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武学常识是,内功多不易修,除非有三年五载否则难见其功,而高超的武技若没有深厚的内功相辅也施展不出来,就算我们学了,恐怕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纳兰白直直地看着我,眼里有着深思。

我从容淡道:“就是过了眼前这一关,你能保证未来就没有人想要对你不利?再说,这也不是一般的武功秘笈,如果练到最高层,可能会进入修真阶段,那是另一个境界,更接近神的境界。”

“修真?”

“是啊,这是我后来收集的资料,其实佛教和道教最初的创立便是为了聚集修真的门徒,只是到了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而走向了完全不同的道路,许多珍贵的修真秘法都失传或丢失。”

这种事情他们以前就算听到也只当它是神话故事,没想到有一天它能活生生地摆在他们面前任凭索取,两位站在潮流顶端的男子一脸的不适应,“那‘她’怎么会懂这么多?”张峻山指了指我问,纳兰白也一脸的疑问。

我幽然一笑,其实就连我也是不适应的,可是因为经过了换身的事实,我接受的比较快。“你们看我身上这套衣服是哪个朝代的?”

他们摇了摇头。“有点像唐代又有点像宋代,看不太出来,不过好看多了,很适合你。”

真是谢谢了!“从种种显示的迹象来看,‘她’可能是古代少有的修真,后来不知遇到了什么事以至功亏一溃,却在临‘死’之前用秘法把她所学所识的东西留在了脑子里,便宜了我。”

“反正没事,就练练吧。”纳兰白冲我一笑,“我选九龙吟。”

“人生很多事便如赌博,我赌这一回,你说的修真我挺感兴趣的,说不定练了以后我们成了现代社会里唯三存在的神仙,嘿,我选极阳功好了。”

“为什么你们不选易天佛经和混元心经?”我有点好奇,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两本小册子扔给他们,“先把里面的东西背好,我要收回来烧掉的。”

“当佛教徒好像不怎么享受。”纳兰白翻起小册子无谓地说道。

“我是不太喜欢拖泥带水的东西,这两种功法看起来就是糊里糊涂的人才练的东西。”

什么理由?我向上丢了个白眼,懒得跟他们解释易天佛经和混元心经的好处和伟大。不过九龙吟和极阳功也不遑多让就是了。

第十章 绑架

九龙吟,顾名思义,龙有九吟,功有九层,每臻一层,人的气质便会发生改变,功力也愈加地玄妙难测,功至大成,紫府结丹,有如蛟龙入海,飞龙在天,正式迈入天道。此功法的优点是会随着练功者的功力智慧的增加而变化玄功,是顺应天道、吸取天地精华的功法,连我也无法测出它最终的结果;缺点则是,此功愈练到后,没有无上的智慧和胸襟,就算再有练武姿质再勤练不坠的人也难以进军天道。不过我的本意也没有要求那么多,只要他们练有所成就好,管他成不成仙。

极阳功,顾名思义,是极刚极阳的功法,与九龙吟的多变不同,寻求的是专一致志的功法,修的是人的三昧心火,功成迈进天道,再递修为魔火、玄火、及练到最后可以浑身发出无坚不催真火,真可谓挡者披靡。此功的优点是心坚苦练则不难艺成,缺点则是孤阳不长,稍有差错便容易走火入魔,自焚而死。

他们的小册子上面没有介绍这些,我便在他们翻看的时候顺便提醒了他们,没想到他们听了之后还大叫合他们的性子,一副雀跃的模样,唉!可能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玄之又玄的武学,令他们有些忘形了,一点都没考虑危险指数的高低。

据我所知,修这种功法比之正常的武学还要困难,需要有人为之领门筑基,封了“心脉”之后我的功力大约只剩三成,我只好一人一人地帮他们筑下基本功法,好在他们心法的运用背得极熟,中间过程没出现什么危险,如此也花了六天的时间。

这六天他们都是去公司处理了一下重要事项就回来,赶班加点地练功入定,只有我,累得像条狗,每次为他们忙完后便躲进房里休息。

我体内的能源越来越薄弱了(只耗功却不能练功当然要退步了),心中时不时会传来窒闷之感,照这样下去,不用一个月我就会香消玉殒了。我苦笑,好在熬过了这六天,接下来就轻松了,但是该怎么找那些欲对他们不利的人呢?

