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杨、段兰平和嘎嘎都跑过来看,落叶掩盖下的坑里,长满了羊肚菌,起码有十几个。

张堪问:“小理,这个也能吃吗?”

嘎嘎连忙抢答:“能吃的,就是味道寡淡,没什么味。不过也卖得好贵的,城里人喜欢吃。”

施理补充说:“当然能吃,这个也是相当珍稀的野生菌呢。我今年本来还打算种来着,但是条件太苛刻了,暂时就没计划。”

王杨说:“那还等什么,赶紧都摘了啊。”

施理扶了一把张堪,张堪又哎哟了一声,低头一看,右脚脚踝处被一跟树枝划破了皮,正在往外渗血呢。施理吓了一跳:“张堪,你受伤了啊。”

张堪看了一下:“啊,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

施理将他扶到一根凸起的树根上坐着:“你等等,我给你找点药。”

“哪来的药?”张堪看着他,他记得他们上山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药啊。

只见施理拿着一根树枝,在树根下扒拉,过了一会儿,传来了惊喜的声音:“找到了,这里真的有。”

王杨和段兰平伸长了脖子看他:“找什么呢?”

施理蹲下身去,一会儿又站起来,拿过来一个比拳头稍小的乳白色蘑菇。嘎嘎眼尖,连忙说:“马粪包!可以止血的。”

施理微笑着点头:“是的。”他在张堪身边蹲下去,将他的脚架在自己腿上,对着张堪的伤口捏开马勃菌,从里面炸出一些粉末,落在伤口上,很快,血便止住了。

张堪奇道:“嘿,还真有用,这么神奇!”

施理说:“这马粪包学名叫马勃菌,不仅能够吃,成熟的马勃菌还能够做中药,有止血的功效。怎么样,还痛不痛?”

张堪面带笑容地摇摇头:“不痛了。小理真厉害,连这个都知道。”

段兰平也夸道:“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看书生也是很有用的嘛。”

夸得施理都不好意思了。

这个上午,四个人收获颇丰,数量甚至比格列大叔一家还多。当然,人家是只采松茸,他们是杂七杂八,只要是菌子都采了,能不多才怪。到了中午,格列大叔一家回去吃饭,他们也跟着下山去了,采蘑菇,就是一种体验,体验过了,也就够了。

午饭是在格列大叔家吃的,菜是施理做的,就是炒的他们自己捡的蘑菇。施理他们还捡了四个松茸,也用酥油煎了,松茸切成薄片,放在平底锅上,加酥油用小火慢煎,无需任何调味品,浓香四溢,味道甘甜鲜美,是最纯正最自然的松茸味道。

格列大叔笑道:“家里好久没有煎松茸的香味了,今天托了几位的福,又闻到了。”

几人听得不禁心酸,想起了那句“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的诗句来,格列大叔和当地的村民大概也是同样的处境,就算是天天都捡松茸,大概也是很久没有尝过松茸的味道了,都舍不得吃,要拿去换钱。

吃完饭,格列大叔一家又要去采松茸,施理几个则要回去了。在村口的大树下,正好碰上有不少二道贩子来村里收蘑菇,许多村民都围了上去,让老板看货、出价钱。施理几个人也凑过去看了一会,今年的雨水较多,松茸产量丰富一些,但是听说价格却比去年要低,二道贩子和村民们都在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一时间场面喧哗无比。

王杨感叹说:“多收了三五斗,也不过是同样的光景。”几个人纷纷沉默了,无论是什么年代,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都是最苦的,所以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过这到底还是生活的小插曲,无论生活多么艰辛,大家不都在努力地活着,为着更幸福美好的生活奋斗?因为我们心存着希望,所有的艰难困苦都只是暂时的磨难与过程,坚信将来都会好起来的。这就是人类自始至终的生活态度和生存状态。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应该好好活着,珍惜当下的每一天,珍爱身边的每一个人,这才是最积极最健康的活法。

 

第63章 番外二 王杨和段兰平

 

王杨从看守所回到家,天已经快黑了。他将车停在自己家楼下,下了车,并不进去,抬头看9楼自家的窗口。9楼朝南的窗户还是漆黑的,没有亮灯,妈妈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又是去谁家打麻将去了,也许晚饭也在别人家对付了。大概根本就没有想起来儿子已经搬回来住了,家里的保姆也早就辞退了,儿子回家连碗热饭都没有。

王杨饥肠辘辘的,寒风吹得心里一阵冷似一阵,但是不想回去,他甚至想开了车回苗圃去,在那里,起码还有小师弟施理的嘘寒问暖,还有一杯热水喝,一碗热面条吃。但是现在那个苗圃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自己可以去借宿一天两天,却不能永远借宿在那里。

他搓了搓手心,呵了口气,为自己鼓了把劲,抬腿准备往楼道走去。手机响了,他摸出手机,上面闪烁的是段兰平三个字,他笑了一下,这还是段兰平被正名后的第二天呢,这之前,他的名字一直被存为“变态”。他接起来,还没出声,段兰平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到家了吗?吃了没?”

