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想干嘛?!你......你拿刀出来想干嘛?"

"别靠近我啊,我警告你,我可是很有地位的人,别想对我行凶,马上会有人为我复仇的!"

姚晚好笑地看着他的虚张声势,和他狼狈的样子真是相得益彰。

"啊......,啊。救命啊!"

眼看她拿着刀片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竟大叫着闭起了眼睛。

"谋财害命啊!杀人放火啊!劫财劫色啊!............"

"好了。你可以走了。"

耳畔传来一个和煦的声音,让他的惊恐恢复了不少。

才发现没有想象中的刀缝划过皮肤的疼痛感,手脚上的束缚却好像没有了。

怎么回事?他疑惑地睁开眼。

原来,自己被藤蔓缠住的手脚被刀割开了。

有点尴尬,他想到自己先前的失态。

不免掩饰地大声地说:"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去投诉你的态度!"

姚晚见那人刚要迈开步子,却在左脚的关节处软了一下,没支持住,就趴倒在地上。

样子真丑。

"我扶你,要不要?"

那人抬头看了看她,像是思考了一下。

"呿!"

竟白了她一眼,仿佛在责怪她早就应该心领神会的来帮他。

真是一种欠揍的个性啊。姚晚忍不住捏了捏拳头。

当然她什么也没表示出来,只是叹了口气,向后作了一个手势。

早就听闻动静而躲在暗处保护她安全的保镖们出来了。

"把刘先生送回到刘宅去吧。"

"是。"

一旁的三个保镖手脚麻利的架起了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人。

"等等,你们放开我。喂,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这个看上去并不惹眼的女孩看来颇有一些来头。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和一个智力上有点弱小的人纠缠也没多大的意思,于是姚晚颇不以为然的打算扭头走开。

"五小姐。"

一旁的常伯有些范难地看着她,阻止了她的步伐。

"什么事?常伯。"

"老爷说要见他。"

常伯指了指被架在一边的那人。

姚晚做了个不太确定的表情,看着常伯向她肯定地点点头。

呼......。

今晚可是真热闹。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了。

无视他。继续无视他。

从进房里等待姚启扬起,她就没看过他一眼。好像他连这个屋里最普通的摆设都不如。

一个人在一个抽屉里翻翻倒倒地找东西。

完全没有注意他。这让他颇为难受。

终于他忍不住了。

"哎!女人,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仍然无视。

"你是聋子吗?!我问了那么多话,你听不见!?"

从见她起,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在用第三世界的语言和她在交流。

"哼!你等着我会告诉姚先生的。"

这话一说出口,他先觉得不妥,小时候有人打了我们,我们会哭哭涕涕地说:"哼!我要告诉你妈妈!"

好蠢啊。他有点想撞墙。

随后,她也非常不给面子的颤动了几下肩膀。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在活动肩膀,而是在偷笑。

如此,他再也不想说什么了。

"你的衣服。"

突然听到她开口了。他有些愣不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啊?"

"你的衣摆下面有绣你的名字。所以我知道你是谁。"

衣摆?绣?名字?

对了,他那爱多事的姐姐最喜欢在他所有的衬衫下处,用拼音绣出他的名字。

刚才在挣扎的时候,一定是被扯了出来。

他的大脑还正在消化着这些信息。却被手心的一阵刺痛给激了差点要跳起来。

"哎哟!"

他才发现她早就已经坐在她的身边,一边放着一些简单的药物和纱布。

给他在刚才和荆蔓扯动时被玫瑰花刺划伤的伤口消毒。

这才明白,原来她先前在找这些。

可是,手心的疼让他有点............。

她拉住他想抽回的手。

"别动,你的手要上点药,不然会发炎的。"

"要你............"管。最后一字不知为什么,竟生生地被他咽回了肚里。

也许是空气有一点点碘酒的味道。

也许是晚风从窗外徐徐吹来。

也许他看着自己的手被另一个人握着,不能动弹。

也许是在刚才抬眼之间,他发现那个正为他上药的女孩,有一双清澈的眼睛。

也许是,左手就是我们的心脏的大小,它被谁握着,我们的心也就有可能会被谁捕获。

"你的脚我就没办法了。等一下,你可以先去医院。"

姚晚给他的手缠上最后一圈纱布,起身收拾了一下脏掉了的棉球。

"哎!女......。咳......"他掩饰地咳嗽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仿佛挺疑惑的,看看他。

"因为......因为。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就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会半吊在阳台上。"

他挑衅地看了看她,想挑起她的好奇心。

"你不说没关系,我不感兴趣。"

她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的确让他有些挫败。

可是,他继续努力着。

"喂,喂。你真不想知道?那个原因?那个让我不顾危险爬到二楼的原因?"

