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娴娴站起身,一眼的期盼,“你们夫人,不,应该是娘亲才对。娘亲真的会跟去药炉学医吗?”

栀子一笑,“当然是真的了,我小的时候,夫人还认不全药材,可是现在夫人都能给一些妇女诊脉了!”

她快速的收拾碗筷,“栀子,你可不可以”

“栀子哥,少爷喊你呢!”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打断了娴娴欲说的话。

“少主喊我?少夫人,那我先去少主那里看看!”说着栀子抬步离去,小丫头凑了过来,“夫人,这些让我来收拾吧!少主说让你回房休息。”

娴娴一听,只得把碗筷放到小丫头的手中,“那就麻烦你了。”

“夫人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夫人,您快回去休息吧!”小丫头迅速的将残羹放到托盘,端起离开,娴娴慢慢的踱着步子回房,心里转着怎么向白圣衣开口学医。

做饭看来她是没有什么天赋了,不过学医她可是很有信心的,娘给她留下的蛊书,她可能倒背如流,虽然有很多不懂,但她不是一眼便看出情蛊了吗!这就说明自己还是有天赋的。

越想心里越是畅快,刚刚的沮丧也慢慢殆尽。进了房间,只见梳妆台上竟放着一个陌生的盒子和一张纸。“哎,这是什么啊?”她快步上前,拿起纸,只见淡淡的墨迹上书着,“涂在红肿的位置,不要沾水。”

打开盒子,盒里是一种透明的药膏,泛着薄荷的清香,是白圣衣,一定是他。握着药膏的手异常的温暖,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小心的收起纸条,将药膏涂在手背,清凉的感觉驱散着烫伤的灼热,很是舒服。一抹亮丽的笑容在她的嘴边绽放,眼里的喜悦闪着光亮,心里那一丝丝的悸动,酥酥麻麻。

这一边,幸福的早就忘了何年何月,艳阳高照,可是任府却是愁云惨淡,一片乌云。

“哭、哭、哭,你还哭够啊!”周氏满脸怒火的冲着坐在床边的黛黛吼道。

黛黛身子一颤,可是除了哭泣之外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失了身子,已经没有好人家会要她了,名声没了,让她如何见人呢?

“不要再哭了!”任富贵再也忍不住的大吼一声,这些日子他已经是颜面丢尽,一出门便听见流言蜚语,“今日是娴娴回门的日子,夫人去准备一下吧!”

周氏一脸的不情愿,扭捏的站起身子,嘟囔道:“会不会回来还是一回事呢!”

任富贵气急,“不管会不会回来都要准备,毕竟咱们还要讨好白家的!”

“哼!”周氏甩手离去。

任富贵看着抽泣的女儿,终是一叹,“黛黛,你也准备嫁人吧!”

“嫁人?现在还有谁会娶我啊?就算是给人做妾也没有人要我啊!”黛黛又‘呜呜’ 的哭了起来,满心的委屈和不甘,为什么上天这么的不公平,大姐可以嫁给洛哥哥,可她却落得如此下场。

“我会和菁菁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你嫁到洛家做妾!”

“爹?”黛黛一惊,可是眼里却有着一抹喜色,“洛哥哥会同意吗?”从小便和洛子熙一起长大,那么俊俏的人,哪家女儿会不动心呢!只是她上有大姐喜欢着洛哥哥,下有被洛哥哥喜欢的娴娴,才不敢妄想。

任富贵有些沉重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只能商量一下试试了!”说罢,便转身出了房门。总不能真的让黛黛嫁给那个长工吧,看来只能去求求洛家了,大不了不要他们的聘礼。

黛黛满心期盼,拭去眼泪,她决不能嫁给那个什么长工,决不能

遭到拒绝

“少主,任家来人问少夫人今日回不回娘家。”栀子走进药炉说道。

白圣衣放下手中的药材,转过身。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今天是娴娴回门的日子啊!哎,真是疏忽了。“回了他们说我不舒服,娴娴就不回去了。过几日,我身子好了再去拜访。”

“是。”栀子刚要退了出去,白圣衣又喊道:“等一下!”

