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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焕看着她的目光微微深了几分,却不再多说,“我得走了,以后…若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柔柔弱弱的还是不要多管,打电话报警就行了。”

盛夏点头:“我记住了,那么,我也要回家了,再见。”

裴焕却只是“嗯”了一声就转过身去,盛夏看着他走到车子边,就也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刚走出去几步,却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喂”了一声,盛夏倏然转身…

漫天的阳光无遮无拦的照射下来,落在那个年轻男人俊朗无双的脸上,他的头发理的很短,却是简洁利落,他的眉毛浓密秀挺,飞扬入鬓,他的眼眸明亮而又精神奕奕,他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璀璨的让那阳光都黯然失色,盛夏一时之间有些微微的惶恐,裴焕却是伸手递给她一张小小的便笺纸:“我来西安只是执行这次任务的,明天大概就要离开了,这个小姑娘大抵会被安置在这里某个孤儿院,到时可不可以麻烦您偶尔代我去看看她?”

盛夏接过纸,也微微笑了起来:“说什么麻烦,放心吧,我会去的。”

“我的名字和电话都在这上面写着,你明天给我联络吧,我把地址告诉你。”裴焕又嘱咐了一句,就上了车子。

盛夏看着那辆车子驶远,她低下头,有一阵温热的风吹过她的脸庞,碎金子一样的阳光从树木之间被筛下来,点点斑斑落在洁白的纸上…裴焕。

她轻轻念了念这两个字,将那便笺纸叠起来小心的放入了口袋里,向家的方向走去。

******************

“她刚出生就被送到这里来了,因为身体不好,又是个女孩儿,父母大概是不想要的吧。”

孤儿院院长望着不远处沉默坐在角落里的小女孩儿,口吻里满是疼惜,盛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女孩儿背对着她们的方向,不知在地上画着什么,十分专注的样子。

“她几岁了?”盛夏忍不住询问出声,似乎是失去过自己的孩子之后,再面对这样被抛弃的小孩儿,心就会不由自主的软上几分。

“我们不知道她的生日,就把她入院的那天当做生日了,她现在已经两岁三个月了。”盛夏心蓦地一跳,竟和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年龄,心里的疼惜潮水一样上涌,竟要无法抑制的泛滥起来。

盛夏迈步走过去,直到走到那小女孩儿身后,这才发现她手里捏着一小截粉笔头在地上画着什么。

虽然身边站了人,那小女孩儿却好像根本没有被打扰一样,她十分专注的低头画着,长长的睫毛卷翘而又浓密,一闪一闪像是一把小小的刷子,盛夏心里莫名的涌上几分喜爱,她弯下身子,轻声询问:“你画的是什么?”

小女孩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认真的描画起来,却低低说了两个字:“妈妈。”

她毕竟年龄不大,画的线条歪歪扭扭几乎看不出是什么,但渐渐也有了轮廓,盛夏听她开口,心口一颤,拧眉看着,才看出那是一个线条粗糙的穿着裙子的年轻女人。

盛夏刚欲再问,却见那小女孩儿竟然做了一个让她几乎目瞪口呆的动作——

她放下粉笔,走到画在地上的女人胸口位置,慢慢蜷缩着躺了下来——像是,躺在了那个张开手臂的女人的怀中一样。

“这孩子每天都这样,我问过她,她说,这样,就像是妈妈在抱着她一样了。”院长的声音轻轻响起来,盛夏只觉心里的酸楚像是潮汐一样翻涌上来,让她的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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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更新时间:2012-12-170:45:40本章字数:3338

院长的声音轻轻响起来,盛夏只觉心里的酸楚像是潮汐一样翻涌上来,让她的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多么的相似?很小很小的时候的盛夏,不也正是如此吗?看着小秋在聂元梅的怀中撒娇,她羡慕的几乎挪不开眼,那样温暖的怀抱,只属于妈妈的温暖的怀抱,不也是她自小到大都渴盼的吗?这个陌生的孩子,在二十多年后的今天,用同样的让人心疼的渴盼,一下就触动了她的心…

“孩子真是听话又懂事,也不知道当父母的怎么舍得。”虽然见惯了她如此,院长的眼圈也红了起来。

盛夏眼泪汪汪的蹲下来,轻轻握住了小女孩儿的手,她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眉眼如画,盛夏忍不住的想,她的女儿如果活着,是不是也这么大了?是不是也这么漂亮可爱?是不是也会如此的渴盼和留恋她的怀抱?