她考虑了一下。无可无不可地正要开口了。

门外却听有人敲门。

"小姐,老爷在书房等着了。"

"好,你带他去吧。"

她转身走了。他不知为何地想起身拉住她,想要得到那个答案。

脚却让他不便行动。

只能懊恼地好奇着。

一个拥有清澈眼睛的女孩,

她的名字,是什么?

没过多久,第二件事就发生了。

离家半个月后,二姐和安平终于回来了。

带着一个大箱子站在门外,看着所有人惊诧的反应。

父亲很生气,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示意他们进房。

一天一夜,三个人都没出来过。

姚晚守在书房的门口,担心地跺着步。

会不会有事?

房里好像很安静,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简直令她发慌。

到底,那扇门还是开了。

是二姐。

朝她笑了笑,很累的样子。

"别守在这儿了。他们不会彼此冲上去拔枪的。"

知道她担忧,姚思简上前安慰。

"爸爸他不追究我们的事了。他们两个现在正在里面商量着怎么才能挽回大局呢。"

"这么说,爸爸他接受安平?"

那就是说他就要成为她的姐夫了?

"嗯,安平可以帮我们度过难关,爸爸没有理由把他拒之门外啊。"

姚启扬也只有依靠他了。姚思简忖度着。

"太好了,你们回来了,我们一定可以合力度过的这次的危机。不是吗?"

姚思简任她快乐激动地拉住自己的手,沉默不语。

阳台上有人吗?

姚晚看着一亮一灭的红光,走到帷幕后。

"是你吗?小五。"

对方先出声问道。

"三哥?"

"过来,我的'小花'。"

很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她了。以前只有已经离家的四哥会这么叫她。

"三哥,你在日本的事处理完了?我还以为要半年都见不到你了。"

"可别小瞧你三哥的本事。"

他调皮地一笑用手弹弹她小巧的鼻子。

"对了,听说,二姐带着她的'男人'回来了?"

连下人们都兴奋地到处谈论着未来的新姑爷,好不热闹。

"嗯,昨天回来的。"

像是想到什么,姚晚欣喜地拉着他的手。

"知道吗?三哥,二姐说安平有办法帮我们度过难关呢。"

"哦?他能有什么办法?"

月色下看不清姚竞此时脸上挂着的讥讽表情。

那个男人别毁了姚家就不错了,怎么会帮忙呢?

"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的。"

姚晚倒是非常笃定安平的能力,

"怎么突然你对他那么有信心了?"

姚竞放慢的声音低了几度,隐隐约约地透着担忧的味道。

她一怔,看着三哥紧紧抓着阳台栏杆的手,凸现着骨节。

"他就快要是我的姐夫了啊。难道......三哥你怀疑他?"

"呵............我没有怀疑什么。"

他松开抓着栏杆的手,扳过她的身子,直视她的眼睛严肃地说。

"只是,小晚。------别太相信那个男人了,知道吗?"

别太相信那个男人了?

别和那个男人太接近了?

为什么叶墨和三哥都要对自己提着样的警醒?

她差不多快要将他当做自己人,以后要叫他姐夫了。他难道会伤害到什么人吗?他会伤害她吗?

不愿意在难得重逢的时刻想这些,姚晚用力甩了下头,把猜测扔出脑外。

一切随着二姐和安平的归来,居然又风平浪静下来了。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可真的是没有变化吗?事情是完全由安平和二姐来筹划的。计划很成功。

黑道上既没有得罪人,在商界又重新持回了面子。

只不过,商业上的是大部分已经完全有二姐出面全权代表。大哥的在董事会的地位一下子就被代替掉了,被派到了香港的分部。三哥一向无心于家族事业,这下就更加的不闻不问起来,只是靠着他名下的一点股息过着闲散的日子。

虽然事情已经平息,但父亲的身体却大不如前,不再需要关心事业的他,反而更加加紧了对于姚晚婚事的催促。反复强调,像是他在剩下的岁月里唯一重要的事情。

可是又没过多久就因为一次的突发心脏病而被送进了疗养院。

于是黑道上的事就交由安平全面打理。

姚氏已经只能仰靠他们两个了。

飞机场,从来就不是一个让她喜欢的地方。因为从那里会从自己的身边带走许多自己所爱的人。

来送行的只有她。

小寺,哭闹地很厉害。

紧紧抱住她的脖子,把湿湿的小脸埋在她的颈间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