拿起早收来的两本册子,我默默地运功将它们揉成细小的碎片,丢进马桶里冲掉。

出了门,居然没有看到他们俩个,我以为他们有事出去了,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于是拿了手提袋想去市场买些新鲜的菜来做饭。

关好了大门,正向楼梯走去,突然发现对门张大哥的房里有声音传来,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我接着竟有听到纳兰白的声音,明显地他们正在讨论事情。

有什么事情要避开我讨论的?我笑了笑,继续走向电梯。

刚走出公寓大厦,手机响了起来。

“你好。”

“采灵,今晚该有空了吧?你还欠我们一次跳舞呢?”喔,是苏雨诗,因为张大哥受伤都忘了跟她们约定要去跳舞的事了,“你怎么知道我没空?”我疑惑地问。

“总裁有打电话给颜露嘛,怎么样,今晚一起去hapy一下吧。”

“好吧,在哪里见?”

“红月俱乐部,地点在…”苏雨诗快速说了个地方后,欣喜道:“我去通知颜露,拜。”

“嗯。”

重新打了通电话回屋里留言,交代了一下,心想出去透会儿气也好,也许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识所谓的KTV舞厅了。

走了不久,我就发现有人跟踪,为了确定,我叫了辆计程车,叫司机慢慢往和苏雨诗她们约定的地方开去。我在车上,把六感完全散了开去,发现跟踪的人不但没消失,而且还增多了,共有三辆车,十六个人在追着搭乘我的这辆计程车。

我给颜露打了个电话。

“采灵?”颜露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在灰蓝夜幕下在计程车里,我听着却有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诡异之感。

“颜露,”我降低了声音,“有人在跟踪我,不知是不是使张大哥受伤的那些人,你准备好摄影机之类的东西,待会儿我会在约定地点的对面或不远处下车引那些人出来,你把情形拍下来,也许我会被绑架或怎么样,你和雨诗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被他们发现…”

车子终于到达我和苏雨诗她们约定的红月俱乐部,我让司机在离俱乐部约五十米处停下,并状作悠闲地接近。

俱乐部周围并不十分明亮,虽说广州是个处处霓虹的不夜城,可此时道路上人却十分稀少,偶尔有一两辆车子从俱乐部驶了出来,也不会去在意其他的人事物。

还没来得及寻看颜露和苏雨诗她们,我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们正小步声地接近着我。不管怎么样,幸好颜露和苏雨诗她们没在这里,我转过了身子。

像是没料到我会转身,来的十多名男子觑了觑,快速地把我包围地起来。

他们看起来高低矮瘦不一,气质也跟电视上演的那些地痞流氓没什么不同,总之质量上比当初围攻纳兰白的那些人差远了,不像是洛帮的人。

也许看到我面不改色地任他们围住,一位男子不禁四处望了望,低喝道:“把她给我抓起来!”又对我说:“小姐乖乖跟我们走不要叫,不然小心你漂亮的脸蛋,要是受伤了就不好看了…”

我很想问“你们是谁”可是我觉得他们不可能回答,以至于想放弃这个标准的被绑架步骤,不过我又觉得就这么让他们给绑架了太便宜他们,也不能显露出身负武功,所以还是选择了大声尖叫(虽然慢了一拍):“啊——,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来人啊,救命——”

挣扎中,我一人送了他们一道镇定安神的清凉之气,令他们气定神闲地轻易搞定了我,没令我受多大罪就劈“晕”了我。

再过不久,你们就知道有多惨,至少令你们浑身骨痛三个月!我安心地闭上了眼,可是——

“你们是谁?!你们想对我朋友怎么样?快放开她——”

我的天,颜露怎么跑出来了?原本抓着我的人把我弄进一辆车里后,又跑出去帮忙了——颜露原来身手也不错,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抵挡了一阵后,也成功地被扔进了车里。

“眼镜,怎么办?难道要把她带回去?”

“不然呢?”

“我看她挺漂亮的不如…”

“你最好打消心里的主意,这个女的是芬芳世界的销售经理,她在广州认识的人很多,一不小心会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人咋了咋舌,“那为什么不把她扔在这里算了。”

“她已经见过了我们,你觉得可以放吗?”