她再也忍不住,伸手将小女孩儿抱了起来,“阿姨抱抱好吗?滟”

小女孩儿瘦小的身子颤了颤,忽然不知怎么的,竟伸手怯怯的环住了盛夏的脖子,她的小脸贴在盛夏的肩窝里,甚至还轻轻的蹭了蹭。

院长见状,又惊又喜:“哎呀,这孩子性子乖僻的很,平常可是谁都不亲近的,来了这么久,也只肯让我偶尔抱一抱的,现在却肯让盛小姐抱,看起来也是你们有缘呢!”

盛夏抱了她坐下来,轻轻抚着她微黄柔软的头发,也忍不住心里泛起柔柔的喜悦:“真的吗?她平常不肯让别人抱吗?隧”

院长点头,脸上有着真挚的喜悦:“是呢,可见她是真的喜欢盛小姐。”

“我可以经常来看她吗?”盛夏抱着怀中乖巧的小姑娘,几乎有些放不开了,仿佛,对自己死去女儿的那些追忆,和来不及献出的疼惜,都给了此刻这个同样可怜的孩子。

“当然可以啊,我想小雨点一定也十分高兴的!”

“她的名字叫小雨点吗?”

“她被人送来的那天,正好连绵的大雨快要停了,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所以我就给她起了这个小名。”

“真可爱的名字。”盛夏点点怀里小姑娘的鼻尖,“更可爱的小雨点!”

小雨点坐在她的膝上,明亮的像是星子一样的眼眸牢牢的凝着盛夏,竟是连一秒都不肯挪开,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小姑娘一下扬起了嘴角,就连眸光里都溢满了笑。

盛夏又抱着小雨点,在院长的带领下去看了裴焕送来的那个小姑娘。

许是以前吃了太多的苦,饿怕了也被打怕了,突然来到这样的环境中,虽然称不上条件多好,但至少吃得饱穿得暖,也不用挨打,小姑娘的精神看起来就好了许多。

盛夏把一些零食和童话书留给她,又从院长那里问了一些她的近况,这才带了小雨点离开。

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人都待在一起,小雨点喜欢写写画画,盛夏丝毫不嫌烦的陪着她,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小姑娘就被盛夏收服了。

待到要离开的时候,小雨点已经对盛夏寸步不离了,知道盛夏要走,竟是小嘴一瘪就要哭出来了,直到盛夏再三保证了明天下班就来看她,她才眼泪汪汪的松开了手。

从那一天开始,盛夏几乎每天都去孤儿院陪小雨点玩耍,就算是刮风下雨下雪,也不曾有一天的间断。

裴焕曾有一次来西安办事,忙里抽闲也来这里看那个小姑娘,盛夏和他打过一次照面,只是他来去匆匆,两人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裴焕那天依旧穿的便装,白色的衬衫纹丝不乱,黑色的大衣版型硬朗,将他挺拔的身姿衬的仿若是笔挺的樟兰玉树,看到盛夏的时候,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微微定格了片刻,很快就挪开了。

他的身后跟着许多人,有些看起来衣冠楚楚十分有来头的样子,可在他的面前却是丝毫架子都没有,甚至还有些隐隐的逢迎的模样,只是他的神色一直都淡淡的,不管那些人说些什么,他的脸上都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盛夏牵着小雨点的手,看他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子,车子很快驶出孤儿院,消失在冬日的暖阳下。

就在那一个瞬间,盛夏仿佛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裴焕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过…

