衣襟松散不羁,露出一片结实白皙的胸膛。他垂着头,眯着眼睛对寒生轻柔缱绻风情无边地笑。

寒生有些晃神。继而欲撑着手臂坐起来,不想才刚动了动,腰处一声咔嚓错骨响,他抿着嘴闷声闷气地瞪了澜邪两眼,复又重新躺了回去。

身上不着一物,全身骨头都错了位,他怎么坐得起来。

澜邪将“乖顺”的寒生抱到自己的腿上,婉转道:“小判官你真可爱。”

屁股还火辣辣的痛,寒生红了红面皮,咬牙嗔怒:“胡说八道!我可爱你还那么大劲儿!”只因这一次后面不大痛快的经历,成功地扭曲了寒生的性格,虽然前面还是挺舒服的。

澜邪笑出了声:“不快点将你吃干抹净,我怕你说出的话又反悔,跑了我划不来。”

寒生一直知道,莫看澜邪面上什么都无所谓,一旦碰上他有所谓的事情,他是十分较真的。莫要问寒生他怎么知道的,反正他就是知道。所谓患得患失,也正是因为太过在意的缘故。

寒生闷着,半天不说话。

澜邪便问:“你在想什么?莫不是真想着如何反悔罢。”

寒生稍稍侧了侧脸不去看他,眼角难掩流光,道:“我不会反悔的。永不。我余下的年月里,都要用来与你在一起。”

何时有了这样的念头,很早。早在他昏睡的三百年前,早在他看见澜邪奋不顾身地为他拼命时。亦或许早在他与澜邪共同居住在孤岛上的那段时日里。

他知道,他的爱抵不过澜邪。但心里,那个最重要的位置,澜邪却在一步一步地攀登,越来越接近。

半晌澜邪期待地凑近了寒生:“你这是在对我表白吗?”

寒生哼唧一声:“自作多情。”

“怎么办,我又好想要你了~~~”

“滚!”

关于寒生与澜邪日后在蓬莱在一起的漫长年月,澜邪迫不及待,开始了宏伟的构想。他问寒生:“你喜欢我给你的那座岛么,那里全是绿色会不会觉得很闷?”

寒生想了想,道:“是有一点。”

澜邪一脸淫笑:“那我弄些桃树进去怎么样?以后我们就可以在桃林里云雨了~~”

寒生立即裹紧衣裳,破口大骂:“禽兽!谁要跟你云雨!”

澜邪挑着唇角,在寒生的嘴上啄了一下,寒生很难为情地任澜邪的爪子在自个头上轻轻揉着。只听澜邪与他低语道:“寒生,永不相负。”

在回去了路上,澜邪悠闲地抱着寒生,心情十分美好。

寒生终是忍不住问了一个十分老套又狗血的问题:“你…当初为什么要喜欢我?”

澜邪想起初初第一次见寒生时,递酒给他喝还顺带揩了一把油水,看见寒生憋闷隐忍的神情就觉颇为好笑。他嘴角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应道:“因为你手真滑。”

“…”

(四)

差点忘了,这蓬莱仙岛里还住着一只狡猾的小狸貂。

寒生起初见了小狸貂,一点也不显得惊讶,看着那小家伙嘴角倏地就滑出一抹温润的笑。结果小狸貂小脸刷地一下红了,蹭着脚丫绞着手指头道了一句:“唔你莫要这样看我,我有些害羞~~~”

结果被澜邪拎起一下扔出了屋。

寒生如此对一个小娃娃笑,澜邪很醋。

后来澜邪实在不喜小狸貂大白天的总是挂着一个亮灯泡突如其来就出现在澜邪与寒生面前,澜邪就威胁道:“小东西你再敢随便出现,本仙主就把你的毛全剐了拿去扎笔!”

这狠话委实放得很霸气。

小狸貂嘴一瘪,眼圈儿一红,小身板一抖。于是成功地看着寒生发了怒,胖揍了澜邪一顿。

就凭这一点,小狸貂甚是喜欢寒生。可是小狸貂又实在是个欠揍的家伙。

有一回,小狸貂趁着澜邪不在,羞羞答答地踱到寒生面前,欲言又止。

寒生便道:“有什么就说罢。”

小狸貂一脸认真:“我有事想请教你。”

“什么事?”

