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眼一盘计,趁着大喜日子,凑到老太太跟前,“娘,我想让秀兰复读一年,明年跟玉梅一起参加中考,秀兰和玉梅都是聪明孩子,就是因为我先前太看重涵涵而忽略了她们的教育,所以我决定搬到镇上亲自照顾她们的饮食,督促她们的学习,正好乔引开学也上镇中,就进一起照顾,”

老太太自然高兴,虽然这几年她的心慢慢偏向老三家,对麦麦这个争气的孙女也越发的疼爱、看重,可秀兰到底是从小养在她身边的,虽然毛病很多,但还是盼着她好。

又见二儿媳妇一脸‘愧色’、一脸‘真诚’,甚感欣慰,虽然她也觉得女孩读太多书没用,早晚也是要嫁人的,可孩子出息了,嫁到人家后也不受屈,“你能这样想就好了,儿子、女儿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不好太偏颇,”忘了当初是谁将这重男轻女的负担压在媳妇身上的。

“涵涵我帮你看着,索性他开学才上一年级,不用太费心,吃喝啥的,我还弄的了,晚上让他跟非非睡,”

老大在镇上安家落户了,老三算是在A市安家落户了,两人都孝顺,都说过要将老娘接到身边孝敬,可老太太嫌城里没人拉呱聊天,住上几天就回来了,跟老四家住。

“娘,你年纪也大了,该享享清福了,我想让涵涵去实小上,实小条件比咱这好,”

老太太想想,也是,城里人不总是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就说,“那让非非也去上实小吧,”同样是从小长在身边的,小孙子乔煜非可比大孙女乔秀兰要得宠。

沈兰香磨牙,对于老太太的偏心很是不满,可现在有求于她,不好表现出来。

讪讪地说,“若丽丽同意,两兄弟一起作伴上实小,那是最好不过了,可,老二、老四长年在外,丢你一人在家,我们也不放心啊,”

严丽丽就乔煜非这么个宝贝儿子,严格说来,也是唯一的血脉,当然想给他最好的教育,孙子都去镇上了,老太太自然也不愿做留守老太太,非常爽快地说,“我跟你们一起住镇上,”

沈兰香忙说,“娘,我问过了,农村户口进实小,每年要多交一千块钱赞助费,五年下来就得多交五千,再加上镇中、镇高的择校费,算下来就是上万,如果在镇上买房子,就可以把户口转过去,”虽然多了严丽丽和乔煜非这两个不可控因素,但不妨碍她的计划实施。

“买房就能把户口转到镇上?”

计划经济时代,生活消费品和生产资料的供给都以户口性质为依据。持有非农业户口的城镇居民享有许多农民所享受不了的社会福利,如:社会保险、福利分房、子女入学、医疗保险、就业,养老等等。

只是,“以后都不种地了?”老大的地早就收上去了,老三的地三年前就给了老四家种,现在老二、老四又不种地,以后吃啥啊,都进城了,那以后还回来吗?她舍不得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家啊。

年龄越大,思乡越切!

“娘,指着种地那点钱过活,孩子都上不起学,现在,有能耐的都做生意去了,”看向郑幺妹,沈兰香一脸谄媚,“还是老三和幺妹有远见,这才几年,都成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了,你看看那吃的、住的、穿的、用的,哪一个不抵一年的收成,”

看老太太一脸不舍的样,又说,“地收回去了,但房子还是咱们的,什么时候想家了,就回来住一段时间,再说,兄弟几个住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啊,”

“那就买吧,幺妹,你和建国认识人多,帮老二、老四家看看,有合适的就买下来,”

“好,回头我给问问,”郑幺妹笑着说。

沈兰香见气氛好,趁热打铁道,“幺妹,我正好要跟你房子的事呢?你看,乔栋上大学,麦麦上一高,你和老三又定居在A市,这镇上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卖给我们,”说着,偷偷地拿眼看向郑幺妹。

