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已经沦落为蒋志芳的眼中钉了么?她是不是在他们两个身上装了窃听器,一边发火还能一边关注到他们?

两人很有默契地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蒋老师自己乐意炸毛,他们可不负责帮忙理顺。

班威再次被挑衅,蒋老师大声训斥:“你们两个给我站起来!”

抬头不经意地瞄了一眼,见她那张本来就不好看的圆脸上五官扭曲得更加丑陋,晏姝叹了口气,跟着宁白一起站起身。她的站姿依然是雷打不动的弯腰驼背,在宁白挺胸抬头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吊儿郎当。

蒋老师最近看她是越来越不顺眼,现在就好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机关枪扫射似的连发骂道:“晏姝,你别以为这次进了年级一百名就自以为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端正学习态度,早晚得跌下来。像你这样成绩忽上忽下的学生我见了多了,可你这种目无尊长的还真是少见,别以为自己是天才离得开老师!”

晏姝攥着拳头,眼睛冒火。她自以为是?别说她不知道月考成绩,就算她事先知道自己进步很大,她和蒋志芳之间的内部矛盾不是从始至终就存在的么,和她学习好坏有个球的关系!

就在她正打算张口还击的时候,垂放在课桌上的左手不期然地被宁白握紧,她下意识地抬眸望去,宁白微低着头,深黑的眸子里透露着浓浓的警告讯息。

晏姝咬紧后槽牙,拼命压制胸腔里风起云涌的怒火。好,她忍。就当是母狗在汪汪。

蒋老师骂了一通后,又将矛头指向宁白:“还有你宁白,老师承认你的确是根好苗子,可你最近的表现让我非常失望。一个人光学习好有什么用,将来进了社会他也就是个书呆子,不成气候。你自己好自为之,别忘了作为学生的本分。”

宁白微微一哂,几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

“你们两个坐下!”

之后蒋老师又说了什么,晏姝没有去理会。等到下课了,袁依依愤愤不平地转过身:“她也太过份了,班主任就了不起么,咱们班考得哪里差了,虽然没进前三,不也是第四么!还有她之前冲你们俩说的那些话,尖酸刻薄,哪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知道她是条母狗就好。”

“晏姝!”宁白严肃地看着她:“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就行,别再和她起正面冲突。她毕竟是老师,别忘了我们入学时签的协议书。”

晏姝有些恹恹:“知道了,我向你学习。”学习你两面三刀。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出来。

 

chapter 21

又到周日,晏姝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晏亶和林安心正坐在餐桌上用餐。见她下来,晏亶颇为惊讶:“今天是有什么活动么?”

“没有。”

走进厨房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柠檬水,端着杯子小口喝着走出来,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吃早点。

“你今天会和宁白见面么?”想到今天是周日,晏姝问林安心。

“嗯,一会出去。”

晏亶疑惑:“为什么要出去见面?直接把阿宁叫过来吃午饭就是。”

林安心推拒:“不用。”

“阿…阿姨。”晏姝叫她:“今天中午我想吃红烧肉。”

两个大人具是一惊。

“好。”

这是晏姝头一次称呼她阿姨,林安心除了涌动出喜悦,还多了一分诧异。红烧肉?她是在间接表明态度,邀请阿宁过来吃饭么?

对于话里所包含的深意,晏亶自是不知。他心想,他果然错过了一些事,虽然两人之间的关系还很微妙,但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是极不容易。

饭后,林安心出去买菜,晏亶坐在客厅里看报纸,茶几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看他的样子似是并无公务,打算闲居在家。

晏姝拿出英语书坐在阳台上一边享受早晨的美好时光一边背诵英语单词。

单词如果和汉语联系在一起的话,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比如她初中时学习的just,她总是习惯性地念成“炸死他”。现在翻到单词表上,当背到pregnant怀孕的时候,她又会下意识地发音成“扑来个男的”…

“ambition,ambition,俺必胜,俺必胜,俺必胜…admire,admire,额的妈呀,额的妈呀,额的妈呀…”

正当她嘴里碎碎念的时候,忽然一片阴影笼罩过来,从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她抬起头,额的妈呀,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宁白抱臂斜靠着墙:“孙老师要是听到你这么发音,估计会哭的。”

晏姝坐直身子,没好气地质问:“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

他摊手:“我敲了,你念得太投入,没有听见。”

“那你就不能等我听见了得到我的允许之后再进来?”

