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君言、秦柔二女只看地上那血迹就知今晚上的事非同小可,自然识趣地不敢提出跟楚徊走的话。

秦柔倒还好,毕竟她原本就算是锦王府的人,余君言一边为楚徊忧心,一边却知等楚徊走了,她就彻底落入楚静乔手上了,一边更恨石清妍、楚静乔,心道若是她的手没受伤,此时不怕做了楚徊的累赘,倒是能跟着楚徊一起回京。

楚律、贺兰淳等人跟在楚徊身后,一起送他出大门。

楚徊见马匹、马车等物全已准备妥当,经了方才那一遭,心知楚律与贺兰辞一般心思,是不乐意叫旁人做了新帝的,因此也不怕贺兰辞害他,与众人略说了两句,便急匆匆地上路了。

楚律见贺兰淳瞄了眼他的脖颈,便悻悻地瞪了眼身后,见石清妍早回去歇息了,脖子上的伤口疼了起来,对贺兰淳说道:“还请贺兰大人回去歇息吧。”说完,一怔,留客天里腥风血雨尚未收拾干净,哪里能住得了人。

“……锦王妃一直都这么个性子?”贺兰淳跟楚律客气了一声后,看也不看贺兰辞,单问何必问,心道方才楚律的脸色他是看得清楚的,楚律对今晚上的事并不知情,但他不知情,贺兰辞却能调动府里的侍卫,可见楚律当真对贺兰辞信赖的很,便是如今,饶是他善于察言观色,也不见楚律因贺兰辞此举对他流露出忌惮之色。

何必问忙笑道:“伯父,必问知己一直都是这样通透。”

贺兰淳哧了一声,摇了摇头,心道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受得了这般通透的女人,想着,便谁也不看地沉声道:“不孝子,随着我去。”

贺兰辞笑道:“父亲,你瞧你瞧。”说着,将袖子撸起露出手臂递到贺兰淳面前。

贺兰淳扭过头去不看,贺兰辞又将手臂递到他面前,“你瞧你瞧。”

贺兰淳耐不住他纠缠,瞥了他一眼,心里登时吓了一跳,只见贺兰辞白嫩嫩的臂膀上血淋淋一片,在几盏灯笼下看得也不甚确切,“……方才伤着了?”

“嗯。”贺兰辞重重地嗯了一声。

“……上了药再来见我。”贺兰淳说道,却也不惧留客天血腥味还没散,又向留客天去。

“叫必问也瞧瞧?”何必问拉了拉贺兰辞的袖子。

贺兰辞将袖子一抽,低声道:“这血是鸡血。”

“可是知己选的那只雄赳赳的公鸡的血?贺兰,那可使不得,那鸡还要替你拜堂呢。”何必问戏谑道。

楚律清了清嗓子,心里大抵有些明白为何楚静乔会喜欢贺兰淳,这贺兰淳看似严厉,却还当真是个慈父,若是楚静乔敢当着他的面一直念叨“你瞧你瞧”,他定要一巴掌扇歪她的嘴。一路有些尴尬地领了贺兰辞、何必问进了他的书房,到了书房内,听人说顾逸之、司徒尚赶来了,便又叫这二人先去处置留客天中死去的人。

坐定之后,贺兰辞看楚律眼神古怪地看他,便笑道:“王爷?”

楚律蹙着眉头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兰辞心知对不住楚律,害得他丢了这么个大人,堆着笑说道:“就来了两日。”

“为何不告诉本王?”