日子就在这样静寂的隽永和温馨的美好中缓缓走过。

盛夏原本枯燥无味的生活,一潭死水一样的心,也因为有了小雨点的陪伴,而多了无尽的快乐和幸福。

来到西安的第三年,就在这样一日一日平淡却又透出温暖的时光中,缓慢的走过。

盛夏下班的时候,下起了绵绵的小雨,又到了夏末秋初的季节,每当一年中这段时光来临的时候,盛夏的心情都会低落下来,她的女儿,就是在这样的季节,永远离开她的。

撑了伞离开学校,拐进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盛夏正要去看孤儿院看小雨点,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站在路边,微微歪着头压住伞柄,拿出手机,看到显示的号码是表舅舅的,盛夏不觉心里微微一怔。

因着她的态度冷淡,表舅舅渐渐的也就不再打来电话了,说起来最近这一年,表舅舅这还是第一次打电话过来。

盛夏按了接听,雨点淅淅沥沥的从树叶的缝隙之间透下来落在她的伞背上,空气里都是雨后清新的味道,盛夏手中提着的塑料袋子倏然的掉落下来,红澄澄的苹果滚落了一地。

她坐了计程车穿过大半个古城来到表舅舅家里的时候,她看到躺在病床上已经形容枯槁的表舅舅时,眼泪,终究还是缓慢的落了下来。

她知道她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这么几年,她没有对表舅舅和表舅妈说过一句怨恨的话,可她的心里,未尝不是没有恨意的,所以这么久了,她一次都不曾回来看过他们,一个电话,都没有主动打过。

表舅妈苍老了许多,盛夏几乎都没能认出她来。看到她来,表舅妈眼睛一下红了,忍了几忍,却还是没有忍住,她擦了擦泪,指了指表舅舅的房间:“你舅舅病了很久,一直不让我们告诉你,他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想和你说一说…”

盛夏点点头,往表舅舅房间走去,她走到门边的时候,表舅妈忽然叫了她一声。

盛夏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表舅妈花白的头发蓬乱着,脸瘦的也凹陷了下来,她望着盛夏,那一双眼眸里一点点的漫出深浓的愧疚来:“我一直都想和你说一声…夏夏,对不起…”

盛夏目光里透出了几分的讶异,表舅妈却已经挥挥手:“去吧,你舅舅等着你呢。”

盛夏不知道表舅舅竟然病成了这样,在她的记忆里,他仍是那个有些古板却善良的老人,他精神矍铄,脊背永远挺的笔直,他很少生病,身体一向都不错,开玩笑的时候总会说,他怕是能活到九十九…

可是现在,他躺在床上,像是一截快要失去生命力的枯木。

“夏夏…你来了。”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表舅舅,这个其实和聂元梅的血缘关系已经很淡的老人,这个盛夏只在幼时见过一面却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毫不犹豫收留她的老人,这个一辈子都行的正坐得直的老人,他最后告诉她,他这辈子只做过一件亏心事,他这辈子只对不起她一个人。

她终于明白了当年的真相,她也终于懂了,为什么她明明听到了女儿的哭声,可他们都告诉她,孩子生下来就死了。

表舅妈托人联系了买家,孩子一出生她就将孩子抱走卖给了那一对夫妇,当表舅舅知道的时候,表舅妈已经收了钱卖了她的女儿,当时表舅舅动了大怒,甚至还第一次动手打了表舅妈,可当表舅妈哭着跪下来说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大儿子的时候,表舅舅到底还是低下了头。

可谁知道第二天,那一对夫妇就将她的女儿又抱了回来——原因是,她的孩子生下来就有严重的疾病,他们不愿意买一个随时都会死的孩子回去。

表舅妈不得已只好退了钱抱回了孩子,可是那时候他们已经告诉盛夏孩子死了,现在再抱孩子回去,表舅妈和表舅舅根本没办法解释,可若是告诉盛夏当时的真相,两人都觉难以启齿,而就在这样两难的情境下,表舅妈竟然将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放在了火车站…