“你说男人和男人要怎么喜欢呀?我可以喜欢男人么?”

寒生扶额:“哪个教你这些的。”

“仙主呀。”恰逢话一说完,澜邪就好巧不巧地立在了小狸貂背后,可小狸貂还浑然不觉,继续带着好奇与好学的心情继续问,“那天,你们在桃花林里,脱光了衣服,是在做什么呀?”

寒生眼角抽搐:“澜邪,还是将他扔出去罢。”

小狸貂压根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嘭”地一声小身体就已经飞出门外了去。

为此,小狸貂寂寞了。深深地以为自己遭到了嫌弃。于是跑到哪个花丛去郁闷了几天。郁闷了几天之后,他又心情洋溢·精神抖擞地跑了回来。

恰逢回来时,看到了香艳的画面。

寒生在洗澡。

于是小狸貂撅着屁股趴在门缝里津津有味地偷看。不一会儿,身后冷不防响起了一个森森然的声音:“再敢偷看,信不信本仙主挖了你的眼睛。”

小狸貂一哆嗦,转过身来,见澜邪面色不明朗地正直勾勾看着自己。小狸貂当下一捂眼:“今天日头太大,唔我眼花,什么都没看见。”

“看见了也不打紧”,澜邪挑挑眉。

小狸貂愣了愣,张开一点指缝,瞧了瞧他。

只见澜邪拎起小狸貂,将他拎到方才偷看的地方,小狸貂一睁眼就看得见里面寒生还在继续洗澡。澜邪便在他耳边低声道:“看见了没,他的衣裳正挂在后面的屏风上。”

小狸貂乖顺地点点头。

澜邪便多了两分威胁的口气,又道:“你变成狸貂偷偷摸进去,叼走他的衣裳。本仙主就不怪你了。”

小狸貂惧于澜邪的淫威,觉得此人实在太阴险。但他偏偏又不敢不答应。遂当真变成了狸貂模样,偷偷进去屋里叼走了寒生的衣裳。

后来…寒生洗完澡发现衣服不见了…

…再后来…澜邪十分“好心”地给他送衣服进去…一送就是一整天。

【噗澜邪与寒生的番外就在这里完满地画上了句号。关于小狸貂,纯粹是弄他出来跑龙套恶搞的~~~】(⊙o⊙)…这章好多河蟹。。

章百二十六 时隔七百年,倾瑟醒转

(一)

仙魔之乱后,天帝自损数万年修为炼得一盏聚魂灯。能聚三界之内所有神仙的仙魂仙魄。

彼时,忘川河彼岸月凰树繁花不再,形同枯木。

七百年后,忘川河里红色的河水寂静流淌。那形同枯木的月凰树下,晶白的冰棺里红光大振,冲破幽冥境直达天际。

倾瑟伸手往冰棺边缘轻轻一勾,棺盖应声而落。那冰棺棺头,赫然点着一盏灯,一点也未曾受到惊扰,灯光微黄,煞是朦胧。

她拢着眉头从冰棺里醒来,估摸是睡得太久的缘故,还不大清晰。一边闭着眼捏鼻梁,一边顺手拂熄那盏安静的灯。

不想膝上忽而动了动。

倾瑟眯了眯眼,掀起眼皮看去,却见她膝上正伏着一只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狐狸!小狐狸瞠着水灵灵的狐狸眼睛正乞怜般地看着她。

她便手指拨了拨狐狸那一堆尾巴,眉头稍稍挑了挑。此狐狸虽尾巴众多,可惜却不是九尾天狐;因为九尾天狐毛发纯白,而眼前这只却一身通透血红。

莫非是个变种的物什?

就这么随随便便想起了仙界里的九尾天狐,倾瑟蓦地觉得头有些痛。便扶了扶额头,溢出一声轻叹。

就在此时,边上突然响起一道带着哽咽的声音:“下官…下官…”

倾瑟抬头一眼,却见是寒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怎么的全身颤抖得说不出话来,他身边站着的澜邪还一股脑给他顺气,呵道:“乖莫激动莫激动…”

倾瑟拂了拂裙角,走出冰棺,负手立于寒生面前,寒生立马干脆果断给跪了下去。她便挑眉道:“怎么,本司醒来一回你就要哭了么?”

寒生哽了哽,朗声作揖:“下官见过幽冥司主!”

