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珍牙齿紧咬,要是此刻柳如媚在她眼前,肯定会将她咬出几个窟窿来。

黄宛如还不知道今天发生在公堂上的事,因此越听越糊涂了。

她抚了抚额道:“你们怎么说得我越来越糊涂了,原本是陈掌柜因柳如媚犯了事,怎么现在柳如媚也扯进来了,难道说那柳如媚也被抓了起来?”

“夫人,您说得没错,柳如媚如今也关押在衙门的牢房中。”梅彩珍应着,而后将今天的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下。

黄宛如听着事情经过,眸底滑过一抹喜色,好你个柳如媚,没想到你也会落到今天这地步啊,真真是活该啊。不过,听到吴作贵当堂晕了过去,大为惊讶,想着自己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听说。

不过,很快她又定下心来,若是他有事,应该会有人来告诉自己的。既然自己不晓得,定是他无碍。

“哦,既然这样,那大家就等着过几日吴大人升堂再审吧,想那柳如媚若真犯了事,定不能逃脱得。”黄宛如淡淡的应着。

梅彩琴摇摇头道:“夫人,那柳如媚的本事您应该也听说了吧,她诡计多端,花招百样。今儿既然来了,我们也不怕丢人,不瞒您说,柳如媚这骚狐狸,明儿面上是在做生意,背地里却在勾*引着我们的夫君。我们如今年老色衰,自是比不上那骚狐狸的勾*引卖弄,可夫君是家中的顶梁柱,又不敢和夫君吵,也不敢去报官,只能将这苦果悄悄向肚子里吞,我们为此背地里流了多少眼泪。

如今,我们好不容易盼得了这个机会,我们就恳请夫人帮帮忙,让大人多判那柳如媚几年,让她多吃几年牢饭。那柳如媚没吃过苦头,幸许在牢中捱不过,就死了也不一定,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自是最好。就算在牢中不死,等她在牢中出来时,也已经年老色衰,想要再做怪,也做不起来了。求夫人帮帮忙。”

梅彩琴一边说着,一边从身旁的一个妇人手中拿过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将它打开,放在黄宛如的身旁,低声道:“这是我们几人的一番心意,请夫人笑纳。”

而后她当先对着黄宛如跪下,其他一众妇人也齐齐跪了下去,口中齐声称着:“夫人,求您帮帮忙。”

陈贵财的事情一发生后,有陈家的家人回去告诉了李银珍,听说是为了柳如媚,他才落到这地步,可谓是又气又恨,当时梅彩琴正好在陈家。

梅李两人原本就是表姐妹,李也不隐瞒,将事情告诉了梅彩琴。梅彩琴的夫君和柳如媚也有染,她也是有苦在心口难开,一直憋忍得难受。

梅彩琴陪着她骂了一会儿柳如媚后,想到这是一个除掉柳如媚最好的机会,她知道镇上恨柳如媚的不止她们俩人,于是她们俩人一起去找其他商人的妻子。

这些妇人早就巴不得柳如媚死掉了,如今听说到这事,都十分开心,赶紧一起凑了银子,匆匆赶来找黄宛如了。

她们知道在这些受柳如媚诱*惑的男人当中,也包括银桥镇的父母官吴作贵,那么身为他的夫人黄宛如,自也是十分的恨柳如媚。

大家都有相同的敌人,那这件事成功的几率就会相当大。

黄宛如瞥了眼那小盒子,里面是一沓厚厚的银票,收回目光,垂眸沉吟着。

她虽然常待在后宅,可关于吴作贵和柳如媚之间的一些风言风语她也略有耳闻,她也问过吴作贵两次,但他都否认的。

没有证据,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因此,心里这根刺算是刺下去,再也拔不起来了,只要一提到柳如媚,这根刺就会被带动,心就会生痛生痛。

