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眯眯眼迅速划过一抹极其不愿,但还是笑嘻嘻乖乖点头:“是!”

他放下琴,抱拳问龙墨冰:“三公主有何吩咐?”

龙墨冰懒懒抬起手臂,指向有些尴尬地抬不起头的龙墨沄:“去,坐他身边去。”

“这…主仆有别……、,

我立刻推他:“叫你去就去,不然打你哦!”

“好好好。”他赶紧坐到龙墨沄的身边,龙墨沄忽然被陌生人靠近,整个人都僵直起来,龙墨冰懒懒地看了一眼,继续说:“亲他。”

“啊?!”孤心的小眯眯眼差点撑破,龙墨沄的脸一下子就炸红了。我和龙墨影也因为龙墨冰突然蹦出的大胆话语而差点被糕点咽死。这,这,这也太快了吧!这么直接?!

“啪!”师傅登时拍响了桌案,“胡闹!老六是何等的身份,怎容一个侍卫放肆?!”

师傅一放冷气,我和龙墨影立刻老实起来,只有龙墨冰慵懒地看着自已的指甲说:“依皇兄你的意思只要不是侍卫就可以?那你去啊。”

师傅抽了抽眉角,朝我瞪来:“大夫人!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不敢说话,还是只有龙墨冰:“没什么~就是想看看男人亲男人~~~~~~~~~~~~~~”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胡闹!这简直是胡闹!”师傅开始老古板了,他一古板起来,脾气跟牛一样臭,“你们胡闹应该有个分寸!岂可如此戏弄老六?你们居然无聊至此了吗?更何况,男人怎能亲吻男人?!”

大家都不敢说话,龙墨冰懒懒地打了个哈气:“啊~~~~~~~~~我都可以喜欢女人,为什么男人不可以喜欢男人?金宫没有不代表外面没有,我们想看,就牺牲一下老六罗。知道你不愿,只有叫个侍卫~大不了这样,我们去叫个太监来啊…”

我彻底崇拜龙墨冰,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事实丝毫不藏着掖着,更别说这里还有个外人:孤心。奇怪,孤心怎么只知道在边上傻乐,难道他对龙墨冰喜欢女人的事不惊讶吗?还如…他也知道了。感清只有我一人大惊小怪吗?没劲了。

师傅不说话了。变得有些无语和不理解。宛如在看另一个世界的人在说话。也是,男人向来视冷陌影那类腐女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有人长舒了一口气,是龙墨沄。龙墨冰找小太监的提议让他总算变得轻松。孤心比他高半个头,低头看龙墨沄因为窘迫而红的脸笑了起来。不知为何,感觉这幅画面很温馨柔情,从而吸引了我们几个女人的视线。

热辣辣的视线,让孤心立时察觉,他朝我们看来,僵硬了一下,似是看出我们目光中的狼光,他抬手抚额,摇起头来。

那一刻,我的心忽然被什么狠狠一撞,在我坚硬的墙壁上撞了一个洞,许多熟悉的被封存的感觉突破防线从那小洞里涌出,眼前浮现出了墨刑以前对我无语是抚额摇头的模糊的画面。

“小人总算明白几位公主想做什么了。其实,金宫里就有。”他的这句话登时将那些模糊的影响打散,让我双眸闪亮,和龙墨冰还有龙墨影异口同声地问:“谁?”

他笑了起来,带瓒几分神秘。看向我:“就是陪夫人去杏花村喝酒的那个人。”

“啊?”我忽然感觉到被天雷贯穿,这种久违的感觉终于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上。感觉真的很震惊,“怎么会是他?!”

于是,龙墨影,龙墨冰,还有龙墨沄那偷偷摸摸的视线,都朝我而来。

我在大家热切的目光中惊叹:“居然是…子遥老师……”这个结果,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吃惊。终于明白为何子遥老师总是看不上宫里的万千女孩,原和…他是喜欢男人呐……

真的像冷陌影说的那样,真正的熟gay是很少可以看得出的。

大家惊叹不已。听到这个结果的同样身为男人的师傅露出了便秘的表情。

而已经被我们熏陶过的龙墨沄倒是很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把子遥老师请过来面谈一下,找些灵感。

第五十八章要不要让龙墨焱回来

今天带小无良出去旅游,只能一更了,抱歉抱歉。大家五一快乐

………,

可是,现在子遥老师还没回宫。而且,我也不确定龙墨焎是否会真的放过他。

大家顿觉孤心有趣,纷纷追问他怎会知道。他只是笑,说有些传说,只会在侍卫太监之间流传。

也对啊,这个世界又没腐女这个物种,对男人与男人那点暧昧也没有敏感神经。只怕看到男人和男人就算睡在一张床上,也不会想到那上面去。不是就说墨焱和龙墨焎很多时候都是同塌而眠的?

