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凝冽,不会错,绝对不会错。

我的感觉不会错,我的手指不会错。

是他,绝对是他,我无数次抱过的身体,还有那冷冷的梨花香气,都在告诉我,那片刻间的熟悉一定是他,我寻找了无数次的人,苍凝冽。

七宗最孤傲的仙子,我心爱的凝冽哥哥。

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背脊,他的发,贪婪的搜寻着。

转身,你转身啊,让我看一眼,看一眼啊!

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底的呼唤,他脚尖轻挪,慢慢的转过身。

所有的急切,在片刻间化为相思雨,没有任何征兆的润上我的眼眶,遥遥相对,两厢无言。

一样的冷然,一样的傲立树下,不变的是高贵的身姿,不变的是千年美丽的容颜,深褐色的眼,漠然而冷淡,仿佛我们之间隔着的,是天遥地远的距离。

“姑娘,若非感觉到你无敌意,刚才你的鲁莽便已受伤。”他的唇,吐出几个字,“你我素昧平生,如此行径,已是僭越。”

“凝冽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急切的走到他面前,“我找了你几个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放了灵鹤,却总是空空的返回,我很害怕你出事,终于让我再见到了你,太好了,你没有事,真的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去过繁花谷,听说……”

“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累了,你请回吧。”丢下我,他施施然的转身离去,那脚步没有一点迟疑与留恋。

这怎么可能?

我的身体一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话语,他的表情,似乎都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几乎让我无法相信的事实。

他不记得我了。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辰初云逼出了龙珠不记得我了,紫浔丢了魂魄不记得我了,现在连他,也以一副陌生人的表情面对我。

难道这些,真的是对我当初多情的报应吗?

我想要左拥右抱,我想要三人为夫,所有上天嘲笑我的叛逆,嗤笑我的行径,才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忘记我吗?

不,我不相信。

辰初云是自己选择,浔是为救我而亡,他呢?他有什么原因?

不可能,苍凝冽,你以为只要淡淡的说两句话,冷冷的拂袖而去,我就会相信吗?我就会放弃吗?那你太小看我了,我能缠你三百年,就能在缠你一千年,一万年!

“冷秋的性子就是如此,你别怪他,”幻冰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边,轻声细语的说着,只是那眼中,隐约思索着什么。

“冷秋?”我一皱眉,咀嚼着两个根本不熟悉的字眼。

她的眼,依旧注视着他离去的方向,带着一缕纵容的神色,“他是我三个月前从山谷中救回的人。当时身受重伤,还中了禁制功力的药,因为受伤而强提真气,那时的他已经陷入了昏迷,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醒来,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看他性子冷冷的,孤傲如秋天之月,便喊他冷秋,看他也不拒绝,应该还是喜欢这个名字的吧。”

我一声轻哼,从鼻子里挤出古怪的声调,“什么冷秋,他叫苍凝冽,这个名字,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苍凝冽?”她随意的表情终于变色,“七宗里最冷傲的云渺仙子?你不会看错吧?”

我咬着唇,一下下的用牙齿刮着柔嫩的唇瓣,“认错?他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能认识他的骨灰,就算他死了投胎,我都能挖出他的转世。”

她轻捂着唇,“也是,如此丰姿,冷清绝爱,如谪仙降世,若非传说中的云渺仙子,又有几人能当得如此赞美,我居然未曾想到。”

记得在繁花谷偷听时,似乎在单绾心的语言中透露着,她确实对苍凝冽下过手,只是被苍凝冽跑了,只是以他的修为,便是受了伤也断然不可能不记得我,他总是不可能被砸过脑袋或者门夹到还是驴提了。

我要证明,他就是苍凝冽,我的凝冽哥哥。

我转过身,面对幻冰,“姐姐,只怕我要在你这叨扰上一段时间了,现在纵然你赶我走,我也你走了。”

她哈哈一笑,摆摆手,“不赶不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地窖里还有很多的好酒,你尽管喝,只要你开心。”

酒,我是不想喝了,现在的我,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他的面容,他的声音,他不是不承认自己是苍凝冽吗?我就是用揍的,也要揍到他承认!

然后问清楚,他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为了‘无极宗’牺牲色相?

一夜无眠,我将自己关在房中苦思着对策,能让他承认自己身份的对策。

真打,我一定不是他的对手,虽说‘无极宗’内我的师傅是紫元而实际上我所有的武学都来自于他。

对了,他不是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吗?逼他出手,只要亮出招式,或者沧海剑,我看他怎么赖。

当然,想象是美好的,而付诸于行动是要代价的,我足足在他的门外屋顶上埋伏了五日,除了让自己喂饱蚊子外,甚至不见他踏出门口一步,等待让我焦躁不安,身心烦乱,就在我忍耐不住,准备铺们而入的一刻……

“吱呀~”木门发出沉重的声响,我精神一震,双目如电,紧张的看着。

先是一双纤长的指尖,再是一丝紫色得袍角,他带上门,背着双手……

就是现在!

