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里屋,女管事拉着她们,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检查过。确认身体没有异状。才在桌旁坐下。说道:“把手伸出来。”

方禾满肚子疑问,忍不住问道:“这位前辈,敢问您这是…”

“检查一下你们的修炼情况。”女管事没有半分不悦地回答。

“为什么要…”话还未说完,灵玉碰了她一下,“方妹妹,你就听前辈的话吧。”

方禾看到灵玉向她使了个眼色,犹豫半晌,到底还是听从了。

虽然相处才几个月。可她总觉得,这位程姐姐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她这么说,应该有她的道理。

方禾上前,在女管事面前坐下,伸出手腕,看着对方按住自己的脉门。

灵玉也上前一步,站在方禾的身后,有点好奇地看着。

方禾眉头一皱,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灵玉抵住了。有什么东西汹涌而来,让她体内气血翻涌。真元运转一涩,险些叫出声来。

程姐姐这是做什么?她还没想明白,女管事眉头一皱,放开她的脉门,神情瞬间变得冷淡:“你有暗伤在身?”

暗伤?方禾茫然,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暗伤在身?

正想着,后背被人点了点,写了个是。

方禾略一犹豫,听从了:“是。”

女管事点点头:“行了,先站到一边。”

方禾顺从地起身退后。

“你来。”女管事看向灵玉。

灵玉坐下,伸出手。

这一次,女管事的脸上慢慢绽出了笑容:“好,很好。”

明明说的是好,方禾却觉得心惊胆战。她慢慢回过味来,知道自己八成逃过了一劫,此时焦急地看着灵玉,满心疑惑。

刚才分明是程姐姐暗中动了手脚,让女管事误以为她有暗伤在身,为何轮到她自己,却没能成功?

她没机会问出心中的困惑,女管事已经带着她们出了里屋,向宣公子复命:“公子,一人身体康健,一人暗伤在身。”

许文宣点点头:“晚上把人送来。”

“是。”

女管事带着她们二人退下,回到理事堂。

“你,可以回去了。你,今后去宣公子那里伺候。”

前者,指的方禾,后者,指的灵玉。

这句话验证了方禾心中的猜测,她庆幸之余,又为灵玉担心,忙道:“前辈,程姐姐她资质出色…”

“若不是资质出色,还轮得到她?”方禾没有被选中,女管事对她也没了先前的和气,“这里没你的事,速速回去吧。”

方禾急了:“可是前辈,程姐姐不但资质出色,还会一手绝顶的制符术,去伺候宣公子,岂不是暴殄天物?”

“让你走就走,莫非她入选你不服气?”女管事皱起眉头,喝道。

“不是…”

“前辈。”眼看方禾要跟女管事争起来,灵玉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既然要去伺候宣公子,请前辈容许我回去收拾一下,也好与故友们告个别。”

这要求很正当,女管事没有为难,吩咐一声:“天黑之前过来理事堂。”至于逃跑什么的,她半句没提。一名炼气散修,就算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灵玉谢过,拉着方禾出了理事堂。

“程姐姐!”没有旁人,方禾看着她都快哭了,“怎么办,这是要你去当宣公子的炉鼎啊!”

灵玉淡定自若:“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不去?”

“可是,你资质那么好,又会制符,前程远大,真去做了炉鼎…”

灵玉笑道:“方妹妹,你以前说过,我们大梦泽的女修,很多人最后熬不下去,为了求个好前程,心甘情愿做高阶修士的炉鼎。以我姿色,本来没这个机会,如今能被世家公子看上,岂不是好?”

“程姐姐你不用骗我,”方禾急得快哭了,“如果不是没有选择,谁乐意当别人的炉鼎?连最基本的自强自立都做不到,还成什么仙求什么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自甘堕落的人!”

灵玉转头看了看理事堂,拉着方禾远远走了一段路,才轻声道:“身不由己,又能如何?方妹妹,你的心意我领了。”

“程姐姐…”刚说了三个字,方禾的脑袋就晕眩了一下,她仿佛听到了“叮铃铃”的清脆铃声,清醒的时候,人已经站在药田木屋前,夕阳很快就要落下去了。

她回过神,突然往灵玉住的木屋冲去。

木屋门虚掩着,被她推开后,里面干干净净,一些私人用品已经不见了。

“程姐姐!”方禾掩面想哭,最终无能为力地靠在了门上。

此时的灵玉,已经站在了理事堂外。

她用芳华铃篡改了方禾的记忆,抹掉了自己替她误导女管事之事。

今天被带到理事堂的时候,她很惊讶,没想到那位宣公子还要找炉鼎,而且把主意打到她们身上。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位宣公子不就是个很好的对象吗?

