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听后不怒反笑,挑着眉问。

"你打算用什么离开我的身边呢?"

她哑口无言,却不服输地继续昂着自己的头。

"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的。"

既然四哥已经把父亲送到了安全的地方。那么她就不需要在继续受制于他。

我会离开你的,我会逃到一个你没有办法找到的地方。

总有一个你无法达到的地方。

他走上前去,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心思,露出一个仿佛蔑视她的念头的笑容。

"你以为他们让你父亲转院,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呵............。"

"放心,我多的是办法让你就范。"

姚晚努力聚集起全身的力量瞪着他,惟恐此刻蓄势待发的勇气转眼全失。

"那你不防试试!!"

殊不知,这让他更想折断支持她脊梁。

他慢慢地走上前,紧紧捏住她刚刚受到严重创伤的左肩。

"好啊,我今天倒要来见识一下你的骨气!"

疼!!!!

疼痛从被他捏住的地方开始扩散。让她几乎忘了呼吸。

只见姚晚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冷气,饱受摧残的身体那经得住这样的肆虐,膝盖以下都在发抖,不能继续支承身体的重量,不得不依靠着他重新伸出的双手来支撑。

他看着她刚才还倔强昂起的头,此刻已经冷汗涔涔。

"你说你后悔了,我就放手.........。"

他松了些劲道,希望她不再这么倔强。

可是,她骤然间睁开眼睛,从不见血色的双唇之间生生地挤出一个"不!!"字。

"呵........................,你可真让我开了眼界,姚晚。真是个硬骨头啊!"

他猛然间冷笑了起来,手里用上了十分的力气。

姚晚顿然觉得痛的拆筋剥皮,生不如死。

一个的保镖颤颤巍巍地从门外跑进来,打断了他。

"安先生。"

"什么事?"

他不满地挑眉问。

保镖立即识相俯在他耳边,低声的说着。

"真的?"

"是的,是刚传回来的消息。"

那来人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嗯..................有意思。"

他微微瞇起的双眸,有粹然的寒光一闪而过,令姚晚的心脏蓦地抽搐了起来,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去准备车。"他打横抱起了她朝外走。

车厢里他无视姚晚嫌恶的眼光,牢牢地把她箍在自己的膝头,用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唇瓣冷冷掀起。

"知道吗,刚才有人要来见你。"

"想不想知道是谁?"

她闭上眼睛,不去理睬。

"猜猜看。"

他自问自答着继续。

"是你最亲爱的哥哥。"

"是姚禹。"

姚晚瞬间感到空气凝滞起来............。

"你的好四哥一听说你失踪了,又被我找到了。急得什么都不管不顾,正在往这儿赶呢,要来救他的亲妹妹。"

他优雅地点了支烟,慢慢地吐了口烟雾。

"既然他是你的哥哥,又是子安的亲密爱人。所以我也准备了一些好东西给他。"

"什......么?"

他做了些什么?!!

姚晚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紧张。

"那房子的下面,我埋了一些会爆炸的小玩意。"

这话像平地的一声惊雷,轰的她刹时的惊骇地弹跳起来。

"不!!"

"安平把车开回去!快阻止他们!"

她拼命地转动着车内的把手,想要摆拖腰间的钳制。

"快停车!快让我下车,别这么做,别让我恨你!!"

"无所谓,你不是不会后悔吗?你不是一心一意要离开?"

他嘲讽的微笑着看她哭喊,双手用力敲打着车窗。

"我后悔了!真的,真的。我再也不会离开了,我是你的宠物,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求你快停下车,让他们快停下,不然就来不及了。"

心急如焚,那是她唯一的哥哥啊,亲哥哥啊。

"抱歉,已经来不及。"

他看了看腕上的表,平淡的口吻像在说天气。

"不!不!!不要这样!"

在背后那一声巨大的哄鸣爆炸声里,姚晚看见傍晚的天空一片艳红,就像鲜血的颜色。

红的那么刺目,那么惊心动魄。

让她最后的一丝意识也随着消失了。

坠入了一片黑暗。

第 14 章

"小姐,吃饭了。"

从门外开锁进来的仆人,谨慎小心地将餐盘放在了桌上。

面无表情陷在柔软沙发里的她,死死地盯着地毯,没有回应。

胆小怕事的女仆犹豫地看了看她。

怎么办?已经有好几顿饭的小姐都没吃,先生回来以后要她怎么交代啊?

"小姐?您一定得吃点东西了,不然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她慢慢地走到一动不动几乎就像雕塑一样的姚晚身旁。

"您............"

"您就算是生主人的气,也犯不着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多少为了您自己也应该吃点了罢。"

肺腑之言,有点为她虚弱的身体状况担忧。

可这贴心温柔的安慰却让那个聆听者,缓缓地抬起手,捂上了耳朵。

拒绝再听。

唉..................。女仆不由心里一叹。

才去了日本一个星期,回来后这个清灵和善的小姐竟变的如此的肃然沉默。

主人和这位小姐不是去结婚的吗?怎会一下子成了这种关系呢?

