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口说起了曾经的谎话:“看书看得太入神,不小心把头发烧了。哈哈哈。”(丫丫挠头……曾经……是哪个时候??)

季少白摇头而笑:“那小月姑娘你如何戴那珠钗?”我现在的头发直到肩膀,两边各挑出一束用普通的发绳捆起,根本无法插发钗。

“这是给小菠菜买的。”季少白的神情在我的话语中微微一僵,我继续说道,“她照顾我们一家辛苦了,其实,一支珠钗实在不需以表达我们箫家对他的感激之情。”不由得,再次拿起珠钗,如果能促成她与箫满麒也是美事一件。

“小月姑娘……一家真是善良……对家仆感谢的主子,很少见。”他一边往南走,一边低低感叹。

我一边将珠钗放好一边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善良。在金宫里,一直被别人说做作,虚伪,阴险,狠毒,狐媚,多情,勾三搭四,移情别恋……”

“小月!”忽然间,季少白竟是有些生气地喝止我,我疑惑地朝他看去,他愠怒的脸庞透出了将帅的威严,“不准你这样说自己,那是因为她们不了解你,嫉妒你当时金宫大夫人的地位!”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少白,你何须认真?我对那些话并不在意。”

季少白愣了愣,也哈哈大笑起来,直说自己肤浅了。

我们继续往南而去,发现正是王白石黑狗跑的方向。这黑狗也真是,石头那么信任它,它却跑去玩不管摊子了。

不久之后,眼前突然出点一片红云,浩大的一片红云,望不到边际。美得让人眼里再也塞不进其他景色。

季少白略顿脚步,远眺那片红云,微笑不已。

“走!”他竟是有些激动起来,拉起我往那片红云跑去。

一入红云下,满目桃花红,满鼻桃花香。满地的桃花花瓣,如同给地面铺上了粉红的地毯。闻着桃花香的空气,整个人都像喝了桃花酿,醉了。

“应该带酒来。”季少白单手负到身后跟我说。

“是啊,可惜了,下次吧……”我陶醉在美丽的花海中,脚步不由得迈入这片深不见底的桃花林,真想不到在两国交界之处,会有如此美得一片桃花林。待到花落蜜桃熟,又可以吃到免费的桃子了。

哎哎,现在满脑子只会想怎么赚便宜,怎么弄免费的东西节省家用。真是。感觉自己都变得越来越钱精了。

想起娘让我摘桃花枝回去美化房间,我开始挑选桃花枝,抬手将一枝花枝折下,捏在手中。看到了另一枝,太高,我叫季少白来摘。

他站在我身旁,高高的个子只是微微抬手,月牙的袍袖垂落我的面前,上面有银色的,好看的花纹。轻轻地,他折下花枝,花枝震颤,花瓣震落,飘落在他身上,我随手他给他掸了掸,他站在我的身旁微笑地折下一朵桃花,看落我毫无半点修饰的长发(看那,又变长了哟!!):“我给你戴上吧。”

我看看那桃花,摇摇头:“谢了,我不习惯戴……”

正说着,忽然从右边冲出了一个庞然大物,抓住我们身旁的桃花树就猛地摇晃,瞬间,花瓣如同雨下,飘落在我的季少白之间,形成一道花墙,将我和他隔开。(丫丫又出来破坏气氛了,雨下的像墙一样一道道的好可怕啊!!)

一堆花瓣,像倾盆大雨一样从上面倒落,将季少白从头淋到脚。

我看清了边上的家伙,是黑将军,而小暹正骑在它的脖子上,将满篮子的花瓣倒在了季少白的头上。

“小暹?黑将军?!”