“少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栀子,你同来的人一同去任家把娴娴娘亲的牌位取回来,顺便买一些香烛祭品送到我的院子。”

栀子略微栀子一愣,见他又拿起药材也就没有再问的退了出去,心里却满是诧异,这又不是祭日,清明,买香烛祭品做什么啊!真是奇怪。

他匆匆的赶到任家,费了好大的口舌,总算是拿到了牌位,可以看出那任富贵对于少夫人未回门的事很是不快,虽未直说,可是言语的冷淡是显而易见的。

“老板,给我一打纸钱,一袋元宝,一捆香烛。”

“小哥稍等一下,我这就给你装好!”老板很是热情的说道,麻利的拿着祭品捆绑打包,“一共三十钱。”

栀子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老板,“不用找了,不过麻烦您帮我放到马车上。”

“好的。”老板接过银子很是高兴,这么阔绰的客人实属少见,不禁多看几眼,当把东西放到车上以后,他‘啊’的一声。“哦,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不是神医身边的那个小童啊!我在任家小姐的婚礼上见过你的。”

栀子抿嘴一笑,对于被人认出很是高兴。“正是在下。”

一经确认,老板很是兴奋。“你这定是给三小姐买的吧!哎,这三小姐真是有福气啊,不过三小姐也真是孝顺,这些年来,每个月十五都去给她娘上坟,风雨无阻的。我本以为这三小姐刚刚新婚,这个月不会去了呢,好孩子啊!”

原来是要给少夫人上坟的,怪不得呢!栀子瞬间明了,跟老板客气的告别,便扬鞭回府。

他一脸笑容的向少主的院子走去,心想着少夫人见了定会感动少主的心意,可是谁知,还未进院子竟听见院子里传出少主和少夫人争吵声。

“不行,别的都可以,这个不行!”清冷的声音很是坚定。

“为什么?栀子说娘也可以去药炉的,你不是说我像娘一样就可以做好你的夫人了吗?为什么不行呢?”娴娴的声音带着颤抖。

“反正就是不行,药炉可不是胡闹的地方,再说你一点医术都不懂,根本就帮不上忙的。”

“我可以学啊!栀子说,娘以前也是连药材都认不全的啊!”她争辩道,见白圣衣回来,她满心期待的提出要去学医的要求,可是谁知他竟连考虑都没考虑的就开口拒绝,这还是白圣衣第一次对自己说不。

白圣衣一脸的懊恼,该死的栀子到底跟娴娴说了什么,难道不知道自己最看不得爹爹拿医术跟娘亲胡闹吗!真是该死。

院子外面的栀子听到这里,也知道自己的无心之语闯了祸,正要踮起脚开溜,可是谁知那绑着元宝的带子竟这个时候断裂,‘哗啦’一声,一袋子元宝散落在地。

“谁?谁在外面?”白圣衣问道。

栀子的脸皱成一团,真是倒霉,他无奈的出声,“少主,是栀子了啊!”狼狈的捧着散落的香烛元宝走进院子,“少主,香烛祭品都买回来了,少夫人娘亲的牌位我放到西院了。”

娴娴一听,满是讶异,“我娘的牌位?”

白圣衣仰起头,“今天本应该是你回门的日子,我想任家你是不愿再回去的,便让栀子把你娘的牌位请了回来。”

“白圣衣”

“不用感动,这是应尽的孝道。不过,学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他生硬的说道。医术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很神圣的信仰,不仅仅是救人而已,更是精深的研究,若是只为了做好他的夫人而学医,这简直是一种亵渎,他绝不同意。“栀子,你东西放下,去面壁!”

栀子满脸的不情愿却是不敢反抗,都怪自己乱说话,怎么会忘了少主不喜欢夫人学医,又怎么会教给少夫人医术呢!自己真是猪脑啊!“少主,栀子马上就去!”

“等等,为什么要罚栀子?”娴娴卸下感动急忙问道。

“少夫人,是栀子自己乱给你出主意,栀子该罚的。”栀子低着头说道,可是脚步却没有动,少主对少夫人总是不同的,也许这次不用受罚也说不准,心里暗数着‘一、二’,不到‘三’娴娴果然有些气愤的出了声。

“你好不讲理!”

“呃?”栀子惊得抬起头,不是要求情吗?怎么语气这么差啊?天啊,少主不会怒吧!

白圣衣更是震惊,他仰起头,看着握着拳头的娴娴,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发怒吧!

娴娴见他不语,心里的气恼更是激烈,“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是你自己说要我像娘亲学习,却又不肯教我医术,居然还要罚栀子,你,你,你好过分!”说着她一跺脚便转身回屋,还‘嘭’的一声摔上了门。

院子里的两个人却傻了眼,“少主,少夫人在摔门呐?”

白圣衣覆上额头,嘴角挑起,竟忍不住“噗”的一声,这丫头,居然敢对他摔门?从初见时候的一脸可怜兮兮,到有说有笑,现在甚至还会发怒,有趣,真是有趣!

栀子看看摔上的房门,在看看傻笑的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啊?现在要不要去面壁呢?“少主,我”

“栀子,你说娴娴要学医是认真的吗?”他忽的问道,这么大的怒火,他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呢!