贺兰辞堆着笑讨好地看向楚律,干笑两声,说道:“王妃说让王爷意外一些,皇帝才不会以为是咱们合伙诈他。”

“王妃怎会先知道你回来了?”楚律很有些郁闷,就如楚徊恨不起贺兰辞,如今面对贺兰辞,他也很有些无奈;贺兰辞回来他该是最先知道的才对,谁想石清妍人在后院竟然会先知道。

“小道先回了西院,西院的兄弟就吵着说伙食不好酒肉不够,就叫人捎话给王妃,叫王妃给加菜叫王妃拿了她藏着的好酒来,王妃不肯,一个兄弟就说小道回来了,叫王妃痛快点别磨叽,赶紧把好酒好菜拿过去。”贺兰辞堆笑道。

“……就这么简单?为了点酒菜?”楚律疑惑西院那群粗犷汉子何时跟石清妍这般亲近,竟然还叫她别磨叽送了酒菜过去,随即又有些懊恼,就如今日石清妍闹这么大只是为了他要纳妾一般,此时知道他这般被石清妍戏弄,只是因为自己早先将府库大方地给了石清妍,于是府库里的百年佳酿也归了石清妍,于是那群好酒之徒,就一个个地唯石清妍之命是从了。

“王爷是知道他们在关外无拘无束惯了的,虽回来了,但到底是野惯了的,王妃的性子正合了他们的胃口。”

楚律哭笑不得地疑惑道:“到底是哪里对了他们的胃口?”

贺兰辞略顿了顿,说道:“从翠墨奉王妃的命抓了虱子丢在留客天的时候,就对了他们的胃口。”

楚律咳嗽两声,有些被呛到了,又气恼地问:“即便如此,若只是为了叫皇帝明白他自己的人要害他,为何又要叫王妃演出前头那场戏?”想到自己当着众人面说的话,不由地双眼冒火地瞪向贺兰辞。

贺兰辞心道楚律不也乐在其中嘛,心里虽这般想,嘴上却还是给楚律留了台阶:“是王妃执意要求的,据说王妃得知王爷有心纳妾后,便茶不思饭不想,肝肠寸断。”

“当真?本王怎么瞧着她原先当真有了要走的念头?”贺兰辞的话熨帖的很,且正合了楚律的心思,就如上回子石清妍拿了弩射他一般,在楚律心中,只要石清妍是为了他,恰到好处地痴狂一番也是能够的。

“都说了肯定是伤心了。”贺兰辞摇了摇头,叹道:“王爷不知,小道在关外的时候,每换一个地,就有一群相好要死要活地装着要杀了小道的马烧了小道的衣裳。”

何必问许久不曾开口,此时也不由地抢着说道:“是呢,必问从江南过来,还有几个侠女持剑要……”

“天晚了,贺兰收拾妥当了,便也去歇着吧。”楚律说道,强压抑住内心要寻了何必问秋后算账的冲动,急着要去寻石清妍算账,回想着那一句句老小子,不由地咬牙切齿,他正值壮年,偏在那女人嘴里就成了老小子了。

贺兰辞忙道:“王爷,还有一事,王爷万万不可跟钟将军联姻,瑞王妃已经请人跟钟将军说媒,且瑞王十万兵马留在燕回关,粮草等陆续运去,并无撤回中洲府的打算。钟家与瑞王府的亲事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事了。中洲府此时兵马不多,且瑞王爷还有意要得了中洲府东北边的地,是以,小道猜测,待传出钟将军府与瑞王府的亲事后,瑞王爷为了依旧跟王爷共进退,叫王爷心甘情愿令陛下将东北的地给他,定会先开口让出燕回关一半给王爷。王爷只需稍安勿躁,万事等候瑞王决断就是了。”

楚律闻言又有些惭愧,汗颜道:“本王以为钟将军尚有一子留在锦王府,便不会设计本王呢。”

“王爷如此想也是人之常情,一山不容二虎,钟将军看重王爷,但也想借着王爷之力逼瑞王兵马退出燕回关。”贺兰辞慢慢地说道。

何必问哎了一声,看楚律因贺兰辞的话惭愧起来,便接着将自己的风流韵事说完:“要留下必问,必问冷声道‘必问岂是寻常男子,会为尔等的美色动摇?必问心怀天下,要去接济天下。’”

“于是那几个侠女惭愧的了不得?”贺兰辞戏谑道。

“俗人,俗人,于是那几个侠女每每见了必问,便定要拿出一面菱花镜遮住自己的脸,叫必问看见那镜中之人,然后止步在她们面前。”何必问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眼皮,手上一僵,又将手放下。

“肿了。”贺兰辞说道。

何必问闷闷地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心道自己这脸肿的不成样子,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楚律看何必问懒洋洋地出去了,又听外头顾逸之、司徒尚过来了,便请了他们二人进来,先对顾逸之说道:“逸之,贺兰说燕回关不需咱们怎么费心,跟钟将军府联姻的事作罢,日后莫再提起,将钟将军的儿子送去燕回关后,你就去帮着王钰,可好?”