再无任何犹豫,我飞身而下,将身形化为一道闪电,并指如剑,龙气幻化成黄色的厉芒。

对不起,凝冽哥哥,为了逼出你的功夫,我只能全力以赴了。

他连头都不曾抬一下,脚下飞快的倒退,手指一动,袖角已扬起。

出手,快出手,我等着呢。

他目光如电,在看见我的一瞬间,眉头一皱,伸出的手猛的收回,再次背回身后,脚下不停,再一次飞退。

这是什么意思?不屑对我出手?还是识穿了我的意图?根本不愿意出手落我把柄?

气不打一处来,我手腕一抖,‘风雷八式’第一招,“沧海初现紫气来!”

我快,他更快,美眉在剑气即将擦上他衣角的时候,被他脚下一用力,再次后退几分。

“水幕光影妖魂鸣!”招式一出,我看见与他眼中两点火焰跳动着,转瞬即逝,很好,似乎有点生气了。

眼角似乎瞥到一点波光淋漓,荡漾着春日的暖阳,飘飘晃晃的。

对了,前方就是湖水,现在他退身应该看不到,只要将他逼上湖边,让他落水,身体里的气息自动运转,只要他沪深真气一出,他就再也赖不掉了。

别以为不还手,我就试探不出。

打定主意,我手中的动作更快,一招接着一招,而他的飞身中,眼见脚步以踏上了提岸的边缘。

他的脚踩上湖提,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一顿,眼见着就要撞上我的剑尖。

我是要试探他的功夫,可没真的要他死啊。

他到底是真的躲避不了?还是装不支博同情?

已经没有时间给我做出判断,我的手一停,劲气全消,龙气幻化的剑也顿时失了踪迹,无论如何我不敢拿他的命去赌。

而他,似乎体力投资般摇晃着,脸色苍白,身形欲坠向湖中,很明显的能看出,他没有护体真气。

“凝冽哥哥……”我伸手一抓,想要稳住他的身体,积极的抓向他的胳膊。

可是就是这十拿九稳的一抓,却突然落了个空,他不知何时如迅雷般侧身闪到了一边,只抓住空气的我,又突然卸去了全身的劲气,一个冲过头,眼前碧绿的湖水不断的放大,我摇晃着双手,象被掀翻了窝的母鸡……

“扑通!”水花四溅,清凉淹没我。

没有奇迹,没有突然伸出来的手,我就这么丢人的以半仙之体活活的头下脚上倒栽进水中,我甚至能感觉到水底淤泥与头皮接触的粘腻。

“噗!”我站在水中,抹去脸上的水珠,还有头发上挂着的水草,茫然四顾,湖边哪还看得到那抹紫色的高傲?

计划失败,不过没关系,只是……没有人看见我的狼狈吧?

“啧啧……”树梢上一个声音顿时让我垮下了脸,“妹子,莫不是姐姐招待不周,让妹子没有好生沐浴?只是你也太急了吧,好歹脱了衣衫嘛,不然如何洗的干净?”

我一提气,滴滴答答的跨上了岸,随意的拧了拧头发上的水,“我这不是怕穿少了,被人白看没钱收么。”

她手指一抛,一粒花生米高高的弹起,修长的颈项一仰,准确的接住,她怀抱着酒坛,亮眼如星,“女人啊,要温柔,温柔知道吗,哪能动刀动枪的,想知道他的心思,换个方式吧。”

“换什么?”我腾身而起,蹭到她的身边,抢过酒坛喝了口。

她停下动作,看着我,眼神里分明写着什么坏坏的心思,慢慢的红唇一动,清晰的丢出两个字,“色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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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色诱爱人

色诱?

对一个道行千年,冷凝如冰的男子?

怎么听,怎么觉得荒唐,而更荒唐的是,我居然相信了。

我躲在床后,屏息等待着,脑袋伸了无数次,黑暗的空间里,依然只有我自已,没有丝毫波动的空气,诉说着他依旧未曾归来的事实。

他去哪了?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凝冽哥哥……

我甚至感觉到身上都有些冰冷,炙热的心在等待中慢慢的冷却,随后变为麻木,期待的眼也逐渐无神,耷拉着眼角,手指搅着衣角,不断的猜测着各种可能。

无聊的拽拽脖子上的小衣系带,鲜红的亵衣外,只有一层如蝉翼般的轻纱,望望床边的蚊帐,很怀疑幻冰给我的这件衣服是从这随意扯下的。

她说要迷魂星眸,醉人半眯,我挤了一个晚上,只觉得眼晴抽筋的厉害。

她说要朱唇微启,红润轻撅,我也嘟了一天了,几乎快不知道正常的嘴巴该是什么形状了。

她说要水蛇腰扭动着,小臀要翘著,脚尖要绷的直直的,一点点的探出去,从小腿到大腿,再将腰间的纱慢慢的扯开,在他的眼前,不断的勾着手指,若即若离……

咦,我围在肩头的纱呢?什么时候不见了?

身上,没有,地上,没看见,床上,干干净净!