“少主,我看少夫人应该是认真的,我今日去厨房的时候,听佣人们说中午的膳食是少夫人做了一天的成果,切不好就重切,不仅弄伤了手,还被油烫到都没有放弃。中午少夫人挂着眼泪问我,她到底可以做什么,我一提起夫人学医,我看她真的很高兴,也许她是真的有兴趣,少主,不如您”

“你下去吧!把娴娴娘亲的牌位请到这里,在梨树下摆个案子。”白圣衣滑动轮椅,向屋内走去,栀子愉悦的一耸肩,看来是不用面壁了。

走到门前,白圣衣微微犹豫,可终是一叹推开了门,走进内室。只见娴娴捧着一本书,坐在圆桌前,过重的呼气声,显示着还真是生了气。“你,就那么想学医吗?”

其实此刻的她已经在后悔自己刚刚的举动,以前她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任大娘怎么欺辱都能一声不吭,自己现在这是怎么了?虽是后悔,可是还是拉不下脸道歉,别扭的说道:“想又怎样,你又不肯教我!”

“除了为了做好我的夫人之外,你对医术感兴趣吗?我不想你只是为了做好我的夫人而去学医,医术不像琴艺、书画一般,只是为了陶冶或是打发时间,医者可以说是掌握生死的人,决不可单凭一时的兴趣泛泛而学。”

娴娴扬起小脸,看着他的眼睛,原来医术对于他来说这么重要!她看看手中的书,合上递给白圣衣。

“这是?”

“我娘留下的蛊书,上面有着所有的蛊毒配方和解法!”看着白圣衣眼睛一亮,她复又说道,“其实你应该已经猜出我是花族的女子。”

“并不敢确定,只是你的血可以解蛊让我有些猜测!”他握着手中的小册子,淡淡说道。

“小时候,娘便告诉我我的身份,可是这个身份不能告诉别人,甚至是爹。我开始不懂,但当我读完这本书,我终是明白,原来花族女子的血天生便是一种蛊,一种可以解所有蛊的蛊。娘是担心我被人利用,才不让我说的。遇见你,是我人生最大的意外,第一次曝露身份,却改变了我的一生。”说起过去她还是有着淡淡的悲伤,“白圣衣,当我知道你娘跟你爹学医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不仅仅是有事可做,而是真的高兴。这本册子,我可以倒背如流,可是里面的许多医理我却不懂,在任家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偷偷的看,不能尝试,其实若是说我对医术感兴趣倒不如说我对蛊术感兴趣。我娘被人拐卖,离开了故乡,可是她从没有忘记过自己是花族的女子。而我从没有去过故乡,但我的血是花族的。”

听到这里,白圣衣已经明了她的心意,“明天跟我去药炉吧!”说着他便把书递还给她。

“真的?”她一脸的惊喜,却没有接过书。

“是真的,不过我并不是教你医术,而是要你自己看,自己学,有不懂的可以问我,既然是花族的女子自是要懂些蛊术才好!”说完,他放下书,便要转身。

娴娴一脸的激动,“你拿着这本书去看看!”

“这是花族的秘书,应该不可以给外人看的,你还是收好吧!”他淡淡说道,虽然很是好奇,可是还是不要看的好!

“等一下。”娴娴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轮椅,硬是将书塞到他的怀中,“你不是外人,你是我丈夫,我相信你!又快十五了,也许你可以参透情蛊的解法!”

初进医馆

夜色已深,从窗口可以看见跪在树下的娴娴依旧对着牌位念念不休,他无奈的一笑,看来把岳母的牌位请回来这个决定是对的。他本是打算和娴娴一起祭拜,可是娴娴却说要和娘亲说些悄悄话,推他进了屋,这丫头恢复本性后真是越来越古怪,也越来越有趣。

不犹的嘴边就挂满了笑容,看着小床边上的蛊书,白圣衣对于她给的信任很是欢喜。他下午时分已经将蛊术都粗略的看了一遍,花族的智慧真是不容小窥,奇怪的蛊术中蕴含着太多的奥妙。不过遗憾的是,情蛊的解法跟他听说的一摸一样,唯有少女的处子之血方能解蛊。

算了,金针之术应该可以抑制,虽说是受点苦痛,也不算是大事。他小心的收好蛊书,这本书说也奇怪,最后一章写的便是花族女子的血液的神奇之处,可是只说到可解百蛊便没了下文,好似缺失一页一般。他摇摇头,不在多想,小心的收起书,推着轮椅到了门口,拿起拐棍,艰难的站起身,看来他要是再不出去,娴娴就要在外面对着牌位说上一夜了!“哎”虽是叹息,可是眼中却满是宠溺。

“咯噔,咯噔”拐棍撞击地面的声音让跪着的娴娴猛地回头,一见白圣衣走了出来,忙站起身,“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我马上就收拾好祭品。”

“没有,我只是想给岳母上一炷香。”他淡淡说着,靠着梨树拿起三根香。

“岳母?”对于他的称呼,娴娴显然一愣。

白圣衣却温柔的一笑,“你都改了称呼,我这做女婿自是也要改口才对啊!”说着便走到娴娴身边,“扶我跪下吧!”