忍…当初自已也不是个腐女,对这件事并不敏感。可是现在,却越想越觉得暧昧了。

大家很快接受了孤心,孤心的性格很好,有些百搭。似乎什么人都能和他成为朋友,他这种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个性真是让人羡慕。

见大家开始围着孤心转,追问子遥的事,我又有点嫉妒了。于是,我拿出了新的小提琴炫耀,大家一时间就把子遥的事给忘了,也让师傅的脸色终于正常了一些。我想如果我再不拉琴,估计师傅会受不了地提前退场。和龙墨焎暂时言和后,过起了还算平静的日子。不再跟龙墨焎翻脸,也不再夜晚酗酒。似乎又回归到最初的平常日子。

箫满萱将龙墨焎放在我的宫殿里,什么病重不易搬动,什么为了让我医治方便,什么这个,什么那个,都是借口,还不是为了她探望更方便一些,要知道这里的人,可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少说多做的自己人。

而且在这东宫之中,除了小暹的寝宫,接下来便是我的宫殿规格条件最好。不过,我看如果她真的豁出去了,估计只想把龙墨焎放到她太后宫去养病。

虽然她也叫我看顾龙墨焎,可是,我估计如果我去地太过频繁,说不定她又会吃醋,不然她留下彩陶做什么?她若真信任我,只需派别人即可,何必派她现在首席心腹?我看,她应该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果然跟龙墨焎配。

于是我像医院的主治医生一样,上千去看龙墨焎一次,下千去看龙墨焎一次,每一次在他房内呆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除了病情,其他的话题一律不提。

似乎龙墨焎也有和我一样的想沄,所以我去看他的时候,他也不会主动找我说话。自从那天他的道歉后,他看待我的目光多了分尊重,也不再冷酷,而是像皇帝大叔那般温和。

和皇帝叔最像的龙墨焎,终于要恢复成六年前的样子了吗?真的会吗?如果是,未必是件坏事。

每天早上我会拉一段琴,让自已心情好起来。便宜了孤心,每天做我的听众。他也非常享受的模样。然后就去和龙墨影他们在龙墨沄那里聚会。从那天之后,我们天天都在龙墨沄宫殿里聚会,看书,有种书友会的味道。

师傅虽然不喜欢我们讨论的bl剧情,但是龙墨沄房内的武侠小说他却很喜欢。小说在这个八股世界是不入流的市井小说,所以不入选皇宫的御书院。师傅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所以对武侠小说里仗刮天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侠士很喜欢。

当他知道孤心原来是江湖人士时,他就会好奇地听孤心诉说外面的事情,那个时候,龙墨沄也会凑过来一起听,因为只呆在宫里,他的视野毕竟有些狭窄。

很喜欢这样的气氛,在这个时候,没有王爷公主臣子的身份,只有淡淡的友情和愉悦的谈话。

师傅也很喜欢跟我合奏,于是,大家又会一起合奏,龙墨沄这座曾经最偏远最肖静的宫殿,现在却是最焎闹最快活的逍遥处。

因此还吸引了不少宫女太监前来偷听我们的合奏。

在小雪的那天,前线又传来好消息,骏王将寅国的军队彻底击溃,并俘获其将帅五人,俘虏寅国残兵一万人。由此,寅国的进军彻底歼灭,而我们圣龙士气大振,正是西征的最好时机。

同时,还传来一个好消息,说福德宫主怀了身孕,正被将士护送回京城的途中。

紫菱怀孕了。真是让人喜悦!

相信九天之上的皇帝大叔知道后,也会开心不已。

她可是金宫殿下公主里第一个将要产下龙子龙孙的皇族。

知道这个消息时,龙墨焎激动地从床上起来,在房内兴奋地徘徊不已。幸好房里只有我,不然让别人看见他这兴奋样,又要怀疑那孩子是不是他的了。

与此同时,朝中却出现了主战与主和两派。主战是因为前线大胜,应该趁这股士气发起西征。

而主和是因为已经入冬,冬天天寒地冻,不利行军,也担心补给不足。这让箫满萱陷入两难,因为她觉得各地上报的存粮,足够补给骏王三个月,到那时,已经开春,天气也会好转。毕竟,这份全军振奋,齐心西征的士气和决心十分可贵!