梅彩琴等人的想法提醒了她,这倒是个绝好的机会,既可以除掉柳如媚这个眼中钉,又能遂了这些人的心愿,白得这些银子,一举两得的大好事,何乐而不为呐。

不过,高兴之后,她瞬间又为难起来,她不肯定吴作贵会听自己的,若他与柳如媚之间真有什么勾搭,他定会不舍得除掉她,闹不好会想法设法去替她开脱的。

不行,这是唯一能将柳如媚打回原形的机会,绝对不能错失。

“夫人,求您了?”梅彩琴等人见黄宛如在那儿坐着半天没动,都有些发慌,再次出声乞求着。

黄宛如抬眸,正色道:“这件事儿我知道了,对于柳如媚这种祸乱别人家庭的女人,于情于法她都是不对的。为了咱们银桥镇的安定,我会想办法去说服大人,当然,这事成与不成,我也不好说,毕竟这牵扯到律法,你们也应该知道的,我家夫君虽为银桥镇的父母官,可他也得遵守法纪不是啊。

你们先回去吧,我家夫君可能快要回来了,莫让他瞧见你们。这事我放心上了,东西你们带回去。”

她推了推面前的小盒子。

众人见她这样说了,知道已经成了七八分,都十分开心。这些银票自然是不能收回的,要是不给些好处,黄宛如怎会答应得如此痛快。

婆子送走了众妇人后,黄宛如立马让贴身丫环水灵去前面找人打听一下今天审案的细节,她得想出好的法子劝吴作贵才成。

小丫环水灵正好与当班的一个衙役关系十分亲密,她很快从他的口中知晓了今日事情的经过,忙匆匆去回黄宛如。

黄宛如一见她回来,立马问道:“怎么样?”

水灵立马将事情经过说了下,黄宛如颔首,如梅彩琴说得差不多。

“水灵,你可打听清楚那个被老爷称呼大人的男人是何长相?年纪多大?姓甚名谁?”黄宛如问道。

先前听梅彩琴说到公堂之上来了一个大人物后,她就心中一动,这也许就是个突破口,击破吴作贵维护柳如媚之心。只是当着梅彩琴等人的面,她不好细问罢了。

水灵点头应道:“嗯,那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半旧的长衫,瘦瘦的,看着一点儿都不像做官的,可是见他走路的样子,又像个做官的。叫什么名字倒不知道。”

“四十岁左右,银桥镇做官的…”黄宛如慢慢嚼着水灵的话。

很快,她就大概猜出了吴秉兴的身份来,因为她听吴作贵曾提起过他,知道他曾拒绝见吴作贵的。

嗯,这下就好办了,黄宛如露出了柔柔的笑容。

“哟,夫人,什么事这样开心呢,瞧你笑得。”正在这时,吴作贵打趣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274章一举两得的好事

正文 第275章 诱*导

第275章 诱*导

黄宛如听到吴作贵的声音,忙将心思敛去,压下心头的不愉快,笑容却更甚。

“老爷,回来了,今儿忙了一天,累了吧。歇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开饭了。”黄宛如起身迎了上去,温柔的笑着说道。

这一笑,原本普通的五官倒也平添了几分柔媚,而后她转身吩咐水灵去传饭。

吴作贵在椅子上坐上,长叹一口气道:“哎,今儿是真累啊。”

黄宛如两只保养得很好的手搭上吴作贵的肩膀,轻轻的替他揉捏着,为他解乏。

“哦,今儿难道发生了什么大案子,忙到现在这个时辰才回屋歇着。老爷,你可不是二十岁的小伙子,莫要那样拼,身体重要。”黄宛如关心的说道,声音无比的温柔,尽显妻子的本份与贤惠。

她故意装作不知柳如媚的事。

烦恼了一下午的吴作贵,原本心中很是郁闷,听到这些贴心的话语,十分感动,心里的郁结也在慢慢消失。

他用手轻轻拍了拍黄宛如的手,软声道:“为夫不好,让夫人操心了,谢谢。”

