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儿不理他了。

柳睿没有办法,只好又去闹她:“别生气,大不了,我以后不看了。”

“我才不生气。”她撅着嘴,有点撒娇的意味。

柳睿松了一口气,低头偷了个香:“嗯,不生气。”

其实吧,这样直来直往,比以前那样,一直处心积虑地哄着她,还要轻松一点。也许这个才是真实的他,也许他也是这才见到真实的她。小心眼,会撒娇,好可爱。

就这么看着她,也觉得,心里软软的,要化了。

相比他的温情,安明儿就有点坐立不安。她昨晚在大宴上突然失踪,家里是交代不过去的。何况昭儿她们已经找到了宝香楼去,以昭儿的脾气,肯定会闹的难以收场。

看她这么纠结,柳睿也有点心疼,他搂着她低声道:“做什么像坐在钉子上似的,别动了,不然我要受不了了。”

“…下流。”他说的是实话,她也感觉得到…她的脸一红,稍稍挪开了一些,但是没从他腿上下来。总归是不像刚刚那样烦乱了。

柳睿笑了,低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其实可以不用多想,洪礼辉这个人很聪明,他不会跟昭儿计较的。”

“可…”

柳睿只好隐晦地提点她:“好孩子,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昭儿也不会让洪礼辉下不了台的。”

安明儿疑惑地看着他。

柳睿摸摸她的脸,把实话说了出来:“他们俩是一对儿。”

“!!!!”安明儿一下子要跳起来,她想起了那些天昭儿彻夜不归的日子。一下子怒极攻心,在柳睿身上左摸右摸。

柳睿被她摸得直笑,饶是他聪明过人,一时间意乱情迷,也没想到她到底要干什么。结果她的小手摸到他靴子里的匕首。他吓了一跳,忙俯身按住她的手:“你要做什么?”

安明儿咬牙切齿:“我去宰了那个登徒子!”

“…”

安明儿是真的生气了,她和昭儿情同姐妹,就像昭儿一心护着她一样,她对昭儿实际上也是对妹妹的心态。试问有哪个做姐姐的,知道自己的妹妹每天晚上和野男人出去鬼混会不生气的。

柳睿忙按住她:“你可别这样,你这样,昭儿还要做人吗?再说,人家男欢女爱的,你管得着吗。”

安明儿用力挣了挣:“我怎么管不着?是我把昭儿带出来的,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毁了吧。”

“小福,小福,你冷静一点!”他把她用力抱了回去。

安明儿把手里的匕首一丢,愤愤地坐了回去,有些生气又很无奈,忧心忡忡:“按理儿,我是没资格说昭儿的。可是那姓洪的是什么居心,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昭儿年少貌美,性格却冲动单纯。你们男子贪慕美色是常事,但又能多长久?女子年华易逝,更是要背负名节的重担,哪像男子这么潇洒…”

柳睿没听出她语气的心酸,只低声安抚她道:“你也不用这么想。是男人,就都是有责任心的。再说,昭儿也不是孩子了,她有她自己的主意。”

安明儿还是不开颜。

柳睿只得道:“说不定不是你想的这么一回事儿呢。你总要先问个清楚。”

安明儿俯身想去捡那把匕首,结果被他拦腰抱住拖了回去。

柳睿又惊又笑:“你还真打算跟他拼命?”

安明儿在他怀里拼命扭:“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那把匕首。”

柳睿一手按住她,一边俯身帮她把匕首捡起来,塞到她手里,低声道:“你可要想清楚。你杀人,我帮你埋?”

“…胡说八道”,安明儿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手里紧紧拽着那把匕首,睫毛微微颤抖,有些不安,“总之这把匕首我要了。你,你自己再去买一把。”

柳睿松了一口气,他也相信她不会这么冲动。不过是要一把匕首而已。如果她想要,就是把他的身家都给她,他也觉得没什么。

两个人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赶到宝香楼门口。可是人家的大门口很平静,甚至还有客人来往。

安明儿把头伸出去一看,有些纳闷。柳睿拉着她下了车,一路匆匆避开人,进了宝香楼的大门。

“柳大少!”

“安,安老板?”