王杨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暖暖的,总算是还有人关心自己的,他吸了吸鼻子:“刚到家,还没吃呢。”

“感冒了?”段兰平听得非常仔细。

“没,就是风有点大,吹得有点流鼻涕。”王杨掩饰说。

段兰平说:“还没进屋呢?出来吧,我在你家小区门口,我也还没吃的呢,一起去吃饭。”

王杨有时候觉得,段兰平是不是有透视眼,或者读心术,为什么对自己的事情知道得那么清楚,他没有在自己身上安装摄像头吧。

其实段兰平还没那么变态,不过是心细如发而已,比较会分析情况,会揣摩人的情绪和心思。

王杨看了看自己的车,将钥匙塞进裤袋里,没有开车,慢慢走出了小区。段兰平的黑色奥迪A8已经在那恭候多时了,见他出来,放下车窗:“上来吧。”

王杨走到副驾驶,开了门坐进去。

段兰平问:“想吃什么?火锅好吗?”

王杨吸了一下鼻子,不知是因为车内的暖气,还是仿佛感受到了热气腾腾的火锅,身上一下子暖和起来:“好。”

段兰平将车发动起来,倒了一下车,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才问:“你爸情况怎么样?”

王杨盯着路面看,一动不动:“还行吧,这次对他来说打击不小,一下子老了许多。还在央我跟他英国的小老婆和儿子联系,让我照顾一下他们。”说到后来,王杨只差没冷笑了。

段兰平皱皱眉头:“随他们死去,懒得理会。”

“是啊,我告诉老头子,我现在自身难保,恐怕连他的罚款都凑不齐。”王杨嗤笑了一声,“他就不再说什么了。”

段兰平伸出右手,抓住王杨的左手,那手冰凉刺骨,大概他此刻的心也像这手一样冰冷吧,王杨,我一定要捂暖你。“那是你爸的烂摊子,不要去替他收拾,有本事他自己去收拾去。等过几天,案子就该审了,定了之后,就不用你操心了。对了,我们公司通过了初步草案,准备并购你家公司,之前一直没定下来,没有告诉你。并购之后,你若是喜欢,就继续在公司上班,不喜欢,我会另外派人过去管理。”

王杨的手动了动,转过头来看段兰平:“真的?”

段兰平转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嗯。”

王杨如释重负:“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我不喜欢做这些,到时候你还是派人来接手吧。”

段兰平点点头:“并购之后,你们应该会保留一部分股份,以后每年都会有分红,你想做什么,自己就去做吧,别委屈自己,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

王杨笑起来:“好。谢谢你,兰平。”

段兰平握他的手紧了紧,只要你开心就好。

吃完饭,段兰平说:“你想去哪里?看电影吗?”

王杨肚子饱了,心里的负担也轻了,精神一松弛,便有些昏昏欲睡,他打了个哈欠:“想睡觉了。”这些日子,为筹钱,为他爸的事,忙得心力交瘁,根本就没睡过什么好觉。

“那好,回去睡觉吧。”

王杨上了车子,便半眯着眼打瞌睡。段兰平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帮他系上安全带,车座放平了一些,又快又稳地朝自己家开去。他时不时看看睡得毫无戒心的王杨,嘴角不由得泛上笑容,王杨这是彻底接受了自己吧,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哪里会这么安心地睡觉。

王杨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段兰平公主抱在怀里,面上一红,便挣扎着要下来:“这是哪里?”

“我家。”段兰平不松手,继续往前走。他在城南自己开发的沿江别墅区保留了一套两层楼的小别墅,独门独院,背山面水,有个不小的花园,住得倒是很自在。

王杨打量了一番,这还是他头一次来段兰平家,夜风中传来一股幽香,他吸了吸鼻子:“冬兰的香味?”