箫满萱来的时候,我正好在问龙墨焎的病情。或许是因为知道紫菱怀孕而高兴,龙墨焎的脸色也大有好转,出现了多日不见的血色。

御医说他伤肺了,又因为怒极攻心,所以这次心肺齐伤,护理不好可能会转为长期的肺病。

他生气很大的原因是来自我,所以,我最近都很老实。本小姐大方,不跟一个病人计较。不像有些人小鸡肚肠。被女人甩了,连她家人一起恨。有人抢了他兄弟,他也要记恨。难怪他这么恨我,双恨其在我身。”你可以走了。”我淡淡地说,说是问病情,其实每天跟他说的都是这几句话,“你打算赖到什么时候?”说回来,真正看护他的是彩陶。

他笑了,笑得还很开心:“到时候了,今天我就搬走。

“太好了!”我简直双眼放光了。

他又笑了,这人因为紫菱有孕整个人都变了,变得越来越好说话。”你高兴就好。”忽然,他注视我蹦出了这句话,让我一时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一直以来,我们就像正反两派的辩手,每次都是争锋相对,你死我活。而今天,他突然变得温和,不再具有攻击性,让我反而不知该怎么跟他说话。还如…他病地更重了?

他淡笑抿唇,垂脸露出一抹惋惜:“只可惜早上再也听不到你的琴了。”

是啊,我跟他住前后院,我拉琴他必然能听见。

正说着,箫满萱和彩陶进来了。

现在这里的宫女太监全部换成了箫满萱的人,没人敢在背后闲言碎语。即便龙墨焎真成了箫太后的情人,也没人敢抗议。这就是皇权。

箫满萱进屋时微微皱眉,到窗边将窗关了:“你是个病人,现在是冬天,风大。”其实今天天气很好。入冬以来天气一直不错。

龙墨焎反倒恢复了常态,显得有些狗谨有些冷淡:“多谢太后关心,本王也该回西宫了。本王身体已经无碍,再留在此处只怕招人闷话。””谁敢?!”箫满萱沉下了声。

这些天来,箫满萱探望龙墨焎的时候我一直不在场,也不知平日龙墨焎是以怎样的枣情面对箫满萱的。今天,是她来早了。正好遇见。难道,之前龙墨焎与箫满萱相处时,就表现地如此拘礼?他所表现出来的冷淡,难道是为了欲擒故纵?

不管他用什么括追回箫满萱,都与我无关。而我,也看不惯他们这样彼此演戏。

见箫满萱又坐到龙墨焎的床边,我淡淡说道:“姐姐放心,摄政王已经大体无碍。这毕竟是妹妹我的房间,久留摄政王也确实不妥。””怎么,妹妹,你想赶他走?”箫满萱微笑地朝我看来,眸光中是一缕暗示,似是暗示她还想将龙墨焎留下,以增加他们更加亲密的接触

你妹的!女追男还不简单,你脱光了效果更快!既然接到这样的暗示,我只有改口:“不过摄政王将好容易传染,回到西宫若是看顾不周,让其他王爷和公主染上就不好了。这里牛竟比较偏僻,人住得也少,适合静养。”

箫满萱含笑点头:“还是妹妹懂些病理。”她转回脸看龙墨焎时,他脸上已是深深的忧虑:“本王还是觉得不如…””没关系的。”

看到箫满萱握住龙墨焎的手,轻轻安慰,我受不了地行礼:“那妹妹先退了。””且慢。”箫满萱叫住我,我疑惑地看她,她笑了起来:“妹妹可想让骏王回来?”

什么?让那混蛋回来?!小娘好不容易伤好了六分,看到他岂不是前功尽弃!