“瞧你又乱说话,咱们俩人是夫妻,夫妻之间互相关心那是应该的嘛,哪儿需要说谢字,那岂不是太见外太生份了嘛。”黄宛如娇嗔着。

“呵呵,好,不说不说。”吴作贵笑着应道。

夫妻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和谐,两人脸上皆带着笑容,吃饭过晚饭洗漱完毕后,黄宛如和吴作贵俩人上了床。

“修远,等会儿睡,我有话要和你说。”黄宛如拉住准备躺下去的吴作贵,软声说道。

今晚的气氛好,她准备趁机将话给挑开了来说,相信成功的机率是相当大的。

“何话,说吧。”吴作贵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搂进怀中,笑着问道。

不过,他虽然在笑,但眉头之间却不经意的拧在了起,看得出,心中有着难解的心事。

黄宛如靠在他的怀中,微微仰视着他,自然发现了他眉心的紧锁,伸出白嫩的手,向他的眉手温柔的抚去。

“修远,你为何拧着眉,是否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说出来,看为妻难否助你一臂之力啊。”黄宛如柔声问道。

她猜到吴作贵应该在为柳如媚的事烦恼着,想到这,心不可避免的抽痛了几下。

吴作贵心跳了几下,柳如媚的事他是不敢和黄宛如说的,那摆明了是给自己找不快活。

“哦,没有,反正天天不都是那些案子嘛,你也帮不了什么的,时辰不早了,赶紧睡吧。”吴作贵忙否认了。

他的否认在她预料之中,因此也不没有逼迫,接话道:“修远,你无烦心事最好,若有,希望你能告诉我。修远,你没遇上烦心事,我倒遇见了一件烦心事儿,哎!”

黄宛如幽幽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着。

“何事?”吴作贵眉头轻蹙了下问道。

“修远,咱们镇上风雅居的柳如媚是不是被你给关了起来?”黄宛如直接了当的问道。

她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吴作贵的双眼,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果然,从里面,她看到了慌乱和些许的无奈。

“嗯,你怎么知道的?”吴作贵也知隐瞒不了,只得闷闷应了,正准备叹气时,想起正面对着黄宛如,赶紧将那口气生生给吞了下去。

黄宛如从他怀中坐下了身子,说道:“修远,你应该知道,那柳如媚在咱们银桥镇的名声并不好听。她借着开酒楼之名,与镇上众多做生意的商户有染,以此来拉动酒楼的生意。她这种无耻下溅的做法,将咱们银桥镇的名声可是败坏了不少。

修远,此次她更是为了抢生意,竟然可以置那些百姓的性命不顾,在别人家的铺子中下毒,手段毒辣阴狠,简直不是人所为。你身为父母官,可一定得狠狠将她惩戒,以敬效尤。否则普通百姓心惶惶,担心自己吃的东西中是否被人下了毒,而一些原本就心怀叵测之人,见柳如媚如此作为都未受到重罚,岂不是助长了这些歹人的气势,他们肯定也会依着柳如媚的法子去害人。

如此一来,整个镇上所有人都不得安宁,到时上锋查下来,你这父母官可难辞其咎啊。”

她所说的道理,吴作贵更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冲突,可是他有把柄在柳如媚手中啊,怎么严惩啊。

“宛如,你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言,柳如媚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她只是被人陷害了而已。”吴作贵替柳如媚遮掩着。

黄宛如很伤心,垂眸掩去难受的心思,正色道:“修远,我有没有胡言,其实你心中更有数。方才吃饭之前,一众商人的夫人们齐齐来找我。你知道嘛,她们都是来状告那柳如媚的。柳如媚与这些人的丈夫们均有勾结,有十多人呢,难道这些妇人都不要脸了,故意跑来给自己的脸上抹黑?