进入制符堂,得到堂主信重,确实可以让她接近许家高层,但制符堂的堂主,怎么也比不上这位宣公子。

许家老祖的直系后辈中,只有几个资质好的能够留在他身边,接受他的亲自教导,这位宣公子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受看重的一个。能够留在宣公子的身边,就等于进了许家高层。

当然,有件事得谨慎处理。许文宣的洞府就在许家老祖近旁,她去了之后,一定要谨慎再谨慎,不然容易被发现。

至于炉鼎…呵,她堂堂结丹圆满的修士,还搞不定一个筑基小辈?更何况,她现在还有芳华铃这个利器。

可以说,这件事出乎她的意料,但如果利用得好,反而比原计划更完美。

至于方禾,到底不忍心见她成为炉鼎,动点小手脚,让她免除了这个灾劫。有了这次的经历,想必以后也不会有人想让她做炉鼎。

看到她依约而来,女管事很满意:“走吧。”

“是,前辈。”

灵玉在女管事的带领下,乘坐飞行灵器,去往桃花峰。

寒鸦山三大灵眼之一位于桃花峰,许家嫡支就生活于此。

许文宣不愧是许家老祖最疼爱的后辈,他洞府的位置极好,灵气跟太白宗的天池峰差不多。

灵玉见此,在心中更加轻视此人。这么好的洞府,不错的资质,还有元婴前辈亲自教导,他不走正途,反而一心想着采补,真是可怜可叹。

“你们是什么人?”女管事带着她过来,一名满头珠翠的妖娆女子出现在洞府门口。

“春迎姑娘。”女管事向这女子颔首招呼,指向灵玉,“这是宣公子要的人。”

宣公子要的人,这句话什么意思,这女子显然明白,她脸色一沉,扫了灵玉一眼:“何管事,你开玩笑吗?公子的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这位何管事淡淡道:“宣公子如此吩咐,所以理事堂把人送来了。春迎姑娘如果有意见,不妨问问宣公子。”哼!在宣公子面前,她这个外姓管事不得不低头,一个连筑基都还没达到的炉鼎也想给她脸色看?

“你——”女子纤腰一扭,气呼呼地进去了,“好,我就去问问公子。”

何管事维持着礼貌的浅笑:“有劳姑娘。”

不多时,春迎出现了,她眉头竖起,喝道:“进来吧。”

这句话是对灵玉说的。

灵玉看了眼何管事,见她不说话,便应了一声:“是。”

许文宣的洞府,是名符其实的洞府。山体之中,开出府邸的样式,处处精巧细致,展露他的世家公子风范。

灵玉进门之后,立刻感觉到无数嫉妒愤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些目光的主人,无一例外都是女子。

她在心中叹息,大梦泽真是个畸型的世界,这些女子,一开始恐怕也不愿意做炉鼎,可到如今,却都学会了争风吃醋。

457、谁采补谁

灵玉终于见识了,什么叫万紫千万满园春。

跟宣公子比起来,她老爹算什么?一二三四五六七,一群如夫人至少有数,外头的红颜知己,来来去去也就是什么百花楼的姑娘、飘香阁的花魁。既不调戏丫环,也不强抢民女,简直素行良好。

而这位宣公子呢?从她进门开始,看到的都是女子,少说也有十几位,修为不同,风格各异。

真是奇了,这位宣公子修炼的什么?金枪不倒功吗?这么多女人,也不怕铁杵磨成绣花针。

春迎自称跟随宣公子多年,深得信重,洞府里的杂务都归她管。她把灵玉带到一间石室里,爱理不理地出去了。

灵玉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布置得暗香雅致的石室。这完全不像修士的洞府,而是小姐的闺房。

她非常确定,宣公子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女管事检查过后,他连是谁通过都没问就走了。无论她还是方禾,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分别,只要能采补就行了。

可连她都能分到这么个石室,他对女人可真大方啊!