“那你的意思是?”

“把她一并送给罗老板。”眼镜淡淡地说,“我们尽快拿了余下的钱后跟他们撇干净,这事连洛帮都抽手不干肯定没那么简单。”

“眼镜幸亏有你,我们‘响尾蛇’才能在道上屹立不倒,还能赚这么多的钱,嘿嘿。”

“毒牙,是兄弟就不要说这种话。”眼镜声音冰了几分,显然很是不悦。

“是是是,我不说。”

我静静地听着,搞不清楚那罗老板是什么人,为什么他要出钱让“响尾蛇”(显然是一个黑社会帮派的名称)抓我呢?他会是背后欲对纳兰白和张峻山他们不利的人吗?或许,他的目的是整个芬芳?而洛帮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而抽手不加干涉的呢?哼,反正再过不久就会知道了。

车子七转八转后停了下来,我不敢让他们知道我清醒着,仍诈作昏迷不醒的样子,和颜露一起被丢进了一间废弃了的仓库。

“咣当!”

大铁门关上后,我睁开了眼,震开了手上的绳索,看见颜露双手被绑地倒在我左边一堆铁桶旁,连忙走过去推了推她。

“颜露?颜露?醒醒——”

我把手贴在她的脖颈处,清凉的气流小心地疏通着她受击的筋脉,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她已悠悠转醒。“采灵?”她坐了起来,四下张望,再睇向我,“你没事吧?”

“没有。”我静静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跑出来?”

她微微一笑,悠哉悠哉地看着我,手里亮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像个钮扣,我蓦地张大了嘴,“这是追踪器?”

“是呀,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涉险,所以…”她无辜地瞅着我,“你看这不没事了?”

谁说没事了,还有虎穴没进呢?我无奈地说道,“你就不担心雨诗?”

“放心吧,她机灵得很。”她笑眯眯地,我开始怀疑起她的镇定是哪里来的,不要告诉我是跟客户周围久了练出来的胆,我不信。

像我,我幽幽地望了望尘埃蛛丝满布的仓库,是因为自知将死,无惧所以无畏,可她呢?年青貌美,聪明能干,前程似锦,有必要来趟这种平常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事吗?我又叹,“你太冲动了。”

“说得你有多深思熟虑似的,你能为他们冒这种生命危险我就不能吗?我也很看不惯你这种行为。”她睨着我,一副高傲的模样,突地又笑逐颜开,“不过我倒是很喜欢这种刺激的事,嘻嘻,多亏了你帮忙。”

唉!我沮丧地跌坐地上,怎么有这种人!?

“你不要担心,等会儿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她安慰我。

我瞪了她一眼,谁担心了,我根本就没想着要出去好不好?

“喂,你这样对峻山和白,他们不会感动的,他们只会骂你一顿。”

“谁要他们感动,那些人要对付的是整个芬芳,不是他们你懂不懂?”

“我懂,只要他们倒了芬芳就群龙无首了嘛!不过再怎么样还是命比较重要啦,钱再赚就有了。”

气死人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芬芳对于纳兰他们来说有多重要。那是他们的心血,是他们展示给外国人看的,属于中国的自己的香水,而不只是引进和代理外国的香水!

大概被纳兰白洗脑过度,我下意识地真觉得这条命可以卖给芬芳世界了。

“呵呵,你生气的模样真有趣,跟你平时冷冷淡淡的样子不太一样,好了!我逗你玩的呢。”

她一副不跟小妹妹玩的样子,真叫人抓狂,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争取到那些业绩的,她怎么没把她那些客户给气死啊?!

不知不觉过了大约两个小时,我和颜露已是昏昏欲睡时,铁门传来了声响。

我赶紧给我们俩套上绳子,装作被捆绑的模样。

“罗老板您看,就在这里。”

我听出了这是那个叫毒牙的声音,他正陪着一位身材高约一米七却显得壮硕中年男子进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二十几位身穿黑衣男子,这些人明显与抓我们的那些人不一路,他们一看就知道是练武之人,我讶异地又往那中年男子瞧去,不知道他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多会武功的手下。

那中年男子“嗯”了一声,显然就是罗老板了。

这时是深夜,他竟然还戴着墨镜,果然有些变态,我睁着眼睛看他的同时他也正打量着我和颜露。

他可能早就知道我们,因为他点了点头,立即有一手下递给毒牙一手提箱,那毒牙大喜打开一看,里面满满是钱。

“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们绑到这里来?”