顾逸之虽没亲眼瞧见留客天里的事,但听人提了一句留客天出事的时候,石清妍也在,且在留客天里楚律就说出不再纳妾的话,心知石清妍又胜了一局,也巴不得出了益阳府躲上几日,因此忙说道:“属下立刻回去准备,明儿个一早就去寻王先生。”

司徒尚人才回了益阳府,并不知这顾逸之为何听楚律这般吩咐就感激地看着楚律。

“司徒,你且在家再歇息几日,出了十五,便也去帮着王钰,此次,咱们益阳府定要吞了亘州府不可。”楚律发话道。

司徒尚忙道:“属下遵命。”

这边正说着话,忽地传来门外翠墨求见的声音见。

须臾,翠墨有些可怜兮兮地进来说道:“王爷,沉水姐姐说王妃准备好了热水药粉,等着王爷回去敷药;王妃还说,顾先生劝说王爷向钟将军提亲这事,顾先生显得太急于求成了,这般不好,迟早要误事,顾先生抄了大悲咒一万遍,牢牢记住君子十年磨一剑,如此指不定下次劝说王爷纳妾能够成功。”说完了,又小心地道:“这都是沉水姐姐说王妃说的,小的一个字也没敢改。”

顾逸之原本提心吊胆地想着石清妍这么快就杀过来了,心里已经准备着如何求楚律劝石清妍放过他,此时听翠墨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将这事了了,不由地心里一坠,反倒失落起来,吸了口气,心知若是这回劝楚律纳妾的人是贺兰辞,石清妍定不会放过贺兰辞,这般高抬贵手放过自己,乃是因自己还不够资格,忙问楚律:“敢问王爷,与钟家联姻为何不可?”

楚律看顾逸之一副虚心请教模样,便将方才贺兰辞的话说了,说完后,便劝顾逸之:“你莫将此事放在心上,不独你,便连本王也险些被这等好事冲昏了头。”

顾逸之惭愧道:“委实是属下才过急切了,听得这消息便赶来劝王爷。”若是能细细将燕回关的事想一想,他定然不会急着劝楚律答应,怪只怪他总想叫顾漫之回京之后告诉京里的顾家人他在锦王府是如何地得楚律重用。

“罢了,莫再提这事了,你且回去歇着吧。”楚律说道,看顾逸之垂头丧气模样,一边想着石清妍委实聪慧,早先他还怕石清妍做出什么事来叫他失了人心,毕竟向他劝谏,原就是顾逸之的事。想完,不禁头皮一麻,心道石清妍肯放过顾逸之,那就是要加倍对付自己呢,也不知自己去了蒲荣院,她又要使出什么手段来。

“王爷可有什么喜事?”司徒尚忽地看见楚律勾着嘴角兀自发笑,便忙问道。

贺兰辞、顾逸之双双看了眼司徒尚,却没言语,心道司徒尚再过一个月就不会问这蠢话了。

“咳,新年了,大家都回去歇着吧。”楚律咳嗽一声,端正了面孔,心道司徒尚定是看错了,他哪里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怕河蟹,肉发在作者有话说,求不河蟹