欣赏完毕,灵玉立刻着手探索周围的环境。

这个洞府很大,前厅后院花园,一应俱全。洞府的防御阵法有点弱,匹配不上这么大的洞府。灵玉动了点手脚,让石室里的防御阵法失效,自己布置了一些隐秘的禁制,确保石室在她的掌控范围内。

随后,她淡定地开始修炼。

宣公子什么时候来,她一点也不着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门外传来响动,灵玉睁开眼。石室内浓郁的灵气立时被她收敛得干干净净。

等到许文宣进来的时候,只看到微弱的灵光在周围漂浮。

他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次的炉鼎居然这么镇定,以前送到这里来的炉鼎,通常都战战兢兢的,等他采了元阴。才死了心。

女人都是这样,初时刚烈贞洁,认命了就学会争宠了。

许文宣自认是个大方的人,凡是跟了他的女人,他都不会吝啬。只要心甘情愿侍奉他,就能得到许家本家子弟的待遇,若有修炼上的难处。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指点一二。许文宣自觉,像他这么好的主人。简直没有。那几个采补一空的“炉渣”被他自动忽略了,那是意外情况,要不是他最近修炼有点急,不会发生这种事。

见灵玉专心地修炼着,许文宣有点好奇,也不打扰她,就这么看着。

这一看,他眉头一动。挑人的时候没有注意。这会儿发现,这女修虽然容貌寻常,身段却不错,脊背挺直。腰细腿长。这种身材摸不起不够丰满,却也另有一番滋味。红烧肉吃多了,换清蒸小排骨也不错啊。

灵玉终于忍不下去了。本来准备看看这位宣公子的态度,没想到他眼光越来越放肆。哼!看吧看吧,等一下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她睁开眼,直视许文宣。

许文宣被她吓了一跳。转念一想,这不对啊,他是主人,他是筑基修士,为什么要被一个炼气期的炉鼎吓到?好像自己干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于是他清咳一声,放柔了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灵玉张口答:“程君影。”

许文宣哽了一下,不是因为她的答案,而因为她的语气。就算是采补,他对每个炉鼎都很温柔,就算这个炉鼎不够漂亮,也想温存一些。

以往他这么问的时候,对方不是娇羞就是忐忑或是愤怒,回答得这么**的还真没有,好像他在招收弟子似的。

莫非这是个修炼狂?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许文宣反而有点兴奋。她资质够好,如果真是个修炼狂,应该能维持一段时间的采补。

“来这里做什么,你知道吗?”

灵玉点点头,心中诧异。这位宣公子怎么回事?对着她的冷脸,居然还笑得出来。

“那么,”许文宣目光一挑,轻声道,“你还等什么。”

“是啊,没什么可等的。”灵玉说罢,从床上下来,一步步向他走去。

许文宣面带笑容地看着,配上这张斯文俊秀的脸,确实人模狗样的。

他仔细地打量灵玉,惊讶地发现,她只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这会儿站起来,越发显得修长挺直,有一种少见于女子的飒爽。

越看他越是心痒,等到灵玉走近,很自然地伸出手,想要揽过她的腰,试试手感。

许文宣睁大眼,看着眼前的灵玉。

灵玉微微笑着,一只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肩上:“敢用这种眼神看老子,欠揍!”

说罢,另一只手成刀,用力地切了下去。

“啊——”许文宣一声惨叫。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名炼气散修,居然敢对他动手?而诡异的是,他竟然还不了手!

灵玉冷笑,一拳打出去:“你是哪根葱?采补?”

许文宣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拳打在自己身上,摔了出去。

法术,他的法术呢?真元,护体灵光,都在哪里?为什么他突然好像变成了不会法术的凡人?

许文宣惊骇莫名,眼睁睁地看着灵玉一拳一拳打在自己身上,多年没有感受过的肉痛的感觉袭遍全身。

“砰——”这是他摔出去的声音,重重地撞在墙上,好像骨头都散了。

“咔嚓!”这是灵玉一脚踩下来的声音,这次不用好像,他的骨头断了,真的断了!

许文宣脸上全是汗,既是痛的也是吓的,宣公子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这么痛打过,疼得他直想叫娘。可是他叫不出来,好像连声音都失去了。

灵玉收回拳头,拍了拍掌,看着他的眼神从色迷迷变成了惊慌恐惧,终于浑身舒爽。

她一勾手,一张椅子飞来,正好让她落座。

灵玉坐下,伸出右脚,慢慢踩在许文宣的裆部上。

许文宣极度惊恐,想推开她的脚,可是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灵玉有问题,那就是他脑子有问题了!

怎么回事?他不是选炉鼎吗?不就是个炼气八层的散修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个他都感觉不出修为的修士?难道是结丹前辈?

许文宣脑子里乱哄哄的,很想晕过去了事。

救命,谁来救救他?!

灵玉的脚轻轻用力,一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问:“你说,我要是踩下去会怎么样?”