罗老板趁着手下递上的火机点支烟,缓缓抽了起来,喷出了一团团的烟雾给原本就已空气不太清新的仓库增加了些烟臭味,“不要抽烟好吗,难闻死了。”说话的人是颜露,她那一脸似嗔似怒的表情,就算是阎罗王也不忍拒绝。

我被她吓了一大跳,罗老板更是一愕,接着哈哈笑了起来,手上的烟往地上一扔。“果然是芬芳的大将,不如你到我公司来干吧,钱保证比你在芬芳拿的多。”

颜露缓缓笑了起来:“原来是东陵堂香精香料有限公司的罗老板,你请我们来不是打着以此威胁芬芳的主意吧?”

“一向听人说芬芳的颜露聪明能干,果然不假,不过你说对了一半,我只要张峻山和纳兰白的命!在香精香料行业里头,无论是经营手法和调香技术他们都太出色了。”

“卑劣。”

“你说什么?”罗老板脸色微变地看向我,神情有些诧异,可能是由于我不像其他被绑的女生那样惊惧害怕吧。

“没想到张峻山手下能干且漂亮的女人蛮多的。”他嘿然问道,“为什么骂我卑劣?做生意本来就要不择手段。”

啧,还跟我讲道理呢。

我冷冷地闭上嘴,不想理睬他。倒是颜露心情好似很愉快,嘻嘻笑道,“她的意思是就算你杀了所有阻挡在东陵堂前面的人东陵堂也成不了龙头老大,因为东陵堂本身的经营方向就错了。”

“错了?”

“对!做杀手比做香精香料适合多了。”

瞧着那罗老板那阵青阵红的脸色,在夜晚的灯光下依然那么地清晰可见,我忍不住唇角微勾,这颜露说起话来可以杀人于无形,厉害!

罗老板怒极反笑,“你说得很对!”

我和颜露面面相觑,他这么有自知之明?

“待会儿我就让你们看看,芬芳世界的两位老板是怎么死在我手上的,至于你们…哼!不想死的话就不要乱说话。”

怎么看他也不对我们色欲薰心呀,难道他从头到尾就对我们另有安排?思忖间,见一个手下跑到罗老板身边在他耳旁说了几句,罗老板脸色一凛,“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来?”

“是的。”

罗老板疑惑道:“真是这样,若非他们是身手不凡艺高胆大的类型那就是这两个女人对他们来说比生命还重要!没想到我这步棋还真走对了。”他得意地看着我们,戴着墨镜的死人脸终于露出了一丝不属于非奸即盗的笑。

我轻轻一笑,“说不定他们是艺高胆大。”

“哈哈哈…”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我承认他们在商界是出色的才俊,可惜身手一般,前几次他们得以活命那只是我给他们的警告和他们的运气比较好罢了,这次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纳兰白慵懒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影出现在仓库门口,张峻山眼神威煞地站在他旁边。

罗老板一招手,他身边的两个手下立即走到我和颜露身边,粗鲁地把我们扯了起来。

“如果不想她们有什么意外的话,劝你们最好别轻举妄动。”罗老板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一支手枪,自以为潇地在嘴边吹了吹,猛地指向我们。

颜露突地大笑,“太好笑了,采灵你看他的动作是不是很像某部黑社会片里头的经典动作?”