正在摆台的大宴主管看了看紧紧握着手的两个人,又一愣。可是两个人谁也没空理他,倒是女老板礼貌地冲他点点头,就一阵风似的往后院去了。

no.081:(胡闹篇 )自食其果

结果还没有走近,就看到花园里影影绰绰的两个人,好像依偎在一起。看那鹅黄色的裙子,安明儿分明就认得那是昭儿的。

“!”

柳睿一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不给她看,把她往后拖。

“…放手!”安明儿拼命把他挣开。

不远处的动静闹醒了正在郎情妾意的两个人,那两个影子一下子分开了。

“小姐?!”昭儿冲了过来,眼圈儿还是红红的。

安明儿用力把柳睿甩到一边,一把拉住已经傻在当场的昭儿的手,把她拉到身后,冷冷地望着洪礼辉。

洪礼辉倒是比较平静,先跟柳睿打了招呼:“柳大少。”

柳睿望天,朝他一拱手:“洪老板。”

洪礼辉一愣,他觉得柳睿这个态度似乎在说明什么。看起来,他和安大小姐是和好了。洪礼辉也没空去管自己家里已经开开心心地开始做嫁衣的妹妹。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好像不太妙…

“安老板…”他硬着头皮向一脸憔悴但是凶神恶煞的老搭档打招呼。

安明儿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道:“洪老板,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们昭儿没给你惹麻烦吧?”

昭儿仔细看了看,发现安明儿嘴唇上有伤口,而且还不浅,但好歹人还好好地在这里,她就松了一口气,担心了一晚上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一回头。看到柳睿,她一愣。登时怒火中烧,一下把安明儿扯到身边:“小姐,你没事就好了。我们回去。”

“…”

“…”

洪礼辉忙道:“既然安老板没事,那就最好了。”

昭儿用身子护住安明儿,她冷冷地看着柳睿:“表少爷,不好意思。我们家小姐又给您添麻烦了。您放心。我这就把小姐带回去,不会再碍着您了。”

“…”柳睿懵了。他突然想起昭儿上次来找他,曾经说过,下次他就是求着要见他的小福,她也不会让他进去。这,这是…

两个女人像母鸡一样护着对方,虎视眈眈地看着两个男人。两个男人都很无语。

最终昭儿还是比较彪悍一点,扯着安明儿道:“洪老板,你这办个大宴。把我家小姐办没了一整个晚上。幸好现在人是好好地回来了,不然你这宝香楼的招牌,也挂不住了。”

说完,她两个都瞪了一眼。然后拉着安明儿就往外冲。

“昭儿…”安明儿来不及说话。

柳睿忙道:“小福!”

昭儿拉着安明儿,一股脑地冲出了宝香楼,也不管路过大厅的时候许多人都在看着他们。她是坐着马车来的,这下就不顾安明儿的挣扎,把她推进了马车里,让车夫快走。

柳睿和洪礼辉竟然追不上,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走了。

最终。柳睿终于回过神来,他有些纳闷。怎么,倒霉的变成他了呢?

洪礼辉无奈地道:“这,这是…”

柳睿比他还无奈,随便跟他打了个招呼,就上车追到了醉鲤山庄去。不然等昭儿这臭丫头在他的小福面前胡说八道两句,搞不好刚回到嘴边的鸭子…咳咳,这个比方不好。搞不好刚刚回心转意的姑娘就又跑了。

只是事情没有他想的顺利。他一下车,就被碧珠和那个陌生男人堵住了。饶是他手法通天,也不好在醉鲤山庄门口对一个女孩子大打出手。可不管他怎么说,碧珠都只有面无表情的那一句。

“我们小姐受了惊,暂时需要静养,表少爷先回去吧。”

柳睿当时也没想太多,毕竟他也不是个闲人,这闲晃了半天了,便先回去做事了。

当下他只道:“若是你家小姐问起,你只说我先回去忙了,回头再来看她。”

碧珠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柳睿也无心跟她计较,这就走了。

屋子里,安明儿和昭儿各自坐了,两个人都面色不善。安明儿手里还把玩着柳睿那把匕首。

昭儿首先发难,气势汹汹地道:“小姐您昨晚到哪儿去了?那个负心汉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安明儿颦眉道:“你在胡说什么?”

昭儿哼了一声,道:“你嘴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安明儿摸了摸嘴,有点心虚,只道:“先不说这个。你来说说看,你每天晚上跑出去,到天亮才回来,又是怎么回事?你跟洪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

昭儿也心虚,还想瞒混过去:“总之小姐你不要再跟那个负心汉在一起!全天下最薄幸的就是他!当初小姐你病得这么厉害的时候他也没来看过你一眼,还在跟那个洪吟雪勾勾搭搭!小姐你不要又被他骗了!”