郑幺妹服装厂办的很成功,生意越做越大,人也越来越会打扮,上白下黑的连衣裙简约素雅,看似随意包裹却在腰际呈现自然的褶皱,温婉地勾勒出身体优美的线条,她保养得相当好,又上了淡妆,配上大·波浪卷发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时尚、风情,脖颈上的白金项链和皓白手腕上的白玉手镯,让她呈现出一种贵妇的高雅。

也难怪,老三被管的死死的,事事都跟媳妇有商有量,这事,她不点头,老三也不会松口。

乔小麦听出来了,二伯母这是打她家房子的主意,屋里的其他人也听出来了,老太太也不傻,知道自己又被当跳板了,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还以为这次真的为孩子着想,和着拿孩子当借口,占人便宜来了。

沈兰香心虚,目光游离中,自然没接收道乔奶奶的憎恶,见郑幺妹没跳出来说不卖,以为有戏,便急切切地说,“我打听过了,老三那房子,买时四万块钱不到,现在同等面积的新房大概八万块左右,二手房的话要便宜些,自家兄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我出八万块,”

乔小麦无语,二伯母说的不错,这房子买时确实四万块不到,有熟人,还给优惠了五千多。

现在同等面积的新房八万也能买到,不过,他们这房子的软硬装潢,和家具电器加起来比房子贵多了,房子卖给他们,里面的东西,自然就顺便接收了。

想的倒挺美,青阳镇这几年的发展很平稳,可,随着档口的大卖、交易大厅的建立、青阳镇的扩建,青阳镇的房价也跟孙悟空的筋斗云般,不出两年,就翻两翻。

郑幺妹笑笑,说,“二嫂,我不想占你这点便宜,八万块能买到新房子,你去买新房吧,”

“幺妹,你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租出去也就几十块钱,你也不缺这点钱,”沈兰香急忙说。

“不是钱的问题,房子卖了,乔梁没地住,”

“对门富家不空房挺多,可以让乔梁住那,”

郑幺妹怒极反笑,“我把房子卖了,让儿子住别人家?二嫂,这是你的风格,不是我的!”

“平日跟富家好的跟一家人一样,现在又说是别人家,”沈兰香小声嘀咕道,见求主脸色不好,恬不知耻地说,“不去就不去,反正就一年,挤挤也能住,你把房子卖给我,保姆也不用请了,乔梁衣食住行我都包了,保准妥妥当当,”

郑幺妹的怒火已经绷不住了,大喜的日子,她努力克制,“我们虽然在A市有房子,但镇上还是有业务的,要时常回来住住的,”

“你爸妈不是去A市工作了吗?那房子不是空着吗?”

郑幺妹深呼一口气,乔小麦听见她妈小声说,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嘿,这话是抄袭她的。

乐了!

“二嫂,我再说一遍,我家的房子不卖,我妈的房子不卖,你们要是想买房子,我可以帮你问问房源,没其他的事话,我出去了,”郑幺妹非常之正经正色正常地重申道。

沈兰香没法,只能将底倒出来,“新房首付就要交一半款子,我们一时拿不出这些钱,”

“没钱买新房,就有钱买我们的房子?”郑幺妹冷笑,“别说我不想卖,就是我想卖,也不会卖给你们,”

“卖给谁不一样,又不是不给你钱,只是缓缓而已,”

“说到钱,二嫂,你似乎还欠我钱没还呢!”郑幺妹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轻蔑和厌恶。

92年元旦,麦麦他们搬进镇上新家时,沈兰香让乔奶奶出面向乔爸提出让秀兰也住过去的要求,到底是自己亲侄女,乔爸不好拒绝,四居室,把最大的一间次卧改为书房,乔栋住里面,乔梁睡书房改成的客房,秀兰和麦麦住一间。

秀兰也是个可怜孩子,刚满月就被她娘以工作忙的借口扔给乔奶奶带,吃百家饭长大,分家后被乔二伯带回去,正式落户在原本当杂物间的小黑屋里,屋子只有一个类似于天窗的窗户,大晴天的屋里还能见到光,若阴天下雨,屋里不开灯的话,伸手都不见五指。

睡在这里,夏天阴凉,冬天更阴凉,板床、旧被,冻不着也不暖和,沈兰香自己不爱收拾,却打算将两个女儿培养成家务活全能手,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眼里要有活!