黑将军停下了手,花雨停下。小暹若无其事地拿回篮子,冷冷平视被桃花淋满身的季少白:“月月是我的女人,你别想打她的主意。”

“噗!”我捂嘴,季少白吹开脸上的花瓣摇头而笑,而头上的花瓣因为摇头翩翩飞落:“小殿下还是那么顽皮。”

“我不是殿下了,季将军说话要谨慎!”季少白还被小暹数落。

我抱歉地看季少白:“对不起啊,小暹就是喜欢捉弄人。”

“不不不,没关系。”季少白笑着拍身上的花瓣。

我正想给他拍时,王白石出现了,他就像从边上的桃树后突然出来一样,一步迈到我的季少白之间,满脸的怒容,叉腰看向小暹:“臭小子,你怎么把我辛辛苦苦选的花瓣全倒了!”

小暹脸一沉:“花瓣没了可以再摘,女人没了抢也抢不回来了!”

抚额,这话还是那么熟悉,后半句是龙墨沄写的小说里的。

第九章可还记得当年情

王白石气得撇开脸,直叹气,伸手指指小暹又再次收回,突然转身指向我:“你孩子惹的祸,你得负责。”

“啊?我?”

“走,给我摘花瓣去。”说完,他一把拉起我的手腕,直接把我拖走了,又跟上次在喜悦酒楼门前一样,都不让我跟季少白说句再见。

我立刻回头对季少白挥手:“少白——抱歉啊——改日再会——”

季少白在远处点头微笑,他这人真大度,难怪是将军。

小暹和黑将军提着花篮又追了上来,我看向王白石拖着我走的背影,不知为何,一时看愣了神。

简朴的青色衣衫,黑色的短褂,露出深青色的捆在腰间的腰带。多出来的腰带挂在右边腰侧,随着他的步伐不停晃动。

长长的发辫也是如同往常随意地盘在肩膀上,甩在背后,和同样深青色的发带在他矫捷的步伐中轻扬。

不知为何,这样的装扮,却让人感觉出一个“帅”字。甚至,让人感觉比季少白精心打扮过的衣着更加帅气。这份随性的帅绝非因为他这身简朴的装扮,而是与生俱来,从骨子里透出的。

这让我想起了随性的子遥老师。

真奇怪,为何这个人总会让我想起金宫的人。师傅的落寞孤独,子遥的随性狂野,还有龙墨焎的别扭。是啊,最近他对我的方式,还真让我想起了龙墨焎。他的身上,有好多金宫人得影子。而他,并非是梨花镇的人,只比我们早来半个月。

他……

“就这儿了。”他放开我,叉腰环顾四周,脸上还带着刚才的怒气,伸手指向这里,那里,指地我眼花缭乱,已经无法静心思考,“这这这,这些桃花都不错,要摘完全盛开的,并且是开得最艳的,花苞不行,开得太饱满也不行,知道了吗?”

“啊?”我想我只是听听就觉得头痛了,怎么这么高的要求,“你摘桃花来做什么?”

他轻咳一声:“自然是酿酒,这次我一定要成功。”他右手握拳,咬牙切齿,那神情哪里像是酿酒,更像是要杀人。

“还愣着做什么?”他昂起下巴命令我,长长的刘海下露出他分外嚣张的眼睛,“还不去。”那威严的神情,让我想起了……墨刑。

他曾经也常常用太子的身份,高高抬起下巴,俯视我,然后命令我。可是,那真是很少见的现象,少地我几乎快要忘记那个威严英武的他。

因为大部分时候,他还是那个不正经的,风流好色的模样,抱着我就要亲……

真是……不好的回忆……

这个人真是……哎。对墨刑还真有种“不争气”的感觉。

一边摘桃花,一边回忆。

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骑马而过,扬鞭带尘,英姿飒爽,丝毫看不出是个风流好色之徒。

可是,他却为美人而停,用马鞭挑起玉清泉的下巴,色迷迷地打量她,真是……让人……不爽。

啊~~我怎么这么无聊。当时都不吃醋,现在怎么反而吃起醋来。不想了,那时他是为帮玉清泉在宫里立足才那样做的。

然后,就是在金宫里我们正式地第一次相遇,那次小暹也在场。我摸瞎摸到了他,他当时也是不正经地要调戏我,结果被我狠狠一个过肩摔给摔晕了。哈哈哈。

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他其实并不是那样的人,更让人好笑。

“姨,你笑什么?”小暹骑着黑将军在我身边一起摘桃花,王白石偷懒地坐在桃花树下,嘴里叼了一根花枝,单腿屈起,手臂随意放落屈起的膝盖上。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半边脸庞,也遮住了他的所有神情。

“小暹,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去你的宫里,陪你摸瞎,然后摔了太子殿下?”