段兰平嘴角含笑:“是的,冬兰开了,明天再去看吧。你要是喜欢,以后就搬过来吧,可以种种兰花,养养草。”

王杨被抱进了屋子,段兰平将他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屋子里亮着暖黄色的光,看起来很温暖,装饰得也是素雅,墙上装饰的,都是各种国画兰花,很是合他心意。

段兰平从楼梯拐角处探下头来:“上来洗个澡吧,早点休息。”

王杨站起来,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段兰平带自己回家,想做什么,难道不是想进一步发展?自己糊里糊涂,又因为冬兰转移了注意力,直接登堂入室了,这不是主动送上门么?一时间竟踌躇起来。

段兰平看他站着不动:“怎么了,又不困了?”

王杨站起来,有些脸红,难道今天真的要有实际性的发展,他突然生出想逃的感觉,但是想到自己那个冰冷缺乏归宿感的家,不由得又却步了。就这样吧,不过是场恋爱,只是对方是个男人而已,要是对方是个女的,自己肯定不会这么犹豫不决,豁出去了,反正也不会少块皮肉。

从王杨进去洗澡直到出来,段兰平一直没有意外的举动,见他出来,伸手指了指那张大床:“你先睡吧,我还得忙会儿。”

王杨钻进被窝,心里忐忑难安,原本的睡意也了无去向,怎么也睡不着了,在床上如同煎烙饼似的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段兰平终于再次打开房门,发现床上的人还在蠕动:“小杨,还没睡?”

王杨被吓得一动不动,段兰平轻笑一声,走到床边,俯下身去,王杨装睡,但是眼睫毛却在颤动。段兰平心情突然大好,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在等我吗?”

王杨连忙说:“鬼才等你呢,我睡着了。”

段兰平发出几声爆笑:“亲爱的,别着急,我洗洗马上就来。”

段兰平知道王杨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并没有要求这么快就发展到这一步的,不过既然今天时机已经成熟了,再不动嘴,那就真不是他段兰平了。

段兰平将床头灯调成暧昧的暖色调,钻进被窝,王杨缩成一团。段兰平心里顿生怜惜之心,他抱住王杨:“小杨,别害怕,我是认真的,不是随便玩玩。我是真的喜欢你,才追求你的。”

王杨故作镇定地说:“谁、谁怕了?”

段兰平看着他一脸鼓鼓的模样,忍不住一口攫住了那张嘴,伸出舌头撬开牙齿,长驱直入,霸道而不失温柔地吻着王杨。王杨抬起手,圈住他的脖子,有些笨拙地回应着。这个男人是很霸道强势,但是从来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是值得信任的。

段兰平受到他的态度鼓励,大手从他的睡衣里探进去,时轻时重,技巧性地在他光滑的皮肤上留下一串串火花,将王杨内心最深处的火焰都点了起来。他也学着样去抚摸段兰平,段兰平的身体非常结实,皮肉紧实,又富有弹性,可见也是个十分注重锻炼身体的人。

段兰平将他的睡衣一把推到腋下,低下头去亲吻他的身体,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一个个梅花点一样的吻痕。王杨难耐地挺起身子,有些无助地张着嘴,承受着段兰平暴风雨般的侵袭和掠夺。

段兰平连扣子也不解,直接将王杨的睡衣从头上扯了下来,幸亏睡衣领子够宽,一拉就下去了。很快两人便裸裎相对了,段兰平在王杨的小腹上落下一吻,伸手弹了一下已经半立的小王杨,轻笑了一下,从床头柜里拿出KY,挤了一堆在手上,左手从王杨腰后伸过去,将他半抱起来,右手则探向后面。

手指接触到那个私密部位的时候,王杨腰一弓,有些紧张无助地伸手抓住段兰平的胳膊。段兰平吻了他一下:“别害怕,不疼的。”

他将润滑剂抹在外面,然后伸出手指往里探了探,王杨挺起了腰,后面一缩,将手指夹住了。段兰平深深地吻他,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慢慢地放松,一根手指顺利地进去了,接着,第二根,第三根陆续进去了。王杨微微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臀部,异物进入的感觉太奇怪了。

段兰平的手指感受着王杨体内的高温,想象一会儿进入那儿的温暖和紧致,便忍不住兴奋,他转动着手指,尽量使那处松动开来。觉得快差不多了,便抽出手指,伸手去安抚小王杨,趁着王杨没注意,将自己的大家伙抵了进去,这家伙毕竟不是手指那般粗细,王杨一下子便感到肿胀疼痛起来,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将那东西排挤出去。

段兰平哪里能够停下来,他不住地吻他:“小杨,宝贝,别动,放松,深呼吸,一会儿就好了。”

王杨头上的青筋都暴涨起来了,那种几乎被撕裂的感觉哪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能出去吗?痛!”