可怜玉梅和秀兰,被亲妈当灰姑娘似的支使着,晚睡早起,洗衣做饭带孩子,一天忙到晚,还不能有怨言,累的要死,吃个饭还要看沈兰香脸色,平均五口馒头才敢夹一口菜。

住进麦麦家,睡的是席梦思大床,盖的是锦缎新棉被,鸡鸭鱼肉大口吃,饮料果汁随便喝,一夜之间,完成了从旧社会地主婆的小媳妇到社会主义奔小康的质的转变,有点晕,美的都找不到边了。

俗话说,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秀兰最大的优点就是跟她娘一样,不拿自己当外人,麦麦的衣服、鞋子见适合她的,摸起来就上身,从不跟人打招呼,刚过了几天大口吃肉衣着光鲜的日子,就忘了自己是谁,一点都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洗衣做饭不会,整理家务嫌累。

刚住进去时,沈兰香一个星期还给个几块钱零用钱,后来得知乔建国财大气粗,给自己孩子零用钱时也不拉秀兰的,便不再给了,慢慢地便做起了甩手掌柜,衣食住行都不管了。

那段时间服装厂刚盘过来,档口又在建,乔建国和郑幺妹忙的恨不能一天只睡两个小时的觉,哪里有时间管这点小事,秀兰看人行事,乔栋和乔梁的东西是从来不动的,两人在时,会收敛许多,所以兰姨和麦麦的抱怨,两人也只听听就过了。

乔小麦觉得没必要跟堂姐计较,乔爸乔妈不在家时,她就睡他们房里,在家时,她就跟秀兰挤挤,一家人有意无意的放纵让秀兰越发地‘大牌’起来,等工作都上手,郑幺妹回来再看时,秀兰俨然成了乔家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贴身衣物都丢给保姆兰姨洗,(乔家三兄妹虽然懒,但贴身内衣都是自己洗)支使起兰姨来,比乔小麦这个正宗的小姐还顺手,很有她妈当年的风范,周末休息也不回家,吆喝一帮同学来家玩,男男女女,一大帮人,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末了,还拿她家钱买的吃食做人情送人,从来都是空手从家来,大包小包带回家,典型的‘吃不了兜着走’。

郑幺妹怒了,合着这半年来她帮人养女儿来着,虽然很气,但也做不来将秀兰撵出门的事,只能采取封锁经济的办法,将所有零花都集中在乔栋手上,并勒令他不许给秀兰零用,零食小吃也给断了,对兰姨说,除了冬天的衣服,其他衣物都让孩子们自己洗。

初二开学,她去参加家长会,被学校门口的小卖店老板叫住,说她女儿还有一百多块钱的帐没结呢!

麦麦嘴刁,郑幺妹是知道的,从来不吃小卖店的东西,于是问,赊账的女孩叫什么,小卖店老板说,叫乔秀兰。

郑幺妹明白了,啥也不说,掏钱将帐结了,跟小店老板说,秀兰是她侄女,以后她再赊账,就找她妈沈兰香还。

并要了赊账底单,回到家,沈兰香已经开完家长会带着秀兰坐在自己家里吃西瓜看电视了。

郑幺妹直接将账单放在她面前,沈兰香看后,大惊,叫过秀兰,又是打骂又是吓唬地才将事情问清楚,自秀兰搬到麦麦家后,班里同学都知道她有个有钱的叔叔,对她便格外的‘热情’起来,镇中的大姐头主动找她,跟她拜把子做姐妹,再加上她出手大方,又是乔栋、乔梁的妹妹,学校的小混子、小太妹们便有意无意地‘恭维’起她来,喊她二姐头。