待楚律回了蒲荣院,就瞧见热水有,伤药有,唯独那位请他来上药的人儿早累趴下了,坐在石清妍床边,楚律待要作势将她拉起来,然后暴风骤雨一般狠狠地训诫她莫要再做这等荒唐事,酝酿了半日,心头的怒火就是点不起来,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已经结痂,也懒得上药,泡了泡热水,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令沉水等人再添了炭火之后退出去,便上了床,仔细将帐子掖好,就将手伸到石清妍枕着的枕头下,因她压得结实,一时难以将手伸进去,便提着枕头一角,用力一翻,果然石清妍是昨晚上太累了,于是她只翻了个身,依旧没醒。

楚律伸手将石清妍枕头下的东西伸手扒拉开,见是一方帕子,一柄金梳,一条皮尺,还有一本玄学书,一本《鲁班书》。看见枕头下这么一堆东西,他都替石清妍难受,瞥了眼依旧酣睡的石清妍,心道这人压在这么一堆东西上到底是如何睡得着的?

不待多想,楚律便先将那两本书丢出帐子外,随即慢慢扒开被子,将石清妍的两只手抓起来用皮尺绑在一处,又将石清妍扶起来,将她两只手用皮尺吊在床架子上。

石清妍从睡梦中醒来,因昨晚上熬夜,此时眼皮也有些肿,眼睛酸涩地睁不开,“王爷?”觉察到两只手被吊起来,便蹙眉纳闷地看向楚律,仿佛不记得昨晚上自己还用刀子抵在楚律咽喉的事,双手动了动,便要挣开这束缚。

楚律立时用帕子绑在她嘴上。

“王妃,来而不往非礼也。”楚律轻笑道。

石清妍拿了舌头去推那勒在自己嘴上的帕子,含糊地说:“……灰礼?”

楚律一笑,便慢悠悠地拿了那金梳在石清妍脖颈处清扫,“今儿个本王叫王妃见识见识那叫人毛骨悚然的酷刑,看王妃日后还敢不敢胡闹。”说着话,那梳子便慢慢地往下扫。

石清妍不禁翻了个白眼,心道楚律的意思是,今儿个,他要换个法子伺候自己?既然是刑讯,那自己当是十分惊恐?想着,便摇着头,睁大眼睛祈求地看向楚律,不住地呜呜地模糊不清地求饶。

楚律一笑,那把梳子慢慢地划到石清妍腋下,轻轻地隔着一层薄薄的单衣去撩拨,撩了两下,看石清妍没有动静,便蹙眉道:“王妃不觉得痒?”

石清妍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却是对楚律此举有些失望,暗道楚律白活了这么些年了,竟然只是这样而已,亏得她原先还很是期待。

楚律有些懊恼地收回梳子,心道换了旁人哪个不要笑个不停,悻悻地握着梳子,忽地又是一笑,笑道:“本王忘了要先给你来个一百杀威棒。”说着,转身去了石清妍身后,看她双手被吊起,因悬得有些高,此时她正试图跪坐起来,于是两腿一蹬,先将石清妍企图叠在一起的腿蹬开,随即伸手扒下她的裤子,看到那白嫩嫩的白桃露出来,一巴掌打过去,骂道:“黄毛丫头,本王哪里老了?怎就是老小子了?”看一巴掌过后,那白桃有些泛红,臀肉却是极有弹性地一跳,一时兴起,便又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大爷的!”石清妍在心里骂道,此时被绑了嘴,骂出来的含糊声音,她自己听着都别扭,心道楚律果然要造反了!

楚律一连打了五六下,随即转身回到石清妍对面,看她瞪着一双杏仁眼,便笑道:“还差许多棒,等会子再打。”将皮尺又拉高一些,随即伸手将石清妍的亵裤一把拉下,伸手将石清妍的两腿架在自己肩上。

石清妍因身子悬空低低地叫了一声,抬腿要踹楚律,又使不上力气。

楚律伸手扶着石清妍的腰,将自己的裤子微微落下一些,露出那又轻狂的某处,对准了石清妍身下,微微探到穴口,见石清妍因悬空急着沉下,便扶着她的腰,又将她托高一些,暗道果然个子小也有小的好处,只用一只手他就能举出这小不点。

身子动了动,楚律叹道:“原来王妃还有这喜好,亏得本王原先还不知道。”