豆大的汗珠从许文宣的额头落下,裆部已经感觉到了压力,刚刚起的色心消失得无影无踪,诡异的是,灵玉一使劲,那地方受了刺激,竟然…竟然…

灵玉的眉头慢慢挑起,似笑非笑:“哟,宣公子果然‘天赋惊人’啊!这样都行?”

许文宣暗暗叫苦,这个时候起了反应,不是方便对方痛下杀手吗?可身体自然反应,他有什么办法,他也不想的啊!

“既然公子天赋异禀,那在下只能成全你了!”灵玉收回脚,然后一弹指。

许文宣瞪大眼,就见一块硕大的冰晶突然出现,重重地朝他的裆部压下。

“啊——”这次他是真的叫出来了,灵玉刚才解除了对他的禁言之术。

可是,这禁言之术解除得实在不是时候,许文宣眼睁睁地看着那巨石一般的冰晶压在自己腿间,又痛又冻,冷得他直打哆嗦。

“怎么样,冷静了吗?”灵玉笑眯眯地问。

“冷…冷静了…”许文宣打着寒战,痛苦地挤出三个字。不管修炼到什么境界,男人的弱点不会改变,经不起折腾啊!

“前…前辈,”许文宣眼泪汪汪,“晚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求前辈,饶过我吧!”

“前辈,你叫谁?”灵玉眨眨眼,“这里没有你的前辈,我只是个炼气期的小弟子。”

许文宣哭了,既是痛的,也是急的。先是被灵玉痛打一顿,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然后裆部还被冰晶重重地砸了一下,痛得他感觉自己快成太监了。这样下去,他会不会真的不行啊?

“您不要玩我了,对不起,是我看错了,不应该找您做什么炉鼎…”他在心里暗骂,理事堂的搞什么鬼,这么多管事,居然让一个结丹修士混进来,还当成普通炼气修士送来给他当炉鼎!

等等,结丹修士?!许文宣睁大眼。前阵子不是有结丹修士混进寒鸦山了吗?莫非眼前这位是其中之一?不对不对,已经赶走两个了…啊,难道还有?寒鸦山真的被高级修士潜伏成筛子了吗?

“炉鼎…”灵玉对着他冷笑,顺手抽了把剑拿在手上,慢悠悠地在他身上点着,“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胆子可真大!”

我不知道您老人家是结丹修士啊…

许文宣瞪大眼睛,盯着剑尖,看着它慢慢地在自己身上移动,耳中听着灵玉悠闲无比的声音:“既然你这么喜欢采补,今天本座把你采补了如何?”

他骇住,转头瞪着灵玉。

灵玉仍然笑着,这张伪装得很平凡的脸看起来似乎带了某种光芒,她的剑尖猛然一划,“哗啦”一声,许文宣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碎片。

458、事后

“咦,晕了?”灵玉旋即笑了,“宣公子,您不是身经百战吗?这就怕了?”

许文宣歪在地上,衣衫碎裂,动也不动。

灵玉手中的剑继续下移,落在寒冰融化而**的下裳上:“既然这样,这东西也没用了,不如切下来如何?公子天赋异禀,想来泡个酒药效一定很好。”

许文宣猛然睁开眼:“你…你就不怕我外公…”

“不晕了?”灵玉笑眯眯。

许文宣又气又急,下体隔着薄薄的衣裳被冰冷的剑尖指着,让他心惊胆战,只要对方手抖那么一下,男人的象征就要离他远去了。

诡异的是,这么危险的时刻,他竟然隐隐有一种兴奋感,被剑尖点着的地方似乎有抬头的趋势。许文宣惊诧不已,活了快一百岁,他还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爱好,难道他近来对女色不复以往的热心,是这个原因?

再看灵玉,依然是那张平凡得找不出特色的脸,可配上她有点邪气的笑容,莫名地让人移不开眼。身躯修长有力,有一种矫健的美,与那些或妖娆或柔美的女子完全不同。

他咽了咽口水:“前辈,您想要我做什么?”

灵玉打了个响指:“还不算太笨。”她收回剑,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如果我不满意,你的‘小弟弟’大概要跟你说再见了。”

许文宣毫不犹豫地答道:“晚辈一定知无不言。”

灵玉坐直身躯,看着许文宣从地上爬起来,拉了拉身上碎成一片片的衣裳。长出一口气。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更不用说让他这么狼狈的是个女人。

许文宣偷眼看了看灵玉,那种感觉并没有因为危机解除而消失,反而更加蠢蠢欲动。这种女人,还真是从来没见过…

“狩猎大会是怎么回事?”灵玉问了第一个问题。

许文宣愣了一下:“您指的是…”

“为什么突然弄那么一个狩猎大会?大会上发生的变故又是怎么回事?”