小暹开始回忆:“我想起来了,那次你把太子哥哥真的摔惨了,好半天才醒过来。”

“呵呵,我忽然很怀念那个时候,很想再摔他一次。”不知为何,无意识地瞥向王白石,他很慢很慢地转过身,竟是完全背对我们了。可是,在他完全背对我们时,却笑了一下,虽然没有笑声,但是颤了一下的肩膀,肯定是在笑。

小暹眨眨眼,忽然眼睛一亮:“姨,我们玩摸瞎吧,好久没玩了。”

“好啊。”我立刻同意,走到王白石身边,踹踹他,“摸瞎玩不玩?”

“切。”他撇开脸,拿下嘴里的花枝,“小孩子玩的。”

“不玩算了,你自己摘桃花。”我把小暹手里的篮子往他怀里一塞,他郁闷地皱眉:“真是,下次再也不叫女人跟小孩干活。”

真是……呵,我记得以前无论墨刑和孤心对我都无语的时候,总会说真是……

小暹碰碰我,把他的腰带放到我面前,我也不管王白石愿不愿意,直接就蒙上了他的眼睛,他身体一跳:“你做什么?”

“人多才好玩啦,就当陪陪我们啦。”在他那根本不算是挣扎的挣扎中,给他蒙上了眼睛,根根捆紧,“开始罗。”提裙和小暹还有黑将军分散跑开,躲在桃花树下。

他站起身,叉腰,刘海在充满花香的春风中轻扬,花瓣飞过他的面前,他伸出了双手:“我来啦。”

我和小暹隔着几棵树遥遥相望,偷偷而笑。黑将军最赖皮了,爬到树上去了。

灿烂的阳光下,王白石朝小暹而去,小暹紧张地缩成一团,不敢出声,他走到离小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摸了摸下巴,扭过头,朝我这个方向看来。

那一瞬间,我真的感觉到他看到了我,甚至,是热热的盯视。我捂住了嘴,他缓缓转过了身。心跳开始加速,为何他明明被蒙住了眼睛,却依然感觉到那腰带下炽热的视线?

他,他到底是……

一步,一步,他朝我慢慢摸来。寂静的桃花林中,是他踩落花瓣的“扑簌”声。他走到了我的身前,我轻轻地,蹲下了身体。

“扑簌。”他走到了我的身前,手臂伸直就在我的上方,面前时他青色的衣摆,他只要微微上前一步,就能踩到我的绣鞋。

站在我的面前,他强烈的存在感让我的心跳无法减速。我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份感觉是从心底而来,是无法解释的第六感。那份强烈的感觉告诉我,他是……他是……是……墨刑……

长长的手臂伸在我的上方,摸在了我身后的桃树上,我在他的身下已经忘记了呼吸。会不会是他?还是……是墨刑派来的人?因为,墨刑的琅琊不是黑狗。立刻心如乱麻,想确认,却又害怕确认后的结果。激动着,却同时又害怕着,害怕确认不是后的失落。

他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前,清风扫过我们之间,将树上的花瓣扫落,翩翩如雨而下,他顺着桃树缓缓摸了下来,他慢慢蹲下,手臂滑落而下。

他就要抓住我了,他就在我的眼前。

手臂越来越近,因为粗粗的树干,使他的手臂没有碰到我的头,而是滑过我的两侧,他虽然没有碰到我的头,可是,只要再往下,他就能碰到我的肩膀。可就在此刻,他停下了,静静地,蹲在我的身前。

我怔怔地,看着他被腰带蒙住的眼睛,是他吗?是他吗?会不会是他?他只比我们早来了半个月。这是可能的。

曾经墨刑攻打乌鸡国,日夜兼程,十日赶到。而我们一路走走停停,爹娘又在途中生了病,走了将近二十五天,所以,他很有可能在知道我们被发配的地方时,第一刻就出发离京,来到这里等我们。

可是……他为何不与我相认?