而箫满萱继续说着:“现在朝中一派主战,一派主和。焎也与我说了你与骏王之间的误如…”她看了一眼龙墨焎,龙墨焎抱歉不已,”他深感抱歉,也一直耿耿于怀,希望能再撮合你与骏王和好如初。所以妹妹若是想让骏王回来,就先让他回来歇息。等过了冬,入了春,再西征不迟。”

龙墨焎他到底在想什么?想补救吗?他以为帮我解释清误会就可以欢天喜地了?然后让我跟龙墨焱继续谈三个月恋爱吗?那真的是在帮我吗?分明是更加深地伤害我!反正我三个月之后就会走人,这三个月的感情算什么?施舍我?可恰我?还是对我的补偿?

小娘!不稀罕!

第五十九章朋友孤心

而且,朝中党派之争居然让我来决定,是想让我成为另一派责怪的替罪羊吗?我才没那么白痴呢!

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现在已经彻底练成即便不是在演戏,也能波澜不惊的神情:“姐姐,骏王已经与妹妹毫无半点干系了。他回不回来,也与妹妹无关,妹妹也担负不起是决定战还是和的责任。妹妹本就愚钝,对朝廷之事一概不明,此等大事,还是由姐姐,和摄政王决定地好。”

淡淡一笑,告退而去。

出门之时,天阴沉下来,黑云滚动,寒风刺骨。有人给我披上了裘皮的斗篷,是孤心。他看着我微笑,他也已经换上了冬季绕一的侍卫服。依然主要是黑色,不同的是,领口有黑色狗皮短绒还有一顶黑色的狗皮帽。歪歪的帽子有点像我们世界的贝雷帽。

金宫的穿着一直不是那么正经严肃,反而带着一分时尚感。可见皇帝大叔是一个很讲究时尚的人。因为衣衫的风格主要是由皇上来决定。难怪那么多人想做皇帝,一旦做了皇帝,这里的一切,就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了。

仰望阴云密布的天空,露在空气里的手只觉寒冷,匆匆藏入斗蓬,看看孤心的,他们侍卫的衣袖手背处延长了一块牛皮,可以盖住手背,起到了一定的挡风避寒作用。可是,没有被遮挡的手指依然在寒风中冻地有些发红。

孤心的手很嫩,也很白,所以风一吹就红了。这也是在留意他后才渐渐发现的。他的手……不像是江湖人的手。江湖人常年风吹雨打,手皮肯定会老一些,最起码手心也会长茧。可是他的没有。青葱白玉一般的手让我觉得和龙墨焎他们这些皇族相差无异。

要嘛,他其实并不是江湖人,或是不愁吃穿。要嘛,就是他是个自恋狂,把自已保养地跟女人一样。又或是,他有无数灵丹妙药。就像他给我的那瓶,果然涂抹之后,伤口愈合神速,不留一丝疤痕。

每次用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墨刑的伤,如果他有这样的药就好了,后背就不会千疮百孔,伤痕累累。”你手冷吗?”不知怎的,就问出了这句话。讲起来,他跟了我这么久,我从没关心过他。只因他是龙墨焎的人,被我总是无理取闹地戏耍。

他微微一怔,我也一怔。在他怔怔的盯视中,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走了走了,冻死了。”匆匆离去,自己也觉得莫名,难道是因为孤心一直以来对我的好,让我开始接受他?把他当作了朋友?是啊,因为他是摄政王的人,嘴上却说要做我的朋友,于是,我对他处处刁难,当他像贱男一样欺负,可是,他都忍了。

难道,我不应该为他如此的诚意所打动?如果我再不感动,那我的心,实在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冷硬了。我不能再这样失去自己,即便以前的自己再软弱,再天真,那也是我呐。我要进步,但是,不能失去自我。

可如…我真的能就此信任他?一个玉清泉已经让我心寒害怕。我到底应不应该再次敞开心扉去接受孤心这个朋友?莫要等他出卖了我,我又心伤不已。”夫人冷吗?”孤心又再关心我了。让我开始对你对他的种种欺负有些内疚。完了,我的对他动友情之心了。欺负敌人是越欺负越爽,但欺负朋友,就会自责内疚。

我停下脚步看他,在他温和的目光中犹豫不决。他一直看着我,从微笑到莫名,再从莫名到疑惑,当他像是忍不住开口要问我时,我立刻低头道:“对不起,因为以前不信任你,把你当龙墨焎的人所以一直欺负你,拿你撒气,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伤你自尊的事,真如…对不起…”,