而表舅舅第二天知道这一切急急赶到火车站时,孩子早已无影无踪了。

ps:想必很快就会见面了。。。话说我昨天只有一张月票,觉得好悲催啊。。。

原来从不曾忘记

更新时间:2012-12-171:32:19本章字数:3301

而表舅舅第二天知道这一切急急赶到火车站时,孩子早已无影无踪了。

那个永远难以启齿的秘密,和那个生死不明的孩子,成了表舅舅心中永远的痛和悔恨,而这一份悔恨终究成了耗尽他生命力的魔障。

表舅舅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她可不可以原谅他,原谅表舅妈。

盛夏没有回答,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身走出了房间。

当年她遭遇苏晋背叛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圣.母,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就原谅别人的人滟。

在她的心里,她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哪怕这样的举动,对于一个快要死的老人有些残忍,可对于她这个失去孩子的可怜的母亲来说,她没有亲手将他们送进监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快要走出院子的时候,表舅妈踉跄的追了过去,盛夏回过身,站定,她的眼眸像是冰寒的刀子,一刀一刀似乎要剜去那个苍老的女人全身的血肉。

表舅妈在她的目光下终于崩溃,她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夏夏…你要怪就怪我,原谅你表舅舅吧,你让他安心的走,让他闭着眼离开吧…隧”

“你能原谅害死你孩子的凶手吗?”盛夏的声音像是淬着浓烈致命的毒,她退开一步,目光中是毫不动摇的决绝:“我不会原谅,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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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罗小姐今天已经去了夫人的墓地祭拜,四少爷也一起去的,您放心吧,不会耽误了给夫人祭祀的。”

顾亦寒下了飞机,就步履匆匆的往机场外走,今日是母亲的忌日,每一年的今日,不管他多忙,或者是发生什么样的事,他都不会间断去母亲的墓地祭拜。

虽然今天上午还在国外,可他仍是快速处理了全部的公事赶了回来。

陈琳快步跟在他的身后,低声的说道。

顾亦寒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上了车,沉声吩咐司机:“去墓园。”

车子快速的滑入车流中,向着岑若涵墓园的方向,疾驰而去。

快到墓园的时候,天色已经暗黑了下来,车子在山脚下停住——岑若涵的墓地坐落在半山腰处,那里漫山遍野盛开着的都是洁白的茉莉。

顾亦寒没有让陈琳跟随,他一个人沿着石阶往山上走去。

快要走到的时候,隐约的传来说话的声音,顾亦寒不由蹙眉,曼真和小秋已经回去了,此刻会是谁在母亲的墓前?

他的心弦蓦地一动,不由加快了脚步,转过几级台阶,就看到月光下静静盛放的茉莉花海,掩映着母亲小小的一方墓地,而在那花海的边缘,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漆黑的长发如瀑一般蜿蜒从肩上垂下,顾亦寒竟是脱口而出:“盛夏?”

那个身影闻声回头,却是罗曼真精致的眉眼在他的目光中浮现,顾亦寒骤地收回失控的情绪,罗曼真却已经轻盈站起来:“亦寒,你方才喊的是谁?”

顾亦寒迈步向前,脸上的神情已经是惯常的平静:“并没有谁。”

旋即,他已经转了话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听陈琳说你和小秋已经回去了。”

罗曼真也不再追问,答道:“我送了小秋回去,就又转回来了。”

她走到顾亦寒的身边,修长的手指贴着他的眉骨缓缓滑落:“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想早点见到你。”

顾亦寒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虔诚的拈了香点燃,他望着墓碑上照片中那张恬淡至极的容颜,目光幽深的宛若是这深邃的夜色。

檀香的味道被夜风送进罗曼真的鼻息中,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握紧,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戳破了柔嫩的掌心,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如他一样,将香献在了岑若涵的墓前。

顾亦寒在墓前站立了许久,才觉心中那些起伏不定的愤懑和怨恨稍稍的被压制了下去。

他曾经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遭受了顾亦阳和顾亦殊的打压与羞辱之后,来到母亲的墓前一个人待上几天,谁都不许靠近。

