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样瞧着我的眸光,我可以做任何事。“纳兰!”我娇吟着半撑起腰身,眼睛滴出水来似地睇着他,开始动起来。“你、你闭上眼,运气…纳兰,你有感觉吗?”

“唔。”他绷着通红的俊脸缓缓地闭上眼,开始吐气调息。

好累…

我身子一颤,泊泊的灵力随着元阴流向他那里,连忙俯下身揽住他的脖子将唇覆上他的。

男女欢爱时所产生的生气之庞大实在无可想像,这是领悟了别种生命烙印之后我们第一次交欢,也幸好我们对生命的形式有进一步的领悟,才能以这种方式将生气转化为能量来给纳兰白疗伤。

这股庞大的生命能量一进入纳兰白的体内,几乎有如生命之神普照大地,所到之处,败伤立活,生龙活虎,不但修复了损伤筋脉,还一举贯通了他体内的所经脉,连内伤也神奇地痊愈了。

我强忍着汹涌而来的狂喜,那些从植物身上学来的生命能量转化方法确是饱含着天地至理的奇功妙法,连这么重的伤也治得好!正喜晕晕地瘫在纳兰白身上想着,不期然被不知何时睁开眼的他一把翻身换了位置。“啊!”我惊呼了一声,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臂膀,感到他在我身体里龙精虎猛地抖擞着,“你、你——”

“基于公平原则,轮到我来侍候你了。”他冲我邪魅一笑,大力挺动着身子…

“我…啊…”

由于生死之门大开,在他体内不知运行了不知多少次的奇异能量竟然欢悦地也冲进了我体内,在我体内盘旋了一遍后冲进了我祖窍里,我的元婴和龙魂大喜地吸取着,而随着它们源源不断的吸食,身子也在不停地长大,到它们满足地停了下来时,我的元婴已长大到近两尺来高,整个清灵如仙,额心那一点紫晶更是神秘,忽然,她睁开了一直微闭着的眼眸,我心神一震,好一双深邃璀灿有如星空的美眸!心灵上传来阵阵难言的美妙的波动,我会心一笑,眼光移向身旁的小银龙,只见它也长了近原来的一倍大,浑身银光闪闪,时隐时现中有纳兰白的身影…

心一动,我也看到了纳兰白体内的情形,他跟我差不多,龙形元神不但转回了人形、也增大了不少。真是奇怪,就算我们之间元阴元阳的结合能产生庞大的能量,被这么当营养吸食也该用完了呀,怎么我的脊背还是凉凉地感受到那能量绵绵进入体内的波动呢…随着纳兰白移形换位后的大力动作,我呻吟了一声,勉强睁开迷蒙的双眼,却惊见一直呈白色光芒的天罗仙网正一闪一闪地消蚀着,原本看上去白茫茫毫无缝隙的空间现在正慢慢变成网格状…这是怎么回事?!

“纳…纳兰…你看,”愉悦的感觉一阵紧似一阵地冲击来,我强提着渐渐涣散的神智,无力地拍了拍仍猛力动作着的纳兰白,“天、天罗仙网…”

“天罗仙网…怎么啦?”他狠力地最后一击,低吼了一声,伴着我的尖叫,爆破般巨大的狂喜将我抛向宇宙星空,一次又一次,连绵不断,直至晕了过去。

“唔——”

我呻吟着醒了过来,身心懒洋洋地连动都不想动,无奈精神却分外的清晰欢雀,睁开眼眸,入眼是蓝天白云,还有绿树,我重新闭上眼,心醉神迷地倾听着大地传来的种种声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如果不是梦,那后来是怎么出来的?

“该醒了。”有人捏了捏我的俏鼻,轻笑。“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得去看一下你奶奶,接着回广州,耽搁这么久,会被峻山骂——”

“不是梦?”我张开眼半转螓首,果然看到了侧躺在我身边的纳兰白,见他神清气朗,肌肤神光内蕴,就知道一切都是真的。“我们怎么出来的?”