呸,我看那柳如媚比那风尘中的ji女还令人不耻,其实风尘中的女人出来卖,是站在了明处,大家伙都清楚的。这柳如媚则是做了*子还想立牌坊,做了*子事,结果档间还故意夹了块遮羞布,真是令人恶心。”

她借机将柳如媚狠狠的骂着,以解心中多年来的郁闷。

吴作贵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想想柳如媚和许多男人睡过,他并不好受,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宛如,你身为官太太,怎能说出这等粗俗的话来,莫要让人听见了笑话。这件事该如何定断,我自有分寸的,你莫操心了。”他打着马虎眼,想糊弄过去。

可黄宛如的目的未达到,岂能就此住手。

“修远,我虽是官太太,可我也是个女人,那些妇人心中的苦,我能体会。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听说今儿吴秉兴吴大人也随堂听审了,还因你突然当堂晕了过去,而心生了不满。若这案子你审得结果令百姓不服,百姓一闹,必然会更加惹恼吴大人。

若吴大人一怒之下,休书一封给知府大人,那你…哎,修远,咱们俩人是夫妻,妻以夫为荣,你就是我的天。我能有今天的富贵,全都是你给我的,我不想你有事,也不愿意看着你有事。

原本你的公事不该由我一个妇人来说三道四,只是听说吴大人生了不满,我这才着急起来,好怕你会一时糊涂,而做出那些令你终身后悔的事儿来,我这才壮着胆子将这些子话说了出来,你好好思量思量,看我说得可有道理。”黄宛如耐心的说着其中的是非曲直。

吴作贵听到吴秉兴三个字,顿时泄了气,脸上的笑容敛去,整张脸被阴霾所笼罩,并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着他这副模样,黄宛如心‘咯噔’了一下,想着难道那柳如媚在他心中真的如此重要,为了她,竟然可以连头上的乌纱都不顾了?

黄宛如咬了咬唇瓣,低声道:“老爷,难道在你心中,那柳如媚的份量真的如此重要吗?令你如此的为难。”

吴作贵合上眼睛,靠在床头,有气无力的摇摇头道:“夫人,非也,只是为夫有难言之隐啊,哎,难道这是为夫的一个劫数,为夫的仕途恐怕就会就此而止了,哎!”

他长嘘短叹着,看得出来的确十分的烦恼。

黄宛如也看出来,吴作贵的确不是因为心疼柳如媚才如此为难的,若是这样,她心情倒好受了点儿。只要他和柳如媚之间无感情纠葛,其他什么原因她都能接受。

“夫君,咱们俩人是夫妻,同富贵,也要共患难。如今你遇到了难处,自然得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一点儿,兴许我能帮你想到好的法子也不定啊。是何难言之隐,告诉我吧,说吧。”黄宛如轻轻握住他的大手,盯着他的双眼,极尽温柔的诱导着。

看着黄宛如虽不漂亮却善良温厚的脸庞,吴作贵脑中有些愧疚,要是当初自己能自律,不去做那些子荒唐事,又怎会有今天的烦恼,更不会对不起妻子。不过,要是说起来,也许真的只有夫人能救自己。

可是,他不确定黄宛如要是知道他与柳如媚之间的事情后,还会帮助他,兴许会拿把刀将他砍了吧。

“夫君,说吧。”黄宛如再次催促着。

吴作贵依然双唇紧抿,眸子里的眼神有些闪烁,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看着他这般作态,黄宛如的心一点点的向下沉着,有不好的预感从脚底向全身漫延着,难道他与柳如媚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以至于让他畏首畏尾的?

“夫君,到底是何事,说吧,我能承受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犹豫啥啊?”黄宛如强迫自己镇定,但她的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吴作贵咬咬牙,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说出来,也许夫人宽宏大量,能原谅自己呢?

“宛如,我说了,只求你一定要冷静,暂时不要发火。只求你能暂时原谅我,等这起案子圆满结束后,你想怎么罚我都成,好不好?”吴作贵打着预防针。

黄宛如的肩膀在抖动,咬着牙点点头,都这时候了,她能说不嘛?