可那么多年的习惯,却被一个人轻轻巧巧的打破。

他活了二十几年,别人让他记住的,不是仇恨就是掠夺,可唯有那个人,曾经和他说,他的母亲最希望的,是看到他过的好。

这些年他一直都记着这些话,就算是再难熬的时候,也是咬咬牙就捱过去。

他已经许久,不在母亲的墓前,一待就是一天一夜,他也已经许久,不再那样的折磨自己了。

“起风了,亦寒,夜里风凉,我们回去吧?”

罗曼真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来,顾亦寒点点头,转过身去,曼真挽住他的手臂,两人比肩往山下走去。

不知是不是各怀心事,他们都没有说话。

盛夏,她听到了这个名字,却并不奇怪。

她不在的这些年,是这个名字一直陪伴着亦寒,她了解他,能这样长长久久的在他身边,那个女孩并不容小觑。

可是,既然亦寒已经不要她了,既然她已经彻底的消失了,她也绝不会再让这样不堪成为对手的人给自己添堵,这些年,她几乎都要忘却了,还有一个女人,陪了亦寒三年,比她待在亦寒身边的时间,还要多上一倍。

可是今晚,她清楚的听到了亦寒喊出这个名字。

三年了,这三年中,他待她算是极好的,他的身边,亦是从不曾有过其它的女人,她几乎都要被迷惑了,相信了,可是如今看来,他并没有全部忘却。

他怎么会忽然喊出了那个早已快要遗忘干净的女人的名字?

顾亦寒有些恍惚,三年了,他几乎没有想起过她,却不料,竟然会无意识的脱口唤出她的名字。

他还记得,当年分手之后,他让她永远消失,她真的做到了。

他还记得,陈琳拿回来的那张卡,上面少了两万块钱,他当时嗤之以鼻,心里讥诮了她的小家子气,既想摆出高姿态,却到底还是没能躲过金钱的蛊惑。

不过,比起那些拜金的女人,她倒还算是个容易满足的。当年的不屑之后,就随之将她丢在了一边,她消失,离开,正是他所求,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

可时光荏苒,今晚的一时失控,忽然让他有说不出的一丝疑惑,怎么这么久了,盛夏这个名字,却还记得这样清晰?

他试着去想她的模样,脑海里却是一片的模糊,只能隐约的记得,她的眼睛生的很漂亮,有些肖似曼真,可眼神,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

他又努力去想她曾经说了什么做过什么,可唯一能想起来的,却只是她扑到他背上抱着他,想要挡住别人动手的那一幕…

不是没有被打动,可那将近三年的锦衣玉食,也算是补偿了吧。

他闭上眼睛,车子在安静的疾驰,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双灿若寒星的眼眸,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娇嗔的传来:顾亦寒,你混蛋,你总是欺负我…

***

盛夏在将近凌晨的时候接到了孤儿院院长打来的电话,她下班后没有过去看小雨点,小姑娘就一直在院门口等着她,下雨了也不肯回去,院长就让人守着她,谁知道就在不久前,守着她的人一没留神,小姑娘竟然一个人跑了出去…

还没过马路就跌了一跟头,磕的头破血流,院长和院里的员工急忙把她送到了附近的诊所,可孰料大夫忙碌了半天那血都止不住,不得已只好送到了医院去,现在刚进急救室,院长就急忙给盛夏打电话联络,希望她能赶过来一趟。

盛夏一接到电话就立刻出门打车往医院而去,她下午接到了舅舅的电话,又听到了那样匪夷所思的真相,根本把去看小雨点这件事给忘记的干干净净!

如果她早一点想起来,赶去看小雨点,她也不会一直等着自己,甚至因为跑出去找她而受了伤…

这样小的孩子,却这样的惦记着她,盛夏只觉得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宽慰,世上无情的人无情的事很多,可带给她温暖的幸福的人,亦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