他倾身亲了我一下,“你晕过去后,我也发现了天罗仙网的异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好它还可以支撑一阵子…我回复力气后,它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半丝仙气都无了。”他摊开掌心,只见一小团如蚕丝般的东西在阳光下闪着月辉般的光芒,仔细一瞧,丝呈网状,编织之精细精巧令人叹为观止。“收了它后,我抱着你,几乎是心念一起,人就出来了,不可思议之极。”

“应该说好险。”我娇嗔了他一眼,说道。“就在我们转化阴阳生气疗伤之时可能气机太过张扬外放,引发了天罗仙网上的灵气,把它也吸收了进来,所以仙网才会变成凡网,再也无力困住我们。”

“我就说我怎么变得那么厉害,千丈深的地底说出就出…”

“你都没检查一下你体内的情况吗。”我瞪大了眼。

“嗯,”他一手支着下巴,悠闲地瞅着我,“我一直在看你,你睡着的模样很美很可爱…”

第四十章 调味

回到宾馆,梳洗了一番后,我和纳兰白来到HG镇最大的超市,准备买些礼物给奶奶和家里,我猜奶奶肯定已经出院回家了,因为我们一下山便问人“今日是几月几日”,弄得人家以为我们是哪里崩出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山中不知日月长,我们被埋地底长达半个月之久。

“灵儿,你买这么多东西奶奶用得了吗?”跟在我身边的男人可怜兮兮地问,我淡笑着瞅了他一眼:“你心疼?”

“我不心疼,可是我一个大男人拎这么多东西给人看见——”

“看见怎么了?”

“不好意思呀。”他无辜地说,两只手已挂满了东西,什么脑白金、补血口服液、燕窝、人参还有衣服鞋子等等一大堆。我一瞅,也是,东西对他来说是不重,但一个温雅俊挺的大男人拎着这么多东西看起来确实很搞笑。我强忍着笑,“好了,我不买了,你也用不着不好意思,这里没有人认识你。”

他瞪了我一眼,再睨了睨超市里直瞪着我流口水的那些男的,抬了抬手臂。“那走吧。”

我莞尔,手伸进他的臂弯走到收银台处。“小姐,结帐。”

负责收费的两位小姐正仰着头痴痴地看着我们,一动不动。“小姐,结帐。”我这次说话声音里加进了令人清心宁神的灵力,那两位小姐一听之下果然醒过神来,红着脸帮我们结帐。

等到我们走远,那令人难以忍受的注目礼才消失,但路人见了我们也常常看呆到去撞电线杆或树木,令我们啼笑皆非,幸好不是去撞车子。

“看来我们得想个办法变丑一些,不然天天这样还了得?”我嘀咕道,就怕到了广州这种情况会变本加厉。“还有哦,”想起他身上会散发出引人靠近的香气,我脸微红,“你要把你身上的香气敛收好,不许胡乱飘散出来引诱人。”

“你放心,要迷我也只迷你一人。”纳兰白打趣道。“你闻闻看我身上现在有味道没有?”

“咦,没有,你什么时候弄的?”我在他身旁探了探。

他笑了笑。“只要不让身上的气息外露就好。”

“可惜这方法对我没用(我身上焕发出来的清凉感不算是香味吧),不过”我顿了顿,轻转了下身,俏生生地停在他面前。“怎么样?”

“光华是内敛了不少。”他闪着乌眸深深打量着我,“不过还是太漂亮。”

我泄气道:“我又不喜欢藉着练功改变自己的外貌(其实已经不断在改变了),那种感觉太过怪异,我怕久了以后我都弄不清自己是谁了。”

他失笑。“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做自己就好了,谁能拿我们怎么样。”

“呵,也是。”小时候自己不就是因为别人的眼光而吃足了苦头么?“都是你我才会这样。”我轻槌了他一下,只想着他招惹女人爱慕的眼光,忘了自己也是其中一个。

“喂,欺我腾不出手么?”纳兰白挑了挑眉。“那又怎样?”我心情大好地朝他轻吐了下舌。

他眼光一炽,邪气地微眯起眼,笑:“我会报仇的。”

完蛋,忘了他是个小人。“我、我怕你呀?”我逞强道,芙颊微热地想起他一贯的报复手段。

低低一笑,“不怕就好。”