我不想再没有朋友了。其实我很怕孤心在听到我的道歉后悔像于师傅他们那样,匆匆向我下跪,然后对我说:属下惶恐。的话,那样我会很心寒的。

久久的,他没有说话,我忽然间有点紧张起来,这份紧张让我感觉到一丝欣喜,这才是当初的我,会紧张朋友,会紧张身边的任何人。谢谢你孤心,让我渐渐又找回了自己。”嘶我是不是该说属下惶恐呢?”他用不正经地语气聪着,我抬脸看他,他正在摸下巴,“可如…我可从没把夫人当主子看呐……”

……””真叫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若是对别人,估计他脑袋早掉了。真奇怪,他不是古人吗?为何唯独不怕我?好像知道我从不在意这里的等级制度。”哈!”他忽的开心击掌,笑眯眯地俯身对上我的眼睛,“现在这种情况,算不算是我孤心爬到了主子头上呢?”

“啊?”这句话感觉好熟悉哦,就像以前墨刑总说我爬到他头上一样,原来我也被人爬上来了呢。呵呵。这么说…其实墨刑很早就拿我当朋友了,而我……却不自知……

“喂,在想什么呢?”突然,他捏我鼻子,我微微一怔,是啊,以前墨刑也会捏我鼻子。我沉下脸,打开他捏我鼻子的手:“让你爬到我头上,不代表你就可以对我动手动脚,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我尽量发射出自己的寒气和杀气,可是,自已也知道那有多么弱,对孤心来说,根本毫无杀伤力。对待朋友,我就是强硬不起来。

他笑了,笑得人畜无害,小眯眯眼变成了一条线。他忽然伸出手,在我奇怪之时,他拿住了我斗蓬的帽檐,为我轻轻戴上。

那一刻,我的心破茧而出,再次迎接外面的阳光。

他的手停留在我的帽檐上,我仰起脸认真地,注视他:“孤心,别让我失望。我不想再因为背叛,而心痛了。”

他怔立在阴暗的天空下,神情在我的话语中越来越深沉,越来越认真。

“因为已经不想再因为朋友的背叛而痛了……”

那一刻,他的双眸闪烁出点点星光,他倏然收回放在我帽檐的手,侧过身,仰天吸气:“你这个家伙,真是,真是…呼……你想让我一个大男人哭吗!”他忽然俯下脸大声说,看着他眼角的泪光,我低头笑了。你这个家伙,多么熟悉的称呼,自从他死后,真的……好久没有人这样称呼我了。

忍不住,开怀而笑,是真正的取笑他,不再是过去的有意调侃。抬手一拳打在他胸膛上:“你这人怎么回事?心是棉花做的吗?就这么点事有必要掉眼泪吗。”他憨憨地笑了,小小的眼睛里闪现出激动的光芒。

在天气更冷之前,爹娘决定离开金宫。诗会之后,箫满萱一直挽留,他们才又多住了半月余。可是金宫里的拘束感让他们过得也很不自在,箫满萱也不想见他们整天愁眉苦脸。本想让他们过上皇族的生活,由此可见,皇族的生活并不一定适合普通百姓。

和箫满麒一起送走了爹娘,爹娘走得很低调,这次没有让箫满萱和小暹送。因为爹爹觉得上次来的时候声势排场已经过大,让他很不习惯。所以这次,只让我和大哥”悄悄”相送。而且,还是趁小暹和箫满萱上朝的时候。

对了,龙墨焎也开始上朝了,嘿嘿,离他离开的日子不远了。

和大哥箫满麒走在回去的路上,孤心依然跟在身旁。我算不算是把孤心从小逗身边完全拎了过来?

阴阴的,天下起了小雪,飘飘洒洒的雪花像破碎的情书的碎片,在头顶飞舞。

头上是白貂皮帽,可以直接盖住耳朵。身上是或许在我的世界这辈子都买不起,也不会去买的白熊‘我估计就是我们那里的北极熊’皮的斗篷,脖子里是白狐狸围脖,双手插在丝绵的暖手捂里,脚下又是羔羊绒的棉靴,很暖和,也觉得很作孽。没有杀戮,就没有买卖。我的世界宣扬环保,宣扬保护珍稀动物,所以这一身穿在身上,还会有一种傻乎乎的罪恶感。

冬天一到,金宫变得异常安静。路上有时很少看见宫人,他们会躲在某个房间里偷偷取暖。

回头看看宫门,兼满麒抬手放上了我的肩膀:“小月,有些事还是别想的好。”

我摇摇头:“我不是想出去,我是在想子遥怎么还没回来。南洋王都跟我说好几次了,让子遥去他那儿一趟。”

箫满麒面露疑惑,他自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关心起子遥来。

孤心淡淡一笑:“夫人,子遥又请了七天假,这两天该回来了。”

他才说完,箫满麒面露不悦,沉沉道:“孤心,你真是大胆,怎能称大夫人为夫人?!一字之差,意义不同,你难道不知吗?”