一次,她跟班里一个女生起了争执,一群小太妹替她‘出气’,把那女生打的嘴角红肿,那女生也没敢告诉老师,反倒跟她认错,求她放过她,自此班里没人敢惹她。

秀兰尝到了当权的甜头,二姐头的位置也越坐越稳当,可小妹小弟们不是白跟你混的,大姐头也不是白帮你摆事的,出来混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平时消遣、娱乐,还是要的,小恩小惠还是要施舍的。

郑幺妹停了她的零用后,她为了摆阔开始赊账,因为经常在小店买东西,小店老板跟她也熟了,起初都是几块钱几块的赊,她都是按时还,慢慢的小店老板摸清了她的底,知道她家里有钱,出手阔绰,也不催着她还,反而勾着她越赊越多。

两个月赊了三百多块钱的帐,已经还了两百多。

郑幺妹纳闷了,一个星期十块钱,半年也才两百多,而秀兰的零用钱是月月光,哪来的两百块钱还账。

问秀兰,秀兰不说,麦麦像想起什么般,跑回屋,翻出她的小猪存钱罐,发现里面少了二百多块钱。

秀兰还没说话,沈兰香就叫起来,说,她家孩子再混,也断不会偷麦麦的钱,说,她知道郑幺妹不喜欢秀兰,不想让她住家里,可没料到她这个当婶婶的居然朝自己侄女身上泼这样的脏水。

秀兰也不想落得个偷钱的坏名,见自己老妈这么有底气,便一口咬定说:这钱是她借同学的,她没动过麦麦的存钱罐。

郑幺妹就站在那儿,嘴角勾着冷笑,看她两母女唱大戏。

贼喊捉贼啊,乔小麦生气了,诈她道,二娘,大堂哥说,人的指纹是不同的,秀兰姐有没碰过我的存钱罐,到派出所一照指纹就知道。

秀兰听她这么一说,脸瞬间惨白,小偷怕警察,这话一点也不假,当即翻口供,说:我只是临时借用,等有钱时就还你。

沈兰香也明白这钱多半是秀兰偷麦麦的,只是想能唬弄过去就唬弄过去,见女儿招供,那脸啊,七荤八素的,拧着耳朵,就是一顿胖揍。

郑幺妹出声了,你管教孩子我不管,但请回家里去管,还有,秀兰半年来吃喝拉撒睡都是我包的,你是否把生活费给结了,还有这些钱,指了指签单。

沈兰香脸跟调色盘一样,她虽然口口声声说要付生活费,可没想到郑幺妹真的开口问她要,这七七八八加起来,少说也得一千。

她心疼钱,少不了又是一番唧唧歪歪,说住他小叔家图的就是方便、省钱,没曾想比住宿舍还贵,那这样,还不如住宿舍呢,说零用钱是他小叔自愿给孩子的,她没逼着。

说了一大通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秀兰本是个勤俭节约的好孩子,如今大手大脚都是乔爸给惯出来的,归根结底,就是不想还钱。

郑幺妹懒得跟她扯那么多,说,亲兄弟明算账,我没有义务帮你养孩子。

最终,沈兰香心不甘情不愿地掏了两百多块钱,说,就带了这么多钱。

扔下钱,拽着秀兰回家了,剩下的钱再没提还的事,初二开学,秀兰又住回了宿舍。

两妯娌的关系也因为更加恶化,沈兰香背地里没少编排郑幺妹的不是,说郑幺妹歹毒,容不下亲侄女,住她家时,把秀兰当佣人使唤,洗衣煮饭收拾房间都是秀兰干。说麦麦人小心狠,竟要扭送堂姐去公安局,说乔建国妻管严,镇不住老婆,balabala----

这事,老太太也是知晓的,这才多久,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二伯母面色一僵,有些讪讪,嘟囔道,“都说越有钱越抠门,几百块钱都能记到现在,”

凤眸冒出一簇火光,郑幺妹说,“二嫂,我不像你,有选择性失忆的本事,我记性很好,尤其,记仇!”