难道是因为我是箫满月?

可是,他已经知道我的肩膀受了伤,又认识季少白,这一切的一切,分明证明了我是货真价实的满月!

那为何还是不与我相认?

还是……他不是墨刑……只是墨刑派来的人……

风,轻轻的,吹入我们之间,扬起了他长长的刘海,也扬起了我的。一片花瓣飘落,沾在了他的刘海上,下意识地,伸手向那片花瓣而去,当指尖碰到那片粉红的花瓣之时,他突然起身,花瓣就此飘落,落在了我的手心。

“到底都躲哪儿去了!”他有些生气地叉腰看别处,“我知道了,肯定在那儿!”他扬手一指,居然直指黑将军。

黑将军也躲得很累,因为桃树的枝丫太单薄了,他爬在上面很不安全。被王白石那么一指,他居然重心不稳地摔了下来,发出重重的“砰!”地一声,王白石哈哈哈一笑,一边扯眼睛上的腰带,一边朝黑将军跑去。

他越跑越远的背影,让我莫名地失落。他只差一点,可以将我捉住,然而,他还是放弃了。

为什么?

因为他心里有鬼,所以才不来捉我。

恩!他心里有鬼!

我要把他心里的鬼捉出来!

第十章一颗让人心烦的臭石头

当小暹给我蒙上眼睛时,我的眼前只剩下黑暗。踩在软软的桃花铺满的地面上,向前迈进。

当眼睛无法看见,整个人如同进入了另一个神奇的世界,那里你可以摸到空气,听到很多平时你睁开眼睛时听不到的声音。

隐隐的,感觉前方有人,我走过去,风吹在脸上,热热的,像是人的呼吸。我停下了脚步,细细地听。

身后……好像有人……

可是,什么都听不到。应该是我的错觉?可是,为何这种被人从身后盯视的感觉会是如此强烈?甚至,恍惚听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

明知身后无人,还是傻傻的,想相信一次自己的感觉。

轻轻地,抬起脚,没有往前,而是,向后,踩了下去。

立时,脚后跟踩在了一只脚上。哈!真有人呢!

“嘶!”身后的人想抽脚,我死死踩住,扯下蒙眼腰带的同时传来小暹的声音:“石头哥哥,你输了,我说姨会发觉的。”

“啊~~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身后是王白石略带郁闷地认输声。他被我踩住逃不了了。

忽然间兴起,左手拉起他的手,他惊讶之间,我狠狠将他过肩摔,左边的力量虽然没有右边足,但也足够把毫无防备的他摔落。

“砰!”一身,他摔在了满是桃花瓣的地面上,长长的刘海震开的同时,也震起了满地的桃花。

他怔怔地躺在地上,我蹲在他身旁笑看他:“可别小看女人的直觉哦。”

他抬起手,落在额头,似是遮挡从我身后而来的明媚春光,轻呵而笑:“呵……”

小暹和黑将军也跑了过来,小暹登时一个飞扑,把想起身的王白石给扑倒了,下一刻,黑将军也扑了过来,王白石一看,登时拎起小暹跳起,黑将军“砰!”一声扑了个空,让王白石

在旁边直抹汗。这若是被黑将军扑中,相信今天他就别想起来了。

“臭小子玩偷袭!”王白石像拎小鸡一样拎起了小暹晃,“以后馒头还想不想吃!”

小暹一脸不屈:“姨说过,劳有所得。我帮你卖馒头了!那些馒头是我和黑将军应得的!黑将军,你不来救我!”