安明儿有些头大,只摆摆手,道:“慢着!一件一件来!你先给我解释清楚,你和那姓洪的是怎么回事?”

半晌,昭儿闷声道:“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她微微侧过脸,漂亮的弧度显得有些忧伤。

她低声道:“我也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他…所以我才不对你们说的。免得,到时候人家说我好高骛远。”

安明儿不吱声。半晌,才道:“那,那你每天晚上跟他出去,他,他有没有不规矩?”

昭儿的脸红了。

安明儿急了,一把拽进手上的匕首:“他对你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昭儿低下头,低声嘀咕,“小姐放心,这个,我有分寸的。”

安明儿怎么可能放心:“你每天跟他一起过夜。你要我怎么放心?”

她大胆的言辞让昭儿的脸一下子又更红了,活像被人丢到水里去煮过。她有点恼。只道:“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的。与其说我,小姐您怎么不想想自己?”

安明儿的脸一白,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然而昭儿的话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过了半晌,两个人都没做声。

终于还是稍稍年长一些的安明儿叹了一声。低声道:“好昭儿。我跟你不一样,糊里糊涂的就…横竖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但你,可不能…”她欲言又止。

昭儿的心里也不好受,她垂下了小脸,声音也放轻了:“我知道了。”

安明儿还是不放心。当下,她就拉过昭儿的手来把脉。颦眉把了半天,确定她还是处子之身,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低声道:“昭儿,我可告诉你。你有没有出事,我把个脉就知道了。如果,那姓洪的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我绝对会带人砸了他的宝香楼!”

突然听到一直温柔娴雅的主子放狠话。昭儿也愣了一愣,但看安明儿一脸的认真,她又笑了,心里涌起一丝难言的温情。

安明儿道:“不许笑。以后晚上不许出去了,有事,白天来约,每天三顿饭必须有两顿在家里吃。”

昭儿又被她逗笑了:“小姐。你好像我娘…”可是她又容易感伤。她是没有娘的。少时就被嫂嫂卖给牙婆换钱,如果安府不要她,大约是要进青楼的。

安明儿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我是说认真的。你要做到。不然我就把你送回襄阳去,让娘给你指个可靠的男人。”

昭儿一愣,忙道:“我不回去,我要跟着小姐。”

安明儿松了一口气,道:“那你要做到。”

昭儿点了点头,小姑娘最不缺的就是古灵精怪,眼珠子转了转,就道:“那好,我做到,那小姐也要做到,以后不跟那个负心汉见面了。”

“…”

可是昭儿想想又觉得不妥。他们都已经…这个还是洪礼辉告诉她的,虽然洪礼辉也是猜测,但她看安明儿的态度,是**不离十了。那柳睿难道想不负责任?那不行,如果是,那她肯定要宰了他!

想想还是不甘心,她道:“总之不能太便宜他了。他太坏了。”

“…你想干什么?”安明儿突然觉得不妙。

昭儿哼哼笑了一声,道:“我不管。我答应小姐了,小姐也要答应我才是。”

“…”

当天,安明儿不管做什么都心神不宁。总觉得昭儿这丫头有什么猫腻。顾长青听说她受伤了,要给她检查,她只隔着门推辞了,免不了被捉弄几句。

其实,昭儿的事情还是其次,关键是…若是连顾长青都知道了她和柳睿已经…那顾长青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想必第一时间会去通知她老娘,就为了看她老娘气得吐血…

这天夜里,安明儿怎么都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自己挑了灯看书。

突然,窗户上传来“咚、咚”两声。安明儿一愣,这风声…也太奇怪了吧。

她自觉平时不做亏心事,但还是有些胆寒,哆嗦着站了起来,半晌,突然,又一颗什么东西落在了窗户上,吓得她差点尖叫。但是隐隐又觉得不对。最终,她壮着胆子伸出手,慢慢拉开了窗户…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身影从窗下掠了上来,一眨眼的功夫就落到她面前。只有烛火在灯里晃了晃。

“表,表哥!”她艰难地把已经到口的那声尖叫咽了回去。

柳睿比她淡定,转身关了窗,回头冲她一笑:“想你,睡不着,就来看看你。”

安明儿吓傻了,还没回过神来。

柳睿一怔:“吓着你了?”