乔奶奶见气氛不对,适时地插话道,“行了,大喜的日子,叨叨个啥啊,老二媳妇你要是有钱就买新房,没钱就等有钱再买,幺妹,你二嫂说的在理,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和非非去镇上,就住你那了,老二媳妇,你要是愿意,就跟我们一起住,挤挤也能住下,”

老太太这么说,自然不是为郑幺妹,而是另有打算,在镇上买一套房子要八万,老四家肯定是买不起的,她现在带着老四媳妇住过去,时间长了,她在寻个机会问老三把房子要过来给老四,她在老三面前说话还是管用的,再说,老三也是极念兄弟情的,虽然郑幺妹会生气,但,儿子孝敬老娘,这是天经地义,到哪都有理。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郑幺妹笑意更深了,却,不达眼底。

乔小麦也知道奶奶偏小叔,多半是想占了这个房子给小叔家。

“娘,去实小念书,重要的是户口,我们还是要买房子的,这些年,他爸在三哥手下包活做,也赚了不少钱,在镇上买套房子足够了,”小四婶站出来,说,“三嫂,烦你帮忙留意一下,我们家人少,三居室的就好,”

沈兰香愣了,还有不占便宜的人?

乔奶奶也愣了,她恶人白做了?没人领情!

乔小麦是知道的,小四婶这是以退为进、弃暗投明、表明立场,就跟古代太子党、反太子党一样,站对了,一生荣华富,站错了,早死早托生。

郑幺妹点头,微微笑着说,“我跟你三哥说说,让他帮忙问问,”说完,起身,离去,后面牵着个小尾巴。

沈兰香在心里骂道:蠢货,有便宜不占!

乔奶奶面色一沉,斥了句:滚,好赖不分的东西,不花钱的房子干嘛不要?耽搁两年花几千块钱省几万块钱,这个算数傻子都会算。

小四婶当没听见,心里回骂道:谁笨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我上网时间太长,还是jj又抽了,今天更新试了很多次,都不行,网页不出来!

不过,还是更了!

亲戚的润笔,本来是做番外的,可想想,番外也是要传的,就发了!

大家可以当番外看,也可以当正文看!

极品亲戚

乔建国这一下午都觉得浑身不对劲,他家宝贝自打从同学家回来,便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哀怨、纠结、苦恼、困惑、无助、迷惘…问她怎么回事,她不是说没事,就是摇头叹息扭头走人,让他非常惶恐,拉着宝贝老婆求救。

郑幺妹睨了他一眼,说:“麦麦这是盯梢呢?怕你这个散财童子当上了瘾,把她的嫁妆给败光了,”

乔建国神经再粗,也听出了媳妇的讥嘲,这人一有钱,难免就有些亲戚眼红,想围上来沾点财气,以往他都在外面跑,人家就是想求他,也逮不到他的人,这次,趁着家里办喜事,都粘了上来。

“老婆,你放心,麦宝结婚,嫁妆至少这个数,”伸出八个手指。

郑幺妹冷哼,“就怕你等不到麦麦出嫁那天,身上就只剩块八块钱了,”

乔建国大眼一瞪,虎躯一震,“那不能,”

郑幺妹精准地找到他腰间的痒痒肉,用力一拧,同时警告,“不许叫,”

乔建国闷哼,倍委屈地叫了声,“老婆,疼,”

有客人前来道喜,郑幺妹不动声色地放手,跟客人寒暄,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将人送走后,轻撩了下胸前的卷发,很是风情,“二哥来找你干嘛?”