第275章 诱*导

正文 第276章 肝肠寸断

第276章 肝肠寸断

吴作贵身子动了动,就在床上对着黄宛如跪了下来。

“宛如,我对不起你,我刚来银桥镇时,有次柳如媚请我去风雅居喝酒。酒中可能被她下了药,面对她的勾*引,我一时没有把持住,就…。后来,我也特别后悔,可是担心你不能原谅我,因此一直不敢和你说。”吴作贵说着事情的经过。

黄宛如并不全信他这个说辞,不管是他勾*引了柳如媚,还是柳如媚迷惑了吴作贵,眼下都已经不是那样重要了。

亲耳听到从自己丈夫的口中说出这种话,那是撒心裂肺的痛啊,眼泪不可抑制的从眼角向下流着。

“真的只是如此简单?”黄宛如惨白着脸色追问道。

吴作贵干干的咽了咽口水,低声道:“我送了她一方帕子,帕子上做了一首诗,是我亲手所题。”

“什么样的诗?”

“吾观自古贤达人,爱你一生是真心,如今正好同欢乐,媚子巧笑值千金,修身善世本一理,远道悠悠日暮云!”吴作贵将那首诗念了一遍。

黄宛如细细回味着这句话,顿时明白过来,这是一首藏头诗,连起来就是‘吾爱如媚,修远!”果然,事情不是那样简单,外人只要一看这帕子,就知道吴作贵与柳如媚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是是通奸啊!官员通奸得死啊!

她终于哭出了声音来,如同有一道晴天霹雳劈中了她,有这首诗在,就证明先前吴作贵所说的什么是被下药才与柳如媚发生了关系,完全是假话。

她脑中能想像出柳如媚看到这首诗时的开心样子,能想像出吴作贵与柳如媚俩人当时郎情妾意的模样,

“宛如,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我也是一时糊涂啊。”吴作贵忙讨好的替她擦着眼泪。

黄宛如将他的手搡开,咬着牙泣声道:“你真是太糊涂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令人唾弃的卑鄙事来,你做这样的事时,你将我置在何处,你将你头顶的乌纱置于何处?你身为朝廷的官员,竟然知法犯法,这是罪加一等,你不是人啊。”

黄宛如哭得肝肠寸断,以前还只是猜测,既未亲眼瞧见,也未听到吴作贵承认,一直本着阿Q精神,自我安慰那只是有心人的恶意中伤罢了,谁料到不但是事实,且吴作贵竟然还送了定情诗给柳如媚。

自己嫁给他二十年,他却从未送自己只言片语,这怎能让她不伤心不痛苦。

吴作贵也知道自己是错了,在一旁低声下气的哄着。

黄宛如哭了很久,才将情绪给平复了下来,开始思考着吴作贵眼下的问题。她知道他是担心判了柳如媚的刑,会被柳如媚将丑事抖落出来。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黄宛如将最后一滴眼泪拭干后,沉着脸问吴作贵。

吴作贵长叹一口气,苦着张脸道:“哎,夫人,你说我眼下能怎么办?判吧,会被柳如媚反咬一口,到时就会颜面尽失,身家性命不保。不判吧,上头会治我一个为官不正,办事不力之罪,这一世的清名就毁于一旦,虽生犹死。如今的我,前面是虎豹,后面是豺狼,进退两难啊!”

他烦燥的扒着头发,神色憔悴。

黄宛如不由想起他初次上任时的意气风发,再看看此时的落魄,不由又心疼起他来,毕竟是结发二十年的夫妻啊。

“那柳如媚除了手上有这方帕子能证明你们俩人之间的不白关系,可还有其他的什么物证或人证?”黄宛如拧眉问道。

吴作贵认真回想着与柳如媚勾搭时的细节,肯定的摇摇头道:“那倒没有,除非是师爷,可能略知一二,其他人只是猜测,并不知实情。”

黄宛如轻轻颔首道:“嗯,若真如此,我倒可以帮你。”