“笑笑笑,走这边啦。”我拉过正要拐向另一条街的他,我向哥哥打听过新家的确切位置了,在东华街…

“奶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手上正拎着垃圾袋出来丢垃圾。

“采灵!?你这丫头都跑哪里去了也不说一声,那位替你们看车的大叔都跑了好几趟了…”奶奶一见我们,便大喜地说个不停。“快进来坐,外头太热了。”

房子是独门独户的四层洋房,约有两三百坪,设计简单雅致,在HG镇这种小地方来讲已算是颇为美观豪华的建筑。

“奶奶,你出院了。”我瞧着她俐落的身子不由高兴万分,跟着她一起走进屋子里,里面的装修风格也跟建筑外观和协一致,走的都是淡雅风格,不流于俗,在审美观这一方面,我得说我们家的人都还不错。

“都十几天过去了,还在医院住一辈子不成?”奶奶笑着指了指左腿,“连它都可以走路了,我说要谢谢王医生的好医术,他却说要谢的人是你哩…对了,你们到底上哪儿去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瞧你们好像又换了副模样似的,整个人都亮堂了许多。”奶奶疑惑地盯着我们直瞧。“还有个叫什么张峻山的说是你们的朋友,打电话到家里问了两次,我看再没你们的消息他就要赶来了,快打个电话给他吧,免得人家担心。”

张峻山?我询问地望了纳兰白一眼,这么久没有接到我们的消息(电话),预定时间也没赶回去,他会紧张是意料中事。纳兰白从容笑道,“我在宾馆的时候就打电话给他了,催我们赶快回去呢。”

盈盈横了他一眼,早该知道他不会忘了通知张峻山这个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兄弟。

“奶奶您真是明察秋毫,是发生了一些事。”拉着她的手坐在淡绿色的皮革沙发上,我笑逐颜开。“不过现在没事了。”

“那就好。”她转过头对温笑不语的纳兰白道,“小伙子可要好好照顾我们家采灵,不能让她受丝毫伤害知不知道?”

“奶奶叫我少白好了,我会爱护采灵一生一世的我向您保证。”纳兰白睇了我一眼笑应道,将手上拎着的一袋袋礼品规矩地放置在玻璃几上。

“好。”奶奶点了点头,眼光落到礼袋上,数落道:“做什么买这么多东西,把自己当外人是不是?”

“谁说我当自己是外人了,我是您孙女不是,买补品孝敬您很正常呀。”我撒娇微嘟着嘴道,“这次我匆忙回来,都没有带什么好东西给您,我还懊恼着呢。”

“是呀奶奶,您这次受伤对身体多多少少有点影响吃些补品对身体有好处的,这是采灵对您的一片孝心,您就不要再说她了。”纳兰白帮腔道。

奶奶瞅了他一眼,见他开口这样说了,也就不再说什么。

我嫉妒道:“奶奶对你多好啊。”

“你吃什么醋,奶奶这不是爱屋及屋么。”他笑着敲了我一下。

奶奶笑容可掬地望着我们:“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和纳兰白对视了一眼,“好呀。”我们也是打算太阳下山再走的,白天太热了,开那么久的车回广州会闷死人的。

陪着奶奶说说笑笑,尤其是纳兰白和奶奶俩人好像找到了共同语言(就是我),拼命地交流着我小时候的、长大后的、工作的种种事情和笑话,虽然我一再抗议,奈何人少言微,只得接受自己成了一本摊开的书任他们翻阅。

“…你问她厨艺怎么会那么好啊,当然是我教的了…你不知道她小时候没有人陪她玩,就跑到田地里或山里自己一个人玩或和动物玩,结果有一次,嗯,是八岁的时候吧,在山上下不来(有些山崎岖不平,又因少有人去所以山路不明显,易上难下),过了一夜才被人找到…我看不下去了,有空就带着她认识青草药,教她做饭…没想到她别的不行,在这两方面倒还挺有天分的…”