石清妍脸上不禁臊红,原来楚律方才在背后打她时,手指有意无意去碰她下面,此时下面当是有些湿润了。

楚律伸手去拉石清妍衣裳,笑道:“王妃,你说你拿刀子比着本王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弄死本王?”拉开了她衣裳的一角,看着她因气愤胸口起起伏伏,自言自语了一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便又捡起梳子,慢慢向她身下密林梳去。

石清妍闭了眼睛,心想早该一道捅死他,因那梳子凉凉的,总是有意无意地向轻轻点触到自己那最敏感之处,于是她情不自禁地想避开。

楚律看石清妍微微摇晃着身子要避开那梳子,心里越发得意,忽地伸出手指向那露出头来的粉色珍珠袭去,听到石清妍闷闷地嗯了一声,抬头看她脸色潮红,那轻狂的某处向她身子推进一寸,拉下她脸上绑着的帕子。

“……你、你大爷!”石清妍喘息着骂道。

“在这会子问候本王长辈是否有些不礼貌?”楚律笑道,托着石清妍身子将那一寸又拿出,“王妃,你可是想杀了本王?”

石清妍因楚律的动作不禁又呢喃一声,咬牙道:“就想弄死你!”

“哦。”楚律淡笑道,随即托着石清妍腰的手一放。

因这一下子太过突然,石清妍往下一掉,只觉得那一下几乎捣到了自己宫房,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身子才动了一下,尚来不及去品那其中的滋味,便又觉楚律将自己托起来了。

“你当真想弄死我?”楚律咬牙说道,气息有些粗重,方才那一下子,他也有些支撑不住了,想起有样助兴的东西叫做角先生,心道拿了那东西来教训石清妍倒也不错,只是假手那假东西,只怕趣味也少了许多。

“……不想……”石清妍费力地牵引着身子要用牙齿咬开那皮尺,牙齿才刚碰到那绳结,身子便又是一坠,犹如隔靴搔痒一般,那一寸进了她身子里,还不如不进。

楚律闻着她身上因动情散发出来的香气,又见那微微一动,床上便想起叽叽的水声,只觉得满室春光大好,伸手将她身上的肚兜解开,只露出她一边白峰,轻轻地在那红樱上一咬,舌尖抵在那突起的红樱上,从牙缝里问:“那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本王动刀子?”

石清妍听他一句话要费好大功夫才能说完,登时心想这会子急着要办事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于是也不回楚律这话,低低地啊了一声,便将头往身后仰去,将双峰凑到楚律面前,又断断续续地不住吟哦。

楚律看她秀发散开,因这一仰头,露出白皙的脖颈,放开她的腰,又听她坠下之后尖叫了一声,再看她那平坦的小腹正中已经被自己顶起,心里很是得意,当即也顾不得那再教训她,一手去解皮尺,一边先搂着她的脖颈啃了起来。

待皮尺解开后,石清妍一边向楚律肩膀咬去,一边含糊道:“原来王爷是要用‘骑木驴’这招对付臣妾。”双腿盘在楚律腰上,手指报复地向他背上抓去。

楚律背后火辣辣地一疼,因背后有了汗水,那疼就更显得悠长,因这痛,身下便越发用力,手指也向石清妍身上细嫩处掐去,“……放肆!胆敢侮辱本王!”

两人都心怀怨气,于是这争斗自然就久了一些,忽地外头传来一声祈年的声音。

“王爷、王妃,郡主、二姑娘、三姑娘要给王爷、王妃磕头拜年。”

楚律、石清妍二人登时不敢动了,楚律更是立时泄了身。

想起上回子楚静乔、楚静徙闯进来坏了他们好事的事,楚律很有些心有余悸,立时吼道:“拦住她们,谁敢进来本王打断她的腿!”