宁白没理她,打量了一下卧室的四周,点评道:“还算干净。”

“你出去,你出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儿。”

晏姝站起来,把课本摔在摇椅上,伸直胳膊,将手抵上他的脊背,推搡着他。往前推了几步,她顺势平移着步子,结果在从阳台进入的房间的门槛上狠狠绊了一脚,整个身体不受平衡地往前栽去。

她“啊”地一声叫出来,宁白条件反射地一转身伸手弯腰打算接住她,偏偏她此刻也跟着出手想要拽住宁白的衣服,宁白被她拉得一个趔趄,身体本来就有前倾的趋势,此刻更是不受控制地扑了过去。

晏姝的门牙狠狠磕在了宁白的嘴唇上,她两手揪着宁白胸前的衣料,而宁白猫腰揽着她的纤腰,晏姝的脚尖勾在门槛外侧,身体与地面倾斜了将近六十度。两人都睁大了眼睛,同样漆黑明亮的双眸,同时瞳孔顿张。

晏姝脑子里一片慌乱,胸口猛烈地跳动,刚刚背过的所有单词里唯独剩下一个pregnant突兀地从记忆里蹦跳了出来。

扑来个男的…呸,她是不是乌鸦嘴?

“你不起来么?”

两人的嘴唇紧密相贴,晏姝此刻还保持着微微张开的状态,宁白这一说话,唇与唇相互摩擦,她的脸倏地一下红透了。

借着他手扶自己的力道,晏姝赶紧手忙脚乱地站直了身体。气氛尴尬得超乎寻常,两人都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宁白的下唇被晏姝的牙齿磕破,他轻抚着那一处伤口,微微凝眸,眼底似一汪深潭。晏姝捉摸不透他的表情,看见他的嘴唇鲜艳地吐着血丝,她只好硬着头皮说话:“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哈,你嘴巴破了不能怪我。”其实她心里正懊恼着,她的初吻就这么意外的没了。

宁白半眯着眼:“你还真有本事,先前咬了我胳膊一口,现在改啃我嘴巴了,果然是属狗的,牙口真好。”

这夹枪带棍的话让晏姝极为不满:“你才属狗的,你全家都是属狗的!”

“晏姝,不要惹怒我。”

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警告,晏姝缩了缩脖子,她抿着嘴低头看着拖鞋表面上的那层绒毛:“我…我咬你的那块肉现在都长好了吧?”

都过去那么久了也没听他主动提起过,她猜想应该不算太严重。

宁白挽起袖口,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你自己看。”

抬起头望过去,浅麦色的皮肤上有一块浅浅的齿痕,颜色分布有些参差不齐,不仔细看倒看不出来。

“托你的福,这块疤将跟着我一辈子。”

晏姝心里毛毛的,他这是在秋后问罪?勉强挤出一丝笑,可惜笑得比哭还难看:“那你想怎样?”

宁白淡笑道:“我能怎样,难不成也咬你一口,给你这小细胳膊上也留道疤?”

她猛地把两只手都藏到身后:“冤冤相报何时了。”

又是一声轻笑,只听宁白说:“你难道忘了,你先前不是跟我说,一报还一报么?”

“我…”

正当晏姝不知所措的时候,宁白转身,提步开门走了出去。

她轻拍胸口,还好他没继续追究下去。扪心自问,即便是两人关系已有很大缓和,可她在内心深处对他依然存在着一丝畏惧。他的态度是转变了很多,不过,阴晴不定的性格着实让她时常吃不消。

宁白出了晏姝的房间,经过楼上起居室的时候,下意识地伸手再次轻抚上嘴唇。刚刚两人靠得如此相近,他甚至感觉到了晏姝因为过于紧张而不断颤抖的睫毛,轻轻擦着他的,上下翩跹。如果忽略被她牙齿磕到的狼狈,唇齿相依的感觉有如一片鹅毛,在他原本波澜不惊的心尖来回轻扫,竟产生一种心痒难耐的渴望。

宁白甩了一下头,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抑制住胡思乱想,他举步下楼。

晏亶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宁家这个小子,对他的印象一直很好。之前见他尾随林安心进门的时候,手里还帮忙拎着菜篮。当他得知原来是陪着林安心一起去了菜市场后,心里更为赞赏,现在像他这种年龄段的男孩子很少有愿意与母亲如此亲近的了。眼前这个少年沉稳又孝顺,和他那个极不着调的父亲相比,当真让他刮目相看。

晏亶摆出象棋招呼他:“阿宁,会下棋么?来,陪叔叔下一盘。”

“好。”

宁白笑着走过去,与晏亶面对面坐下。两人对着弈,时不时地说上两句话。主要是晏亶想要了解自己女儿在学校里的情况。

“小姝这孩子打小被宠坏了,以前乖巧听话得很,现在性格刁钻古怪了些。在家里不大爱说话,我也只能通过你们班主任知道点她的学习情况。可我最近感觉你们那位蒋老师似乎对小姝非常不满,听她说话的口气就好像我女儿已经十恶不赦了似的。”