“呃?”又是一愣。

“女婿给岳母上一炷香是应该的!”

娴娴原本就微红的眼眶,瞬间盈出了泪水,她吸吸的鼻子,伸手扶着他的胳膊。白圣衣扣了一头,把香递给娴娴,“岳母,我会照顾好娴娴,不会让她再受委屈,您可以放心了!”

一句简单的话,听在娴娴的耳中却是感动异常,眼泪止不住的下落,“谢谢你,白圣衣。”

他摇摇头,“我请回岳母的牌位本是想你无法回门,给你娘亲上一炷香也算是尽尽心意,可听栀子说你每月的十五都会给你娘上坟?”

娴娴扶他起身,“是啊,遇见你也是因为给娘亲上坟,我娘的坟就在那个破庙的前面。”

“婚后我应该陪你一起去的,可是这个月十五可能不行了,你若是要去,我让栀子陪你!”他拿过拐棍,去没有松开娴娴搀扶的手,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小的温度竟让他很是不舍。

“不用,我这个月没打算要去的。”她快速的摇头,“今日给娘上了香,也烧了纸钱元宝,就行了,娘会理解的。你的情蛊,若是我不在,可怎么办啊?”

“没关系的,上一次是事发突然,我只能坐以待毙,这次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可以用金针压住感官听觉,让血液缓慢流动,只要挺过一夜,就没事的。”他简单的解释,却没有提半点过程的痛苦,气血凝滞,再加上他本身的体质,这一夜下来恐怕要躺上三天。

“真的没事吗?”她有些担心,虽知道他医术了得,可是蛊这种东西邪气的很,就算是通着医理,可有许多还是无法解释的。“我看还是用我的血吧!”

“不行!”白圣衣连忙拒绝,一想起她苍白的脸他便会隐隐心疼,“你伤后虽得到进补,可是你的身子血气本就不畅,若在大量的失血,很容易血气亏损的。”

娴娴一笑,“给我几颗你的神丹妙药便好了!”

“胡闹!”他忽的板起脸,“你以为那吃药是好事吗?是药三分毒,知道为什么让你每晚吃食补的药材而不是继续让你吃‘红丹’吗?红丹疗效虽快,可毕竟是药,它在补充血气,提起精神的时候,定是有损身体的某一部位的,万物皆是有得有失。”

“那你的金针是不是也是有得有失呢?”娴娴这一问,白圣衣明显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她见他不言语,便已经肯定心中的想法,“定是有失的,白圣衣,你告诉我实话,哪一个失的比较多呢?”

白圣衣松开她的手,心下早就决定绝不可让她受损,硬是说道:“失与得,作为医者我当然会计算,你就不用操心了!十五,你去上坟便好,不用担心。还有明日医馆会开始诊病,若是无事就跟我一起去吧!”

娴娴知道他不会再说情蛊之事,也不在争辩,反正她是不会去上坟的,到时候她自己的身子自己说的算!决定下来,脸上便扬起笑容,轻快的答道:“当然要跟你一起去了。哎,一想明天医馆开张我就好高兴哦,白圣衣,你说我要准备些什么吗?要换件衣服,这丝绸的衣服这么贵,万一弄怀了就不好了,我要管丫鬟借一件。还有什么呢”

看着她兴奋的唧唧咋咋说个不停,白圣衣终是一笑,现在他似乎明白为什么娘要干什么爹都答应,原来看着自己喜爱的人快活,是件这么幸福的事。喜爱的人想到这,他的表情微微一僵,已经喜爱她了吗?好像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喜欢上了

“白圣衣,白圣衣”

朦朦间被唤醒,他微眯着眼,困意还未退去,“怎么了?”看着熟悉的脸,他摇摇头支起身子。

“该起了,你不是说今儿要去医馆吗!”娴娴一脸的兴奋,她可是天未亮就醒了,左等右等外间也没有动静,听见鸡鸣,她真是忍不住出来喊他。“你听,已经鸡鸣了,今天第一天开张,应该早一些,你快起来啊!”