“是。”祈年扬高了声音说道。

“……你还行吗?”石清妍缠着楚律身上。

“本王自然行。”

“那继续?”石清妍强忍着酸痛咬牙道,心道输人不输阵。

“……改日吧。”楚律也懒得动弹,用力地拉了被子盖上。

91坑人不分左右六

因楚静乔姐妹三个一打岔,于是原本打算酣战一日的楚律就这么着偃旗息鼓了,直到傍晚,才出了蒲荣院,去了书房,听楚恒说要初三回中洲府,便与楚恒又谈了半日,第三日一早方送了楚恒出益阳城。

如此到了初四那日,因有终于受不了锦王府这年过得太过冷清的贺兰辞决定慷慨解囊,于是锦王府到了初五,才总算摆上了过年的盛宴唱起了戏。

兴许是用的不是自己家的银子,楚静乔置办起这宴席来,就是十二分的豪爽,不提桌上的美酒,就连炖肉等等,也叫厨房里用上等的美酒烹制,未免怕旁人误会锦王府前后不一,楚静乔又见人就提这银子是贺兰辞出的。

于是石清妍要借着这宴席招待益阳府的内眷们,楚律便也借着这宴席宴请了部下并益阳府的大小官员并留客天里留下的贺兰淳、顾漫之、余家兄弟两人。

三杯两盏之后,楚律、贺兰辞等人便讶异地听人提到了甘棠。

只听一急着要用称赞甘棠巴结贺兰辞的人说道:“王爷、贺兰道长不知,甘姑娘当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如今甘姑娘倾尽所有,布衣荆钗,捐出银子买了米粮送给益阳府穷苦人家,又十分爱惜她收下的义子义女,甘姑娘当真是大义之人!”

贺兰辞闻言,想起何必问说过已经送了金子给甘棠,心道甘棠拿了何必问的金子做善事,当真是再仁义不过了,笑道:“师妹自幼得师父教导,自然心怀一颗救济天下的心。只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师妹此举好的很,但不够好。倘若师妹租下两间大院,一间留着亲自教导寒门子弟读书启蒙,一间收留无子的寡妇还有弃女,教她们针黹,再添了嫁妆叫她们嫁人,这样才算极好。”

“叫寡妇改嫁,未免有些……”贺兰淳蹙眉,如今他算是长辈,因此坐在楚律左手边第一个座位上,听人提起甘棠如何,就先蹙了眉,他自是十分敬重甘康,但却有些不喜甘棠的性子,因此与甘康若说交情是有的,甘康去后,他对贺兰家收留甘棠也并无异议,但倘若叫甘棠嫁给贺兰辞,他定然不会答应。

“父亲不知,三贞九烈是有钱人家的事,那些寡妇若不自行改嫁,指不定哪一日就被夫家或娘家亲戚给卖了。”贺兰辞解释道,很是在贺兰淳面前显摆了一回自己见多识广。

因心里已然将甘棠看成寡妇一个,是以虽听得贺兰辞这般解释,贺兰淳心里依旧不赞同寡妇改嫁,继而又琢磨着既然人在益阳府,不若在走之前将贺兰辞的婚事定下,看贺兰辞虽被人称为道长,穿着打扮却不伦不类,言行更是没一点子道士的模样,据何必问说贺兰辞有不少相好,那想来贺兰辞不近女色的话只是个幌子,若叫他成亲也是能够的。

其他人等听贺兰辞这般说,都误以为贺兰辞对甘棠旧情未忘,于是又连声称是,也有好事之人声称要拿了银子出来助甘棠一臂之力。

何必问听贺兰辞这般说,便知贺兰辞这是存心捉弄甘棠了,甘棠再怎样布衣荆钗,她的吃用也是一般人家担负不起的,身边的丫头下人更是一个不少,心知因贺兰辞这么一撺掇,少不得他又要多出很多金子给甘棠了,既然自己要多出了金子,那更少不得再搀和一下,叫甘棠“能者多劳”地多干一些事。

“贺兰说的极是,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既然小师妹要怜惜益阳府内的小儿,就不该忘了老人。师妹自幼得先生指点,极擅保养,若是师妹能教导那些老人如何缓解在阴雨天的风湿疼痛,若是能赡养那些老无所依的老人,必问定要将师妹奉为完人。”