孤心轻呵一笑,呵气在飞雪中化作一团白雾,小眯眯眼居然也放出了不可小觑的寒光:“箫绕领,孤心是夫人的属下,要责骂也是夫人来责骂,还轮不到你!”他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人感觉到煞气十足。那份沉着和威严绝非箫满麒能够拥有。

刹那间,箫满麒竟是被狐心那看似若有似无的气势给压了下去,让人产生一种孤心是主,箫满麒是仆的错觉。

第六十章终于搬走了

看老五的感情戏指侧重他单一的一面。不会让我们小月出现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的情况的。

…………………,

是啊,孤心自从入宫,除了我,他从未礼让任何人。

而且,因为他跟龙墨焎几乎不接触,故而很少看到他对龙墨焎牛恭毕敬的时候。很多时候,倒是龙墨焎出现,他不见了。呀,我怎么现在才发觉到这点?我真是迟钝!这点十分可疑呐。他是躲着不想汇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你!”箫满麒一声历喝,却在孤心陡然眯起的小眼睛下怔住了神情。孤心昂首傲视一切的神情让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墨刑的影响。可是,还未等我看清墨刑的脸时,孤心就又笑眯眯地扶正我的帽子,然后说:“夫人,天冷,咱们早点回去烤火。要不要我去御厨房拿些鸡腿番薯来烤烤?””好啊!”烧烤的诱惑让我脑中模糊的影响一下子扫除,和孤心在箫满麒还在发怔的神情中一起欢快回宫。

飘落的小雪沾上我的斗蓬,化作一颗颗细细小小的水珠,进入自已宫段时,暖烘烘的,取下斗蓬轻轻一抖,水珠颗颗掉落,却不湿斗篷。

抬眼正看见彩陶从龙墨焎的房里出来,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古怪。一直以来,彩陶都是我所佩服的人之一。无论任何风浪,她始终镇定冷静,脸上也和龙墨焎一样没有任何表情,你根本别想从她的脸上捕捉到她的任何心思,她的任何想法。

可是,今天她似乎和平日有些两样,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从龙墨焎房里出来变得心神不宁的,难道龙墨焎又采取什么攻心战术,想让彩陶倒戈?是啊,彩陶也是一个重要的人证。

我走上前,她略微失措了一下立剑低头,掩饰她方才的不定神情:”大夫人回来了。””恩,是不是摄政王下朝了?””是。””身体还好吧。””很好。””哦,那我就不去看他了。”带孤心走向偏殿。”大夫人。”几乎快要到门口时,彩陶突然唤我,回头之时,她似是刚刚回神”,摄政王说如果您回来了,请您去见见他”

恩?难道他要滚了?

心中一喜,但没有喜形于色。

彩陶说完,拧眉低头回到门边候着去了。

孤心摸着下嘴唇用他那双小眯眯眼看彩陶:“彩陶一直泰然镇定,今天却有些心思散乱,夫人,这丫头有问题,你可要小心。””切。”我不屑横白,从她投靠箫满萱开始,我就知道她有问题了,还用你说?当然,我没说这些话,只是说”,她向来没有表情,没有表情的人就跟龙墨焎一样不正常。””夫人英明!”孤心还竖起大拇指,让我一阵心虚。一直承蒙他”马屁”的照顾,现在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不过,他同意我的看法是不是代表他也觉得龙墨焎不正常呢?呵呵。

让孤心去御厨房拿烧烤的食材,独自进入原本是我休息的房间。

龙墨焎一身鹅黄的棉袍站在窗边,带有鹅绒羽毛的小冠扣起他一束长发,白色的斗蓬白色的棉袍,衬出他一分君子的儒雅。只能说皇帝大叔基因好,生出来的孩子各个漂亮。

他其实已经恢复了血色,只是他开着窗,让他的脸在寒冷的空气中带上了雪的白,反倒衬出了他双眸的黑澈,与双唇的鲜丽血色。

他静静注视着飘雪的天空,轻轻一叹:“没想到已经是冬天了,还记得你来的时候,正是盛夏。”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忆往昔,我依然冷冷淡淡地重复每天的那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搬回西宫?””呵。”他轻呵一笑,转眸朝我微笑地看来,那一瞬间,我以为他看别人,因为他从没用这样柔情的表情看我,我看看左边,没人,看看右边,也没人,在我四处看的时候,面前已经传来他温和的话:”焱不会回来了,他会继续西征。这样……你是不是会开心些?”