“晏叔叔,本来作为学生不应该对自己的老师评头论足,但是蒋老师这个人,有些话不得不说。她不单单针对晏姝,对我也是一样的。我们两个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曾出言冒犯过她,即便是现在晏姝学习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她也没有给过好脸色。当然,对我也不例外。”

“立方的现任校长是我爷爷老战友的儿子,和我父亲是一个辈分的人物,真要论起来,还是我的长辈。家长和校方签订入学协议,这些年早已成了根深蒂固的规矩,如果我冒然插手把你们班主任给换掉,被有心之人捅出去就会变成我晏亶偏袒幼女滥用职权了。”他皱紧眉头:“小姝脾气倔强,若是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会不利于她的身心成长。”

“晏叔叔放心,有我在旁边看着。既然我妈与您结了婚,那晏姝就是我妹妹,哥哥护着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

晏亶心间一宽,少年俊逸的面庞流露出坚毅的神情,望着他的那双眸子清澈夺目,让他无法不去信任。不愧是安心教出来的儿子,除了高挺的鼻梁和那双薄唇,言行举止上没有半点宁青的影子。好,这样很好。

宁白扬手:“将军。”

晏亶一个走神,只见宁白已用帅占中,他看向自己这方的窝心马加双士底兵,无棋可走,只能认输。晏亶哈哈大笑:“我输了。”

宁白莞尔道:“叔叔只是后来在想事情罢了,若是论起实力,我哪是您的对手。”

“你小子要是跟我故意谦虚,那叔叔我就当你在变相自夸了哈。”

晏姝下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晏亶和宁白像是忘年交般有说有笑的情景。之前的小插曲还历历在目,甫一看见宁白,她微微有些尴尬。

宁白扬眉冲她一笑,神态再自然不过。

晏姝暗自咬牙,她一个人在卧室里翻来覆去纠结了老半天,宁小白就跟没事人一样在楼下和她爸品茶闲聊。初吻难道不是一份美好的回忆么?这厮居然就是她的初吻对象…

晏姝恨恨地在心里咒骂,美好个球啊,回忆个球啊,让她死了算了吧。

 

chapter 22

在宁白凌厉的眼风之下,面对蒋老师一而再再而三的冷嘲热讽,晏姝由最初的暴躁如雷逐渐修炼成了缄默无视。心境越来越平和的最大好处就是,时间滴滴答答如流水,飞快而过。

等到期末考试来临之际,晏姝在不知不觉中竟酝酿出了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她并不是十拿九稳地保证能再次取得较大的突破,毕竟12月份的月考她已经挤入了年级前50名的行列,越往上,上升的空间越窄,这一点,她心里十分清楚。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就像上次依依成绩下滑后说的那句话一样,重在参与嘛。

去学校领成绩单的那天,晏姝以前的同桌梅芳一大早上的竟然埋着头趴在桌子上哭,晏姝经过的时候只能看见她纤弱的脊背在不断抽搐。

袁依依撇着嘴告诉她:“听说她这次没能保住年级前三,倒退到15名了。”

晏姝表示理解,她能体会到作为一个优等生忽然成绩跌落的心情。就好像当初她刚开始放纵自己的那会,中考成绩惨不忍睹,她不是不难过的。只是,和妈妈过世比起来,那点小痛就不算什么了。

蒋老师发放给每个学生一张班级成绩表,晏姝这次是年级第48名,她不是梅芳那种死乞白赖把分数看得大过一切的人,只要有一丁点进步,她都是十分欢喜的。

宁白依旧稳居第一的宝座,她努了努嘴,不是很友善地说:“真搞不懂某些人心机那么深,平时耗费那么多脑细胞,怎么还能看得进去书呢?”

宁白哂笑:“我也搞不懂有的人为什么每次出门都忘了带脑子。”

晏姝怒:“你才没脑子!”

他看着她一副欲要跳脚的模样,心情蓦然舒畅起来:“果然没带脑子。我又没有指名道姓,你反倒此地无银。”

可恶!晏姝咬牙切齿,这明明是她的台词好不好,到最后居然被他反将一军。她气急败坏地拿起成绩单继续往下看,去找袁依依的分数。

晏姝神情猛然一顿,她抬起头来惊讶地望向袁依依:“依依!”

袁依依回头:“怎么了?”

她质问:“你怎么成绩又下降了?”