那天晚上他们匆匆地回来,盛怒的先生就把小姐拷在这间屋子里,那都不许她去,门也被上了锁。

她看了看那正绻缩在沙发里的瘦小肩膀,和拷在她手腕上不和谐的粗大铁链。

瞬间,触动了女仆的恻隐之心。

"小姐,您别怪先生。"

"他也不想这么锁着您的。他是怕............"

陷在沙发里的人,突然转过头用笔直的目光看着女仆,荧荧有火光闪动。

女仆吓得一愣,抬手捂住胸口。

好可怕的眼神,仿佛要置人于死地。

"小............小姐?"

她结结巴巴开口询问。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

姚晚却敛起骇人的表情,一点一点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冲她走了过去,手上的链条叮噹作响。

女仆畏惧地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姚晚停在她的前方不动了。

"我饿了。"

什么?!!

女仆尚未反应过来她的话,刚才她说了什么?

姚晚用手指玩弄着腕上的链条,微微一笑。

"我想吃水果色拉。"

一屋子的人都缄默而又惶恐地垂手站在大厅里。坐在沙发上的人把手里的一把银叉丢在地上,冷冷地质问。

"是谁把这东西给她的?"

"没有人承认?"

上扬的尾音是他动怒的前兆,有几个女仆快要站不住了。

"是............是我。"

其中的一个终于颤抖着站了出来。

"你?"

打量了那老实本份的脸,他怀疑此人是不是有胆量去帮她?

"求求您饶了我吧,小姐下午的时候说她想吃水果,我就端上去了,可是她不满意就把盘子给砸碎了,我......我只顾着忙着收拾地上的碎片,我没有想到她会把这叉子给藏起来。"

原来是利用了她啊。安平心中暗暗忖度。

"是吗?"

"是真的,是真的,求您饶了我吧,我不知道啊,我没有要帮小姐的意思,真的没有。"

她头如蒜捣,涕泪交加地跪在地上不停的哀求。

"看到了没有,她说她不知道呢。"

他一眼都不看地上跪着的人,反而把目光转想向面无表情地端坐在另一头的白衣女子。

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眼都不眨一下。

"既然是从你这里得到的,那么你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话是对女仆说的,可他眼睛却依然是看着那不作声的女子。

"晚晚,你对这女孩就没有些什么要说的?"

"或者给我一个建议,怎么罚她呢?"

"我把她送到下院堂去好了,反正那里的弟兄说女人不够,你说怎么样?"

姚晚坐在沙法上,就像显入了沉思,对他没有半点反应。

他牙根一紧,挑眉冷笑。

"不对我说话,无视我。三天里,你满脑子想的大概就是怎么杀我吧,刀、绳子、利器你不是都尝试过了?今天居然幼稚想到要用叉子来刺死我?但是效果呢?你以为你可以?你不过是你父亲在温室里浇灌出来的小花,一朵小花怎么可能杀的了人?"

他嘲讽的毫不客气,无情地鞭挞着她的自尊心。

"去把那拣回来吧,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

他突然变了的天气一样,和颜悦色地对那由于害怕而抽泣的女仆说。

"谢谢,谢......谢先生。"

那女仆立即飞快地爬到一旁把地上的叉子拾了起来递给了安平。

银制的餐叉在水晶灯的照耀下,亮的晃眼。

他垂下眼睛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把持着银叉,有一种贵族的气质。

"晚晚,知道为什么你每次都会失败吗?"

在还不及眨眼的工夫,空中有一道银光。

然后是记忆里的红色重新地浮上她的眼睛。

他带着一抹残忍冷酷的笑,拔出插在人体最柔嫩的心脏部位上的凶器。

"杀人的时候不可以心软。"

于是,那个她今早还不认识可却无情利用了的女仆,正瞪着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倒在了雪白的地毯上。鲜血溅到她苍白的脸上。

天!她干了什么?她居然无耻地利用了一个善良的女人?这样做的她和安平有什么分别?运用手段利用别人,甚至把人的生命作为了代价。

这样的自己不也是一个凶手吗?!!

一个残忍可怕的凶杀!!

他微笑盯着姚晚的脸,似乎不愿漏过那上面的每一处细节。仔细地观察她的反映。

她的脸开始有了表情,是一种深切的恐惧,她的肩膀开始抖动起来,然后愈来愈剧烈。

慢慢地把四肢一点一点地拼拢。像一个在母体里的婴儿,把自己卷成一团。

"不要,不要这样。开门。快开门。"

"我听话,我不离开。我再也不逃了。哥哥在那呢。快回去!一定要回去!"

除了呢喃这两句话,她仿佛是失常了,无意识地拼命摇头。

安平笑靥盈盈 ,舒展眉头。

蹲在她的身边,不顾她微微地抗拒,轻轻地拉开她蜷在一起的手,看她像小鸟一样的颤抖又不敢反抗的样子。

"每一次只有这样你才会乖。"

他亲了亲她的脸庞,把她抱在怀里。

"走,我们上楼去。"

窗外有一轮明月,她清醒的没有一点睡意。

她睁着眼睛,听着背后传来均匀的呼吸身,他睡着了。

这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

不能再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