“她一定吓坏了。”纳兰白怜惜地瞅了我一眼。

“她执拗得很,被她爸爸妈妈打骂了一顿,也不哭闹。”奶奶叹了口气说,“虽说学习方面不优秀,但她性情也实在与别的孩子不一样,就这一点没法子惹人怜爱…她双亲对她的漠视也是长久不知如何对待她形成下来的,缺乏感情沟通哪。”

“这个不成理由,她的兄姐就因为外在条件好而得到注重?”纳兰白淡淡的语气里有着一丝气怒。我扫了他一眼,我现在都不生气了,他干嘛生气,不是已经早了解了吗。

“唉,我这个儿子和儿媳对待儿女就只会要求他们达到他们的要求,令他们骄傲的,予取予求当然容易了,唉!人有百种,怎会都是读书学习之才?似他们自己在烹调方面不也是白痴一个?我们采灵倒是遗传到了我烹饪的天分,还青出于蓝,呵呵。”奶奶还是有些得意的,我的好都是她一手教出来的。

“也是。”纳兰白笑着赞道,“她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吃起来还有一种家的味道,令人念念不忘。”

我喜欢这个话题。“我现在做的饭菜更好吃哟。”我向奶奶炫耀邀功。

“那你晚些陪我到市场买菜去,你多做一些新菜色给奶奶尝尝。”

“好啊。”

“天色还早,少白你给奶奶说说,你家里都有什么人,住在哪儿,奶奶心里好有个数儿。”

看来纳兰白也逃脱不了被读取的命运,奶奶很厉害,轻描淡写中就问出了他的不少资料和家族情况。我有点兴灾乐祸,却也留心地听着,听到他说起小时候的趣事时也会忍不住偷笑。

好不容易到了四点多,我拉着奶奶上街买食材,留纳兰白一人看家。

“奶奶,哥哥回深圳了吧。”时间有点早,市场上还不到人流最高峰的时候,摆在市面上的食材又新鲜又多样,我和奶奶一边采买一边交谈着。

“回去了,我又没什么大碍,他有工作就不应该再耽搁。”

“姐姐们也没来看您?”我有点不满地问。

“听说脱不开身,你就别怪她们了,我又没到死的时候。”

“您说的什么话。”我生气地说,“要到人死才来尽孝吗?再说,您会活到一、两百岁的。”

奶奶笑呵呵:“那我不成了老妖怪啦?你别看不开,奶奶活到现在七十四,够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回去调些药丸给您好了,包您日日精神饱满,身体健康。”

“你这丫头!”奶奶笑斥着,须臾,恍然道:“王医生没骗我这老太婆,你还真懂医术啊。”

“奶奶您给我基础打得好呀。”我无限缅怀地柔声道。“不是说我被奇人所救吗,他教了我许多东西呢,这医术便是其中一项。”

“采灵,你要好好珍惜你的缘分,有机会多做些对人民有益的事情回报那些救助你的人。”奶奶语重心长地吩咐。

“我知道。”

“但是如果有性命之忧的事那就不要去做,就算非做不可也得找人帮忙,切莫自己一人独自担待。”

“是,我明白。”

“我瞧少白人挺好的,有思想有能力,又爱护你,你要好好珍惜,只是他的家族似乎复杂了一些,我怕你不习惯,好在他们在美国你们在广州…”

“奶奶您就不要操心了,纳兰说他的家人会对我很好的。”虽然我也有些担心,但我相信纳兰白。

“傻气。”奶奶笑骂了一声也不说了,指着鱼贩筐里的鱼问:“斑鱼怎么样?”

“又肥又鲜,买几尾吧。”

那贩鱼的大叔跟奶奶买卖得熟了,看到我呆了呆,傻笑着问:“大婶今次怎么带了个这么漂亮的闺女来买菜?”