“我不是说了重在参与嘛,没事的。”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可是微垂的眉眼下却掩饰不住心里的难过。

宁白眼尖地察觉到了她的心情,眼刀子扫过晏姝,制止了她即将要爆出口的斥责。

晏姝心中恨恨,她不是不知道依依最近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秦逸舟身上。一天当中如果秦逸舟给她回复了短信,她会开心地把对话内容看上无数遍。宁白曾私下里对晏姝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在课桌底下发短信。

晏姝坐在她身后,自然注意到她经常低着头不听课。甚至有时候还能若有似无地听见从她那里发出来的笑声。晏姝冲着宁白没好气地说:“别以为她发短信我不知道,有谁会平白无故地对着自己的裤裆傻笑?”

看着成绩单上十分扎眼的分数,晏姝抓心挠肺地想,自己是不是该采取点行动助她一臂之力?倘若再这样单相思下去,秦逸舟喜欢她是最好不过,可万一秦逸舟最后拒绝了她,袁小妞已经学习下滑,会不会从此提不起心力像她之前那样一蹶不振?

到底该怎么办呢?晏姝心里毛躁躁的,她又不是恋爱专家。

歪头瞅了一眼宁白,脑子里火花一闪。宁小白诡计多端,总是能成功给她下套,对付一个傻小子秦逸舟应该不在话下吧?晏姝眼珠子转了转,暗暗拿定了主意。

终于放寒假了,假期的第一天,A市不期然地飘起了鹅毛大雪。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晏姝显然很是兴奋,她站在院子里仰头伸手去迎接晶莹剔透的雪花,没过一会,小脸就布满了冰晶,全身上下也都落上了一片洁白。

经过一夜,积雪汇聚,小小的院子裹上了一层银装。清晨,晏亶握着铁锹从台阶下挖起,忙活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终于铲出了一条小路。

冬天一到,晏姝整个人就开始惫懒起来,等到她起床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晏亶早已被司机接走去上班了,就连林安心也都从菜市场回来老半天了。

天知道,其实她是被饿醒的。洗漱后下楼,正打算去冰箱拿点吃的先垫垫肚子,结果刚转过楼梯口便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自从宁白得到了包括晏姝在内所有晏家人的默许之后,他去晏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晏姝恨不得拿脚抽自己脸,在学校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就算了,还敞开大门把他拉到家里来继续给自己气受。每每看到宁白那张淡定自如的脸,她就很想走上前去伸出两只爪子狠狠蹂躏他一番。

不过现在毕竟有求于他,晏姝吸了口气,用平静无波的语气问:“你怎么来了,办法想到了?”

宁白刚从门外进来,手里还拿着几棵小葱,那是林安心自己种的,她喜欢种植一些很好养活的蔬菜,比如丝瓜,再比如青椒。他勾着笑,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你当我是情圣么?昨天才给我发的短信,一晚上就能帮你想到追求办法?”

晏姝一惊,四下看了看:“小点声!”

他在门口顿住,嗤笑道:“家里没人。”

跟着他进了厨房,她奇怪地问:“你妈呢?”

“有个包裹,她在门口签收呢。”

宁白将小葱伸进清水里上下搓洗,然后放到砧板上,操起刀,将之切成均匀的小段。

“拿个碗来。”

“哦。”

晏姝从消毒柜里拿出一个干净的碗,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递过去,宁白横着刀刃将葱花装入碗内。

“再拿个碗。”他凝眸看着她,询问道:“会搅鸡蛋么?”

她有些迟疑:“你是说用打蛋器?”

宁白挑眉:“不会用筷子?”

晏姝理直气壮起来:“家里有打蛋器为什么不用?筷子搅拌出来的有机器方便迅速么?再说了,搅出来的蛋液能细滑均匀么?”

宁白嘴角抽动了一下,闲闲开口:“不会就不要找借口,话太多容易闪舌头。”

晏姝两只胳膊往后一甩,气鼓鼓地说:“你既然知道我不会还多此一问,你的话就不多么?”

宁白洗了根黄瓜,送进嘴里咬了一口。清淡的汁液溢满唇舌,他咽下去,心里竟然渐渐开始发涩。

自从认识了晏姝以来,他就经常像刚才那样说一些多余的话,做一些多余的事。都说黄瓜清热解毒,那他吃上一整根下肚是不是面对晏姝的时候就不会再动不动地被她惹怒上火?他自知脾气不好,但是能轻易触犯到他的人,迄今为止只有她。偏偏她对于自己来说又是一个特别的存在,生气也好,愤怒也好,到最后不但不会厌恶她,还总是时不时地想要教会她一些东西,比如学习,再比如…厨艺。

宁白摇头轻笑,眼底多了几分无奈。他看着她,说:“帮助袁依依的倒追计划我刚刚想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