“什么?”我转回脸看他,确信他是用那样的表情看我,用那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哦,你如果搬出去我会更开心。”真是让我吃惊,他是怎么想的?我还以为他会想念龙墨焱,会让龙墨焱回来暂时休息一下。毕竟北部应该比这里更冷,真的适合行军打仗吗?二战德军不就是因为莫斯科的冬季而冻死几十万人,最后败退?

他垂眸抿唇,右手在窗棱上轻轻一拍,淡淡说了声:“好。”

于是,他走了起来,却没走向门,而是着到了我的梳妆台前,打开那个我不打算再打开的抽屉,取出了那个我扔在最里面的胭脂盒,目光落在胭脂盒上的牡丹上问:“你为什么不用?不喜欢?”

“什么?你说那个吗?”龙墨焎难道打开过胭脂盒发现我没用过?现在在孤心和龙墨沄那班朋友们友情的温暖下,心态其实已经基本恢复如初。对龙墨焎也已经说不上恨或是厌恶,因为对他已经没有丝毫感觉。他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陌生人。所以,我也没隐瞒地说,“一开始因为是你送的东西,所以不用。”

“那现在呢?”他依然不疾不徐地,平静地看着胭脂盒问,我说道:“现在,当然是因为它太普通啦,而且颜色也太艳,我不喜欢。

“可是你上次在夜市上不是很喜欢它?”他终于转过身,疑惑地朝我看来,我轻笑道:“因为它是外面的东西啊。现在,它入了宫,就是宫里的东西,怎能一样?”

龙墨焎的神情似有所动,仿佛又带出了他什么感触。这人真奇怪,自从跟我道歉后,对着我表情也多了起来,似乎还自已的七情六欲自由。

“原来如此……”他轻轻放落胭脂盒,我不由得调笑:“而且,你堂堂摄政王,要送我东西,最起码也得世间罕有吧,就一个普通的胭脂盒,你怎么拿地出手?”对待朋友,当然是礼轻情意重。可是,对待龙墨焎,就不用客气。既然他想送我东西,要好一点,带回去卖钱。

龙墨焎又是一怔,然后点头笑了,温和的笑容,让我想起了温柔的皇帝大叔:“那么……”他再次抬眸朝我看来,“那把小提琴可喜欢?”

头,突然感觉被熘莲狠狠砸中,“嗡”一声,出现片刻的空白。那把我几乎抱着睡觉的小提琴,居然是他送的!瞬然间,我全身起了鸡皮。就像夜夜抱着的美男,突然变身干尸一般让人恶寒。

虽然这个比喻夸张了些,可是我的鸡皮疙瘩是真的起了。

他目露一丝疑惑:“难道孤心没有告诉你?”

什么?孤心还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怕我知道砸琴,害他没得听琴才不说。因为他说过,一天不听我拉琴,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当时我还挺感动的。可是这个坏家伙后面又跟了一句说听我的琴才能不便秘,真是破坏当时的气氛。这个坏东西,自从我当他朋友,他再也不狗腿地讨好我了,还有越来越爬到我头上的趋势。回想起来,还真跟我当初对待墨刑乖些相似。

晃神之间,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带着一份诚恳地对我说道:“我知道你讨厌我,小提琴也无法补偿我对你的伤害。曾经,我从你这里夺走了你的快乐,现在,只想尽自己所能一点一点地还给你。

不要因为我而毁掉那把琴,毕竟,那琴是于师傅精心制作,也是他此生最得意的作品,而且,琴弓用的是刑的绝影的尾毛,我想……如果刑还活着,他也希望你再恼乐起来,重新拉起小提琴。”

琴弓……是绝影的尾巴?!龙墨焎认定我会因为绝影还有于师傅的苦心而不毁琴吗?好吧,这次……他赢了。我真的,舍不得毁掉那把琴,尽管是他让于师傅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