许文宣听了这两个问题,小心翼翼地观察灵玉的脸色:“前辈,您不知道?”

灵玉目光一寒:“本座允许你问了吗?”

许文宣收回目光,火速答道:“数月前,有人潜入冻鹤潭。三大世家没能找到潜入者。推断他们可能藏在炼气弟子中,因此举办狩猎大会。”

这个答案在推断之中,看来宣公子果然很乖。灵玉又问:“这么说,大会上那两个人,就是潜入的修士?”

许文宣点点头:“应该没错。”

“那么,冻鹤潭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会有结丹修士潜入?”

“晚辈不知。”看到灵玉目光一寒,许文宣连忙说道,“晚辈说的都是实话,从来没听说过冻鹤潭有什么。我们许家也是一头雾水。”

灵玉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可能不用法术监控?

许家未必不知道冻鹤潭有什么,但许文宣不知道。他身份再特别,也是筑基修士,恐怕还参与不到其中。

“那么,找出那个两个潜入者,三大世家有什么对策?”

“对策?”许文宣想了想,“好像没有,从来没听人提起。”

“笨!”灵玉毫不客气地骂道,“你是什么级别?就算有对策会告诉你吗?用用脑子好不好?”

许文宣被她骂糊涂了:“那前辈为何要问…”

“说你没脑子还真是客气了,”灵玉忍不住甩他一个白眼,“你的身份,很容易接近家族高层,他们在做什么,难道不能看出点端倪?”

许文宣慢慢回过味来:“外公近日一直在密室,总管则经常去藏书室…”

灵玉点点头:“果然如此。”许家之前可能也不知道,经历此事,反而被提醒了。他们必是在搜查内部记录,看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她很好奇,当年的渡鹤潭到底为什么变成冻鹤潭,那两名决斗的修士,在冻鹤潭做了些什么?是否就是那几个潜入者在冻鹤潭找的东西?还有一名结丹修士没有被找出来,是不是还藏在三大世家内部?

“前辈,果然什么?”

灵玉眉头扬起:“还敢问?”

许文宣连忙摇头,被冰块砸中要害的感觉太痛苦了,有生难忘,他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

“你把这件事仔细地说一遍,不要漏过任何细节。”灵玉对他喝道。

“是。”许文宣二话不说,从事件开始,一五一十讲来。

他所知道的,并不是完整的版本,不过,许家老祖对他十分宽容,洞府由他进出,点点滴滴的片断,足以凑出真相。

等他说罢,灵玉满意了。看来,三大世家果真不知道潜入者有几个人,也就是说,她和剩下的那个潜入者目前是安全的。

不过,就算这样,冻鹤潭目前仍然是高危区域。此事已经引起了三大世家的注意,高层们恐怕都在寻找冻鹤潭背后的秘密,甚至有可能他们已经找到,只是寒鸦山并不是他们哪一家的,所以暂时都没有出手。

这下可麻烦了。这件事没有平息,她就没办法继续找那块奇石。等的话,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除非三大世家争出个高下。

正想着,瞥到许文宣闪闪躲躲的眼神,里面有一种莫名的光芒。

灵玉心生厌恶,这个宣公子,怎么这么让人讨厌呢?

“过来。”她勾勾手指。

许文宣害怕之余,又带了隐隐的兴奋,小心地挨上前:“前辈…”

话未说完,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

“叮铃铃…”他好像听到了铃声,令他不由自主地沉醉,直至失去意识。

片刻后,灵玉一收芳华铃,厌恶地伸脚一踹,把许文宣踹到了角落里。

刚才她读取到了许文宣的记忆,把自己恶心得直想吐。

这位宣公子是受虐狂吗?被她揍成这副鬼样子,居然还敢起色心?!被芳华铃控制的时候,想的居然是怎么应付她的采补!

灵玉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回到床上继续修炼。

至于角落里那位宣公子,在芳华铃的作用下,大概在做着颠鸾倒凤的春梦。

许文宣醒来的时候,一阵茫然。

他张眼看到的是石室的壁顶,流苏垂下,纱幔飘飞。

身上光溜溜的,身体乏力,好像被痛打了一顿似的,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畅快。

是昨晚太荒唐了吗?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恣意的感觉了,好像第一次知晓男女之事的时候,疯狂了数个昼夜的感觉…

等等?为什么摸上去还有一点点痛?

许文宣猛然坐起,没有预料到的痛感袭来,他呲牙咧嘴地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