白圣衣抬头看向小窗,只见窗外还未大亮,此刻最多也就寅时,“娴娴,现在太早了,你要不要再去睡一会儿啊?”他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丫头会不会太兴奋啊,只是去个医馆用得着这么高兴吗?

“很早嘛?你还没睡够?”一脸的不情愿,娴娴绞着手指问道。

看着她这个样子,白圣衣真是忍不住叹息,已经被叫醒了,再睡也谁不踏实了,算了,早起就早起些吧!“算了,也不早了,我这就起身。”

娴娴一听,脸上瞬间展开笑容,“太好了,我给你打洗脸水,还有衣服,你要穿什么衣服,今天第一天是不是要穿正式一点啊?”

“哦!”他坐起身,扶着额头,有点怀疑自己让她去医馆的决定是否正确了,若是每日如此,可是不行啊!

“白圣衣,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痛啊?”她见他不语,关心的问道。

白圣衣连忙摆手,握住她欲探额头的手腕,“娴娴,我没有头痛。衣服穿平时的便好,洗脸水栀子会送来,不用你去打,现在呢,你回房去换件衣服,我呢可以自己穿衣服。”

“换衣服?”娴娴低头看着昨晚跟经常在门口候着的小丫头借的衣服,没什么不妥啊?“我为什么要换衣服啊?”她诧异的问道。

白圣衣拿起床头的拐棍,慢慢的站起身,“不妥,你看你穿的像个丫鬟似的,换回你的衣服,快去。”

娴娴一听,忙辩解道:“可是在医馆里干活会弄脏的,我穿这个反而自在。”

“不行,脏了丫鬟会洗,坏了可以买新的,我不喜欢看你穿这种衣服,你若是不换就不要去医馆了。”他硬声说道,这丫头还真是倔强,昨儿本以为她只是说说,没想到竟真的穿了丫鬟的衣服,这丫头啊!

小嘴不自然的撅起,看着他态度强硬,娴娴只好应声,“好了,我这就去换。”

“快去吧!”

看着她不情愿的回到内室,白圣衣忽的一笑,拿起昨日脱下的白衣换上,拄着拐棍慢慢的踱步出去,不过半刻,栀子便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平日里梳的利索的法冠有着一丝凌乱,“少主,您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啊!我听守夜的丫鬟说你院子里有了声音就忙起身过来了。”

“我倒是不想起的这么早。”拿过阴湿的毛巾轻拭过脸,人总算是精神了一些,他冲着屋内一看,栀子便心领神会,满脸的惊讶。

“不会是少夫人喊您起床的吧!”栀子话音还未落,娴娴便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哎,栀子来了。白圣衣,咱们什么时候去医馆啊?”

“去医馆?”栀子有些哭笑不得,白圣衣只是慢慢的开始锻炼走路,“少夫人,这天还未大亮,去医馆干什么啊?咱们至少也要过了辰时再去啊,就算是这时候去了,也没有病人啊!”

“辰时,那么晚啊!栀子,丫鬟们说好多人等着白圣衣看病了,咱们不用等辰时,一定有病人的!”娴娴一脸的肯定,就差拍拍胸脯保证了。

栀子尴尬的笑笑不知该如何接话,“少主”

白圣衣看着他二人,满是笑意的摇摇头。“栀子,你去吩咐早膳吧!娴娴,你去洗漱,然后咱们吃早膳,就是有病人我也不能连饭都不吃的就去看诊啊,再说有病人我也不一定会医,到了医馆你只管做我吩咐的事,不可多言,不然”

“不然就不让我去了是不是?”小嘴再次撅起,脸上浮出以往的可怜相。

他强忍着笑意,点点头,转过身继续锻炼。

娴娴见他居然没被自己的样子打动,心下气馁,看来可怜的表演对他是不管用了,她冲着他的背影摇着头一吐舌头,小声的嘟囔道:“小人,居然威胁我。”说完,便转身回房洗漱,只是她全然的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栀子。

只见此时的栀子,一脸的呆愣,微张的嘴巴,显示着他此刻的惊讶,天啊,他们的少夫人到底有多少面脸孔啊!上一刻可怜兮兮,下一刻就“少主,少夫人她没中邪吧!”

白圣衣转过身,轻叹的笑笑,对于娴娴的小动作他在窗子的倒影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中邪不可能,不过他倒是想看看这丫头的本质到底是如何的!她好像一个西洋镜,每天都给他不同的一面,而他越是了解,越是深陷

医馆事件

“哇!”

“哇!”

“哇!”

不断的惊讶声,让栀子和白圣衣都掩嘴偷笑,可是发出声音的人却不自知。

“哇!”又一惊叹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