奶奶笑道:“这是我孙女采灵,认不出来吧?”我以前也常来他这里买鱼,他的鱼都是海里打的,比其他鱼贩卖的饲养鱼新鲜甜美肉质滑嫩了许多。

“啊?!”果真认不出来,贩鱼的大叔愕了好一会儿,才尴尬地多抓了两条又大又肥的鱼放进袋子里,“原来是采灵小姐,这个…算我赔罪。”

“大叔赚的是辛苦钱,怎么能让您破费。”我拿了张一百块给他。

“女大十八变,我们家采灵变漂亮了不少吧。”奶奶有意大声地说。

“是是是,都认不出来了。”

“是啊…才两年没见吧,变得很多呀…”

“想不到…”

旁边买卖的人也纷纷附和起来,“大婶,您孙女回来探望你,来买些瓜回去炒吧,煮汤也可以呀,很甜的…”

“哎,买我的猪肉吧,刚宰的…这是家畜的,可不是外地猪…”

怎么变成这样?我和奶奶怔了怔连忙拔腿就跑。

“哎——大婶,还没找钱哪。”卖鱼的大叔手上拿着零钱叫唤道。

“不用找了。”跑路要紧。

回到家时,爸爸妈妈已经下班,在客厅和纳兰白谈着话,看到我们回来,爸爸对我说道,“以后回家不用买那些东西。”

“爸,那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并没有什么。”我淡淡说道,看开了以后,在应对上我比较能妥协。“我去帮奶奶做饭。”

我们在厨房忙碌着,爸爸一副随便看看的模样跟了进来,看到奶奶专心洗菜,走到我身边不在意似地问道:“你…还怪我们吗?”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忖纳兰白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爸爸会这副模样。他平时是极为大男人的,像家里的一些事情大多不管,跟我们兄妹几个感情也不是很亲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知道你们也是为我着想,对我有所期望才那样子的,我能理解。”我不在意地说道,“只是我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能够拿主意,也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我和纳兰的事情,我希望妈妈不要再干涉。”大家保持君子之交吧。

“不会了。”爸爸连忙说,“我刚才和他谈了一下,他是个不错的青年,你和他在一起我们很放心。”

“谢谢。”

我道,看见他浑身不自在地踱着步,唇角不禁泛起一丝调皮的笑意,拿着菜刀问他:“您要来试试看吗?”

“啊,什么?”他惊愕地望着我。

“杀鱼呀。”我故意睨了眼刚拿出来,身上满是血还未洗净的鱼。“怎么样?”

“呃,我还是到客厅陪少白说话好了,他的一些关于医学上的理论还挺有意思的。”

瞧着落荒而逃的爸爸,我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开来。“奶奶,你怎么会把爸爸教成这副模样?手术刀拿得比谁都稳却不敢杀猪宰鱼。”

“这关我什么事,他那沙猪性子(奶奶连一些新潮词语也懂)就跟你爷爷一个模样。”奶奶也笑道。“你做什么整他?”

“他在这里我不好专心做菜。”他不自在,我也别扭。

奶奶叹了口气,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好香。”

奶奶看着我快速地下盐、糖、酱油、沙姜粉、五香粉、葱、蒜、咖喱、等手法快速准确,不由叹道:“果然没有胡吹,是进步了很多。”

“那当然了。”我抿着嘴笑道,“好歹它也与我的工作有点关联。”

“哦,你说你们公司是做什么香精香水的,跟这个有什么关系?难道饭菜里也可以放进那些东西不成?”

“哎呀奶奶,不然你以为那些糖果呀、方便面呀的食物香味怎么来的?香精里面也有分食用香精的,嗯,像一些鸡精之类的,还有电视上教人做菜不是有什么醉鸡的吗,酒也算是一种,药膳不也是吸取中药的药效和香味…”

“等等,照你这么一说,食物香料不是跟调料一样,自己也能制做?”奶奶本来就是个烹饪能手,又是个富有求知欲的人,我这么一说立时勾起她平时熟悉却未曾想到的知识面。“你给我系统地讲讲。”她感兴趣地说。

“有些可以自己调制的,如椰子粉、高汤就是。”我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资料说道:“食用香精是参照天然食品的香味,采用天然和天然等同香料、合成香料经精心调配而成具有天然风味的各种香型的香精。包括水果类水质和油质、奶类、家禽类、肉类、蔬菜类、坚果类、蜜饯类、乳化类以及酒类等各种香精,适用于饮料、饼干、糕点、冷冻食品、糖果、调味料、乳制品、罐头、酒等食品中。食用香精的剂型有液体、粉末、微胶囊、浆状等。