安明儿忙摇摇头,走过去搂住他的手臂,其实她还真是吓着了。

柳睿低头看了看,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说罢他笑了一笑,低声道:“莫非你也想我想得睡不着?”

烛火里,他这个笑容好暧昧。

安明儿的头一懵,低头就把烛火给熄了。

“…”

黑暗中。柳睿低沉的笑声在轻轻回荡,更加暧昧。更加,撩拨人心…

她被他一把抱了起来,轻轻放在了床上。很快,一个坚强的身躯就压了上来。

他低声道:“我想要你…好么?我会小心的。”

她能说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畔。

他当然不能满足于这样的浅尝,伸出舌头。像品尝小糕点那样。轻轻舔了舔她娇嫩的嘴唇,避开伤口,轻轻地探了进去。

这样小心翼翼的亲吻,反而有一种很缠绵的意味。

帐子里好像还留了一些刚刚灌进来的风,让她很不自在。她伸手搂着他的肩膀,柔顺地迎合他。

他的喘息渐重,伸手,摸索着拉开她的衣带,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温柔地在她幼嫩的肌肤上摩挲。一个竭力克制的吻落在她鼻尖上,然后是下巴,慢慢流连往下。

不可否认,昨晚那场近乎暴虐的欢爱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所以他竭力温柔。像要安抚她紧绷颤抖的身躯。缠绵的亲吻一点一点地印过胸口,无比眷恋地吮吻。她忍不住嘤咛出声,伸手搂住他的头,像对待孩子那样将他抱在怀里,手指摩挲过他的脸颊。

他的吻又往下,衣裳一点一点地松开,雪白的小腹好像成了他新奇的玩具。他反复在那里流连。她的气息也重了,只是竭力压抑,听在耳中,反而有一种禁欲的诱惑。

他的手指探下去,隔着薄薄的亵裤按住那一点,几乎是立刻就听到她的呼吸一紧。他耐心地挑逗着她,让她逐渐不能自已,慢慢地在他手中绽放。

“小福…”

“表哥…”

他微微支起身子,拉开她欲并拢的双腿,低声道:“叫我的名字。”

她不能自已地伸手去拉他,可惜手不够长,他也不肯放开她的腿。他低声道:“小福,你我夫妻,你应该叫我名字。”

她还在喘息,回不过神来。

突然下身一热,竟是他隔着亵裤吻了上去。

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带着一些哭腔:“表哥…”

下一瞬,她被刺激得叫得更大声。他好像惩罚似的,步步紧逼。那里越来越湿,也不知道是她自己,还是他…

她是第一次被逼得这样一声一声地叫,好像停不下来。像是要求他,又暧昧不明,微微颤栗。

他在这声音中身体越绷越紧,只死死按住她的腿,用了多少力气他自己也不知道。贪婪地亲吻她最甜美的地方,到后来不满足了,索性把薄薄的亵裤撕了下来,她的腿都似乎没有并拢过。

下身一凉,很快,更大的刺激让她的声音一下拔高。

“你好香…”他的气息不稳,说着这让人羞耻的话。

“小福,你好热情…”

“不,不…”她无可奈何,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下那羞耻的叫声,生生被逼出了眼泪,哭着求他。

“叫我的名字。”原来他在坚持这个。

她张了张嘴,爆出一声娇锐的呻吟。声音不大,但是蚀骨**。身体也在一僵之后,瘫了下去,腰身上细细密密全是汗。

柳睿爬了上去,他也在喘息,额头上的汗灼热得像是火烧,落在她敏感的身躯上。

“…表,表哥!”她一下子抓住他的肩头。

柳睿不放过她,低头安抚似的亲亲她的鼻尖,嘴唇近在咫尺,可就是不吻她。她似乎还闻得到那股奇妙的味道。他低声道:“想要我吗?”

一边说,一边,就在那里,轻轻地蹭,可就是不进去,甚至连靠近一点都吝啬。

她哭着扭头,拒绝承认自己是一个荡妇。可是身体却好像已经不受她控制,她的腿甚至已经环上了他的腰身。而他连衣服都没有脱。

“说出来…不然不给你。”他却在这个时候坏上了。虽然他自己也绷得要炸掉。