“真的,夫人,你想到好法子。是什么好法子,说出来给为夫听听。”吴作贵欣喜若狂的抓住了黄宛如的双手,双眼放光的问道。

黄宛如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正色道:“我可以帮你这一次,只是希望你往后做人做事要慎重,要凭着自己良心去做,莫要再做这些伤我心的事体来,到时,我定不会饶你的。”

“夫人,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的。我要是再背叛你,定让那五雷轰顶。”吴作贵赶紧发誓表着忠心。

黄宛如扯了扯嘴角,然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吴作贵细细想着,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喜到极致,禁不住在她的脸上重重亲了口,赞道:“夫人,你可真是聪明,这个法子成,反正当时也无其他人瞧见这事,不怕那柳如媚否认。”

黄宛如脸上并无喜色,丈夫与其他女人有染,自己不但不能对他怎么样,反而还要想办法去挽救他的前程,这种痛一般人是难以体会的。

但第二天上午,吴作贵借口不舒服在家中歇息时,长随来报,说镇上几大商户的掌柜一起来访。

黄宛如当时也在一旁,眉头不禁蹙了蹙,猜测着他们此时来访的目的,八九不离十与柳如媚有关。吴作贵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犹豫着到底见还不是见。

“夫君,你身子不舒服,还是歇着吧,我替你去见见。”黄宛如起身说道。

吴作贵想想这样也好,若这些掌柜的们都要求自己饶了柳如媚,直接了当的拒绝还真不是个高招,可又不能答应,明知是两难境地,自然不出面最好。

“嗯,有劳夫人。”吴作贵忙抱拳道了谢。

黄宛如没有说话,在水灵的伺候下换了衣裳去见客。

几个掌柜的在大厅中坐立不安,期盼着吴作贵的出现,当看到黄宛如时,都心沉了沉,面现失望之色,不过,还是起身见了礼。

以前这些人请吴作贵吃饭时,他曾带黄宛如出席过,因此这些人都认识她。

黄宛如轻轻抬手,说道:“众位不用客气,都请坐吧。”

然后她先于众人在主首的位置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之上,背脊挺得笔直,正色道:“先说句抱歉,吴大人身子不适,郎中嘱咐一定要卧床休息,无法出来见客,就特意让我出来替他见见众位,不知众位掌柜前来,所为何事?”

坐在右首的一个四旬男人起身站起来,向黄宛如躬了躬身子,恭敬道:“回夫人,草民几人听说大人身体不适,特意前来探望,略备薄礼,请夫人笑纳,望大人早日恢复健康,我们银桥镇的百姓可离不开吴大人啊。”

这男人乃是钱庄的钱掌柜。

钱掌柜话音一落,立马另有人端着几个盒子恭敬的奉上,水灵接过放在了桌上。

“呵呵,几位掌柜有心了,我代夫君谢过众位。”黄宛如微笑着道谢。

钱掌柜稍做犹豫后说道:“夫人,我等前来,还有一事,不知能否让我们去见见大人,只片刻功夫就成。”

“刚刚说了,大人的确不合适见客,不妨事的,你们有事直接和我就成,我会代为转告的。”黄宛如依然笑得云淡风轻。

钱掌柜回头看了看众人,大家均抿嘴摇头,觉得这事和黄宛如说了也是白说,他们又不是傻子,他们不信外面的传言黄宛如不知道,她既然知道这事,又怎会帮柳如媚。

“怎么,众位信不过我,那就罢了,吴尽,送客。”黄宛如看出了众人的犹豫,眉毛一挑,语气十分的不悦,冲着外面喊道。

立马有一个黑脸家丁跑了进来,对着众人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各位爷。”

见此,钱掌柜等人只好活马当作死马医,将来意告诉了黄宛如。

“夫人,我等前来是为风雅居的柳掌柜求情来的,想她一介弱质女子,这些年撑起偌大的一个风雅居不容易,她也为咱们银桥镇做出了不少贡献。因此,我等恳请大人开恩,能饶了柳掌柜这一次,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钱掌柜说道。

黄宛如面容一肃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只是一个小小酒楼的掌柜,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她要是好好做人,本分经营,谁又会去为难她。柳掌柜可真是好福份啊,犯了罪,竟然还有人前来替她求请,她要是知道,定会十分感动的。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尔等这种做法,从明面上来瞧,是想帮柳掌柜,但实质上呢,是想暗害吴大人,你们居心何在?”