黑将军慢吞吞爬起来,然后就对王白石捶胸狂吼:“昂~~~~~”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登时,惊飞了藏在桃林中所有的小鸟。

王白石抚额,在黑将军扑过来的那一刻,他扛起小暹就跑了起来,然后就看到猩人混战。

桃林中,到处都是小暹的大笑声,很久没有看到小暹露出孩子该有的欢笑了。这个能治愈人心的王白石,和当初治愈我的孤心一样,有着能让人快乐的魔力。

看着他们玩闹,我也很开心。真希望每天都能这样无忧无虑。

玩累了,大家靠在桃树下一起吃馒头,王白石的馒头总算有点进步,软了许多,甜了许多。

奇怪,之前明明看见他的黑狗往这里来了,怎么一直不见?难道跑别的地方去了?

小暹依偎在黑将军的怀里疲惫地看我:“姨,唱支歌给我听好不好。”

懒懒地靠坐在桃树上,点点头,在清幽宜人的风中,轻轻哼唱:“桃花美,桃花艳,开在那三月间,桃花儿红,女儿娇,梦儿飞满天……

女儿梦,飞满天,相约一年年,花儿捎去心上香,暗结那梦中缘,心上香,梦中缘,千万里剪不断……迎风迎雨向太阳,盛开那一年年……一年年……”

墨刑,你到底……在想什么……

困意,在歌声中渐渐袭来,当小暹入睡之时,自己也在自己的歌声中昏昏睡去,隐隐的,感觉到靠上了一个舒服的,厚实的肩膀,耳边,响起了墨刑的呼唤:“月儿……你为何回来又乱我心……”

“恩……”为何……你只愿与我在梦中相见,却不敢揭下面具和我相认,你到底……在怕什么……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

爹娘还觉得奇怪,说我早上是跟季少白出去的,怎么下午却是王白石给背了回来。我和小暹嘿嘿直笑,不过今天真的玩得很开心,晚上睡得香香的,甜甜的。

梦里,我看到墨刑站在那片桃花林里,叉着腰,气闷地看我,指着我的脸,骂我白痴,骂我笨蛋,回来做什么?!他好不容易下决心要忘记我,我却又出来。

我慌了,不能让他忘记我!因为我已经……爱上了他……

不知怎的,哭着就醒了。

这正是我一直在害怕的,怕他因为当初我说不喜欢他这个类型,而决定放弃我,忘记我,不再留在我的身边,去找寻能够爱他这个类型的女人。

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如果不是他,他为何总在我跟季少白说话时将我们打断?

如果不是他,他为何会在我和季少白观赏桃花时突然出现?

是他,一定是他!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王白石就是他!

可是,我该怎么逼他承认?

得好好想想……

比如……可以先避开他,不让他看见,让他心里急。

或是……经常跟季少白在一起……可是,这感觉像是利用季少白,不好不好……

整整一天,都在傻傻地想怎么逼那颗臭石头,甚至忘了今天就是上工的日子。还是箫满麒下工回来看到我还在家里说我怎么还没离开,才恍然想起。

都是那颗臭石头害的。让我变得三心二意,无法专心上工。

不去想他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可不能因为我的分神而弄丢。

跟今日离去的姑娘交接了一番,喜悦酒楼真不错,还有专门的化妆室。里面有几件给艺姬穿的衣裳。忽忽换上,心里有些紧张。

手里是箫家的传家宝,不知道我的箫技是否能让大家认可。可别砸了箫家的牌子,给箫家丢脸,让帮助我的少白失望。

晚上献艺的并非我一个人,还有一对夫妻说唱,有点像我们世界的评书弹唱。我和他们轮流上场。

舞台在二楼,与酒楼的包间隔开,相对独立。舞台后面就是后台,从后台的窗可以看到楼下正门口的景象。

今天我是新来的,所以有个惯例叫开门红,也就是我第一个上台。穿上粉彩的金鱼裙,上台执箫,心情却是比之前在金宫月宴拉琴还要紧张,因为吹箫对我来说,还是心里没底。

深吸一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吹了起来。第一次吹,绝对不能吹错。所以,我吹的是师傅教我,也是我在金宫不断练习的《月落》。

悠扬的箫声染静了整个酒楼,一轮明月在夜空中高悬,她缓缓地,往西而去,最后消失在湖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