去哪了?现在的我,一件兜衣便是上身的全部,玉臂,香肩,酥胸,几乎都半露在外,虽然她说叫我脱掉,可我真的没有勇气面对那么一张冰寒的脸还热情的勾引。

我跪下身子,高撅着屁股,脑袋用力的探向床下,一条轻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踢进了床下。

我伸了伸手,蹭了一手臂的灰,还够不着。

探进脑袋,我爬进床下,终于拿到了我的纱巾,顺势一抽,床下的巨大灰尘整个扑上我的脸。

“阿嚏,阿嚏……”我鼻子一痒,大声的喷嚏冲口而出,激荡起更大的灰尘,打的我满脸满胸。

“你在干什么?”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听在我耳里却不啻炸雷。

“啊……”

“咚……”

“滋……”

“啪……”

各种声音持续的响起,房间里被我一个人制造出来的动静弄的唏哩哗啦的乱了套。

啊是我在听到他声音后下意识的叫出声,然后准备抬头,却忘记了正在床下,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到床板,手里抓着的纱巾在惊吓中被扯破,我双手一滑,大字型的趴在床下,脸贴上满是灰尘的地,床外,只有不断蠕动的屁股和两条在地上挣扎的腿。

干跪就地一滚,我从床下如葫芦般滚了出来……

“我……”他静静的站在我面前,黑夜中的他,如神祗般散发出高贵的气势,强大的压力,无形的扑上我的身体,我昂起头,不知所措。

不对,我要娇媚,我要勾引他……

身体立即象蛇一样扭了起来,我半躺在地上,伸出一条腿蹭上他的小腿,嘴巳一撅,腻到可以挤出糖的声音从喉咙里挤了出来,“凝……冽……哥……哥……”

他眼皮都没颤一下,“你为什么在我房里?”

此刻的我,应该用手指刮过唇角,再抹上酥胸,一个媚眼后轻吐着声音,我想你。

伸出手,我舌尖一勾……

“呸!”一股灰尘味,再看自己的手臂,灰忽忽的,睫毛眨了眨,似乎有什么挡着视线,很可能是一备陈年蜘蛛网。

现在的我,非常的狼狈,极度的悲惨,一个晚上的努力在这一次成为泡影,我惨兮兮地看了看苍凝冽,他的眼中没有厌恶,也没有欢喜,总之一句话,没有表情。

他不再等我回答,只是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凝冽哥哥……”情急之下的我,一把拽住他的裤脚,“我,我是涧儿啊,你不会不认识我吧,我虽然容貌有改变,但是你应该认识的啊,我是你的涧儿!”

“松手!”他眼角一扫我。

我顺势抱上他的大腿,“不松,你承认你是苍凝冽我就松。”

“放开!”他眉头一皱。

“不放!”索性两只手一抱,死死的锁住他的双腿。

他往后退,想要脱离我的熊抱,我也用力拉着,打定主意不让他挣脱。

“唰!”雪白的长裤在我的拉扯中,直直的被拽了下来,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最为神秘诱人的景致,可爱的小凝冽在我和他的动作中摇晃着,就,就,就在我的眼前……

我一惊,手中的力量一松,他一个猛退,带着我向前扑去,我的脸,就这么直接撞上了他的双腿中,唇,亲到一个软软嫩嫩极有弹性的物体……

浓重的男性气息,幽幽梨花冷香,我的大脑立即停止运转,脸,依旧傻傻的埋在他的双腿间,直到……

“啪!”我的身体被狠根的丢出房门,脚下一点,已安安稳稳的站在院中,身上,不知何时裹上了一件紫色的长袍。

“凝冽……”哥哥还没有来得及出口,木门在我眼前狠狠的关上,门板砸出的声音在夜色中久久回荡。

“苍凝冽!”我一声大吼,树林中的鸟儿怪叫着逃跑,扑扇着翅膀的声音在我头顶盘旋,“我告诉你,别想骗姑娘我,就是你,姑娘我认识你的鸟儿!”

屋子里没有一点的动静,我跳着脚,指天画地,“别以为你不出声就能逃过去,我总能让你大小一起承认,想甩了我,门儿都没有!”

房间里最后一点晕黄的光也消失了,旋即响起床板下沉的声音,很显然,某人根本懒得理会门外的我,呼呼大睡去了。

而我,揪了揪裹在身上的衣袍,慢慢的嘟起了嘴。

非要装做无情,为什么丢我出门还裹件衣服?是怕我凉着,还是怕被人着见春光?

你被我抱着,却没有用一点内气震开我,莫不是怕伤到我?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肯相认?

还有刚才我的脸贴上的一瞬间,分明感觉到了他的悸动,苍凝冽你会骗人,你的身体也会骗人吗?

我不相信你忘记我了,不相信就是不相信!

我低着头慢慢走着,夜色中的寂静勾勒出一抹萧条孤寂,伴随着我的,只有自已的影子,银白的月光下,我抽头丧气。

“啧啧……”迎面一个调侃的声音,“被丢出来了?”

“你偷听?”我没好气的指贵,“难怪你叫我去色诱他,原来是想打这个主意,偷听我的笑话。”

“你可别冤枉我!”她凉凉的出声,“你喊那么大声,所有人都听到了,不独我一个,姐姐我看你心情不好,特地跑出来请你喝酒,别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