彼岸对面,层层叠叠的阴兵鬼差齐齐下跪:“恭迎幽冥司主归来——”

“都平身罢”,倾瑟道,随即抬手亲自将寒生托了起来,“本司这幽冥境有许多判官,你这首位的哭哭啼啼,越发不像话了。”话虽这么说,可语气里却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下官失态,请司主赎罪!”寒生顺势站了起来,可澜邪急不可耐地急忙将倾瑟托着的寒生的手捂了回来。

澜邪嬉皮笑脸作揖道:“恭喜司主贺喜司主,司主总算醒来了,我的寒生可算是放下心了。”不得不承认,澜邪这厮占有欲极强,“我的”二字咬得分外重了些。

倾瑟十分淡淡然,掸了掸袖摆:“只要本司还没点头他可不算是你的,蓬莱仙主。”

寒生闷闷地瞪了澜邪一眼,毕恭毕敬道:“是下官管教无方,请司主责罚。”

…管教无方…太没面子了。澜邪一脸凌乱。

(二)

倾瑟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这枯去的幽冥境唯一一株月凰树,半晌方才失神地呓念了一句:“死去了也好。”

寒生与澜邪同时一怔。却不知该作何回答。

倾瑟便问:“幽冥境上下,可都还安稳?”

寒生应道:“回司主,幽冥境上下十分安稳。”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天庭的掌文星君时常下来帮着打点,帮了不少忙。”

“嗯改日好好谢谢他。”说罢倾瑟指着冰棺和冰棺外头已经被她拂灭的灯盏,问,“那又是何物?”不晓得为何,方才一醒来时将将看见那灯盏和里面的微光,就觉得有些疲累。

寒生顿了顿,还是老实道:“那灯乃天帝炼制的聚魂灯,那棺…”

澜邪淡定地接过话去:“那棺是北极天山送来的。”

“棺里是个什么东西?”倾瑟问。

“哪里有个什么东西”,寒生和澜邪闻言疑惑地凑过头去一看,吓一跳,“啊呀这是什么!”只见那棺壁上正扒着一只红色的小狐狸!

小狐狸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惊慌地跑了出来,一个劲儿往倾瑟身上扑:“娘~~~”

…娘?!

“哪个是你娘?”倾瑟蹙起眉拎着小狐狸。

小狐狸泪眼汪汪四肢乱蹬,嚎道:“你就是我娘!你是不是不肯认我~~~”

倾瑟想了想,问了一个很深奥的问题:“那哪个是你爹?”

小狐狸沉默了,就在倾瑟失去耐性要将他甩出去前,冷不防瓮声道了一句:“你都不晓得那我怎么可能会晓得。”

倾瑟迟疑了片刻,还是毫不留情地将小狐狸甩过了对岸去,惊起一声狐惨叫。

恰逢此时幽冥境紫光耀眼,是个在三界混的神仙都晓得那是天帝来了。当即所有人皆齐齐下跪恭迎。

来的果真是天帝,一道紫光往彼岸一扬他就已经稳稳当当地站在了那里。一身紫衣华贵非凡,墨发长而柔顺,容颜未曾有变依旧绝美,只是那眉间的沧桑又多添了几分。

他微微喘息着,似来得很急很急,小心翼翼地走到倾瑟面前,先解释道:“方才听朝之际孤感应到你醒了,可是几个老家伙一直缠着孤。孤现在才得空。”说着他向后轻轻摆了摆手,澜邪和寒生得令退了下去。

这忘川河死寂的彼岸,就只剩下他二人。

倾瑟淡淡道:“无妨,我醒来也没多久。”

(三)

“倾瑟,你睡了七百年。”凤夕如叹息一般,轻轻与倾瑟道。他一介天帝,三界主宰,见惯了多少大小场面。而今七百年不见,他却觉得愣是隔了个生死。总算盼得倾瑟回来了,连想抱一抱她,都害怕将她抱没了。

“啊,只当做了几个梦而已。”倾瑟应道。

“那你做了什么梦呢。”

“不值一提。”倾瑟不再抬头看他,云淡风轻,“不过是碰巧遇见了些不打紧的人和事罢了。如今我人也醒了,多谢天帝不吝相救。”

时隔七百年,许多往事,不经意间就淡了。

“是孤欠你的。”

倾瑟闻言,愣了愣,眼角总算晕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天帝委实太言重了。”

“唔委实太言重了么”,天帝想了想,道,“那依仙卿的意识,是孤无需与仙卿客气什么?”