真的有点像,我忍不住笑意流露。

罗老板脸红得像关公,都快冒烟了,“你们这俩个臭女人再不闭嘴别怪我不客气!”他用枪向已经包围住张峻山和纳兰白俩人的手下作了个下手的动作。

“我觉得也不应该跟她们客气。”

纳兰白说着,已经和他们开打起来,他和张峻山两人一人飘逸一个刚猛,虽然是一拳一劈一踢的动作,却有一股威猛无俦的气势,一时之间竟与围攻他们的黑衣人战得难解难分。

看来九龙吟和极阳功虽才刚练,但在灵觉和身手的反应及持久方面已经使他们不输于一般的武林人士了。

我和颜露也不约而同地悄悄挣开状若捆在手腕上的绳子,一人踢了抓住我们的大汉身上一脚。颜露比较狠,她踢的是男人身上最为脆弱的地方,在那男人发出惊天的惨叫时,我的脚也刚好踢到了抓我的人的小腿肚上,一股冰寒的气也随之送了进去。

我顺势把还没有感觉到寒痹刺痛的男子推向愕然的罗老板。那似弱还强的力道顿时把他们撞倒在地滚成一堆。

抓住颜露的男子还在抱着身子在地上痛叫,颜露已经冲进纳兰白他的圈子里,大有女侠之风地大开杀戒了。看她的身手矫键利落,一点都不比以前的纳兰他们差。

“混蛋,你撞我干什么?”罗老板墨镜歪了一边,咧着嘴大骂。

“对不起,老板,啊!我的腿,我的腿不能动了!?”

“真是废物!还不快起来?”

罗老板一把推开还在磨蹭的手下,戴好了眼镜,正想抬起紧抓在手上的枪,被我瞧,不加思索地,我脚一动,旁边堆了一堆的二十五公斤铁桶被我一踹一震全都砸在了没来得及躲开的两人身上,连不远处正交战得热烈的一群人都被滚去的桶波及到。

“唉哟!”

“妈的,又是你这臭娘们儿!”吃了一鼻子灰又被砸了满头包的罗老板,连滚带爬地跑出滚桶区,没想到原本自信满满地引君入瓮之计被搅得一乱,还弄得自己满头蛛丝尘埃,狼狈不堪,瞧出是我动的手脚立即面目狰狞地向我扑来。

我退了两步。

正乱糟糟的时候,门外闯进了一批警察,大喊:“警察!通通不许动!”

我欣喜地回头一看,真的是警察,太好了!刚才听到有人接近,还以为是恶人的同党呢。

“他妈的…”

我听到罗老板的低嚷,反射性地回头刚好瞄到他举着枪指向纳兰白,正要扣动——

第二卷 初次邂逅

第十一章 爱情咏叹调

“你白痴啊,跑去挡什么枪,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吗?!”

纳兰白站在我的病床前面,从医生宣告我没有生命危险而我也醒了以后,他就不停地荼毒我的耳朵。

“我救了你的命耶!”

“我宁愿你不要救!”

他说得斩钉截铁,面红耳赤,我却听得眼眶发酸,我都快死了,临死之前救了他的命有什么不好?怎么看都赚。

“她现在是病人,你要考虑一下她的心情。”

张峻山虽然拦住了纳兰白,不过他对于我和颜露两人不顾危险的事也是非常地不赞成。

“现在不说她们,以后还会不顾自身的安危做出令人担心的事。”纳兰白眼神复杂地凝睇着躺在床上可怜兮兮的我,耙了耙短发说道。其实我觉得他反应有点过度,这几天要不对我非常温柔呵护,要不就叨唠我,反复无常的厉害,不过看在他是关心我的份上,我原谅他。

“对了,那天是你们通知警察去的吗?”我问。

“其实自从第一次出事,我和白就一直在追查幕后的主使人,也有了一些线索,不过没想到你会这么大胆以身试险,我和白是不应该瞒你,但你也不应该那么做,如果你有什么意外,不是让我们内疚自责一辈子?!”张峻山不悦地瞪了我一眼,继续道,“接到了苏雨诗的电话后,我和白就通知了警局的朋友,赶到了那间仓库,没想到他们身上会有枪,更没想到连你都会中枪,这是唯一的计算失误。”说到这点他就懊恼。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明明有一身神乎奇迹的武功可是居然笨得以身挡枪实在出人意料。

他哪里知道我这条命是随时都可能消失的,多挡一颗子弹其实也算不了什么,还死得轰轰烈烈呢。

“不就是双方都太为对方着想吗?罗罗嗦嗦的一大堆。”

颜露带着一篮水果走了进来,陪同的还有笑容可掬的苏雨诗。“嗨,采灵,我们来看你啦,有没有好点?你实在好勇敢,我们改天再一起去跳舞,这是个死约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