许是因为保养得当,已经年逾四十的她,看着还不足三十,尤其在一院子不修篇幅的农村妇人的衬托下,越发觉得她妩媚、动人又不失大气、自然。

一时间,乔建国盯着她不转眼,觉得自己老婆怎么这么好看呢?跟电视里的明星似的,不对,比明星还好看,瞧瞧电视里那明星,脸涂的跟猴屁股似的,红脸,黑眼的,哪有他媳妇看着漂亮、舒心。

郑幺妹半天没听到回话,一抬头,就见乔建国望着自己一副痴迷呆傻的样,少不了又一顿扭掐,乔建国猛不丁地挨了几下,条件反射地叫了起来。

索性,他的声音没有大过唢呐声,所以并没引起太大关注。

“你又在神游什么呢?”

“媳妇,人家老娘们都是越来越丑,你怎么倒越来越好看了呢?”

郑幺妹脸黑,“老娘们?”

乔建国见媳妇又要生气,忙说,“你怎么听话不听重点,我夸你漂亮呢?比人小媳妇还俊,”说着,嘿嘿傻笑,跟刚娶媳妇的半大小伙子似的。

小小声说,“媳妇,下午事办完后,咱就回市里吧,”家里人太多,亲戚离家远的估计还要住些时日,不方便、太不方便了。

郑幺妹红了脸,淬了他一口,说,“滚,”

乔建国非常之不要脸腻上去,接话道,“咱两一起,”

郑幺妹推了他一下,懒的跟他在这种事上费口舌,说,“别岔开话题,我问你,二哥带他小舅子找你干嘛来了,”

“二嫂他二哥遭人设计,从位置上下来了,被转调到水泥厂做个小车间主任,每个月只拿那点死工资,他二哥做的憋屈,想辞职重新找工作,”

“遭人设计?他不设计人家就好了,”郑幺妹冷呲,凝眉,一语道破天机道,“想来咱们服装厂?”

乔建国贴过去,狗腿拍马道,“老婆,你真是冰雪聪明,一猜就中,”

郑幺妹环胸,“少废话,他要做什么?”

“原料采购,说他在这方面有人脉有经验,”

“原料采购?他倒是会挑肥缺,”凤眸眯起,“你答应了?”

郑幺妹深知有钱被人缠的道理,所以强调做人要低调,除了他们,乔家其他人并不知他们有多少身家,乔大伯和大伯母只知景恒房地产乔爸有投资,但占多少份额,却不清楚,而其他人只知他们有个服装厂,档口承建有投资,其它不知,否则,还不知怎么闹腾呢?

乔建国苦笑,“我要是答应了,我就是真的傻大个子了,媳妇,你放心,我已经拒绝了,”

“那二哥怎么说,”

乔建国说,“二哥能说啥,我的工厂我不要人,他能说啥,只是,二嫂那边要闹腾一些时日了,”他是重手足情,但仅指手足,沈兰香的二哥跟他有毛关系,更何况,他本质上跟他闺女他媳妇一样,记仇,他可没忘了,几年前,他被这位二哥指着鼻子骂的场景。

“二嫂这些年闹腾的还少?她喜欢演戏,还看我有没有心情看她演戏呢?”郑幺妹脸色缓和,说:“咱们公司若想壮大,就不能有裙带关系,否则就跟国企一样,早晚被掏空,”

男人都好面子,尤其这几年,家里富裕了,在他面前说三道四的肯定不少,男人不喜欢女人抛头露面,她如今能有这般成就,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他的支持,他相信她,也宠着她,男人有钱就变坏,他们身边很多朋友和合作伙伴都出去花天酒地包二奶、养情儿,只有他,对她始终如一。

她珍惜这份感情,不想被工作和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破坏。

“我知道的,媳妇,”乔建国的手扶上她的腰,“我心里分得清谁亲谁疏,不会因为不相干的人跟你置气,误会你的,一辈子都不会,”

这话不是甜言蜜语,但比甜言蜜语还让人心暖,郑幺妹面色一红,丢下四个字,就扭身去招呼客人去了。

留乔大款立在原地傻乐,她说:晚上回家!

干掉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