贺兰辞瞅了眼何必问,因心意相通,两人举起酒杯共饮了一回。

贺兰淳一颗慈父之心作祟,一时听不出贺兰辞、何必问二人是有意叫甘棠操劳,是以听二人这般为甘棠计较,心里便有些不自在。

楚律虽心知贺兰辞、何必问撺掇甘棠抛头露面扛下这么多事有些不妥,但又想甘棠上回子状告王锵之举,当真叫人想不小看她都不行。

说话间,忽地独独贺兰淳面前多出一盅浓郁的汤,楚律便多看了一眼。

贺兰淳见楚律没有,便笑着问那上菜的小子:“这汤可是上错人了?”

那小子回道:“郡主说贺兰大人是南边的人,定然不习惯这北边的烈酒,喝了这汤,贺兰大人脾胃也能舒坦一些。”

贺兰淳心里诧异的很,到底是做了几十年君子,不擅长将这年幼的晚辈往歪处去想,心道楚静乔这是替楚律笼络他,于是先对那小子说道:“替老夫跟郡主道声谢,仓促而来,不曾带了什么物件,如今身上这玉佩……”

“贺兰大人不必这般客气,她小孩子家家,叫贺兰随便给她一块银子做压岁钱就够了。”楚律忙抢着说道,眼皮子跳个不停,唯恐贺兰淳当真将玉佩给了楚静乔后,楚静乔就将那玉佩当做了什么定情信物。

熟知楚律的贺兰辞清楚地察觉到楚律神色有些慌乱,因不知楚律慌乱什么,便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在身上摸了摸,问何必问:“你身上带金子了么?随便给一块给郡主做压岁钱……还有二姑娘、三姑娘,我也忘了这事了。”

何必问摸了摸身上,一时也没摸出什么金子来,若说他的玉佩、金算盘,他是万万不肯拿了那东西送人的。

瞧见这名动天下的第一才子何必问,还有那跟何必问齐名的贺兰辞两个站起身来从头摸到脚,一旁坐着的人自然坐不下去。

他们不似贺兰辞、何必问这般不拘小节,不敢拿了碎银子打发楚静乔,于是一个先摘了玉佩下来,另一个便定要在身上也摘出一样贵重的物件来。

“贺兰道长用我这个送给郡主吧。”

“用我这个。”

……

贺兰辞示意那给贺兰淳上汤的小子拿了托盘去装,随即对拿了东西出来的众人一笑,笑道:“不好借花献佛,不若就叫人一一告诉郡主是哪位大人给她的压岁钱吧。”

“对,诸位都是她的长辈。”楚律含笑道,再看一眼贺兰淳那胡子,心道他定要改了楚静乔这毛病,日后不管尊卑,但凡年过四十的,都要叫她开口喊人爷爷,看她日后还敢不敢觊觎那些长辈。

给了礼的人也不管那小子记不记得哪样东西是他们送的,只在心里赞贺兰辞磊落,心道如今益阳府的少主子就是楚静乔,他们这也算讨好了楚静乔了。

众人正在心里琢磨着如何去讨好楚静乔,便又见一下人送了两盅汤端到贺兰淳面前。

一次就罢了,连着两次,只有贺兰淳有三道汤,却没楚律的份,明眼人都将眼睛睁大了,各自在心里诧异楚律便是要讨好贺兰淳,也不当这般急于求成吧?

“这汤又是谁送的?”楚律心道若还是楚静乔,他便立时就将楚静乔流放到燕回关外去。

“这是莫家姑娘、窦家姑娘送的,窦家姑娘说今儿个来吃了贺兰道长的宴席,无功不受禄,因此做了一道汤请贺兰大人品尝。莫家姑娘说她素来仰慕贺兰大人的很,听说贺兰大人为寻子只身一人来了益阳城,她便为贺兰大人的慈父之心感动,因此做了这道汤。”那小子说道。

楚律松了口气,心道幸好不是楚静乔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