其中,油质香精适用于硬糖、饼干及其它烘焙食品等,一般用量为0·2%左右。但丙二醇作溶剂的油质香精也可用于汽水、饮料等,一般用量为0·05-0·1%。

水质香精适用于汽水、饮料、雪糕、其它冷饮品、酒等,一般用量为0·07-0·15%。

乳化香精适用于汽水、饮料等,一般用量为0·1%左右;混浊剂用量为0·08-0·12%。

浆状香精适用于汽水、饮料配制底料用,也可直接用于汽水、饮料,一般用量为0·2-0·23%(全色),0·5%(非全色,另补焦糖色0·15-0·18%)。

椰子粉末适用于饼干,其它肉类、蔬菜类、家禽灯粉末适用于膨化食品、方便食品和汤料,一般用量为0·3-1%。

酒用香精用量一般为0·04-0·1%,茶叶用香精,用量为1%左右。

饲料用粉末香精用量一般为0·5%,饲料香精(用于添加剂)5%-10%。”

“有点意思了。”奶奶点了点头,恍悟不少。

“当然,由于各地区、各民族的口味不同,调配时可根据各专区、各民族的口味进行调配。有机会我把一些简单的食物香料做法抄给您,您没事时就可以做着存放起来,到用的时候就不愁了。”

“我明白了。”奶奶笑道,“恐怕我制做这些东西的方子比你还多哩,要知道真正好的东西都是民间相传的。”

“那您没事帮忙收集收集。”我央道,“我来研究看看,说不定能出一本书流传后人。”

“你这丫头,野心可不小哇。”奶奶笑骂,把做好的菜式端上桌,又摆好了碗筷。

“什么呀,我这是收集智慧结晶耶,对人类来说至少对美食界来说也是一种贡献吧。”我不在意地说,俐落地把最后一道炒青菜盛上盘。“可以开饭了。”

五六月是吃蟹的季节,我信手做了道从碧海渔村偷师来的香茅咖喱蟹,咖喱微辣,香茅清香,再配上蟹肉,味道复杂美妙。又做了道湖南特色的回锅肉,以大蒜、青椒为佐料,口味也是偏重。还有煎局斑鱼,只煎不炸,火候掌握得刚好,鱼肉表皮酥脆,内里细腻,吃上去满口甘甜。至于鱼头煎了无肉,便用来熬汤,鱼汤放上鲜美小虾和白菜再煮,简直鲜美之极。再加上“树菇熬肉头汤”“椒盐排骨”“炒青菜”等几个家常菜吃得奶奶不住称赞,胃口大开。我做菜的时候她就在一旁观看帮忙,闻着那香味早就口水直流了。爸爸妈妈虽然没怎么说话,但也吃到动弹不得,还惋惜着我为什么不多留几天再走。

“采灵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是啊…”凝注着我蝴蝶般飘来飘去帮奶奶收拾碗筷的身影,纳兰白漫不经心地和爸爸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第四十一章 易山

离开HG镇的时候忽来一阵急雨,不到半刻雨收云散,夜空竟变得无比清朗,连空气都多了点清甜的味道。

坐在车里,我望着高速公路外的远景,想起来时遇到那个罗定的事,不禁说道:“这世间当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河川湖海看似不相干,底里却丝脉相连,那个无上尊教能做出那许多震动政府、引人侧目的事,固然有所凭恃了,但能培养出那么多人才可见背后的主事者不简单…你说,袭击我们的人会不会就是无上尊教的首脑人物呢?这人已经这么厉害了他那个师兄不知又要高出多少来?”

“你害怕?”纳兰白微侧过头温柔地瞅了我一眼问。

“我本来不怕,有时想想又觉得害怕…”我自语似地嘀咕,希望自己只是想太多,那无上尊教的人应该不会朝我身边的人下手罢。但我自己心知,我是没办法理解他们的行事想法的,他们若是要无故杀人只图快活,那我又有什么好说的?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一派悠然。

我回过神来,抿嘴一笑,侃道:“最会计较的不是你们商人么,你倒是看得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