倾瑟还没答话,天帝冷不防顷身过来竟霸道地一手揽她进怀,继续道:“既然如此,孤就当真不客气了。”

倾瑟挣了挣,天帝却抱得愈加紧,边不住地委屈呢喃:“你就一直睡着,孤来了数不清多少回了总不见你睁开眼来。那时,当真是孤混账了,分不清是非,你若还怪孤大可对孤又打又骂,孤绝不还口也不还手。若你肯原谅孤,就不要对我这般冷淡可好,孤保证再没有下次了。真真的!”

哪晓得天帝话将将一说完,本该是两人相互倾诉的时候,倾瑟没说话,突然一道糯糯的声音插了进来:“我能不能弱弱地说一句,你抱的是我娘…能先放开她么?”

天帝面皮一僵,与倾瑟同时低头看去。一粉嫩至极的小团子正背着双手,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天帝。他头发呈暗红色,发顶有两只尖尖的同样暗红色的毛耳朵。

倾瑟嘴角一抽,拎起小团子就毫不留情又甩到了对岸去。小团子爬起来灰头土脸地叉腰在对岸大声嚎:“娘,那不是爹,你莫要搞错了!”

倾瑟捏额角:“那哪个是你爹?”

小团子义正言辞:“你都不晓得我怎么又可能晓得。”

天帝不是个糊涂蛋,一看见那小团子立马就认出来,那是一只极为罕见的九尾血狐。生来即为仙。但他却也没有立即说出口。

他不想在倾瑟面前提起一个“狐”字。

小团子那边一停歇下来,这边天帝立马就黏了过来:“倾瑟,孤刚刚听见你说你原谅我了,孤真真是太开心了~~~”

倾瑟嘴角一抽:“我有说过吗?”

天帝认真地点头,举起右掌:“孤发誓你说了。”

倾瑟飞身往对岸去,欲收拾对岸那嘴巴絮絮叨叨不肯停歇的团子,不忘提醒了句:“天帝莫要发太毒的誓才好,若是应验了就亏大发了。”

天帝一脸荡漾:“还是你懂孤~~”

(四)

在倾瑟还没醒来之前,寒生和澜邪一直是住在蓬莱仙岛的。可是在倾瑟醒来之后,寒生颇有些忘恩负义,竟呆在幽冥境不肯回蓬莱了。

为此澜邪一直郁卒着。

终于有一日中午,寒生正伺候倾瑟和小团子“母子”用午膳。寒生做的饭食委实好吃,满满摆了一大桌,十分丰盛。

然就在三人其乐融融跟一家子似的食饭时,澜邪气急败坏地冲进了幽冥境,见状嫉妒得眼睛发红,质声问寒生道:“我在蓬莱煮了饭等你,你为什么不回去吃饭!”

寒生的回答简单干练:“不得空。”

澜邪越发眼红:“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就有空!”

小团子很会插话,每每插话的时候又将将好,两手捧着碗,瞅着澜邪:“你快坐下来一起吃,吃饱之后才有力气把他扛回去。”

这招很奏效,澜邪果真坐了下来,立马小团子将方才寒生才给他布置的他不爱吃的菜一碗扣进了澜邪的碗里。澜邪吃得牙痒痒。

这时,倾瑟总算才开口说了一句公道话:“蓬莱仙主,你整日来幽冥境与本司嚷嚷寒生不和你回蓬莱,且不说寒生目前还是本司的判官,你又没下聘礼娶他,这没名没分的怎么让他跟你回去。”

寒生面色一顿,有板有眼:“司主请用膳。”

这确实是个问题,倾瑟一语惊醒梦中人。澜邪淡定了下来,与倾瑟道:“司主放心,过几天我就向幽冥境下聘。”

倾瑟撑着玉箸,思量道:“如此甚好,只是寒生乃幽冥境的第一判官…这聘礼…”

“自然不会含糊!”澜邪眯起了眼,笑得如沐春风,牙齿却磕碰在了一起,“那这几日我能不能带寒生回蓬莱歇呢,我的幽冥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