段兰平将他抱坐起来,让他双腿盘在自己腰上:“宝贝,不能出来,我会死的。”

王杨想说,你死什么死,你不出来,我就要死了。

段兰平将王杨往下一压,自己腰一挺,便进去了一大半。王杨痛呼出声,段兰平将他的痛呼全都吞入腹中,不断安抚他的前面:“别怕,就好了。”腰上再一用力,全都进去了。

王杨疼痛难忍,一口狠狠地咬在段兰平的肩膀上,留下一圈重重的牙印,大口呼吸:“怎么这么痛?”

紧致、温暖包裹着段兰平,他克制住想要拼命冲刺的冲动,边吻边安抚他:“第一次是这样的,以后就会好点了。”

过了好一会儿,段兰平说:“小杨,我要动了。”

王杨想,横竖也是个痛,早死早超生吧,便嗯了一声。

段兰平得了首肯,便将王杨放倒在床上,慢慢地退出去一些,并不全退出,又冲进去,如此抽插了几次,发现王杨没有过多的不适感。便加大了幅度,几乎全退出再重重楔进去。王杨哼了一声,像是疼痛,又像是快乐的呻吟,段兰平便再也忍不住了,整根拔出,又重重地插进去,腰上如装了启动了马达一样拼命抽动,只想摩擦出更多的快乐火花。

王杨开始只感觉到疼痛和不适,没有半点快感,他睁开眼,看着段兰平迷醉的脸,朦胧迷离的眼神,仿佛在享受最极致的快乐,便有些殉道似的想,如果这痛苦能让他快乐,那么自己就忍忍吧。

突然,段兰平不知道撞到了哪儿,王杨只觉得一道电流从内心最深处升起,脸色不禁一动。段兰平立刻便发现到了,便试探性地往刚才碰到的地方冲撞,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从王杨身体里传出来,他忍不住发出“唔”的声音。段兰平找到了他的快乐密码,便立刻邀他共舞,一同奔赴快乐的天堂。

高潮几乎是同时来到的,王杨几乎是被抽插到高潮的,他身体猛烈痉挛,夹得段兰平也丢盔卸甲了。两人抱在一起回味良久。段兰平满足地吻着王杨的额头:“小杨,爽不爽?还痛吗?”

王杨将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挡住眼睛,相当无语,非要说出来才有成就感吗。

段兰平将王杨抱到浴室,两个人又匆匆冲洗了一遍,然后回到床上。又细心地给有些红肿的后面抹上了消炎药。

“以后搬过来住吧。”段兰平突然说。

王杨累得都快要睡着了,突然听见这么一句,睁开了眼,不解地看着他:“嗯?”

段兰平说:“我听人说,你妈经常在外头打牌,都很少在家开伙做饭,你每次回去不是连饭都吃不上?”

王杨将脸埋进段兰平的肩头:“可是那毕竟是我妈,她心里不痛快,总要找个方式来排解,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打发日子了。”他妈多年不工作,早就跟社会脱节,不能指望她能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来,能自己找点乐子打发时间就不错了。

“那是她的生活,我们没权利干涉。只是你不能搬出来吗?你以前住在外头,她不也是这么过来的?”段兰平吻吻他的额头。

王杨闷闷地说:“以前家里还有个保姆,现在保姆已经辞了,她年纪也大了,一个人住家里我不放心。”

“那就继续请个保姆。”

王杨心想,我现在哪来的闲钱请保姆:“算了吧,等以后我手头宽裕些再说。”

段兰平不再坚持,他要是提出给钱给他,王杨的自尊心肯定受打击:“那我们每天一起吃晚饭吧。”

王杨想了想:“好。”

段兰平说:“等两边公司的事交接好了,你就去开你的工作室,不用去公司上班了。到时候给你妈请个保姆,你就搬过来。”

王杨唔了一声:“会不会不太好,万一你家人知道了怎么办?”

段兰平轻笑:“你是我老婆,他们知道了又怎样,还用防着他们不成?”

王杨错愕了:“你家人都知道你的性向?”

“早就知道了。这都多少年了,老爷子当初也是暴跳如雷,现在不也慢慢接受现实了,他们管不来,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负责就好。”段兰平说得轻描淡写,谁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经过怎样的抗争才得来今天的风平浪静。

王杨没有再多说什么,大概像段兰平这样,有足够引人仰视的资本,所以才能够随心所欲地活着。他也要努力,为自己创造出让人心服口服的资本来,这样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段兰平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别想那么多,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睡吧,晚安!”

王杨动了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与段兰平呼吸交缠,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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