“啊,夫人,您误会了,我们不敢。”钱掌柜等人面色一变,赶紧给黄宛如跪了下来。

“哼,我没误会,你们让吴大人放过犯罪的柳如媚,这不是让吴大人偱私舞弊,知法犯法吗?这不是害他是什么,难道还是想帮他。”柳如媚拍了下桌子,一脸浩然之气。

“夫人,我们真不是这意思,我们只是见柳掌柜可怜,所以想帮她一把。”钱掌柜辩解着。

“她柳如媚可怜?那被她害得差点儿要铺子关门的沈掌柜不可怜,要不是她精明,她的铺子早关门大吉了,你们为何不去同情同情她,反过来口口声声向着一个心思狠毒的罪人,难道说,你们与那柳如媚之间有着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不成,我可是听人说过,她与咱们镇上不少商行的掌柜之间关系暧昧不清哟,是不是这样啊?”黄宛如冷笑了一声说道,眼睛一一扫过跪在面前的众人,眼神中的意味不明,众人心头狂跳。

第276章 肝肠寸断

正文 第277章 狡猾的狐狸

第277章 狡猾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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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掌柜脸色泛白的否认道:“夫人,您莫听外面的那些传言,那是恶意中伤。我们与柳掌柜之间清清白白,只是一般的朋友而已。”

“哼,我现在不管你们是一般的朋友,还是有暧昧不清的关系,要不是念在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银桥镇也曾做过贡献,我定会让大人不饶你们。你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光明正大的来求吴大人犯法,你们居心何其毒。

好了,这件事,我不想再说下去,现在就当你们什么没说过,你们走吧,将东西带走。”黄宛如寒着脸说道。

话说完后,坚持让钱掌柜等人将礼物带走,然后送了客,她自己回了后宅。

看着这些男人,她有种森森的悲哀,自家的妻子一门心思待他们,他们倒好,不但不晓得感激珍惜,反而在这里替一个人尽可夫的下溅女人求着情,真是可恶之极。

黄宛如一番犀利的言辞,让钱掌柜等人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没料到结果会是这样。

一出院子,立马有人埋怨起来:“我说过不能来求情吧,你们偏说要来,你们瞧,刚刚差点儿将我们自己都给拉进去。”

“是啊,吓我一跳,没想到吴大人的夫人还真是厉害。”另外有人说道,并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哎,谁知道是吴夫人见得我们,要是吴大人的话,定不会如此绝情的。所以说啊,这女人的心,就是狠毒。”钱掌柜恨恨道。

“那吴夫人肯定也知道柳掌柜与吴大人之间的那点儿事,这女人都爱争风吃醋,她不趁机去害柳掌柜就算好了,哪儿还会帮她。哎,看来这吴夫人也是个醋坛子啊。”另有人叹息着。

“哎,看来柳掌柜一事,只好听天由命了。”钱掌柜看天说道,想想柳如媚那诱人的身体,好不舍啊。

“算了算了,反正我们也尽力了,一切看她造化吧。”

……

一行人垂头丧气的上了马车走了。

黄宛如到了后宅,吴作贵见她脸色不善,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们是来替柳如媚求情的?”

“你说呢?”黄宛如没好气的反问道。

吴作贵脸色讪讪的,拍了下桌子怒道:“这帮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竟然敢来替她求情,难道就不怕我将他们一起关起来。”

黄宛如斜了斜眼睛,将方才的事情经过说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